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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汉古风
李八百见关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却是没有接话,心中甚觉无趣,摇了摇头,苦笑道:“你那妹子自然是好得很!只是,可叹我老丐当初怎地就鬼迷了心窍,答应了关老三收那野丫头为徒,这下可好,累得我老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
关彝暗觉好笑,李八百话音里分明是说他吃足了关霖的苦头。他虽然知道关霖异常刁蛮顽皮,一旦闹腾起来,可谓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但却实在想不出,关霖是如何折腾得这个当世剑侠鸡犬不宁的。





末代三国 第52章 天数
李八百人老成精,见关彝神色有异,哪会猜不到他心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小子,你莫不是在笑话我老丐?”
关彝虽然被他看破了心思,但自然不敢承认。否则李八百还不得气死?
李八百也不管关彝说的是不是实话,自顾自叹气道:“自从这野丫头随我到了青城山之后,这一山的走兽飞禽便遭了秧,不是今日拔了鸟儿的羽毛,便是明日将四只脚的畜生绑住了腿吊在树上,就连我老丐的草堂子也被那野丫头点着了两次!”
关彝错愕,没想到关霖竟然顽皮如斯,拜李八百为师之后不但没有收敛一些,反而变本加厉,越发的调皮了。
“不仅如此,那野丫头竟然连李意其那个老怪物也敢去招惹,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门,硬是从老怪物那里偷来了一只刚刚生下来的白貂儿,那老怪物找上门来,那野丫头非但不认错,反而用一些乱七八糟的歪理把我老丐也扯了进去,说成是我老丐指使她去偷那老怪物貂儿的,害得我老丐辩解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和那老怪物足足斗了两天两夜方才罢休。”
关彝听到这里,心中早已经笑翻了天,但又怕李八百面子上挂不住,只得生生忍住笑意,道:“先生和李老神仙这一战,结果如何?”
李八百一瞪眼,道:“那还用问,我老丐自然是吃不了亏的!”说到这里,话音略略低了下去,嘀咕着道:“当然,那老怪物也不是易与之辈,我老丐要想胜他,却也需要费一番手脚。”
关彝心如明镜,李八百虽然嘴上不落下风,但显然两人斗了两天两夜却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成了平手,谁也没占着便宜。他见李八百虽是数落着关霖,但眼中却是隐有笑意,顿时莞尔,知道李八百嘴上不满,其实心里却必然是极为疼爱关霖的,否则也不会无理护犊,为了关霖与李意其大战两天两夜。不过,纵然如此,面上却还是要有所表示,端起酒樽道:“舍妹年少无知,给先生惹下了许多麻烦,关彝在这里代舍妹给先生赔罪了!”
李八百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既然有此心,这杯酒我老丐也当喝!”说完,仰头一口喝干了樽中之酒,啧啧两声,大赞好酒。
李八百抹了一下嘴,又拍了拍肚皮,笑道:“酒足菜饱,今日到此为止!小子,今日多承盛情款待。”
“区区酒饭,何足挂齿?先生休要客气!”关彝淡淡笑了笑,暗思李八百既然吃饱喝足,也差不多该表达自己的真实来意了吧?否则以他闲云野鹤般的心性,是绝对不会为了一顿酒饭便跑到府中来的。
果然,李八百摸着肚皮,笑道:“我老丐生平从不欠他人之情,这样吧,我老丐既然吃了你的酒食,便索性送给贤侄一桩大机密,权且当作饭钱,可好?”
关彝一时间摸不准李八百此话何意,因此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八百却是抬眼看了看鄂虎和时风,关彝心思玲珑之人,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先生放心,这二人都是小侄的心腹兄弟,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鄂虎和时风无奈地对视一眼,这老乞丐还真有点意思,明着便是不信任自己二人。
李八百也不管他二人怎么想,关彝既然如此说,便也就放下心来,摇头晃脑地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不再兜弯子了!你小子昨日可是曾与诸葛瞻、董厥之辈密谋对付黄皓那阉货?”
“先生如何知道?”饶是关彝沉稳,亦是禁不住大吃一惊,他和董厥昨日刚刚回到成都,三人在诸葛府中密谋弹劾黄皓的事,只有他三人知道,李八百却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不过,关彝如此反问,其言下之意倒是承认了事实。
李八百何等精明,自然心中有数,淡淡地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黄皓权势熏天,爪牙众多,从你和董厥那老儿进入诸葛瞻府中时起,你们便已经被黄皓的眼线盯住了!”
关彝仔细想了想,顿时拍了一下脑袋,看来李八百说得没错,自己和董厥确是大意了。眼下朝廷的情势可谓一目了然,自己和董厥从汉中回到成都,直接便去了诸葛瞻府上,休说是黄皓这等老奸巨猾且掌握了朝政大权的阉宦,便是寻常人也能猜得出大概。此一节若非李八百说破,自己和诸葛瞻、董厥等人尚还蒙在鼓里。
李八百见关彝神色连变,自然明白他现在心中所思所想,也不去管他,接着又道:“据老夫所知,黄皓已经决心于近日在上朝的路上截杀诸葛瞻。依我老丐愚见,眼下大汉朝廷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诸葛瞻遭遇不测,朝廷情势必然大变,届时黄皓必能进一步掌控朝政,我大汉再无宁日矣!”
“没想到这阉宦竟然如此狠毒!”关彝听得冷汗连连,看来黄皓的确是已经意识到了诸葛瞻、姜维以及自己等人对他的威胁,否则也不会孤注一掷,要同诸葛瞻拼个鱼死网破。诚如李八百所言,诸葛瞻一死,朝廷风向必然大变,届时就算姜维联合汉中所有将军一起上书弹劾黄皓,只怕也未必再能动得了黄皓。毕竟,姜维常年领兵在外,在朝廷中的威望委实远不如诸葛瞻。
“我老丐认为,黄皓固然狠毒,但只怕他还不是最让人忌惮的!”李八百摇了摇头,难得地肃容道:“据我老丐所知,黄皓手下有一心腹名叫陈裕,依我老丐之见,此人手段阴狠,心机极深,暗中招募剑客和此番欲伏击诸葛瞻的主意,都是出自此人之手。依我老丐之见,假以时日,陈裕之祸只怕远甚于黄皓!”
关彝皱了皱眉,脑中立时想起一张俊美阴柔的脸庞来,顿时若有所思,轻轻地点了点头,叹道:“先生豪侠仗义,却是叫小侄如何感谢才好?”
李八百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我老丐岂是要你谢我来着?说起来,要不是受李意其那老怪物之托,这大冷天的,我原也不想离开青城山。当然,也是机缘巧合,若非我老丐嘴馋了,半夜三更的溜进皇宫禁苑偷皇帝陛下的御酒喝,否则又哪能得知……”
说道这里,李八百猛地住口,暗骂一声,关彝一句不着边际的马屁,便差点让自己泄露了老底。
关彝心思玲珑之人,至此哪里还会不明白李八百话中之意,敢情这老丐原来是溜进皇宫中偷食吃,无意中偷听到了黄皓的安排,然后又跑到自己这里来通风报信。一念至此,心中暗觉骇然,这皇宫之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卫何等森严?没想到这老丐儿竟然能够来去自如,浑然没有将皇宫内的羽林卫放在心上,可见其胆气和武艺之高,均非常人所能及万一。
心中思虑,见他脸上隐有懊恼之色,自然明白原因,忍不住心中暗笑,却也不点破,只装作没有注意到,免得李八百面上不好看。
李八百生性豪迈,这一丝懊恼转瞬即过,笑道:“小子,也算是你我有缘,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老丐都给你说了,你也别问我老丐为何要助你。我不喜见诸葛瞻那小子,刚才所说之事,你自去与他商量着办。对了,来之前我老丐发现你这府门外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估计是黄皓布下的眼线。为避免打草惊蛇,稍后我老丐从后门离开,也让黄皓的那些爪牙摸不清情况。”
鄂虎听说门外有黄皓的眼线,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杀意。这黄皓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心里琢磨着,恨不得立时便跑出去将那些眼线揪出来,但关彝没有发话,他却也不敢擅作主张。
关彝却是哭笑不得,看李八百年纪比诸葛瞻也大不了几岁,但在他眼里,诸葛瞻和自己一样,都成了小孩儿了。抬眼见李八百要走,慌忙叫住他,然后唤过时风附耳低言数语,时风听了,立时便折身进了内室。
李八百眉头一皱,待见时风出来时手里捧着的只是一领青色锦袍,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淡淡地道:“小子,你这是何意?”
关彝却是见这寒冬腊月的,李八百身上仅仅只是穿了一件补丁撂补丁的襜褕,虽说他一身武艺,自然是不怕冷的,但心里却总觉得过意不去。接过锦袍,正色道:“先生世外高人,小侄又怎敢落了俗套?只是,眼下乃是隆冬时节,天色苦寒,先生衣履单薄,小侄特奉上这一件袍子,权且为先生遮遮寒气,先生万勿推迟!”
李八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略一沉吟,便接过锦袍,笑道:“贤侄一片心意,我老丐若是不收下只怕也说不过去。也罢,我老丐收下便是了。”说罢,就地展开锦袍,批在了身上,随即和关彝告别,转身从后门出府。
关彝欲待要送一送李八百,但见他打着手势让自己不必相送,知道这老丐生性淡泊,不喜客套,若是强要相送,只怕反会惹来他不高兴,想想也就作罢。
李八百出了关府后,确认无人跟踪,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喃喃地苦笑道:“贪狼入世,桃花主降,从此红尘多是非,太阴亦难免要惹那一缕情丝,此乃天数耳。可我老丐却又何苦走这一遭?”




末代三国 第53章 翻云鹞
目送李八百出了府门,关彝方才收回目光,一直笑眯眯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鄂虎和时风见他背着手不说话,知道他正在琢磨黄皓眼线的事,也不敢出声打扰。
思虑了半晌,关彝抬起头,唤过时风,附耳低言数语,时风连连点头,关彝知道时风心思玲珑,处事周密,心里倒是极为放心的。
待时风走后,关彝又唤过鄂虎,让他速去北校场秘密调回十八骑血卫,为了不惊动黄皓的眼线,十八骑血卫分批从后门进府。同时,密令陈烈安排人手严密监控黄皓的眼线,确保黄皓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对于李八百传来的消息,关彝没理由不相信。倘若黄皓真的决定要对诸葛瞻动手,说不准便会连同自己也会一起捎上,因此多一份保障倒是极有必要的。若是在平时,有鄂虎和时风在自己身边,又是在成都城内,自然没有人动得了自己半根毫毛。但眼下面对的却是不可预知的偷袭和暗算,因此不得不让关彝多几分小心,身边有了十八骑贴身血卫护卫,只要黄皓派来的不是军队,关彝倒是不须过多担心自己的安全。
掌灯时分,鄂虎先行回到府中。不多时,十八骑血卫也陆陆续续从后门进入府中。关彝的五百血卫精通潜伏伪装和哨探格斗,这十八骑血卫更是在五百人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其胆气、身手无一不是出类拔萃,要轻松绕过黄皓派来的眼线而不被发觉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待人手全部集结完毕之后,不用关彝吩咐,鄂虎自然知道将血卫分成三个组,每组六人,负责府中的安全巡护。
是夜二更,万簌俱静,在诸葛瞻府上的院墙外,一个脸蒙黑巾,身材瘦削的黑衣人伏在院墙上聆听半晌,确认院内无人走动之后,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在院墙上的缝隙上轻轻一按,竟然借助着这细微的力道轻飘飘地向上窜起一人多高,待力道衰弱身形下坠的一瞬间,右足足尖却是适时点在院墙上,随即只见他身形竟然不可思议地借力又向上窜起了一人多高,待落下来时刚好稳稳地落在了墙头上。
这个黑影自然便是时风。他轻松跃上墙头之后,更不迟疑,随即拧腰翻下,犹如一只鹞子一般在黑夜中几个起落便潜行到了前厅,借着屋内的灯火,果然只见诸葛瞻和诸葛尚父子正在厅中说话,另有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坐在下首。因为隔得远,却是听不到诸葛瞻和诸葛尚在说什么。
时风略一沉吟,放眼四下扫了一圈,确认无人之后,随即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靠了上去,待凑到了窗檐下,已能听到诸葛瞻父子说话声音。
“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行宗,圣人此话何意?”说话之人语音沉稳,凛然有威,时风听得出来,正是诸葛瞻的声音。
“孔圣人说,军队的主帅可以变更,但普通百姓的志气却不可以改变!”说话声音清脆,隐有稚气,时风却是不曾认得,暗思想来必是那名年纪幼小的清秀少年在回答诸葛瞻的话。看样子,应当是诸葛瞻次子,诸葛尚的二弟诸葛京,原来此子字行宗。
时风暗自点头,人言诸葛瞻秉持诸葛武侯遗训,以忠孝传家,历来家教严肃,此时已是二更天,诸葛瞻尚在训导二子,今日一见果然信其有也。
又听了一会,诸葛瞻只是在考校诸葛尚兄弟,并没有特别之处。时风随即悄悄退回到院中,想了想,伸手在地上拾起一颗小石子,扬手一挥,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正中前厅窗檐。
“门外何人?”一声轻喝,诸葛尚一个闪身便出了前厅,反应之快,身手之迅捷,便是时风也暗自叹服。
时风挺身站了起来,低声道:“小将军,在下时风是也!”
“是你?”诸葛尚错愕,显然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时风。
诸葛瞻此时也走到了厅前,看了一眼诸葛尚,淡淡地道:“此是何人?为何深夜来我府中?”
头一句话是在问诸葛尚,最后一句话却是转头在问时风。时风不敢耽搁,左右看了一下,上前两步躬身行了一礼,低声道:“见过卫将军!在下乃是汉寿亭侯关将军部曲,奉我家少主之命前来,有要事相告。”
诸葛瞻看了一眼诸葛尚,诸葛尚明白父亲的意思,略略点了点头。诸葛瞻这才缓缓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道:“既是关将军部曲,且进来说话!”说罢,转身入内。但时风却是注意到了,诸葛瞻转身时,目光似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院墙,看似平常,但时风心中却是有数,暗笑一声,也不说破。
这就是时风的精细之处,他之所以重新退回到院墙边而没有一早便在窗檐下现身,便是担心诸葛瞻误会他是前来偷听他父子的谈话。适才诸葛瞻出来时,刚好见到时风是从院墙边站起身,是以必然就会认为自己是刚刚才进入府中的,自然不会再有疑心。
“关将军深夜差你前来,必有事故。”诸葛瞻在厅前椅上坐定,看了一眼时风,神色平淡,让人猜不到他的真实想法。
时风虽然佩服诸葛瞻的城府,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随即将黄皓欲半路截杀他的意图简略地说了一遍。当然,时风的转述都是关彝的意思,话中自然是隐略了其他枝节,更没有提及到李八百来访,相信以诸葛瞻之城府,只要告诉他黄皓已经有所动作,他便应该知道如何应对。
诸葛瞻听完时风的话,心中大为惊怒,但面上却依旧是平稳如常,缓缓地道:“多承你家将军示警,瞻感激不尽!只是,瞻心中有一事不明,黄皓欲在上朝的路上截杀我,如此机密的消息,你家将军却是如何得知的?”
时风暗赞一声,暗思诸葛瞻果然问到这一节,还好关彝早已经猜到,预先备下了说词。心中对关彝更是敬服,从容道:“昨日我家少主从卫将军府上回去之后,无意中发现卫将军府门外似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窥视,因此我家少主特命小人半路折回,于路跟踪至黄门侍郎陈裕府中,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才得知这些人原来都是黄皓布下的眼线,那陈裕也早已经和黄皓勾结在一起,意欲谋害卫将军。”
“陈裕?他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焉敢如此大胆?”
时风见诸葛瞻脸色阴沉,知道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此时心里肯定是在盘算如何应对,想了想又道:“我家少主说,为免打草惊蛇,我家少主不能亲来报信,特令在下多多拜上卫将军。适才为了不让卫将军府外的黄皓爪牙发现,在下不得已擅自翻墙入府,还望卫将军恕罪!”
诸葛瞻摆了摆手,阴沉着脸道:“你是说,此刻我府门外还有黄皓的眼线?”
“在下来时,瞧得真切,府门前方的街角处确有形迹可疑的人在窥视!”
诸葛尚看了时风一眼,沉声道:“父亲,孩儿去看看!”
诸葛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诸葛尚转身出门,眨眼间便悄无声息地隐入黑夜中。半盏热茶之后,只听得门外衣袂声响,诸葛尚已经转了回来,低声道:“父亲,孩儿已经察看清楚,府外的确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在窥视!”
时风听诸葛尚声音低沉,明白他是得知黄皓竟然敢派人暗中窥视,是以忍不住动了怒气,还好他终究明白此事关系重大,小不忍则乱大谋,是以没有立时发作将那些眼线现场揪出来。否则以他的手段,若是想要黄皓那些眼线的人头,只怕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砰!”饶是诸葛瞻修养甚好,城府深厚,此时此刻也不由得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恨道:“阉货如此无礼,我誓必杀之!”
“卫将军且息怒。在下已将我家少主口信带到,这便回去复命,告辞!”时风见诸葛瞻已然动了怒气,知道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话,此时离开,诸葛瞻自然没有异议。
诸葛瞻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点了点头,道:“请回复你家将军,瞻深荷示警之情,容后相报,也请你家将军多多保重!”
时风见他态度和善,言辞恳切,和刚才的冷肃判若两人,自然明白原因所在。心中暗笑,虽说诸葛瞻的报答之心不见得是真情实意,但感激之情多少终归是有的。点了点头,返身复来到院墙边,略一凝神静听,确认无人后,随即如法炮制,转瞬便越过了两人多高的院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诸葛瞻见时风露了这一手绝技,心中暗自骇然,轻声叹道:“来无影去无踪,穿墙越户如履平地,关彝手下竟有如此能人,此人当真不简单!”




末代三国 第54章 刘永
诸葛尚看着时风消失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转头道:“父亲,接下来该当如何?”
“将计就计,以不变应万变,且看看黄皓这阉宦还有什么奸计!”诸葛瞻声音清冷,似乎又回复了此前的平和心境,让人以为他原本就是如此淡然的心性。
“可是……”
诸葛瞻摆了摆手,淡淡地道:“关彝之所以派人来示警,其用意便是暂时不想惊动黄皓的眼线,让黄皓误以为我们对他的阴谋一无所知,如此一来反而便于我们从中行事!”
诸葛尚恍然大悟,心中认可的同时却也暗自懊恼,寻思关彝既然能想得到,为何自己就想不到?
诸葛瞻没注意到他的脸色,沉吟着道:“明日你随我上朝。记住,身边不可增加随行护卫,以免惊动黄皓的眼线。”
诸葛尚皱了皱眉,道:“倘若黄皓骤然发动袭击,如之奈何?”
诸葛瞻冷笑道:“放心,黄皓这阉货定是猜到了我和姜维要上表弹劾他,因此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但他若是要半道截杀我,也必然需要事先计划和准备。因此,我料这阉货至少这三两日必然不会动手!”
“父亲适才所言,都是预料罢了。倘若黄皓提前动手的话,只怕孩儿独力一人,无法保得父亲周全!”诸葛尚虽然知道父亲说得有理,但事关他的生命安全,委实不敢让他轻身冒险。
“我意已决,不用再说了!天色已晚,你且早点回去歇息,明日随我上朝。”诸葛瞻声音虽然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诸葛尚欲待要言,却知道父亲一旦决定的事,断无更改之理,无奈之下只得怏怏而退。
诸葛瞻看着诸葛尚退下,暗暗摇了摇头,心说此子虽然才兼文武,但性格高傲自矜,遇事不知曲折进退,早晚必吃大亏,今后还须多加磨练才好。
心里思量,却又想起关彝来,心中更是平添几分感概。关彝虽然年纪略比诸葛尚大上一二岁,但心智上却远比诸葛尚成熟稳重,观其说话行事,竟似已有浸淫官场数十年的修为。倘若不是自己对他的根底一清二楚,也委实难以相信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深厚的城府。
诸葛尚回来之后,诸葛瞻曾仔细询问了这些时日以来关彝行事的点点滴滴,结果虽然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但还是让他多少有些沮丧之情,看来自己让诸葛尚跟随关彝的用意,关彝从一开始便心如明镜,自己的一番筹划必然是白费心机了。而且,诸葛瞻还从诸葛尚的话语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苗头,诸葛尚对关彝除了欣赏之情外,更多的却是发自肺腑的敬服,这对于诸葛瞻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试想,一旦诸葛尚从心里认同了关彝,也就意味着诸葛尚很有可能会在今后成为自己的“政敌”——自己的儿子,帮助自己的政敌来对付自己,这是诸葛瞻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一念至此,诸葛瞻顿时一身冷汗,暗骂自己愚蠢之极,原本让诸葛尚去拉拢和监视关彝,结果却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铲除黄皓之后,再想办法来消除关彝这个“隐患”。
想到黄皓,诸葛瞻立时精神一震,自己的心腹明日午时便能赶到汉中了吧?只要拿到姜维和军中数十位将军的联名表章,自己和董厥便能在朝堂上向黄皓发出致命的一击!黄皓一旦垮台,自己便能顺理成章接管朝政,制衡姜维,阻止其无休止的空劳北伐。
寒风起,夜未央。
却说时风悄无声息回到关府,关彝和鄂虎尚自还在等候消息。关彝见时风神色轻松,知道他这一趟必然没有让自己失望,赶紧招呼时风坐下,让他给自己详细说说具体情况。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周氏母女两和府中老仆等人早已经睡下,因此时风倒也不怕被人诟病,淡然坐下后,随即将夜入诸葛府的始末详细给关彝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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