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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隐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居里闲人

    他看着方郗,挣扎着要坐起来行礼。

    “你可别乱动,”方郗赶紧劝阻道:“我可没那本事,救你的人另有其人呢,等你好些时,自然可以看到,现在你别说太多话,先好好歇息吧。”

    “谢谢您。”柱子感激地看了方郗一眼。

    方郗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开,把房间留给了叔侄两人。

    把头端起还温热的药,一边喂着,一边给柱子叙述了他落水后以及当前的事情,然后红着眼眶道:“唉,你真是福大命大,遇上善心人了。柱子啊,你别怪叔当时没去救你,实在是……”实在是排子上还有那么多人,一旦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那种情况下,他只能先保住眼前的。

    柱子平静道:“叔,俺不怪你,这是俺们放排人的规矩,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谁都得遵守。”

    “唉唉,不怪就好。”把头抹了把脸,继续说道,“叔一会儿就得下船了,排子还在前面等着。贵人说你这几天不能移动,所以让你先跟着他们到通州后,再安排你回家。叔带了些银钱来,本是要拿给贵人做药费,贵人不收,那你就先收着,这一路上的食宿路费什么的,都尽量自己付,人家救了咱,咱可不能做死乞白赖,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凭白无故花别人的钱。”

    “叔,你放心,俺晓得。”

    ……

    柱子的伤最凶险的部位是在头部,落水之后被直接木头砸中脑袋,好在抢救及时,又遇上了顾老掌柜这个神医圣手,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当然,他还得感激把头,若不是把头为了安全起见,宁可少赚点钱,把排筏扎成一字型,而不是通常其他排帮为了多运点木材而采用的锥体型,否则当场就被如排山倒海般滚落的木材砸成肉泥,既便遇上神仙也救不了了。

    逆流而上,越往上游走,行船的速度越慢。看了十几天半个月的沿河风景,有些视觉疲劳,大伙儿呆在房间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方郗一向没有阶级歧视,当年在花溪村时就已混入劳动人民的队伍中。因此待柱子伤势稳定后就时不时找他闲聊,侧面了解一番自己未接触见识过的世情民俗。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炼达即文章。

    刚开始李清还有点矜持,但没坚持上两天就加入坐谈会,而柱子年纪尚轻,未经过多世情打磨,性情上还存留着几分虎劲,再加上也不太清楚方郗和李清的身份,所以熟悉了便颇为放开自我。

    这天柱子和他们说起放排人的诸多禁忌和规矩。

    “……所以一般未成家生子的人是不入排帮的,风险太大,怎么着得给自己先留个后,免得死了都无人拜祭。”

    方郗瞄了瞄柱子,看这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那你也有孩子了”

    柱子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脑袋,憨厚笑了笑道:“俺都还没成亲呢,俺爹旧伤复发,镇里的郎中得送到府城去找好大夫,否则恐怕熬不过今年。家里没啥钱,俺哥的娃才刚满月……俺是老二,又没成家,无牵无挂的,所以就瞒着家里,偷偷跑了出来。把头是俺表叔,




一百零三章 通州遇故
    还是另有内情

    若真另有内情,将天捅破又何妨!看着沉默着的方郗,李清眼色暗沉。

    方郗没有过多纠结在这事上,风过留声,雁过留痕,一点点,一寸寸的查,不管多久,无论埋的多深,真相总会被查出来,时间、耐心和银子,他哪样都不缺。

    沉思了一会后,他又向柱子细细的询问了村子里其他老兵及其家里的情况,包括战死和退役的,以前不知道权且罢了,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当没听过,他得为自己父亲做些事情,替他为同生共死将士们做些事情。

    由己推人,谁不是谁家的父亲,谁不是谁家的儿子。

    船行于水上,啥事不成,所有留待到岸。

    ……

    雨后放晴,彩虹悬挂天际。

    通州县的街上开始三三两两行走些人,稍早前的那场大雨洗去了不少暑气,让人心平气和了些,不再做什么都感觉汗津津,粘腻的不行,甚至连与人拌嘴时声音都清爽了不少。

    作为长安门户的通州,河面上等待进港的船只依旧如往日那般排成长龙,码头上停放着众多接人的车马,这里离长安很近,约摸不过一日行程。

    轮到方郗他们的船时,正待起锚驶入码头,一艘官船快速的从后方斜插了进来抢占了位置,船尾险险的擦过他们的船头,方郗正好站在甲板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得杨江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住,才免了他狗趴食的糗样。

    “靠之!”纵如一向好脾性的方郗都忍不住爆了粗口,“这是哪一家呀,太嚣张了吧!”这样插队,一个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伤(亡),太蔑视人命了。

    李清也是面色沉沉,极其不爽,扮猪吃老虎,老虎还没吃到,倒真被当猪了!

    码头上一声惊呼未起,似乎对此情形已司空见惯,水运部门的官吏眼皮都不撩一下,有事没出人命就没事。

    眼尖的游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只轻轻的拉了下方郗,又指了指官船上迎风招展的写着“平阳侯府”的旗帜。

    李清也注意到了,嗤的一声,笑道:“哟,大水冲到龙王庙了。”

    平阳候府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方郗皱着眉头思索。

    杨江淡淡道:“你外祖家。”

    是哦,方郗拍了下额头,不过也不能怪他一时记不起来,不是他凉薄,实在是他长这么大,还未见过任何一个外祖家的爷姥舅姨们,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门亲戚。早年,逢年过节,平阳侯府还会遣下人送来些节礼,可后来就渐渐没了,连宁国公府以他名义送去的物品都没回礼,几次之后宁国公府也就歇停了,两家几乎就断了往来,大伯娘有和他提过此事,问他要不要派人去锦州看看究竟,他当时也不甚在意,断了就断了吧,感情是需要双方维系的,亲情也是如此,没有谁必须对谁好的道理。

    “平阳侯府不是在锦州吗,咋到这儿来了”方郗转头问道:“清子,他们有人在通州任职吗”

    李清想了想,摇摇头道:“没印象,通州知县好像不姓周。”

    这时,平阳候府的官船已经停靠在码头上,两个约摸二十六七和十七八岁的男子领着侍从带着行李先行下了船,后面跟着一群丫鬟仆妇簇拥着一个中年贵妇和两个头戴幕篱姑娘。

    一群人在码头站着,看样子似在等着什么人,没过一会,几辆马车匆匆朝他们这个方向驶来。

    杨江咦了一声,道:“咱国公府里的车。”

    方郗奇怪道:“他们这是要去咱家”连他父母二十周年忌和他弱冠日都没人来,这个时候怎么突然上门

    “老杨,你听听他们说啥



一百零四章 回府
    六月初三晚,两驾马车悄无声息的从侧门驶进了泰宁候府,这是方郗特意交待的,不开正门,免得大晚上惊动了隔府的老太太,其它的事,明天再说。

    李清和顾格鹤也先行回府,离家这么久,都有各自的牵挂。

    刚走进自己的院子,方郗就看到宁国公站在正堂前的台阶上等他。

    “大伯。”方郗也不意外,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宁国公看着好不容易养出些肉,出去两月都消了不说,还带着一身伤病回来的侄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可终不忍说他。

    伸手摸了下方郗的手,冰的他眼泪都快下来了,抬头望了望天,掩饰道:“赶紧进来吧,伤口怎么样了顾掌院怎么说”先前从皇上那得知方郗遇刺受伤的消息,他就准备亲自去伊州,但又因公事缠绕,也担心让老太太起疑,遂等安排妥当后打算动身时,及时收到刚清醒过来的方郗报平安的信件,方才打消了念头,在京城等候,可这心一直提着,直到刚才看到真人时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方郗老实的将顾掌院诊断向宁国公汇报了一遍之后说道:“伤口已无碍,休整两日,就开始进行后续治疗,到时老爷子也将在咱府里长住一段时日,这期间老爷子的起卧坐居得先给安排好才是,现在这边府里还缺些人。”

    宁国公道:“这些琐事你不用管,明日让你伯娘过来安排,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养病。”

    想了想又道:“要不你过去那边府里好了。”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安心些。

    方郗摇摇头道:“我在通州看见有客人来了,才不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看这词用的,宁国公扯扯嘴角,“你知道是谁了他们没认出你”

    “没会到面,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只知道其中有个是平阳侯夫人,其他人不知是谁。”

    “你大舅家的表哥,表弟和表妹,另一个是平阳侯夫人娘家侄女。”

    “他们来京做甚”

    “小的那个来国子监读书,其他人陪同。”

    “额……”

    “呵呵,臭小子,平阳侯夫人说这么年没过见你,你外祖母甚是挂念,但老人家年迈体弱不能上京,所以让她替老夫人来看看,好圆了老夫人的念想。”

    呵呵哒……方郗朝天白了一眼,这是怪我没去看她们喽,脸呢小爷当年病的就差一口气没咽下,也没看到平阳侯府的一根毛。

    “要不要见见”

    “不想见,”方郗半靠在桌子上,手中托着下巴,耍赖道:“我病着呢。”

    想了想又道:“我看那些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且嚣张呢,大伯等下回府时和伯娘说一声,不用太过优待他们,大致情面上过的去就行了。”说罢,将抢位的事情向自家大伯告了一小状,冷笑道:“通州离京城这么近,自来就是长安的大门,这门里门外来来往往的都是何等人家,说句不好听的,一块城砖掉下来,砸伤的说不定就是哪个王公贵勋家的。他一个外地的虚位侯府敢这么嚣张,何只是眼力不行,脑子都糊了。这次若不是正好看到平阳侯府的旗子,且不说秦王,就是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宁国公听到方郗差点被伤到,也恼了,气道:“自你外祖去世后,这平阳侯府就越发混帐,我看也不用等五世而斩,三代就差不多消耗殆尽了。”

    “子不教父之过,看来还得给你大哥再紧紧弦。”

    可怜的大哥!您多多保重……方郗暗暗替方郜祈祷。

    为了让方郗早些歇息,宁国公没有多留,他还得回去想辙,怎么和老太太说这事呢。

    可刚回



一百零五章 养伤(一)
    泰宁侯府,上善院。

    翌日清早,方郗半梦半醒,恍惚感觉脸颊边有些温热,便不由得将脸凑近过去蹭了蹭,咦,触感很是熟悉,像是祖母的手。祖母他猛得睁开眼睛,果然见老太太坐在床沿,慈爱的摩娑着他的脸,眼圈微红,尽是痛色,看见方郗醒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温声道:“醒了是被祖母吵醒的吧。”

    “哪里是呢,是孙儿昨晚睡早了,再给您摸摸,冰凉冰凉的,舒服吧。”方郗又脸凑到老太太的手里再次蹭了蹭,咧着嘴笑,像个孩子。

    老太太见他将所有苦痛埋在心里,表现出一副毫不经意的样子,越发心疼,可不欲在孙儿面前落泪,惹他担心,便强制压下涩意,嗔道:“就你爱作怪,爱吓唬祖母呢,等明儿你身子好了,祖母非得打你棍子不可。”

    “对对,是该打,不打不长记性。”国公夫人赵氏跨进房间,接话道,“天天把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方郗嘿嘿笑着,伸出手朝着赵氏摇了摇,跟只招财猫似的,“早啊,伯娘。”

    “一点都不早,老太太昨晚一宿没睡,天没亮就过来了。”赵氏走到床边,把方郗的手捂进被子,想说他几句,又舍不得说,只好恨恨点了点他的脑门。

    老太太笑道:“咱娘儿俩是老大别说老二,你昨晚不也是一宿没睡,大老早就跟我过来啦。”

    方郗满是歉意看着眼前两个最疼爱他的长辈,“祖母,伯娘,郗子不孝,又劳累您们了。”

    老太太给他掖了掖被子,慈爱道:“傻孩子,劳啥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都是为人长辈该受的,你好好的养着,早些时候把身子养好,就是对祖母和你伯娘的孝顺了。”

    方郗点头应是,看着老太太精神不甚好,劝道:“孙儿这现在也没啥事,您和伯娘先去休息休息吧,现在还早着呢。”

    赵氏也道:“娘,您去歇歇吧,不然郗儿也不安心。”

    老太太想了想,点点头道:“行,我们娘儿俩都去,现在还不到点,让郗哥儿吃点东西再去睡会。”

    老太太她们离开后,方郗濑了口,喝完八宝燕窝粥后,又补个回头觉,等他神清气爽的醒来,尚不知时辰,院子外头已经颇为热闹。

    外间,隔着门槛,杨江坐在房内,陈柏升守在门外,两人低低的说着什么,皆一脸深沉状。

    院子里,平阳侯世子周子健和嫡三子周子辰看着眼前的一幕,面面相觑,心里突突,这是咋回事,难道是不让探望这俩人是谁

    早上他们得知姑姑家的侯爷表弟(哥)昨晚回来,在他自己侯府里,母亲还等着他过来拜见,可临近午时了,却还不见人影,连国公府的主子们都不在,询问后才知原来侯爷病重,大伙儿都去那头呢,可能是事出突然,也忘了使人通知他们。母亲私下嘀咭,是不是不待见他们,作戏呢,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一回来就病重!气不过,遂遣他俩过来探个究竟。

    谁知他俩一到就被这两人给阻在门外,说是侯爷还没醒呢。

    啥时辰了!兄弟俩无语。

    这时杨江突然起身走向里间,陈柏升随即跟着后头。

    见此情形,兄弟俩对视一眼,醒了

    周子健一走进里间,便感觉一阵热气扑来,大夏天的,房里一个冰盆都没放,连窗户都只稍稍开了些缝。

    先前那个面无表情的青年人正忙里忙外的端水拧巾,而胖子却坐在床边,拉着半靠在床头,裹着厚厚羽被,面容清瘦而苍白的年轻人的手,哈哈笑道:“难怪殿下说现在你比冰盆好用呢,简直是把人凉到心窝了,我宣布,从今晚开始,我要和你同床共枕。”

    年轻人一脸嫌弃的看着胖子,嘴角却溢着笑,“你什么时候和清子勾搭上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告诉你了。”

    胖子乐的不行,“哈哈,殿下一早儿就告诉我了,他说他这一路上和你睡了好几宿,大夏天抱着冰炉盖棉被,忒爽,等他忙完这两天,还来陪住陪睡。不行,我得先把位置占了。”

    这是在探病周子健心里暗忖,是的,



一百零六章 养伤(二)
    周子健带着弟弟回到宁国公府客院,平阳侯夫人同女儿和侄女刚用完午饭,正在闲话着。

    见兄弟俩进来,吕氏诧异道:“这么早就回来,吃过了没有”

    周子辰哀嚎了一声,摊在椅子上,“没哪,饿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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