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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难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愚蠢家
也亏得店小二虽然对江湖有那么些了解,却不知详情,他若是江湖中打滚久了的人,那只怕惊的下巴都掉了,因为世上还无人有这本事!
“你醉了。”黑暗中的声音犹在。
“我是醉了。”他右手已经瞬间拔剑出剑,直取他前方的酒杯,依旧是落空。
“这是第三十四剑,可惜我还没醉。”镇静,平稳,他确实没醉。
店小二见怪不怪了,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二十几次了,第一次的时候他还以为这男人酒喝多了发疯,怕误伤还连忙跑进桌子底下躲着,可这都二十多次了,每次都是一下就收,他也不怕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突然一声暴吼,一下站起来掀翻了桌子,噼噼啪啪一阵杯碗摔碎的声音,右手剑直指前方,似是他真的看到了黑暗中的隐匿者。店小二吓了一跳,一个顺溜又钻在柜台底下了。
“再喝点酒。”声音响起,店小二眼睛外凸,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惊讶的事情了,原本无人的暗处,竟然慢慢现出一个人影,人影还扶起了桌子,端端正正的做好,手里更是有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酒,倒满两个空杯,衣袖从杯上拂过,示意发怒的男人再饮一杯。
男人竟真的坐了下来,愤怒对平静,谁都知道胜负了。
他们又开始饮酒了,李七也不再隐藏身形,两人对着空桌,一杯一杯对饮。
转眼间,店小二已经第三次跑进酒窖了,原本的存酒十已去四了,一看时辰仍早,两人都无醉意,小二一咬牙抱出了剩下的半数,反正钱早就给足了,就算搬空酒窖明儿掌柜的也是赞赏不是责骂。
小二已经看清楚不少了,刚那男人的怪异举止看来就是攻击那后来的神秘男子,看来他们多半是仇人,不过看不清的就更多了,那两个不要命的酒客却能对着喝这么多坛烈酒,看来不像仇人,反而是老友,但其中剑拔弩张的感觉却连自己这个局外人都感觉到了。他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他还是想想这么多酒卖出去,掌柜的要给多少钱,少说也有两三钱吧,又能给新家添置点家具了,想想再有那么几年,就能回村里把那青梅竹马的小青儿娶到县上来,家里那点存钱还能做点小生意。
小二是幸福的,他还有愿望,他还有他的人生,平淡却充实,就已经烂醉的男人过去的生活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跟着我?”男人喃喃,“明知我无法取你性命还来羞辱我。”
李七面色铁青,看着眼前瘫软在桌上的男人,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让仇恨毁了你。”
“毁了我的不就是你吗,血魔!”男人眼里闪烁着仇恨,醉了的鬼,就不是鬼,而是人了。
“我经历过仇恨的摧残,所以才有了血魔,世间有一个魔已经太多,我不想再多一个恶鬼。”
沉默,沉默,深沉的沉默,在深沉的夜。
“你想过杀了我之后你要干什么吗?”李七问。
“报了仇之后,你想过要干什么吗?”他追问。
男人从未想过,以前平淡的生活虽然美好,但却是因为跟佳人相伴,与爱人相拥在平淡才会美好,已经失去的他,在报了仇之后还能拥有吗,这平淡的美好?当然不行!爱人幽魂已去,肉身白骨也已经成为报仇的筹码,他还怎么拥有幸福!
“已经对世界失去留恋,只靠着仇恨与世界保持最后一丝联系。”
“当仇恨的联系也失去,你是能坦然与世界告白,还是在品味了血的鲜与腥之后沉溺于血色的世界,成为游荡于世界的厉鬼恶魂?”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男人没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这如同针扎般刺痛而酸麻的所有问题,他都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当仇恨进入他的人生,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当然除了报仇。
“我之所以等你醉了才跟你说,因为会醉的,只有人,也只有人懂得思考。”
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但他没有回答问题,“那么你呢,你不就沉溺于血色,成为噬血的巨魔了吗,为什么不坦然与世界告白,偿还你的罪孽?”他的声音很轻,问题却尖锐。
“因为仇恨没有结束,我还没有报仇,不共戴天的大仇还没报。”李七没有思索分毫。
“江湖只怕没有你的敌手了。”男人已经完全清醒了,和人一样清醒。
“江湖没有,庙堂有。”
“谁?”男人问。
没有等来回答,门却哐地开了,一阵阴风吹进来,受了冷,男人再也无法保持清醒,他醉了,他睡了。
第二天,小二就发现男人已经不在小二把他扶进去的房间里了,他松了口气,这个财神加瘟神终于走了。
现在想来,小二哥儿还心有余悸,自己扶他的时候,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左手,就被一下擒住了,确实是一下,小二就连看都没看清楚,自己的手被反扣,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幸而那男人醉了,之后就又昏睡过去,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他才又小心翼翼的将男人扶了进去。
男人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这条街上,这个县上除了小二之外,甚至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个男人来过这里,但一个人绝对知道,那就是他自己。
在天启王朝,你要是钱多的没地方用,那么有三个地方一定可以满足你,一是天香坊,二是地酬厅,三是美酒巷;你要是精力多的没地方用,也有三个地方可以满足你,一是天香坊,二是苦力谷,三是爪牙会;你要是病入膏肓了,也有三个地方可以满足你,一是天香坊,二是妙手府,三是森材记。
这天香坊,就是天启王朝销金窟里排名第一的地儿。而男人,就在这儿,虽然他似乎又没钱又没有精力,也因此,没人知道他在这里,甚至连猜都猜不到。
此时此刻,这里还有另一个看起来钱和精力都多的没地方用的男人在天香坊里。
他捧起手中白玉铸成的通透酒杯,里面的琼酿虽说没有美酒巷里面的那般美,可面前的美人儿却是美酒巷里万万没有的。
美人长的是前凸后翘,身着片缕勉强遮住几点隐秘部位,虽说眼前这位客人早就已经付出了能让自己连身上这身美丽光洁的皮肤都掀下来了,不过客人不喜欢,客人就喜欢这样。男人这种东西,美人见过不少了,各种要求也早适应了。
他很享受,他也很喜欢享受。
美人还在舞着,曲儿很欢快,美人也很欢快,这位男人出手这么大方,又够自己好一顿花销了。
他却突然动了,像一只从猎人不慎松开的手掌中脱出的捷兔,他的人快,腿快,手更快,已经一把握住了美人的手,顺势一扯,美人已经抖进自己的怀里,那只灵敏的右手迅速几个来回,美人身上那几片绸制柔滑的碎片已经被扔在地上了。
“官人好生急躁呀,呀!”美人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只灵敏的手已经有力的抓上了美人的酥胸。
“娘子呀,谁叫你生的好看呢。”那男人抱上女子,一跃已经上了床,转瞬,满屋生春。
紧闭的窗户突然开了,冷风呼进来,床上的男人突然觉得鸡皮疙瘩起了来,不觉更抱紧了美人,毕竟是混迹江湖的人,他手上的力道可不是美人能承受的了的,美人一声尖叫夹在娇喘里,男人却似没有发现,只是越抱越紧。
美人的呼吸急促起来,想喊却再也发不出一声声音,正当这她觉得自己一辈子就要搭进去的时候,男人终于松开了手,但却一手已经将美人甩了出去。
空中飞舞旋转的美人确实魅力无限,但她本人看来却无力再这般下去,否则她怕是要被从这天香坊的分号提携到京都总坊。
“谁!”男人已经从床上翻起来,衣着也已经恢复正常了,毕竟他快手鬼盗林无影的名号可不是虚来的。
当然有人在,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空中天仙般的美人飞舞着往自己飞过来,他右手一卡一卷一抱,美人已经入怀了,又弯腰将女人轻轻的放在地上,天下所有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女人,没有美丑,因为属于他的美人已经没了。
“快手鬼盗,你丧尽天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一直站在窗外的男人嘴里吐出一串词,却像是强背出来的,没有一丝感情。
“你大胆,既然知道是快手鬼盗,你还敢来造次,是急着想让人给你烧纸钱吗。”林无影已经出手了,他的手快,腿也不慢,一个眨眼间,他已经到了男人面前,右手更快出一个身位,已经捣在那人的腹部。
落空了,他快,男人却更快,林无影只感觉背部琵琶骨一阵剧痛,已经被人肘上一下,下一刻,心脏一阵抽搐,剑尖从他的前胸冒出头来。
“你是……是血……血魔?”快手鬼盗还能说出最后一句话,修为确实已经是不低了。
次日,天香坊的通缉令已经传遍江湖。凡人生擒或携尸至天香总坊且验明确为凶手者,一律可得两万两白银。
传言称快手鬼盗于禹州古香县天香分坊被杀,地面留有由剑划出的几行字迹,字迹有鬼盗的血渗透进去。
丰州天地县杨家一门灭门。
贡州霞东县黄家一门灭门。
禹州青天县方家一门灭门。
丰州十余家被盗。
贡州十余家被盗。
禹州二十余家被盗。
剑鬼留。
这几行字月间已经江湖人人知晓了,其中丰贡禹三州更是齐赞剑鬼大名。
同月地酬厅,爪牙会皆发布通缉令,因邻近禹州的泛州英姿堡所设的地酬分部贵宾房内一众宾客皆被一剑穿胸,同样有留字细数其众罪行,江湖人这才知道这般巨贾重富行的都是不仁不义之道,而在泛州的雄鹰县,爪牙会分会堂主以上尽皆被杀,爪牙会底下一众苦力得以解脱,留字言该县分会不以底层劳力为人,任意虐待,不行雇主仁义。
除天香坊,地酬厅,爪牙会及死去恶人亲人朋友扶持的势力外,江湖上人人为所谓剑鬼的人仁义之举而感慨其人,但也有有心人想起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当年的血魔也是如此!血魔杀上百恶人以铸噬血剑,也是江湖中人人颂扬的存在。但不久后,就开始有血魔大肆屠杀无辜百姓甚至江湖中久传为良善的侠士的传言,之后众人更是确认了这个传言所言非虚,也因此,江湖中最为人人自危的时代来临了。
血魔当年为何得以杀上百恶人,只因这上百恶人虽人知其不善,但也无可奈何,不是对手,而血魔一出世便杀此百人以儆效尤,可知他武功之高,只怕江湖已是无人匹敌。后来又是取恶人精血炼制噬血巨剑,剑中凶戾之气简直欲冲上云霄了,更是足以肆虐江湖。
现在剑鬼出世,竟也跟血魔当年一般,行各处寻恶人杀之,有识之士不由一阵担心,如今血魔的威胁仍在,剑鬼要是一旦变成厉鬼,只怕这世界会更加动荡,何况剑鬼与血魔不同,他来无影去无踪,若是他心机深沉,江湖就不是人人自危,而是连基本的信任都要瓦解,混乱如当年的夺谪之战了。风,似乎起来了,还是一直没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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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难止 第六章 单刀守正(一)
九月天,刚转凉,正是傍晚,村口树下正是热闹地方,老老少少闲的没事做的都坐在已经守护了村子十来年的树下,看着稍稍泛黄的叶子,谈天说地,倒也惬意的很。
可有人就是没这闲工夫,衙内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黄天土朝四下里拱了拱手,拒绝了一起坐坐的邀请,一扶挂在腰上的官刀,挥了挥手算是告别,又急急忙忙往回去赶了。
县衙里实在是缺人手,自己身为捕头还要下村去贴告示,回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做呢,这来回又浪费了不少时间,黄天正想想就觉得头疼,哪里还有心情坐一坐啊。
“唉。”叹了口气,坐在马上颠着,黄天正心道:“禹州偏僻倒是偏僻,几年前听说夺谪之乱都没有影响到这里,黄土县就更加无人问晓了,当捕快捕头这么多年了,也没遇到什么大事,就是小事不断,天天不是邻里吵架就是小偷小摸,你说都一个县上的人,偷来偷去有什么意思呢。不过也挺好,远离是非呀,我也孤家寡人一个,老话说得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捕头俸禄不多也不能算少。”
也难怪黄大捕头心里瞎嘀咕,只因这齐家村在黄土县都算是偏远的,走的都是山路,马儿不敢跑也不能跑,他要不在心里瞎想些东西,这时间还真过不去。
只是自他来这黄土县七八年,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来时都已想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才半道就已经把剩下的想了个干净,要不是马儿在山路上走时实在不稳,在上面实在难受,怕是都已经打起呼噜来了。
“哈。”他打了个哈欠,手里闲不住,把玩起手中卷在一起那剩下的告示来,没想到齐家村竟然这么小,带来的告示还剩了一半有余,突然想到他还没看过这告示,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就顺手展了开来。
要说黄天土身为捕头怎么会没看过告示呢,这也是黄土县本身的缘故,杂事太多,告示也是经常贴,虽然这次不同以往还下发到下辖的各个村子,不过懒也懒了那么久了,黄天土也就没看,贴也是随随便便那么一粘就完事了。
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一眼,他还真的被吓了一跳,刚还提县中无大事呢,这下大事真的来了。
告示上写着悬赏两个大字,下面则陈列着罪人的名字,罪行。“剑鬼,在泛州禹州流窜作案,已经杀了十数人,罪大恶极,如有发现者,请务必禀报官府。”
黄天土咬紧嘴唇,将这几十余字上上下下看了好多次,似乎要从里头看出些什么来,可这告示平常的很,还是他亲手拿去印制的,纸质并其他都与以往无有不同,又怎么能从中看出什么隐秘呢。
“十数人,这数目已经不小了,而且,这告示上一无画像,二无肖像描述,想来这人功夫不浅,无人能看见他的样子,看来回去还要好好看看上头发下来的资料。”他一思索已觉事情有点麻烦,收起告示右手一拍胯下骏马的臀部,又一扶腰间的官刀。
骏马一声嘶吼,速度突然上了几成,竟以视山路于平地,若是有伯乐在此,怕是要惊出眼睛,这马儿面貌平平,骨架也与普通马儿没什么不一样,竟能在山路上疾驰,而马背上的捕头看来坐的还十分稳当,连马儿竟然也有深藏不露的!
时间尚花费不及来时的一半,县衙门口两尊石狮子已经出现在黄天土眼中了。
翻身下马,值岗的老王已经过来牵过马儿,一边喜笑颜开,嘴巴都咧到耳朵后面了。
黄天土心中记挂着事情,也没见到老王的喜态,就着急往衙门里头钻了
老王右手还牵着马,左手已经拦住了黄天土,悠悠道:“黄捕头想来是知道事情了,这么着急赶回来,可别想进去,没几个红包犒劳兄弟们我们可不买账诶。”
他一愣,这天大的事情就发生在禹州,怎么老王还这么高兴,竟然还讨要红包,可也不能撂过老王的手,他只好停下来,问道:“你是说的什么事?”他显然已经知道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老王嘻嘻笑起来,道:“捕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装傻呢,州府下来的使者就在里头,你要当上州府的总捕头了!”
黄天土只觉头一阵发晕,难怪自己今天右眼皮直跳呢,果然大难临头了。
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老王啊,先让我进去吧,别让使者等急了。”
老王没见着黄大捕头皱着的眉头,仍旧笑着,把马牵走往马厩里走,一边大声道:“行,红包可不能忘了啊。”
“诶,黄捕头你可算回来了,快进去吧,使者来了也有段时间了。”里面人听到老王的声音,都迎了出来。
黄捕头就被人簇着进了内堂。
“他就是黄天土?”声音不急不缓,不轻不重,正是使者所发。
“是,是,就是他了。”知县一边点头一边笑道,“他可是个好捕快,十里八乡都知道他,大案小案他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知县也与黄天土熟识,对他升迁的境遇也很高兴,还不忘为他多说好话。
那使者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否则知州大人也不会将这担子交给他,你也无须多说什么,若没有调查清楚,我也不会往这边来。”
“那是那是。”知县脸上的喜色又多了几分。
黄天土虽喜看见知县开心,却也不得不说出扫人兴致的话:“使者大人,我能不做这个捕头吗?”
知县笑着点头:“是啊是啊。”突又发现了什么,转首对黄天土斥责:“说什么屁话呢。”不觉间连粗口都说出来了。
黄天土不卑不亢,缓缓道:“只因我无德无能,州府中人才济济,怎么找我这个乡下小人,而且我也宁愿守着县里那间小破屋子,安生平淡点好。”
知县连忙劝道:“小黄啊,你可不要一时糊涂坏了前程啊。这是天大的好机会啊,我们一县人也都不想你耽误在这里啊。”知县话也有理,衙门里其他衙役捕快也纷纷称是,都来劝那黄天土。知县又转头对使者道:“大人请不要听他乱说话,他必不会违了知州大人的苦心的。”
使者盯着黄天土,道:“无妨,黄捕头,你真的不愿做那捕头?”
黄天土笑道:“希望大人开恩。”知县连忙将黄天土扯到一边,低声道:“你这是干什么,抗命不遵可没有好果子吃。”
使者道:“可以,不过既然你不想做捕头,这县里可要重新找个捕头了。”
黄天土眉头一皱,重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知县恨不得砸黄天土一拳头,怎么能这么跟州府下来的使者说话呢,还要不要命了。
使者笑道:“既然黄捕头不想做捕头,当然要重新找个捕头咯。”
黄天土沉声不语。
使者又笑:“看来黄捕头似乎还想好好考虑考虑,这样,你们都先退下,我好好跟黄捕头说说。”他竟然给其他人下了逐客令,众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都没办法,只得退下。
使者见出去的人关了门,站起身来,拍了拍黄天土的肩头,道:“黄捕头,不如坐下,我们好好谈。”
黄天土闻言就坐下了,面色严峻,然而转瞬,他就笑了,问道:“这次突然换总捕头是因为犯下众多命案的啥剑鬼的事情吧。”
使者道:“不错,正是为这事。原来的总捕头,前两天也被杀死在家里,江湖上还没传起来,我们也没有公布。”
黄天土道:“也是剑鬼动的手?”
使者道:“正是。”
黄天土轻叩桌面,慢慢道:“你把这事告诉我,就不怕我听了害怕更不敢接下这道命令吗?”
使者笑道:“自然是知道你会接下的所以才说的。”
黄天土沉吟片刻,道:“你们必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是吗?”
使者又笑:“自然,黄天土,张乞儿,房晓透,林夺命这些都是你的名字。实在没想到,人称‘做一行爱一行’的千身人竟然会成为朝廷的捕快。”
黄天土也笑了:“只因捕快也是这三百六十行之一。看来为了捕快这一行,我需要做的事情真不少,也罢,那我便接下这总捕头的位置吧。”
使者大笑:“千身人果然是个爽快的汉子。”
黄天土一拱手,道:“呵呵,见笑了,另外,我的名字是黄天土,不要叫错了。”
使者也一拱手,道:“倒是我的过错,白师天这里见过了。那么,我们明日便走如何?”
“好。”




风难止 第七章 单刀守正(二)
正清晨,禹州一处小巷,里面正躺着一个乞丐,附近有个破碗,破碗里面还有半碗饭,上面竟淋着点汤,还有点肉末跟饭混在一起,旁边则扔着几个铜板。
阳光擦过屋檐传进巷子,照在乞丐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上,可以看到乞丐衣服下面是古铜色的皮肤和坚实的肌肉,衣服上则大大小小挂着六个口袋,显是丐帮中的六袋弟子。
乞丐“唔”的叫了一声,整个人支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展了个大大的懒腰,不想正伸展身体,一脚踢到了那个破碗,破碗直飞上半空,底朝天,饭汤纷纷倾倒出去。
乞丐大吃一惊,硬生收了动作,右手下压,已经罩住了空中那个破碗,又使一份劲,右手暴长,一压一翻,那碗汤饭已经好端端的掌握在他的手上,竟连一滴汤都没有洒在地上。
“诶,最近功力渐弱诶。”乞丐缀了缀端着饭碗的右手,原来有一点汤滴在他手上了,“啧啧,味道果然还是不错,不枉我把它留到今天再吃。”
“小肖,最近生活好了诶。都吃上肉了。”一个声音从巷口传来,乞丐听着有点熟悉,却又想不出来是谁,不过他好歹也是丐帮六袋弟子,不知道多久没人叫过他小肖了,这人真是老虎头上拔毛,不要命了吧。
正巧今天不顺,乞丐阴笑一声,也不理那人又说了什么,低身已经踏出一步,一步之后又接着一步,同时右手已经拖着随身的竹棍。几个眨眼间,他已经到了来人的面前,右手以肩为轴,抡出一个大圆,已经一拳从侧面砸过去。
那人一笑,后退一步,潇洒写意,只是似乎踩到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向后仰倒,却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
被称作小肖的乞丐也是大吃了一惊,他自己这一招似近实远。若来人只是后退一步以求躲过那一拳只怕已经被一棍扫倒,就算看穿了,最多也只能格挡一下,可出乎意料的是那神秘人竟然一下就躲开了这击,而且那动作像极了自己印象中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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