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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谁说太师椅起源于南宋?你这明显是为了脱罪瞎扯。”崔孝鸣在旁咆哮。
魏四走近太师椅,手握椅的托首,“太师椅由交椅发展而来,两者最大的区别便是这托首。南宋奸相秦桧有一次坐在交椅上,一仰头,头巾脱落。下人吴渊看在眼里,为讨好秦桧,命人制作一荷叶托首安在椅圈上。太师椅便由此产生,之前的所有椅子都无这托首。敢问徐掌柜,这姜子牙、诸葛孔明、魏征莫非重现人间,坐了这太师椅?”
徐掌柜一句话也说不出,偷眼望向崔公子,寻求帮助。
崔公子故意瞪他一眼,装作生气地道:“徐掌柜,你看你这眼神,我们不知道这太师椅起源于南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知呢。”
“对,对。”徐掌柜忙点头,“我听这位吴公子说那些人坐过,便误以为是真的。”
“那张太师椅是不是秦桧坐的那张啊?”崔公子引导。
徐掌柜一听这话,马上反应过来,“不错,昨日那张便是秦桧坐过的那张。”
“你确定?”魏四盯着他。
徐掌柜很坚定地道:“没错,确定是那张。”
魏四转过去对张凤翔和尤三妹道:“其实那张太师椅确实传到了本朝。”
“你们看,我说吧,昨日那张肯定是秦桧坐的。”崔孝鸣又来劲了。
吴公子跟着道:“是啊,是啊,确实是那张。”
“洪武皇帝开国创朝时期有个非常有名的大臣,官至相位,名刘基刘伯温,大家一定知道吧。”魏四突然说起其他。
“这个谁不知道。”崔孝鸣不屑地道。
魏四道:“有个富商为讨好刘基,便买了那张太师椅送给刘基。刘基倒不拒绝,欣然接受,然后亲自挥斧劈成数截,扔入炉中化为灶火。洪武皇帝知道后问他为何这样做。刘基答‘臣怕臣的臀沾上奸气,腹中污物不肯泄出’。”
“哈哈。”许多人笑出声来。
“洪武皇帝大悦赞道‘刘爱卿真乃朕之良相’。”魏四把故事讲完。
寂静一片。
“徐掌柜的意思是刘基大人欺瞒了洪武皇帝,欺瞒了天下百姓,留下了那张太师椅?还是洪武皇帝不辨黑白,混淆是非?”魏四反问。
这两个选择都是不能选的,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无人站出来回答。
“既然这太师椅非那张,吴公子说乃家传之物,咱就暂且相信。”魏四已到吴公子前。
吴公子像抓到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道:“没错,是我祖上家传之物。”
“这张太师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坐的,莫非吴公子有做过太师的先祖?”
“是啊,有。”吴公子道。
魏四冷笑道:“有吗?据我所知是有个吴,但它是张士诚的吴国,难道吴公子先祖不姓吴姓张?”
就算是这样,谁敢承认啊。那张士诚可是咱开国皇帝的死对头。
“张大人、尤捕头,小民的话讲完了,请二位大人替小民做主。”魏四走回先前位置,站到费千金三人身前。
“徐掌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凤翔面子挂不住,厉声喝问。崔孝鸣他不敢问,只好捡软的捏。
我怎么知道怎回事啊,他们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啊。徐掌柜低头偷望主谋崔孝鸣。
崔孝鸣见此计落空,只好笑着说:“哈哈,原来是场误会!徐掌柜,你可要看清楚,这椅子到底是不是昨日那张。”
徐掌柜看也不看,马上道:“是,是昨日那张。”
“误会,误会。”崔孝鸣转向张凤翔和尤三妹,“两位大人,原来是场误会,都是这徐掌柜不看仔细就胡说,差点冤枉了魏四。”
“是场误会嘛,好,好。大家都别吵了,都回去吧。”张凤翔应和。
尤三妹讥讽崔孝鸣,“崔公子,你这个误会可真深呢,从周朝误会到今朝,上下一千多年。”
崔孝鸣尴尬地笑道:“还好,还好,误会都已解除。魏四,你们可以走了。”
魏四不但没走,反而向前向他伸出一只手,“工钱。”
“淳夫,为何还不付人家工钱,难道你想在两位大人面前赖账吗?”崔孝鸣瞪着吴公子。
吴淳夫只好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交给魏四。他没有什么背景,两年前,做商人的父亲病故,他转卖家产来到京城,结识了崔孝鸣和魏广徽两人。他二人可都是背景雄厚的衙内式人物,为了巴结他俩,几乎每次开销都是可怜的吴公子埋单,眼看存额越来越少,本想趁这机会好好讹上一笔。谁知倒贴十两,他的心好痛。
“多谢两位大人替小民做主。”魏四拱手行礼后带着费千金他们上了马拉大车离开。
“魏四哥,你知道的真多,连太师椅的来历都知晓。”费千金钦佩地道。
魏四淡淡地道:“我家里有张太师椅。”
费千金三人羡慕不已。太师椅在当时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魏四不由地感激现代社会的自己。那日在古董市场见一太师椅十分尊贵,便去问价。卖主对太师椅的历史了如指掌,把来历和发展的过程全盘告诉了他。
“刘基也厉害,劈椅烧火。”费千金又道。
魏四淡淡地道:“有些事只要你说的象真的,那就是真的了。”
“难道是假的?”三人惊讶不已。
魏四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丝微笑,“你们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四人兴高采烈地回到家,笑容瞬间消失。去买年货的刘应选和小文、小武被打得浑身血粼粼的,躺在地上。
“怎么回事?”魏四关切地问。
刘应选哭丧着脸道:“是洪七通他们干的,还抢走了那些银两。”
年龄小的小文和小武早已疼得直流泪,“魏四哥,你要为我们报仇!”
“报仇是次要的,把银两抢回来才是。”刘应选道。
魏四见除了老范三人,其他人都不在,忙问:“其他人呢?”
刘应选答:“去找洪七通他们理论去了。”
“胡闹!”魏四站起,向外奔去。费千金三人忙跟着跑出。
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就不能让我魏四舒服两天吗?
黑云压城,寒风凛冽,又将落雪,今年冬天的雪特别多。





魏忠贤的春天 第四十七章 散伙
魏四、费千金和小马、小虎奔向那家关帝庙,一路上,见很多丐帮弟子执棍也在向那奔。
丐帮弟子在京城应该上万,岂是我们这点力量所能应付的。魏四为那些弟兄担忧起来。
果然,到了关帝庙附近,到处是丐帮弟子,而魏四的那些人或被追打,或已倒在地上挨打,发出惨叫。
“住手!”魏四冲向最近的那群,连续扒开几人。
那群丐帮弟子见来人身高马大,如下山猛虎,纷纷避让。
魏四进入中央,抱起被乱棍狂打的手下,大叫:“阿牛。”
从上到下都是血迹的阿牛睁开双眼,笑着望了眼魏四,跟着闭上,脑袋向下一耷拉,竟已毙命。
“呀!”魏四愤怒无比,放下阿牛,大叫着扑向一个乞丐。
那乞丐十分惊恐,举棒打向魏四。
魏四忘记避让,挨了这棍。但人已到对方跟前,一记重拳击中对方面目。
击倒一个,魏四并未停下,趁势侧身抬腿,又踢倒一个。
丐帮弟子们见他如此勇猛,不敢向前。
“到我这来!”魏四大喝。
费千金等人纷纷跑到魏四身旁,只过来不足十人,其余的都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洪七通见魏四来到,大吼道:“围住,别让他们跑了!”
丐帮弟子不下百人,举棍将魏四他们团团围住。
擒贼擒王,必须先拿下洪七通。魏四对费千金道:“大家别分开!”说完,纵身跃向洪七通那侧。
那侧乞丐慌忙扬棍打来,魏四往旁一闪,胳膊夹住一棍,猛力一甩,将那人扔出很远,碰倒好几个同伴。
魏四挥棍左右乱舞,扑向洪七通。
洪七通大叫:“给我挡住!”可这魏四来势迅猛,丐帮弟子们哪敢硬碰,嘴上吆喝着,身子却闪到一旁。
转眼魏四已到洪七通面前,挥棍猛扫过去,吓得他紧闭双眼,准备挨棍。
一人突然出现在他俩之间,右掌迎棍,只听“咔嚓”一声,棍断两截。“住手!”他喝道,正是丐帮长老锦衣梁达明。
魏四已难住手,断棍甩过去,跟着斜身扬起右腿,猛踢过去。
梁达明身体往旁一侧,避开断棍,又一个侧空翻,两腿落地,马步瞬间扎稳,双掌向前发力,大吼声:“亢龙有悔!”
一股强劲的力道将魏四的攻势阻挡,他的右腿碰到洪流般,前进不得。他撑了片刻,便无法撑下去,右腿无奈收回,整个身子不由己地向后退了数步。
“梁长老。”洪七通惊喜喊道。
梁达明没有说话。他的右掌隐隐作痛,可见魏四的力猛。而刚才那招亢龙有悔,一般人瞬间倒地,魏四竟能硬撑片刻,并仅仅后退,可见他的毅力之强。
其实魏四全身已发麻,不知疼痛。但他坚忍着,瞪着梁达明道:“降龙十八掌!”
“你知道?”梁达明从没把魏四当成江湖人。
“降龙十八掌只有丐帮掌门能练,你如何练得?”魏四跟着道。
不解的是梁达明。“哪个说的。此掌法乃我梁家家传武功,我如何练不得。”
原来武侠小说里写的不是真的。魏四不再较真,大喘几口气,道:“梁长老来得正好。丐帮帮规严明,不允弟子欺负善良,为何要打我的人?”
“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洪七通手指魏四,大叫。
费千金等人已到了魏四身后,丐帮弟子们也围了过来。
梁明达冷冷笑道:“明知我丐帮实力,还硬要鸡蛋碰石头。魏四,你到底长了几个脑袋?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不要滋事。”
“你……”魏四气得说不出话。
“至于我丐帮的事,我自会处理,用不着你来多管。”梁达明接着道。
“你们打伤打死我们的人,怎么算?”费千金不服气地大喊。
梁达明双手一摊,又是一笑,“打架闹事,死伤正常。若不服气,那就再打一场便是。”
“打他们!打他们!”丐帮弟子们竹棍敲地,发出震耳响声。
费千金他们气愤不已,却又不能发作。丐帮势力强盛,有目共睹,若真打起来只怕他们都无法全身而退。
魏四犹豫不已。不论是打还是不打,他只有一个结局:从此抬不起头来。
梁达明耻高气扬地睥睨望着魏四。弱肉强食,自古如此,你小小魏四能翻了天不成。
“这是在干什么,都别动!”远处过来队官兵,走在最前的张凤翔大喝道。还没离开当铺,就听闻这边有人聚众闹事,他急忙赶了过来。尤三妹正好也未离开,随同赶来。
张凤翔又挥手大喊:“把他们包围起来!”
可身边的士兵不过二十余名,那边丐帮的人足有一百,如何包围?士兵们跟在他身后都未动。
见官兵来到,乞丐们出现一些混乱。梁达明手一举,“安静!”霎时安静下来。他笑着向前,拱手作揖,“张大人,尤捕头,丐帮出现些小状况,惊扰两位,惭愧惭愧。”
张凤翔和他也是熟人,过年过节没少拿过煤火费之类的孝敬钱。“原来是梁长老,既然是丐帮内部的事,你自己处理吧。别把动静闹得太大,不然本官不好交差。”
“自然。”
“尤捕头,没啥大事,咱们走吧。”张凤翔转过去对尤三妹道。
尤三妹突然看见魏四,不禁问道:“梁长老,魏四也是你们丐帮弟子?”
梁达明回头望他一眼,笑着答道:“正是因为他来此滋事,惹恼我这些弟子,发生冲突。幸好我及时赶到制止,否则将难以收拾。”
魏四走过来,“张大人,尤捕头,丐帮打死打伤我的人,还请两位为我们做主。”
“怎么又是你!”张凤翔一见他,情不禁地怒气冲到心头,“死两个贱民又能怎样,这一年不知要死多少人,都让我来做主,我忙得过来嘛!”人命在他眼里如草芥。
“我丐帮弟子也有死伤。”梁达明道,“我认为大家就此作罢,不要相互追究纠缠不清为好。”
张凤翔道:“魏四,你看人家梁长老,多大度。好,就这样,大家快点散去。若再有闹事者,决不轻饶!”
魏四望向尤三妹,希望得到帮助。可这种状况下,尤三妹虽有心却也无能为力。
魏四咬牙切齿,恨自己也恨这个世道。他缓缓走回,对费千金道:“把所有人都带回去,包括尸体。”说完,大踏步穿过人群,穿过官兵,向回走去。
天渐渐昏暗,漫天大雪在西风的吹动下,打向人们的身上。逆风而行的魏四面孔被冷雪肆意地蹂躏,睁不开眼。他也不想睁开,不想看见这浑浊的世界,不想看见这凄凉的人间。也许,他更不想看见悲催的自己。
在这浑浊的世界,在这凄凉的人间,悲催的他是那么无助!
死亡三人,重伤致残者五人,其他人或轻或重都有伤。魏四的人马在此次事件中几乎损失殆尽。
除去抢去的银两,除夕前两日又去掉安葬费,医药费等,魏四他们这几个月积攒的银两已用得差不多。
这两夜魏四彻夜未眠,他要做一个选择,对这些跟着他的人。
除夕夜,因为有伤,有的坐着,有的躺着,但仍坚持围成一个圈一起吃年夜饭。菜很简单,但有三坛酒,这是杨守勤、冯梦龙听说他们出事,送过来的。
老范他们将碗倒满酒,放到每个人面前。魏四端着酒来到中间,“各位好弟兄好老哥,谢谢你们在这半年陪着魏四,魏四打心里感谢你们,先干了这碗!”
“魏四哥,我们愿意跟着你。”大家七嘴八舌地表达这一个意思。那几个重伤的也忍痛爬起靠壁端碗。
“干!”魏四一口饮尽。
“干!”费千金、刘应选等人跟着饮尽。
接着又倒满。魏四带着愧意环顾大家,“由于魏四领导无方,无甚本事,害得各位兄弟跟着受苦受罪。阿牛他们三个丢了性命,阿狗他们几个也终身残疾,我对不起大家,我向大家道歉!”说完,他向四面鞠躬。
“魏四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愿意跟你,你没有对不起我们!”大家纷纷喊道。
“这杯喝掉,还请大家原谅魏四。”魏四双目盈泪,一饮而尽。
“喝,喝。”众人大喊着把酒饮尽。
“应选,钱还有多少?”老范三人倒酒时,魏四问。
刘应选每天都要查一遍,脑子里记得很牢,“还有二十两缺一点。”
魏四闭目计算一下,心里有了底。
费千金感觉到味道有点不对,不解问道:“魏四哥,你要做啥?”
魏四苦笑下,没有回答。端起酒碗,道:“相识是缘,就为咱们的相识干了这第三碗。”
“好。”大家又大口喝完碗中酒。
“下面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决定。”魏四低沉地道,“应选那有二十两,我这有搬太师椅的十两,卖掉马和大车,应也有二三十两。我决定把这些钱分给大家,就此散伙!”
屋外寒风肆虐,象是要撕毁整个世界。




魏忠贤的春天 第四十八章 绝食第一帝
魏四的话引来轩然大波,整个屋内炸开锅。费金星、刘应选几个主力干将自不用说,大叫着不同意,连那几个重伤员也忘记疼痛大喊不停。
“大家听我说。”魏四预料到这个结果,摆手示意安静。
费千金带着哭腔道:“魏四哥,不管你怎么说,我坚决不离开你。”
“还有我,还有我。”大家纷纷举手。
魏四长叹口气,“做这个决定很困难,我也是经过千思万想才痛下这个决心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太多的无奈压过来,我实在无法承担。”
虽然有些话听不太懂,但意思大家都很明白。屋内安静下来。
“过完年后,若宫里招人,我便会入宫。”魏四慢慢解释,“我离开后,你们能应付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不?这是第一个问题。”
“魏四哥,你要入宫啊。”众人纷纷说道。
魏四点点头,“第二个问题,即使我不入宫,不离开你们,我又能给大家带来什么?我们是最底层的劳力,无甚后台,又无实力,只会被欺压欺诈,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话说得没错。众人点头同意。
“魏四哥,可是我们能干什么呢?”刘应选问。
“乞讨,回家种地,或者去当兵。”
费千金使劲摇头,“我不要再讨饭了。魏四哥,银两我不要,我只要一匹马一架车,可以不?”
“我也不要,我跟着千金哥。”小马、小虎、小文、小武四人马上表态。
刘应选犹豫下,“我也跟着千金。”
其他人想了想,没有出声。他们是冲着魏四才来这的,魏四离开,他们对费千金的能力很怀疑。
老范苦笑着道:“老头子无处可去,如果不嫌弃我老迈,就让我给你们烧饭洗衣吧。”
“还有人愿意跟着千金吗?”魏四问。
没有人再吭声。
魏四道:“那好,就这样吧。应选,留下一马一车,其余的在正月十五之前处理掉。把所有的银两分给大家,那几个重伤的弟兄分两份。”说完,他的眼睛已湿润。“呵呵,大家有缘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来,痛快地喝酒,过好这个年。”
大年初一,魏四来到孙府给干爹干娘拜年,恰遇东厂厂公陈矩。
“陈公公,他便是我的义子魏四。”孙暹笑着介绍。
陈矩礼貌地点下头。
魏四忙拱手作揖,“魏四拜见陈公公。”见干爹有客人,便委婉告退:“义父有重要客人,魏四先去给娘拜年。”
“哈哈,也好,你先退下吧。”孙暹道。
陈矩笑道:“还有一年,孙公公便要离宫颐养天年,收这魏四大概是早作准备吧。”
孙暹叹道:“杂家是有此心,只可惜这魏四一心入宫。既然留不住他的心,也只好作罢。”
“哦?这倒有些奇怪。不知有多少人要做您儿子,伺候您。他倒不愿意。”陈矩不解。
孙暹突然低声道:“想我在宫中这么多年,阅人无数,我看这魏四若入宫,必有一番大作为。”
陈矩不屑摇头,“他一个楞头毛青,能有何作为?”
“哈哈,陈公公,你当年也是如此,杂家不是也没看走眼吗?”孙暹大笑道。
陈矩谦虚地道:“哪里哪里,都是公公的厚爱才有陈矩今日。”
两人相谈正欢,突然下人来报汪文言来访。
孙暹疑惑不已,“杂家并不认识叫汪文言的啊。”
“汪文言,我记得。”陈矩道,“曾到我府上拜会,我恰好不在,好像是于玉立的女婿。”
“几年前被革职的那个于玉立?”
“不错。”
“可杂家与他岳丈并不熟悉啊。”孙暹仍很困惑。
陈矩笑道:“这个年轻人自到京城后便没消停过,四处探访结交宫内宫外之人,近日与太**中的王安公公来往甚密。今日来拜访,大概是为了结识公公您。”
孙暹笑着摇头,“杂家一个残烛老人,还能有什么用处。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其实孙暹不在汪文言的结识名单中,只因他清晨到了陈矩府,听闻陈矩来给孙暹拜年,才把他划入的。陈矩是岳父交代的必须拜访的内宫太监。
“孙公公,小生给您拜年!”一入屋内,他便献上礼物。本是要给陈矩的,但这样做或许更能表达诚意,因为陈矩就在旁边。
孙暹很冷淡,“哦,多谢汪公子。”
虽然知道坐一旁的是谁,汪文言依然很客气地问:“这位是?”
“在下陈矩。”陈矩主动答道。
“哎呀,原来是陈大人啊。那日小生去拜访而不得见,不成想今日在孙公公这巧遇。”汪文言显得很惊喜。
陈矩笑着摆手,“真是凑巧。”
“汪公子怎会来看望杂家呢?”作为主人,孙暹可不想被冷落。
汪文言再次恭敬地行礼,“孙公公久在宫中,德高望重,大名远扬,晚生早有心拜访,但恐唐突。故选这年初一前来拜年,以示诚意。”
此话一出,不管是否真心话,孙暹心中已是美滋滋的。
汪文言能言善辩,舌如巧簧,不一会,就与两位内宫权贵相谈甚欢。孙暹、陈矩乐个不停,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在外候着的东厂厂卫急匆匆地走入,在陈矩耳边小语几句。陈矩脸色巨变,站起告辞,“公公,汪公子,皇上急召,告辞。”说完,急忙离开。
“出大事了!”老辣的孙暹马上有了判断。
汪文言也由此判断,但故作惊讶,“公公何出此言?”
孙暹端茶饮口,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见此情景,汪文言不好追问,望着房间左侧博古架道:“听闻年前公公府上出了点事。”
孙暹摆手,“不说也罢,家贼难防哪。”那件事早已传遍京城,汪文言知晓并不为奇。
汪文言站起,到了博古架旁,仔细端详架上的陶器、瓷器、紫砂壶等,心中赞叹尽是一等一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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