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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汪公子似乎对杂家这些小玩意很感兴趣。”孙暹不觉对他产生警惕。
汪文言倒不隐瞒,“每一样都是稀世珍品,任何人见到都会感兴趣。”
孙暹双目微闭,“汪公子喜欢哪样,拿去便是。”
“岂敢,岂敢。”汪文言忙离开回座,继续道,“公公误会小生意思。小生觉得象我这类头一次见到这些物品的人都会感兴趣,那些天天面对的人产生贪念也就难免。”
“哼哼。”孙暹冷笑两声,“这个不劳汪公子担心,所有的下人杂家都已换掉。”
汪文言摇头,“这无法改变根本。恕小生直言,因为曾发生过抢劫之事,财已外露,便会有人继续铤而走险。”
“那汪公子的意思?”
“只有断了这些人的念头才最安全。”汪文言解释道,“公公若将这些宝物换成银两,再弄些很一般的物品摆在府上,岂不更佳。银两方便保存,公公会少操心很多。”
孙暹心动。再一年,他便要离开皇宫。人走茶凉,到时还有多少人会对自己用心,是个未知数。银两在身边再好不过,到哪都能呼风唤雨,衣食无忧。
汪文言笑着站起,“这只是小生的建议,公公可以考虑一下。小生恰好有几个日本商人朋友,若公公用得到,只管吩咐小生。”说完辞行。
陈矩到达乾清宫时,另一司礼监掌印太监田义正战战兢兢地跪地听着万历皇帝明神宗朱翊钧的训斥。
“他们一个个自以为是,何曾把朕放在眼里。整日的奏那个腐朽,奏这个奸猾,现在朕的人被杀,怎么无人来奏严惩凶手!可恶,可恨,可气!”朱翊钧暴跳如雷。
初当皇帝那些年,外有高拱、张居正,内有大太监冯保严格管束着,他很不舒服。但这些人很有本事,比如张居正的变法让大明朝焕然一喜,所以他忍着。
张居正去世,他开始亲政,对于一心想成为千古一帝的他来说,每日工作六七个时辰是常有的事。他大胆地派兵支援朝鲜打败日本的丰臣秀吉,他果敢地下令出兵宁夏一举镇压了哱拜之乱等等。可是,慢慢地他发现自己越努力,得到的批评也越多。官员间的相互攻击相互谩骂相互指责更让他厌烦不已。于是他变了,他开始不理朝政,他开始整日与郑贵妃谈情说爱,他开始爱上了酒,爱上了鸦片烟,爱美色,爱许多让他觉得舒畅觉得痛快的东西。于是便有了十多年不上朝的万历皇帝。
田义趁皇上气愤不已,大口喘气,没说话的当口,小声向已跪在身边的陈矩道:“云南发生民变,矿税太监杨荣被投入烈火中活活烧死。”
“陈矩,你说朕该怎么办?”万历见陈矩来到,劈头盖脸地问。
陈矩慌忙道:“皇上莫气,龙体重要。”万历皇帝身子本就弱,这些年的纵情酒色让他更加虚弱。
万历根本不睬他这句,性格倔强还带着孩子气的他对跪着的两位下旨:“你们去告诉沈一贯他们,若不严惩凶手,朕便不进食!”
“皇上!”两人惊叫,便要劝阻。
“朕很认真的,你们下去。”万历一挥手。
我们的皇上绝食了!消息瞬间传遍朝廷内外。
万历皇帝再一次成为千古第一帝,千古绝食第一帝!





魏忠贤的春天 第四十九章 杀回老家去
大年初二应是休朝的日子,太和殿,也就是俗称的金銮殿内,群臣尽来,象是炸开了锅。
众臣议论纷纷,沈一贯与新上任的四位内阁方从哲、李廷机、叶向高也在激烈地讨论着。
“皇上用绝食来要挟,真是把国事当成儿戏。”耿直的李廷机嗓门洪亮,毫不避讳。
沈一贯用严肃的语气来显示自己首辅的地位,“李阁老,埋怨有什么用,我们应该马上研究出对策。”
皇上的“梗”是出名的,不然“国本之争”也不会延续这么多年。要想改变他的主意,那可真是难事。众臣都露出为难之色。
方从哲道:“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让皇上进食。”
“不错。”一直未说话的叶向高赞同道,“我以为应该向皇上谏言,陈述矿税之祸,税监之贪婪,辜负皇恩,死有余辜。”
“只怕皇上会更加生气。”沈一贯已摸准万历脾气,“本相觉得应该罢免当地官员,再缉拿闹事主凶。”
李廷机马上反对,“若这样,税监的气焰岂不更加嚣张。我不同意。”
叶向高跟着道:“我也不同意,我们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向皇上妥协。”
“这不是妥协,而是权宜之计。”沈一贯严厉地道。
李廷机毫不退让,洪声道:“这权宜之计不仅将无法改变现状,将会使事件更加不可收拾。”
沈一贯带着怒气,“难道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就眼睁睁看着皇上挨饿吗?”
两人的争吵在大殿内特别响亮,本在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的大臣们霎时安静下来。
方从哲赶紧道:“莫要争吵,我以为不若同时上这两个奏折,一份进言严惩凶手,消皇上怒气;另份陈述矿监之祸,警示皇上。”
“这种警示能起作用吗?”李廷机道,“这些年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断上书陈述此祸,皇上何时听过?只有在此事上不妥协,才能真正做到警示。”
“我支持李相国,我们绝不能妥协。”已是兵部右给事中的杨涟朗声表态。
左光斗跟着道:“我也支持。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应该让皇上知道我们的立场。”
“那你们觉得皇上会进食吗?”方从哲反问。
沈一贯冷笑下,道:“你们以为我愿意妥协吗?这几年我上书陈述矿税之祸的折子比你们少吗?”
李廷机依然不肯退让,“我不会在那个奏折上签名。”
“李相国当然不愿意签名。”吏部左侍郎亓诗教突然道,“因为那几个地方官中有你的学生。”
李廷机怒道:“我李廷机怎会因私情而枉王法,你休要牵强附会。”
“李相国不敢承认吗?”亓诗教不改攻势。
叶向高见李廷机陷入被动,替他辩解道:“李相国清正廉洁,国人尽知,何必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缠。”
沈一贯道:“叶相国是否会签名?”
叶向高想想并无其他良策,默默点了下头。
“那好,就这么定了,上两个折子。”沈一贯下决定,“至于在哪个折子上签名,愿不愿意签名,绝不勉强。本相会在两个折子上都签名。”
退朝后,亓诗教不解地问:“沈相国为何纵容李廷机那帮人如此无礼?”
沈一贯拂了拂朝服,冷笑道:“他们自命清高,坚持立场,却不懂变通,将皇上龙体置于一旁不顾,自会受到惩罚。”顿了顿,问道:“李廷机确实有学生在那地方官之中?”
亓诗教答道:“去年本官秋察时,那人很是高傲,声称自己是李廷机学生。”
“哈哈,好。”沈一贯大笑。
亓诗教在那一刻马上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与此同时,叶向高遭到了杨涟的厉声责问:“叶相国如此软弱,轻易折服权贵,实在让杨涟失望。叶相国,你不觉得惭愧吗?”
李廷机在旁没有吭声,左光斗劝杨涟,“相国也有他的难处。”
“什么难处?我看就是怕得罪沈一贯,丢了官位。”杨涟不依不饶。
叶向高摇头苦笑,“杨大人误会了,我这是为大局着想。”
“你去着想大局吧。走,我们喝酒去。”杨涟拉上李廷机、左光斗便走,丢下了叶向高。
叶向高并未生气,只觉无奈。杨涟的火爆脾气他早知晓,自是不会生气。他对自己的苦心得不到认可而无奈,作为东林党人中地位最高的人,他只有坐稳坐实这个位置,才能为东林党人谋得更大更多的利益。而这需要有时候顺应某些人的意思,即使心中有极大的反感。
冬日暖阳当空,叶向高却仍有寒意。同一个红日,这京城和南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仰头苦笑,平了平心境,大步流星地走出宫。
万历皇帝在初三清晨便看到那两个奏折,田义和陈炬早早就拿着折子来到乾清宫。他们可不想皇上就这样绝食下去。
万历是个说话算数的男子汉。其实昨日他可以悄悄地吃点心,可他把御膳房送来的点心全部摔到地上,并痛斥端来点心的小太监们,下旨罚尚膳监监丞刘若愚两月俸禄。
朕说不吃就不吃,反正最近厌食,爱上了鸦片烟。万历抽着大烟过了一日,觉得比吃山珍海味爽快多了,晕乎乎的,象在云端。
“哦?朕看不懂了,一奏要严惩凶手,另一奏又要朕废除矿税。”万历看完两封奏折,不解地道,“两位爱卿,没有觉得他们这是敷衍朕吗?”
“皇上,既然说要严惩凶手,沈相国必会去办。”陈矩道,“看来他们已向皇上妥协,皇上还是先用膳吧。”
田义跟着劝道:“是啊,皇上。先用膳,若有变故,再作严惩。”
万历手持两封奏折,使劲摇头,“没这么简单。你们注意到没,一封奏折上没有李廷机签名,而另一封却有。”
急着送来,真没注意。两位掌印太监慌忙道:“皇上英明。”
“陈矩,你与刑部的人一同前往云南,代朕监督他们处理此事。”万历道。
“臣遵旨!”陈矩跪地。
万历又道:“田义,你去对他们说朕要等到凶手伏法后才会用膳。”
“皇上。”田义忙大呼,“此去云南,路途遥远,岂是一两日能到。万不可再赌气,伤了龙体。”
“你这样去说就是。”万历心中暗笑。我又不傻,那些官员又不笨,怎会真让我等到那日。
两人急忙去了金銮殿,把皇上的旨意传达给焦急等待的群臣。
“怎可如此,”沈一贯大惊,“两位公公,皇上还说了什么。”
田义道:“皇上还说了句一封奏折上没李廷机大人的签名,另一封上却有。”
沈一贯霎时明白,“我懂了!李大人,皇上对你签名的那封奏折很是不满呢。”
李廷机正色地道:“臣子向皇上表达心中想法是份内的事,怎能因怕引来不满而说谎言欺君。”
“那皇上仍不肯用膳,李大人觉得该怎么办。”沈一贯把所有责任推给他。
李廷机无法应答。
叶向高道:“还有一个办法,将那封奏折要回来。”
沈一贯轻叹声,果断决定:“只好如此。陈公公,麻烦你与刑部尚书李志亲往云南处理此案。田公公,还请您跟皇上要回那封奏折。”
李廷机等人心有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选择沉默。总不能把皇上生死置于脑后吧。
万历很爽快地把奏折给了田义,道:“既然群臣如此有诚意,朕也不再让他们为难,决定用膳。”
万历的绝食行动历经一日半终告结束。
晚上,万历来到万安宫,向郑贵妃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的胜利。
“皇上略施小计便让那些外廷官员就范,真是聪明神武。”听完后,郑贵妃小鸟依人依偎在万历怀中,赞道。
能得到心爱人的夸赞是多么幸福的事。万历轻抚她白皙肌肤,自豪感油然而生。只有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是个男人,是个可以让女人放心依靠的男人。
紫铜鎏金大鼎兽口散出徐徐青烟,红烛散发妖娆的光。万历深情地望着郑贵妃桃花美目,“天下唯爱妃懂我!”
郑贵妃妙目闪着灵光,柔声地回应,“因为你是奴婢的相公。”
万历完全沉醉。
郑贵妃很清楚他的心。与受人支配的皇帝相比,他更渴望成为一个女人的支柱。
大家拿着银两相继离去,虽然恋恋不舍。如今只剩费千金、刘应选他们七人和一匹马一架车,以及很可能也要离开的魏四。
“若要继续发展下去,我认为你们应该去稍微偏远的地方。”魏四建议。
费千金摇头,“我就要在这里。”
“只怕丐帮不会容你。”魏四道出自己的担忧。
“可是我们能去哪呢?”刘应选问。
魏四道:“重回广宁门,那里丐帮势力较弱。”
“能成吗?那里的生意怎好和这里相比。”费千金已是新的头,他开始考虑得更加周全。
“可现在人少,平均下来是一样的。”魏四道。
费千金问:“住哪呢?”
魏四笑了笑,“我已经为你们寻好了。你的老根据地一直无人管,无人问,空着呢。”然后魏四振臂一挥,大吼道:“杀回老家去!”
“好,杀回老家去!”费千金等人跟着大叫。
春天即将来到,虽然冷风依然料峭,但已近结束。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五十章 日本名刀
皦生光被杀,皦生彩人间蒸发,郑国泰早已忘记这个宅子,费金星他们很顺利地搬回白纸坊。
大年即将过完,魏四又来到孙府,并几乎花光身上的银两买了许多礼物。
见堂内有客人,魏四便欲先去问候干娘,孙暹远远望见他,喊道:“魏四,你进来。”
魏四?客人汪文言一愣。莫非是那个汉子?
魏四只好走入拜见干爹。
“这是我义子魏四。”孙暹介绍道。
汪文言一见,笑道:“魏兄,咱们见过面。”
魏四见是他,很有礼貌地行礼,“原来是汪公子,幸会。”
“你们认识啊。”孙暹倒很惊讶。
汪文言笑答:“小生初来京城便是魏兄抬轿,后在珠市口又有一面之缘。”
魏四道:“汪公子好记性。”
“魏四,汪公子最近在帮杂家处理这些物品,杂家行动不太方便,你闲暇时过来帮一下。”孙暹满怀深意地道。汪文言毕竟是外人,魏四总是自己人,这样放心些。
魏四正欲说自己对这些宝物的价位并不熟悉,汪文言却笑道:“也好。有魏兄在旁,我做起事也会更稳妥。佐佐木先生,来认识下魏四兄。”他向正在博古架旁观赏的两人喊道。
是一男一女,尽是京城时下最时兴装束。男的锦衣儒袍,金丝腰带。女的深蓝襦裙,上罩粉红小袄。
佐佐木?怎么像是日本人的名字。魏四起疑。
汪文言已开始介绍:“这位是佐佐木先生,这位是栗香小姐,他俩是兄妹,来自日本大阪的商人。”
“魏四兄弟。”佐佐木明显年长,故这样称呼。
“魏大哥。”栗香行礼。娇小玉体妍丽可爱,面若银盘,目似水杏,眨眼之间透着无邪。汉语流利,声如莺啼,甜美动人,若不是事先知道,怎会想到来自异邦。
昨夜在宫内值班,孙暹打了个哈欠显出倦意。魏四心想自己应尽力帮助干爹,这样他会对自己入宫更上心,便道:“义父,你暂去歇息,这里就交给汪公子和我吧。”
“也好,也好。”孙暹颤颤巍巍地站起,走向内室。他的心情也很复杂,因为听说皇上听了郑贵妃建议,准备今年便让年龄大的太监离开皇宫,换上年轻力壮的。
汪文言对宝物还挺在行,与佐佐木在那商议各个价格。栗香似乎对这方面不太懂,听得倦意尽露。魏四知道自己是外行,便也不插嘴,在一旁认真倾听。
“那刀在我日本国十分平常,一般武士身上都配有。”谈到那两把宝刀,佐佐木不屑地道,“汪公子的要价是不是太高了?”
汪文言笑道:“这可是你国天皇进献的宝刀,先生是不是看走眼了。”
“哈哈。”佐佐木大笑,“这刀在你大明自是宝刀,到了我日本便什么也不是。”
“魏四觉得并不是这样吧。”魏四见他气焰嚣张,鄙视中土,插话道。
佐佐木根本没把装束土气的魏四放眼里,蔑视地道:“难道魏四兄弟去过我大日本国?”
不巧,魏四真去过,还参观过珍藏在东京大博物馆内的这两把刀。“据魏四所知,这两把刀是一对,乃源氏多田满仲守卫天下的两把名刀。持两刀攻击时,一攻面门,为髭切,另一攻膝盖,为膝切。渡边纲持髭切在五条渡口切下鬼神茨木童子的手腕,因此髭切有了‘鬼切’的称呼,后来木曾义仲又用鬼切在户隐山杀鬼。再后来此刀传到源赖朝手中,成为日本当权者才能使用的宝刀 。赖光斩杀酒吞童子以后,得了疟疾而躺在病床上,用膝切斩杀了趁他得病而化身为妖僧法师,前来暗害他的蜘蛛精。于是斩杀蜘蛛精的膝切就又有了‘蜘蛛切’这一别称。”魏四叙述很详尽,他对自己超凡的记忆力很有信心。
汪文言、佐佐木听得呆住,甚至连栗香的倦意也消失无踪。
魏四继续道:“孙府这两把刀虽为仿制‘鬼切’和‘蜘蛛切’,但在日本不超过五副,因为非皇室或幕府将军使用此刀,将被视为大不敬。之前的太阁丰臣秀吉,如今的幕府将军德川家康,都不敢轻易使用这两把刀。先生何出日本武士皆配此刀之说,那岂不是全要被砍头?”
佐佐木的脸色非常难看,此人对日本的了解竟远胜自己。
汪文言佩服地望了眼魏四,对佐佐木笑道:“先生,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你若再降价那就说不过去了。”
“不降了,就你说的价钱。”佐佐木忙道。
栗香不停侧目观察魏四。他到底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
到傍晚,几近谈妥,孙暹也已起来,便摆起酒席招待大家。
席间,汪文言将每个宝物的价格如实告诉孙暹,问他是否同意。
说实话,这些东西没一个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凭空赚得八千两银子,怎会不开心。他笑呵呵地点头,称赞汪文言的能干。
佐佐木当即说明日便要将银两送来,物品拉走。
“为何这么着急?”汪文言好奇地问。
“家母病重,我与栗香要尽快回国。”佐佐木解释。
回到在京城的商号,佐佐木余怒未消,“那个魏四到底是何许人,让我白白损失五百两银子。”
栗香心中何尝不是疑团重重,“是个很怪的人。对我们日本如此熟悉,哥,你说他会不会来自我国?”
“不可能。”见多识广的佐佐木摇头。
栗香低头,眼前尽是魏四,不禁露出羞涩。
佐佐木没有注意到妹妹这个变化,自言自语地道:“都是那个刘明坏事,若不是事情败露,那些宝物早已到了我国。”
“是不是必须回去啊?”栗香有些不想离开。
佐佐木点点头,“太阁去世后,德川家康的势力愈来愈强盛,对丰臣秀赖小主的态度越来越傲慢,大战迟早爆发。主母急需钱财招募军队,购买武器,已派人来催,不能不回。”
栗香不解,“那我们为何还要花银子买这些物品?”
佐佐木解释道:“我花五千两买这些,但回到我国,至少可以卖到两万两,何乐而不为?”
“那我们还回来吗?”栗香似乎喜欢上这里了。
“当然。”佐佐木微笑望着妹妹,“我们的生意就是在这两国之间。更何况,有你这个日本伊贺忍术第一高手百地三太夫的嫡传弟子在哥哥身旁,我更安心哪。”
栗香杏目微合,脸颊两侧现出可爱小酒窝,如花般灿烂的笑露出,似乎在证明百花盛开的春天已到人间。
一切都很顺利。孙暹非常开心,要赏银子给汪文言。他自是不要,只说尽晚辈只能,理所应当。
再要赏魏四,魏四更是摆手不停。
“过不了几日,宫内将删减一批老太监。”孙暹带着些悲哀道,“到时必会招人,杂家还有些能力,荐你入宫。”
魏四忙不迭地点头称谢。
汪文言诧异不已,“魏兄为何要入宫?”
魏四并不隐瞒,“魏四家贫,早已自阉,除了入宫,无其他出路。”
“原来是这样。”汪文言恍然大悟。
“宫内复杂万分,规矩颇多,你可要小心从事,杂家可能帮不上你了。”孙暹的悲哀更甚。
魏四忙问:“义父何出此言?”
孙暹摇头叹气,“老了不中用,皇上不再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或许马上就要让我们离宫了。”
汪文言、魏四都吃惊不小。
“宫中我倒有两个朋友,若魏兄入了宫,我便同他们说说。”用好饭,出了孙府,汪文言对魏四道。
魏四忙谢过。
来到新家,费千金塞过来一本手稿,“今日替一户搬家时,被忽略在车上忘记拿去,送给你了,魏四哥。”
魏四笑着拿过来一看封面,上写《金瓶梅词话》,大吃一惊。翻到最后,看到只写到六十四回。此书应有一百回,也就是说作者还未写完。他忙问道:“此人家在何处?”
“在宣北坊玉虚观一带。”费千金不理解魏四哥为何如此急迫地问这个问题。
魏四道:“快带我去。”
费千金手指屋外,“已深夜,明日吧。”
“你知道什么,这书的作者不知该多焦急呢,快,走。”他已先出了门。
费千金领着魏四穿过漆黑寂静的夜,来到这个人家,但见窗亮,主人还未入睡。
敲了敲门,里面却无声响。
费千金一推,门开。“呵呵,没插门。”
两人入内,但见房间内尽是纸张,床上、桌上、地上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一个老儒生趴在地上睡着了。
“先生,先生。”魏四过去推他几下。
“谁?”儒生猛听见声音,惊叫着爬起,身上粘了许多纸。
魏四正欲答,费千金惊喊道:“烧起来了!”放在桌上的蜡烛已燃尽,火苗把上面的纸张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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