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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他,他怎么会知道的。赵应元身子开始颤抖。
“不说是吧?”魏四的手收得更紧,“那就别怪魏四翻脸不认人。”
赵应元惨叫连连,李实冲入,见此情景不知如何是好。
“私事,你出去。”徐进教把他轰出。这事要是让他人知道,脸面可就丢尽了。
“是……是我。”赵应元无奈地承认,再不承认,小命可就没了。
魏四松开手,转头对徐进教道:“徐公公,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吗?我魏四对你们咋样,你们这样对待我?”
“误会,小误会。”徐进教慌忙解释。
魏四直接往那边椅子上一坐,冷冷问道:“误会?什么误会?”
耻高气扬惯了的赵应元现在如同病猫垂头轻声道:“都是我不好。因为我之前想去甲子库,李公公没同意。听说你要去,便生妒意,偷偷写信告发。”经历过生与死考验的人一般都很老实。
嫉妒差点害死人!
嫉妒差点害死这个阉人!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一五章 窗户纸
魏四略微沉思会,道:“算了,已经发生不能改变,看看有没有弥补的法子。”
“没事的。”赵应元脱离危险,又显出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我只说你出宫嫖娼,没说别的事,李公公哪会在意这个。”
“没事?”魏四吼起大嗓门,“你们不知道吗?那年甲子库有人出宫找女人,被他知晓后,打断双腿,轰出皇宫。”这个故事当然是魏四编的。把恶果说得越严重,眼前这二人亏欠得越多。
徐进教低头心想。我入宫这些年,咋没听过这事呢?
赵应元吓得连想都不敢想,惭愧的目光望着魏四。
“你在信上怎么写的?”魏四问。
“我就说李进忠行为不端,常出宫嫖娼……”
“你是说李进忠?”魏四眼睛一亮。
赵应元老实点头,“嗯,说魏四谁知道是你啊,自然说你大名。”他本来写的是魏四,徐进教提醒要用大名,这才改过来。
魏四心念一转,“快拿笔墨,你再写一封。”
“不写,不写了。”赵应元忙摆手。
徐进教也以为魏四故意讥讽,陪笑道:“现在事情都讲明,魏四,今晚去贵香院,杂家请客,算是赔罪。如何?”
“拿笔墨。”魏四双目一瞪。
徐进教只好准备好笔墨。
魏四对赵应元道:“我怎么说,你怎么写。”
赵应元苦着脸撅着嘴拿起笔蘸墨。
“李进忠乃万安宫中的李进忠,恐公公误会,特此说明。”魏四把想好的词说出。记得郑国泰在东华门殴打自己时曾说起万安宫中也有个叫李进忠的。
待赵应元写好,魏四站起,“天黑前想办法送到李公公手上。晚上在贵香院碰面,我请客。”
“怎好叫你请客呢,我来。”赵进教忙道。
魏四不答话,已转头离去,出屋看见李实向他翘起大拇指。
魏四笑笑点下头。
“应元,魏四变了。”徐进教若有感悟。
赵应元苦着脸,“不管他变不变,先想办法把信送去才是。”
回到东华门附近,魏四心想还得进去拜会刘若愚和王体乾,让他二人为自己说些好话,或许会起点作用。
想着向东华门走去,远远看见门外比方才多了些锦衣卫,心一紧,转身低头向南。若碰到郑国泰又不知会添多少麻烦。
“魏四哥。”
魏四抬头,见身边过去一队锦衣卫,崔应元恰在其中。
“崔应元,做什么?”带队校令田尔耕怒喝。
“我,我遇见个熟人。”刚进锦衣卫不久的崔应元还不知规矩,不以为然地应道。
田尔耕大怒,过来大喝:“巡视中碰到熟人,也不得打招呼。”
“田校令。”魏四恭敬行礼。
田尔耕认出是华县相遇的魏四,“是你?”
“应元现在田校令手下啊,多多照顾,多多照顾。”魏四道。
崔应元是郑国泰安置来的,田尔耕淡淡地道:“这个不用你操心。”
魏四对崔应元道:“好好听田校令的话,多学规矩,不要惹是生非。去巡视吧。”
“放心。”崔应元跑两步跟上队伍。
“你这是在宫中做事了?”田尔耕看他穿着并非宫服,不由问道。
魏四忙答:“还未确定。”不愿多停留,“不打扰田校令,魏四告辞。”
傍晚,魏四早早来到石头胡同贵香院前等着赵应元和徐进教。软硬交施,这俩人必会被自己牢牢攥在手心。
“你怎会在这?”突然一位白衣白袍的俊俏男子站他面前惊问。
魏四细看,竟是尤三妹,语无伦次地道:“我等人,有事。”
三妹哪会相信,“来这等人?”
“这……”魏四更不知怎么回答。
“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尤三妹俏脸满是怒气。
“不,不是……”魏四摆手解释。
尤三妹带着怒火走去,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你怎么在这?”就在魏四低头叹气摇头时,又一男子问道。
“关你何事!”魏四抬头怒道。面前之人却是丐帮长老梁达明。
梁达明摇头道:“你也就是进这类地方的货色。”
他的话让魏四极大反感,盯着他恶狠狠地反问:“敢问梁长老是去哪类地方的货色呢?”
“顽劣卑微之辈!”梁达明鄙夷地冷笑道。双手向后一背,加快脚步向尤三妹追去。
赵应元和徐进教很守时地来到,一见魏四,露出笑脸,似乎忘记了曾经的不愉快。
“走,进去,今晚我老徐请客。”徐进教“哈哈”大笑,已搂上魏四的腰。
赵应元跟着也上去,“魏四,你的女人我帮你选,就那个赛,赛贵妃。”
魏四未笑,问道:“信送到了?”
“早就送过去,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赵应元答道。
徐进教笑道:“咱们先说好,之前的所有不愉快一笔勾销。过了今晚,咱们仨仍是宫内最好的三兄弟,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魏四这才露出笑,“好,一言为定。不过我也要说好,今晚必须我请客。”
“那不行,我请,算是赔罪。”徐进教抢道。
“什么罪?咱们仨可是宫内最好的三兄弟,有些小误会正常,至于罪嘛,我看从没有过。”魏四不愿意了。
“哈哈,是,是。”那二人顿时觉得魏四形象高大无比。
赛贵妃果然是赛过杨贵妃的身材,胖嘟嘟的身体时不时地摩擦魏四身躯,胖嘟嘟的小手时不时地抚向魏四胸膛。魏四心中叹道,怪不得被尤三妹和梁达明看不起,进这里的人果然眼光都不咋地。
饮酒乱聊,打趣逗乐,很快两个时辰过去,三人这才离开贵香院,带着醉意又是一番真情友谊的表达,方才分别。那二人早已醉得昏天黑地,请客的自是魏四。
不知是王安等人的极力解释,还是赵应元第二封信起的作用,李宗政应允魏四来甲子库当差。
王安很感激地又托李宗政对魏四多加照顾。
“为何你对这李进忠如此上心?”这些年来,这位老朋友从没这样恳求过自己,李宗政疑惑不已。
王安解释道:“端午那日若无此人,杂家老命或已不在。”
李宗政对梃击过程也甚了解,不禁起疑,“不是说是叫魏四的小伙夫吗?”
“呵呵。”王安笑道,“此人大名李进忠。”
“嗨,早不说。”李宗政摇头苦笑,“早知是他,何来这些周折呢。”在接到第二封信后,他确实调查过,果然万安宫内有个叫李进忠的,名声不是很好,赌博、嫖娼等样样都沾。再问,王安推荐之人本在慈庆宫,方才答应。
朝堂之上,亓诗教的反击也已开始。他斥责尹嘉宾、魏定国是为虎作伥,以泄私愤;责骂钟惺是诗人狂妄,心存报复;指斥夏嘉遇因没能考选言官,挟私狂逞。
跟着他迅速使出杀手锏,指使吏部尚书赵焕,行使职权将邹之麟驱逐朝堂,令其“闲住”。
面对双方的相互倾轧,内阁的方从哲与叶向高皆保持中立。叶向高不用说,这是对东林人有利之事,隔岸观火即可,何必插手。方从哲则有些恼火,虽说沈一贯后,他俨然是浙党领袖,但朝中浙人却更看重他与亓诗教的师生关系。
亓诗教的“组合拳”起到极大威慑作用,除了夏嘉遇,其他人纷纷偃旗息鼓。这一轮,亓诗教占据上风。
“妾身早看出邹之麟难以成器。”于红玉对刚从邹府回来的丈夫道。
汪文言摇头而笑,“他苦闷之极,喝得酩酊大醉,对自己的冲动深感后悔,确实是扶不上墙的刘阿斗。”
于红玉不解,“那你还笑?”
“本就未指望他。”汪文言道,“他只是捅开那层窗户纸的人而已。”
“这么说,真正能用的是他人?”
汪文言点头,“我早已看透他几人,只有夏嘉遇是可用之才。时机一到,扳倒亓诗教的必是他。”
“时机?”于红玉不解。
“对。破了的窗户纸破损会越来越大,直到全部坏光。这时,便是时机。”汪文言笑道。
破的纸窗户是经不起风吹的。浙齐两党的关系现在已是这样,只要风稍微大些,就会彻底消失。
宋秀莲觉得自己与魏四的关系也如纸窗户,稍有风吹便会破裂,于是她趁无人时猛地从后抱紧魏四。
“秀莲,你这是做啥,被千金他们看见多叫人难为情。”魏四心跳很快,但仍保持冷静。
秀莲抱得更近,“你这次入宫,不知啥时再见,我要抱得时间长点。”
“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魏四轻拍她的手。
“你是看他们,从来也不是看我。”秀莲委屈不已,抿嘴道。
魏四苦笑道:“秀莲,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我希望你有好归宿。况且你知道我是阉人,无法给你带来幸福。”
“阉人就阉人,我不在乎。”秀莲仍不松手,“我就是嫁阉人的命!”
魏四知道她所说的是前两位“丈夫”,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象你哥一样把你送给阉人的。”
这时门外发出响声,魏四喝道:“谁?”跟着传来急匆匆跑去的脚步声。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一六章 守门
宋秀莲的手这才松开,红霞满面,低头坐到床边。连她也不知何来这么大勇气。
魏四不敢再多说,赶紧出屋。
傍晚,当小三把魏四拉到院外说了心中想法后,魏四大怒:“你整天在想些什么?不可能,我不允许。”
“为什么不行,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凭什么那些人都可以,到我这就不行呢。”小三很不服气。
“你找别人做妾我管不着,秀莲,不可能。”魏四摇着头。
“为什么?”
魏四也不瞒他,“其实千金很早开始就喜欢秀莲,你不能夺人所爱。”
小三似乎早就知晓,“我知道,可你不是说不会让他嫁给阉人吗?费千金他也是阉人。”
对哦,把这茬忘了。魏四无语。猛地瞪着小三,“在外头偷听的是你?”
“我,我只是恰好听见。”
“记着,白天那事不许让千金知道。”魏四目露狠光。
小三别过脑袋,不答应。
魏四转而安抚道:“你这还没发财呢。如果纳妾,蛋蛋娘俩怎想?待将来发了大财,哥做蛋蛋的工作,给你找个好的。”
小三不吭声,不知是否服气。
如愿来到甲子库,掌库李宗政对魏四一番教育后,将他安置在守门一组。不管分在哪组,魏四已成为皇宫第一大库的“库房管理员”。
在来之前,他将久娃安置在杨守勤那,又去拜谢义父。孙暹不住点头,“这可是大好差事,好好干。”宫内的人都知道,甲子库内的小太监也富得流油。
甲子库在内承运各库中最为宏大,朱漆大门也最为壮观,守门人三个,张解、杨伟欢、新来的魏四。
张解与杨伟欢都已入宫十年以上,废了不少气力才来到甲子库,对魏四似并不欢迎。可以理解,谁愿意多分一杯羹呢。
魏四掏出两副银制配物给他俩,恭敬的道:“魏四初来乍到,还请两位哥哥多多教导。”
这人倒也识趣。两人相视一笑,对魏四客气许多。
宿舍就在入门第一间,三人住,很是宽敞。一到晚上,房中就剩魏四一人,那两位都会去找守内库的太监们赌博。
白天守门两人一组,由于魏四新来,所以没参与轮换,一站就是一天。他无怨言,也不用很规矩,累了坐会没关系。
大门是进去送货的第一关,领货出来的最后一关,所以魏四时常可以看见送货的商人或者领货的宫人给他二人塞点小钱。
冬日来临,天暗得早,三人围炉取暖。张解和杨伟欢这晚未去赌,因为昨晚输了很多。
魏四试探地问道:“听闻这甲子库是宫内最有油水的库房,输点算什么?”
“你知道什么?”张解瞪大眼睛,很是委屈,“发的是内库那几个,我们守门的能稍微弄点就很不错了。”
杨伟欢跟着道:“所以他们本钱大,怎么玩输的都是我俩。”
“大家都在甲子库,有财一起发,为何便宜他们?”魏四怒道。这句话也是说给他俩听的,因为魏四来了十多日,他俩从来未与他分那些额外收入。
两人愣住。这位魏四好像很有魄力。
魏四笑道:“我这是为咱们抱不平。”
他两人都是甲子库的老人,里面猫腻自是深知。杨伟欢摇头道:“你可知内库的人如何发财?”
魏四摇摇头。
杨伟欢声音变轻,神秘地道:“无外乎两条道,铺垫和增耗。”
“何为铺垫?”魏四好奇相问。
“就是商人在交物料时,必须给内库的人响应的包装、垫衬等物。说白了吧,就是要额外给钱。”
“为何要给呢?”
张解“嘿嘿”奸笑两声,“不给,你送来的东西就不合格,可以拒收,损失不是更大。”
魏四恍然大悟,“有理。这样一算,还是多掏些钱铺垫划算许多。那增耗呢?”
杨伟欢解释,“就是在收东西时,必须要比原数量多出一部分,以抵顶损耗。那多出的部分,你猜得到的,是不会入账的,被他们自己倒腾掉。有人商人嫌麻烦,干脆直接折成银两送给他们。”
“那些商人的物品都是地方‘岁贡’,若硬是不给,又能奈何?”魏四双手一摊。
“这就更简单了。把那些物品撕烂踹碎,硬说是次品废品,让他们完不成任务,拿不到‘批回’。呵呵,这回到地方,自有地方官府治罪,岂不更惨。”杨伟欢笑道。
魏四听得不住点头。
两人又讲起出库时捞钱的方法。无外乎与领物的宫人勾结,多支物少开条等。
“我们捞得还不到他们百分之一。”张解不住摇头。
“那两位公公为何不去守内库呢?”魏四问。
张解苦笑,“你以为谁想去就能去的吗?你可知守内库那几人与掌库是何关系?”
“何关系?”
“都是掌库服侍皇上时的亲信。”杨伟欢不住点着脑袋。
魏四笑笑,故意问道:“那掌库岂不是发大了?”
张解抬头望门,怕被人偷听,声音更轻,“你不知道吧,掌库在外至少有五家铺子,据说他的府邸堪比相国府。你想他曾是皇上内侍,早可去别的衙门掌印,为何一直呆在这呢?”
“皇上不知道吗?”魏四又问。
“谁敢报给皇上呀!”张解觉得他的问话很可笑,“哈哈”大笑。
看来他与王安不仅是性格上的差距,还有处世态度的差别。很奇怪,这两人竟也能成为好友。魏四心想。不觉一笑,道:“掌库的事咱可管不着,但这大门可归咱们管呢。”
两人对视,不知他此话含义。
“两位哥哥,你们想不想和守内库的一样?”魏四笑问。
杨伟欢“哼”地自我解嘲下,“咱们可没那个命。”
“命掌握在自己手里。”魏四拳头握紧,“若逆来顺受,若安于现状,那只能平庸。”
“可是我们只管大门,怎能象他们那样呢?”张解被魏四的话激励,心动问道。
魏四笑笑,“若进甲子库,先要过我们这关;若出甲子库,最终要从我们这出。多好的机会,不用岂不浪费。”
“你有法子?”两人眼神一致,充满渴望。
魏四陈沉思会,道:“两位哥哥,你们看这样可好?明日所有进出的人都由我来查问。你俩放心,若给银子之类的,你俩收。”
两人眼珠子一转,心道这样不错,若出了差错,只管推给魏四。“好,明日看你的。”两人异口同声。
次日晨,李宗政出库,在大门处看见魏四,很客气地问:“可习惯?”
魏四行礼答道:“多谢李公公照顾,魏四很习惯。”
“好好干。”李宗政点头出了大门。
另一侧的张解和杨伟欢望在眼里,心想掌库对这魏四很是客气呀。
不一会,便有人赶着五辆大车来到门外,苏州富商乔子明拿着批文上前,魏四迎上去接过。
乔子明已连续来此五年,见魏四面生,望向张解和杨伟欢,他俩的目光瞥向一边,只好将批文递给魏四。“公公,这是苏州府今年的贡品,五千匹上等绸布。”
魏四很认真地查看批文,又走向大车旁打开查看。
乔子明疑惑不已。之前那俩可是连看也懒得看,难道这位的来头很大?想到这,从怀中掏出二两塞过去,“公公,这天寒地冻的,拿去买些煤炭烤火。”
魏四推开他的手,仍一言不发,认真查看货物。
乔子明忙到那两人前,塞过去。前两年塞过,他俩很高兴地接过。然而今年他俩绷着脸,摆手不敢接,还偷偷指着魏四的后背。
哦,现在大门是他负责。乔子明只好又到魏四身旁,一下子掏出十两,“公公,这天寒地冻的,拿去泡杯热茶暖身。”
魏四仍未接,猛然开口一本正经地问道:“公文上说是五千匹布,你这数量足吗?”
“足,肯定足。”乔子明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草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贡物上捣鬼啊。”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苟言笑的魏四道,“我是说你确定这里是五千匹吗?”
乔子明忙答:“确定,绝对确定。”
魏四听后,似乎很满意,“既然如此,就请把布匹拿下来认真数一下吧。”
什么?乔子明不解。这,这是从没有过的啊。
“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魏四厉声喝道,“少了你补上,多了就留在门外。”
那肯定是多呀,进贡库房内那几位公公的。乔子明慌张起来,身上已冒汗,忙道:“公公,一直是内库的钱公公负责这些货物,可否由他向公公解释。”
魏四冷笑道,“我只管进出甲子库大门的人和物,至于内库,与我无关。”
乔子明发急,直接挑明道:“公公,这些布不止五千匹,多出一百匹是给钱公公的。”
“哦,还有这事?”魏四装作很吃惊,“你早说嘛。”
哼,这下你还敢纠缠不。乔子明心中冷笑。
“那就拿出五十匹放在这。”魏四道。
有饭一起吃,有钱一起分,公平合理。魏四一点也不贪心。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一七章 甲子库老二
“公公,这?”乔子明被他这句吓住。若钱公公那得不到一百匹,不知会以何种理由拒绝这所有布呢。
魏四似乎猜出他的心思,笑道:“放心,你只管说守门魏四拿去五十匹,即可。”
那边的张解看魏四这么弄,不由紧张起来,便要上前劝阻,被杨伟欢拉住。
和咱俩有何关系,什么事都是魏四他搞出来的。敢惹钱老二,他就吃不了兜着走吧,有好戏看了。
钱公公名钱不言,他可是李宗政最得力的亲信,人称甲子库老二。
莫非规矩有变?乔子明心想。指挥伙计,“卸下五十匹。”
“两位,领他们放到咱房中。”魏四微笑对张解和杨伟欢道。
“合适吗?”张解还是很担忧地问杨伟欢。
杨伟欢奸笑两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少了五十匹?”在内库,布匹卸完,钱不言狠狠瞪着乔子明喝问。
乔子明陪笑解释,“看门魏四留下五十匹。公公,您老不知道吗?”
什么?“哪个魏四?”钱不言大怒。
乔子明很糊涂,“就是看门那位啊,我以为是公公吩咐这样做的。”
见钱不言发怒,内库另外五人凑过来。“是不是新来那个?”吴锁猜测道。
“是他,大家都喊他魏四。”卢义俊叫道。
“可恶!胆大包天!”钱不言的拳头敲在桌上。
我的五百匹布可没少,都在你甲子库。乔子明只想早些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公公,先把‘批回’给我吧。”
“不给。”钱不言怒气未消。
卢义俊忙小声提醒,“二哥,货物都已在甲子库,不给不妥。”他六人平日按入库时间排序称呼。最早是钱不言,但因为有李宗政,便从老二开始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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