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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尘埃
“她明明是喜欢你的,为什么总要避着你?”稚娟自语道:“总是有些原因,是她不肯说的。”
朗昆低声道:“人多眼杂,她这样也是万全起见,怕人家闲话传出去。”
“别人是看不出什么来的,问题是,我们都是知情人,她在我们面前还避让什么呢?”
朗昆正要开口替梨容开脱,稚娟一张嘴就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紧接着,想起了什么,又问:“上午你回来,怎么也没好好处处,一眨眼功夫就跑了出来呢?”





梨花落尽 第五十八章 公主多心暗地起怀疑(下)
“处什么处,她又不能说话。”朗昆懊恼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呢?”
“不能说话,就不能久呆一下,昨夜里跪了一夜,求菩萨保佑,这可好,菩萨倒是应了,你回来了,她又怎么不对头了?”稚娟嘟嚷道。
“跪了一夜?”朗昆惊呼一声,猛地感到心疼起来。一夜,岂是那么容易捱过去的?何况还跪着。
“是了,你知道她有多爱你了,”稚娟忍不住叹一声:“我就真的搞不懂了,怎么你一回来,又成那样了呢——”
“还不是我和媛贞……”朗昆耷拉下脑袋,忽又抬起,正要说话——
“我知道,你跟媛贞没什么。”稚娟没好气地又把他的话堵了回去:“说你聪明吧,你还真有几分傻气,凭我对容姐姐的了解,我都知道,她根本不是会为这种事情生气的人,亏你还是她心上人,你就这么不了解她?”
她“切”一声,不屑道:“是你对她的了解不够,还是昏了头了?”
朗昆一愣,稚娟的话,如醍醐灌顶,让他一下就醒过神来。梨容,是不会听信这样的闲话的,她更不会因此而生气。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相信他,站在他这边的。
“别说容姐姐,就是朗泽生气,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稚娟悠然一笑道:“他生的哪门子气?他压根就不喜欢媛贞,怎么会吃醋?!”
“媛贞到底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朗昆默然道。
稚娟认真地望了朗昆一眼,复又笑了笑,不说话了。朗泽若是在乎面子,当初就不会搞得自己身名狼籍了,对于名声,恰恰是他最不在乎的。
朗昆的眼光,又转向远山,仿佛想从那里寻找到答案。他幽声叹了口气,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头,就是说不出她到底怎么了……”
“你别急,我去问问她。”稚娟想了想,起身,拍拍裙子上的草屑。
“她要是不说,也别逼她,”朗昆拉住稚娟的手,叮嘱道:“她还不能说话,失语还没有治好,可别再出什么事了。”
“瞧瞧,还没把她怎么的呢,就心疼了!”稚娟嘻嘻地笑起来,打趣朗昆。
“你的脚好些了没?”朗昆忽然想起,去撩稚娟的裙角,想看看她扭伤的地方,稚娟脸一乍就红了,慌忙将裙子一扯,跳下石头就走了。
朗昆莫名其妙,看看伤而已,稚娟红什么脸?他那里知道,在他撩裙子的那一刻,稚娟想到的,竟是呼延吉措昨夜给自己疗伤的一幕,一个大姑娘,堂堂的公主,任外族人把白生生的腿抱在怀里,她怎能不窘,而这窘迫当中,还有一丝隐隐的甜蜜,怎不叫她脸红?!
媛贞和梨容正在帐篷里,梨容细心地替媛贞清理了伤口,重新绑好,忽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叹气。
梨容轻轻地抬起头来,望着媛贞。
“容姐姐,”媛贞面色忧郁道:“这回可说不清了。”
梨容微笑着,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背,然后摇摇手,指指自己的胸口。
“你是说没关系,你相信我,对吗?”媛贞试探着问。
梨容点点头。
“还是你好,”媛贞感叹道:“可是,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呢?”她的声音里,满是心事:“朗泽是不会相信的,现在他都不理我了……”
梨容拉着她的手,默默地靠着她坐下来。
“其实,这并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媛贞吞吞吐吐地说:“我担心……”她小心地看梨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怕这件事传出去,姑姑会对朗昆……”
梨容心里一颤,有些欢喜,但又难免心酸。听媛贞的话,媛贞对朗昆,还是很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担心皇后的态度。媛贞竟然,担心朗昆超过了自己,显然出乎了梨容的预料。
“姑姑一定会生气的,本来这次出来,她就一再叮嘱,要我跟朗泽好好相处,可是,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她一定会误会是朗昆故意的,我怎么跟她解释呢?”媛贞沉沉地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是我知道,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我控制不了……”
梨容吃惊地望向媛贞。
媛贞慢慢地红了脸,她小声说:“要是我的未婚夫可以重新定就好了,唉——”
媛贞,喜欢上了朗昆!
梨容浑身一震,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是她期待的结果,是她害怕的结果,也是她嫉妒的结果。一切都来得这样突然,经过一夜,是什么样的情形,竟然让媛贞爱上了朗昆。
无声中,梨容凄然一笑。是的,一般人看朗昆,是冷酷的,可是,深入了解之后,就会发现,他其实是温柔体贴的一个人。她和朗昆相知,靠的是与生俱来的直觉,而媛贞对朗昆的了解,却是在昨夜的独处中突飞猛进。昨夜,朗昆对媛贞,一定是非常的照顾,非常的体贴吧。想到这里,梨容的心头,酸酸涩涩起来。
“容姐姐,你一定看不起我了,”媛贞默然把脸埋进手掌中,苦恼地说:“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水性扬花感到羞耻,我也知道,我是朗泽的未婚妻,不应该再有别的非份之想,从前我一直都都把朗泽当成我的全部,可是……”
梨容悲伤地望着媛贞,只感到,心痛一阵阵袭来,一阵强过一阵。
“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媛贞忽然抬起头来,惊恐无助地攀住梨容的肩膀,茫然道:“我该怎么办?容姐姐,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梨容柔柔地笑着,将她裹进被子,双手合十斜到脸颊,做了个要媛贞睡觉的姿势。
媛贞仍旧是长吁短叹着,缩进了被子。
梨容静静地守着,等媛贞入睡,这才忍不住,眼泪滑下来。
媛贞是单纯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会系着江山。媛贞是幼稚的,她从来不知道世事艰难,不知道浮华背后的沉重,她老实而没有心机,甚至看不出梨容和朗昆之间早有的情愫。媛贞是简单的,当别人把朗泽安排给她做未婚夫的时候,她就全心全意地去爱朗泽,她只知道奉旨成婚,却并不知道,原来除了圣旨指定的夫婿,她还可以有自己的爱情。终于当她明白爱情的时候,却即将嫁做人妇,她惶恐、矛盾、害怕,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要去争取。
媛贞熟睡的脸庞,稚气未脱,纯净如同婴儿,模糊在梨容的眼里,顺着眼泪盘旋,落下,晶莹剔透,无声隐没。
这真是天意啊——
上天居然会有这么完美的安排,让媛贞掉队,让朗昆去找,在一夜之间,使我对天允诺,放弃对他的爱,成全他的抱负;在一夜之间,使媛贞懂得爱的突发与不可抗拒;在一夜之间,使一切都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梨容不得不接受现实,是的,上天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冥冥之中的那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你,走的只能是那条既定的路,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让她,也让所有的人,无从抗拒。
她默默地执起媛贞的手,在心里轻轻地说:
媛贞,我把他交给你了,他是我最最深爱的人,请你,请你一定要好好待他,成全他,扶助他,给予他你全部的爱——
朗泽正靠在树上,望着女眷的帐篷出神。
梨容和媛贞在里面呆了好长时间了,他只想,等着梨容出来,他要好好地跟她说说话。
他真希望,朗昆和媛贞能有什么,尽管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们不可能有什么,但他,还是这样希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甩掉媛贞,梨容也会对朗昆死心,他和梨容,才真正有希望在一起。
所以,一路上,他不由分说,就是铁青着脸,把媛贞穿了朗昆的衣服当了一回事来看,非但如此,他还有意无意地,把这件事往深处了暗示,好象朗昆和媛贞,真的发生了什么似的。
这是天赐良机,他不能错过。也许,这就是他唯一可以把握的机会,稍纵即逝。他要凭此,凭众人嘴里的谣言,来败坏媛贞的清誉。男人可以寻花问柳,但女人却须得名节清白。他朗泽,可不能取一个名声不佳,尤其是跟自己的弟弟不明不白的女人做妻子。这个借口,虽然龌龊,却合情合理,谅母后,再也找不出理由来辩驳了,只能,乖乖地遂了他的心愿,退了媛贞的亲,迎娶梨容。
只要他能定下娶梨容为正妃,那也就让朗昆输得心服口服了。
在送亲的路上,跟未过门的嫂嫂扯不清瓜葛,这一招,总得让朗昆在父皇面前失些宠爱,在大臣面前多些非议罢。
想到这里,朗泽的嘴角,滑过一丝冷笑。
这里面,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媛贞的,反正退婚也是要打击她的,再加上诋毁,无非是打击更大一点,事到如今,朗泽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要达成心愿,登上皇位,就必须有所牺牲,等将来君临天下,再补偿她吧。
朗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复又望向帐篷。
梨容怎么还不出来?
我该怎么试探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她会相信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而且,从此对朗昆死心呢——
她若对朗昆死心了,会接受我么?




梨花落尽 第五十九章 因故就错各人有所想(上)
“嘿!”朗泽正想得入神,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低喝,把他吓了一跳。侧脸一看,原来是稚娟。
“腿好利索了?”朗泽望望她,哼一声道:“不在帐篷里休养,瞎跑个什么劲?!”
“腿是没好利索,跑是跑不了,但走还是问题不大,”稚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过你的未婚妻可就惨多了,听说摔得连骨头都看得见了……”
朗泽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行了,行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她呢?”稚娟觑起眼,直盯着朗泽的脸。
朗泽淡淡地回了一句:“她哪能要我的关心,她有人关心——”
“谁呀?”稚娟笑嘻嘻的,故意问。
“你六哥呀。”朗泽也笑。
“他?!”稚娟哈哈笑道:“你才是应该关心的人!”
“我?!”朗泽正色道:“此言差矣,应该关心的人,当然是他不是我!”
“说笑话。”稚娟不置可否。
“嘿嘿,”朗泽笑起来,压低了声音,故弄玄虚地说:“做了就应该负责,得有所交代才行啊。”
稚娟一怔,愣头愣脑地问:“二哥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朗泽大惊小怪地说:“人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
“你是说昨天晚上他们单独在一起的事?”稚娟恍然道:“能有什么事?”
“我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他们一夜未回,呆在山洞里,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抱成一团,朗昆穿着**,媛贞衣衫凌乱,只披了朗昆的外衣,”朗泽神秘兮兮地说:“你说发生了什么?”他伸手一点稚娟的额头,说:“想事要用脑!”
这番话里,暗示的意味太明显了,只有傻瓜,才听不出弦外之音。
稚娟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然后,缓缓地点点头,说:“哦,大概猜出些什么了——”忽然,话锋一转,对着朗泽刺过来:“诶,不对啊,就算他们出了什么事,二哥我看你,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好象很高兴啊……”
朗泽眼珠一转,沉下脸来,装模做样地摸摸下巴,掩饰道:“是吗?那怎么可能,你胡说!我怎么不生气?!我从此都不会理那个贱人了!居然勾搭我的亲弟弟!”
他故意恨恨地望一眼帐篷里,折身避开了稚娟。该走了,再不走,非得被稚娟瞧出些什么来,这个稚娟,可不是盏省油的灯。我的大好计划,可不能让她起了疑心,毁在她手上。
稚娟听了朗泽的话,有些不悦,她虽然不喜欢媛贞,但也不讨厌媛贞,听着“勾搭”这个词语从朗泽嘴里说不来,不禁有些忿忿不平,再怎么说,媛贞都是个老实人,怎么被说得这么不堪呢?她不满地皱皱眉,望着朗泽的背影,忽然扬起眉毛,咧嘴一笑。
我就知道,你打什么算盘,要我猜谜,回回都是八九不离十。
“嘿!”稚娟冲着朗泽的背影叫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朗泽一顿,停下脚步,调过头来,冷脸道:“你说什么?”
稚娟一瘸一拐地过去,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想不要媛贞,这可是个不错的借口,你肯定是在想,把她推给朗昆,也是绝好的安排。”
“你胡说!”朗泽冷不丁被她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之下,当然不忘竭力否认。
“不是就不是,生什么气嘛。”稚娟伸手轻轻地在朗泽肩头一拍,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走了。
朗泽气急败坏地站在原地,想了想,仍然决定,不管稚娟是不是真的看出了自己的心事,计划还是得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否则,他要娶梨容的心愿真的只能成为一个梦想。
为了不拉下这天的行程,第二天必须尽早赶路,夜里,队伍歇息得很早。
稚娟爬起来,侧身看看,媛贞已经熟睡了,她才轻轻推推梨容。
梨容缓缓地转过身来,她也并没有睡着。
稚娟指指门外,梨容会意,两个人,悄然起身出去了。
篝火还在燃烧,稚娟往里又添了一把干柴,这才转向梨容,问:“六哥回来了,怎么你还是不开心呢?”
梨容不语。
“是因为媛贞?”稚娟悄声道:“他们没什么的,你应该相信六哥。”
梨容摇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他。
稚娟却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只当梨容不相信朗昆和媛贞的清白,她迟疑了一下,说:“容姐姐,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想。”
梨容抬起头,看稚娟一眼,她想说,你想错了,但片刻之间,她又改变了主意。就让这个误会存在,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管事实上是怎么回事,但在表面上,朗昆和媛贞是在往皇上希望的方向发展。这个误会,应该是皇上高兴看到的,也是促成朗昆和媛贞必须的。
我只能,借此生气,疏远朗昆。
这么想着,梨容顺手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他做了,就应该负责”。
稚娟一看,就明白梨容已经深信昨夜莫须有的男女苟且之事了,第一时间,她就想到,定然是朗泽挑唆了些什么,于是没好气地问:“朗泽找过你了?他胡说了些什么?”
梨容摇摇头。
稚娟松了一口气:“你若是信了朗泽的话,那才真该死。你要知道,他是处心积虑要拆散你们的。”
梨容笑笑,又在地上写道“她更适合他。”
“可是六哥爱的人是你啊,”稚娟说:“难道你不爱六哥了?”
梨容低头写:爱和适合是两回事。
稚娟有些搞不懂了,她盯着地上的字,有些犯傻了。
梨容把字划掉,再写一句:各走各路。
各走各路?!也就是说,她和朗昆,从此后再无任何关系!
稚娟眼睛都直了,她实在是难以相信,也难以接受。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从梨容的嘴里说出来?这怎么可能是梨容的真实意图?梨容的深情,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误会就恩断意绝?
“你真的相信了,你真的生气了!”稚娟低声惊呼起来,心里却说,不可能的,梨容绝不是这么狭隘的人。
在稚娟惊诧的眼光中,梨容默默地起身走了。
稚娟呆呆地蹲着,好久都没有从理清思绪。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梨容,梨容有些地方太不对头,但到底,到底是哪里?
我怎么一点也想不出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误会朗昆跟媛贞真的发生了什么,所以,要朗昆对媛贞承担起责任。不错,这是梨容的做派。
因为相信朗昆对爱情的背叛,所以,从此与朗昆一刀两断。不错,这也是梨容的做派。
可是,她对朗昆的爱,坚定执着,依她的性情,也不会相信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为什么,她就深信不疑呢?
稚娟想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开始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连朗昆不知何时踱到了身后,她也毫无察觉。直到朗昆缓缓地挨着她蹲下来,她才吓了一跳:“你怎么出来了?”
朗昆没有回答,只定定地望着地上,看着梨容写下的字发呆。
各走各路。
不应该给朗昆看到的,这对他的打击会有多大,可是,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稚娟后悔极了,当初约六哥到这里来等,是以为她和梨容谈过之后,六哥和梨容就能消除误会,没想到,却变成了这种结果。
她静静地望着朗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她也知道,此刻,什么安慰对朗昆来说,都没有作用。
他的眼里,只有“各走各路”四个字,索然的面容下,是伤心,更是绝望。
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可是他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因为梨容已经认准了,她不把它当成一个误会。她怎么就相信了呢?
爱情,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他以为她的胸怀,永远宽大而温柔,是他宁静的港湾,然而,她再也不会向他敞开。
他不能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的梨容,绝不会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弃自己而去。在流言四起的时候,他多么希望,她能静静地望着他,温柔地对他说“朗昆,我相信你”,这将是他面对一切的勇气。
可是,她跟别人一样,不相信他,而且,关键时刻,她放弃了。梨容先行放弃了,她抛弃了他!
朗昆心酸地合上双眼,在绝望中心伤。
梨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知道,你这么做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可以忍受别人的非议,但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你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是吗?没有什么能够阻碍我们的,我们一定能够在一起的,是不是?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们还是深爱着的,对吗?
梨容——
朗昆默默地将头埋进双臂中,陷入长久的沉默。
梨容已经躺回了被窝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原谅我,朗昆。我是相信你的,可是,我必须让你知道我不相信你,因为,我不能用爱毁了你,我要你快乐幸福,并将不惜一切。
第二天清早,大家准备妥当上路。
“呼延兄,公主还是交给你照顾。”朗昆拍拍呼延吉措的肩头,呼延吉措回望稚娟一眼,用力点点头。
朗昆转向朗泽,还未开口,朗泽抢先就说了:“我照顾梨容!”
朗昆默默地望着朗泽,没有答话。




梨花落尽 第五十九章 暗爱不言心海起潮波(下)
梨容却静静地往朗泽身边靠了靠,仿佛是在用行动告诉朗昆,她愿意让朗泽照顾。朗泽余光望见梨容的动作,心里不禁喜滋滋的,腰杆也挺直了起来,挑衅地望着朗昆。
朗昆默默地转向梨容,眼光,停留在她脸上,痛心而无奈,终于,他重重地一抿嘴角,侧身对媛贞道:“你跟着我。”然后断然一扬手:“开拔!”
等所有人都走了,呼延吉措才蹲下身,背起稚娟。
“你知道吗?”稚娟轻声道:“在中原,男人是不能随便碰女人的,象我们这样,叫肌肤之亲,是绝对不允许的,除非……”
“除非什么?”呼延吉措漠然道。
“除非是夫妻。”稚娟说。
“难怪,”呼延吉措说:“你二哥看到你六哥跟自己的未婚妻那样的情景,会那么计较。”
“唉,”稚娟叹一声:“不是你看到的,和想到的那样,这里面复杂多了。”
“有多复杂?”呼延吉措不屑道:“你们中原人就是小鼻子小眼,一点都没气度。就说你二哥,昨夜里那种情况,他不谢朗昆,还瞎生什么气!”
“你胡说!”稚娟一听这话,就好象被马蜂蛰了一下,马上反唇相讥:“你们蒙古人都是猪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还喜欢说别人的是非!”
呼延吉措猛地停住脚步,一把将她从背上落下来,作势要走。
“你干什么?”稚娟眼明手快,用力扯住他的袖子。
呼延吉措默然道:“嫌我们蒙古人猪脑,那就公主自己走吧,省得玷污了你高贵的身体。”
稚娟有些后悔,不该这么说他,但想到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要罗嗦,一秆子打倒一片人,口口声声都是中原人的不是,心想,我还就不跟你道歉,就要你低头。于是眼珠一转,拿起公主的架子,狠声道:“本公主说你猪脑,你也得背!”
呼延吉措哼一声,冷冷地别过身去。
稚娟松开了手,说:“我可是堂堂公主,是派往蒙古和亲的,我将来,必然是汗王的妃子,地位远在你之上。现今护卫我,是你的职责所在!”她正色道:“我命令你,背我!”
呼延吉措猛一下转过身,恨恨地瞪着她。
“放肆!”稚娟一时怒起,扬手就是一耳光!她把所有对蒙古人的恨意和怒气一古脑地发泄到了呼延吉措的身上,用力之大,震得自己的手掌麻木,麻木过后,生疼生疼!居然敢有这样怨毒的眼光瞪我?!我要你知道本公主的厉害!我要你知道中原人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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