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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难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愚蠢家
“肖小三,最近本事见长啊,连我都敢打了。”来人笑的很开心,慢慢从地上撺掇起来,却不站起,就坐着,看见破碗里面的半碗饭,又道:“怪不得呢,吃上好东西了啊,开荤哟,哪家小姑娘看上你了,可别去祸害她诶,到时候不要再让我帮你擦屁股了。”
这个熟悉的语气,虽然背着光,不过肖小三显然已经认出眼前来人是谁。“张老哥,三四年不见了,我可不是初入丐帮那个小屁孩了,瞧,我可是六袋弟子呢。”说着他还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袋子。
那人笑了,道:“不错,总算有些成长,张老哥拉下老脸回来找你,也不多说什么其他,就想找你帮个忙。”
肖小三笑道:“张老哥何必这么说呢,你要找我帮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说吧。”
那人道:“其实就是想借助丐帮的势力帮我找个人。”却又不说,留了个关子。
肖小三道:“张老哥就别卖关子了,找谁,只要还在禹州,不出半月我们就帮你找他出来。只是这件事你比我方便多了,你是八袋长老啊,可调动支配的人比我可多多了。”
那人沉吟片刻,道:“只因这人有点特殊,另外我也很早就不在丐帮了,这身衣服也是新赶制的,想随便找个小乞儿借八袋长老的身份传达下消息的,今天却正好碰到你了,还真是缘分不浅那。”
肖小三道:“张老哥,你我若没有缘分只怕我还无法叫你一声老哥呢,快说吧,那人是谁,小肖我一定帮你的。”
那人道:“我要找的,便是剑鬼。”
肖小三一惊,不觉音量就上了一个层次,道:“剑鬼!便是那个江湖突起几月,就已经杀了二十余奸恶之人的剑鬼?”
那人显然也惊讶了下,缓缓道:“二十余人,想不到这剑鬼手段颇为凌厉,才多久又多了七八条性命在手。”不禁沉吟。
肖小三道:“虽有他消息,只是因剑鬼于八月间曾经将我丐帮中叛逃几年未见的一个叛徒正法,因此掌门严令不得向外透露剑鬼消息,也只有六袋弟子以上才能得知剑鬼近况。”
那人道:“叛徒,是谁?”
肖小三道:“就是那偷了帮中至宝打狗棒的葛向天,张老哥你走那年说的确实对,这葛向天真不是好东西。我帮这般为剑鬼保密也是承了他送回打狗棒的恩情。”
“既是如此,那我也不能从你这得他的消息。”那人道,“毕竟我这番找他也是为了…”
肖小三打断了他的话,摆摆手道:“我信的过张老哥,我这就回去打听打听,半月后的此时,还在这个巷口,我一定把他消息带给你。”
那人拱手称谢,又道:“我还有点其他事情,这就先走了。”
肖小三两手擦了擦裤子,也拱手道:“嗯,老哥慢走。”
那人才走出两三步,就听见肖小三喊道:“老哥等等!”
他停下,肖小三则已经跑到他身后,拉了拉那人破破烂烂的衣服,道:“老哥,这乞丐装现在也有地方做了吗?还刚赶制的,刚没来得及问,才想起来。”
“哈哈,这就不懂了吧,把新衣服绑在马腿上,骑着跑两圈不就是件乞丐装了吗,哈哈。”
“原来如此,哈哈,老哥就是老哥。”肖小三看见得意大笑的那人,眼泪不自觉就掉落了出来,果然还是当年那个张乞儿张老哥。
“哈哈,我都忘了你当年小不点的样子,来来来,老哥也不去做什么事了,咱哥俩去喝一杯,好好庆祝庆祝。哈哈。”
第二日,张乞儿从客栈的床上爬起来,头仍旧有点痛,很久没有喝那么劣那么多的酒了,小肖倒是真的长大了,酒量比自己好多了。他四下里望望,果然不见肖小三。看窗外,夕阳笼在云里,丝丝红霞耀在空中,他叹了口气,睡了真久,揉了揉头,穿上昨天的乞丐装,把上面的八个袋子扔掉,从客栈走了出去,一路直接往衙门走过去。
两个衙役拦住了他,正待盘查,终于看清了原来是刚来的黄捕头,连忙让开。
黄天土这两天刚到,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就暂且在衙门里随便睡睡。
他进去洗漱完,看了看天色,还是傍晚,沉思片刻,就叫衙役拿来了剑鬼的档案。
细细查探了下剑鬼所为,档案里他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七日前,将州府总捕头杀死在家里,陈列的罪状是贿上欺下,监守自盗,私通大盗。
照档案所示,称作剑鬼的该罪犯往往得在同一地方犯案数起才会转至其他地方,而在禹州州府境内,这还是第一起,也就是说,剑鬼多半还在州府境内,黄天土笑了笑,如此一来,自己抓捕他的可能性确实不低。
不觉已经月起,蒙蒙的月光下灰尘显露,夜的罪恶也开始蠢蠢欲动,他收拾桌上一堆文件,叫衙役拿走,他则换上一件夜行服,从窗口窜了出去。
今夜是十四,已经临近十五了,又是连日的晴朗,夜显得不是很暗,但有些地方是一定很暗的,黄天土现在就在很暗的地方。
这是一处大宅,平日里临近的居民都觉得这宅院实在诡异的很,没见过里面有人,没听过里面有声音传出来,沉寂的如同鬼屋。
可是现在偏偏有人在,而且人还不少,但却没有掌灯,因此里头比外头还要暗些。
黄天土就在这宅院里面,但却是趴在梁上。
下面有说话声音。
“今夜是双七,又是逢七的日子,闲话也不多说了,这就开始吧。小七,就从你开始,这七日有什么收获?小六小五一直到我为止。”声音不响,却十分威严,又十分亲和。
“现银及抵价一共七百两,余钱三十八两余添补自己。不偷老弱病残,善人只动牛毛之微。”声音稚嫩却不显弱。
“现银及抵价一共一千二百两,余钱五十三两余。不偷老弱病残,善人只动牛毛之微。”看来是另一人了,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竟是一个女子。
“现银及抵价一共一千三百两,余钱九十八两余。不偷老弱病残,善人只动牛毛之微。”声音有些细,却仍能听出他是个男人。
之后各人各报其数,数额渐渐变高,声音各有不同。
最后,最初那声音又响起,“现银及抵价一共四千九百两,余钱二十八两。不偷老弱病残,善人只动牛毛之微。”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再度响起,“共计一万五千三百两,按那边名单,从贫到富一百五十三人,一人一百两,明日一天希望你们就做好。”
“嘿嘿,是不是也要给我一百两,这两天穷的酒都喝不起了。”梁上传来一个声音,豪迈响亮。
“不知哪位客人到来,竟然知道七夜会今日在这里聚头,不如下来一叙!”带头人喉咙慢条斯理,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一手铁莲子已经飞出。
梁上正是黄天土,他显然对此人了解颇深,已经从腰身拔出一个袋子,右手拎着袋子一卷,七颗铁莲子已经卷进袋子中,黄天土一声笑,道:“这一手七星铁莲子你倒是越发精通了啊,老大。”说着,人已经飘飘然从梁上下了来。
下面七人都蒙着黑色纱巾,一人身形苗条,显然就是七人中唯一的女子小六。
黄天土摆出标志性的笑容,出声扬道:“喂,各位,老相识到了,你们也不把纱巾摘了,怎么,这多年未见的,忘了我了吗?”
小六是第一个说话的,先发出一阵风铃般的笑声,然后施施然才道:“房五哥呀,许久不见,近来可好?”说着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与其嗓音相符,她的脸长得实在好看,皮肤嫩白如同莲藕,脸面上如荷花般的笑容展开,确实娇嫩。
黄天土笑道:“七妹,哦不,该是六妹还是如此美丽,而且年轻不减当年那。”
小六摆摆手:“五哥笑话了,这都七八年了,哪里还有年轻可言呢,真是羞煞我了。”
“房晓透,你这该死的东西,当年不辞而别欠我的三两二十八文钱还没还呢。”发话的是小五,声音真是尖细的厉害,他也脱了面纱,脸也跟他的声音一样尖,脸上如同抹了女人用的脂粉一般白净。
“啊啊,我都把小五的位置让给你了,这点小钱你还记得。”黄天土拍了拍小五的肩,笑道。
“房大哥,你回来了啊。”怯怯的声音,正是小七的声音。
黄天土又笑了,道:“诶,大哥都好好的站那呢,叫五哥,天儿啊,这十来年你还好吗?”
小七也笑了,脱了面纱更可以看出他的年轻态,脸上还有些稚气,笑的也很腼腆,又道:“可是秦五哥也是五哥啊,这十来年林大哥对我很好,这个七天我也偷了有七百两,可以帮七个人了。”看的出,他是真的很开心。
其他众人还想和黄天土寒暄寒暄,带头的大哥却终于发声道:“晓透啊,八年前不辞而别,我们大家都着急死了,幸亏你让小七带信过来让我们放心,可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怎么能就放心下来呢。小七当年才十岁,就跟上我们做贼做盗,你这人做事怎么这样不知分寸呢。”
黄天土突然跪下,道:“林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只是我当年也有我的苦衷,幸好这十几年你们都没什么事,小七也被你照顾的很好,我真该谢谢你。”
众人一见他跪下,都吓了一跳,老大更是一把躬下身作势扶起黄天土,嘴里道:“五弟,我们兄弟哪里要谢啊,小七人也懂事,不需要我们担心,刚满十二岁就要跟着我们一起劫富济贫,老大刚才那么说也不是埋怨你,你快起来吧。而且你这不是回来了吗,快起来吧。”
黄天土闻言也就站起身来,然后道:“大哥,我有一些事情想拜托下兄弟们。”
林老大道:“只管说吧。”
黄天土道:“我这次回来,其实是做州府的捕头,最近风头刚起的剑鬼想必兄弟们都已经知道了吧,我的意思是,你们帮我找一下这个人,他这个月多半还会在州府附近找人寻隙下手,最好兄弟们能盯梢州府里几个有名无名的恶人们,务必要找出他的下落。”
林老大还未说话,其他人却已经说话了。“五哥,你竟然当了捕头?”“房晓透,你做了州府的捕头?”“五弟,你怎么做了捕头啊!”“房大哥,捕头,你怎么做捕头了?”
黄天土嘿嘿一笑:“体验生活嘛,不要介意,州府里哪些人好哪些人不好我是知道的,别紧张嘛。”
林老大低头想了想,用手制止了其他人的问话,道:“这事确实没问题,只是剑鬼行的都是惩恶扬善的好事,你为何还要抓捕他。”
黄天土道:“上头下来的命令,我也并不是一定要抓,只不过我要自己亲眼看看他是怎样的人,当年的血魔李七不也是惩恶扬善在先,走火入魔在后的吗。”
林老大道:“如此也是,只是兄弟,若是你违了江湖道义,真做了朝廷的鹰犬,我们兄弟多年自然不会将你惩治,但若想再做兄弟,只怕也不行了。”
黄天土走上前,一把握住林老大的手,道:“这是自然。”
“放心啦大哥,五弟他不会的。”说话的声音是老三的声音,粗犷霸道,他看了一眼林老大,又转头看黄天土,笑道:“走,五弟,我们兄弟七人好久不见了,去喝一杯好好庆祝一下!”
“啊,又要喝酒啊,昨天头痛还没好呢。”黄天土叫苦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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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风难止 第八章 单刀守正(三)
九月十五,月圆,天色明亮。这是禹州的一处宅院,大宅里面不掌灯,因此比外面更暗,比夜还暗。
里面当然有人,若是无人,怎么能知道它比外面还要暗,里面的人不多,起码没有昨天这里面的人多。
里面有两个人,就两个人,两个昨天也在的人,他们昨天在却不说话,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有些话有人不能听。
“五弟,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昨天跟大家一起说。”声音平缓有力,却不高。
“只是不能给天儿听到。”这声音很爽利却不粗犷,正是黄天土,而另一人,却是大哥林森木。
却见这林森木捋了捋下巴,道:“什么事情。”将手上的纸随手一抛。纸上写着“明日原处见。”
黄天土道:“你可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弃你们远走的。你又可知我以前到底是谁。”
林森木道:“我不知道,我全都不知道,但我信任你。”
黄天土道:“那就由我来告诉你。”
续光五十六年,黄天土还不是黄天土,他才十六岁,但他已经很有名了,不过有名的不是捕头黄天土,而是杀手林夺命。
那天是三月初七,是林夺命的生日,可他没时间庆祝,因为今天他要拿下他的目标的人头,一个尊贵的人头,朝廷里的左丞相吴汉钦,现在正是他如日中天的时候。
委托是一个带着斗笠穿着宽衣大袖衣服的男人给他的,这个男人很神秘,因为他脱下了这个斗笠,这身衣服就根本找不到他了,而且他应该嘴里还含着石头,这是最轻易改变嗓音的方法,虽然痛苦,但是有效,所以除非他找林夺命,否则林夺命根本找不到他,但他已给了一笔丰厚的预付,因此林夺命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委托,毕竟酬金往往比预付多几倍。
那时候林夺命很有名,但名气还远远没有到领这笔酬金的程度,所以林夺命就更要去了,只要解决了这次,以后酬金的标准就变成这次这么多了,他很兴奋,十六岁正是花钱的年龄,正是最喜欢很多酬金的时候,甚至比性命还喜欢。
杀手多用匕首,毕竟它携带方便,可林夺命是个奇怪的杀手,他只用刀,单刀,简单普通的单刀,甚至衙门里不入流的衙役,山间的山贼,拦路的土匪都能人手一把的单刀。不过他这次决定用匕首,跟其他的杀手一样。
他已经观察吴汉钦很久了,今天是第九十三天了,三个多月来,他终于确定每月的初七,吴汉钦都一定会去太子府邸,每每半夜才从太子府出来,而那个时候街上没人,护卫也不是很多,林夺命更是想好了一个绝好的主意。
果然今天也没有例外,时正傍晚,吴汉钦果然到了。林夺命掐时间掐的很好,吴汉钦到的时候,他恰巧路过太子府,他果然看到了这位老人。
就算已经看了这么多次,这个老人还是给林夺命一种很平和的感觉,没有一点左丞相的架子。他的发色偏灰,夹着不少白发,两鬓更是全部白了,脸上也看不出红润发福,反而干瘪瘪的似乎几天没吃过饭了,白色的胡子垂下来,老态龙钟,却能见到两眼炯炯发出锐利的光芒。九十几天的观察,林夺命确定这老人还真是跟样子一样慈祥和蔼。
林夺命咽了口口水,这可是事关自己生机的,不能像个刚出道的孩子,下不了手,呸了自己一声,也不停下脚步。
七拐八弯,林夺命就进了一处小巷子,跪下来在土里面滚了两圈,又用手抓起地上的黄泥在脸上抹一把,用舌头舔了舔脏兮兮的手,遮住被荤养出的红色,顺便撒了泡尿看了看自己的卖相,觉得实在十分合适,就转身出了小巷。
时间过得很快,跟流水似的。夜也沉了,吴汉钦已经从太子府出来了,跟来时步行不同,吴汉钦出门时外头已经有一辆马车停着,还有一人骑马在马车旁踱来踱去,显是左丞相的护卫。
那人跟吴汉钦一拱手,道:“大人,快上车吧,夜深了。”
吴汉钦道:“好。”说着就上了马车,看他手脚利落,想来年轻时多半习过武。
马车驶得很快,车轱辘一直作响,在宁静的夜里特别清晰。
驶到一半,却有声音传来,甚至盖过了车轱辘的声音。
车夫正想将马车速度慢下来,突然拐角就窜出一个人,那人脏兮兮的,身上都是泥土,嘴里叼着个大馒头,两只手上还分别抓着俩小笼包,正撞在马身上。
马禁不住嘶吼起来,人却一下飞出一丈多远。吴汉钦一伙终于听清楚嘈杂的声音,原来是被撞飞这小孩是个偷儿,半夜偷了几个馒头和包子,正被人追着,不想却撞马身上了。
后面追着的人都围着那小孩儿,带头的大概是苦主,正用脚踹着小孩,一边大叫:“叫你再偷,他奶奶的,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没被撞死老子也他妈的打死你个偷儿。”
“让开让开。”围着的人没把后面赶车的人当个事儿,毕竟这小孩儿是个偷儿那后头坐马车的也不算做错事,只管走了就好,却不想后头人偏要管这事,发出声音来了。
苦主头也不回,直接骂道:“**算个什么玩意儿,叫我让开,不会和这偷儿一伙的吧,信不信老子把你也打死了。”
骑在马上的人没有下马,居高临下道:“我是左丞相府左丞相贴身护卫吴天起,不是玩意儿。你们快让开,这孩子吴大人要过问。”众人听说丞相到此,有看他们派头确实不能算小,也就各自散开,苦主更是逃的飞快。吴天起见状露出笑容,却没看到他身后马车上吴汉钦已经带着两个护卫下车了。
吴天起转头想让吴汉钦再示意,却看到他已经下车,一个翻身,也从马上下了来。
吴汉钦慢慢走近那小孩儿,却见那孩子已经人事不省,嘴里渗出鲜血,脸上都是尘土,整个人蜷成一团,手上却仍旧紧紧握着小笼包,嘴里也不见放松。
他俯下身来想探探孩子的鼻息,吴天起却突然从旁窜来,一把扶起了吴汉钦。
“天起!你这是干什么!”吴汉钦竟似动气了,这是吴天起从未见过的,这老人,一直都是慈祥和蔼的样子。
但吴天起却一步不退,道:“大人,小心为上。”
“混账,这孩子都被撞成这样了,还怎么会害到我!”吴汉钦一把摔开吴天起的手。
“大人,他蜷成一团,正是保护自己不被撞伤摔伤,而且他看来也有十五六岁了,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已经杀了不少人了,不得不防。”吴天起丝毫不退缩。
那孩子就是林夺命,林夺命已经十六岁了,他也已经杀了不少人。此刻他最仇视的人就是吴天起,他恨不得将这姓吴的千刀万剐,本来以老人的善良,刚刚俯身探鼻息林夺命就可以窜起来用怀里的匕首刺进他的胸口,难得一次破例用匕首却还被被吴天起这混蛋给阻止了,林夺命心情实在是很不好,他更觉得用匕首加诡计的杀人方法实在是不爽快畅快,还是用刀一下割下目标的头颅痛快。
“混账东西!撞了人还有理了?他又不是你,马上把他抱进马车,不放心我,你总放心自己吧!快!”吴汉钦大怒,一甩手,吩咐道。
“马车?大人不可,在马车里要是行凶的话!”吴天起还是不放心。
“那你是不放心文虎和文豹吗?他们比你差吗?还不快点,这孩子都要断气了。”吴汉钦显然还在气头上,声音不小。
“小人不敢,小人这就做。”吴天起实在没办法,只好应承下来,他俯身抱起林夺命的时候,一把已经抓住左手脉门,将他交给车上的文虎文豹两兄弟的时候又右手连点,封住了他数个穴道,虽不至身体僵硬,但真气不畅,十成力气用不出三成,想来一人要是只能用三成力气,哪怕天神下凡也得抓瞎。
林夺命现在很难受,他全身蜷成一团不敢乱动,身上穴道被点,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虽然吴汉钦此时就坐在自己身边,却根本没办法有任何举动。文虎文豹两人虽然单打独斗多半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此刻若是动手,那就是以一敌二,而且吴天起的点穴手法实在是高明的很,自己根本没办法冲开穴道,身上功力最多也只能发挥四五成,就更不是两兄弟的对手。
吴汉钦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被马车撞飞的可怜孩子,用手轻抚他的背,又对车夫道:“快点,这孩子怕是快不行了。”转首又对车外的吴天起道:“天起,你在马上,就快点回府叫下人做好准备,府里的大夫赶紧准备好。”
吴天起一思量,车内有文虎文豹两人且那孩子周身穴道被制,应该不至威胁到左丞相,也只得应了一声“是”,就快马加鞭往回赶去。
林夺命听得吴天起应声离开,又有马蹄蹄地面的声音一阵,悄悄睁开一丝眼睛,却正看见那看似年长些的汉子正两眼泛光直盯着他,一吓赶紧又闭上眼睛,右手却又不老实的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却不想文豹正盯着他的手,此时看见他动弹,全身紧张,手下意识扶了扶腰间的佩剑。
林夺命耳朵何其敏锐,听得兵器声音,已然发现刚刚的动作已被发现,连忙右手使劲,一把摁住胸口,嘴里咳咳地咳出少许鲜血,悠悠然睁开眼睛。
老丞相正全身贯注看着孩子,突然发现他醒了,心里高兴,连忙问道:“孩子你还好吧,没伤到哪里吧。”
林夺命怎不知此刻就关乎自己性命,道:“唔,这里是哪里啊,嘶,好痛啊,我怎么了?”
老人道:“刚刚我的车行车不慎,撞到你了,你跟爷爷说说你哪里痛。”
林夺命皱眉道:“我这里好痛,腿也好痛,全身还软绵绵的,爷爷,你说我会不会死啊。”说着还用手摁着胸口。
老人道:“才不会的,孩子,爷爷会治好你的,你放心,就快到爷爷家了。”
车马驶得不慢,离丞相府也不远,一会儿就已经到了。
文虎不等吴汉钦起身就抱起了林夺命,也跟吴天起一样,捏住林夺命的脉门。
林夺命大喊:“我身体怎么更软了,大叔,我会不会死啊,爷爷,我不想死啊爷爷。”
吴汉钦脸色一青,一把从文虎手中夺过孩子,奈何人老力衰,一下竟抱不动十六岁的林夺命,幸好文豹眼疾手快,扶住老人,又接过孩子。
府内已经安排好一切,文豹刚刚将林夺命放在床上,大夫就开始诊脉验伤了。
敞开林夺命的衣服,就看见脖颈与前胸间一大块红印子,正是被马剧烈冲撞所致,这时啪地一声,原本在他怀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附近围着的吴天起三人眼中一闪,文虎文豹护住吴汉钦,而吴天起已经拔出佩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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