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说实话万历没听明白,但他不能表现出来。笑道:“嗯,这个理由也算说得过去。留留,你还不快谢谢你家‘相公’。”
杨留留忙向魏四行礼,“多谢。”说完,猛然觉察到失误,慌张着向万历撒娇,“皇上,您怎么又说那个。”
“哈哈。”万历已起身。
魏四向杨留留道歉,“杨姑娘莫要在意。”紧紧跟上。
杨留留芳心剧烈跳动,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
还未出馆,便听有人喊,魏四望去,不由皱眉,是赵应元和徐进教。这俩小子的档次也提高了?
“哈哈,怪不得不愿跟我们去贵香院,感情在这呢。”徐进教大笑过来,拍拍魏四肩膀。
“这位在宫中似未见过。”赵应元打量着万历。
你俩找死啊。魏四慌忙介绍,“这位是从南京来的黄老爷。”
爱演戏的万历马上进去角色,“魏四,这两位是?”
魏四没敢说他俩是宫中太监,“是赵公子和徐公子。黄老爷,我与他俩说两句,您稍候。”说着拉他俩到一旁,“我还有事,不能逗留。你们玩得开心,花销算我的。”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
“哈哈,下次算你的吧,这次有人请。”徐进教推开。
“谁?”魏四好奇地问。
赵应元将他一推,“等下次再告诉你。”
魏四不再管他俩,到万历身后,“黄老爷,咱们回吧。”说完,见一白衣清瘦公子在四人簇拥下从身边而过,不由一愣,是那位闻香教少教主。
“啥事,还不走。”万历已走了两步,见魏四未跟上,回头问。
“哦,来了。”魏四赶上。再回头,见徐进教、赵应元虽那少教主进了同一房间。
出了莳花馆,迎面又过来位熟人,却是丐帮年轻长老梁达明,魏四慌忙低头。
梁达明似有急事,大步入了莳花馆,并未留意到。
魏四舒口气,抬头,万历却突然低头转身,到了魏四魁梧的身躯后。
“黄老爷……”魏四不明所以,不敢迈步。
“快走。”万历催促道。
魏四迈步,但见几人大跨步走过,步伐雄厚有力,走在最前面者较年轻,精神抖擞。
这几人过去,万历重走在魏四身前,疑惑着自言自语,“骆养性这个武夫也懂风雅?”
此地不宜久留,魏四张望着护住万历出了百顺胡同,赶紧上轿回宫。
“骆养性何人?”到乾清宫,万历歇息,魏四问王朝辅。
王朝辅轻声道:“锦衣卫骆指挥使的儿子,曾多次负责保护皇上。在百顺胡同口,杂家也见到他,不知何故会去那里。”
魏四笑道:“原来是这样,难怪皇上要避一避。”
次日,魏四来到马场寻赵应元和徐进教,谁知御马监掌印太监刘吉祥正在视察,见到魏四,问了句:“你义父孙公公身体可好?”
魏四行礼答道:“还行,劳烦刘公公费心。
刘吉祥不阴不阳地笑下,“杂家将来若能象孙公公一样有个安逸的晚年,足矣。”
“公公的成就必会更高。”魏四忙恭维。
“哪能呢?杂家入宫这许多年,才见过皇上几次?有的人才入宫,便被皇上三番五次地邀去,真让人羡慕。”
原来是嫉妒。魏四道:“这只是皇上一时兴起,他真正要依仗的还是刘公公这般的弘股之臣。”
这话也不知刘吉祥是否受用,他已在手下簇拥中离去,赵应元紧跟他身后。
刘吉祥一走,徐进教方才过来,“有事?”
魏四向李实、焦飞点头打声招呼,拉着徐进教入屋。“今晚有空吗?叫上赵应元一起去贵香院。”
“哈哈,好啊。”面对魏四的邀请,徐进教欣然接受。
未出马场,李实在后面急急追来喊道:“魏四哥,等等我!”
“有事吗?”魏四笑着停步。
李实到他身旁,很客气地问道:“魏四哥,你门路广,能不能把我弄出马场?”
魏四不解,“你在这里不好?”
李实摇摇头。
“徐公公待你不好?”魏四又问。
李实又是摇头,“都不是。主要是我娘,不想让我一直呆在马场,她说这样下去我不会有出息。”
魏四想起李实母亲与义父孙暹的关系,更是不解,“你母亲为何不去求求孙暹公公?虽然他不在宫中,但还是有很大能量的。”
李实听了顿时火起,“我娘去寻这个老混蛋多次,却见不到面。魏四哥,我知道他是你义父,可我忍不住要骂。”
他现在连走路都困难,对你娘当然也没兴趣。魏四苦笑一下,“人走茶凉,也许他是没有能力,所以才避开。”
“魏四哥,也许你说得对。”
魏四不禁又问:“我觉得在这马场很不错啊,将来有机会管理一个马场,也会很有前途的。你看那崔传书不就是嘛。”
李实这才说了实话,哆嗦着道:“魏四哥,不瞒你说,自从那夜后,我常常做恶梦,梦见乔满找我复仇。每次走过那地方,我就看见乔满浑身是血地站在那里。起初我以为时间长了也就不这样了,谁知道不但仍这样,还越来越厉害。”
“所以你就想离开?”想到那晚,魏四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哆嗦。
李实点点头,“其实只要能离开这里,就算让我象魏四哥你之前一样去事净房,我也愿意。”
在这宫中,虽然有很多人看上去是朋友,但都是相互利用而已。象赵应元、徐进教或者甲子库的钱不言等人,甚至连魏朝在内,都是如此。若成大事,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势力的形成靠的是积累。象李实这类毫无利益关系的人,你若帮了他,便会死心蹋地地跟着你。
想到这,魏四拍拍李实的肩膀,“暂时安心呆着,让我想想办法。”
李实早就对魏四佩服不已,“嗯。”虽未再说其他,但内心早已认定魏四会帮自己,会成功。
李实的请求给魏四很大启发,那就是要尽早地进行势力的培植。当然,以现在自己的身份,无法拉拢那些有实权的,但这底层太监到底是多数。更何况,那些掌印太监等不都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吗?而这类人往往会死心蹋地成为亲信。
想着来到东华门,有听身后有人喊:“魏四。”
魏四回头,忙恭敬行礼,“王公公。”是直殿监掌印太监人称“笑面虎”的王体乾。
王体乾满面笑容,“魏四最近成了大忙人,都不愿到我直殿监来走走了。”
魏四慌忙摆手,“魏四从未忘记在直殿监时王公公的爱护,一直心存感激。这不,前日看见个好珠子,想来王公公一定喜欢,正准备拿去给你把玩呢。”说完,从怀里掏出个珍珠,虽不是很大,也属珍品。
王体乾惊喜接过,“好货,好货。”
“公公果然喜欢,太好了。这物在魏四手里真是暴殄天物,就算魏四孝敬公公的吧。”自从有了当铺,魏四手头宽裕许多。
王体乾狡猾地一笑,“呵呵,是不是有事?”珍珠已放进怀中。
魏四笑道:“公公聪明,魏四有事相求。”接着,把李实夸赞了一番,希望直殿监能招他过去。
“事净房恰好缺个小管事的,就让他暂时在那吧。”王体乾考虑下道。
事净房没有管事,因为无太监愿意去做。即使做了,也时间不长便想着法子离开,因为在那里是没有任何高升机会的。
越是别人瞧不上的机会越大,魏四想。马上向王体乾行礼致谢。
回到慈庆宫,见太子朱常洛与王安正急切地出宫,宫人们似在忙碌着往各宫宫门扯白纱。魏四向正在布置的魏朝打听,得知皇太后上午寿终正寝。
若无皇太后的坚持,可以说就没太子朱常洛,只有一个普通的皇子朱常洛。所以太子对祖母的感情非常很深厚。
很快,西李选侍抱着小皇孙及其他太子妃们都匆忙赶往慈宁宫,客氏也紧紧跟在西李选侍身后。
午后,整个皇宫便陷入沉痛的哀悼中。
这些都与魏四无关,他还没资格参与其中。傍晚等到赵应元、徐进教,三人兴高采烈地去向贵香院。
“去莳花馆如何?”魏四有意这样问。
赵应元忙摆手,“别去那,很没劲的。上次我和进教二人就像两个傻瓜在那坐了一晚,一点乐趣也没。”
魏四笑道:“怎么会呢,不是有人请你们吗?难道那人很小气?”
“何止小气,简直是一毛不拔。”徐进教似乎有些生气。
“不想出银子还想办大事,想得挺美!”赵应元往地上吐口吐沫。
魏四故意露出生气的样子,“两位,你们有发财的机会就把我魏四忘记,太不够意思了。”
“哪有啊,那晚是准备邀你一起的,可你说有事走了。”徐进教慌忙解释。
与皇上的事相比,你们那点事算个屁事。魏四心想。
未必,皇上是人,皇上也有屁事。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三四章 认了
魏四微微笑道:“这么说那晚一无所获?”
“那倒也未必。”赵应元又开始吹,“他们很信任我俩,已约好下次碰面的时间地点。”
徐进教对魏四道:“三日后,莳花馆。魏四,咱们一起去,好好地捞他一笔。”
魏四大脑迅速作出判断。一定是闻香教出事,那少教主不知怎的寻到这俩,误以为他俩可以帮到。“有财一起发,才是好兄弟嘛。哈哈,好,一起去。今晚开销算我魏四的。”
贵香院内,三日花天酒地,好不快活。只是魏四实在无法忍受胭脂俗粉,坚决未叫姑娘。
“给我说说状况啊,不然到时我什么都不知,如何配合你们?”两人已有醉意,魏四问道。
赵应元抱着“赛西施”,上下其手,忙得不亦乐乎,挥手对徐进教道:“你说。”
“是那个道士找到我俩的。”徐进教不耐烦地道。
提到道士,魏四首先想到玉虚道长,便说了他的长相,问:“可是此人?”
两人齐点头,“没错,就是他。”
“闻香教出了何事,那少教主要托他寻人帮助?”魏四又问。
“你,你怎么都知道?”赵应元和徐进教还未烂醉,惊奇问道。
魏四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应元推开身边女人,又对徐进教身边那位道:“你们都出去。”
房内只剩他三人,赵应元小声道:“他爹被抓,他在想办法营救呢。”
“那也不会找到你们哪?”魏四疑惑不已。
徐进教“呵呵”直笑,“是那个老道士的主意。”
“能说得详细点不?”魏四道。
徐进教声音更低,“他知道应元是刘公公的外甥后,便让我俩利用这点从少教主那大捞一把。”
魏四点头,“上一次未谈妥?”
“都怪那老道。我们准备只要五百两,那老道却坚持让我们要一万两。那少教主所以才犹豫不觉,说下次见面再给答复。”赵应元埋怨道。
魏四心想虚玉这样做才是对的。若只要五百,明显有诳人之嫌。要一万可就不同,说明有实力办到,给人信任感。
便宜无好货,这是人之认知常理。
“让我说要一万也少,至少两万两。”魏四诡异地笑道。
赵应元和徐进教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惊讶的目光停在魏四身上,久久无法离开。
魏四取笑他俩,“看把你俩吓得,据我所知上次他父亲被抓,花了肯定不止万两,方才弄出来。这次如果太少,他自然不会相信。”
“那个死老道!”赵应元后悔不已,把怨气撒在虚玉身上。
徐进教忙问魏四主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有办法弥补吗?”
“有。”魏四很肯定,“让我好好筹划,到时按我说的做就是。”
这魏四的鬼主意多着呢。那二人放下心来。这次可要发大财了!
夜来风雨,魏四难以入睡,他还在想着这事。
闻香教教主被捕,少教主急于营救,上了虚玉的当,误以为赵应元和徐进教有来头。上次便是通过郑贵妃身边太监才打通门路,可以理解。
只是那后来出现在莳花馆的梁达明以及便衣锦衣卫是为何呢?仅仅是巧合?
想着,魏四脑海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他开始往这个方向作深度思索,进行谋划,直到天亮还未闭眼。
“冤家,你可真清闲。”客氏扭动着身躯走入,目肿黑眼圈鲜明,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魏四忙爬起,向外张望下,“你怎么过来了,不带着小皇孙守灵吗?”
客氏连打哈欠,“这守了一夜,小皇孙回来后就睡,才偷闲过来看你一眼。”
“你也不怕被人看见。”魏四责怪道。
“都忙了一天一夜,谁会管咱们,魏朝那呼噜声都震天了。”说完,客氏便直接躺到魏四床上。
魏四忙透窗向外望望,叮嘱道:“小心为上。”
客氏没应,已发出微微鼾声睡着。魏四苦笑,把她身躯摆正,被子盖好,这才出屋。
慈庆宫内也无甚事,安排好后,魏四去向御膳监。
刘若愚见是许久不见的魏四,笑道:“魏公公怎会突然想起来看望杂家?”
“公公笑话魏四了。”魏四略带尴尬,“初次管理慈庆宫内的西宫,魏四很是生疏,手忙脚乱自是难免。最近才顺当一些,便来看望公公,还请见谅。”
“不会平白无故来我这吧,呵呵。”刘若愚道,“是不是要细米粉?”
这个真不要。“梃击案”后,万历已吩咐对慈庆宫的配置恢复至太子东宫水准。“魏四有些疑问想向公公请教?”
“哈哈,据说春节赏梅时,魏公公的风头把皇上都盖住了!”刘若愚不是取笑,是真心的佩服。一是佩服魏四的才能,二是佩服他的运气。想自己博览群书,才华横溢,接触皇上的机会也很多,但从没入皇上法眼。
魏四笑着摆摆手后,很郑重地道:“魏四深知公公的才干,确实有疑难请教。”
看他模样,刘若愚点点头,“好,说吧,杂家尽力而为。”
魏四便把那晚随万历去莳花馆后见到的人说了一通,又把昨晚与赵应元和徐进教的谈话讲了一遍,没有一丝隐瞒,包括王好贤及梁达明的身份等。既是讨教,自要真实,不然得不到最佳答案。
“你想利用这事做什么呢?诈一笔银子?”刘若愚听后皱眉沉思良久方才说话。
魏四摇头,“如果仅仅是为了银子,魏四也不回来讨教。不瞒公公,魏四想利用此事立功扬名。”
魏四的坦诚让刘若愚有些感动,“那也很简单啊,报告官府不就行了吗?”
“我总觉得其中有些问题,却又不知在哪?”魏四道。
“虚玉,你说的那个道长,关键在他那。”刘若愚猛然惊叫。
魏四听后顿悟,“我怎么没想到呢。公公,若魏四成功,必会报公公大恩。”
你会成功的。刘若愚心想。
把目标定在虚玉道长身上后,魏四来找汪文言,因为在重庆那虚玉便是因为他救了自己。
汪文言不解魏四寻虚玉的目的,魏四只说为了谢恩。
这点忙还是能帮上的,汪文言到鸿胪寺询问李可灼。
汪文言的夫人已生子,李可灼误以为是汪文言服用“仙丹”之故,欲再购买,便约好明日在重宾楼碰头。
很顺利,心情舒畅的魏四来到当铺,询问经营状况。
刘应选确实尽力,热情诚信,来往账目清晰,魏四相当满意。
“是否有小三消息?”魏四心里仍放不下那事。
刘应选摇摇头,“千金那似乎遇到些麻烦。”
“什么麻烦?”魏四忙问。对这些兄弟,他始终很关心。
“其实千金交代过我,不告诉你的。”刘应选犹豫下,道:“他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但我担心他处理不好这事。”
魏四知道费千金秉性,并不怪罪,道:“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刘应选摇头,担忧不已,“看似简单,但我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哦?说来听听。”魏四很有兴趣。
七天前,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凤翔也就是原西城兵马司指挥,雇佣费千金帮忙搬府。物品较多,费千金带手下搬运三日才将搬好。
你出钱我出力,本很顺利,然而在最后一天却出点事,搬运过程中小马不小心打碎一件青花瓶。
青花瓷的制作在这时已很成熟,并非什么稀罕物,赔偿便是,谁知张凤翔是千般的不同意,出口要价一万两。
“是什么花瓶,如此昂贵?”魏四不由问道。
刘应选叹道:“起初千金以为他是讹诈,便喊我去查看碎片。我反复仔细地观察,碎片中有‘宋天圣元年’字样。”
“古董?”
刘应选点点头,“北宋仁宗时期生产。”
“确定?”
刘应选面色凝重地再次点头,“没错。我又找来几位行家辨认,是真品。”经营当铺,少不了为物品估价,好学的刘应选已掌握不少这方面知识,并由此结识了不少喜爱收藏古玩古董的大家。
魏四皱眉沉思。若真如此,张凤翔要求万两并不为过。“千金准备怎么做?”
刘应选叹气道:“还能怎样,凑钱赔偿。”
“如果是这样,只好赔偿。不过万两不是小数目,千金那可能会很困难吧。”魏四跟着担忧起来。
“他那凑了两千,我这也暂时垫上三千,但仍缺五千。”刘应选道,“张凤翔以十日为限,眼看要到期,真不知如何是好。”
魏四想起刘应选开头那句,问道:“为何你方才说这其中有蹊跷?”
“我问过小马摔碎青花瓶的详细过程。当他去台上拿花瓶时,张凤翔抢先拿过去,并叮嘱说这是他最值钱的宝贝,一定要小心,然后才递给小马。小马去接时,根本未碰到,瓶子便落地摔碎。”
魏四眉头皱得更紧,“这么说……”
“应该是张凤翔自己摔碎的。”刘应选不服气地道。
“你们未辩解吗?”魏四疑惑地问。
刘应选道:“魏四哥,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本就说不清楚的。再说他们是官,我们是民,当时在场的有好几名官员都作证说是小马摔碎的。除了认了,我们还能做什么?”
认了?我们的魏四哥显然不会同意。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三五章 助局
“既然不是我们摔碎的,为什么要赔?”魏四脸色严肃,“让我考虑考虑,不能便宜了张凤翔。”
刘应选舒口气,道:“就知道魏四哥你不会坐视不理。千金他主要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他已作好最坏的打算。”
魏四道:“虽然那里我早就交给千金,但也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一员,千金可能多虑了。你说他作了最坏的打算?”
“嗯。”刘应选点头道,“如果真凑不齐,他准备解散那里,离开京城。”
“那怎么可以。”魏四听后,带着责怪的口气道,“那里不仅有你们的心血,也有我的。你过去告诉千金,没有我的同意,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有这个想法。”
刘应选忙应,“知道了。”
魏四本想亲自去对费千金说,想想见到宋秀莲又会尴尬,便就作罢。
次日魏四来到重宾楼时,汪文言、虚玉已到。魏四拿出几样玉器给虚玉,表达在重庆监衙的搭救之恩。
“哈哈,你是汪公子的人,自是我虚玉的朋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虚玉不客气地接过礼物,大笑道。
汪文言在旁道:“道长想多了,我与魏四是朋友关系。”
虚玉愣了下,尴尬笑道:“既然是汪公子的朋友,更是我虚玉的朋友,说明我没帮错。”
魏四笑道:“既如此,就免了这些俗套。汪公子,道长,请坐,今日我做东。”
“哈哈,那就不客气了。”汪文言和虚玉大笑着坐下。
酒菜上来,三人相互敬酒,说些客套话,很快一个时辰。汪文言知道魏四寻虚玉没有道谢这么简单,识趣地说有事离开。
只剩下两人,魏四开始说正题。“道长明知道赵应元没有救出闻香教教主的能力,为何还要向他儿子引荐呢?”
虚玉不由愣住,装糊涂道:“这话洒家没听懂,魏老弟,你怎会莫名其妙地说起这些?”
“道长何必装糊涂呢。”魏四笑道,“魏四既然问这话,当然已知晓一切。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以道长的道行,可以引荐更有实力的人,为何选择他俩呢?”
“他不是御马监掌印太监的外甥吗?”虚玉继续装。
魏四笑着举杯邀酒,“道长对魏四有救命之恩,这才有心提醒道长,所以才有此一问。道长既然遮遮掩掩,就算魏四什么也没说过。”
这魏四不简单。虚玉苦着脸饮尽。
魏四果然没再问下去,说起其他话题。
虚玉却一直在琢磨魏四那话,心不在焉。
半个时辰又过,魏四已有离座之意,“道长,今日酒水略薄,还勿见怪。”
“既然是朋友,就无需这些客套。”虚玉的笑容有些怪。
“那明晚莳花馆见。”魏四拱手转身欲走。
明晚莳花馆?虚玉忙道:“魏老弟说什么?”
魏四重复一遍,“明晚莳花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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