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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难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愚蠢家
吴正直冷笑不止,轻蔑道:“白知州,亏得禹州地境的人个个都夸奖你青天大老爷,现在一见,也就不过是一个迂腐愚蠢的酸儒,如此我就算杀了你,世间也不过少了个朝廷鹰犬,倒也心里不亏欠。”
白师天面色如天,淡而无色,却也不多话了,只是浩然站着,微风拂过衣袖,看来着实有一种英朗。
吴正直轻轻闭上了眼睛,等到再张开的时候,眼里的红艳已经褪去,又有了些许笑意。
他已动了,但却是往后直射过去,他不是战,是走!
白师天又怎能容他走?一步点地,已经飞身上前。
玄正此刻双手合十,两眼也不知闭是不闭,竟然对自己的徒儿状况视而不见,仿佛成竹在胸。
吴正直两眼微闭,突然一抹笑容闪过,他已在空中转向,手里已转出一柄匕首。
白师天眉头微皱,眼前的猥琐男子竟是自己平生大敌,只因他的势完全凝于自身,于空中转向竟无一点痕迹,此刻已只能硬抗一记。
匕首虽短却长于掌,又数金器,白师天一双肉掌,又怎敢硬接,只得凝神聚气,两手竟是合掌之势,正是“空手夺白刃”之势。
吴正直手一抖,匕首已转了一个方向,于片刻间,只要白师天双手合掌,势必双掌重伤。
只是这一下手抖虽说势弱,却终究有势,白师天双掌竟借这一旋之劲,左掌为上,右掌为下,上下一合,还是将匕首猛地罩住。
抓住仅仅只有一瞬间,只因另一边的力道突然消失了,匕首柄上的手竟然消失了,而手的主人也已消失了。
白师天深吸了一口气,竟闭上了眼睛,若是林启亦或是非虚子在此,一定会提醒他,只是他如今乃是第一次跟吴正直,方才交手几次,又怎知道他有此奇功,再加白师天所习本是借势,此时如此也属平常。
背部一股热浪,白师天已随着这阵热浪往前飞去,只是脚尖点地,身势一旋,已经一掌击出,正对在身后吴正直的肉掌上。
触手火热,竟是一股子阳刚内力穿入,白师天顺势将自己掌中内力一提一纵,登如大浪破火,两人被一震而开。
吴正直后退三步,而白师天则向后飘飞出去,竟直飘出两三丈,黏靠在了树干上。
白师天已惊出一身冷汗,他实在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个人,若非他出手时仍有痕迹,而自己所悟的正是借势而为,只怕自己已经死在这一掌下。只是他有他的正道,纵前有千万人阻挡,他也得向前。
白师天已又向前了,他不能再让眼前的犯人逃离自己的视线,他怕他没有下一次躲过的机会了!
吴正直已不知何时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此刻他弯腰弓背,脸上虽然没有笑,但天然的外貌就使他看来像是个下三门的小贼,仿佛在盘算着什么下三滥的事情。
白师天却不敢小瞧眼前这个人物,所谓行行出状元,哪怕眼前这个猥琐汉子真的是下三门,也是下三门中的状元,手上脚上的手法也远非一般的小人物所有。
只是白师天不知道,此刻吴正直也是满心讶异,他虽知自己每每出招的时候总多多少少有些缝隙,可能发现这个缝隙的往往要么混迹江湖几十年,要么内力精深堪比玄正,眼前的这个白知州却仍很年轻,看来至多也就三十多岁,尤其刚才与他一对掌,便感觉其内力汹涌却又后续绵长,这一触之感竟有面对近百岁老怪物的感觉。
吴正直此时又龟身窜了过来,白师天已不敢多做防御,而是紧紧用两眼盯着吴正直,他生怕下一瞬间这个男人又不见了。
一声巨响,吴正直已经撞在了白师天身上,手中的匕首更是在灰色的儒士袍上割开了一个豁口,稍稍见了点血。
白师天已经抓住了他,两人竟一起倒飞了出去,白师天两手扣住吴正直的手腕,两腿也锁住了他的脚踝,两人一时间都不能动弹了,直直往一棵大树上撞去。
白师天头先撞在树上,却又趁这力道一下又撞到了吴正直的头上,两人额头都是一道鲜红的血迹。
紧接着两人又被树弹到了地上,白师天手腕不动,大臂小臂却一起转了过来,两边手肘狠狠顶在了吴正直肋上,吴正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却是已经心神散失。
“白施主,罢手吧,劣徒还有自己的途要寻。”玄正却在这当口突然插话了。
“大师强求了,本官乃官,领朝廷俸禄,怎能纵恶而逃。”白师天站起身来,虽身上已多伤痕,却仍正气磅礴。
“白施主不妨先坐。”玄正也不回答,突然伸手请道。
白师天竟也坐下,只因他自觉应该坐下。
“白施主可知何为善,何为恶?”
“前几日实有人问过我。”
“那么白施主的答案是?”
“世人皆是凡人,又怎可擅定凡人是非?”
“是以何故劣徒为恶?”
“天下是非,并非常人所能定夺,因而我借信朝廷,是非善恶,或可准确。”
“昨日贫僧劣徒曾有一问,此时不妨问问知州。”
“大师请讲。”
“天可是正直?”
“天者为正,这是先贤的沉淀。”
“白施主,你可是以天为师?”
“此我父之意,亦即我的意思。”
“如此,你可正直?”
“圣人有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小生秉其而行,但人力有时而穷,是以仍不敢妄议正直。”白师天略一思量,摇摇头道。
“如此,愿你能拾到你的途,天有道,人有途,轮回因果自在现世有报。”老僧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文士,接着又道:“你去罢。”
白师天一拱手,道:“您的徒弟,我带走了。”
玄正微伸右手,左手仍持佛礼,再不发一言。





风难止 第三十五章 天无正道(五)
天空阴沉沉的,未来几天可能就要下一场大雨,于是空气闷得过分,黏糊糊得让人难受的直欲大喊。
这是天望县的郊外,遍地都是疮痍,找不到哪怕一点杂草,这是难民们三个月来食粮的产地,甚至有好几处有几个小坑,那是实在受不了的难民挖的,挖出来的土都进了肚子,暂填饥饿之后又排出来,仅仅只是追求个感觉,和世间很多人一样。
不过此时此刻竟然有两个看来没怎么挨饿的人在这里。
一个男人,或者更可能是男孩身上都是伤痕,不过伤得不重,多半已经结痂愈合,只是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到处都是破洞,他的脸被汗水血污沾染,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一个女人,可能之前还是少女身上也尽是伤痕,不过跟男人身上的刀伤剑痕不同,她的身上尽是刑具留下的伤痕,而且多半都在看不到的地方,也不会留疤,只是身上的衣服,或者说是布片已经碎裂的差不多了,整个人已经接近**,只身上的亵衣还遮挡住某些重要的部位。
两人正是从怡红院跑出来的两人,吴正直和那个可怜的女人。
女人还没醒来,男人还想看看女人的状况,从逃来的方向突然传了喧闹声,现在正是大灾时候,一路跑来零星的一些难民似乎都往上京城的方向涌去,此刻的喧闹声自然不会是一般民众发出的。
男人已经不敢再做停留,扛起仍在昏睡的女人就沿着一条小溪往下游跑去。
一个山洞,里面泥泞不堪,吴正直也已顾不了其他,一头钻了进去,污泥中他抱着女人在里头像是两条巨大的泥鳅,他费劲全力往里头钻,这洞中的污泥竟然十分之厚,他只觉得自己不断地沉下去,仓促间只得先将女人和自己的脸露出来。
外面又开始喧哗起来,声音由远到近又由近到远,幸而洞里污泥实在太过肮脏,追赶的人似乎觉得他二人不会进入这个深暗的洞穴,只稍稍进来几步就又出去了,着实让还清醒的吴正直惊出一声冷汗,差点惧怕出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洞中一直保持着昏暗,吴正直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了一觉,只是觉得污泥似乎渐渐凝固,不得不翻出来,也将那个至今昏睡不止的女人拉了出来。
洞外就是小溪,通识水性的吴正直略试了下,发现水深堪堪及胸,于是便自洗去身上的泥垢。
又将女人放入水中,月光下的女人看起来十分的美丽。
澄澈的水中,女人身上的泥垢慢慢褪去,银白色的月光像一层披在女人身上的羽纱,将她的此刻身体的伤痕与不堪遮去,只凸显出她名为女人的性感和美丽。
女人似乎太过疲累了,水的刺激都不能够令她醒来,两眼微闭,发出均匀的呼吸,也不知道她多久没有这样安详地睡着,仿佛逃亡过程已是她人生中最为安心的时候。
吴正直将女人抱出水面,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山洞,绕过那一片污泥,更深处竟然是一处干净的干草堆,他安置好女人,自己也是一头栽倒,沉沉睡去。
不知几时,他突然从梦中惊醒,意识模糊间,似乎看到一边的女人正呢喃着,颤抖着。
她很冷,冷的直打着寒颤,鬼使神差的,吴正直扑过去抱住了她。
他只觉得心头一阵火热,气血上冲,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胸部两团柔软的触感,让他积淀多年的**又突然爆发了出来。
人本不就是**的动物吗?男人与一个**的女人相拥会发生什么?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哪怕他是吴正直,只因他终究不是圣人。
他喘息着,女人也喘息着,吴正直已熄了欲火,本能地,他知道这是罪的,是恶的,于是他道歉。
女人却没有提原不原谅,只是一把抱住了他,哭泣声中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什么是爱?这便是爱吧,吴正直畏畏缩缩,却终于还是伸出手环抱住了女人,他感觉很幸福,这种幸福很难言说,但是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
哭声渐轻,终于停了下来,吴正直轻轻拍着女人的背,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
他把地上的衣服披在女人的身上,拉着女人的手走出洞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直射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抬起头,就能看到温煦美好。
吴正直转首想跟女人说什么,突然看到女人脸上的满足渐渐转变,转变成震惊,又转变成鄙夷,然后感觉到手上她的手开始挣脱,又看到她的脚步直往后退。
“放开我。”声音冷淡,不同于昨夜的呢喃,不同于昨夜的哭泣,跟吴正直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一样。
吴正直已经愣神了,呆呆的,他不愿放开手,不愿放开他的满足和幸福,他很想哭,眼泪却在眼里出不了,苦笑却憋在脸上,他不愿放开手。
“放开我!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女人大声叫道,一想到昨夜她与这么个长相猥琐的人在洞里缠绵,她就恶心想吐。
吴正直终于放开了手,不然他还能怎样,能怎样对待这个跟他缠绵了一夜的女人?
女人霍地从他身边穿过去,吴正直徒然伸手:“你去哪?”
“去哪都跟你无关,衣服也还你。”女人猛地将仍然带着昨夜温度的外衣扔在地上。
吴正直捡起衣服,看到女人几乎**的身体,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带上吧,这样不好。”
女人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状况,接过了衣服,却看也不看吴正直一眼,她怕她真的会吐。
看着女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吴正直猛地蹲下身来,一股巨大的恶心感充满了他,他吐了,混合着眼泪的秽物在他身下堆了一堆,他已恨不得将胃肠也吐出来了。
“天!,什么是正直,什么是正直。**的倒是告诉我,什么是正直,什么是正直。”吴正直站起来,晃晃悠悠两步又一失力,跪了下去,仰头看着天空,苍天白云还有温暖的日光,他不禁大喊,朝着天咆哮。
他又低头,弯腰,整个人蜷在地上,低低地啜泣着,喃喃着:“爹,爹,恕孩儿,宽恕孩儿,孩儿已不知道,什么是正直,怎样做,怎样在天都不正直的时候做个正直的人?爹,娘,如果你们想要我做个正直的人,起码要告诉我,告诉我什么是正直,怎样做才是正直,你们为何又要把我生成这个模样!”
他费力爬了起来,站了起来,走到小溪边,看着波光中的倒影,一个鼠脸小眼,无论哪个表情都一般猥琐丑陋的脸,他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既然你们,既然你们都凭外貌看人,那我就凭外貌做人,哈哈哈,哈哈哈,吴正直吴正直,天无正直,人无正直,世无正直,哈哈哈。”
续光五十二年,上京城多了一个杀手,杀手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无”,据说他接下的单,没有一次不成的。而上京这一年,多了二十余件悬案,所有受害者,无一不是后腰中了一匕首,至此绝了生机,二十余人中有善有恶,有穷有富,竟似没有一点联系。
续光六十二年,“无”接了一单票,杀的人竟然仅仅是上京大府江府中的一个丫鬟,潇湘。
他已进入了江府之中,过程不出意外地,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在江府侍卫换班的时候跟进去的,就跟在侍卫的身后,并排走的两个侍卫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进了府那就简单了,直接转了两转,看到的人就以为他是府里的杂役,扫过一眼也就罢了。
三行两转间,他也已找到了府中的路,名为潇湘的丫鬟就住在寻常丫鬟所居的那片。
那片地方本是不允许男家丁侍卫进入的,只是“无”早就已去过了无数不允许男丁进入的地方,这又怎么能拦得住他呢?
进了名为芳香阁的地方,连他也不觉为这片美景叹为观止。
爬山虎沿着围墙铺出美丽的一道风景线,地上则是一块块的草地,上面芬芳成群,绿草为伴,就如他之后的心情一般,之后一把火烧了这美好。
他也不能再往下梦了,于是他就醒了,醒来两肋格外疼痛,额上还有尖锐的刺痛。
看见他的眼前有一个人,脸上虽没有笑容,却很温和,着着一件灰色布袍,正是禹州知州,白师天。
淡淡一句,白师天又接着忙着生火:“你醒了啊。”
“是要缉我归案吗?白知州?”
“自然,我有我的道。”
“是吗,你已经找到你的道了?”吴正直不在癫狂,只是慢慢道。
“起码暂时是吧。你呢?”白师天看来心情不错,竟也有兴趣问吴正直。
“六年前,我也觉得我找到我的道了,不过那也是暂时的,之后我又开始寻找。”
“潇湘吗?”
“是啊,唯一一个哪怕我长得这般模样,也能真心爱着我的女人。可惜她死在了天临公子的手里。”
“你要复仇?”
“是啊,复仇就暂时是我的道。知州,你信天是正直的吗?”
“信啊。天乃我师。”
“是吗,那你就信着吧。”吴正直翻身又接着睡,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风难止 第三十六章 天之临幸(一)
天启五年,血魔之患未除,剑鬼粉墨登场。
江湖已风起云涌,庙堂也难逃风袭。
金銮殿。
“臣,有本启奏。”殿下,一个高鼻大额的虎脸官员言道。
“奏。”殿上,一个中年男子端坐在龙椅之上,道。
“禹州剑鬼,半年间已犯下无数命案,且行事嚣张大胆,无疑是把我天启朝威仪置于无物。臣以为,万不可纵容其继续犯案。”
“依爱卿看法,该当如何?”
“臣以为,可以骠骑十二营深入禹州地境,再以内侍十八卫予以缉捕。”
“皇上,老臣以为此法不通。”又一人从众官中出列,却是一个花白老头,下巴上的白胡子已经长至胸口。
“张爱卿,你此话怎讲?”殿上的中年男子竟然饶有兴趣。
“老臣以为,骠骑十二营若是压境,未免打草惊蛇,此时剑鬼之势虽汹涌,踪迹却有迹可循,若是逼得急了,只怕如同当年血魔之灾一般,再也寻不到,毕竟对方只有一人。何况大军进境,难免人心惶惶。”
“此言倒是有礼,那依你所见,该当如何?”
“当年皇上从先皇手中接过江山之时,便有许多江湖府邸归于庙堂,皇上可还记得?”
“这倒是确实。”
“老臣以为,此刻便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了,江湖中人自有自己的一套。”
“那你的意思哪家可加以利用?”
“上京,天临府。”
“朕准了,就由你带着圣旨去吧。”
“皇上英明。”
翌日,一位花白老人就出现在上京天临府。
“天临府家主听旨。”
“微臣在。”一名中年男子跪了下来,不过神情却是不卑不亢。
“奉天承运,剑鬼如今肆虐于禹州地境,朕感于黎民疾苦,特令天临府为民除害,将剑鬼正法,钦此。”
“臣领旨。”中年男人接过圣旨。
“天临公子,咱们已有很久不见了。”那老人见中年男人收好圣旨,站起了身来,笑呵呵地寒暄道。
“张老,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快进府里坐吧。老父病中仍念念不忘张老您,既然来了,那便不能不见上一面。”中年男人伸手请道。
“你父竟病了?老夫怎么从不知道,说不得得见见了。”老人竟似很惊奇,仿佛中年男人的父亲不应该得病一般。
“老父毕竟老迈,早年又有旧疾,此刻着病也属平常,张老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中年男人看来倒不甚关心。
“唉,实在是朝堂事忙,老友什么时候病的都不知道。”张老一边跟着中年男人进去,一边说道,“倒是你,当年我来的时候你才仅仅二十岁不到,这十年不到,你竟已这般老成持重起来。”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道:“老父近几年身体虚弱,府中事情由我一力承担,若不稳重点,如何管得好这偌大府院,只是张老谬赞了,我还年轻,仍是有许多地方需要向张老这般有阅历的人学习啊。”
“贤侄真是谦虚了。”张老点了点头,对天临公子的欣赏又多了许多。
“老父就在里面休息,张老不妨与老父叙叙旧。”天临公子说着将张老领了进去。
“张老哥,你来了啊。”此刻天临公子的父亲正斜靠在床头上,手上摊着一本书,却正在看书,门一开他就转过头来,正看到天临公子领着张老过来。
“江峰,哦不,天峰老弟,我们可是有很久不见了,不想你这般壮实的体魄还能得病,老哥哥我这么久才来看你,真是怠慢了。”张老连连致歉。
“无妨了,我还不知道张老哥你忙吗?”老家主天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又一眼看到天临,对他说道:“天临,府里不是还有事没处理吗?你去办罢,我在这里和张老叙叙旧。”
天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唉,我这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省心了。”天临才刚走,天峰就摇了摇头,叹道。
“呵呵,我看贤侄为人处世已有分寸,人也稳重,你还有什么担心的,还是安心养病吧。”张老看着天临离开的方向,笑了笑道。
“哈哈,张老哥,你还真以为我病了吗?”天峰大笑了几声,突然从床上翻了起来。
“天峰老弟,你这是?”张老一脸惊异,问道。
天峰又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这个顽劣的孩子,我还真的不用装病。”
“此话怎讲?”张老随意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来与天临府内的关系不错。
天峰无奈笑道:“你可知道天启元年,我府中几十条人命的事情?”
张老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这我倒是真的听过,好像是一个叫做吴正直的人做的,那人到现在还没被抓捕归案吧。”
“是啊。要说这事,还是我这孩儿的功劳,起因就是因为原来他的一个丫鬟爱上那个叫什么吴正直的,结果他一嫉恨就杀了那女人,结果你也看到了。”
“所以你才装病?”
“是啊,得磨磨他的锐气才行啊。”
与此同时,天临府大厅中,两人话中的天临公子正坐在天临府大厅中,而左右两排一共十三个位置上坐着十二个人,正是天临府十三门客中的十二人。
“这次朝廷要我们下禹州追捕剑鬼,无非就是要看看我们还有没有价值,要是不利,我天临府随时可能被清洗一番,各位,你们对这次的行动有什么看法?”
“家主,此次行动,由我去就行了。”一条彪形大汉狂笑道。
“铁盾,休要把这事情想得这么简单,根据情报,剑鬼杀死的几个人,你都不是对手,而且,最近剑鬼似乎跟血魔在一起。”一个长发披散的人面无表情,两眼无神竟似是个盲人,平淡道,仿佛视这些机密如同世人尽知的事情,要知道此刻他所说的,甚至有些连朝廷东厂都还不知道。
“天眼,你所说的可是真的?”天临双眉皱起,手指敲了敲八仙椅的扶手。
“天眼所说句句属实,正准备报与家主。”那长发男人微微点头。
“那鬼有没有消息传来?”天临又问向天眼。
“目前最新的消息是白师天此刻应该正在追缉剑鬼的途中,”天眼缓缓道,似乎一切都不能让他觉得紧迫,“而一直神秘的两仪观自当年尹天剑逃下山后,此次竟然也派了一个道士唤作非虚子的下来,似乎是以若水剑法闻名天下的观浑道人的门下。”此刻要是天一道人哪怕是一向平静如水的观浑道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不免震惊,只因尹天剑自有一套与两仪观武功完全不同的功夫,就算在江湖上行走,也不可能让人得知是两仪观下来的,而这上京天临府中竟然连这情报都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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