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其实他的本意是争辽东经略之位的,但被身旁这位红衣异族美女劝阻,她叫蓝烟红。三个月前,李府大总管李久将这女子献给李如柏,一向喜新厌旧的他立刻被她吸引,选她做了那次选美比赛的花魁。这之后,他被她的笑她奇特的美完全吸引,片刻也不愿她离开。
“辽东经略一向是文官,老爷你是武将,不是在那瞎耽误时间吗?”据说从小她就跟着汉族义父在汉区走江湖,虽是女真族,汉话很是流利。
李如柏抚摸她的玉手,笑道:“你还懂得不少。那位置在辽东至高无上,无人可以撼动。”
蓝烟红摇摇头,“妾身觉得辽东总兵才是辽东的最高掌权者,因为握着兵权。辽东经略嘛,其实是个傀儡。”
李如柏愣了下,思索片刻,惊喜着将她一拽,到了怀里,盯着她湛蓝勾魂的双眼道:“小宝贝,你说得太对了,我要做辽东总兵。”在辽东,任辽东经略是哪个,都是我的傀儡,出了差错由他顶着,何乐而不为。
蓝烟红只觉全身凉气游离,强忍着无比厌恶,面如桃花迎合着把红润的嘴唇靠他更近,“老爷,妾身只是说说,主意还得您拿。”在她的心里不停喊着:四贝勒,我做得对吗?四贝勒,你还会喜欢我吗?四贝勒,你还会要我吗?四贝勒……
四贝勒叫皇太极,是大金大汗努尔哈赤四子,也是他最为喜欢儿子之一。一年前,皇太极曾救过蓝烟红一命,并留她在身边。三个月前,交给她一个任务,接近李如柏。
辽东总兵得以解决,辽东经略成了问题。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只好拿来由万历定夺。
帷幕低垂,灯火辉映,又是深夜。万历感到脑袋疼痛无比,象要炸掉般,猛地坐起。
侧目望去,大红锦被里郑贵妃弯成一道优美的弧形,睡意正浓。光影朦胧中,睡容愈显楚楚动人,散乱的乌发逶迤铺展在锻枕一角,十分肉感的小嘴唇娇媚地向前嘟出。她的呼吸匀细绵长,丰满的胸部随着呼吸在有节律地微微起伏。
万历久久凝视她润泽的脸庞,和令人叹羡的酣睡。只有看到她,心灵上的负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忍不住伸出一个手指在她嘴唇上轻按了几下。
郑贵妃被惊醒,睡眼迷离冲皇上莞尔一笑。秀目如新月,光影在朦胧眼中流荡,“皇上,睡不着?”
“睡了一小会,不知怎的就醒了。”万历像个孩童般答道。
郑贵妃揉揉双眼,也坐起。除腹部带有一红缎小肚兜外,大半个胸部以上都裸露着,肌肤雪白,没有丝毫松弛和褶皱。她很注重保养,容颜是拴住皇上最不可缺少的东西。
万历有些歉意,“看,都是朕让爱妃无法好好休息。”
郑贵妃轻轻靠在他肩膀,小鸟依人般温柔,“没事,妾身便陪皇上说说话吧。”
万历未说话,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
“皇上不用为那努尔哈赤烦忧。”郑贵妃吐气如兰,劝道,“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努酋不过乘我辽东一度空虚而逞凶一时,想我泱泱天朝大国,雄兵猛将无数,岂能畏惧努酋一介跳梁小丑,皇上又何必为他而忧心忡忡。”
万历侧目望着爱人,不觉精神一震。
“皇上只需选一位晓畅军机、谙熟辽东边事的大臣,统摄全辽军政要务,专司剿灭努酋,再让外廷各部加紧进行兵员粮饷的调配供应。辽东那边,李如柏想已赴任,皇上再调集全国精锐,启用精兵良将,将来数十万天兵天将云集辽东,料那努尔哈赤必将遭到和倭寇、播酋同样的可悲下场。皇上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呢?!”郑贵妃一番慷慨陈辞。这些话不是她自己想出的,是卢受教的,话中提到了万历最自豪的“三大征”。
当她向卢受诉说无法让万历心情好转时,卢受便教了她这些话。
万历惊愕地望着自己最亲爱最漂亮的爱妃良久,然后脸上绽出已很多天未有的笑容。“爱妃,只有你最懂朕。”说完,将她搂得更近,生怕这唯一能和自己推心置腹,生死相依的女人会离开。
次日,万历坐在龙座上良久,近半个时辰。昨晚郑贵妃一席话让他豪情万丈,决定从那三人中选出一人经略辽东,将努尔哈赤彻底地消灭。
三人中,孙承宗资历商浅,显然不能用,被排除在外。熊延弼和杨镐二人,改选哪个呢?
万历翻来覆去,拿不定主意,手执御笔,鼻头上冒出汗珠,下不了决心。他的踌躇,他的犹豫是因为他清楚圈下的这人直接关乎大明朝的命运前途。
熊廷弼胆略过人、晓畅兵机、兼资文武,是颇负盛名的翘楚英才。他在短暂巡按辽东期间,修缮辽东边墙,治军屯田,抑制努酋野心扩张等方面,都做出了巨大贡献。而他更是预言努尔哈赤必反,很有预见。但此人恃才傲物,性情桀骜,常被人弹劾。脾气火爆,跋扈专横,诸如**漫骂同僚,刑辱残虐下属,已是司空见惯,甚至对朝廷大臣乃至上达天听的奏折上言语也多有狂悖之处。
杨镐是本朝有资望的宿臣之一,一贯对皇家忠贞不二,在辽东任过参政、兵备副使、参议和巡抚等职,对那里的山川形势、民俗虏情谙熟于心。只是在援朝抗日战争中任经略时,蔚山一战曾惨败于倭酋之手,回京师差点问成死罪。最终因那次战争的全面胜利,这才被赦免。此次,以亓诗教为首的众多大臣将杨镐列位辽东经略的不二人选,不断向内阁施压。
田义和陈矩手捧一大摞奏折来到案前,万历瞥一眼,见如此多,眉头不觉一皱。“都是哪些人上的?”
田义答道:“共计三十八份,和辽东有关的三十二份。上书的有亓诗教、左光斗、熊延弼……”
“哦?有熊延弼的?念给朕听听。”万历打断他。
熊延弼的奏折很长,田义缓缓念来。前半部分主要讲了辽东当前局势,分析敌我双方优劣。万历听得不由心中嘀咕,这熊延弼为何对辽东了如指掌?莫非早有雄霸一方之意?“两位爱卿,这熊延弼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掌管东厂的陈矩答道:“回皇上,熊延弼近日和内阁、兵部及各都督府的大员联系频繁。”
怪不得这位口碑不佳的狂人有人举荐,原来已活动起来。“念下去。”
接着便是熊延弼关于辽东防御策略的大论,主要是在辽东恢复屯田,修缮边堡,募练精兵,配备火器,款贡西虏,协援北关,联络朝鲜,遏制努尔哈赤等,以达到“辽土养辽人,辽人守辽土”的目的。万历心生厌烦。
守?不是朕的风格。
田义继续念到:“方今国库空虚,辽军欠饷已历半年之久,士卒枵腹以守,而内府库金银多如山积,望皇上及早慨发帑金,以救辽左燃眉之急……”
“停了,不要念了!”万历不耐烦地叫到。熊延弼的话触到他最大的忌讳,大为光火。
他的御笔毫不犹豫地在杨镐的名字上划个圈,“代朕拟旨,任杨镐为辽东经略兼辽东巡抚,即日上任,消灭努酋,扬我天朝之威。”
万历想不到这个决定将带来无以挽回的恶果,将导致大明的最终灭亡。当然,这是正史上的。
当李家豪不幸穿越附身在魏四身上后,历史已不再是历史,因为他就是来改变历史的。
他的春天正在渐渐靠近,近得你能清晰地听见鲜花缓缓绽放时的美妙声音。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七五章 办事
杨镐被任为辽东经略后,万历继续令内阁和兵部在各地调动良将前往辽东,令户部加大赋税的征收,以缓解辽东军饷之极。
五月,魏四因事出宫,在宫门处见一人须发皆白,却脊梁直挺,披盔戴甲,昂首扩胸,毫无老态。在他身后,是两亲兵,其中一人执柄长刀。
“刘老将军。”魏四向前恭敬行礼,此人正是在重庆府有过几面之缘的刘铤刘大刀。
刘铤应了声,打量良久,却未认出,“你是哪位?”
魏四笑着自我介绍,“在下魏四,曾在重庆府监衙见过刘老将军。”
“哦,想起来了,你是魏四。”刘铤想起来,但依旧忧心忡忡,毫无悦色。
魏四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陈矩匆匆过来,向刘铤拱手道:“刘老将军,皇上不见,并让你尽快去辽东赴任。”
当陈矩向万历禀报刘铤已到京城,请求面圣时,万历一摆手,“令他尽快前往辽东,在京城瞎耽误什么功夫。”
杨镐走时都未见到皇上,只能向空空的皇座伏地叩拜。皇上还会见你吗?
刘铤很是失望,苦笑着向陈矩还礼,“多谢陈公公。”然后,大踏步离开。
“奴才拜见陈公公。”
陈矩侧目,见是魏四,不觉一愣,“你这是?”
“魏四为慈庆宫出宫办事,恰好遇到刘老将军。”魏四答道。
“哦。”陈矩又望眼刘铤健壮的背影,“去做事吧。”说完便回宫。
魏四加快步伐,赶上刘铤三人,“刘老将军。”
刘铤的神态略显沧桑,停下转头,“何事?”
“当日在重庆府,亏有老将军倾力相助,魏四才幸免于难。”魏四面带笑容道,“现今老将军来到京城,魏四自当备份薄酒,以示诚意。还请老将军勿要推辞。”
心情很差的刘铤正想着痛饮呢,随即道:“好,老夫随你去。”
招待刘铤可不能马虎,魏四选在重宾楼。
“两位大哥也一起坐下吧。”雅间内,魏四招呼刘铤的两位亲兵。
两人立在刘铤身后一动不动。刘铤下令:“从清晨到现在也未用食物,坐下吃点。”两人立刻坐在一侧,那位抱着长刀的亲兵仍抱着长刀,一刻也不离手。
“老将军治军严明,果然名不虚传。”魏四赞道。
刘铤摆手道:“不足为奇。”说完,自顾痛饮三杯。
“老将军这是要去辽东?”魏四跟着举杯饮尽,问道。
刘铤重叹一声,“老夫有心杀敌,可兵部只允我带一千川兵,实在可恶。老夫想当面向皇上禀报,却不得见,实在让人心焦。”
原来是因这事。魏四安慰道:“兵部自有他的调度,老将军也不用着急。皇上嘛,也许早有英明决断,故不见老将军,也不用心忧。”
“英明?哈哈。”刘铤又连饮数杯,讥讽道,“让老夫听令那庸才杨镐,真是英明哪。”
多年前朝鲜战争蔚山一战中,刘铤率五千川兵没有及时到达支援,被杨镐认定为失败的主因。刘铤自不服气,认为是杨镐无能,未能坚守到援军到达。两人自此结怨。
见他情绪低落,魏四不再言这事,转而问起秦良玉。
“咳,若良玉这丫头的白杆军能跟随老夫,在山中作战,胜算又多许多。”魏四的话没起到作用,反而增加了刘铤的失落感。
魏四只好不再说什么,不断邀酒。
直到刘铤醉意阑珊,两人分手。魏四望着刘铤挺拔的身躯渐渐远去,想起穿越前学明史时那场著名的战役:萨尔浒之战。那场大战,明军惨败,主力尽被歼,刘铤壮烈阵亡。自那之后,明军再未有过对大金的攻击,进入防御,此战成也为明灭清盛的前奏。
这会是最后的分别吗?魏四感觉很无力。他只是皇宫里底层的小太监,他根本无法染指国家大事,甚至连议论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刘老将军,一路走好!他默默祝福,转身去向珠市口办事,办他一个小太监该办的事。
王安近日身体不适,而魏朝忙着自己的布铺,于是找到魏四,让他代为去布铺一趟。来了批朝鲜布,需要查收。
魏四望了眼隔壁的“雨婵堂”,又排了很长的队伍,都是妇女。进入布铺,掌柜急忙相迎,“客人已到。”魏四代王安来过几次,办事细致周到,掌柜很佩服。
客人是朝鲜商人李浩敏,虽有五十余岁,身板却很硬朗,汉话很是流利。见是不相识的年轻人,问道:“王公公呢?”
魏四很有礼貌地行礼,“在下魏四。王公公身有不适,托魏四代为招待李老板。”
“哦。”李浩敏略带失望。
魏四看出他担忧的深情,微笑道:“李老板放心,王公公已有交代,魏四深知你俩交情深厚,会尽力帮助的。”
李浩敏“哈哈”笑道:“挺会说话。好,货在后院,请去查收。”
来到后院,见两车布匹旁立有伙计,却有一年轻美丽女子身穿白衣粉色长裙的朝鲜服,颇为突出。
魏四疑惑问道:“王公公说是五车,怎会只有两车呢?”
“哎。”李浩敏长叹一声,“走陆路,在辽东被劫去三车。”
“女真太不像话了,连普通百姓也不放过。”魏四怒道。
“才不是呢,是入了辽东,每过一个关卡便被你们大明士兵留下一些,到这便剩下这些。”说话的是那女子,声如莺啼委婉动听。
李浩敏自我解嘲道:“算买个教训吧,不成想辽东局势如此紧张,下次还是走水路的好。”
“爷爷,但这次损失巨大,如何弥补?”那女子撅着小嘴道。
“无碍,无碍。”李浩敏似乎并不在意。
魏四在旁向女子拱手道:“原来姑娘是李老板的孙女,幸会。”
那女子别过脸去,显然还在为布匹的损失而怨恨。
李浩敏苦笑道:“还请来查收货物吧。”
魏四认真查看后,很满意地点头道:“王公公说得果然不假,李老板的布匹货真价实,无半点掺假。”
李浩敏笑而不答。
“掌柜,给李老板五车布匹的价钱。”魏四对掌柜道。
他的话引来一片惊愕。
掌柜不好当面拒绝,小声提醒,“要不要王公公来拿这个主意?”
魏四笑道:“我会向他禀报的。你放心,三日后,我便会让人把那三车的钱送来,不会让布铺吃亏的。”
“大可不必,李某愿意自己承担损失。”李浩敏忙阻拦。
魏四笑着道:“李老板的货物被我大明士兵所夺,就算是大明子民魏四为国家捐出的一点军饷吧。”
李浩敏赶紧道:“那怎过意的去。”
“爷爷,本就该他大明赔偿,他愿意就由他吧。”那女子倒很开心,劝他接受魏四的好意。
李浩敏很感激地又与魏四聊会,掌柜把银子拿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结束。
魏四便要告辞,李浩敏迟疑下,问道:“何时能见到王公公?”
“李老板是否有事寻王公公?”魏四看他神色焦虑,不由起疑,“实不相瞒,王公公身染风寒,近期恐无法出宫。”
李浩敏愈加失望,“好吧。”
“爷爷,我跟着你回国就是。”那女子在旁安慰道。
“慧善,回国的风险太大了。”李浩敏无不担忧地道。
魏四看他们似有其他事相求王安,便道:“李老板不妨告诉魏四,回宫后我禀报王公公。”
李浩敏犹豫着,“只是……”
叫慧善的女子撅着小嘴道:“告诉你又有何用,难道你能把我安置在这里?”
这句话让魏四明白他们找王安的目的。笑道:“不妨说一下,说不定不用劳烦王公公,魏四便能做到呢?”
方才魏四的举动已让李浩敏刮目相看。他在朝鲜和大明之间行商多年,阅人无数,只有这魏四让他有种莫名的佩服和信赖。他略作思考,向魏四讲出实情,“其实慧善并非我孙女。”
魏四望一眼慧善,又转过来道:“那她是?”
“你可听说过我朝的李舜臣大人?”李浩敏问道。
魏四怎会不知,“李老板说的可是朝鲜水师指挥使,两次大败日军的李大将军?”
李浩敏默默点头。
“他是我爷爷。”慧善眼中有泪光,低头轻声道。
“李将军在朝鲜功名显赫,令人景仰。”魏四疑惑地道。
李浩敏苦笑一下道:“那是生前。自李将军去世后,便有不少小人诋毁李将军,国王听信谗言,对他的后人加以迫害,致使李家衰败。慧善便是一年前逃到我这的。”
想起一家人的悲惨遭遇,李慧善低声啜泣起来。
“李将军曾有恩于我,我便收留了这丫头,带她行商,教她汉话。丫头聪颖,短短一年汉话竟如此之好。”
魏四点头赞同他的话。
“但前些日子不知是谁查出她的身份并告密,幸被李将军曾经的部下得知,告诉给我。我这次来明,便是想将她暂时安顿在京城。待国内风平浪静,再接她回国。”李浩敏继续道。
听完,魏四微微一笑,“若李老板信得过魏四,便暂时让她呆在我家,如何?”
“你有家?你不是太监吗?”说话的是李慧善,她的眼中除了泪水,就是惊讶。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七六章 硬骨头
“别这样说话。”李浩敏训斥慧善。他的眼中却全是感激和信任,虽然这是第一次与魏四见面。
魏四笑着补充,“李小姐放心,我家里也是女子,我住在宫里。”
李慧善未听懂,疑惑望着魏四,那双大眼睛动人无比。
李浩敏很是放心,立刻答应下来,“好,老夫信得过你。”慧善似还不情愿,他又低声说了许多话,两人这才随魏四去那宅子。
新开的大门与佐佐木的大门很近,到门处时,恰好遇到出门的佐佐木兄妹。
独臂的佐佐木笑着向魏四打招呼,栗香则疑惑地望着身穿朝鲜服的李慧善。
魏四把双方介绍,双方的神色都变得凝重,佐佐木兄妹很快离开。
“魏四,你怎会与日本人如此亲近?”本很放心的李浩敏不由担忧起来。朝鲜人对日本人的痛恨无以复加,日本的两次入侵使朝鲜国千疮百孔,国运衰败。
魏四淡淡地道:“那个国家都有善良的人。李老板放心,这佐佐木是善良的人,极好接触。”
“她的武功很高。”李慧善说的自是栗香。
魏四惊问:“你如何看出?”
“哈哈,魏四,我这孙女看人的本领连我这个老头子也自愧不如呢。”李浩敏得意的炫耀。
“这有什么?”李慧善盯着魏四,“我还能看出你也会点拳脚功夫,但不怎么样。”
说得没错呢。魏四点头称赞:“果然好眼力。”
还未进正堂,便从那传来欢声笑语,原来刘应选、费千金、宋秀莲来到,与杨留留聊得正欢。见魏四带客人来,纷纷起来相迎,留留宛如一家之主母,唤家丁端茶倒水。
“魏夫人好是端庄漂亮。”李浩敏赞道。
这句话一出,堂内所有人都愣住那,气氛凝重起来。
李浩敏久走江湖,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不错的。堂内两女子,宋秀莲在那不吭声,杨留留热情得体,后者应是魏夫人。难道老夫认错?他古铜色的脸泛起红色,额头冒出汗珠。
“爷爷,他是太监,怎会有夫人。这位姐姐一定是他的红颜知己吧。”李慧善笑靥生香,主动上前拉着留留的手,道。
说的是大实话,但却最管用,不但替李浩敏解围,也令凝重的气氛瞬间消失。魏四尴尬笑道:“李小姐的眼力果然不同寻常。”
留留更是笑着夸赞:“妹妹好事聪明。”
“知己,没错,他们是红颜知己。”刘应选、费千金笑着道。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俩这不同寻常的关系。
宋秀莲面无表情,心中却已酸楚一片。
李浩敏面露愧色,连向魏四道:“抱歉,抱歉。”
抱歉什么呀,魏夫人这个词听起来多舒服。魏四笑着摆手,“无碍,无碍。”
当魏四说起李慧善将在这里住段时间时,杨留留不假思索地同意。房子是你的,钱是你的,你想安置谁在这就安置谁,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哼,又找个小美人,还是朝鲜国的。宋秀莲心生怨气,便要费千金随他离开。刘应选跟着要走,魏四交代他送银子去王安的布铺。
见李慧善被妥善安顿,李浩敏又连谢不停后,告辞回国。李慧善之事暴露,尚不知家里人是否受到牵连,心中挂牵,急于回去。
见杨留留与李慧善很是投缘,魏四回宫将经过详细向病卧在床的王安禀报,包括多给的银子以及李慧善之事。
王安不住点头,用沙哑的声音称赞。这个魏四,实在会来事,不可多得人才哪!
赋税又增加,生意越来越难做,但这魏四情愿自己吃亏也不愿让对方受损失,极有远见。魏四走后,王安想到这不由苦笑,他相信他在场也不会有这气魄。
杨镐与李如柏算是旧识,当年援朝抗日时并肩战斗过,他没想到如今这李如柏的气魄竟如此之大。
在广宁未见到李如柏,杨镐立刻前往辽阳。按典制规定,辽东总兵应驻在广宁,然李如柏却别出心裁地将署衙建在沈阳。
这还不足以显示他的气魄。当杨镐到达鞍山驿站时,李如柏率文武官员发出号炮,敲锣打鼓,声势浩大地迎接大驾。
杨镐下轿,与近十年未见的老朋友李如柏紧紧相拥,热泪盈眶。然后又如众官员一一招呼后,随李如柏来到广场,上了一乘巨轿,杨镐又一次被李如柏的气魄折服。
此轿大如一幢小房,顶高一丈有余,大红上盖、亮银轿顶,葱绿轿衣绣有各色花样,四周缨络垂挂、流苏飘洒,并嵌有无数珍珠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抬轿者足有六十四名精壮汉子,单一色薄底快靴、灰布裹腿、蓝布包头。
轿内更让杨镐瞠目结舌,空间相当大,两侧各有一道小庑廊,中间正室分为内外两间,里间设有矮榻,上面枕衾俱全。
坐到红缎软垫上,立刻过来两名少女为他二人脱靴。杨镐见四周尽是绫罗绸缎,珠宝琳琅,不由露出羡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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