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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佞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重晗
还有人目光更为老道,看到了巫憬憬裸露脚踝上绑着的铃铛——男子拥有这般的美脚就已经很不合常理,他的脚上还绑着铃铛,这,怕是从小养成的禁脔吧。
暮钦晋是一点都没意识这这些,顶着这些让他很不舒服的目光,一路戒备地前走着,只觉得身后遮遮掩掩,猥猥琐琐跟上来的男人越来越多,目光也越来越放肆。
莫非他们看出巫憬憬是女儿身了?
联想到那些垂涎的目光,暮钦晋肯定了这一想法,顿生不悦,双臂再拢了下,将巫憬憬往怀里藏得更深些。
真是大胆啊!
那些尾随的男子纷纷对暮钦晋投以敬佩的目光,能如此不惧世人的目光,堪称他们菊花界的花王!不过,他们更垂涎他怀里那朵清妍小花来着。
这时一辆马车迎面而来,在靠近暮钦晋后停了下来。一条清修清雅的身影从马车内走下来。暮钦晋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已是一团糟,有人腿软了,有人摔马了,有人激动得把路边摊都踩坏了,惹来卖菜的大娘三个大耳刮子。
对于诅楚这露骨的不正之风,饶是被这种目光注视惯了的沐清臣,都有些适应不良。他朝暮钦晋简单点了个头,折回马车,当先引路。暮钦晋会意,带着巫憬憬跟了上去。
进得一座院落,暮钦晋不禁挑眉——这是他设在这里的据点。
郭燃文一瘸一拐地跳了出来,看见暮钦晋好好的,激动得拐杖都握不住了:“殿下!”
暮钦晋快步上前,扶住郭燃文:“既异呢?”
“还昏迷着。”郭燃文颤抖的双手握住暮钦晋的双臂,仿佛还不敢相信他的太子爷就好好的在眼前,“殿下,燃文保护不周,害您受苦了。”跌落悬崖还能幸存,那是小之又小的几率,他丝毫不能因为暮钦晋无大碍而减轻自己的失责,他罪该万死。
暮钦晋拍拍他的肩:“大家都活着就好。”说到这里,他才想起一件事,连郭燃文都不曾发现的异动,巫憬憬是怎么知道的?
他这么想着,目光也就看向巫憬憬,这一看,差点没气得晕过去——毫无存在感的巫憬憬在大家毫无察觉下已经特别乖,特别自觉地站在了沐清臣的身边,比印随的小鸡还乖,还自觉。该说这女人是太滥情还是太绝情,看到更好的,就直接把他丢一点吗?青楼恩客都还会“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地装腔作势一番才搭船前往下一出温柔乡,这位巫大小姐,可真是直接啊。





愿嫁佞臣 如若钦憬22-信水巫族
如若钦憬22-信水巫族
沐清臣用衣袖包住手掌,托起巫憬憬的下巴,同样是一双凤眼,他微眯时就有别样的温柔:“伤口发炎了,唔,所幸没混入脏污,之前有清洗过?”
巫憬憬摇头。
在水里跑了大半夜,能不干净吗?暮钦晋心里愤愤道,嘴里却话语温柔:“我与憬憬从悬崖上掉下后,正好落于江中。”他故意将憬憬两个字说得轻柔些,无形中透出一股亲昵。
沐清臣没有受激,一视同仁地打量了暮钦晋一番,确定他的伤势问题也不大后,便吩咐侍从去请大夫。
巫憬憬将细白的手伸到沐清臣面前,慢慢摊开掌心,透明到可看清细紫血管的手心里躺着一小点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沐清臣问。
巫憬憬看了眼端着茶的侍从,也不命令人家,直接自己跑过去蘸了一滴水,滴在掌心。那白色粉末瞬间变成浅蓝色晶体。
沐清臣取了一丁点浅蓝色晶体,放入口中,舌尖传来辛酸的味道,他与巫憬憬对视:“这是毕石?”
巫憬憬点头:“江。”
沐清臣跟上她的思绪:“这毕石是憬憬从融江里取来的?”
巫憬憬点头。
沐清臣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惊异——毕石易溶于水,巫憬憬竟然能从浩瀚的融江里提取出毕石,简直是神乎其技。
是了!他眼睛一亮,随即了悟,素来波澜不惊的性子竟按捺不住喜悦与惊叹:“这世上还有哪族族人能比巫氏更懂水呢。”
这一刻,沐清臣太感谢巫世南将巫憬憬塞给他了,他看向巫憬憬:“憬憬可否陪我去江边看看?”
巫憬憬点点头。
沐清臣刚准备吩咐下属备马,复又打消了念头,隔着袖子轻抚了下巫憬憬的头:“去江边的事暂且缓缓,这两日你与太子殿下定然不曾好好歇息,我已让人安排好房间,等大夫处理了伤口后,先去睡会吧。”
看着沐清臣有条理地一件事一件事的吩咐下去,将他跟巫憬憬安排得细致周到。暮钦晋在心里都不得不叹服: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而且,他的温柔与暮钦晋不同,沐清臣的温柔发自本性,别无所图。
这一刻,暮钦晋不禁想,若是巫憬憬放弃沐清臣选了他,当真是瞎了眼睛。
许是感受到了自家太子爷的气息,云既异在傍晚时分也醒了过来。四个病号连同沐清臣凑在一桌吃晚膳,菜色大多是补气养血的,巫憬憬还额外的多了份红枣桂圆汤。
虽然很想与巫憬憬探讨水务的事宜,但沐清臣体贴她的疲惫,用完晚膳就叮嘱她早早休息了。倒是剩下的三个病号凑在了暮钦晋的房间里,开始计算跟算计。
“殿下,这一次偷袭,我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唯独沐清臣毫发无损,你说,会不会是他搞的鬼?”云既异向来擅长以最灰暗的心地揣测别人。
“不是他。”暮钦晋否认,“他在脱险后的第一时间就冲回来救人了。”
郭燃文愤怒道:“除了岳贵妃,还能是谁?”
“若是岳贵妃,却也说不通。太子殿下此番出行就是岳氏推荐的,若真出了意外,极易让人联想到与她有关。”云既异分析道。
暮钦晋冷笑道:“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巫憬憬会跟我们一起出行。岳氏一门刚愎自用,对谋臣向来是不重视的。所以,就算我们有心亲近沐清臣,一个工部小吏,岳氏又怎会放在心上。巫憬憬就不同了,巫世南的权势岳氏就算自己得不到,也绝不会便宜了我们。”
云既异挑眉:“所以,她是担心殿下与巫憬憬日久生情喽?”
暮钦晋推开窗子,目光往京畿方向眺望:“她这一手也算是未雨绸缪,只不过,对于巫憬憬,我势在必得。”
云既异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飘过一丝烦恼,随即化为狠戾:“若殿下已下定决心,那沐清臣就是这计划的大碍,我看那巫家大小姐对他颇有好感,巫世南对沐清臣亦极为满意,若是沐清臣有心做这东床快婿,殿下可就不妙了。不如由我安排人来将他除去。”
暮钦晋摆手:“不必。连个女人都掌控不了,又如何掌控一个国家。更何况,诚如既异所言,前夜那场爆炸,沐清臣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我们若是对他下手,成了也就是了,若是不成,可不是将他逼向岳氏门下。”
云既异脸色一白:“属下思虑不周。”
暮钦晋道:“巫憬憬的事我自会处理,另有一事却需要既异多废一番功夫了。”
云既异肃然道:“何事?”
暮钦晋道:“动用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帮我找一颗妒魂幼蛊。”
“妒魂?”郭燃文插嘴道,“殿下,您不是……”
“没了。”暮钦晋打断了郭燃文的话,心里又忍不住烦躁。他还没从巫憬憬身上捞到什么,就差点赔了身子,赔了性命,还赔了对伊伊的承诺……他外公外婆欠巫家的,难道要轮到他来还吗?
郭燃文开怀不已,用力拍了下大腿:“没了好啊!那东西种在身上比前夜的炸弹还危险,燃文每日都为殿下提心吊胆哩。现下好了,这一桩最大的隐患总算解决了,到底是哪位神医替殿下制服了这妖蛊,燃文一定要三跪九叩,重重谢他!”
云既异显然比郭燃文想得多,他沉默了许久,方问道:“殿下的意思,不会是想将妒魂种回去吧?”
暮钦晋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但他承认的话语却卡在脖子间,如鲠在喉。
“殿下这么做,不觉得自己太自私,太任性,太失理智了吗?”云既异冷冷开口,“这两年来,殿下受妒魂的罪还未受够吗?我们这些跟着殿下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为了妒魂付出的性命还不够多吗?殿下难道忘记了吗?就是在不久前,我们从萨达归来途中的官道上遭遇伏击,若不是殿下体内的妒魂忽然发作,殿下无力自保,弟兄们会有那么多的牺牲吗?若是有规律的毒物也就算了,可妒魂的发作从无先兆,还要有多少兄弟为这突来的变数付出生命的代价。兄弟们的命是小,万一这变数来的突然,兄弟们都来不及用自己的命来垫,伤了殿下可怎好?若是殿下遭遇不测,跟着殿下一路走来的我们以及我们的家人哪里还有活路!”
哐当。
郭燃文推翻了桌子。他的怒火异常的高,他的心在滴血。牺牲在官道上的兄弟大多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那个时候暮钦晋体内的妒魂突然发作,为了保护太子,是他亲自指挥着这帮弟兄用**替暮钦晋挡下一刀又一刀。
郭燃文双手蒙住脸,哑声道:“若是在那之前,就碰到这位神医,兄弟们就不会……”




愿嫁佞臣 如若钦憬23-水神冰夷
如若钦憬23-水神冰夷
郭燃文的眼泪何尝不流在暮钦晋的心里。
那一条条的性命都是为了他而死的,所有的生命,都是无法重来的。一旦停止了呼吸,就什么都没了。
暮钦晋并不以云既异的态度生气,他知道云既异口里在质问他,实际上,云既异的自责并不比任何人少。
他们的行动方案大多出自云既异的手笔,是以,没牺牲一条人命,云既异都认为是他方案不够完美造成的,他的压力其实比亲自看着兄弟们死去的郭燃文还大。
而妒魂的不安定性,又让云既异本就不完美的计划屡出破绽,云既异怎能不恨妒魂!因为妒魂,他甚至差点失去唯一的弟弟。
可是,妒魂是那个人向他索求的,她要的从来就不多。
“我是绝对不会去找妒魂的。”云既异斩钉截铁道。
暮钦晋闭上眼睛,无法与云既异对视。
一边是以性命效忠的部属,一边是以清白为代价为他争取平安的爱侣,天平的两端无法摇摆,分不出轻重。
房间里,除了郭燃文为了防止哭泣而粗重的喘息外,一片安静。
良久后,还是云既异先开口:“二次植入妒魂的风险有多大,就算殿下不知,那一位想必是清楚的。我想,她必定不会同意殿下这么做。若是她不同意,殿下找来妒魂幼蛊又有何用?”
暮钦晋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次日一早,沐清臣便邀巫憬憬一起去融江边巡察,虽然他从懂事以来就研习水务,但短短二十几年的努力与巫族绵延万年的知识积淀相比,直如九牛一毛,太仓一粟。
暮钦晋怎会允许这二人孤男寡女的一起去江边!他可丝毫没忘记之前他跟巫憬憬这一对孤男寡女在江边干了什么!
是以,他明明是风寒未好,低烧未退,整个人糊里糊涂地,亦踩着飘飘然的步伐,跟着二人踱步在江边。
与他腾云驾雾般的风姿相比,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郭燃文麻雀一样的行走姿态——这家伙自从昨夜知道是巫憬憬取出了暮钦晋的巫蛊,直说巫家大小姐旺夫,彻底从倒巫派转换为亲巫派,就差真跑姑娘家门口三跪九叩了。此刻,他心里俨然将巫憬憬当当家主母看了,跟他家太子爷思路完全一致——坚决不能让沐巫二人独处,昨天当着众人的面就摸下巴,摸头发了,要是四下无人,他们太子妃保不定得吃大亏——那沐清臣的凤眼比人家狐狸眼还会勾人来着。
沐清臣的细心在很多细节上都可以发现。
今日巫憬憬穿的衣服是裁缝昨夜赶制的,跟坠崖前那件非常像,能如此接近,显然是沐清臣可以交代过。
这姑娘还是披散着一头秀发,没有一丝半点的装束。
起先,她是与沐清臣并肩走在最前面的。只不过沐清臣的视线不时往她散在脚踝的头发看去,心不在焉下,脚步比她慢了。
巫憬憬停下脚步,不解地看他。
沐清臣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低低咳嗽一声,掩饰尴尬——不会说话,梳不好头发,这些与沐女何其像呢。
甫见她出来时,沐清臣就有微微的错愕,手指头有些痒——他可是梳头发的大行家,不过若是替巫憬憬梳头,那可就太不合礼数了。他走了后,谁人在照顾他的沐女呢?那小丫头若受了委屈,能躲谁怀抱里讨怜?
巫憬憬没有探究沐清臣的心思,转身跪下,将双手放进水里。
沐清臣跟着半跪下,将手放进江水中。
巫憬憬摇头:“……没用。”
沐清臣轻笑:“憬憬的意思是说,我这么做没用吗?”
巫憬憬点头。
沐清臣也不辩论,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半跪着陪着巫憬憬。
巫憬憬望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了四个字,还是分两次说完的:“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才会有结果吗?”沐清臣眺望,刚巧有一只捕夜鱼的船向江岸驶来,他起身向他们走去。
暮钦晋犹豫了下,他是想追巫憬憬,但此刻人家沐清臣一心一意地做正事,他若堂而皇之地泡妞,那也未免显得太草包了。
反正他也想拉拢沐清臣,跟他一道去看看吧。
下了决定,暮钦晋迈着飘渺的步伐,跟着沐清臣走向渔船。郭燃文则守着巫憬憬。
“老人家,收获不是很好啊。”沐清臣那也是精于水务的,融江一夜能补多少鱼,他是有数张的。
老渔夫叹了口气,跟另一个渔夫背着两只浅浅的鱼篓跳下船:“是啊。这融江从两年前开始,鱼就一日少过一日,到如今,您看,这一整夜,才这么些收成,哪够用度!”
沐清臣眺望江水:“渔船似乎不多。”跟诅楚知府上报的数据相差甚远,连个零头都不够。
老渔夫点头:“年轻人都进城做长工了,就剩下几个老头子,补点鱼,贴补家用。若是想靠捕鱼养活家里,那得去别的江河。”他说道这里,眼睛里有了泪光,“也不是没有人舍得放下渔民的生活,这些人都搬走了。可小老儿不舍得啊,小老儿自幼喝着融江水长大,其他江河里的鱼,哪有融江的鲜美。”
另一个年纪看上去比老渔夫还大的老老渔夫道:“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沐清臣颇有兴趣道:“老丈此话怎讲。”
老渔夫抢着道:“这位老人家是我么叔,他年纪大了,有些话做不得真。”他这话说得又快又急,脸上还有些尴尬,似乎想阻止什么。
“胡说!”老老渔夫大声道,“又不是我一个人看见冰夷娘娘在水里与龙君交配,你三叔也看见的!”
老渔夫没敢顶嘴,咕哝了一句:“三叔比您还大十岁来着。”
交配!
沐清臣跟暮钦晋都是文雅人,一听这直白的词汇,一时竟然无法接上话。
老老渔夫却自顾自说道:“冰夷娘娘与龙君交配后,自然就子孙万千了,融江里的鱼一定会多起来的,融江的渔民们就有救了。”




愿嫁佞臣 如若钦憬24-恼羞成怒
如若钦憬24-恼羞成怒
水神与龙君交合,就是为了生下宝宝给人类吃,多么愚蠢,多么自以为是的人类。
愚蠢,无知,在山穷水尽时只知道幻想神祇救赎,活该饿死!
此刻,暮钦晋内心的不屑如融江之水,滔滔不绝。
沐清臣似乎还试图从这荒诞的故事中搜寻到些蛛丝马迹,他素来谨慎,任何细节都不会错失:“老丈,您在何时何地见着了水神冰夷?”
“就前天夜里,至于地方,那可有点远,你得溯流而上,要划很久的船,直到看到一处暗礁,那处暗礁的鱼比较多,老头儿跟老哥儿喜欢去那里捕鱼。”
前天夜里,暗礁!
有什么东西在暮钦晋脑里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
老渔夫见沐清臣神色恭谨,态度认真,忙道:“公子爷,您可别真信了。这融江里有种叫白旗的豚鱼,长得很好看,一双眼睛大大的,比人还好看,皮肤白嫩嫩的,比女子的皮肤还白嫩,我么叔看见的,定是嬉戏的白旗们。要真是交配,那也是白旗在交配!”
又是交配这么直白的词语,沐清臣感觉融江里的白旗鱼们都快害羞得蹦腾出来抗议了。就算是鱼,也是讲面子,要尊严的!
老老渔夫自从前夜看到冰夷娘娘与龙君交配后,简直是逢人必提此事,大家听了都哈哈一笑,没个人当真的。沐清臣沉静的仪态,谦逊的目光让他甚为受用,一听自家侄子又来拆台,年过古稀的一把老骨头都快气得散架了,大声道:“别看老头儿老,人越老眼睛儿看的越远,当时老头儿离暗礁不过三丈远,老头儿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那冰夷娘娘肌肤赛过白雪秋霜,一身暗紫长裙,耳朵,颈子,手腕上都戴着铃铛……除了冰夷娘娘,谁有这般冷艳高贵的容貌,谁会有这样的妆扮!”
暗紫色长裙,满身的铃铛,比南极冰雪还清冷清纯的容貌,这确实是传说中水族十仙之首冰夷的形象。
说来,这种妆扮……沐清臣正准备回头望,目光移至暮钦晋时,忽觉他耳根子红得快滴出血来,一双眼睛似两把飞刀,直直射在老老渔夫身上。
暮钦晋的头顶一千只乌鸦飞过,暮钦晋的心里一万头野狼在狂啸,暮钦晋觉得眼前的融江就是一口上好的汤锅,就差老老渔夫这一尾调料了,对了,还有那个大他十岁,半夜不睡的更老的渔夫!这两只深更半夜偷窥别人**的老乌龟!他非将他们熬成王八汤不可!
快成为上等鲜汤料的老老渔夫对此刻微妙的氛围毫无察觉,继续讲诉着他的所见所闻:“还有那龙君,他穿着一身暗黑色的长衫,上面绣着龙!人世间除了皇帝皇子,又有谁敢穿绣着龙的衣服!”
你知道的太多了。暮钦晋感觉自己的一口锋利的白牙快要露出来了。
沐清臣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暮钦晋的衣服,幸好自己为了低调,给他准备了便服。要不然这位太子爷保不准真要恼羞成怒,杀人灭口。说来,若真是这两人,那老老渔夫方才说的交配……沐清臣察觉到自己的脸皮开始发热,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中,他得打断这个话题才好。
老老渔夫哪里理会沐清臣心里的百转千回,自顾自洋洋洒洒:“老头儿亲眼看见龙君紧紧搂着冰夷娘娘,两人交颈鸳鸯一般贴在一起,在水里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他人老心不老,嘿嘿一笑,咂吧咂吧嘴巴道,“不是交配,怎么会那么有节奏地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呢!老头儿估摸算算,大约有一个时辰,大家都是男人,都得承认凡人哪有那么长的时间吧!啧啧,龙君就是龙君,厉害啊!”老头儿说完,还比了一个大拇指。
沐清臣清咳一声,深觉自己今天来错了地方,问错了人。
紧紧搂着,紧紧搂着!去你的紧紧搂着,我要不搂着巫憬憬,她早就沉下去给屈原做媳妇了!
交颈鸳鸯,交颈鸳鸯!去你的交颈鸳鸯,本太子爷也会累的,借人家肩膀靠靠行不行,行不行!你说,行不行!
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去你的一上一下,我***一上一下是因为双手僵硬了,攀不上暗礁,底下的暗礁要沉下去才能碰到,本太子爷一上一下纯碎是因为要沉下去踢那一脚暗礁才好借势浮上来让那女人换口气,你他妈是个老光棍吧,那个姿势是做的姿势吗?就算穷得娶不上媳妇,七老八十还得上江捕鱼,年轻时也得攒点钱上趟花楼,开次荤吧!自己没见识,闹这么大笑话,还拖本太子陪葬!你说你造不造孽啊!
“老丈,我们还有事,得告辞……”沐清臣好意结束话题。
老老渔夫可不领情:“别急啊,就快讲完了。”
“让他讲下去。”暮钦晋这五个字简直就是石头缝里迸出来的,他倒要看看这老王八到底看了多少。毕竟前面的是误会,可后面那一段……
“老头儿心想冰夷娘娘跟龙君在这儿交配,那可是为了咱融江的渔民好啊,老头儿可不能打扰了他们的雅兴。原本老头儿跟老哥儿是想静静不动,等两位大神完事后主动离开的。但是龙君太神猛,老头儿跟老哥儿左等右等,他们的雅兴就是用不完唉!所以,老头儿就跟老哥儿一起划船悄悄地离开了。”
万幸。沐清臣心里叹了口气,总算是讲完了,再讲下去,他的脸也要红了。
算你走运。暮钦晋的脸色稍霁。
“不过,”老老渔夫一个不过之后,又是长长一段故事,“老头儿一边划船一边偷偷继续看。”
暮钦晋稍稍好了一点的脸色瞬间又乌云密布。
“老头儿看见龙君搂着冰夷娘娘缓缓向岸边游去,之前在水里的交配,冰夷娘娘可都害羞得紧,到了岸上,许是龙君离开水就不威猛了,所以冰夷娘娘只得加把劲,多辛苦一些了。老头儿远远看过去,看的不清,不过肯定是冰夷娘娘在上面,龙君在下面,两人还是跟水里一样,衣服也不脱,又直接交配上了。”
“么叔,你越说越离谱了。这冰夷娘娘跟龙君在水里交配是为了繁殖鱼群,那他们跑岸上去做什么?你看你嘴巴没门栏的,这两位公子都是斯文人,听你说话脸都红了。”沐清臣还没来得及打断老老渔夫的话,老渔夫就插嘴了。
“有什么好脸红的,斯文人就不生孩子不交配了吗!”老渔夫理直气壮地反驳了侄儿一句,方才为侄儿答疑解惑,“到岸上去干什么?这岸上的乌龟、梭子蟹、沙螺难道就不是冰夷娘娘跟龙君的子孙了?冰夷娘娘跟龙君一视同仁,怎会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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