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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难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愚蠢家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天临公子已下意识看了一下大门,紧闭,天临府的围墙一向算高的,连天临公子本人都不一定翻得过去,一见有外人,他已恢复了贵公子的姿态,“我不是富贵公子,是天临公子。”
“你就是,我以前也是。”独臂人看来很是阴沉。
“如今呢?”天临公子觉得眼前这人很怪,怪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独臂,也不仅仅因为他不动嘴就能说话,江府百年的传承可不是虚的,他自然知道,只要身负内力,要发出声音,或者仅仅是让别人听到声音的方法可不止一种。
“如今我是个丧家之犬,流浪的残废。”
“来找我干什么?”
“让你不至于成为丧家之犬,不至于流浪。”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一样?”
“因为此刻的你和过去的我一样。”
“怎么个一样法?”若不是今天大悲,只怕天临公子根本不会与他说如此多,而是早已以江海大掌相向了。
“纨绔子弟,高高自大,眼中无人。”独臂人似在叹息。
“我眼中是不需要有你这残废。”被这般激,富贵公子已忍无可忍,右掌已击出,浩荡若江海,这正是江府百年传承,在乱世打出一片天下的江海大掌。
独臂人却轻舒唯一的右臂,已经轻轻松松地抓住了天临公子的手腕,一扯,天临公子竟已维持不住平衡,扑倒在地,这独臂人的手段竟如此高明。
“随我来吧,若不是为救你,我实不想说这么多话,祸从口出。”独臂人说出这最后一句话,天临公子只觉得后颈一痛,意识已是一团漆黑。
一月后,天临府家主天峰从天逸峰归来就得了一种怪病,竟然连精于毒医诡计的**也无计可施,天临府只好由天临公子一力承担,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天临公子竟似转了性,眼中也有了不同的风采。





风难止 第三十九章 天之临幸(四)
天降甘霖,若是天的垂怜,禹州的地,已经丰收了整整五年了,从那年天启帝登基开始,禹州就仿佛天之贵地,年年风调雨顺,而高高的谷堆堆起来的时候是连日的晴天。
雨中,有九人行着,斗笠蓑衣看不出里面的人,他们在禹州边境就下了车马,徒步走进这个风起源的地方。
一路无言,他们进了一个客栈,找了三间房。
摘下斗笠与店家谈话的是一个男子。
器宇轩昂,白面无须,鼻梁不矮,眼睛大而有神,脸上是使人若临春风的笑容。
“哟,客官这么多人啊?这天降大雨的,又已快入夜了,众位是来住店的吧。”小二甩手将抹布搭在了自己肩上,笑着奉承道,毕竟这唯一一个露出面容的公子一眼看去就知不是个紧衣缩食的人。
“给我开三间上房,要最好那种,麻烦你与掌柜说一声了。”那男子笑着悄悄递了点碎银两过去。
小二一下眉开眼笑,偷偷收过了碎银,高兴道:“好的咧,客官这边请。”说罢又高声朝着柜台那边喊:“客官要三间上房。”
“让客人来登记下。”掌柜似乎是个老学究,倒是一丝不苟。
“客官请随我来,倒不是小人们小题大做,只是最近禹州多事,难免查的严些。”小二谄笑道,转念又补了一句,“不过小店是出了名的安全,众位客官无需担心。”
那男子微笑道:“无妨,我们也算有所耳闻,只是多半都在禹州南部以及中部是吧。”
“客官消息真是灵通得紧啊,正是正是,说的一点也不错。”小二自然是一味应和。
“客人,能不能请你们将斗笠拿下来一下,最近禹州流窜着要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我们店里住了要犯,我们也很麻烦的。”这时候柜台旁边的老学究突然说道。
男子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我们忘了,这就摘下,也好让掌柜的看看清楚。”这句话说完,其余八人也就立马将斗笠摘了下来。
老学究每人都扫了一眼,看来也是个正宗的儒士,八人虽各具特色,他却没有露出奇怪的脸色,而在唯一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女人的脸上也没有多逗留片刻,然后道:“好了,客人,留下一个姓名,就能带你们去上房了,麻烦你们了。另外顺带一提,我只是个账房,不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我叫许荐,许可的许,自荐的荐。”带头的俊朗男子笑了笑,泰然自若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又拿出一个足锭的银子,递给账房,“这么多银子够了吧,不用找了,多的就当是麻烦你了。”
“好的,小二,带他们去天字房,楼上还有三间连着的空着。”老学究收下银子,写下了带头人的名字,吩咐小二道。
“好咧,几位请这边走。”
这客栈虽是在乡下,上房却还是不小,若不谈住人,九人在一间里头也不会觉得拥挤。
此刻九人就在同一间房间里,各自当然已将斗笠和蓑衣取下。
九人正是从上京来此的天临公子一行人。
“玉剑,不觉得太大方了吗?”天临公子是不干涉十三门客各自负责的职责的,不过他可以问,至于回不回答那也得看十三门客自己了。
“家主,大方自然有大方的好处。”玉剑配有一柄剑,一把扇,此刻他正轻轻摇着手中的纸扇道。“一旦此客栈出事,那小二必不至于放下我们独自逃生。”
“难道那小二还会先来通知我们逃生吗?”天临公子轻轻皱眉。
玉剑将纸扇一打,已合拢了起来,笑道:“说不定会的,毕竟若是真救了我们一命,我们所能给的,对他来说足够富贵一生了。当然更大可能会趁着真有浑水的时候在我们这里摸把鱼。”
天临公子已明白,道:“只要让他能想到我们,我们就能更快得到消息是吧。”
玉剑拱手道:“家主英明。”
这时候一个明眸皓齿,眼带媚笑的女人插嘴道:“不过,刚才楼下坐着吃饭的人,可有不少看上我们这几只肥羊了。”声音美妙宛转,甚是动听,她正是十三门客中的**。
“断龙刀胡三威,九幽散人,出洞蛇张青,尽是些小角色。”波澜不惊的声音,正是天眼。
“嚯嚯。”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突然笑道,那人面目猥琐,屈腰弓背,却是十三门客中的活棺。
“此刻夜也深了,都各自回房吧。”天临公子站起来,看着窗外,道,“天眼,鬼,**三人一间,玉剑,活棺,尸鹫三人一间,剩余我,铁盾,暗箭一间。**,是这样吗?”
“不错,我,玉剑,暗箭三人精擅偷袭,一人一间正好防范,若是被这些个小角色给拿下了,那可就贻笑大方了。”**点头道,身形竟似慵懒,却独有几分媚意。
当夜必不可眠,只因有人亦不眠。
断龙刀已许久不见荤腥了,寨中储的腊肉也快不够了,再过几日饭菜里也没有荤腥了,今天这一票,真是来得及时,他仿佛已看到哗哗的流水,不过流的不是水,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断龙刀的眼神劲一向不错,那带头的公子太阳穴虽稍稍鼓起,剑却是佩在腰间,腰间的剑,可多半都是装饰的,手上也仅仅只是普通的纸扇,纸做的扇,能算什么兵器?何况便算是武器,可随意就取出的那一大锭足银就足够他干这一票了。
九幽散人也已散漫很久了,今日之客却让他散漫不下去了,他已实在变成九幽男人了。
只因那女人,九幽散人不禁舔了舔自己的干裂的嘴唇,虽仅惊鸿一瞥,那女人的一笑,那满脸的媚意已经进入他的心中,真是个骚浪蹄子,白白坏贫道的修行,不好好教训还真不行,九幽道人的笑容变得高深莫测,不过眼神却是淫邪无误。
出洞蛇今日本不想出洞的,不过既然猎物就在眼前了,他也难免伸一伸舌头,张一张嘴,没想到就被断龙刀给差点当小龙给断了。
“唉。”出洞蛇叹了口气,他此刻正攀在客栈外面,下着雨的秋夜,还是很冷的,他只感觉冷风混着冰水直往身上渗进去,只是他精擅此道,竟无颤抖,又是幽幽一声叹,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抹在窗纸上,如是做了三次,换了三个地方,他才又攀了下来。
“张青,你奶奶的怎么这么慢?”断龙刀吼道,已经一刀背敲在出洞蛇的背上。
“诶,老友别生气了,正事要紧。”旁边九幽散人将拂尘一扬,笑道。
出洞蛇一脸委屈道:“胡大哥是不知道我这攀墙术实在是快不了啊。”
“说正事。”九幽散人看来已是急欲近色了,此刻催的厉害,眼里甚至泛出凶光。
“那带头人和一个猥琐男人还有一个凶恶男人在一个房间,看来两人多半是那个贵公子的护卫。”
“道长特别叫我注意的那个女人跟一个长发男人住在一起,那个男人好像是个瞎子,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去哪了。”
“最后一个房间……”张青正准备接着说,胡三威和九幽散人同时一摆手,异口同声道:“交给你了。”
张青一脸无奈,道:“道长,胡大哥,我能不能不掺进去?你们也知道我武功低微,又胆小的很。”
胡三威一个巴掌就扇过来:“滚犊子,老子分杯羹给你还不要,你要是拖不住他们,坏了我们的事,有你好看。”
夜深了,一个房间里偷偷摸出了三个人。
“道长,为何这般小心?不妨直接大闹一场得了,莫不是你还想整个偷袭?”胡三威有些不解,他虽不曾在客栈里犯过案,不过想来这客栈中只小二与账房两人,其他客人也都是平常人,以他断龙刀的威风,独人单刀就能把这客栈给拆了。
“凡事小心,贫道可不想被官府通缉上,现在你擒龙寨也还未被真正通缉,真闹得大了,以后客栈都没得住了。怎么还能搞到大票生意呢。”九幽散人笑道。
胡三威轻笑三声:“哈哈,果然是道长阅历丰富。”其中更有些隐晦意味。
九幽散人又怎得会不知道呢?也是“呵呵”直笑道:“贫道教训完,自然会与兄弟共享。”
胡三威更是淫笑,连连点头称是,一边一直无话的张青看来畏畏缩缩地,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九幽散人突然看向张青,让他不由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颤颤巍巍道:“道长可有何事?”
九幽道人笑道:“此处可是要靠张小友了。”原是已经到了门口,却要精擅此道的出洞蛇帮忙开开门。
张青果然不愧其中高手,更是下三门之流中的高手,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迷香,媚笑道:“道长,胡大哥,还是稳妥点为好。”
另两人都是兴高采烈,连连笑道:“果然还是小友是个中高手啊。”
三个门依次推开,里面的人已经竟皆晕死了过去,其中那个骚浪女子更是亵衣欲露不露,脸上又有奇怪笑容,更为奇怪的是与女子一道的两人中原有一人睡在梁上,怪不得出洞蛇只看到两人。




风难止 第四十章 天之临幸(五)
“呵呵。老道,感觉可好?”一个女子的声音,又媚又酥。
“呸,你要是落在老子手里,老子一定将你千刀万剐,你这个骚蹄子。”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大声叫道。
“鬼,帮我个忙,要是看这老道的那话儿,只怕我的眼睛要坏掉。”女人笑着对正仰卧着梁上,似乎正睡着对什么也不在意的矮小男子道,“把这个洒在那里,让这老道爽一爽。”
梁上的男子下了来,不过不是跃下来的,而像是摔下来的,不过在空中飘飘悠悠的,一点也不惊慌。
“**,有时候你可比我可怕多了。嘿嘿。”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笑着,赫然是从门外进来的活棺。
“你那边怎么样?”天眼淡淡问道。
“没事,尸鹫在看着呢。”就算是活棺,跟天眼说话的时候也是平静的。
“家主那边呢?”天眼问道。
“没抓住人,出洞蛇以前的情报似乎错了。”玉剑进来了,缓缓道。
“这事倒是没什么紧要。出洞蛇一向自己行动,抓住了也没什么用。何况不知详情的话,恐增变数。”天眼下了定论,“去家主那吧,差不多了,也别折磨九幽道人了。**,先封了他的嘴吧。”
“世势不在,一切由家主定夺吧。”天眼一拱手,对天临道。
“好吧。”近几年,天临都没出过天临府了,一直以来大局的安排都是听从世势的,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安排下现下的情况倒也属简单。
“断龙刀,擒龙寨,鬼你去探一探吧。”天临想了想,接着道:“小心点,**先让断龙刀睡一觉吧,这方面先等鬼回来再从长计议。”
天临又看了一眼拼命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的九幽散人,道:“还是先看看从这个散人身上能不能得到点东西吧。”一句话让九幽散人愣了一愣。
“好的啊。”**和活棺都是笑了一笑,只是一个是魅惑动人,一个是阴森可怖。让九幽散人一下子全身颤抖起来。
“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柜子,还有几条毛巾,书。”活棺此刻竟然看都不看九幽散人,只是环顾着四周,一一数出房间里有的东西,脸上表情高深莫测,像是盘算着什么,突然**插了一嘴:“我这里还有好多毒药和解药呢。”
活棺像是听错了一般,故作惊讶道:“解药你说什么啊,逼问又没用。”
**嘻嘻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是药三分毒,有些解药在人本身没有中毒的时候,可是比毒药毒多了,而有些毒药下了之后再加解药,能保住命,但是那痛苦,简直让人想死。还有就是毒药下得深了,加了解药死不了,但基本上半身瘫痪什么,尤其是男人,有时候虽然其他地方还好的,结果命根子却废了,所以说你们这些不学医的人那。”
活棺一听,愤怒都出现在脸上:“学过医怎么了,拷问技巧你这种人怎么能明白?你看这桌子,像你们这些笨蛋,最多拆下一根桌腿打两下屁股,哪里知道桌子最好用的地方是拆下一根桌腿,或者打碎桌面之后,那些木刺,啧啧,又痒又痛的。还有就是那个柜子,把支架打断,然后把人插在上面,想坏哪里坏哪里,木刺不平整,好多地方一起痛,你又怎么明白?”
**也哼了一声,道:“你懂个屁,像你们这么暴力,除了痛还有什么,论痒,你看我这瓶,只要洒上一点,抓的皮开肉绽也止不了痒。还有这瓶,只要滴一滴在哪个地方,那个地方就酸的要死,保证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再看这瓶……”**还在如数家珍般得絮叨,突然一声撞击声音传出来,原来九幽散人已经一头撞在地上,看来竟似要寻死。
“嘿嘿。”九幽散人悠悠醒来的时候,正听到一个女子的笑声,当然还是**,“你想死,有我在可是没这么容易。”
“你索性杀了我算了,这样折磨老子,你们想怎样?”九幽散人大声疾呼,这才发现自己终于能够说话了。
“安静点,不然他们说的都会成真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声音不响,但是很有气势,当然就是天临公子。一下子就让九幽散人停了咆哮。
玉剑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九幽散人哪里知道这帮人吓了他那么久就为了问几个问题,此刻愣愣地点了点头。
玉剑又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让我也跟着听那些恶心的东西。”这句话着实让九幽散人觉得自己真是太委屈了,明明是这帮人什么都还没说就吓他,此时还归到他的头上。
其实这就是他们的方法,此时此刻想要问的问题又不会真的难以从九幽散人口中套出,自然不需要费神去拷问,不过为了防止九幽散人含怨给出错误的情报,先令活棺与**两人吓他一吓,破了他的心神,那再由玉剑出面询问就简单多了。
“哼,真是麻烦,直接用我特制的迷药一迷,不就什么都出来,只不过让他变成一个白痴,也没什么关系。”**学着活棺阴森森的口气道,这当然是最后一吓,确保情报的正确性。
“你说的也不错,干脆点吧。”活棺接嘴道。
九幽散人此刻真是心里不敢再存任何其他想法,连连摆手道:“不要不要,问吧问吧,贫道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剑见状也作慌忙道:“快别,少造杀孽为好。”
九幽散人焉敢不赞同,连连点头,急忙道:“是啊是啊,少造杀孽。”
玉剑莞尔道:“那我可问了。”
天眼插嘴道:“九幽散人,属地府三散,虽说他们没有根本据点,不过三人倒是常聚,想来知道的必也不少。”
玉剑道:“我知道的,你们地府三散可知道禹州最近出了一个人。”
九幽散人稍思量了一会儿,畏畏缩缩地回答:“剑鬼?”
玉剑展露笑颜:“不错,就是这么个人。”
九幽散人惊道:“你们找他干什么?”
活棺脸上一下子不好看起来:“现在是我们在问你。”
九幽散人只觉得冷汗从脸上滑下来:“是是是,当然是你们在问我。”
阴森森的声音又道:“那就好好回答。”
玉剑道:“自那个史柏被杀之后,你们可还有他的消息?”
九幽散人略一皱眉,道:“实不相瞒,没有,我上次听说的消息是他杀了州府总捕头,之后就无其他了。”
玉剑道:“那你们可知道剑鬼的招式?”
九幽散人想了想,道:“均是一剑致命,唯一特殊的是我一好友,身中十余剑,而且创口相似。”
在九幽散人看不到的死角,天眼点了点头,玉剑看到了,叹了一口气,九幽散人尚在猜测这声叹息是何意思,玉剑已经瞬间出剑,九幽散人的左胸就多了一个豁口。
天眼看也不看不看九幽散人的尸体,道:“果然,剑鬼就是王舟轩,王之齐的儿子,十余剑的伤口,这是王舟轩的夏雨骤。”
天临道:“这不是你之前已说过的吗?”
天眼道:“也是,反正已经知道涉及到诸知晓了,还是按照原计划吧,接下来,就只要等鬼回来了。”
擒龙寨不在山顶,毕竟禹州天龙山很高,据说有龙盘在山顶,天下凡物哪有敢站在龙头之上?
鬼已进了寨,寨名头虽说响亮,却不大,只有三座主寨还有多多少少的小寨。
主寨是不住人,主要议事的,寨中三个头领,一人占了一个,而断龙刀胡三威正是老三,占了其中之一的主寨。
不过胡三威生性不喜议事,只喜欢下山“打猎”,猎物就是来来往往的客商,所以他这次下山半月也没有多少人多留意什么,因此山上倒是平静的很。
只是世事就如同水流,越是深,越是平静。
主寨空了一个,却不是属于三头领胡三威的那一个,而是大头领的那个,所谓空,不是没人,而是寨里已不能用了。
寨里的确有人,有两个人,一个强壮,一个高瘦。
连一向沉默,似乎没有世人所有喜怒哀乐的鬼,见到这两人的时候,也是五味杂陈,简直已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因那两人各有奇兵,强壮的那个,身后背着巨剑,高瘦的那个,左手拿着一个灰色的布包。
强壮的那个就是血魔,而高瘦的那个就是剑鬼!
没有人能发现鬼,鬼却已出了汗,他在紧张,在害怕。
“不能紧张,不能害怕。”诸知晓当时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一群孤儿,鬼当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看的诸知晓都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在这江湖中,有什么人能看到这两人的时候不紧张,不害怕呢?往远了讲,百余年前的江海可能可以,称帝前的承光大帝也可能可以,稍微近点,诸知晓、王之齐两人应该也可以,当今江湖,甚至连天眼都可能不可以,因为气势,两人的气势已能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血的气息,与仇的愤怒,他从未想过,两人已如此之强!




风难止 第四十一章 天龙怎擒(一)
“是这样吗?”禹州边陲的一个客栈的天字房中,一个中年男人发问道。
“不错,剑鬼和血魔就在天龙山,擒龙寨。”另一个两眼无神的披发男人说道,语气不急不躁。
中年男人点头道:“那么就走吧。”
披发男人问道:“去哪?”
“天龙山,擒龙寨。”
“根据鬼的情报,他们俩很强。”
“再强又怎样,我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不上山又能怎样。”
披发男人点头道:“既然世势不在,那就听你的。”
说走就走,连同两个说话的男人一共八人起步就要走,可是有一人却落在大队伍后边,身上竟是瑟瑟发抖。
他们九人正是从上京天临府来的九个人,而落在后面的那人瘦弱畏缩,正是鬼。
下决定的中年男人正是天临府主人,天临公子转头看去,问道:“鬼,你怎得不走。”
披发男人双眼无神,正是盲目的天眼,一反常态地叹了一口气道:“鬼的感觉太敏锐了,他已不敢去了。”
天临微眯双眼,道:“一道上去也不敢吗?”
鬼眼里流露出惧怕,摇了摇头。
天临公子叹息一声,道:“尸鹫留下吧,两个人也能有个照应,我们七人去。”
尸鹫看了一眼天眼,天眼没有丝毫表示,他也就点头道:“好,我留下。”
天临公子也看了一眼天眼,天眼仍然面无表情,也没有一点动作,只是简简单单站在那里。
“那就走吧。玉剑,扶好天眼。”
吴正直已将禹州的路摸得熟透了,毕竟他与玄正大师已将整个禹州走过一次了,此刻却见白师天并不是将自己往州府的方向带去,于是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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