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尤三妹并未缓下去,道:“爹,这事你最好别管。他昨夜杀了沈相国的义子,已被通缉。”
众人惊愕地望向书生。
“是他欺负我,我才不小心杀了他的。”书生一脸的冤屈。
众人更是惊愕。这语气怎么像是个被欺辱妇女说出来的。
“莫不成杀的是沈麒麟?”尤通天突然明白过来。沈麒麟在京城很有名,因为他喜欢俊俏小哥,面首养了不下十个。
尤三妹又向书生大喝道:“快些出来伏法,或许能免了死罪。”
这话谁信,沈一贯是何许人,会轻易放过杀了自己义子的罪犯?书生未出来,惊恐后退,直退到魏四旁趴着熟睡的孟小梦一侧。
魏四猛然有了作弄这位盛气凌人的女捕快的想法,往旁边一让,道:“你去抓。”
那边的尤通天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拦,尤三妹已跃过去,左手抓向孟小梦,“让开!”
孟小梦仿佛被这一抓很不舒服,并未醒来,嘴中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一摆右臂,尤三妹顿感虎口震裂,一股强劲的力道涌来,娇叫声“啊”,被震得后退不止。幸好尤通天立刻一个跨步到她身后,牢牢抓住她,不然必是四脚朝天。即使如此,父女俩仍退了数步方才站定。
“三妹,万万不可胡来!”尤通天忙道。
尤三妹怒火中烧,便要扬鞭打过去。
那还得了。尤通天忙牢牢抓住女儿的手腕,厉声呵责,“他便是我曾向你提过的孟小梦大师。”
父亲不知多少次说过这位世外高人,原来竟是这副模样。尤三妹惊讶不已。
今ri这“衍香茶亭”内可真热闹,有些人刚去,有些人便来。这不,从外走入位带儒巾穿长袍的书生,身后是一书僮,两人惊讶地盯着眼前情景。
魏四瞅见他,心中不禁叹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来人竟是肃宁城的结拜兄弟,今科状元郎杨守勤。
对啊,人家是状元郎呢,说不定能帮上忙。魏四惊喜地向他喊道:“杨兄弟。”
杨守勤望过来,狂喜着跑过来,“魏大哥,你怎么在这?我这次回乡正准备去肃宁寻你呢。”
那位躲着的书生听到杨姓和肃宁两词,心头不禁一震,望着杨守勤,似乎想到什么人。
“杨兄弟高中状元,我这做哥哥的还未恭贺呢。”魏四故意把嗓门提高,让尤三妹清楚自己这位把兄弟的身份。
尤三妹脸se未有转变,那书生却脸se大变,一双大眼睛睁得滚圆,问魏四:“他,他是状元杨守勤?”
杨守勤向他施礼道:“正是在下,侥幸夺冠,幸会,幸会。”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幸会”,书生味十足。
那书生抿嘴盯着他,似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你们到一旁去叙旧,不要影响本捕头办案。”尤三妹不耐烦地对魏四和杨守勤道。
杨守勤这才感觉出大堂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本份的他忙对魏四道:“魏大哥,咱们到那边去。”
魏四慌忙道:“杨兄弟,这位书生是我朋友,你不是状元吗?快些帮忙想办法救救他。”
尤三妹不屑地道:“状元又怎的,他可是杀人犯。”
“杀人犯哪。”杨守勤惊道,“魏大哥,你怎么同杀人犯扯上关系了。”
“说不定是同谋呢,我要把他们一并拿下。”尤三妹厉声道。
“你敢?!”费千金四人站到魏四身后。
尤三妹手握软鞭,杏目一瞪,“阻挠办案,依法同罪。”
尤通天不想事态扩大,忙对魏四几人道:“不管你们的事,快些靠到一边。”
杨守勤也劝道:“魏大哥,快些闪开。”
“你这个状元怎么当的,连我一个朋友都救不了。”魏四有些生气。
杨守勤苦着脸道:“魏大哥,我虽是状元,并被安置在翰林院,但我无权干涉衙门办案哪。”
“算你识相!”尤三妹高傲地仰头,露出白皙的脖颈。
“是那个猪头欺负我在先。”书生冤屈的地道。沈麒麟人胖面丑,外号“猪头”。
“兄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杨守勤摇头道,“再大的欺负也抵不过人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要那人确实死于你手,你就该随这位捕头大哥回衙伏法。至于你的冤屈,可在公堂上申诉。”
“你……”书生胸口压抑,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杨老弟。”魏四也火了。我是请你帮忙的,你倒好,落井下石啊。
尤三妹“哼“了声,“谁是捕头大哥,我乃神捕三妹。”
“哦,原来是女神捕,眼拙,眼拙。”杨守勤忙改口。
“好是吵闹!”孟小梦醒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道。猛然望见一侧那书生,不解问道:“你个姑娘家为何要男人装扮?”
姑娘家?众人皆望向那书生。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三十三章 奇人
() “我不是女孩子。”那书生慌忙摆手掩饰。然而她的忸怩之态已把她的xing别暴露。
真是女人啊。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又是那个杨守勤摇着头先说话,“一个妇道人家,不遵妇道在家相夫教子,却持械杀人,更应重判。”
孟小梦“哈哈”笑道:“看她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怎有气力持械杀人,状元郎不可强加人罪。”
他怎知眼前这位是状元杨守勤?他刚才是睡着还是醒着?
一听她是女人,同为女人的尤三妹语气软了下来,帮她辩解道:“非她持械杀人,沈麒麟乃后脑勺落在床边硬物致死。”
“不错,是他喝醉酒欺负我。”那姑娘跟着道,“我一推他就倒了,然后就断了气,不是我杀的。”
“总是因你而亡,你必须跟我回衙门。”尤三妹道。
孟小梦突然问姑娘道:“姑娘口音不似京城人氏。”
“不是。”
“那来京城为何?”孟小梦又问。
姑娘抿嘴停了会,突然盯着杨守勤,手指着道:“还,还不是因为他,杨守勤。”
我?杨守勤一脸茫然。我只是路过,怎会和我扯上关系。
众人皆望向他,很是不解。
“姑娘,我这杨兄弟墨守陈规,人很老实,或许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魏四只以为杨守勤刚才那些话激怒了这位姑娘,所以她才故意这么说。
“杨守勤,你还记得黄翠云不?”姑娘已扯去头上儒巾,露出满头秀发。
黄翠云?指腹为婚的妻子?两人儿时一起读书玩耍,杨守勤仔细端详,指着她惊道:“你,你果是翠云?”
黄翠云委屈地道:“你到肃宁,我yu见你,被父亲关起来。后听说你进京赶考,我便偷偷溜出到京城寻你。”
“可你为何要装扮成男人?”
这男人真够愚笨的。尤三妹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怕路上惹麻烦嘛。”
“谁知道碰到了那个喜欢男人的臭猪头。”黄翠云的泪珠滚出,楚楚可怜。
魏四想起上次相遇时的情景,问道:“你爹在肃宁,为何上次他们会以你爹来威胁你呢?”
“听说他中了状元,我想见他,却没门路,便冒充是我爹的儿子去沈府求见沈相国帮助。”黄翠云道,“我爹是他的学生。谁知未见到相国大人,却遇到那猪头,他便纠缠我,我只好离开。”
魏四接着道:“然后他便派家丁抓你回去。”
黄翠云点点头。
尤三妹也猜到之后的情节,“他在醉酒后欺负你,你反抗致他毙命。”
黄翠云又点点头。
“魏大哥,你还记得那ri在肃宁我向她爹的承诺吗?”杨守勤突然一本正经地问。
这时候你就想脱开关系。魏四未答,但脸上写着鄙视。
“我知道。”黄翠云道,“你说若高中三甲,便不会迎娶我。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这个小女子的脸上写的是失望,一个遇难便躲的男人岂能托付终身。
“那只是一时的气话。”魏四忙给杨守勤指点。
“那不是气话。”迂腐的杨守勤根本没听懂,继续道,“常言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杨守勤今ri便不做君子了!翠云,我要娶你为妻。”
此话一出,黄翠云瞪大眼珠,晶莹的泪珠更甚,旁人都心中赞扬。连尤三妹心情也有些荡漾,若有个男人为了自己情愿被别人指点,情愿连君子也不做,该多好呢。
魏四上前拍拍杨守勤的肩膀,“好兄弟!”
杨守勤苦笑下,走到尤三妹前,道:“若不是因为寻我,翠云不会来京城;若不来京城,便不会碰到那,那什么?”
黄翠云破涕为笑地道:“那猪头。”
“对,便不会碰到那猪头。”杨守勤道,“所以一切因我而起,还请神捕带我回衙门交差。”
“守勤。”黄翠云未料到他会有如此想法,深情地喊了声,“他是因我而死,与你无关,应该拿我去衙门问罪。”
“常言道‘父债子还,妻罪夫抵’,你的罪理应我来承担。”杨守勤摆手制止她。
前半句有,后半句从哪来的呢?众人心中都在笑。
这一对情人争着顶罪,倒让尤三妹不知所措,不知该拿哪个。
“人人都知道那个死者喜欢的是男人。魏四,你说是吗?”孟小梦突然问道。
魏四没有马上回答,他觉得这句话有玄机。喜欢的是男人,男人,对啊,玄机便在此处。魏四猛悟,对尤三妹道:“尤神捕,那个猪头喜欢的可是男人,致他毙命的人也应是男人?”
尤三妹点点头。所有的证人都说是个俊俏书生杀了沈麒麟。
“所以你不能带走这位姑娘。”魏四一指黄翠云道。
杨守勤抢着道:“所以带走的人应该是我。”
有你什么事嘛。魏四只好又问尤三妹:“状元郎是凶手吗?”
尤三妹只好摇头。
魏四双手一摊,“这里有那个杀人的书生吗?”
尤三妹望向黄翠云。她是女人,不是书生。
“你自称神捕,凶手的xing别是男xing,你却要抓个女人,不是贻笑大方吗?所以,你可以走了。”魏四笑着道。
“走了,走了。”费千金、刘应选跟着起哄。这一来,大堂内所有人都跟着大叫“走了,走了”。
尤三妹俏丽的面孔变得很难看,尤通天不忍女儿被取笑,忙对她道:“三妹,你还是先离去。”
“你叫什么?”尤三妹狠狠瞪着魏四,气愤地问。
“肃宁魏四。”
“我记住你了,以后别犯我手上,否则有你好看。”说完,尤三妹带着怒气离开。其实魏四这解释漏洞百出,但尤三妹并不辩驳,因为她的心中已有放黄翠云一马的念头。一来那沈麒麟的名声实在太差,死了京城倒也少个祸害;二来大家同为女人,她佩服黄翠云离家出走追寻爱情的勇气;这第三或许是被杨守勤和黄翠云刚才表现出来浓情蜜意感动。
“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尤通天招呼着客人。
杨守勤与黄翠云已坐到这桌,两人卿卿我我地不停说着自己的遭遇,浑然忘了他人。
“多谢大师指点。”魏四向孟小梦道谢。
孟小梦却似没听见,眉头一皱,大叫声:“不好,她追来了!”
魏四一愣,刚想发问,孟小梦已站起道:“贫僧去也!”说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瞬间离开。
这样的高手也有怕的人?魏四想不通。
“魏大哥,我要好好谢谢你两次解救内人。”听完黄翠云的叙说,杨守勤忙站起向魏四行礼。一想今天这次脱险也多亏魏四,忙补充道:“不,是三次。”
这才见面,称呼都已变了。魏四笑着摆手道:“这说明我与你俩有缘哪!”
杨守勤不停点头道:“有缘,有缘!今ri这桌便算我的,大家尽情地吃饱喝足。”
“我已经说过了,算我的。”尤通天走过来道。猛然见孟小梦的位置空着,问道:“孟大师呢?”
魏四道:“已去也!”
尤通天有些遗憾地道:“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到何时才能再次一睹这位高人的风采。”摇着头离开。
“尤通天,我师傅呢?”这时从外进来位身穿紫se短襦,下身淡绿马面裙,梳着扁圆形“桃心髻”,髻顶饰以小花,面孔显得非常高贵的中年妇女。望见尤通天,大声喝问。
没有人会对她视而不见,因为她的手中握着一柄剑。
尤通天一见她,慌忙过去行礼:“尤通天拜见紫瑜公主。”
紧跟着又进来两位持剑侍女,气喘吁吁地道:“公主,你走这么快,我们跟不上啊。”
这位紫瑜公主道:“依你们这速度,我师傅早就跑到天涯海角了。”
尤通天忙道:“孟大师他刚刚离去。”
“是吗?”紫瑜公主不相信,将堂内观察一通,来到魏四旁空座,自言自语地道:“离开不到一个时辰。”
魏四忙道:“确实不到。”
“要你多嘴。”紫瑜公主已转身向外走。
“公主……”尤通天在后喊道,公主头也不回。
尤通天只好嘱咐那两个侍女,“保护好公主。”
“她真是公主?”魏四好奇地问。
“那还能有假。”尤通天过来叙述了她与孟小梦的渊源。
紫瑜公主是潞王的大女儿,少时便喜爱习武。后来结识位将军家的公子,这位公子也是一身好武艺,两人相恋,紫瑜嫁给了他。谁知天妒英才,嫁过去才一年,公子便因病身故,回到王府的紫瑜从此郁郁不乐。
二十年前在这“衍香茶亭”见识到孟小梦的绝顶功夫后,她才摆脱yin霾,缠着孟小梦,要拜他为师。孟小梦教她一些武功后便匆匆离去,但并未收她为徒。
紫瑜公主并未罢休,只要一有孟小梦的消息,她便赶去寻找,这一晃已有二十年。
“也是位奇女子哪!”魏四、杨守勤等人听后赞道。
尤通天叹道:“都是奇人哪!”
确实够奇。那位明明有足够的能力改变自身状况,却做苦行僧。这位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却纠缠着一个僧人做师傅。
今ri在这茶亭遇到许多人许多事,魏四不知这些会带给自己什么,自己又在其中属于什么角se。也许,只是过客。
谁是谁的过客?这个问题成立吗?
其实谁都是谁的过客。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三十四章 搬家公司
() 天se渐晚,这次回乡探亲,不想机缘巧合,在此遇到未婚妻,杨守勤仍兴奋地说个不停。由于初到翰林院任职,薪金还未拿到,而黄翠云的家当全留在沈府,两人本想接济魏四,却拿不出,有些尴尬。
“魏大哥,今后有何打算?”杨守勤想从别的方面帮助他。
魏四苦笑道:“还能有何打算,找块好地方做叫花子呗。”
杨守勤道:“前ri翰林院学士冯梦龙在崇文门附近寻到个宅子,yu将家搬过去,便到街头付了报酬,寻了数个壮汉帮忙。魏大哥体格健壮,为何不试试做此行当呢?较之行乞总是体面许多。”
杨守勤这番话击醒魏四。是啊,这不就是现代社会的搬家公司吗?“杨兄弟,你说的太对了,我咋忽视了呢?”
杨守勤低头含笑道:“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至于能不能成还不得知。”
“能成,绝对能成。”魏四目露jing光,一扫这些ri子以来的yin霾,“我们起初可以靠力气帮别人搬家或者做事,待有了盈余,再购置马车牛车这类的交通工具。”
“那不就是镖局吗?”刘应选道。
魏四点头道:“与镖局相似,但镖局一般走远程,我们专攻短程。”
“能成就好。”杨守勤见主意被采纳,很是开心。
相互报完珍重,杨守勤携黄翠云走向回乡的路,魏四几人又再次走回京城。
“我们去哪?”费千金问。
魏四答道:“廊房四条。”
刘应选提醒道:“丐帮的人不会允许我们在那行乞的。”
“谁说我们行乞。”魏四笑道,“我要开史上第一家搬家公司。”
搬家公司?那几人没听明白,但他们依然信心百倍。只要跟着魏四哥,做什么都愿意。
回到廊房四条的第二天,魏四他们便再次坐到热闹的街旁,不同的是每个人的面前有个小木板,上面写着“搬运”等字样。
“还敢回来,这里是我们丐帮的地盘,滚远点。”一听魏四他们回来,洪七通带着几个丐帮弟子赶来。
费千金不服气地道:“我们又没有乞讨,哪个说不可以在这。”
洪七通喝道:“你们坐在这,不是乞讨是什么!休要狡辩。”
“你不识字吗?”费千金指指木板。
不凑巧,洪七通确实不识字,忙问识字的弟子:“写的啥?”
“搬运。”
洪七通抬脚踢飞费千金前的小木板,道:“我管你写得什么,让你滚你就给我滚。”
“你干什么!”魏四马上站起挡在前面,怒指着他道。
在魁梧的魏四面前,洪七通还是有些心怯,“你,你们已经被赶出丐帮,不许留在这。”
魏四怒道:“我还就留在这了。”
“妈的,不识相的家伙!”洪七通恼羞成怒,扬起竹棍扫了过去。
魏四迅速用手臂夹住,跟着挥拳打了过去。
洪七通吓得紧闭双目。
魏四的拳还未打到洪七通,突然被一双手紧紧抓住。“发生什么事了?敢欺辱我丐帮弟子。”
魏四定睛一看,是身穿锦衣的丐帮长老梁达明。不服气地拳头加力向前,想挣脱那双大手,但纹丝不动。
洪七通见来了救星,喜出望外,大叫道:“梁长老,这帮混蛋又回来了,快赶走他们!”
“我们又没在这要饭!”费千金、刘应选四人大声争辩。
这小子的气力蛮大啊!梁达明用力往前一推,松开手,魏四退了两步。“已经把你们驱逐出丐帮,为何还赖在这不走?”
魏四只觉手臂有些疼,瞪着梁达明道:“不是你们丐帮的便不可呆在此地,那这些店铺还有这满大街的人是不是都要离开啊。”
梁达明也算口齿伶俐,一时竟不知如何对答,只好很勉强地道:“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们用货物作商品换取差价,我们是用力气作商品换取报酬,都是一样的做生意。”魏四干脆说得深奥点,“天下之土,莫非王土,朝廷都未驱赶我们,你们丐帮有什么资格管我们。”
“用力气作商品?”梁达明一时糊涂起来。
魏四拿起一块木板,指着上面的字道:“看清楚了,我们是帮别人搬东西的苦力,不是要饭的叫花子。”
梁达明蔑视地道:“搬运?哼,出苦力的穷鬼。”然后骂洪七通,“也不看清楚就乱喊乱叫的,坏了我丐帮的规矩,你担得起责任吗?”说完,拂袖便去。
洪七通悻悻捡起被甩在地的竹棍,白了魏四一眼,低头离去。
“嗷嗷。”费千金几人哄笑不止。
“你们愿意帮我去搬几件家具不?”围观的人群中过来一个富户的老管家。
“好啊,在哪?”魏四喜出望外。
第一笔生意很成功,虽大汗淋漓,魏四他们却拿着那一百文工钱,哼着小曲,异常开心。
一晃十天,每天都会有至少两个客户来寻,人手明显不够。魏四在附近寻到一处荒废的小院,让小马和小虎回到广宁门召集散落的旧部搬到此处。
在大家共同努力下,将屋子重新整了下,屋顶补好,虽然仍漏风漏雨,总比缩在街头强了许多。
有几个老弱的已无甚力气,魏四安排他们留在家中,打灶做饭洗衣服做一些家务。
其余人则分散到各个街边,拿着木牌,等待雇主。魏四作出明确规定,接来的活不论大小至少三人去做,收的工钱必须上交,不许任何人私自行事,否则赶出。他又进行分工,由费千金负责人员管理和安排,由刘应选负责工钱的保管和记录,每隔十ri根据表现发放少许生活费。
公司雏形已经形成。总经理魏四,生产经理费千金,财务经理刘应选,一线员工有十二名,后勤三名。当然魏四他们三个也不闲着,也到街上接活,与大家一起搬运。
洪七通那群丐帮弟子见他们每天都很忙碌,露出羡慕的目光。
形势一片大好,坐在街边的魏四盘算着是否该买车买马,正式成立个类似镖局的公司。
“师傅逢凶化吉,可喜可贺。”这时匆匆过去一人,迎上对面过来的那群人,道。魏四抬眼望去,那群人中有很多曾见过的面孔。闻香教的人,他忙低头偷偷观望。
最前中间那位老者胡须花白,颇有仙风道骨,只是显得很是憔悴,便是入狱两年,刚刚出狱的闻香教教主王森。身旁两侧分别是他儿子少教主王好贤和大弟子徐鸿儒,身后跟着数十人,其中便有老相识黄九斤黄胖子。
“弘志辛苦!”老者边走边道,“哎?怎么没看到鸿天?”
提到这个名字,他身侧的徐鸿儒脸se大变,有些悲痛地说:“鸿天他在雄县身亡。”
“还有这事?”老者一惊,转头问另一侧的青年:“好贤,怎么回事?”
“为了营救父亲,我们与吏部左侍郎亓诗教搭上关系,他开出条件,以杀掉一个人为条件交换父亲。”王好贤有些吞吞吐吐,因为那次行动以失败告终。“打听到那人将经过雄县后,徐鸿天自告奋勇率人前往。不想未成功,自己却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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