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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第二天夜茴就听到侍女们悄悄传笑:“晚上两个人就站在树底下讲了半夜话,好不容易各自回去睡觉了,结果将军想起来,不知道妆台上准没准备脂粉,于是又过来拍门,两个人隔着门说了半个时辰。早上起来,哗,将军亲自在给夫人梳头,又是唧唧哝哝讲个没完。也不知道认识那么久了,哪里来那么多话讲!”
那天下午,夜茴看见毕生引以为奇的一幕。
城主府后花园上有一大片芳草地,夜茴远远看到霍去病和阿娇走过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躲到树后。霍去病穿一件暗云纹白底锦袍,额头被阳光点亮,他面目自然秀美绝伦,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种逼人英气——仿佛一把秋水湛湛的宝剑,出鞘时光耀一世、惊人动魄。
他们两人边说边笑,突然霍去病伸手掐阿娇的腰。夜茴是知道的,皇后天生怕痒,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偏偏就有这等弱点,也是无可奈何。
她边笑边退后,拍打他的手。
霍去病伸手牢牢揽住她腰肢,突然另一手伸过去勾住她腿弯,把阿娇拦腰抱了起来。夜茴瞧呆了,她知道皇后的脾气,断无法接受这样轻薄。果不其然,皇后一按霍去病的肩膀,牢牢站稳,瞪着他呵斥一句。
霍去病却并不恼,只是笑。皇后也没有办法,索性往前走,霍去病从身后扑过来,整个体重压在皇后身上。她拖着他走两步——大概是很重的吧,脚步都乱了,可这真是爱情的负荷,皇后无可奈何笑起来。
霍去病也笑,低着头吻她面颊,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他埋在她脖颈间咕咕笑,两个人手脚缠作一处。
夜茴怔怔看,她一辈子未曾见霍去病这样欢喜,不不,根本她这一辈子,没见过任何人如他们这般快乐。他抬起头来,秀美英气的脸庞上两点笑涡,那黑眼睛里快乐的波浪一直溅到笑涡里去。
这样的好日子,居然也会过去。三天后夜茴催促皇后返回长安,一起出来这么多次,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那一年,陈莹产下一子。
分娩的时候她被送到平阳公主的封地上去,当时不只皇后这边的人生气,连陈家人都大惑不解,堂邑侯夫人和隆虑公主——也就是皇后的大嫂二嫂——找上门来,闲聊时堂邑侯夫人奇怪地说:“陈家人并没说什么,阿莹这孩子也太怪了,倒像防着谁似的。”
隆虑公主说:“奇是奇在,她到底哪里来的面子,让平阳公主亲自派人送回封地?又者,就算她年纪小害怕,难道在堂邑侯府生孩子不比在平阳县那地方更好?”
堂邑侯夫人怀疑道:“莫非是卫家人出的主意?”
皇后只悠悠喝茶,最后安抚地对大嫂二嫂说一句:“你们不要多想,但是,也可以少往冠军侯府去。”
不用她提醒,陈家的两位夫人也不会再去探亲。陈莹的儿子出生后,刘彻亲自赐名为“嬗”。
嬗,可解为更替,亦可解为禅位。
这当然是让人不敢深想,但深想的人都是一额冷汗。京中还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流言,说是霍去病自小生长于宫闱,本就与上亲昵甚厚,及长大之后,颜色愈佳,常与上同出同进,极得圣上赏识……
只差没直接说嬖幸二字。
霍嬗简直就像霍去病一样天生福厚,一生下来就颇得陛下宠爱,某次刘彻指着他对旁边宫人说:“这是未来的冠军侯。”一下子奠定了这孩子的嫡子地位。
自昌邑王出生以后,宫廷中许久没有孩子诞生,霍嬗占了这个时间空档,几乎等同皇子待遇,一半时间在宫中一半时间在冠军侯府,风头占尽。相对于陛下对这孩子的宠爱,霍去病表现得相当淡定,据京师流言,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只“哦”了一声,问一句,“皇后知道了吗?”
信使答,皇后知道了,没什么表示,甚至没赐东西。
霍去病就再没问过,此后一直在边疆,孩子出生、满月……到如今快三个月了孩子他爹一直没回京城。
果然言出必践,“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堪比大禹的三过家门而不入,可歌可泣。
然而听者免不了要问:为何冠军侯不问陛下、不问大将军卫青、不问卫娘娘,甚至不问他亲娘卫少儿知道了没有,反而要问皇后呢?
说者深思一番,瞎扯道:想必是因为冠军侯曾经师承皇后学得剑术,现在有了儿子也希望能拜入皇后门下吧。皇后这般冷漠,莫非正说明了霍嬗并没有学剑的天赋?也难怪冠军侯漠不关心。
听者又感叹:原来如此,可冠军侯也未免无情。
旁人自然又辩解:他还小嘛……才二十一岁,你还指望他怎么样?皇上在他这年纪一个孩子没有,还被人怀疑不育呢!
纷纷纭纭,莫衷一是。





[综]在男神边上 169放弃
第一百六十九条
夜茴是顶佩服皇后的。她一向觉得皇后格调高,其中出众的一点就是不争不抢不要,姿态恁的潇洒漂亮。哪怕吕后当年也曾和戚夫人争宠,皇后一辈子和争宠二字无关。
但有的时候是不能不去争一争的。
陈莹抱着孩子来长乐宫求见,皇后理所当然拒绝,如今陈家人早就不认这闺女。但卫子夫不能不买陈莹的帐,她把陈莹接到长信宫去。卫长公主受了刺激,几乎没和陈莹打起来。
“妾身打算把尽快把这孩子嫁出去。”卫子夫向皇后禀报,“曹襄这孩子一直知根知底,看着是个好的……”
皇后摇了摇头。
卫子夫诧异道:“娘娘?”
皇后说:“韩说其实不错。”曹襄是平阳公主唯一的儿子,承袭父亲的侯爵之位,确实出身高贵、前途无忧,然而在史上这孩子短命;韩说不过是韩家庶子,出身低微,然而他哥哥韩嫣如今已经做到丞相之位,这孩子又是跟着大将军卫青打过仗的,有军功在身,如今也是龙岩侯了。
卫子夫犹疑,这件事情干涉甚大,平阳公主亲自求娶,陛下仿佛也属意曹襄,她自己有言权,然而其实没有决定权。她仰头看着皇后,终于俯□去应许:“喏。”
卫子夫走后窦夜茴跪到她的位置上:“奴婢愿意往冠军侯府,为娘娘分忧。”
她清脆的声音是明朗的,在高大庄严的殿堂中回响。夜茴觉得吃惊,她自己的声音竟然这样陌生,她竟然真的向皇后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害怕和心惊,害怕于前途的未知,心惊于自己的奢望——
当年说,纱窗怎么能没有红娘报,却忘了红娘往往要搭上自个儿。
不,她悄悄分辩,其实不是的。如今冠军侯府被陈莹弄得乌烟瘴气,她仗着生育了霍嬗霸占府中大权,府中老人们斗不过她,势必有一个比她身份更高的人去压她。
绿珠可以去,但绿珠并不愿意,斗倒陈莹算什么功劳,她更愿意巩固好宫廷第一女官的地位。
所以,夜茴很合适。
皇后点了点头。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然后,她仿佛有点疲倦似的,将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用右手撑住了线条优美的下颌。
椅子这种东西,是民间不知道哪位匠人明的,刘彻看了之后很是喜欢,命人在各大殿中都设金椅一座,长乐宫里自然也有。那椅子又宽大,且又金碧辉煌,镶嵌明珠美玉,设在高台上。远远望去,皇后单薄的白色身影仿佛只是一个模糊而优美的影子了。
夜茴是以三品女官的身份出去的,比起妾身未明的陈莹来说要好很多,但她也不想对陈莹赶尽杀绝,何况陈莹有霍嬗这个护身符,于是两下僵持。
京城里的形势也像这样的两下僵持着,过了两个月快到年末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说龙岩侯韩说因为坐酎金而失侯了,也就是说,这一位上交的酎金成色不足,被陛下夺爵。
夜茴暗叫一声不好。
韩说是庶子,本来就很难娶到公主,如今再一夺爵获罪,这门亲事真的要糟。果不其然,那一年的年宴上传出消息,卫长公主和曹襄定亲了。
直到那时候霍去病才从边关返回,陈莹倒是显得很紧张,出门之前换过四五遍衣服,在马车上又不住东张西望,被她这么一带动,连夜茴也跟着紧张起来。到宴席上才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霍去病坐在韩嫣下,与她们隔了十丈八丈远。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刘彻命人把霍嬗抱过去给霍去病看:“这孩子以后有你的一半,朕就不愁了。”
气氛是那么紧张,卫子夫紧紧拉着太子的手,看向霍去病那边的眼神几乎是敌对的。而另一边,掌管乐器的李延年关切地注视着昌邑王,对霍去病和太子都是不满。就连韩嫣也是冷笑不语——他同母弟弟被夺爵,这位大爷心情正不好呢。
陈莹怕得抖。夜茴明白她的心思,假如霍去病不认,孩子怎么样不说,她这个母亲只有去死。
而霍去病是那么沉着冷静,处之泰然。他只是笑笑,接过了那孩子,这位大将军抱孩子的动作是很生硬的,好在小霍嬗倒没哭。接下来,他抱着这小婴儿往丹墀上走几步,递给皇后看。
皇后冰雪一般的脸也融化了,夜茴知道她其实挺喜欢婴儿。皇后注视霍嬗,微笑说:“长得不错。”
“是不错。”霍去病随意地点点头,“霍光见过他吗?什么时候让霍光来看看。”
这一刻,不要说刘彻,连韩嫣的脸色都是复杂的。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骄傲,只不过,有的人傲在脸上,有的人傲在心里。霍去病的骄傲是从每一个细胞里流露出来的,因为骄傲所以宽容,太多事情根本无法入他的心。这一点和皇后完全不同,她慈悲、宽容、神圣,然而她的宽容是因为理解。
霍去病这样的人,是会让人觉得活不长的。太高人越妒,过洁世同嫌。
那天霍去病喝得大醉,没办法,自韩嫣开始每个人都来敬他。皇后亲自派了马车将冠军侯送回去,夜茴和陈莹只能在自己的马车里暗暗地担心,终于到府邸门口,两人先下了车一同迎上去,马夫隔着车帘子小声叫:“将军,将军?”
半晌没有人应。
夜茴急,上前去一把撩开车帘,只见霍去病靠在车壁上呴呴入睡,他脸庞上还带着酒后的晕红,眼睫毛在眼弯处如同新月,看上去真的就是个漂亮的大孩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偏偏就遇上了。
怎么又偏偏不是我的。
第二天霍去病醒过来,就吃惊地看到两个女人都在卧房里为他端茶递水,陈莹含笑坐在床边问他:“今天不上朝了吧?”
“……不上。”霍去病看陈莹一眼,垂目的神情仿佛若有所思。
陈莹对他现在是又畏惧又仰慕,陪着笑问一句:“这次回京,多久才去边关?”
霍去病还没答话,突然夜茴端着水进来了,自然而然说一句:“还不穿了衣服准备出门?宫里、卫家、韩家都得走动。”
“嗯。”霍去病笑笑,揉着额头叹了一声,“头疼死了。”
“起来沏杯浓浓的茶喝,自然就不疼。”
陈莹脸色白,霍去病待夜茴的这一份亲近,仿佛她是他亲人中的一位一样:哪怕是比较疏远的亲人,那也是不同。
结果那天晚上,霍去病又是大醉而归。
夜茴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她赶过去探望霍去病,可是在阆苑外被拦下。侍女呵斥兵士:“还不让开?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将军有令,除却园中仆役外,其他人等一概不得入内!”霍去病的亲兵沉冷地说,不用抬高声音也煞气凛然。
侍女委屈得直跺脚,指望夜茴给她们出气。可夜茴只是笑笑,转身返回。背过人的时候她扶住一颗桦树,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她当然知道阆苑的含义,霍去病从十八岁时就期盼皇后成为它的女主人。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无力再坚持。没办法再坚持下去,霍去病,我真的再也不能了,我已尽全力。我放弃前途,背离家族,被祖父责怪,忍受昔日同僚异样目光……
我既忍着羞怯,又忍着嫉妒的折磨。最最难堪是毫无指望。
她用额头抵着干枯粗糙的桦树皮,无声流泪。
就在这时,突然阆苑门口一阵喧哗,夜茴擦干泪去看,两名青衣童子打着灯笼,大步走来的竟然是英姿飒爽的去病!他吩咐士兵:“把门关好,你们回去休息。”
事后夜茴想,霍去病是真的孤独太过了。他毕竟才二十一岁,这么长时间内他孤军奋战,冒天下之大不韪,连亲舅舅都不支持他,连亲姨母都敌视他。而夜茴是唯一一个对去病、对阿娇都有深刻了解的人,她能陪他说说话儿。
霍去病把她当朋友看,可惜得很,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完全纯洁的男女之情。
要走到他旁边,夜茴才现霍去病真的喝高了,他连衣角都染着浓烈酒气。
“你怎么喝这么多?”
“别人劝酒,没办法。”
“少来。自己不想醉的话,怎么都有办法不多喝。”
从书房的窗口向外望,一痕弯月勾在天际,月下是明亮无匹的长庚星。这夜空如水,可人心也如水,又沉又凉。屋里两个人都不说话,霍去病原本在灯下看一本书,可他的眼神是毫无焦点的,半天书还在最开始那一页。
夜茴觉得难过。霍去病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他英气、外向、张扬、骄傲,他喜欢打猎,擅长骑射,喜欢剑法,擅长蹴鞠……是个最活力四射的青年。她还记得看见跟着皇后去看霍去病蹴鞠,他身姿如云,在场上属最亮新星。
可惜皇后不是冰山,是冰川。骄阳一样的霍去病不能烤化她,反而也被她冻得苍白憔悴了。
“还要不要喝酒?”夜茴突然问。
“嗯?”
“喝醉了之后又清醒过来,那时候最难受,我晓得。”夜茴自问自答,“还不如多喝一点,索性醉死,到第二天再世为人。”
霍去病新奇地看她一眼:“这话倒是闻所未闻,好,去拿酒来!”
夜茴叫人抱了十几坛子花雕,霍去病拍开一坛,夜茴自己也撬开一坛,他却摇了摇头:“女孩子何必喝酒。”
夜茴气苦。
霍去病这个人,简直称得上“独”。他和卫家人不亲近,和霍家人也隔着点,没有知己,没有看重到不行的下属,换句话说,他谁也不倚赖,谁也不交心。像其他将军,总爱弄些“爱兵如子”“同甘共苦”的架势,霍去病连这个都不屑,明目张胆地自个儿享受特殊待遇。他有他的天才,他不在乎什么人心向背。
然而,恰恰相反的是,太多人都指望他。
他是个英雄。少女最爱英雄。
霍去病抱着酒坛慢慢喝,他湛湛有神的眼睛越喝越亮,然而神气是淡薄无谓的,骄傲地抿着唇。夜茴一直在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后来他话匣子也渐渐打开了,终于肯说起阿娇——
“我这辈子,大概就是和她耗到死的命。”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看向长乐宫的方向,又很快转回来了。依稀朦胧如春雾的眼神,和铁血的少年将军十分违和。“这事儿,怪她,当然主要还是怪我。”
“怪你怪你。”夜茴点头,“你怎么偏偏就瞧上皇后?选个合适的,孩子都有了。”
“你年纪还小,不明白。”霍去病微笑,待夜茴的态度如同妹妹,让她气得想打人。“你以为这是打仗?一切都准备好了再来?恰恰相反,时间、地点、对象、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完全不由当事人选择。”
他想片刻才说:“就和瘟疫一样。”
他仰头笑,夜茴呆,心里不是滋味。她问:“继续说呀,怎么怪你?”
“我太挑。”霍去病大言不惭地说,“不是我夸口,陛下只怕都要嫉妒我——要是单纯的只是和阿娇过一辈子,我完全可以做到。”
“你少来。你敢碰她一指头?”夜茴真不知身为大家闺秀的自己怎么问得出这种话。
“你小觑我。”霍去病张扬地笑,他真喝多了,满脸通红,“我告诉你,若我要求,她不会坚拒。”
夜茴嗤一声笑出来,都喝成这样满怀豪情了,居然还只是“不会坚拒”,霍去病你真有出息。
“但我要这个做什么呢。”霍去病不理会夜茴的嘲笑,“有句很老土的话,叫得到人得不到心……何必。要是她和我在一起,我要她全心全意,完全自真心。要有一点半点勉强,那还有什么意思。比如说是为了感动,或者愧疚,或者不忍心,那简直就是双方都委屈。”
我要的是你绝对的全部,因为我献给你的也是绝对的全部——这才当得一个爱字。
“哥们儿,您高尚。”夜茴举杯敬霍去病,“既然你这么有骨气,干嘛还成天喝闷酒?”
霍去病被她点中死穴,他长长叹息一声:“我就是……快熬不下去了。”
夜茴愕然。
“你说‘那个人’到底还活没活着?”霍去病喃喃自语,“要他还活着,本将军都想去和他决斗——他妈的,老子的女人成天惦记他一个小白脸,像什么话!”
“别人是小白脸,你就不是啦?”夜茴吐槽,“而且,真不是我说,你打得过人家么。”
“打不过就死在他手里,也不冤枉!”霍去病脱口。
夜茴哈哈大笑。
那时候夜茴几乎怨皇后。可是后来一切过去,夜茴想,那时候皇后在做什么。她一个人在天下最尊贵的殿堂里,会不会是加倍的孤独冷清。像霍去病,至少还可以和夜茴说说话,而皇后,她从头到尾都完全沉默。夜茴觉得,她其实有过挣扎和痛苦。
夜茴隐约知道,“那个人”对皇后的重要性,他是她师长,是她全部梦想,她诸多言行、诸多思想、诸多价值观均得自于他。她剑道的一半是那个人。她仰慕他、尊崇他、希冀变成他,他是她理想。
而现在,霍去病要皇后放弃前半生的理想。




[综]在男神边上 第170章 巫术
第一百七十章
年节刚刚过完,霍去病再次奉命离京。夜茴为他打理着冠军侯府,隔三岔五往长乐宫里进献东西。现在她发觉出宫别居的好处了,顶着皇后亲信女官的名头,她可以结交外臣、联络四大家族、暗地里经营势力……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权有权,虽有辛酸煎熬,更多的是轻松快慰。
这原本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当年她母亲窦夫人为女儿打算计较,谋的也不过就是冠军侯府夫人的位置,如今她里子面子都有了,不知多么高兴,只是日日催着夜茴实至名归,把名分争到手。
夜茴当然不敢妄想。
那天她去长乐宫,迎面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官。她的皮肤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大眼睛,长睫毛,穿一身浅绿色的布衣裳,绣花鞋,墨黑头发梳成辫子盘在头上,用玉簪簪好,神色中有一种说不出倦怠。
夜茴忍不住仔细打量她,当然她是美人,可是长乐宫中美人不要太多,皇后本就是一朵倾国之花,冰雪雕成。独特的是她那种气质,仿佛经历过其他人两三辈子的事情,所以已经看淡了一切,如影随形的倦意——和皇后有几分相似。
她含笑向夜茴点头:“是窦姐姐么?久仰大名了,我是许复道。”
夜茴笑吟吟答话,可是心里暗自警惕:了不得,这女孩竟然有名有姓,看来非同一般。她回头就去找卫子夫,卫子夫说:“她是胶东王妃推荐来的,听说也是位大家小姐,小时候有机缘,曾经见过仙人,又曾经拜入方士门下修行,懂些法术呢。”
夜茴忍不住道:“娘娘从来不信这些方士,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还记不记得那个少翁?”
“他不是骗陛下说有长生不老药,结果又没做出来,被腰斩了么。”
“这人虽然大逆不道,但也有几分本事。”卫子夫也有点信这个,她认真说,“当年少翁曾经为陛下召魂,听说李夫人的生魂真的被他生生拉了回来。这位许小姐比他还有本事呢,不止能看到魂魄,连面目都能看见,还可以和世人握手谈笑——”
夜茴骇然。
“你别不信。”卫子夫说,“入宫那天多少人亲眼看见她召来刘陵翁主?哦,你是没见过,但我见过的,活脱脱就是陵夫人的样子,我还和她说了一句话!天哪,吓得我晚上都没睡着,谁说这世上没有鬼神?”
夜茴不可置信之外,更多的是失落忧虑。这位许复道恁的会做人,从陛下到卫子夫,宫中个个都被她收伏。因为她年轻貌美、妙语解颐,就连皇后对她也有几分另眼相待。
她逐渐顶了夜茴的位置。
夜茴觉得不安,她去信给霍去病,霍去病请她在长乐宫中多住几日,看着些许复道。他说:“阿娇已半月未至我处,我心难安。不日即派人往胶东王封地查探许复道来历。”
夜茴当然照做。
那天晚上,她潜到西侧殿悄悄探看。殿内刻下繁复阵法,一重重灯海中,许复道穿一件黑袍子,披头散发,她跳奇异舞蹈,不住喃喃细语。夜茴凝神一听,只觉得头昏目眩。皇后按剑站在阵外,她目不转睛凝视着许复道,眼神渐渐空洞。
突然风起,重重帘幕被风吹得翻卷,里面仿佛有飘渺仙影。
夜茴正在惊疑不定,却听见皇后说:“唉,紫英,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她停顿片刻,又微笑道:“不像我,我老了。”
她的声音,凄婉、无奈、悲伤,包含着数也数不清的复杂情感。夜茴发怔,她从未听到皇后以这样温柔的声线说话。
她又说道:“我啊?我过得很好。嗯,做了很多以前想也想不到的事情,人不逼到一定份上,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潜力的。你能不能相信?我好多次改变整个国家命运呢,说不定影响人类史。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做,每次都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然后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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