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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真正立大功的不是我。”尤三妹低头道。
“不是你,会是谁?”
“魏四。”
顾秉谦不解,“他在狱中,如何立功?”
尤三妹苦笑道:“若没有他的指点和线索,我又怎会这么快破了此案。”
“三妹。”顾秉谦突然很客气地喊道,“有些事情不能说出的,你明白不?”
“为何?”
“你想人是你抓的,我审的,现在证明他是冤枉,我俩的脸面已经无光。若再说出他在此案中立了大功,我俩还有何颜面在这顺天府?”顾秉谦很委婉地解释。
尤三妹无法反驳,因为她是神捕。现在抓错了人,破案还是靠这人,她确实无法抬头。
“所以,在我们顺天府上下共同努力,抽丝剥茧,一丝不苟地尽力追查下,方破此案。”顾秉谦道,“至于魏四,只是由于举报人的证词有误,抓错人而已,释放便是。”
尤三妹没有吭声,显然已默认。
由于费千金和刘应选受伤暂时无法动弹,小马、小虎等人来到大牢搀着魏四回家。
尤三妹在狱外看着这一切,没有露面。
冯梦龙、杨守勤来到时,魏四已离开。听说被释放,两人惊喜着去往魏四住处。
“两位大人如此兴奋,这是去哪?”正要到顺天府办事的汪文言恰好碰到,忙施礼。
“你是?”两人不识汪文言。
汪文言笑道:“在下一介布衣汪文言,两位自然不识。可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才子冯梦龙大人,这位是今科状元杨守勤大人,文言可不能不识。”
“客气,客气。幸会,幸会。”两人还礼。
“能让两位大人如此高兴的事必定不是小事。”善言辞的汪文言道。
冯梦龙大笑道:“事事无大小,喜忧在心中。汪兄台,告辞。”
汪文言笑着向衙门守卫递上拜帖。不一会,顾秉谦匆匆走出道:“老师的女婿来到京城,为何不早些与我说?见外了吧。”他当年入朝为官时曾拜于玉立为师,虽然于玉立对他没甚好感,但碍于面子,勉强接受。
“府尹大人公务繁忙,汪某岂敢叨扰。”在汪文言眼里,他接触的人没有好坏善恶之分,只有一种人:有用的人。





魏忠贤的春天 第四十二章 莳花馆
屋内,趴着三个人,魏四、费千金、刘应选。他们必须趴着,因为站着或者躺着,身体都无法承受。
冯梦龙走进,笑道:“小老弟,叫我说你出来的有些早了。”
跟着的杨守勤不解,“难道冯兄希望我魏大哥在牢狱里多受罪?”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志,劳其筋骨。”冯梦龙仍笑不止,“现在这筋骨是劳了,可他的志未消,如何去承担天降的大任呢?”
魏四苦笑,“是啊,看来天降我的不是大任,只是小任罢了。”
杨守勤知道冯梦龙是个能在最苦的时候仍旧笑着的人,对他道:“冯兄以苦为乐的处世态度,让我等钦佩。”
“苦乐悲欢都要活下去,还不如一笑而过呢。哈哈,喝酒。”冯梦龙将酒往魏四面前一摆,大笑道。
冯梦龙的处事态度让魏四感触颇深。是啊,既然都是活着过每一天,为何要愁眉苦脸地过呢?“好,喝酒,一醉方休!”趴着的他应道。
三人畅谈痛饮,好不快活。魏四突然问杨守勤:“翠云是否随你入京了?”
杨守勤笑道:“这次回乡,我俩便已成亲,现回肃宁娘家,年后便会来京。”
“他爹若再把她关起,守勤你可就竹篮子打水了。”魏四打趣道。
杨守勤笑着摆手,“不会,不会。我与她同去肃宁,黄知县对我的态度已大有改观。”
“那是自然,女婿是当朝状元,该多大的面子。”冯梦龙道。
“哈哈。”魏四笑后,问道:“冯先生名满天下,不知哪家千金进了冯家的门?”
这句问话让冯梦龙的脸色微微改变,以笑掩饰道:“一个穷酸书生,能入哪家千金秀目呢?”
杨守勤酒量较小,双颊通红,“冯先生对侯慧卿的绝世恋情,岂是我等俗人所能体会。”
“不提也罢。”冯梦龙叹着痛饮数杯。
魏四猜其中必有隐情,起了兴趣,“冯先生开朗豁达,为何说到此事却扭扭捏捏,让小弟更是期待。”
冯梦龙又是一声长叹,随后吟出首诗:“诗狂酒癖总休论,病里时时昼掩门。最是一生凄绝处,鸳鸯冢上欲招魂。”诗情凄凉,诗意寂寥,一反冯梦龙常态。
“不说也罢,过去的就过去吧。冯先生,小弟敬你一杯,为你的情深意重。”杨守勤举杯。
冯梦龙的悲痛已被勾起,不停邀酒。最终三人酩酊大醉,冯杨二人也不计较,与大家睡大通铺。
后来魏四才知道冯梦龙与侯慧卿的故事。百顺胡同内有家“莳花馆”的青楼,玉堂春,也就是苏三曾在此居住过。前年冯梦龙为了写苏三的故事去了莳花馆,结识侯慧卿。并被貌艺俱佳的她深深吸引,不能自拔。谁知意中人心中早已有人,去年从良嫁给位富商。多情总被无情恼,至情的冯梦龙敌不过相思的无奈,大病一场。醒后作《端二忆别》:“噫!年年有端二,岁岁无慧卿,何必人言愁,我始欲愁也?”
任何人也逃不过这个情字,才子也罢,高人也罢。魏四感叹。当然,太监也罢。想到自己,魏四的眼前情不自禁地飘过谈雨婵的倩影。
过了些时日,魏四身体好转,情不自禁地来到珠市口“雨婵堂”前,大门仍闭,自嘲地苦笑下便欲离开,却听见隔壁布铺传来吵闹声,门口围了许多人。
身高马大的魏四到人群中,探头一望,意想不到地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宋二刚。他的一只脚踏在凳上,一副凶神恶煞地模样,身后站着五个大汉。
掌柜毫不示弱,大叫道:“你可知谁的店,就过来收什么保护税。”
“吓唬谁啊,我管这是谁的店,只要在我的地盘,就必须交。”宋二刚有恃无恐地把大拇指竖向自己。
“我家主人可是宫里的公公,王公公,服侍太子的。”
宋二刚一拍桌子,“服侍太子的又能怎样,你可知道大爷我是谁的人。”
“谁的?”掌柜觉得他就一地痞流氓,缺钱花了来敲诈一些。
“郑贵妃。听清楚没,大爷我是郑贵妃的人。”宋二刚得意地仰头。
谁都知道万历皇帝对郑贵妃的宠爱,谁都知道郑贵妃对亲生儿子的宠爱,谁都知道因为这个亲生儿子,万历和郑贵妃对太子的厌恶。国本之争的结果虽以朱常洛两年前成为太子而告终,但已被封为福王的朱常洵迟迟不去属地却在告诉天下人,此争仍有余波。
掌柜一时无语。太子的人与郑贵妃的人相比,是矮一截的。
“你是交还是不交。”宋二刚语气加重,恐吓味更浓。
“当然不交。”魏四猛听身后传来一声,然后一人推开人群走入。这人魏四认得,是那日抬轿子去码头接的人,还记得他的名字叫汪文言。
宋二刚盯着这位貌似书生,身材不高的年轻人,不屑地用手一指,“别多管闲事,不然有你好看!”
汪文言走到掌柜身旁,面带微笑地望着宋二刚,“我从不管闲事,我只是来说个理。”
围在外的大多都是附近店铺的,心想若连这王公公的布铺都要交那个管理税,我们岂不更需要交。于是,大家喊道:“你为何不让人家说理,怕了不成?”
众怒难犯,宋二刚只好汪文言道:“什么理,你说。”
“一个很平常的理。”汪文言笑笑,道,“你可知这世间的税只有一个人可以收?”
“胡说八道,我就可以。”宋二刚争辩道。
汪文言又是一笑,“如果这话传到刑部、大理寺或者东厂那里,你的脑袋就不再脖子上了。”
宋二刚大叫:“少吓唬人,我可是郑贵妃的人。”
“郑贵妃的人又如何?”汪文言的语气变得很严肃,“这世间的税只有咱们的万历皇帝可以收,莫非这位大哥的意思是收税的人换成郑贵妃了?”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啊,难道他敢说这收税的人换了?跟着大喊:“是啊,难道换了?”
宋二刚再傻也知道如果说是,那脑袋就要搬家。强词夺理道:“郑贵妃是皇上的人,我也是皇上的人。”
汪文言手一摊,“既来收税,应有皇上的御用任命或者是衙署的委托文书,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前几日,他“妹夫”庞保给宋二刚指了条发财之道,便是到这家王安开的布铺收保护费,怎会有那些任命或者文书。文的不行就来武的,宋二刚心一狠,发出嚎叫:“你算什么东西,来管大爷的事。”手一挥,“给我打。”
那五人象恶狗般扑向汪文言,掌柜吓得直退,围观人群惊呼一片。
汪文言不避不让,他弱小的身躯似乎很有力量。左腿一抬,踢翻最前那个,跟着弯腰,双拳直迎上去,另一人腹部中拳,惨叫声向后摔倒。
宋二刚跃到他面前,背对店门,大叫道:“上,揍他!”活音刚落,猛然感到肩上多了一只脚,而他的身躯直直向后躺去。多么的熟悉,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中此招。
不是第一次,只愿是最后一次。
“啊。”仰面摔下去的他发出杀猪般惨叫。
“是你!”仰面的他认出立在面前这位高大无比的人。
“是你!”汪文言也认出这位抬轿的轿夫。
另三人哪还敢动手,慌忙扶着宋二刚和两个伙伴仓皇逃窜。
“好!”人群发出哄笑。
“多谢义士相助。”掌柜来到汪文言面前,拱手言谢。
汪文言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汪文言,早闻王公公为人正直,多方保护太子,有心相交,还望掌柜代为介绍。”
掌柜忙道:“那是自然。王公公午后会来此处,请义士内堂用茶稍候。”
“对了,还有这位壮士。”汪文言转头想介绍魏四,却见那处已无魏四身影,他不禁心生遗憾。
魏四想起或许能从宋二刚那知晓宋秀莲的行踪,便悄然离开,想跟踪宋二刚他们。推开人群来到街上,那群人的踪影已淹没在人潮中。魏四只好很无奈地走在街上,又频频回头望几眼“雨婵堂”。
走不多远,见一胡同口有牌子“百顺胡同”。这里不是有苏三呆过的“莳花馆”吗?魏四好奇地走入。
虽同为勾栏场所,烟花之地,但从名字可以看出档次。一般一二等称“馆”、“阁”等,三四等则称“院”“楼”之类。听“莳花馆”这名字,就很文艺,高雅之所。
胡同短而窄,两旁棕树光秃秃的,隐蔽处偶有雪迹。两个红灯笼挂在匾的两旁,匾上是不知是哪位名家所写“莳花馆”三字,字迹秀气中含着妩媚,恰如其分。
“客官,你走错了吧。”老鸨望着身穿破棉袄的魏四,道。一般来此处的不是名流才子,就是达官贵人,象魏四这般装束的还真没有。魏四苦笑下,便欲离开,却听到那边走来的人嘴中吟着诗:“巧妻村汉,多少苦埋怨!偏是才子佳人不两全,年年此日泪涟涟。好羞颜,单相思万万不值半文钱。”
魏四望去,惊喜喊道:“冯先生!”
“冯大才子,你来了啊!”老鸨抢在前迎上去。
冯梦龙一如碰到魏四那晚,酒气冲天,完全进入笔下人物,仰天长叹:“知卿此际欢和怨,我自愁肠不耐煎,只怕来岁今朝更想颠。”




魏忠贤的春天 第四十三章 两道题
老鸨赶紧过去扶着他,“大才子,你每次来都如此醉醺醺的,这是何苦呢。慧卿既已离去,你何必自寻烦恼。”
“年年有端二,岁岁无慧卿,哈哈。”似哭似笑地喊了两句,冯梦龙倒下。
“大才子,大才子。”老鸨连连摇他,然他浑然不觉。转头看见愣在那的魏四,忙道:“快帮我把他扶进去。”
魏四过来,背起冯梦龙。老鸨还在旁唠叨:“你知道他是谁不,他可是当今世上少有的大才子。能背他,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魏四没吭声,进了“莳花馆”。这是一家三进带跨院的大四合院,虽树木干枯,青草鲜花灭绝,仍散发着浓郁香气,让人在冬季感到春的气息,优雅舒适。
已是傍晚,客人蜂拥而至,很多房间中红烛通明,并传来悦耳的音乐,有琴,有琵琶。“去那间。”老鸨引魏四到了间房前,打开门。
布置很简洁,一张小几旁四五个小凳,那边一张小床,清爽洁净。魏四把沉睡的冯梦龙放到床上,帮他脱去鞋,盖上被。
“留留,冯大才子来了。”老鸨到了门前高喊。
不一会,进来位身穿杏黄裙子,上身大红紧身小袄的女子,到了床前,望着冯梦龙,叹道:“总是这样。”说完,点燃红烛,又走到炉前将炉火弄旺。举手投足间尽显婀娜之姿,妩媚之态。
魏四看她看得痴了,心中大喊一个名字:贺美丽。那清澈瞳孔,弯弯柳眉,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白皙肌肤透着淡淡粉红,不就是贺美丽吗?薄薄双唇不点朱已若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与自己穿越前的爱妻多么相似。
“哎,你可以去了。”老鸨见他垂涎欲滴地望着“莳花馆”的当下头牌杨留留,催赶道。
杨留留这才注意到房中还有外人,俯身回眸一望,恰好碰到魏四火辣辣的目光。她心中骂了句“登徒子”,问道:“你是谁?”
“他是要饭的。”老鸨道。
“我是冯先生的朋友。”魏四和她几乎同时说出。
老鸨听魏四如此说,带着怒气训斥他,“你知道他是谁不,还敢说是他的朋友,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魏四很坚定地道:“我真的是他朋友。”
“梦龙会有你这样的朋友?”杨留留对冯梦龙的亲热称呼让魏四吃惊不小。
“不要赖在这,快走,这点文钱拿去。”老鸨只以为魏四在等刚才背冯梦龙的劳力钱,怀中掏出几文,招呼魏四。
我这模样,赖在这确实有点不合时宜。魏四站起欲走。
“魏四老弟!”躺着的冯梦龙突然喊了声。
魏四回头,见冯梦龙正微笑望着自己,喜道:“冯先生,你醒了啊?”
“梦龙。”留留莲步一迈,已到床边。
笑着的冯梦龙双目却已沉沉闭上。
留留坐到床边,无限怜惜地望着熟睡的冯梦龙,轻叹道:“多情总被无情恼,你这又何苦呢。”一往情深的眼神让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她对这位才子的用情之深。
多情总被无情恼,你这又何苦呢!
杨留留来到“莳花馆”时,冯梦龙已经深爱上侯慧卿。每当冯梦龙来到,在这间房中倾听侯慧卿弹起悠扬的扬琴,随着琴声,他唱起婉转的情曲,传到路过的留留耳中,流淌到心中,她钦慕的心灵荡漾在浩瀚夜空。
侯慧卿决定跟富商走时,杨留留既高兴又悲伤,那种复杂的情感折磨得她消瘦许多。
冯梦龙又来了,留留满怀喜悦地装扮自己,激动地相迎。可已醉的他眼中只有侯慧卿,又来到这房间,不知是要回味曾经的甜蜜还是要伤感相思的苦楚。
她自作主张地走进,将家传的紫竹箫放到唇边,悠悠吹起。一次,二次,三次……可无论是激情昂扬的《良宵引》,荡漾心潮的《泛沧浪》,或者少有人会吹的《平沙落雁》,都无法勾起他心灵的回应。
“非常好听!”每次的离开,他都是同样的这句。
杨留留没有放弃,她相信自己能感动这位才子,把他的心牢牢抓到自己的怀里。她相信,所以她一直坚持,只要冯梦龙来到,她会毫不犹豫地推掉所有客人来到这里。
“我说怎么寻不到留留,原来又躲到这里。”进来位长相白净,手摇折扇的年轻公子。
手摇折扇?不是冬天吗?你不懂,这叫“范”。
老鸨一见来人,慌忙道:“崔公子,你来了啊,请到那间小坐。”又招呼他身后两位一高一矮的公子,“魏公子、吴公子,你们也来了啊,快到那间去做,我喊秀儿、巧儿来陪你们。”
坐在床边的杨留留望了眼来人,厌恶地扭过头去。
“妈妈,今晚我们是专门来听留留箫声的,快些准备些酒菜端来。”那位崔公子已到了小几旁,坐下。
另两位“哈哈”笑着也坐到小几旁。
老鸨望向杨留留,露出为难之色。
“崔公子,想听我的箫没问题。”杨留留的脸上突然没了柔情,冰冷无比,“你这已经是第几次来了?”
崔公子折扇轻摇,满脸献媚的笑容,“自从那日一睹留留妹妹的芳容,本公子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时时想着念着,总是一不留神就来到这里,应该不下二十次了吧。”
留留落落大方地走到他们面前,“三位公子自称是京城三才子,第一次来便已知留留的规矩,这都二十次了,一定已经有了答案吧?”
“魏兄、吴兄,你们看,我家留留的口舌还是如此凌厉。”崔公子故意言他。
留留杏目一瞪,继续追问:“有答案了吗?有了就说出,没有就别赖在这,我不会奏箫的。”
那位高个的魏公子站起指着床上的冯梦龙,“他答出了吗?你为何为他演奏?”他嘴大鹰鼻,眼大却白多黑少,尤为突出。
“这个问题问得好。”崔公子鼓掌,“你杨留留曾说只有答上那两个问题的人才有资格听箫,这个冯大才子他答出来了吗?”
杨留留一时语塞。
一直站在旁的魏四见留留尴尬,心生怜惜,脱口出:“那是因为冯大才子早已答出,所以才有资格听箫。”
屋子里的人都望向穿着破烂的魏四。聪明的杨留留感激地看他一眼,昂头道:“不错,他早已答出。”
矮个子的吴公子笑着讥讽道:“谁不知我们的冯大才子每次来这都是大醉不醒,答案只会是‘年年有端二,岁岁无慧卿’吧。”冯梦龙这两句在京城早已传遍。
“修要胡说。”见他讥讽自己的意中人,杨留留恼道。
“这样子好是漂亮,本公子好是喜欢。”崔公子嬉皮笑脸地站起,盯着她。
留留厌恶地扭头,“反正答不出,本姑娘死也不奏萧。”
崔公子“哈哈”大笑两声,“不就是两个问题吗?难得倒我们三大才子吗?魏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来者?”
吴公子赶紧回答,“她出了上联‘推窗望水中月,捞起来才知空明’,让我们对下联。”
“我早已对出,留留,听好了。”崔公子摇摇折扇,晃头晃脑地道,“下联是‘床上看大美人,摸过去细皮嫩肉’。”
“好。”那两个公子拍手大喝。
杨留留露出鄙夷,魏四心中笑个不停,连大字不识几个的老鸨都觉得这下联好是俗气。
崔公子自得地又问:“吴兄,第二个是什么?”
吴公子摇着脑袋道:“是个四字谜语,‘临西又见尾飞扬,日照斜枝照半墙,前所未有方才闻,雪点竹尖肃客忙’。
“难不成你已猜出?”杨留留鄙夷地望着崔公子。
“当然。”崔公子色眯眯地盯着留留,“就是‘我好喜欢你’。”然后幸灾乐祸地大笑,那两位公子自是跟着大笑附和。
杨留留甩了个白眼:“四字谜语,崔公子,你说的是几字啊?”
“哦。”崔公子恍然大悟,“那就是‘我喜欢你’,哈哈,这下对了吧。”
杨留留厌恶地别头坐到床边,不想和这个无赖纠缠。
“答出来了,我的留留美人,快点给我们奏箫。”崔公子得意地坐下,见老鸨仍站那,露出不悦,“还不去把美酒端来!”
这位崔公子是首辅沈一贯的小外甥,那位魏公子是某位离任封疆大吏家公子,那个吴公子据说也很有来头。老鸨不敢得罪,忙对杨留留道:“留留,妈妈这就去准备酒菜,你就吹一小曲吧。”
正盯着熟睡冯梦龙的杨留留头也不回地道:“死也不吹。”
“杨姑娘,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吴公子站起道。
魏公子跟着站起,“是啊,崔兄两个问题都答出了,你为何要耍赖。这要是传出去,你在这京城恐怕就呆不下去了。”
气愤的杨留留站起,脆声道:“只怕他的答案传出去,京城人都会笑掉大牙,你们才会呆不下去。”
崔公子站起,走到床边,指着冯梦龙,“难道他有更好的答案?叫他说出,若说不出,今晚你必须奏箫。”
“三位公子博学多识,才高八斗,正人君子,怎可以欺负一个姑娘家呢?”魏四实在看不下去,道。
“哈哈,正人君子,不错,我们就做次正人君子。”崔公子见魏四身魁体壮,是个壮劳力,心中哪会瞧得起,“你若有更好的答案,我们三大才子马上离开这个房间。”
魏四的回答让所有人惊愕,“好,那我就试试。”




魏忠贤的春天 第四十四章 美人吹箫
“哈哈,好啊,让我们听听你这个穷鬼的答案吧。”崔公子三人齐声耻笑。
“你还不走,在这添什么乱啊。”老鸨在那对魏四喊道。
吴公子挥手道:“一边去。”然后故意问崔公子:“崔兄,若这穷鬼答不出咋办?”
“剁他的手!”魏公子抢在前道。
“好。”崔公子转过去问魏四:“你叫啥?”
“魏四。”魏四答。
崔公子笑着道:“你说我们是正人君子,说明你有眼光,我喜欢。若你答得出,我们便离开;若你答不出,就剁你的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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