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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尘埃
“殿下。”侍卫在旁边轻声唤道。
“唉——”朗泽忽然深深地长叹一口气,垂下脑袋,缓缓地抬起手来,无力地一扬:“回吧——”
他的身后,不远处的树丛里,是朗昆端坐于马上的身影。朗昆深思的面容上,有一层寒霜。
皇宫的夜,静谧而阴森。
已经是二更天了,朗昆还没有睡,一个人,坐在准御宫的院落里,雾水已经沾湿了他前额的发和坎肩,而他,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凳上。
他满心都是梨容,无法入睡。
那一句该死的玩笑,让他懊恼了整整一天。他还记得梨花下,她微闭着眼睛的样子,如同梨花一般的温润和纯洁,而竹林之中,朗泽的身后,她刻意的回避,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实在是令他沮丧。
他静静地站起身,挺起胸,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夹杂着淡淡的梨花香,那是,属于她的香气——
她啊——
谢夫人坐在前厅,正好看见佩兰经过,她叫住佩兰:“小姐早餐吃了多少?”
“没有吃。”佩兰回答。
昨天中午和晚上都只是抬了抬筷子,今天早上又没吃。谢夫人眉头一皱,问:“怎么没吃?”
佩兰说:“我端了过去,小姐说她不想吃,又让端了出来。”
“这孩子,我看着,怎么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谢夫人偏着头,费力地寻找着原因,无果,又问:“你一直跟着她,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没有?”
佩兰马上想到了六皇子,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圈,心里终归还是偏向于小姐,她低下头,违心地说:“没有什么事呢,夫人。”
谢夫人半天无语,想找出症结又无从下手,悻悻然道:“你下去吧。”
这时,家丁进来了:“夫人,有客求见。”
“谁呀?”谢夫人漫不经心地问。





梨花落尽 第十八章 误会初消梨园春意盎然(下)
家丁回答:“他没有说是谁,只要我将这个东西拿给夫人看,他说夫人一看便知。”说着递上来一样东西。
谢夫人一看,惊得从座位上弹起来,宫牌!这可是皇宫里的东西,来人,可不是一般的客!
她疾声道:“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去迎——”话说着,已经离了座。
大门开处,谢夫人一脸的惊讶:“六皇子殿下!”
朗昆点点头:“夫人,打扰了。”
谢夫人连忙将他迎进来,边走边问:“殿下此番屈尊,所为何事啊?”
朗昆说:“父皇出了一个考题,我有些不解之处,特来请教谢大人。”
“哦,”谢夫人一愣:“哎呀,他一大早就到棋社去了,说是要到晚餐时分才回呢。”她连忙说:“殿下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去找他回来。”她犹豫一下,问:“殿下有急事么?”
朗昆静静地一眼望过来。
谢夫人踟躇道:“那会云棋社在远郊,来回一趟所需时间较长,如果殿下有急事,不如……”
“没有关系,”朗昆说:“夫人尽管去,我就在这里等好了。”
“行,我尽快赶回来。”谢夫人说。
其实谢夫人尽可以派管家去,但想想,一是管家只知道大概位置,找起来还要耽误时间,二是自己去,也显出对六皇子的重视。所以,她将六皇子在前厅安顿好,吩咐管家好生侍侯,自己就匆匆地出了门。
“你去忙你的吧。”朗昆对管家说。
管家哪里敢,唯唯诺诺地站着,不动。
“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呆着就好。”朗昆说:“你站在这里,我也别扭。”
管家想了想,说:“好吧,如果殿下有什么需要,再叫小的好了。”
管家前脚一走,朗昆跟着后脚也出了前厅的门。院落里,很是幽静,他一边走,一边想,这么贸然地在人家家里走动,是不是有些无礼,可是,想见梨容的心,已顾不上那许多。他一路看过来,是雅致的亭台轩榭,恰倒好处地点缀着些花草,虽然不比皇宫的金碧辉煌,却也清新朴实、规范整齐。
这就是梨容的家啊,这样的家里,成长出这样的女孩子,倒也相当。
他正沿着长廊往里走,忽然闻见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他使劲地抽动着鼻子,确信,这是梨花的香气不错!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梨花的香味呢?
他循着香味,拐一个弯,顺着雪白的墙壁,走近一张半掩的黑色拱门,他缓缓地抬头,望着那匾额念道:“梨园——”
他迟疑片刻,抬起手来轻轻一推——
顷刻间,朗昆眼前,就如当日的若愚一样,豁然一亮,出现的,是另一个世界——
竟然是满园的梨花!
枝头的雪白已经有些稀落了,花期就快过了,可是,嫩绿的新叶才刚刚探头,懵懂的样子,很是无暇。他忍不住抬脚走近梨树,小心地托起那一枝梨花,雪白*粉嫩,仿佛就是一个小小的婴儿,依托在他宽厚的手心。
他忍不住会心一笑,怎么都觉得,这花象极了梨容,在寂静无声中**绽放,开得恣意而高傲,她不在乎有没有人欣赏,却是用心在诠释生命。
他轻轻地将花放开,徐徐地往里走。
小径尽头,一栋古朴典雅的小楼,小楼一侧,那个淡绿的身影,虽然他只能望见漆黑如墨的发,却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梨容。
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面前,朗昆禁不住心潮澎湃,他多想,一步上前,尽情地向她倾诉心中的情意,告诉她,为了她,他一夜未眠。可是,此刻,他却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她回头过来,将给他怎样的一种态度?
她听见了后面轻轻的脚步声,就幽幽地叹了口气:“唉——”
“唉——”他听见她叹气声中难以驱散的沉郁,默默地停下了脚步。
“梨花就要落了——”她长长地感叹一声,满腹的伤感惆怅。
“不是说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你怎么又来了呢?”梨容轻声道:“下去吧,过一会儿我自然会回房的。”
他明白了,她将他,当成了她贴身的丫环。
她听见身后的沉静,以为是佩兰担心自己,不肯离开,遂又是一声轻唤:“佩兰,你先下去吧。”
身后依然没有动静,梨容也不再强求,缓缓地,将步履移向梨花深处。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梨容沉声道:“明年,明年,我又会是在哪里?”
她提了提裙摆,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明年,再不去交庄了,从今往后,都不再去交庄看梨花了——”
佩兰静静地跟着,依旧没有吭声。
“还是你好,从来都不多问一句为什么,换了白颜,可得不依不饶了,”她会心一笑:“怪不得我娘那么喜欢你,总是有原因的。”她斜过身来,望佩兰一眼,猛然间,脸色剧变!
紧随身后的,不是佩兰,是他!
怎么是他?!
朗昆默默地靠近,转到她面前,伸出双手,缓缓地搭上她的肩头,将她的身子扳正。
他深沉地注视着她,低声道:“不是佩兰,是我。”
她脸上震惊的神态逐渐恢复平静,低垂下眼帘,退后一步,俯就下身子,恭声道:“六皇子殿下。”
他一怔,双手悬空,继而一丝伤感浮上眉间。
“为什么不叫我朗昆?”他低低地声音:“你可以叫我朗昆。”
她依旧俯就着身子,没有任何的表示。
“你还在生气么?”他轻声解释:“昨天,我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的。”
她抬起头,淡淡一笑:“殿下抬举了,是民女疏忘了礼仪。”
他目光一扫,她黑亮的发上,没有任何的发饰,没有,玉梨簪。
他的心,往下一坠,堕入无边的黑暗。她没有戴玉梨簪,为什么不戴?她是不是已经决定了,从今往后,都不再去交庄看梨花,从今往后,都不再戴他送的玉梨簪?!从今往后,都将他视为陌路,别无多话?!
梨容起身,退后,她是要离开,朗昆如哽在喉,只顾伸手去拉,然而她是如此匆匆,衣服滑溜的缎面从他的指尖一带而过,他不甘心,再伸手,触及的,是随风扬起的她的那一缕黑发,在他指间缠绕翻飞,眨眼间已经不见。
“梨容!”急切之中,他叫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片刻,又抬起脚步。
“我想你。”他猛然间冲口而出,爱情席卷而来,已经将理智甩到了九宵云外。
她禁不住浑身发抖,他说什么?他只用三个字就说出了她埋藏在心里的,全部的感受。她的脚步再也无法挪动,只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似乎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看见她,迟迟不动,更加心急,疾步跨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在她耳畔轻呼道:“昨天你跑了,我就一直在后悔,想了你一个晚上,今天一大早从宫里跑了出来,就是为了见你……”
她瞥他一眼,似乎不大相信,手里动作着,想要挣脱。
他抱得更紧,俯下头,不由分说地将脸贴到她的脸上,低声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她的脸红得发烫,他的手臂却丝毫不肯松劲,只听风吹过梨花林,发出一阵细微的稀梭声,梨容警觉地说:“来人了,快放开。”
“让他们看见好了,”朗昆很无赖地说:“我不会放手的。”
梨容又气又急,抽出手掌照着他的手臂一顿乱拍。
她真的恼了,他嘻嘻地笑着,松开了手,说:“你敢打皇子,胆子不小啊——”
“你**良家妇女,难道不该打?!”她忿然瞪他一眼。
他褪去笑脸,严肃地说:“皇子是真,良家妇女是假。”
哼,又来这一套,她不屑道:“假正经。”
“你终于知道我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说真的了?!”他说,脸上挂起大喜过望的夸张:“昨天在竹林里,你怎么就要当真了呢?”
她别过头,不理他,靠在梨树上,望着枝头的梨花。
他转过来,拦在她眼前,正色道:“梨花就要落了——”
她那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看过来,狐疑的目光洒落在他脸上,她在猜度着,他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表达什么?还是只是八哥学舌,想捉弄于她?
他在心里暗暗好笑,却强自忍住,静静地望着她,沉声道:“梨花就要落了——”
“怎样?!”她反问一句。
话音刚落,他便猛一下,揽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地压靠了梨树上,头俯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住了她的唇,一亲芳泽。她未曾料想他会有如此企图,惊鄂之下更是拼命挣扎,那里肯乖乖就范。他却不管不顾,不为所动,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温和却霸道地坚持着,用柔软的舌头开启她紧闭的牙关。
他的气息环绕着她,他的心跳如此真切和贴近,从她抵着他胸口的手臂那端传递过来,那么有力而霸道,最终融化了她的心跳,是他的心带着她的心在跳动,渐渐化为一体。她在他呵出的气流中眩晕,痴迷中渐渐忘记了抵抗,终于她嘤咛一声软下来,放弃了挣扎,他愈加温柔地托住她,沉浸在无边的**中。
许久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轻柔地将她拥在胸前。
“梨容——”他轻声唤着,抚摩着她柔软的发。
她这时才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他,瞪起两眼,虎气地望着他。
他望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抬起手,指头一根根地,柔情地划过她的脸颊,他涎着脸,吃吃地坏笑着:“生气了?”
她愤而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
他轻轻一偏头,猛地伸手凌空一捉,她的手,已在他的掌中捏住。她骤然间,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他微笑着,不顾她的强犟,将她的手拉近自己的唇边,深深地吻下去,眼睛,却一直望着她。
她的脸更加羞红,拼命将手往回缩。
他却硬是把她的手拖过来,拖往自己的胸口,然后,用另一只手,缓缓地扒开衣襟,捉着她的手,放进领口里——




梨花落尽 第十九章 亲密接触拉近二人心〔上)
朗昆捏住梨容的手,用力地拖过来,拖往自己的胸口,然后,用另一只手,缓缓地扒开衣襟,捉着她的手,放进领口里——
她将身子往后退,努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一切,都只能是徒劳。
他默不作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探进领口,从容不迫地压在自己胸口的皮肤上,然后用自己的手,盖在梨容的手上面,眼睛,依旧,深沉地望着她。
一触及他的皮肤,她的手便跳起来,象被针扎了一样使劲往回缩!
“听,它在跟你说话——”他说。
他的神态是如此认真,绝不应该是玩笑,她如同中了魔般,怔怔地,傻了,手,也渐渐地放弃了退缩变成了顺其自然的紧贴。
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搏动,一下,一下,冲击着她的手掌心。它,在跟我说话,说什么呢?
“听懂了吗?”他柔声问。
她无语,眼睛,忽闪忽闪。
他悠悠一笑:“你懂了——”
她的眼睛,忽闪忽闪,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他会心一笑,在衣服里面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说:“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知道么?”
她的脸上又是飞过一阵红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他呵呵一笑,捏着她的手,从衣领里拿出来,复又紧紧地握在手中。
“为什么不去交庄看梨花了?”他靠近她,在她耳畔轻轻地说:“知与谁同?恩,可与我同,我陪你去看如何?”
她侧过脸,头垂得更低了。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她有感而发的一句话,本以为,佩兰是听不懂的,谁能料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她当时,心中想到的,的确是他,今年在交庄看梨花遇到了他,明年,又将会是谁陪着她看梨花呢?梨花下还是深情款款的他转瞬即变,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相信呢?!
她以为,他的出现,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虽然激起了她心湖的涟漪,但时间久了,也就恢复平静了。他和她的身份,落差是如此之大,她本也是打算,要慢慢地将他忘记。可是,他的一个解释,又让她的心从谷底飞升到了天堂。原来只是一个玩笑,她相信他不会骗她,她直觉他不会骗她。
放下了一个心,她才无奈地觉察到,自己,根本就是期望着他对昨天的解释,从昨天到今天,对此,她一直都是抱着希望的,尽管,连自己,都觉得渺茫。
梨容想缩回自己的手,朗昆却紧抓着不放,仓皇间,他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
他显然已经从“知与谁同”这四个字里窥见了她的心事,他定然已经猜到,自己对他动了心,这怎不让梨容更加面红心跳?!
“你怎么来了?”梨容招架不住他火辣辣的眼光,慌忙找了个话题岔开。
他说:“我想你,不行啊?”话语有些轻佻,神色却一本正经,仍旧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是信口开河,还是真心所想。
她不相信地看过来,他又恢复了一贯的严肃:“你不信?!恩——”
“你是找我爹吧。”她眼珠子转了转。
“是啊,”他坦率地承认,旋即补上一句:“不找这个借口,怎么进得了门,见得到你呢?”
卖乖!她乜他一眼,说:“我爹一早就到棋社去了。”
“知道,”朗昆慢悠悠地回答:“估摸着他该到棋社了我才来的。”
“你是故意的!”她提高了声音,方才意识到,他原来,早有**企图。
他嘻嘻地笑着:“当然,我不是告诉你了,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进得了门,见得到你呢?”
她又乜他一眼,问:“那我娘呢?你怎么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在我家里乱窜?”
“乱窜?用词不当!”他不满道:“我又不是强盗!”皱皱眉,转眼又呵呵一笑:“你说我是强盗也没错,不过,我不是为财物而来,我是闻香而来……”闻香而来,所为偷心,呵呵,他是想说穿,却怕她生气,就此打住,不再下表。
她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旋即明白了他的所指,白他一眼,忿忿然道:“少来了,我娘呢?她准你在我们家逛啊?!”
“你娘啊,我要是提出来要在你们家逛,你娘肯定会答应,我是多懂礼貌的人呐,当然不会提这么过份的要求。”他成心逗她,王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进入正题。
“你当然不会提这么过份的要求,因为你已经付诸实施了,”她讥讽道:“多懂礼貌的人呐——”
“我一直以为你忠厚老实,想不到这么伶牙利齿。”他叹息着摇摇头,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
哼,她说:“对付你这种没有礼貌还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人,就是不要客气。”
“你有礼貌?!”他反唇相讥:“别人为你做了事,连声道谢都没有。”
她奇怪的眼光在他脸上上下移动。
“你们倒是回了家了,我还要在林子里帮你找丫环呢,”他进一步点穿:“小丫环可是平平安安到家了?”
哦,她一愣,想起来,那天离开交庄后,他是如约将白颜送了回来,怪不得今天来讨要谢意,一经提醒,她便自知理亏,讪讪地说:“谢了——”
“我听着,这话里怎么这么不情愿呢?”他暗笑,她怎么这么老实呢?笑了个便宜,他还是铆足了劲跟她唱对台戏。
“那,你要我怎么谢你呢?”她犯了难。
傻瓜,这么轻易就进了套子!他直想笑,拼命忍住,装做为难的样子,苦苦思索了一阵,说:“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提个小小的要求,保证你不费气力就可以办到。”
她点点头:“你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办到。”
他慢慢地把脸凑过来,极速而清晰地说:“让我亲你一下!”还没等梨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飞快地在她的脸庞上啄了一下,然后一步跳开,哈哈大笑起来:“傻瓜!”
她先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脸,脸色绛红,马上又瞪圆了眼,气哼哼地望着他。
“我说了,不用你费气力的,如何?”他双肩抖动,笑得厉害。
她看他如此得意,心想,我要是恼了,只能更让笑话,灵机一动,恢复常态,平静地问道:“既然如此,也算我谢过了,那寻人的凭证,你总该还给我了。”
哦,那方丝帕。
他探手从怀中一摸,拿出一块丝帕来:“行,还你。我一直随身带着呢,就怕你不要了。”
她向前一步,伸手过来取。
他伸出另一只手,反手一抓,象老鹰抓小鸡一般,一下就把她拎到了胸前。
“傻瓜!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他嘻嘻地笑着,环紧了她的纤腰,坏笑道:“你也不想想,我会还给你么?而且会这么轻易地还给你么?”
他以为,她会象开始那样使劲挣扎,却不料,她反应淡淡,根本没有动作,任他抱着。
咦,这是在玩什么花样?这回,轮到他看不懂了:“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总也得有点表示不行?!”
“人为刀徂,我为鱼肉。”她淡定地说:“既来之,则安之,任你随意宰割好了。”
“你这么说,我倒不好下手了。”他吃了一惊,松开手。
她咯咯地笑起来:“原来你这么好对付。”
“恩,”他说:“我其实,是一个很纯情,而且腼腆的人,对待儿女情事,煞是害羞。”
真的假的?她狐疑地望过来,十二分地不相信,忍不住掩住面,笑起来,尽管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从她的身形来看,已经是花枝乱颤了。
本想逗她,却被她看了笑话,他无趣而尴尬,窘迫地,搓了搓手,说:“你娘,你娘找你爹去了——”
梨容一愣,止住笑:“她找我爹去了?”
“是啊,她可能觉得,派下人去找显得不够重视吧。”他沉吟道。
她忽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了的,你早就知道,我娘,会亲自去找我爹?!”
他没有回答,不置可否地一笑。
“还有多少事情,是你编排好了的?”她的眼光探询过来。
“没有了,”他说:“真的没有了。”
她微微地撅起嘴,似乎不相信。
“我想,你应该在家里,所以就支开了管家,一个人在院子里逛起来,没想到,在这里真的碰到了你——”
他抬起头,看着枝头生机盎然的梨花,轻声道:“没想到,你们家,有这么漂亮的一大园子梨花——”
她顺着他的眼光,将目光移到梨花之上,忽然惋惜地叹道:“漂亮?!可惜,梨花就要落了——”
“明年还会再开的。”他听见了她话语里的伤感,转向她,轻轻扣起她的下巴,柔声说:“永远也不要放弃希望,梨容。”
她看见他亮晶晶的眼睛里,跳跃着令人信赖的光芒,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他说着,将她轻轻地拥进怀中。
她没有抗拒,将头,静静地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胸腔里,坚强有力的心跳,这是她力量的源泉,有他在,她就是安全的,充满了希望的。




梨花落尽 第十九章 玩笑一番渐地入正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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