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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赛貂蝉是有职业操守的,拼命反抗。
徐进教见他搞不定,过去助他,将赛金花制服。
赛金花的主来了,乃内官监监臣史宾,那位魏四的面试官。他见此情景,大怒,带着身后的五个小弟兄将赵应元和徐进教好一顿狂揍。
二人连呼救命,求饶不已。
“招子给杂家放亮点!”史宾一通训斥。
“以后不敢了!以后不敢了!”赵徐二人连滚带爬地逃离。
在他们的嘴中情况当然不是这样。是史宾他们人多势众,二人奋力打斗不支,杀出条血路跑了回来。
赵应元过去把熟睡的贾西西拽起,“到别的床上去。”然后**着躺下。
焦飞三人一见,倒头睡去,生怕肥胖的贾西西到了自己的床上。
魏四往床的一侧移了移,“来这吧。”
这夜大家都没睡好。赵应元、徐进教**不断,交杂着骂声。贾西西应该睡得很好,占据了整个床,呼噜声震天,让魏四难受不已。
后来干脆披了件衣裳到了屋外,在习习夜风中体会夏天的味道。
“魏四哥。”沉默寡言的李实出来坐到他身边,显然也是受不了屋内的噪音。
他俩很少有交谈,魏四主动问道:“为何入宫啊?”
“我爹在我六岁时死了,我娘经人介绍来到京城改嫁给我后爹,他也是我们济宁老家的人,在尚衣监做事。”李实解释道。
这时太监娶妻成风,不足为奇。
“后爹年迈,早几年也死了,在临死前通了路子让我娘进了浣衣局。”李实与他没什么感情,毫无悲伤。
“去年应招的人很多,你能入宫,你娘一定费了不少气力。”魏四猜测。
李实“嗯”着点头,“若不是孙暹公公,我也很难进来。”
孙暹?干爹?魏四惊奇不已。
转念一想,李实的娘除了自己,还能给他什么呢?
明白过来,这位退休老太监还包了“二奶”。





魏忠贤的春天 第六十五章 坏主意
三日后的傍晚,赵应元、徐进教带着魏四、焦飞、李实、贾西西悄然出宫,前往石头胡同。此行的目的很明确,报仇雪恨。
崔传书是个老实人,被留下看家。
徐进教在石头胡同附近有个老乡,到了他家,拿上早已预备的短棍,怀里又塞了块黑布,准备蒙面用。
这主意是魏四出的。史宾是监臣,职位比他们高,光明正大地去报仇,后患无穷。
在胡同口候了一夜,未见史宾。赵应元、徐进教望向魏四,等他拿主意。
“不急一时,先回。”也不知咋的,魏四在无形中成了头。
回去后,赵应元、徐进教拿出好酒好肉,招待大家。你不拉拢人家,谁为你卖力。
一夜的醉酒欢天,天亮时个个醉倒,哪还管那些马匹。幸好这几日刘吉祥正在加紧训练腾骧四卫营的五千多士兵,无暇顾及这里。
他是个聪明人。东宫太子府的王选侍怀了孩子,秋中诞生,若是龙子,那可是皇长孙,皇上或许会前往天坛为孩子祈福。到时这四卫营的仪仗队若逊于锦衣卫,怎么交差?
连续三个晚上,赵应元他们都未候到史宾,有些泄气。
“内官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魏四猜测。
赵应元面孔的红肿已消退,道:“明一早我去打探下。”
带回来的是坏消息。内官监没出啥事,史宾被提拔一级,成为少监。这新官上任,自是用心,收敛许多,一直未出宫。
“难道就这样算了?我们那顿揍不是白挨了吗?”徐进教怨气十足。
赵应元却似要放弃,“那咋办呢?他不出宫,不去贵香院,咱们哪来的机会。”
魏四想了想,“我倒觉得机会来了。你们想,他这升官,必然会去庆祝,到时必然大醉。应元,你在内管监有人没?”这些日子以来,魏四与他们已熟透,称呼都变了。
“有个和我同年入宫的在内官监。”徐进教抢在前答。
魏四道:“那就好办了。徐兄你随时与他保持联系,史宾哪晚出宫,咱们就哪晚跟去。若我猜没错,应就这几日。”
赵应元点头道:“魏四,就按你说的办。”
果然,没出三日,徐进教便匆匆跑来说史宾出宫了,不过身边跟着六个内官监的人。
魏四毫不在意,“醉了后一个人都不是,都是烂泥。就今晚,走。”
赵应元和徐进教点头赞同。他俩已主动把老大的位置让给了魏四。
任何一个集体都有老大。这个老大与职位高低无关,与进入集体的时间无关,由他自身素质和魅力决定,是在无形中被认可的。魏四便是如此。
在石头胡同口守到半夜,才见到史宾与他的手下们从贵香院出来。从他们摇摇晃晃的步履来看,都已醉。
魏四轻声道:“准备。”黑布拿出,蒙住双目之下。
已到跟前,魏四下令:“上!”自己已挥着短棍窜出,直扑过去。
史宾七人花天酒地了一晚上,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猛然见有人挥棍扑来,嘴上喊着“干什么”,乱成一团。
魏四抓住史宾不放,短棍不停向他身上招呼。他惨叫着缩成一团。
赵应元、徐进教把所有怨气发出,短棍往其他人乱打。
有人想跑,但脚不听话,没几步便摔倒。焦飞、李实和贾西西追过去群殴。
魏四已交代过,这时不可说话,以免暴露身份。所以大家只管挥棍,发出“嗨,嗨”声音,其他话语不说。
这时,从贵香院出来三人,见到这边情景,厉声喝问:“什么人?”说完,已跑了过来。
魏四往史宾猛敲一棍,道:“撤!”招呼众人撤离。
一阵猛跑,见人未追来,这才停下喘着粗气。魏四回头一看,身后只有四人,惊问:“西西呢?”
赵应元一屁股坐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也许从别处跑了。”
“你们在此处等着,我回去看看。”魏四不放心。
徐进教道:“回去干嘛,这么大一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魏四已转身向回奔去,只有李实跟着他。
未到胡同口,便听到惨叫声,魏四躲暗处望去,见贾西西被两人死死抓住,史宾正对他拳打脚踢。
“史公公,用这个。”一人递过把短刀。
魏四见这人,吃惊不小,是“胭脂红”掌柜马三道。再细看,紧抓贾西西的两人,一人是红封教护法李守才,另一人却是曾经的孙府管家刘明。
马三道与李守才的武功,魏四见识过,知道自己不敌。而刘明的武功之高,从费千金和刘应选的叙述中,他也有所了解,很是厉害。
魏四想冲过去救贾西西,但自己连其中任何一个都打不过,更何况是三人。只好紧握拳头,眼睁睁地看着。
李实赶过来,见此情景,便欲冲出去,被魏四紧紧抓住。
本就醉意阑珊的史宾接过短刀,骂道:“不知死活的家伙!”短刀刺入贾西西胸膛,直没到首。
“啊,啊……”贾西西高声惨叫两声,脑袋垂下,毙命。
史宾似未解气,拔出又连捅数刀。
“公公,死了!”马三道上前拉住他。
死了?史宾酒醒一半。我杀人了!顿时全身冷汗,短刀撒手。
“这里交给我们,公公先回宫。”马三道很镇定。
“哦,哦。”史宾应后,向那六个手下道:“记住,今晚什么也没发生。谁要是泄露出去,杂家要了他的命。”
“不敢,不敢。”那六人惊恐不已。
史宾走后,马三道三人齐力将肥胖的贾西西尸体抬到堆满垃圾的角落,往那一扔,便离去。
魏四与李实这才赶紧跑过去,贾西西早已咽气。
魏四在李实的帮助下背着尸体到了方才歇息之处,赵应元他们已离开。
怎么处理?魏四思考会,背着贾西西尸体回到马场。
赵应元三人疲惫不堪,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被魏四的回来吵醒。揉着睡眼,问:“找到贾西西没?”
魏四把尸体放到地上,悲痛地道:“被史宾杀死了!”这孩子虽有些傻,但很善良,与魏四感情极好。
“啊?”众人纷纷爬起凑过来。
很长时间无人说话。魏四打破沉寂,问道:“是不是应该报官?”
“不可,万万不可。”赵应元、徐进教同时摇头反对。
报官?一切都会暴露,大家全都玩完。史宾不傻,自然会死不认账,倒霉的还是我们。
魏四狠狠地道:“贾西西就白死了吗?”
揍过史宾,赵徐二人对他的仇恨已消,至于贾西西,反正是个傻子,死就死了呗。
“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徐进教道。大家陷入沉思。
“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这次打破沉默的是崔传书。人常说越蔫的人坏主意越多,他这主意真是坏透了。
但赵应元和徐进教听后大喜,直叫:“好,太妙了!”
魏四未吭声。崔传书初始被分在乔满的马场,因与他产生矛盾,主动要求来到徐进教这。可魏四怎么也想不到崔传书现在欲置乔满于死地。
“谁出那一刀?”徐进教问。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魏四身上。
魏四摇头,“我下不了手。”
赵应元盯着他,“魏四,若不是你的主意,贾西西也不会死。万一这事暴露,你可是主谋。”
“是啊。”徐进教跟着道,“只有找乔满来做替死鬼,我们大家才安全。那乔满本就看不起你,你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是看不起你吧。魏四心想。
“好了,崩婆婆妈妈的,就这么办。”赵应元向徐进教使了个眼色。
赵进教从自己床底拿出把短刀递向魏四。
魏四正犹豫该不该接,李实站出来那过刀,“我来!”
众人惊愕望着他。
“还是我来吧。”魏四道。
“就我来。”李实把短刀塞进怀里。
“谁都一样。”赵进教笑道,“现在屋里所有人都有份,出了事谁都逃不掉,所以嘴巴都给我严点。”
赵应元恶狠狠地道:“谁若敢走漏半点风声,休怪我心狠手辣。刘公公是我舅,到时看他会相信谁。”
“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存皆存,要亡皆亡。”魏四道,“我提议大家饮血立誓,以表决心。”
“好。”众人赞同。
大碗酒中滴进六人鲜血,每人一口,饮前发誓:“若有泄露,天打五雷轰,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至于“断子绝孙”完全多余。大家都是阉人,生理特点已决定断子绝孙的必然。
又经过一日细致的讨论,精密的计划,傍晚前徐进教亲自来邀请乔满。
乔满的马场是这里最大的,人员、马匹也多。今日有几匹马患疾,他与手下们忙碌一天,很是疲惫,便推辞说待明日。
“必须今晚,这可是应元交代的。”徐进教搬出赵应元压他。
乔满入宫多年,资料很老,级别也属监臣,刘吉祥对他也很客气,怎会在乎小小的赵应元。不屑地道:“杂家说明日便明日,啰嗦个屁。”
徐进教语气缓和下来,“今日乃应元生辰,故买了些酒菜,让我专程来请公公。您不去,不大好吧。”
乔满想了想,“好吧,走。”此一走,便是不归路。




魏忠贤的春天 第六十六章 大事化小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众人不断向乔满敬酒,直把他灌个烂醉。
近三更,见乔满脑袋已耷拉到桌上,徐进教笑着过来拍拍他:“乔公公,乔公公。”
乔满抬头,双眼迷离,“喝,喝。”
“已晚,明日继续。”说完,徐进教向赵应元会意一笑,对魏四道:“魏四,把乔公公送回去。”
魏四近前搀起乔满,“乔公公,我送你回去。”
“喝,喝。”乔满神志不清,只会说这个字。
魏四心想,喝你个头啊,就快喝死了。想到自己搀着一个将死之人,心中打个寒颤。
出屋,魏四搀着他渐渐到了马圈,来到那三匹汗血马的马厩前,将他放下。乔满嘴上还在说着“喝,喝”,眼睛却早已闭上,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徐进教等人很快过来,赵应元对李实点点头。李实手握短刀到他跟前,弯下腰猛力刺下去。
“啊。”乔满大声惨叫。
徐进教忙上去捂住他嘴,“多来几刀。”
这是李实第一次杀人。若刚才还壮着胆的话,现在已产生后怕,后退几步,不敢拔出刀。
“胆小鬼。”崔传书过去拔出刀,连续狠刺几刀,衣服上溅满血迹。他与乔满的矛盾很小,只是他牧马时死了匹马,被乔满扣了一点俸禄。不知道的人看到当下情景,只怕会以为他俩有杀父之仇或夺妻之恨。
“快,把贾西西抬来。”赵应元低声道。
魏四拉上李实去抬尸体,徐进教示意焦飞进行下一步。
焦飞从已断气的乔满身上拔出刀,走进马厩,猛地刺向一马。
汗血马疼痛不已,四蹄乱踢,向天嘶叫不已。
焦飞跑回,将短刀重新刺入乔满尸体。
“快,快,放这。”徐进教催促魏四。
魏四与李实把贾西西尸体放到乔满身旁,又把他冰冷的手握住那刀。赵进教又把乔满的手放到贾西西身上短刀柄上。
赵应元见一切都布置好,道:“我去喊我舅。”跑向御马监衙门,刘吉祥最近住在衙门。
“快去拿灯。”徐进教道,又叮嘱一句:“记住啊,不要说漏了嘴。”
刘吉祥一听马场出事,急忙赶来。
一见总管太监来到,趴在贾西西身上的赵进教哭得更伤心,“刘公公,你可要给贾西西一个公道啊。”
“还有这匹马。”正给那匹受伤马包扎的焦飞喊道。
刘吉祥吃惊望着两具尸体,喝问:“怎么回事?”赵应元只向他说出了事,没说是这么大的事。
徐进教背书般叙述全过程。“这乔满今晚在我处饮酒,大醉,我便让贾西西送他回去。不一会,我们听见马的嘶叫,便来观看。来到后,便见他二人躺在这里,相互拿短刀戳对方。我们把他们拉开,贾西西临死前说乔满忌恨这三匹汗血马放在我的马场,来到此处伤了那马。贾西西阻拦,也被他刺中。”
赵应元补充道:“结果他二人就纠缠在一起,两人皆被对方刺死。”仿佛他一直就在跟前,瞧得还真仔细。
“岂有此理!”刘吉祥怒道。
“舅舅,怎么处理?”赵应元弯腰眼珠子上挑,问道。
御马监一夜死两人,这事若传出去,不好办哪。刘吉祥陷入沉思。
徐进教爬起,抹去眼角泪水,对刘吉祥道:“刘公公,你初掌御马监,此事万不可张扬。人死不能复生,奴才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妙。”
“你的意思是?”刘吉祥问。
赵应元拽拽他的衣袖,附耳轻声说:“就说他俩醉酒猝死,如何?”
刘吉祥想了想,下令道:“找个地把他俩埋了。”然后对赵应元道:“你写份材料给我,我报上去。”
赵应元应道:“知道了。”
在赵应元的材料里,乔满与贾西西两人违反宫规,彻夜饮酒猝死,罪有应得。
宫里上万宦官,哪日不死几个,谁知道乔满和贾西西是谁。此事不了了之。
在赵应元和徐进教的建议下,崔传书以长随身份管理乔满先前马场。魏四一想到主意由此人所出就感心寒。
马场人少了,大家更开心,因为分奖赏的人少了。魏四除了扫马圈外,又多个身份:炊事员。
徐进教对这三位手下的态度大有改观。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浣衣局在德胜门以西,是唯一不在皇宫中的机构,内大多年老退废,或有罪者。李实的娘李氏不同,她根本未入过宫,四十多些,尚有风韵。
李实来到时,他娘还在洗衣。“娘,乔满死了。”
李氏疑惑地问:“乔满是谁?”
“去年那个欺负你的人。”李实恨恨地道。
“哦。”李氏这才想起。去年她去马场看望李实时,错到了乔满马场。乔满见她有些姿色,便动手动脚,李实来接他娘时恰好遇到。
李实坐到他娘旁,道:“恶有恶报,死了活该!”
“咋死的?”李氏淡淡地问。对她来说,那个乔满比她跟过的两个老太监年轻许多呢,内心深处也无多少恨意,早已淡忘。
“喝酒醉死的。”李实未敢说是他杀死的。
魏四请了一天假来到孙府。孙暹与老夫人对他嘘寒问暖,魏四只说在马场牧马,也算自在,不谈其他。
想起贾西西是孙暹介绍入宫,便说起他因醉酒猝死。经孙暹之手入宫的人太多,他早已记不得这个傻小子,随意地点下头也不细问。
来到老宅,只有老范和蛋蛋在,其他人都去忙碌。
蛋蛋见到魏四,欣喜地把怀中的孩子递给他,“快看,魏四哥来了!”
魏四笑着抱过孩子,“男孩女孩?”
“女孩,小三不高兴得很呢。”蛋蛋撅嘴道。
“都一样,都一样,看她的眼睛和小三多象。”
蛋蛋更是不开心,“这眼睛小的,真难看。”
魏四笑着拍婴儿,不再说话。我在现代社会的孩子出生了吗?男孩还是女孩?象我还是象贺美丽?
费千金他们回来见到魏四,那个开心的,围着他又蹦又跳,一个个象孩子般。
酒菜上来,大家围成一圈,说笑不止。无人问魏四在宫中境遇,因为在他们眼中,魏四哥到哪都会混得很好。
“小三,你到底姓啥?”魏四笑问。蛋蛋希望他能给孩子起名。
小三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
魏四想了下,“好吧,你是我弟,我是孩子大伯,她便姓魏,好不?”
“好哎。”小三马上答应。
“她是秀秀的妹妹,就叫魏秀筠吧。”魏四道。
“秀筠,秀筠,好听。”蛋蛋在一旁笑个不停,很是开心。
一晃天黑,魏四没敢多喝,因为要回马场。费千金、刘应选、小三已酩酊大醉。
又去看一眼睡着的婴儿,魏四恋恋不舍地离开。小马、小虎、小文、小武陪着他走了好远,方才回去。
本想去一趟莳花馆,想想还是作罢。魏四回到马场。
秋中,皇长孙在慈庆宫诞生,很是平静。太子朱常洛在他的西李选侍处喝着闷酒,皇上朱翊钧在他的郑爱妃处抽着大烟,便似什么也未发生。
三日过去,王安忍不住提醒太子:“孩子出生了,是男孩。”
“哦。”朱常洛的回答没有半点惊喜。
西李选侍撒娇地道:“我也想生儿子。”
朱常洛取笑道:“那你生啊,千万别给我生个女孩。”
“太子还是过去看一下他们母子吧?”王安再一次进谏。
朱常洛犹豫着,西李选侍道:“太子,臣妾陪你一同去吧。”
朱常洛很不情愿地点头同意。
难道厌恶也可以遗传?他爹不喜欢他,厌恶他,他也不自禁地厌恶自己的长子。
“皇长孙已经平安诞生。”田义和陈矩来到万安宫禀报。
“哦。”正在吸大烟的万历皇帝连眼皮不抬一下。
田义继续禀道:“皇上喜得龙孙,可喜可贺,臣这就安排时日前往天坛为龙孙祈福。”
万历不耐烦地道:“朕最近龙体不适,再过些日子。”
再过些日子更不可能了。田义劝道:“此乃关乎社稷大事,皇上三思。”
“皇上不是说得很清楚吗?”郑贵妃在旁阻止他再说下去。那孩子的诞生对她刺痛很深,朱常洛太子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见此情景,陈矩退而求次,“还请皇上为皇长孙赐名。”
如果连这个要求也不答应实在说不过去。万历皇帝放下烟枪,坐起,“应该什么辈了?”
“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皇上,应是由字辈。”田义答。
万历嘴上嘟囔着:“由,由,该叫由什么呢?”
田义又道:“金水木火土,名字中应有木。”这是朱元璋为怕子孙后代重名,立下的规矩。
郑贵妃开玩笑地道:“那就叫朱由木木。”
田义和陈矩心中不由悲叹。好是儿戏!
“哈哈。”万历大笑,“爱妃起的这名挺好,只是多了个字。木木,木木相交,就叫朱由校吧。”
“好名!”田义和陈矩赞道。至于好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皇长孙有了名字。
人如其名,未来的朱由校与木头的关系交织盘错,密不可分。
“给孩子找个好乳母。”万历突发善心,或许因为做了爷爷的缘故。




魏忠贤的春天 第六十七章 倒马桶
赵应元、徐进教仍常出宫去勾栏场所,邀请过魏四,他婉言拒绝。什么贵香院怡红院的,名字俗气,地方自然俗气,怎能与莳花馆这类相提并论。
他也常想去莳花馆看望杨留留,可一闻满身的马粪臭味,无奈作罢。
秋末,马场的草渐渐枯黄,本以为将在这度过宫内日子的魏四在与刘吉祥的一次谈话后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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