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见到眼前这座凭河扼海,雄峻非凡,周长达12里,各类防护措施俱全的赤凤城,望着城门上方,那雕着边花的青石板上,刻着的硕大阳文隶字“定北门”,沈志祥感慨万千。
这般雄城,莫说在辽东与山东,便是在整个大明朝内,怕亦是名列前茅的偌大城池。这个李啸,竟凭一已之力快速建起,此人之才干,着实厉害!
沈志祥见到城门处,身着正三品武官服饰,正在对着自已遥遥微笑的李啸时,恍惚中,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人与人,真的不能比啊。
“沈兄,远来辛苦,与兄一别经年,李某甚是想念阁下呀。”李啸抱拳拱手,一脸笑意吟吟。
“咳,咱们兄弟,那是不打不相识。”沈志祥咧嘴大笑,随即快步上前,亲热地拍拍李啸肩膀,复大笑道:“李老弟真是人才,这短短一年多功夫,竟当上了世袭指挥使,又娶了郡主为妻,沈某倒是自叹弗如啊。”
“咳,小弟微功浅业,不值一提。“李啸淡淡笑道,随手作了个延请的姿势:“倒是沈兄难得南来我赤凤卫,快随李某入城,前去客厅稍坐,小弟已令人摆了酒席款待各位,不多时便可备好。”
李啸热情邀请,沈志祥却摇了摇头道:“贤弟,吃酒不急,且先去看看货要紧。”
李啸见沈志祥这般急切,不觉大笑起来:“好,既然尊兄这般急切,小弟安敢稍阻,那尊兄且随李某先去看货。”
当李啸令人打开赤凤城西北区那铁器仓库后,沈志祥等人,都被里面琳琅满目的铁器,引得心动不已。
不多时,沈志祥手下一众随从,点货完毕。
“禀沈大人,库中总有铁勺子三万根,菜刀二万八千把,精铁酒壶五千个,铁面盆一万只,铁锄八千把,铁镢六千把,铁铲七千把,铁锹五千把,铁桶八千个,小铁锅一万五千五百个,大广锅八千二百个,烧汤铁锅六千五百个,厚底大铁锅四千八百个,铁通条五千根,铁火箸三千把
第一百五十九章 辽东危局
“什么,用铁器换人才”
沈志祥听了李啸的话,嘴巴几乎张成o型,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对,李某正是此意。”李啸微笑着接过话来说道:“上次,沈兄送我一个火器人才赵杰,后来我听赵杰说,在贵军之地,尚有多名火器人才,其中甚至还有好几名葡萄牙人,皆是从当日登州孔有德叛军部救出,却不知此话,可为真否”
“对,对,确是如此。贤弟不说,我倒差点忘了。”沈志祥点头说道:“前年,孔有德部叛军,从登州逃出时,我东江镇军兵,截获了数艘孔部船只,救回了一些被胁迫北投鞑金的火器匠人,其中就有数名葡萄牙人。这些工匠,现在皮岛之处,与一众铁匠干些维修活计,却不知贤弟要这些人何用”
“这个么,李某要这些人自有用处,尊兄若能将这批人送到赤凤卫,李某愿用他们抵换5万两货款银子。”
沈志祥登时心动,他在心里快速地想道,现在东江镇中,从上到下都在混吃度日,这些火器匠人,可以说无甚大用,若能用来抵这5万两银子,倒是极划算的买卖。
想到这里,他随即心念一动,莫非李啸这厮招这些人,是要他们来研制火炮
这个李啸,倒是端的有雄心!
不过他随即又想,管他呢,李啸真要研制火炮,又岂是这么容易,眼下能拿这些人来抵换真金白银,才是最为重要之事。
“贤弟既然有此心意,愚兄自然不好驳情不是,行,就用这批火器匠人,来抵这5万两银子的货款。”沈志祥做出一副豪爽的姿态,大咧咧地说道。
“好,尊兄果是爽快人。”李啸一脸舒心的笑容:“现在铁器诸事谈妥,就请尊兄随小弟一齐前往府邸,现在酒席已摆下,咱们今天喝个痛快。”
很快,各人入席,因为买卖事宜谈妥,各人兴致皆是很高,觥筹交错中,喝得酒酣耳热。
李啸亦是喝得半薰,无意间,他向喝得一脸酡红的沈志祥问道:“沈兄,却不知,现在辽地形势如何”
沈志祥一愣,不知道为何李啸突然这般发问,他想了想说道:“大抵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据闻锦州与广宁的边界之地,鞑子正在集聚兵马,似有异动。却不知是要打算对蒙古诸部用兵,还是又要来我宁锦地界掳掠骚扰。”
沈志祥漫不经心地说着,李啸却不觉心头一紧。
沈志祥当然不知道后金的具体动向,而自已作为后世的穿越者,当然知道后金的下一步举动,却是什么。
原来早在三月初,皇太极已命贝勒多尔衮为统兵大将,率岳讬、萨哈廉、豪格等将领,率精骑一万,去黄河以西至漠北交界广大地带,去寻找蒙古汗国的最后继承人,插汉部部主额尔克孔果尔额哲的下落,以期将这位最后的蒙古共主完全消灭或迫其投降,彻底抹除曾经雄霸天下的蒙古汗国的最后一丝气息。
后金大军在外数月,经反复搜索查找,终于在四月底时,才在上都城附近的托里图地方(今内蒙古东闪电河北岸),找到了正往北搬迁,欲前去漠北土谢图汗处的插汉部额哲等人。
多尔衮遂派大臣济什哈、海塞等人前去劝说额哲归降后金,额哲尚是犹豫不决,但其长辈囊囊太后以及琐若木台吉等人,早已厌恶这漫长而痛苦的北迁生活,遂偷偷率其部众一千余户投降了后金。
见囊囊太后等人,竟背着自已率领近一半的族人投降后金,额哲惊恐万丈,却无有对策。
多尔衮见其内乱,也不立刻进兵,只是耐心等待其进一步瓦解。
额哲等人,率着插汉部部众继续缓慢北行,好不容易坚持到五月初,军心士气皆到谷底,眼看就要发生内讧之际,多尔衮适时地派了额哲母亲苏泰太后的弟弟南楮,以及其族叔阿尔什达汉等人,前去劝降一片混乱的额哲余部。
南楮等人的到来,让苏泰太后等人,有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抱着自已的亲弟弟放声痛哭,尽诉这些年来的辛酸与委屈。
随后,苏泰太后令其额哲,率最后的一千余户部众,向金军投降,并献上降表,还交出了堪为至宝的传国玉玺。
据传,这枚传国玉玺,乃是历代王朝的镇国之宝,后来元顺帝逃离大都时,曾携此玉玺逃回大漠,元顺帝死后,这枚极其宝贵的玉玺便失去了下落。
越二百余年,有牧羊于山岗上的牧民,见一山羊,三天不吃草,却用蹄子刨地,牧羊人感觉很奇怪,就把山羊所刨之地,用锄头挖开,于是,遗失二百多年的传国玉玺,终于重见天日。
这枚玉玺首先被牧民献给卫拉特蒙古的博硕克图汗,后来,博硕克图汗被插汉部的林丹汗击败,为保性命,不得不献出传国玉玺。
据传,当日林丹汗获得传国玉玺后,大喜过望,这位名义上的蒙古共主,以为自已便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遂加紧攻击蒙古诸部,希望重现当日蒙古帝国大一统的荣光。只不过,谁知造化弄人,打拼一生的林丹汗,最后却众叛亲离,在后金的追杀下,忧愤死于青海大草滩。
林丹汗一死,这枚传国玉玺便落入额哲母亲苏泰太后之手,现在其母子率插汉余部皆降于后金,这枚玉玺被跪立于地的苏泰太后,恭敬地双手捧出,献给了统军大将多尔衮。
年青英俊,只有24岁的正白旗旗主,墨尔根黛青贝勒多尔衮,这位在原本历史中将会名震天下的满清睿亲王,此时,以一种震惊到不可置信的眼神,从苏泰太后手中,颤抖着将这枚璠璃为质,交龙为纽,光华灿烂,上刻着汉篆“制诰之宝”四字的传国玉玺,拿到自已手中。
捧着玉玺细看的他,脸上的肌肉在轻轻抽搐,双手不停地抖动,仿佛这块传国玉玺有千斤之重。
在狠狠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后,多尔衮一声轻叹,收回了注视这枚光华耀眼的传国玉玺的不舍目光,随后下令,将此宝郑重收好,带回后金,献予皇太极。
很多随从都注意到,原本因为额哲投降,神情相当愉悦的多尔衮,在返程之时,脸上全无笑容,反而多了很多阴郁的神色。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中,蕴藏着无法表达的愤恨。
苍天不公啊!
我本是父汗传下的全旗之子,是父汗钦定的接班人,只是,却为何只能最终与汗位擦肩而过,我不心甘。。。。。。
为什么,为什么我得到了传国玉玺,但在那万人中央,享受无上荣光的人,却不是我。。。。。。
心情悒郁的多尔衮,决定不遵守皇太极要求他在降服额哲余部后,立即率兵回返的约定,反而要率众南下,前往明朝的山西大同等地,大肆入侵掳掠,想通过这种方式,一方面可以发泄心中无可言说的怨愤与怒火,另一方面亦可掳获大批明朝的人口与财富而归,让此次出征,得到更大的收获。
“传本将军令,全军不再东返,转头南下攻明!”在接下来的将领会议上,多尔衮终于冷冷下令。
“这是为何父汗已说过,若收服额哲余部,便立刻全军返回大金,你为何擅改父汗的规定”豪格语气不满,毫不客气地顶了他一句。
多尔勇衮脸上顿时一阵抽搐。
他心中的恼恨,立刻腾腾而起。
这个豪格,虽说是自已此次出征的助手,但包括岳讬萨哈廉等人都明白,这豪格,不过是皇太极安插在自已军中的眼线罢了。
此人仗着自已是皇太极的长子,且年龄竟比自已还大两岁,因此总是明里暗里与自已做对,着实可恶得紧。
“豪格,我是统军大将,行军打仗之决定权在我,莫非,你要抗命不成”多尔衮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尽量以一种平缓的语气说道。
“在下不敢,你是大将军嘛,我作为副将,安敢不从。”豪格冷笑道:“只不过,你擅改父汗的决定,无端突然南下征明,莫非这般大事,在下作为助手,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你当然没有!”连日压抑的多尔衮,突然爆发般地吼了出来:“你以为你是谁竟能用这样的语气和本将说话,本将若要作甚决定,莫非还需向你豪格禀报理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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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北援锦州
李啸与沈志祥痛饮到夜晚,两人皆是大醉。随后,沈志祥一帮人进入李啸安排的馆驿休息,而李啸自已,则被侍女踉跄着扶回郡主朱撤恐小
“夫君,怎么喝得这般醉态。”
在侍女们帮李啸脱去外衣后,朱城嵘嗔怪着,小心地将四仰八叉在床上歪躺着的李啸,扶正在枕头上。
醉意朦胧的李啸微睁开眼,感觉头疼得厉害,在稳了稳心神后,见到未施铅华只着内衣的朱常正帮自已摆正姿势。闻着她身上芬芳诱人的体香,李啸心头,泛起一种温暖的感觉。
“扯,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却不妨事。”李啸微笑道。
“唉,以后尽量少喝点吧,看看你这一身酒气薰人的样子。”朱澄8磷潘档溃伸出纤葱玉手,在李啸额头轻轻一点。
李啸轻轻捉住她洁白细腻的手,轻声却郑重地说道:“扯,过个两天,为夫便要率军北去锦州抗击鞑子,你却要好好照顾自已。”
“放心吧,妾身自会好好照顾自已。倒是夫君你,出征在外,却需万事小心。”朱沉成戏浩鹦奶塾牍厍兄色。
李啸微笑着,趁势将朱忱咳牖持小k知朱诚搜一拧,却从李啸怀里轻轻挣了出来。
“听说,你喜欢的那位姑娘,也在锦州”
背对着李啸的朱常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让李啸猛一激凌,酒意顿时去了大半,那正欲把她重新揽入怀中的双手,亦僵在了空中。
红烛摇摇,
房间之中,顿时一阵寂静。
“原来,扯你都知道了。”
李啸缓缓垂下手,轻轻地叹了一声。
明亮的烛光跳动着,辉映着他英俊沉思的脸孔上,茫然无措的表情。
“唉,我又不是傻子,你与那位姑娘的过往,赤凤城中尽人皆知,些须言语传入我耳中,亦何足奇”朱潮扯宰爬钚ィ斜斜地坐在床沿。
李啸心头,忽然五味杂陈,他似有千言万语想对朱乘党隼矗只不过,话到嘴边,却只化成了唉的一声轻叹。
“夫君,以妾之见,不如,你把她纳了吧。”
朱匙过身来,脸上虽努力带着微笑,只不过,李啸还是看得到,她笑容背后的落寞与无奈。
李啸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把她搂入怀中,一边轻轻地摩挲她的脊背。
“听说这个姑娘,亦是大户人家出身,却不嫌夫君你出身低微,执意从锦州跟着你来到山东,原本与你说定了要成亲的,却因为皇上赐婚之故,让你们不得不两处分别,妾身每念及此,心下甚是不安。”
朱郴坝锏偷停眼中却渐有泪光闪烁。
“唉,过去之事,莫要提了。扯你别想太多了。”李啸柔声安慰她。
“不,妾身说的是真的,不是在与夫君开玩笑。”朱骋涣持v氐谋砬椋骸坝肫淙梅蚓这般时时牵挂,默默承受与相爱之人分别之痛苦,不如你去把这位姑娘娶过来,妾身之心,也就安然了。”
李啸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睛,许久,才喃喃说道:“只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对扯你所亏欠。”
朱沉成系男θ荽着一丝苦涩,她淡淡地说道:“我大明朝,男人本来就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夫君只不过多纳了一位姑娘,妾身作为大妇,又如何会多作计较。只要夫君心里一直有妾身,妾身就很高兴,很满足了。”
听了朱痴獍闾逄温暖的话语,李啸心中,既感且愧,他长叹一声,将她抱得更紧。
“扯,你这般贤惠大度,李啸惭愧无地。你放心吧,我李啸,以后不管纳什么女人,扯永远在我李啸心中,有不可代替之地位。”
李啸的话语刚完,朱沉娇啪r恋闹槔岬温湎吕矗溅在李啸手上。
她把头靠在李啸胸前,象一只受伤的小猫般,轻声呜咽道:“夫君,莫要愧疚,妾身当日成婚时便与你说过,今后的日子,便要与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我二人之间,尚有种种芥蒂与款曲,岂非有负前言。”
“知我者,扯也。”
李啸呢喃说道,愈发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深深地吻了她一下。
一名侍女悄悄过来,帮他们熄了灯烛,只有明亮恬淡的月光,从窗外无声洒入,有如一首静谧的夜曲。
。。。。。。
二天后,李啸集齐两万石粮食,亲自率领赤凤总兵马,登上沈志祥的东江镇船只,向锦州方向出发。
他在临行前安排,这段出征时间内,暂由陈子龙负责赤凤卫一切事务,赤凤城总管许秀清等一众官员,皆听陈子龙之令行事。
东江镇副总兵沈志祥,此次前来赤凤卫,总要带了五艘船只,其中两艘一号福船满载着从赤凤卫中运回的铁器,径直驶回皮岛,另三艘船只,则带着李啸军赤凤总兵马,于长山庙岛附近折向东北,往锦州驶去。
李啸此次出征,利在突袭,故一切以快速机动为要。而因为火炮搬运不便,他并未带上火炮部队,只是把60架投石机和鲁密铳手带上,当然,还带上了大批的震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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