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哼,杂家怎会与他计较,在其他人的相劝下,就此作罢。”孙暹道。
魏四想了想,道:“我在慈庆宫做事时,王安对我还算不错。我是否可以找他帮忙说些好话?”
孙暹笑着不作答,显然是默认。巧夺当铺后,他发现魏四比之前成熟许多,整个人气质大有改变,是该让他自己闯一闯了。
魏四并未直接入宫去找王安,而是到了珠市口王安那家布铺。掌柜告诉他王安明日会来。
既然到了这,魏四走入隔壁“雨婵堂”。
见是他,可莲和可荷两位小姑娘惊奇不已,“你,你不是离开京城了吗?”
“难道我就不能回来了?”魏四笑着打趣。
今日谈济生休息,听到声音从内屋出来,喜笑颜开,“魏四,你来得正好。告诉你个好消息,那本《本草纲目》已开始刊印。”在他心里那本书最重要。
魏四也大喜,“太好了!”
“可惜只能刊印百本。”谈济生叹气道。
“百本已经很不错,再多些恐怕这‘雨婵堂’也要搭进去了。”俏然走出一身素洁白衣的谈雨婵。她恰好为个妇人开好药房。
“谈姑娘。”魏四行礼。
“啊,是你?”她不知道与父亲谈话的是魏四,很是吃惊。
此时,从外匆匆进来一宫中太监服饰的人,尖声喊道:“谈御医,快随我入宫。”却是魏朝。
谈济生忙问:“王才人病情恶化了?”
“是啊,快些!车已在外候着。”魏朝焦急地道。
“好,就走。”谈济生忙入内拿药箱。
魏四这才找到机会,行礼喊道:“魏公公。”
“魏四?”魏朝不禁一愣,“你怎会在这,不是去蜀中发财了吗?”
魏四简短答道:“又回来了。”
魏朝欲问详情,谈济生已出来,忙与他乘车入宫。车是王安的,太子对王才人不管不问,但王安可怜这对母子,十分关心。见王才人咳嗽不止,面如死灰,忙让魏朝用车去接谈御医。
只剩魏四和谈雨婵,魏四却不知从何说起,颇为尴尬。
“有事?”还是雨婵先开口。
魏四忙道:“路过,进来看看。”
来了病人,雨婵连忙迎去,留下傻乎乎立那的魏四。
无人理睬,魏四只好离开,谁知一出门便遇见汪文言和佐佐木兄妹走过。
“汪公子。”他喊道。
汪文言三人侧目看是他,都很吃惊,“魏四。”
魏四走过去,佐佐木笑道:“我正与汪兄谈到你呢。”
“是啊,我说你肯定已回京。汪公子还不相信呢。”栗香眯眼微笑,浅浅梨涡很是可爱。
汪文言道:“邱乘云一死,我猜测魏兄会回京,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栗香急切地问:“那晚我和哥哥走后,发生了什么?”传言邱乘云被两个仙人般的人物瞬间取了首级,栗香很感兴趣。
“到铺子里坐着慢慢说吧。”汪文言笑道。
坐定,魏四讲了全过程,那三人对峨眉仙侣惊叹不已,“高人哪!”
这世间高人很多,你们三人不也是吗?魏四笑着心想。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一三章 机会
由于邱乘云的突然死亡,那笔帐无从去讨,佐佐木略有所失。汪文言自过意不去,愿帮佐佐木找一些稀罕玩意作为弥补。
这不等于倒卖文物吗?魏四听得,心想。
“先生此次回国,何时归来?”佐佐木不日将回国,汪文言关心问道。
佐佐木苦笑道:“实不相瞒,我们国内形势颇为险恶,夫人和主公处境颇为不妙。佐佐木实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回来。”
汪文言不由叹气,“能结交先生这样的已过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愿一切转好,我们仍会相聚。”
“佐佐木亦是如此想法。”佐佐木赞同点头。
栗香抬目偷望魏四,见他毫无不舍,跟着道:“栗香会一直伴随哥哥的。”
虽是对坐,但栗香身上的茉莉花香还是扑鼻而来,魏四内心不由一动。他早已猜测出那夜在久娃手中救出自己的是栗香,但无法确定。故意道:“你们这一去,魏四的救命之恩不知何时能报。”
“哈哈,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佐佐木摆手大笑。
栗香面红如火,羞涩低头。
果然是。魏四站起,恭敬向佐佐木兄妹行礼,“魏四谢过二位。”
佐佐木忙道:“都是舍妹功劳,魏兄无须多礼。”
魏四朗声道:“他日相逢,只要用得到的地方,魏四义不容辞。”
“客气客气。”佐佐木笑着回礼。
汪文言早看出魏四的不同寻常,但眼前魏四散发出的自信和气势让他刮目相看。这颗埋在泥内的珍珠已开始破土而出了?
魏四已懂得运用手中的资源,他向汪文言说起入甲子库之事。
“李公公我倒见过几次,但他性格孤僻,颇不合群,这事恐有困难。”汪文言担忧道。
魏四道:“但他与王公公是至交,若王公公出面,应容易些。”
汪文言目露喜色,“不错,若说李公公还有朋友,那就只有王公公。明日王公公来这,我与他说说。”
“魏四也来。”多个汪文言,又容易许多。
又聊起其他,不觉已晚,这才分别。汪文言想着魏四气质的改变,若有所思,到了家门外,见邹之麟脸色难看低头在那不停踱步。
“邹兄为何不进去?”
邹之麟抬头焦急地道:“你可回来了!”他是读书人,见汪文言不在家中,为避嫌,便在外等候。
汪文言知是这原因,问道:“邹兄有急事?”
“气死我也!汪兄,你可知我被亓诗教算计了!”他迫不及待地痛诉。
“进去细说。”汪文言拉着他入内。
于红玉为他沏茶后便坐在丈夫旁听着。她的肚皮微微凸起,已显孕相。
邹之麟气愤不已,控制不住,喘着粗气嚷道:“汪兄,你给评评理,那亓诗教算个什么东西?连内阁方大人都同意我进吏部掌文选司,他亓诗教凭什么拆台,换上他的亲信张风翔?”
其实此事汪文言已有耳闻,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还有此事?邹兄确定作梗之人是亓诗教?”
“还能有假?”邹之麟的脸有些变形,“一直瞒着我,我昨日从邸报上才得知。去相府询问方相国时,他亲口所说是亓诗教操作,力荐张凤翔,他也无可奈何。”
汪文言心念一转,忿忿不平,“早先我曾耳闻张凤翔有意此位,并扬言说他文选司郎中一上任,就先把姚宗文刘廷元这两只浙党看家狗,外调出京,省得他们在这儿生事咬人!没想到就将成真。”他在继续添柴,让火烧得更旺。
邹之麟火冒三丈,咬牙切齿,“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自沈相国离开,他亓诗教就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太可耻!”
“这大明朝堂又不是他亓诗教一党一家的,邹兄有需要汪某的地方只管直言。”汪文言心中暗笑。机会来到一定要抓住,邹之麟这事或就是一直等的机会。
“还请明晚汪兄能到我府上一聚。”邹之麟将满杯茶饮尽,火烧火燎地离开。他是要去通知其他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好朋友失意,你却如此兴奋!”于红玉微笑着嘲笑丈夫。
汪文言“哈哈”大笑,“破三党联盟的机会就在眼前,怎能不让人高兴。”略作沉思,站起对妻子道:“我去找那几位大人商议一下。”
“那几位大人”自然是东林党在朝堂的几位骨干,刘一璟、左光斗、杨涟等。
离开布铺的魏四并未回家,而去向百顺胡同,他希望能见见杨留留。
“为何到这?”一直在暗处保护他的久娃出现,问道。
魏四笑道:“去见你的杨留留姐姐。”
久娃拍手乐道:“好嘞,这下我可以不避了!”
“不行,你不能进去。”魏四摇头。
久娃睁大双眼,“为什么呀?”
“少儿不宜!”
“谁是小孩啊,就进。”
魏四只好带着久娃走进莳花馆,所幸未到晚上,客人并不是很多,直接找到杨留留。留留惊喜不已,“久娃,姐姐可想你了!”
久娃直接过去和她拥抱,转头笑对魏四,“看见没,还是我招人喜欢。”
“那是,那是。”魏四苦着脸点头。
留留已从尤三妹嘴中得知魏四回到京城,不由问起原因。
魏四说了邱乘云被杀之事,又问她这次回蜀收获。
留留很委屈,因为家里人包括父亲都对她很冷淡,所以给母亲上坟后很快便回京。
之后就没魏四什么事了,久娃一会说自己如何勇敢地闯入监衙救魏四,一会又说起苗家的腌鱼如何的好吃。
“艳福不浅嘛。”杨留留对魏四笑道。说到腌鱼,自然会说起美丽的苗女秦良玉。
魏四面红耳赤,忙道:“什么呀,人家早已嫁人。”
留留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反正她丈夫已去世。”
“我可是阉人。”魏四干脆直说自己的生理缺陷。
哦,对了,他是阉人。杨留留不再说下去。怪事,我为何会说起这些?
看着魏四和久娃走出大门,杨留留心里恨恨地骂了句:这个死阉人!不是怨恨,不是愤恨,不是仇恨……
那是什么恨?
也许根本不是恨。
谁说骂人只是因为恨!
仍未回去,到杨府时天已暗下。杨守勤夫妇正在用饭,很是高兴地招呼他与久娃共用。
“黄兄回肃宁了?”魏四问。
黄翠云答道:“早走了。”对这位叔,她没什么好感。
“听说邱乘云被杀,我俩一直你担忧呢。”杨守勤说的是心里话。这对夫妇一直在猜测魏四的去向。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一旁的久娃边吃边道。
夫妻俩不禁大笑。
魏四猛然闪过一个念头,问道:“守勤,我把这孩子放在你这可好?”
“为什么?”两人好奇相问。
“别看他人小,又矮又胖,武功高着呢。我入宫后,放在你们这比较放心。”魏四担心费千金或者小三会利用久娃的高超武功做出格的事。
“好。”黄翠云已答应下来。
久娃抬头,笑嘻嘻地道:“我就做你们家的护院好了。”
杨守勤笑道:“行,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次日魏四第一个到布铺,很快王安和汪文言同时来到。
“你要去甲子库?”王安问道。
魏四点头,“这是我义父的建议。”
“哦。”王安有些失望。他内心还是希望魏四回到慈庆宫。
汪文言插话道:“我觉得去那不错,至少对东宫来说是件好事。”
王安知道汪文言的意思。虽与李宗政关系甚好,但领用物品更是困难,因为作为掌库,许多眼红的人都盯着。皇上对东宫的态度众人皆明,巴不得能找点事铲除异己呢。王安深知这点,很少去给这位好友添麻烦。若魏四进了甲子库,他是底下人,无人关注,做事确实容易些。
“魏四不会忘记公公的照顾。”魏四马上表明态度。
汪文言笑着附和,“早知魏兄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王安思考会,道:“行,杂家替你说说。至于能不能成事,就看你的造化了。”
魏四忙道谢,然后开玩笑地道:“若不成,我就再回慈庆宫伺候王才人。”
“恐怕没这个机会了。”王安叹道。王才人的病情已不能控制,恐活不过几日。
王安答应下来,魏四不再说起其他,站起告辞。
“两日后来这听消息吧。”王安道。
傍晚,汪文言来到邹府,其他客人已到,仍是上次那四位:工部主事钟惺,中书舍人尹嘉宾,行人魏定国和礼部主事夏嘉遇。
邹之麟气愤难抑地将自己遭遇又叙说一遍,立刻引来众人控诉。原来这四人都以才闻名当世,上一次吏部考选言官,四人皆榜上有名。不料遭到亓诗教的反对,都未能进入言职,因此四人对亓诗教有公愤。
“实在过分,一个六品的给事中居然凌驾于内阁和吏部尚书之上,岂非咄咄怪事?”汪文言跟着气愤不已。若由东林人出面攻击亓诗教,实在不妥,所以与刘一璟、左光斗、杨涟等人的商讨结果是鼓动浙党一派弹劾。
邹之麟怒道:“我已决定上疏参劾亓诗教控制吏部任用私人,份一己之力还朝堂清明。各位觉得怎样?”
此言一出,那四人纷纷应和,表示愿意一起弹劾。
汪文言暗喜不已。
大明朝堂格局又将发生巨变,在这个初冬的季节。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一四章 小波折
两日后魏四来到布铺等消息,没等到王安,只来了魏朝。
“王公公让我来通知一声,你的事已成,过两日入宫,公公会带你去见李公公。”魏朝一口气说完。
魏四大喜忙谢。
魏朝似乎没心思听他的道谢,转身就走,嘴中嘟囔不停,“这慈庆宫乱成一锅粥了,还让我为这点小事出来。”
慈庆宫没有乱成一锅粥,因为有王安在。王才人昨夜病故,朱常洛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李选侍早早跑来要抱走小皇孙。
王安千般阻止,万般解释这种行为不合礼数,才将她劝走。
李选侍并未罢休,又到朱常洛面前大哭大闹,诉说自己如何地喜爱这孩子,如何地渴望抱在怀里之类的心情。
皇长孙在母亲去世后该由谁来养,太子朱常洛还真没权力来决定,因为决定权在皇上万历那。只好抚慰李选侍,表态会向父皇建议。
王安是个守信的人,由于脱不开身,便交代魏朝来通知魏四。
魏四自不知这些,美滋滋地走出布铺,在“雨婵堂”前徘徊片刻,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进去,苦笑离开。
不觉来到海波寺附近,想将入宫,应洗个干净才是,便走进。
“魏四。”身后有人喊。
魏四回头,看见赵应元和徐进教。
“看,我说得没错吧,就是魏四。”到跟前,赵应元得意向徐进教炫耀自己的眼神。
徐进教大笑,“哈哈,果然是,真是想不到。魏四,听说你去做矿监发大财,咋又回来了?”
魏四苦笑道:“发什么财,还未进监衙,那位公公就被人取了首级。”
赵应元忙问:“莫非是前些日子死去的邱……”
“邱乘云。”魏四帮他说出名字。
“你呀,真是个丧门星。来我马场就死了贾西西,去那边又是四人。”徐进教象是开玩笑地道。
魏四脸沉下来。想想也是,为啥我走哪,哪就死人呢?
“进去洗澡,我请客。”赵应元催道。
很熟练地被引到包间,三人泡澡时聊起。
赵应元笑个不停,“哈哈,魏四,你知道不,那个史宾惨了。”
“哦?怎么个惨法?”魏四好奇地问。
“被发配去守坟了!”赵进教先答。
魏四不觉一愣,马上联系到赵应元来海波寺那次,“莫非被人告发?”
爱卖弄的赵应元奸笑道:“他贪污的那些猫腻早就被马公公记下,再加上还常出宫嫖娼,这么多事不被告发才怪。”
魏四心想。宫里谁没这些事,大概是马谦报复,还有你们这些人多提供些证据,史宾不惨才怪。
“魏四,你这次回来,有什么去向呢?”徐进教问。
赵应元倒也爽快,“没有去向,我就同我舅说声,回马场好了。”
见魏四未答,徐进教笑道:“恐怕魏四早已无回马场心思!可别忘了,他是东宫的大红人呢。”
“那肯定是回慈庆宫。”赵应元点头。
魏四并未隐瞒,道:“准备去甲子库,不知是否能成。”
“哪里?”这二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浴池烟雾弥漫,仍很清晰。
“甲子库。”魏四重复道。
“水太烫!”赵应元大喊,惊得在外守候的伙计忙去将火苗弄小。
“这等好差事咋就轮到他了呢?”洗好出了海波寺与魏四分别后,徐进教感叹道。
赵应元不由大怒,“我舅欲将我放到甲子库,那李宗政以各种理由搪塞。为何这魏四就能进去?”
徐进教附和道:“是啊,这魏四算什么,一个扫马厩的,却贪得这等好事,太让人窝心。”
“不行,绝对不行。”赵应元不住摇头,“这也让咱们太丢脸。”
徐进教停下脚步,“咱们可以去李宗政那告发他。”
赵应元也停下,“告他什么呢?”
“就说他经常出宫嫖娼。”赵进教马上想出,“反正他也跟咱们去过贵香院。”
“行,就这么办。不过,得用匿名的方式。否则要让魏四知道,见面不好说话。”赵应元狡猾地笑道。
来到刚开张两天的“旭升”当铺,刘应选和小文、小武激动地相迎。由于铺子不算大,刘应选暂时只带这两位年龄最小的过来。
魏四问了问情况,又叮嘱几句做生意要有诚信等,这才离开。
邹之麟等人对亓诗教的攻击也已打响。
邹之麟首先上疏,他参劾亓诗教控制吏部任用私人。
紧随其后,钟惺抨击亓诗教擅权误国,尹嘉宾斥责亓诗教飞扬跋扈以党划线,魏定国揭露亓诗教取媚方从哲企图入主都察院。
而夏嘉遇的劾疏更是尖锐,他愤怒地指出方从哲亓诗教一味地壅塞皇上,不为国家干一事,不为国家用一人,以致纲纪不立,朝野一片怨声。
东林官员见此情景,在署理刑部的刑部左侍郎张问达府中聚会时,人人振奋,兴高采烈。
“齐浙分离在即,只剩楚党,不足畏惧。”张问达面带笑容道。
左光斗道:“杨豹子籍贯为楚,或可用得上这层关系。”
“官应震敢于直言进谏,颇有骨气。”湖北籍的杨涟曾参加过湖北老乡会,对这位楚党领袖很是关注。
“是啊,若能利用这个时机让楚党从三党联盟中分离出来,或者让它保持中立,最好不过。”说话的是刘一璟。
左光斗点头道:“杨豹子可以趁下次楚人聚会时细探一番。”
“你们发现没。”张问达突然道,“他们把方首辅也牵扯进去,不是很好办呢。”
“方首辅与亓诗教有师徒关系,即便不相助,也不会落井下石。”“梃击案”后成为太子师的孙承宗道。
左光斗同意,“现在高兴还是有点早,看亓诗教如何反击吧。”
再一次踏入宫门,魏四的心情愉快很多。因为有目标,有方向。
愉快的心情在走入慈庆宫那刻消失,王安很失望地告诉他:“有人向李公公举报你曾出宫嫖娼,只怕有些麻烦。”
大失所望的魏四慌忙表态,“王公公,一定是小人在背后搞鬼。我魏四在慈庆宫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
“这点杂家清楚。”王安很赏识魏四。勤劳肯干,不贪功,为人低调,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如果李公公有什么疑问,还可以去问问刘吉祥公公、王体乾公公,或者刘若愚公公嘛。”魏四一口气说出三个掌印太监。他很清楚等待是无用的,要会利用资源。
王安看他发急,转而安慰道:“这些杂家已向李公公说明,他需要时间来调查。稍安勿躁,你先回去等消息。放心好了,若别的地方不收你,便来这慈庆宫,这点杂家还是力所能及的。”
“谢谢王公公费心。”本欲去与客氏见上一面的魏四也没了心情,告辞离开。
走出东华门,魏四想起赵应元、徐进教二人。莫非是他们?
若说仇人,只有郑国泰,但他怎会知道我要去甲子库呢?只有这俩人知晓。
想到这,魏四走向马场。
在入宫第一份工作的场所,魏四先见到李实。
“魏四哥,你咋来了?”他激动喊道。
魏四笑道:“好久没来,想大家了,过来看看,徐公公在吗?”
李实指指屋内,“他二人都在睡大觉呢。”
看来昨夜二人又出宫花哨了。魏四道:“我找他俩有点事,你忙着。”
入屋便传来响亮的呼噜声,魏四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揪起沉睡的赵应元。
“谁?”他惊呼。
“魏四。”
“啊,魏四?你干什么?”赵应元挣扎着,脖子被紧锁,喘不过气来。
徐进教被惊醒,跳下床大呼,“魏四,你做什么?”
魏四手指点着赵应元的鼻子,“说,是不是你做的?”
赵应元面色赤红,呼吸都困难,哪还说得出话来。
徐进教扑过来,大喝:“快给我放下。”
魏四头也不回,抬腿将他踢倒,继续喝问:“说,是不是你做的?”这是他想出来的法子。常言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俩不是横吗,那我就来个不要命的。你舅是掌印太监又咋地。
“你,你说什么?”赵应元闪烁其词,明显心虚。
“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徐进教先软下来,不停向下摆动双手。
魏四朗声道:“既然都是朋友,明人不做暗事。说,是不是你向李公公告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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