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鬼市摆地摊那几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宁十三
我不和他纠缠,不过见他这么关系我,就简单说了一下这事。
顺便看他最近有没有在小区见到什么鬼鬼祟祟的陌生人。
他说了没有之后,和他又随便聊了几句,我就起身离开。
自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早就被折腾得不轻,回到家,倒头就睡。
醒过来时,又是半夜。
日夜一颠倒,感觉醒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反而像是一场梦。
事且过去,我竟然已经不再后怕。
难道我的骨子里,其实流淌着喜好生死刺激的冒险基因
虽然听着有些变态,不过想想我那英年早逝的老豆,也就释然了。
洗漱之后,煮水泡开仅剩的那杯放得快过期的杯面,三两口吃了。
然后坐到书桌前,将那块黑木牌取出来,又仔仔细细地手摸眼看鼻闻桌敲灯打,实在研究不出所以然来,就用相机拍了照,上网发到一个经常逛的文玩论坛。
当然,是匿名的。
还好网费是年缴,不然我现在除了面对一书架的手串摆件,只能面对另一书架的书了。
隐身登录扣扣,见到谢谢师姐在线,就和她视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算是远程照顾
第十三章 要死之人
具体地说,我第一次来鬼市,也就是陪王哥来那一次,是在王哥公司今年年初新春酒宴结束的那个星期某一天。
王哥是本地出生,但在香江长大,这几年才回到这里,在自己家族的合资公司里“混日子”。
他说之前几次,都是陪着长辈来,跟在他们的后面,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几口。刚好遇到我这样一个也好这口的年轻人,就想着和我搭伙来一趟。
当时我总感觉他提前“鬼市”有些言而未尽,又有些欣喜和畏惧总之很复杂。
截至当时,包括上大学在内,我已经在本市生活了将近九年时间,不过,其实我对这座巨大的城市并不十分熟悉。
有意思的是,我是在本市出生的,户口也在这里,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在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和家人离开了。
身份证上的地址,我甚至都不知道具体是哪,因为从未用过,也就懒得去找。
这个城市太大了,让我一个喜欢用脚走路的人实在逛不过来。
因而,我在之前,也都没有来过鬼市。
这里一太远二太晚,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我而言都只是传说。
更重要的是,在我的认知里,所谓鬼市,就是开在深夜的二手市场,与我现在居住的小区旁边那条河涌左右和拱桥上下的地摊没有什么不同。
真以为那些地方就没有明器
别忘了前不久我得到的那个教训。
说回鬼市。
可能是太冷的关系,鬼市里有些稀落。
我们无奈地离开了老阿婆的地摊后,往更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路边摆着的地摊就越密集,人流也多了不少,诡异的是,明明人来人往,比入口处要熙攘得多,空气反而更冷,气氛更是阴森,说得直白一点:死气沉沉。
古怪。我当时心里嘀咕,不过,看到王哥在一旁面色严肃甚至带着点紧张的模样,我就知道他没心情跟我说话。
说件好笑的是,我的八字“四柱纯阳”,也就是阳气旺,鬼邪难侵。
其实,我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彻底明白了,命有理,运亦有理。如果时运走低,命格再好,也要磕破头。
我曾经在采访一位本地很有实力的企业家时,碰到他正在宴请一位来自香江、号称头顶半仙的算命大师,他曾指点我:四柱纯阳,不宜算命。
因为磁场太强(阴阳不协,故而是单强、偏强),容易干扰运势。
套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说法,就是“观察者”现象,薛定谔的猫,不看不会死。
其他人看一下,影响不大,我要是看了,猫可能会粉身碎骨。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再次说回来,年初的时候,我正意气风发,时运高企,两肩头顶三火旺盛,就是感觉到了鬼市的氛围不是很正常,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太大的不正常。
王哥就不一样了,他一路只是低头去看地摊上的货物,能不停就不听,能不动就不动,我在旁边看得直迷惑。
后来,我恰好看中了一个不错的东西,就扯了扯他,停了下来。
毕竟是来淘东西的,不能见到了“好东西”还要视而不见。王哥也理解。
他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大概能明白。
就是多看少说不要轻易动手。
我最开始只是隔着半米远的地方,看地摊上的那个有一眼的老物件。
就连摊主长什么样,我都没顾着瞧。
这是一块秦汉风格的高古玉。
是块巴掌大小的玉璧,什么纹路隔着太远,灯光又昏暗,所以看不见。
而远远细看之下,皮壳看着又不太对。
也是,如果是一眼就开门的东西,恐怕也留不到现在。
但是,这不是重点。
我为什么觉得它有一眼呢
确实,它或许不是玉,可是,它或许和秦汉高古玉一样高古!
 
第十四章 路过鬼门关
我没明白。
王哥将车驶出老远,在江边上才停下来。这时天已经蒙蒙亮,江边两岸灯光依旧璀璨。
我们下了车,沿着江边走,王哥看了一下天色,说:“我以前和长辈去鬼市时,一位长辈就对我说,如果摊主突然面无表情看着你,又不和你说话,那就是在赶人。”
“当然,一般的摊主,只赶活人。”说着,王哥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顿时让我毛骨悚然,“如果让还没到死期的人因为在他们摊前折了寿甚至横死,他们会沾上很大的因果,据说,这是那里的规矩之一。”
“那个人,你刚才没注意到!”王哥继续禀着吓不死人不罢休的宗旨说了下去,“他如果不是鬼,那就是寿命将尽。”
比起前面一个可能,我更容易接受那个诡异的中年人是快死之人。
“与一个浑身死气的人呆太久,会沾染死气。轻则生病,重则折寿暴毙,所以摊主才会赶你。”我们找了一间早餐店,边吃边聊。坐下时,王哥补充了这么一句。
我突然想起了那人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一阵恶心,就连豆浆都喝不下去。
“那他为什么还去鬼市总不能他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吧”
当然这也有可能,比如横死。可是,如果连旁人都能看出来,他自己会一点都不知道
“你想想他那副脸色,会不知道自己就要死了”王哥摇了摇头,“他应该是受到高人指点,找殉葬玉去了。”
“殉葬玉”我疑惑。
这显然不是我们平时所说的用来陪葬的玉器。毕竟都二十一世纪了,这里没有土葬。
那殉葬玉又指的是什么呢
“古代的玉,被认为是沟通天地的圣物,所以有祭祀天地鬼神的礼玉存在。横死之人,会变成游魂,不能投胎,必须找替身。而用玉殉葬——或者说陪死,就能躲过这一劫。如果玉碎,那就证明得到应许。我们活人不也有玉碎挡灾的说法吗”
礼玉六器:璧、琮、圭、璋、璜、琥。
玉璧礼天,从来都是万器之首。
“可是......那块玉璧,应该不是玉。”我将信将疑,不再多问,而是纠结起来这个问题。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真正的礼玉哪有这么好找。”对于这个,王哥反而看得透彻。
就在两天后,王哥在扣扣上给我发了个新闻链接。
这篇新闻的来源,还是我曾经供职过的媒体,写报道的记者刚好是我当时带过的实习生。
新闻里显示,当天上午,在一家玉器交易市场楼上,有人跳楼自杀。
王哥说,死者就是那天在鬼市里和我看上同一件东西的中年人。
我当时就给写这篇报道的那位前同事打了个电话,问她知道的详细情况。
她说,那人是一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已经发病有好几年了,以前还是他跳楼的那家市场里,一个生意做得不错的玉器批发商。
警方初步判断,应该是发病导致的自杀。
我婉转问她,那人跳楼时有没有什么其他奇怪举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或者......带了什么
她笑说我问得这么细,应该做回老本行,这些细节她还在调查,都没出稿。然后告诉我:他手上拿了块假玉,跳下楼前先将那块玉丢了下来。
据他家人说是从什么“鬼市”淘的,被骗光了治病的钱,可能是因此刺激他的精神病发作......
我心里咯噔一跳,直接问她:那块假玉有没有碎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愣,才语气奇怪地说:还真没有!他丢下时,刚好砸在广场上的临时遮雨棚上。
最后还加了一句:丝毫无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她要来了那块玉的照片。
她说自己正在外面,等回去之后发给我。
那一天,我心神不宁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才收到她发来的照片。
一看,顿时心里轻松起来。
这是块“
第十五章 要得不多
关于这处鬼门关,我是在不久后才知道的。作为当地十大诡地之首,说出来肯定吓哭小孩子。
我说当时路过,怎么突然就觉得凉飕飕阴沉沉呢。
隐约还听到人喝狗吠,搓麻将唱戏的声音。
我张望了一下,大路两旁高楼冷寂,连个点灯的都没有。
但心里也不真害怕(可能是不敢害怕吧),毕竟在这座被戏称为最大农村的城市里,城中村密集,往往一排沿着大路拔地而起的高楼背后,就隐藏着一片片终年喧嚣不绝的低矮民房。
见怪不怪。
我对这里不真熟,所以就往这方向猜。
真相并不重要。
否则,以为现在的时运,估计会哭。
着急赶路,我闷头前进。
走到前面路口,有两个留着胡须的黑瘦年轻人将我拦住。
叽里咕噜的说了一连串什么。
越南人
大非和三哥不少见,这地方,越南人可出现得奇怪。
疑惑归疑惑,想必他们不是跨国来打劫的,我也就不惧,用英文问了句:会说中文或者英文吗
两双黑漆漆的眼睛睁了睁,又叽里咕噜了一串,突然弯腰点头,哈衣和思密达了一句,就绕过我匆匆离开。
擦,把老子不当中国人!
我正往前走,又匆匆跑来两个保安,问我有没见到两个很黑的黑小伙。
我问他是不是越南人。
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保安愣了下,反倒问起我来:“不是大非吗”
我:......
“嘿嘿,天太黑,人也黑,没看清楚。”他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
“不是贼吧”我暗觉倒霉。
年长的保安说:“不是不是,他们说要去鬼市,我指了方向,他们估计没听太懂,往这边跑来了,我们连忙赶过来,怕出事。”
说着,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再看我时有些发怵,盯着我脚下认真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
“老板,你从哪条路来”年长的保安问。
这里是个十字路口,他这么问也不觉奇怪。
奇怪的是,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没直接答,而是反问一句:“怎么”
他看我的表情,约莫是看出了大概,没有再说这事,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也是要去鬼市”
我说是,并问他怎么走。
“我还是让小亮带你过去吧,这个点了,别迷路。”年长的保安说,然后又望了一眼我的身后,就焦急地和我们告别,,“我还是跟上去找找。”
“叔......”年轻保安脸色一白,看着年长保安欲言又止。
“没事,你叔八字硬。”年长保安挥手说完,渐行渐远。
“老板,你跟我来吧。”叫小亮的年轻保安细看也就十**岁,眉眼开阔,鼻梁正直,下庭丰润,面相可是不错。
他上唇的胡须都是都没变黑,所以心肠挺软。
我便跟着他边问:“刚才那两个越南人去的方向有什么不对怎么看你们有些紧张”
“这个......现在还是不说了,老板要是感兴趣,下次白天过来,我就在附近的小区当保安,你来了我再详细说。”他支吾了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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