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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录之每夜一个离奇故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五岳散人
‘你们去哪里了?’顺子劈头就问,我笑着回答说只是四处溜达一下
‘溜达没关系,只是要小心,这附近狼多,尤其是孤狼’顺子叹了口气,嘀咕了句
‘孤狼?’我问道
‘就是被狼群驱逐出来的雄狼,多半是威胁到了狼头地位的那种刚成年的狼,或者是已经没有捕猎能力的狼,说是说孤狼,但其实都是两只两只,一般是没什么经验的搭配一只老狼,就如同师徒一样,这种狼很凶,你们最好小心’顺子转身进了屋,我们也随他一起进去
一进屋子,我忽然看见什么熟悉的东西,原来是屋子角落的陷阱上居然多了个包,那包的样子好像再那里见过,最后我想起来,前天晚上来找顺子的那个八字胡就是背着这包
顺子见我盯着包,笑了笑
‘没跟到,估计是那家伙眼拙了,他执意要去追,所以暂时把包搁这了本来让你们戚儿吃顿山里的烧熊肉是我们的规矩,不过天冷的厉害,我这样的老猎户也抓了瞎,下次,下次你们来我一准给你们备好’我笑着答应,并感谢他的热情,顺子的解释很合理,但我依然发现包上有血迹,擦拭过的血迹
顺子执意留我再住几天,说在山上做个伴,也好等他老婆来,不过我还是拒绝了
顺子只是送我到离开了木屋视线外就走了而我并没有离开,只是嘱咐李多去山下的小镇上等我
因为我必须再会那白桦林一趟
即便是中午,一踏入那片林地就觉得光线黯淡了,或许是高耸的白桦的枝叶遮蔽的缘故,那一个个饱满而低垂的布袋子高悬在我头顶,一想到里面都是人体的残肢,我不由得一阵恶心
古有纣王建酒池肉林,但那还都是挂着烤熟的食肉而已
果然,我看见几乎*堆积的树叶上有几点不易察觉的血,血的颜色很新鲜,我跟随着血迹来到了一棵树几乎六米多高的白桦树下
在半树腰挂着几口布袋虽然我的爬树技艺不算高超,但还是勉强上去了
我打开了离我最近的一个袋子,那一下我几乎失手摔下来
里面是一颗人头,一颗血液凝固的人头,还有那撇八字胡





异闻录之每夜一个离奇故事 第八十六夜 插班生
似乎最近的信特别的多,我又收到了一封,不过这次确实初中同学的聚会邀请其实几天前我就在报纸上看到了,似乎和以前的聚会不同,组织者力求做的轰轰烈烈路人皆知
将近十年未曾提起的日子忽然像倒垃圾一样翻找出来,我努力回忆他们的相貌,免得一下子见面的尴尬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多人叫不出名字,我相信他们也和我一样,因为大家能记得只有少数印象深刻的风云人物,像我这样的默默无名的人实在不值得占用大脑的存储空间
所以大家非常有默契的长长的哦一声,然后大笑着拥抱,接着说你不就是那谁谁谁么,对,就是谁谁谁
虽然我对这个班级未有半点的好感,留有印象的人也屈指可数,但依然抱着好奇的想法去了
当然,有些人,比如我前面说的风云人物,大家还是记得的
宋易就是其中一位,当时的班长,学生会主席成绩优异的他还是运动健将,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忘记,如果当时年纪里某个男同学傻了唧地站在一堆女生中间说宋易这小子是谁啊,马上会幸福的死在千手观音掌下
一如众人的期望,宋易也是混的最好的,据说由于自己的条件优秀,加上他家厚实的政治背景,他已经是市委最年轻的机关秘书了,有倒是前途不可限量,在这个社会你可以不买商人的帐,但不能拒绝官的邀请不过宋易也是个非常谦和的人,他热情的同大家拥抱,甚至可以准确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这让大家受宠若惊而且他的相貌想必以前只是更加的成熟大气,直看着女生们依旧是眼带桃花,而我等也只好摇头,感叹原来这世界还是有完美事物存在的
“欧阳,哈哈,好久没见,现在都是大记者了?”我不是太习惯拥抱,当他扑过来的时候我伸出了左手
“不错啊,你还记得我是左撇子嘛”宋易热情的拍了拍我肩膀,寒暄几句后我入了席我回头望去,身材修长的宋易站在门口显的多少有些落寞,左顾右盼的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同学会的最重要一步就是吃,所以我免去了前面的烦恼,直接踏着点来席间大家吃的很尽兴,但更多的则是询问大家的状况,交流更多的则是名片坐在我斜对面的是当年班里的刺头,虽然说我们是重点班,但其实也就是比其他班要重点罢了——别的班五十多人,我们七十多人,人多基数大,自然考的好的也多所以班级里也不乏害群之马
刘霍凯就是其中一个,当然,大家叫的更多的名字是祸害,不过也就是小孩子顽皮,虽然他经常沾惹到一些地方痞子的习气,在班上没人不怕他的,一下没说好就报以老拳,只是对宋易却非常尊敬,不敢遭此只是听说现在他到混的不错,据说还是公务员,也真难为他单位,估计能供的起他这尊佛的寺庙还真不容易只是此君脾气十年不改,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只是整个人肥了一圈,头上的也秃了不少,想必长期酒桌不断,嘴唇带着暗紫色,脸颊也像发好的两片香菇,耷拉在嘴巴两边宋易似乎对他很礼貌,开席前还特地给了他一玻璃杯酸奶,说是常年喝酒对身体不好,开席先暖暖胃刘霍凯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喝下去了
菜开始一道道上来,直到端来一盘海带丝,海带切的很细,细到让人很不舒服,也很嫩,只是刘霍凯起初还好好的,忽然脸色一变,盯着那盘海带发呆
“吃啊,老刘”旁边坐的人见他发呆,推搡了一把,没料到刘霍凯嗯了一声,还是不动筷子
“你们怎么不觉得那海带丝很古怪么?”刘霍凯忽然低声说到,他的声音很低,淹没在高声的笑谈中我听见了,笑着问他为什么
“不觉得那盘海带丝像一堆死人的头发么?”刘霍凯依旧低声说着,似乎想躲避什么,又像是怕被谁听见
忽然间我望了望那盘海带丝,黑糊啦啦一片的确觉得很像是头发,我仿佛还可以透过那些头发看到里面埋藏的有一只死盯着我的眼睛,或许是刀工过于精细了,也可能是心理作用,我顿时吃不下了,胃口大倒,心里相当后悔听了祸害的屁话
“逗你那,欧阳,没想到你还和以前一样那么天真,真他妈容易上当”刘霍凯忽然抬起头高声笑着,接着挑起一大筷子海带丝塞进嘴巴里
大家跟着笑了起来,我无奈摇摇头,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宋易忽然瞪了刘霍凯一眼,刘霍凯尴尬地笑了笑,低头猛吃只是我在也没有了胃口,只是吃了几片烤鸭
酒席刚到一半,刘霍凯站起来去小解,但是他没迈开几步,脸色大变,双手按住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卡住了,接着跪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我走过去想扶起他,可是刘霍凯的身体很重,仿佛粘在地上一样,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脸色也变的闷红起来
四周的人也开始注意他,大家纷纷过来,有说估计噎住了,也有说可能是犯病了,但刘霍凯自己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只是看着宋易,宋易铁沉着脸,一边吩咐叫人去打120,一边望着刘霍凯
宋易的眼神冰沉如铁,或许,从政的人都是如此
刘霍凯开始剧烈痛苦的挣扎起来,他四处张望着,忽然扑向餐桌,谁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他拿起了切烤鸭的小刀,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切向了自己的喉咙
那刀虽然小,却极其锋利,只一下,便割开了喉管,鲜血如注般喷洒出来,大家下意识的退开,生怕血飞溅到自己的衣服或者名牌皮鞋上
所有人如同看戏一般把刘霍凯围成了一个圈子,120虽然打了,但依然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想去拿餐布去按住刘霍凯的伤口,当我穿过看厚重的人群,拿着东西冲到刘霍凯身旁打算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却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刘霍凯把手指头伸进自己的伤口,往外拼命地抠着什么,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大,但又非常沉闷,如同破了的鼓风机,发出呼呼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在场的人完全惊呆了,即便是在电影里大家也没见过这种情形
刘霍凯从自己的喉咙里掏出了一堆黑色的丝状物,我知道是刚才的海带丝,但我觉得像头发更合适
鲜血浸透了地毯,可地毯是红色的,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有等血干了,才能看到一片黑色
医生来的时候都大吃一惊,虽然把他抬上了车,但还是摇头,因为我也知道,即便是一个按住自己被割开的喉管也最多只能活半小时,而刚才刘霍凯流出的血就足够致命了
宋易一言不发,但是我看见他低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在发抖
刘霍凯就这么死了,他本就圆胖的脑袋似乎憋的更加肿大,眼睛翻了出来,像极了死掉的胖头鱼一样只是好好的同学聚会被搞成这样,实在晦气,虽然说祸害活千年,但刘霍凯才三十不到就去了,看来古语也未必准确
刘霍凯的暴毙让酒店吓了一跳,至于后面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家人于酒店的纠葛,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酒席不欢而散,大家都败兴而归有几个女孩子多愁善感的哭了下,不过很快转头就去谈论化妆品去了
事实就是如此,你很难解释刘霍凯在大家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或许家养的宠物暴毙都会比他死去更加伤心
只是我回去之后,却意外的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
作为班花,胡悦的确也是很难让人忘记的,记得整个初中我就和她说过几句话而已,她为人并不高傲,甚至可以说非常温和,只是成绩并不佳,或许美貌与智慧难以兼得并不是说漂亮的女孩就一定没脑子,而是她们为漂亮所累,花在其他时间太多了大家智商都差不多,你花的时间少,自然成绩也不好在宴会上我看见她沉默地坐在一边,并没过多招摇说话,所以也不曾注意了
不过她能给我电话,倒让我非常惊讶
因为我和她接触并不多,因为我初中换了三个班级,胡悦这个班实际上我只呆了小两年,算长的了
“能出来一下么,我有话想和你说”胡悦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却带着战栗,似乎很冷,或许说应该是很害怕
我晚上没事,能去见见美女也无所谓,不过我忽然想起,在酒席上胡悦看见刘霍凯总是躲躲闪闪,当刘霍凯死去的时候,他只看着两个人,一个是宋易,一个就是胡悦
我依稀觉得这两人似乎和刘霍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怀疑以刘霍凯的能力根本无法做公务员,或许,他可能抓着了宋易的某些把柄但是宋易依旧单身,何来把柄之有
胡悦把我叫到了离家不远的公园,冬天依然非常寒冷,南方的湿气即便穿了盔甲也能慢慢渗进你的骨头,我只有加快步伐,好让自己暖和一点
胡悦穿了身黑色大衣,穿着皮靴背着包站在灯下,和十年前想必,显的更加成熟了
“你找我是为了死去的刘霍凯还是宋易?”职业的习惯让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
胡悦笑的很勉强,脸色苍白,在路灯下让我看的有一些非常不真实
“刘霍凯死了,那不是偶然”胡悦小声说着,如果不是四周寂静,我几乎只能看到她薄薄的嘴唇扇动了几下而已
“我之所以找你,是因为只有你是可以信任的”胡悦抬起头,带着祈求的表情望着我
“我不明白,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会的,但为什么说只有我是可以信任的?”胡悦的话让我很诧异
“因为,我要你陪我去趟母校,就是现在”胡悦思考了一下,终于说到
我没有拒绝,虽然我觉得这个要求很荒唐,但我认为表面看去即便是最怪异最荒谬的东西绝对有它的理由和合理性,不必去强行追究,真相永远会在海水落潮时浮出来
很久未曾来到母校了,虽然白天的时候有人提起去看看,但想想学校还在上课就作罢了,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来了,因为十年前的建筑物几乎一样都没留下来,我们所希望的作为心底留念的东西已然不再了
但胡悦依旧是在寻找什么
她把我带到了一片空地前,我依稀记得这片地就是我们曾经的校舍,只不过已经变成了运动场了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
我不惧怕走在安静的山间小路上
但是我惧怕呆在这种反差极大的地方——白天非常的喧闹,但夜晚却空无一人,本来就冷落的地方不会让人恐惧,但曾经有人的地方会,因为你会在心底去对比
或许我们害怕的不是黑夜,而还是人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空旷的操场很冷,我跺了跺脚胡悦低着头,看着月亮
“你是初二转来的,所以,你不认识那个人”胡悦的声音犹如月光一样散开的洒落在白色的地面上
“有些人,生来就是给人尊敬和羡慕,像宋易,有些人生来让人厌恶和惧怕,如刘霍凯,可是还有一些人,或者说这种人更少,生来就是被人欺辱和发泄的”胡悦斜靠在操场的塑料栏杆上,双手提着包放于身前
“你可能无法想象,整个班的人都去欺负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我们所谓的重点班在外人眼里那么风光,可其实承受着更大的压力,压力不可怕,但可怕在于如何去释放和发泄
繁重的功课和家长的期盼让那些孩子有些变了,当他们发现欺负自己的同龄人可以找到比打游戏,玩篮球大吼大叫更舒服的发泄方式的时候,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而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开始,我们只是一些恶作剧,是的,班级里的女孩子也参与了,其实无非是撕掉他的书,偷走他的笔或者别的什么,选择那人作为对象也不过是因为他看上去如此的懦弱和胆怯
如果,如果当时他生气或者反抗了,或许事情不会演变到那个地步
但是他默默忍受了,甚至对于我们还施以痛苦地微笑,这纵容了我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对他干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不会告诉老师
事情越来越过分,在水里放粉笔,在他的盒饭里放沙子,圆规扎手,辱骂,殴打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能都是孩子,可能有时候邪恶和天真只是一线之隔
刘霍凯做的最过分,有一次他拿着偷来的电动理发刀,强行当着全班的面把那孩子的头发全部理干净,而且,而且强怕他吞了下去”胡悦颤抖着声音说着
“头发?吞了下去?”我吃惊地望着胡悦,很难想象这些所谓的优秀的干部或者富家子弟居然会做这种事,他们一面残忍地折磨着自己的同学,一边又在家里扮演着乖乖仔乖乖女的角色
“他终于愤怒了,但已经晚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怒吼,但丝毫没有让大家住手,只是反而引起了更加变本加厉的报复
日子再过去,只有在考试的那几天,大家忙于复习,他才可以稍微舒服一些,而考试一旦结束,这个人又沦为大家放松的玩具
可是我们忘记了,那时候我们毕竟是孩子,我们不知道玩具也会坏的”胡悦的声音开始混乱而可怕,声线忽高忽低,我难以相信她那美丽的红色嘴唇还会说出什么
稍微平静了一下,胡悦继续说下去
“期末考试后,我和宋易还有刘霍凯的几个兄弟非常无聊,于是刘霍凯提议把那个人喊出来玩




异闻录之每夜一个离奇故事 第八十七夜 露白
纪颜几乎保持着每星期一封信的习惯,我也逐渐开始适应了,每次拿到信我都知道将又会看到一个奇怪而有趣的故事
“从北方南下,我一路上都在查找那个怪人的消息,当然,更重要的是见识那些异常的事物,这个世界即便是我,也有太大无法理解的东西
天气骤冷,不过由于到了长江以南,于北方想必反倒缓和了,不过这样反倒让李多感冒了,我不得不在当地一个小镇上停留了下来
这是典型的一个南方小县城,崎岖高低不平的狭窄石间小路,两边窄门高耸的人家和每天早上白色半透明的雾气和炊烟的交叠,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江南的特有的水汽让我感觉到非常舒适
水墨色是这里特有的标准颜色,镇上的人虽然不及北方大汉的热情豪爽,却又保持着一份若有若无的距离,但他们很有好,独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墨绿色的房门,黑色的瓦片以及青色的砖墙于江南的雨很好的映衬在一起,宛如画境一般
在当地有好些个上了年纪却依旧精神很好的老人,他们弓着腰,拐杖轻轻的撞击着被多年的雨水淋的已经光滑的石板小路,虽然满脸皱纹,却犹如年轮一样是代表着他们长着的证明,嘴中虽已无牙,却可以吐出许多千奇百怪的故事
黄阿婆就是其中一个
黄阿婆已经七十多岁了,是大家最为尊敬的人,因为她的医术为大家解决了很多困难,头痛发烧小疼小脑的她都可以解决,所有人提到黄阿婆都是翘起大拇指夸赞不己,但黄阿婆自己总是咪着眼睛咧着嘴笑笑正好李多感冒,于是找到她看病,阿婆很和蔼地告诉我们只是身体受了江南的湿寒之气,于是按摩了一番,并热情的邀请我们去她家住下,我和李多正发愁这小镇没有旅社,自然高兴地答应了
黄阿婆一个住在镇上小路的东头,房子很大,据说阿婆年轻的时候还是镇上有钱人家的小姐,这所与其他人不同的房子就是她父亲留下来的
如果但是从外面狭窄破旧的房门,你很难想象里面的宽敞于华丽,中间有一口天井,井是五边形的,非常的旧了,看来很久没有用过,井绳也老旧不堪进门两边是两层的木制阁楼,每层阁楼各有两个房间,正中间是四米多高的正堂,穿过天井进去,可以发现所有的顶柱和房梁都是上好的红木,至今未曾掉色,从正堂到阁楼还要穿过一条走廊,走廊的上面还有壁画,大都是四大名著里的人物工笔画,虽然由于江南的潮气褪色许多,但依旧色彩艳丽,可以清楚的看出画中的精细之处房屋的地板依旧很结实,人走在上面脚底很柔软,而院子里铺地都是非常光滑的石板
正堂摆放着会客的桌椅,整个布局于老家差不多,不过更多了份高雅的书香之气两边则分别是连接内屋的门
只是偌大的房子,居然只有黄阿婆一个人住于是她热情的邀请我们两个住进来
下雨的时候,雨水如串起的柱子一条条挂在屋檐下,宛如挂了片玻璃帘子,煞是好看,这个时候,黄阿婆一般会拿着茶壶坐在太师椅上给我们讲她所经历的奇异故事
这个小镇并不出名,只是在抗日的时候发生过一场战役,其实战场离小镇还有段距离,这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地方反而没有遭受到太多的破坏
黄阿婆的一家似乎是为了躲避什么才来到这里,也就是说她不是这里的原住民只是他的父亲却携着巨款,架着车拿着一大堆行李,然后在当地建了这样一所豪宅据说那个夜晚有村民说,黄老爷不仅带来满车的钱财,还有个巨大的箱子
黄阿婆说,从小未曾见过母亲,父亲也经常唉声叹气,半夜也会突然惊醒,当她十六的的那个夜晚,父亲说出去买点东西,结果再也没回来
“那个晚上他很恐慌,总是坐卧不宁,就像有人在催促他一样,父亲告诉我家里的钱财放在何处,并留下一本医书,并交代好生保管然后急急的出门去了,于是,我生命里的最重要的一个男人就这样消失了
两年后的夜晚,一个年轻人来到了镇里他和其他人完全不同,高大英俊,满脸书生气,在那儿年代,西装和皮鞋是稀罕物,镇上的人谁也不认识他,年轻人提着一口皮箱,拿着一张纸找到了我这里
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看上他了,可是年轻人却告诉我,他是我的未婚夫
我非常的惊讶,可是更惊讶的是年轻人拿出一封信
信是我父亲的署名,也是父亲的笔迹,信里父亲告诉我,年轻人是他的世侄,婚事是他在外面和年轻人的双亲谈好的,所以叫他来这里迎娶我,信上还告诉我,年轻人留过洋,学过西医,叫冯孝
或许你们年轻人会觉得无法理解,但我的确相信了那封信,并且遵从了父亲的安排,和冯孝结婚了
婚事很简单,只是请大家来家里吃了一顿,冯孝表情始终非常严肃,仿佛从来不会笑一样,只是例行公事般的敬酒,但却从来不喝,我后来问他,他就以喝不惯白酒为理由
婚后的生活很简单,但我也很幸福,虽然冯孝只是经常看着书,并不和我多说话,但依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丈夫很幸运,也觉得父亲的选择没有错
可是,每到晚上,我都发现冯孝喜欢在房间里翻找什么我不想问,因为我知道问也无用,他找不到,迟早会来问我
终于,他忍不住了
‘东西,你爹有没有藏起什么东西?’他嗡着声音问我,虽然他对我不是很热情,但一直礼数有加,从来不曾用这种态度
我只能回答说不知道,我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冯孝听完,开始冷笑
‘你们父女两都是一路货色’我生气了,我可以容忍他说我,却不允许他辱骂我的父亲,那天晚上他动手打了我,并搬到了阁楼去住
第二天,冯孝忽然问我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我,我只好把那本普通的记载着一些简单医理的书给他他拿了去,天天躲在房子里读,一连好几天都不出来,饭也是我送进去的他只是开了一条缝,吃完后又放在门外,那些日子他丢了魂一样,样子邋遢极了,满眼血丝
终于,当我发现放在门外的饭没有人动的时候,才发现他也消失了,于是,我的丈夫也奇怪的离开了这所宅子
我只在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那本医书,无奈的将他收起来,重新放置在我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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