魏忠贤的春天

“宋晋没说实话？”两人惊问。
魏四笑笑，“你们去让他找个理由把韩本赶出净军。”
“好嘞。”两人喜欢做这种事，有一种成就感，那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魏四又来到腾骧四卫营，夸奖了四位指挥使，并给了一些奖赏。四人感恩戴德，连连称谢。
将近傍晚，魏四只带小兔子一人，驱车来到珠市口雨婵堂，正碰到出来的赵点唇，跟着她的是**星那两个义子。
“咦？这里是给女人看病的，你怎么老是来呢？”点唇惊讶问道。
魏四的回答很周密，“我与谈御医是朋友，他回乡时交代我常来看看，照顾一下。我当然要常来，不然不是对不起朋友。”
点唇正想再问，里面出来谈济生，笑迎魏四：“哈哈，魏四你果然够朋友。”他不放心女儿，便来京小住，听到外面说话声，赶紧出来。
“谈御医来京了啊，哈哈。”魏四快走两步，迎过去。
两人进了雨婵堂，被撇下的赵点唇有些不高兴，在两位义兄的催促下回了赵府。
谈雨婵看见魏四，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还记得来啊！”
魏四尴尬地想解释，可人家雨婵姑娘已经走开。
谈济生已知女儿给魏四治疗之事，责怪他，“此等大事，怎可马虎，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放下。”
魏四不断点头。
两人聊了稍许，去接宋秀莲的小兔子回来，费千金因有事便没随同。
“快些进去躺着。”谈雨婵出来命令，她拿着治疗用药物。
“呵呵，快些去吧，不然雨婵就要不高兴了。”谈济生笑道。
如同上次，谈雨婵指挥，宋秀莲很熟练地擦拭、敷药等。不同的是，雨婵这次面上并无羞涩，很细致地盯着，发现不对的地方自己也凑过去弄下。
结束后，秀莲急着回去，魏四喊住她：“我也好久没过去了，稍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魏四与谈氏父女告辞，又拿了许多药物，上了马车送秀莲。
“最近还好吧？”路上，魏四问一直低头的她。
秀莲抬起头，却不敢与魏四对视，“还好，千金对我很好。”
“哦。小三过几天可能就会回京，若是他欺负你，你要告诉我，我收拾他。”小三随孙云鹤、田尔耕、杨衰、崔应元去扬州也有些日子，应该差不多是回来时间了。
捉拿王好贤不会很容易，魏四在给孙云鹤的信上写明让他去寻田尔耕，多带些人手。
说话间，来到费千金住处，还是那家大院。众人见魏四来到，纷纷喊着“魏四哥”笑脸相迎，秀莲马上吩咐人去唤费千金和刘应选。
虽仍是那家大院，但早已重新整修，焕然一新。魏四看着心里很高兴。
大堂几案明净，太师椅端放，魏四毫不客气地坐下。
不多久，费千金和刘应选相继来到，然后自是少不了边饮酒边聊天。
席间，魏四说起小三之事，费千金脸上露出不悦。
“还是把海波寺给他吧，有个安身之所，也不会去做坏事。”魏四解释道。
费千金心里不乐意也只能点头答应。
回到宫里时已是深夜，没想到客氏竟然在等着。这个女人现在夜里是离不开魏四了。
那就一起睡呗，反正我是太监，除了睡觉，又不能做什么。魏四没有赶她。
当她的手碰到魏四短裤时，魏四说那里发炎敷了药。
“怎么和女人一样啊。”她说着和上次一样的话取笑。
“本来就不是男人嘛。”魏四别过脸去。
客氏软下来，笑着抱紧他，“谁说你不是男人，你就是我的男人，永远是。”
“呵呵，你说是就是吧。”魏四不跟她争辩。
“对了，今天那两个选侍过来了，还抱着小皇子。”客氏道，“哼，以前何等嚣张，现在对我是‘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他俩说了什么吗？”魏四竟有些紧张。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女人千万把那夜的事到处宣扬，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客氏不耐烦地回答，“没说什么，就是让小皇子来认认他哥。”
“哦。”魏四应了声竟睡着了。
客氏又叽里咕噜地说起这两人对自己是如何如何地讨好，听魏四传来轻微鼾声，埋怨一句，“冤家，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将魏四抱得更紧，生怕失去。
你抱得越紧，越有人抢。次日清晨仁寿宫不知是东李还是西李的侍女就过来告诉魏四，让他今晚去仁寿宫一趟。
看来这两个年轻的寡妇喜欢上这个刺激的游戏，魏四不由皱眉。
“魏四哥，韩本的事搞定。”赵应元过来汇报。宫里人都知道他与魏四的关系，现在办什么事都很顺当。
“很好。”魏四微笑夸奖他几句。
赵应元又开始嘚瑟，“以后有什么事，魏四哥您只管吩咐。”
好啊，这正有事呢。魏四开始吩咐，“仁寿宫内的太监都是上了岁数的，你能不能找两个俊俏机灵的送过去换掉？”
“没问题。”现在只要说出是魏四哥的吩咐，还不是看中哪个要哪个。
魏四多叮嘱一句，“记住啊，一定要俊俏的机灵的。”
“知道了。”赵应元应着走远。
我这是在做好事还是坏事呢？魏四问自己。想不出答案，苦笑着摇摇头。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必须要断了她们的心思，否则会招来大祸。
晌午时分，孙云鹤回到宫中，兴高采烈地向魏四禀报扬州之行。能不高兴吗？王好贤一家老小十三口尽数缉拿，而金银财宝足有五十万。
“多少？”魏四又问一遍。
“嘿嘿。”孙云鹤笑答，“按您吩咐的，只带回二十万，余下那些会从其他渠道入京。”
魏四很满意地夸赞他办事得力，并问起在扬州遇到过什么困难。
“这王好贤武功高超，若是硬性缉拿，恐怕他会逃脱。”孙云鹤介绍，“而他缩在府中不出来，我们又怕打草惊蛇，好是为难。”
“后来怎么做的？”魏四问。
“是小三出了主意，用**。他府中出来买菜的下人被我们拿住，威逼利诱下他答应往井里放了**。于是那晚我们冲进去时，不费吹灰之力便尽数捉拿。”孙云鹤开心地道。
魏四笑道：“这么说小三还立了大功。”
“嗯。”孙云鹤点头，“为庆祝这次胜利，田千户明晚在重宾楼摆宴犒劳大家。魏四哥，您一定要去。”
“哈哈，那是当然。”魏四大笑。
晚上，在仁寿宫，两位先皇妃穿着露着半胸的宫服，相当妖娆地招待魏四。
有过前次经验，三人不再紧张，放得很开。
在酒精的催化下，两女人娇喘如丝，媚眼如电，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好吧，那就尝吧。魏四开始与他俩搂搂抱抱，摸摸亲亲，兴奋异常。
“这是最后一次。”过会，魏四轻声道，还未失去理智。
“为什么嘛？”西李的嘴凑到他眼前，带着撒娇问。
这还要解释吗？魏四未答，而是狠狠地吻过去。
三人正玩在兴头上，小兔子在外高声喊：“魏四哥，王公公让你立刻回司礼监。”
魏四推开她俩，整理衣衫，便要离开。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不要走嘛。”姐妹俩几乎在哀求。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春心不荡漾才怪。
“这么晚了还找我，肯定有大事。”魏四说着已离开。
“姐，我想要……”东李的话很是露骨。
西李叹气道：“我也想要呢，可谁叫咱们是皇上的女人呢，只有在这仁寿宫里孤老终生。”一时间，这对年轻的姐妹开始后悔嫁进皇宫。一入宫门深似海，其中的悲苦非宫中人不会知道。
不是吗？连偷偷找男人也只能找太监，心灵上稍作安慰罢了。
“做得很好。”出了仁寿宫的魏四夸奖小兔子。
“嘿嘿，魏四哥，你真讨女人喜欢。”小兔子很是羡慕。
魏四笑着批评他，“小小年纪，学点好的。讨女人喜欢未必是好事，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很多事就坏在女人这方面，所以必须果断地斩断与这俩先皇妃的关系。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六六章 杀谁
“汪，汪公子，怎么是你？”当蒙着眼睛的布拿开后，韩本惊叫道。汪文言与王安交好，常去慈庆宫，老慈庆宫的人都认识。
汪文言示意押他来的人离开，整间小屋内只剩他与韩本。他怒视韩本，“是你杀了王公公？”
“不，不是。”韩本慌忙摆手。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宋晋为何会让他离开南海子，还给了他一些银两。当他兴高采烈地准备快些离开京城，去过快乐逍遥的日子时，却被五个人拦住，被眼蒙黑布押到这里。
“韩本，你没说实话。”说话间，汪文言的右拳迅猛击中他的头部。
“啊。”韩本惨叫声倒在地上。
汪文言缓缓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又问了一遍，“是你杀了王公公？”
韩本还未答话，汪文言的脚已踢在他的腰部。把情意看得比命还重的汪文言对好友的死很悲痛，将心中的愤恨全发泄在这位凶手身上。
“汪公子饶命，是我，是我。”韩本嘶喊着求饶。
这招来汪文言更猛烈的拳脚。
“饶命，汪公子饶命！”韩本的求饶声也更加猛烈。
“说，为什么杀他？”汪文言停下，厉声喝问。
韩本不是笨人，此时他知道要想活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说出幕后人。李实的份量远远不够，可如果是魏四呢？
“我，我是被人主使的，是魏四，是他逼我去杀王公公的。”他用尽全力喊道。
魏四？汪文言一愣。如果韩本说是王体乾或者其他人，他都可以接受，但魏四，可能吗？是魏四告诉了韩本今日离宫出京的消息。若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汪公子，他的包裹里有二百两白银。”手下进来汇报。
“哪来的？”汪文言喝问韩本。
韩本绝对不是笨人，他马上有了答案，“是魏四给我的奖赏。”
“你撒谎。”汪文言又是一脚，“你可知是谁告诉我你离宫消息的吗？是魏四。”
韩本不但不笨，还很聪明。他大喊道：“是他要杀人灭口。我说为什么给我银子，赶我出南海子呢。”
汪文言心中疑惑不已，但韩本的话也有道理。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魏四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因为魏四知道他不会放过韩本。
“但王公公确实是死于你手，对吧？”
韩本几乎是哭着说的，“是魏四说不是他死，就是我死，逼我干的。再说王公公病得很重，即使我不动手，也活不了几天了。”
汪文言听不下去，一脚飞在他的头部，这一脚直接要了韩本的命。
南海子的督军宋晋此时还在想着魏忠贤公公的奖赏呢。他对王安的照顾，是因为魏四的吩咐；当韩本杀了王安后，他帮忙隐瞒，是因为他觉得韩本是魏四派来的；赶韩本离开南海子，虽是赵应元来传的话，但明眼人都知道是魏四的指使。所以他自作主张给了韩本二百两银子，想以此讨好魏四。
若没有这银子，汪文言或许不会相信韩本的话。但现在有，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魏四在王安之死上的作用。
这时的魏四正在重宾楼与众人开怀痛饮，喜乐融融。人数不多，锦衣卫里的田尔耕、杨衰、崔应元，外加孙云鹤和小三。
大家闭口不谈金银财宝，只说擒匪过程。此去扬州，田尔耕等人立下大功，继续升迁是迟早的事。酒到浓处，杨衰恭维田尔耕，“田兄再往上升可就要接骆指挥使的位置了。”
田尔耕得意之极，但也没忘记魏四，要知道这每次立大功可都少不了咱魏四哥的指点。“都是魏四哥的功劳，若我真做了那位置，一定马首是鞍，效犬马之劳。”
“我们示魏四哥马首是瞻，效犬马之劳。”孙云鹤、杨衰、崔应元跟着道。
小三没有说，因为他不是官场中人，而且他也不需要表示衷心，因为他是魏四哥的“三弟”。
魏四心里似有其他想法，笑笑点头后道：“效力嘛，哪个位置都一样的，有时候大局着想，也必须做些牺牲。”
“只要魏四哥您的决定，我崔应元牺牲千次万次也在所不惜。”崔应元表态。对他来说，什么职位都是假的，跟着魏四哥那就对了。
田尔耕感觉魏四话中有话，脑海里思量起来，没有应声。
“田兄此去扬州，收获颇丰，来，干一杯。”魏四看出他的心思，举杯邀酒。
众人直饮到子时方才散去，魏四叫住小三，“小三，你明日去海波寺，我把那里重新交给你。”
“海波寺又拿回来了？”小三惊喜不已。
魏四点点头，“你应该感谢千金，是他一直在管着，听说你回京后，他便提出交给你。”
小三不住点头，“嗯，魏四哥放心，我都记下了。我本来就没恨过他，是他一直恨我。”
“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魏四道，“秀莲已经是千金的人，你若是再去招惹她，可别怪我翻脸无情。过段时间，你这边稳妥下来，便把蛋蛋娘俩接过来，记住没？”
“嗯。”小三不住点头，心里已在展望掌管海波寺后的情景。
“但这次重新回到海波寺，和上次不同，你必须要多做一些事。”魏四又道。
“什么事，魏四哥你只管吩咐。”小三立刻答应。
魏四清清嗓子，声音压低，“来这海波寺的以宫里的太监为多，有许多话他们明里不敢说，但进了浴池，**相见后，就说出来了，你要尽可能地把他们话中重要之处记下来。”
“这事啊，记住了。”小三满口答应。
“良卿会帮你的。”魏四补充一句。
“啊？良卿也来了？”小三很是高兴。
“嗯，他年纪小，你要多照顾他。”魏四道。
小三一摆手，“嗨，魏四哥，他也是我侄子呢，我不照顾谁照顾。”
次日晨，赵应元引来五个小太监，模样都很俊俏。魏四很满意，“很好，送去仁寿宫。”
赵应元刚刚离开，王体乾匆匆而入，嘴上已说起，“魏公公，大事不好了。”
“什么情况？”魏四惊问。
“大臣们齐齐上疏恳请皇上前往皇极殿上朝。”王体乾道。
这绝对是大事。年幼的皇上知道什么，去那不过只是摆设。但有了这个摆设什么都好办了，因为许多事情根本无需经过司礼监他们便可通过。
“包括叶向高在内，都上了同样的奏疏。”王体乾补充道。
“他们是要架空内廷。”魏四一针见血地指出。
王体乾点头同意，“确实如此。我们几个商议过了，决定以皇上的年龄还不能上朝为由给以拒绝。”
魏四浓眉一皱，“如此一来，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必然会继续给压力，逼迫内廷同意。”
“那他们会采用什么办法呢？”魏四又问。
王体乾不屑地道：“不断上疏。”
“恐怕比这严重，他们会罢朝，停止工作。”魏四很肯定地道。
他猜得很准。这个主意是**星和邹元标提出的，得到众臣的响应。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叶向高不得不成为领头人。他们的计划就是若皇上不上朝，就集体罢朝，逼内廷就范。
“如何应对？”王体乾有些慌乱。这类大事，他不知如何拿主意。
“马上喊刘若愚、李永贞他们过来。”魏四道。
王体乾道：“已经喊了，很快就到。”
众人到后，开始大骂外廷官员的无赖行为，并都表示决不妥协，不论他们怎么做，都不能妥协，坚决不让皇上去皇极殿。
“皇上还是要上朝的。”魏四微微地道。
“如此一来，岂不是任由他们胡来。”李永贞反对。
“呵呵。”魏四笑笑，“咱们不是可以陪着皇上吗？”
“但那只能去一人，怎能对付那些伶牙俐齿的言官？”李若愚显然也是不同意。
魏四摇摇头，“咱们四人一起陪着皇上去。”
三人露出难色。在这后宫发号施令还可以，真的到了早朝还是有些心虚，更何况四位太监随皇帝上殿，前所未有。
“什么都有第一次嘛，对我们来说是这样，对他们也是如此。所以，不用紧张。”魏四微笑给他们仨缓解压力。
能成吗？三人相互望着，有些目瞪口呆。
魏四站起，“就这样决定了，皇上后日去皇极殿上早朝。”
“什么？准了？”文华殿内，包括叶向高在内的大臣们都惊住。
杨涟高嗓门响起，“哼，我早就说过那群阉人是无用的，只要咱们齐心，他们必然害怕。”
叶向高惊后平静下来，道：“我想不会这么简单。”
就这么轻易妥协了？**星的想法与叶向高相同，总觉有隐情。
然而兴奋的庆祝胜利是主题，在众臣的欢呼声中，他两人的担忧被湮没。
汪文言的内心没有担忧，只有恐惧。他越想越觉得魏四可怕，越想越寒颤打得厉害。
“文言，来，喝药。”妻子于红玉关切地端药到了床边。前夜汪文言回来后就发热，满嘴说着胡话。
“杀，杀！”汪文言含糊不清地喊着。
他这是想杀谁呢？是魏四吗？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六七章 闹剧
皇极殿内，群臣聚集，群情激奋，等待皇上的来临。虽然皇上很幼小，但能在早朝面圣是让人幸福的。
万历帝多年不上朝，泰昌帝只上了一个月不到的朝便一命呜呼，所以才有现在这心情。
“皇上驾到。”王朝辅小碎步到了台上，拂尘一甩，通报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伏地高呼。
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小孩子的“哇哇”哭声。众臣抬头望去，龙椅上的小皇帝已吓得直哭。
“看把皇上吓得，快些平身。”王朝辅急忙过去哄。
众臣平身入列，往上一望，便见到龙椅两侧各立两位太监，左侧王体乾和魏四，右侧刘若愚和李永贞。
王朝辅虽尽力哄着，朱由校的哭吵不停，弄得他手忙脚乱。魏四向他使个眼色，他连忙面向众臣，“有本快奏，无本退朝。”
就这样？众臣很不情愿，一时间乱哄哄一团，小皇帝的哭声更甚。
叶向高向众臣道：“大家都别吵，注意秩序，等皇上不哭了再说话。”
大家这才静下来，可皇上哭声仍是不停。
“皇上，是我，你还记得吗？那天是我把你抱出乾清宫的。”杨涟着急地大喊。
这一喊倒好，朱由校吓得直蹬脚，小手在龙椅上乱拍，哭喊声更大。
魏四侧目见在外的客氏欲进，怒目一瞪，将她制止。
大臣们都是久经风浪，但面对一个孩子的哭闹却手足无措，一个个傻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魏四从怀中掏出一把木制小匕首塞到朱由校手中，微笑着轻声道：“不哭，不哭，谁再吓你，你就用这个杀他！”
朱由校顿时停止哭闹，把玩着小匕首，乐不可支。
王朝辅忙又向众臣大呼道：“有本快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臣有本！”……顿时许多官员皆举奏本高呼。
朱由校又被吓着，小嘴一咧，“哇哇”又大哭起来。
“一个一个来。”叶向高大喊。
众人噤声，可小皇帝哭声仍不停。
魏四俯身轻声又说一遍：“不要怕，谁吓你，你用这个杀他。”指指木制匕首。
朱由校似听懂，哭声停止，挥着小匕首，嘴上含糊不清地喊着：“杀！杀！”
众臣目瞪口呆。
过了会，见朱由校玩得兴起，叶向高方才下令，“有本奏吧。”
邹元标第一个出列喝问：“此乃朝廷早朝，我很想知道你们四位内宫之人为何在这？”
交锋开始。
王体乾道：“皇上年幼，我等乃皇上的奴才，自是要陪伴，何错之有？”
“我等议的是国家大事，你等在此，岂不是干政吗？宦官干政，祸害无穷。”杨涟说得很直白。
“是啊。”众臣点头同意。
“我很想知道今之大明朝是谁的大明朝？”魏四开口说话。
他的问话立刻让下面静止下来。邹元标道：“当然是皇上的，是朱家的大明朝。”
魏四笑道：“你们觉得皇上他能听懂你们所说的国家大事吗？”
邹元标回答不出。
“既然他听不懂，你们在这谈国家大事，算不算是在欺君呢？”魏四越说声调越高。
“杀！”朱由校挥着木头匕首喊着。
魏四笑了笑，“你们看，虽然皇上年幼，但也知道欺君是砍头的大罪。”
“我们面圣禀报，何来的欺君！休要牵强附会。”**星反驳道。
“我们服侍皇上，伴其左右，不敢有一点马虎，又何来的干政！”魏四反击。
大殿之上，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诸位莫要争吵，我们的目的是治理好大明朝，待皇上年长后，交给他一个繁荣富强的国家，已不愧于先皇的托孤之恩。”叶向高想缓和这种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