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隐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居里闲人
惠武帝也曾在军队中磨历过几年,自是可以看出这变化后的八卦阵其间的奥妙和威力。
相较与北魏,因地况和气候的原因,大唐的军马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处于劣势,因此骑兵的实力有限,故而,北魏多骑兵擅长冲锋战,大唐多步兵擅长攻防战,军事上各有优劣。
但这个新八卦阵的出现,应用的好,即可完美的填补大唐军方在这一方面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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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章 案子(一)
看到李洹有些茫然的眼神,不知他刚才人不在状态,李清扫了一眼,微微皱着眉,提醒道:“骑着马呢,留点神。”
李洹已经恍神过来,闻言,微微一笑,道:“知道了,谢谢二皇兄。”李清的言中之意,他听得懂,也领情。
说罢,他转过头问李浩道:“三皇兄刚才叫我何事”
李浩哪好意思重复一遍,只能讪讪笑道:“无事无事。”
话题即被岔开,就不能再续,再说那就有特意针对之嫌,李浩除了暗暗骂李清狡黠外,也不能继续纠缠,就慢慢缓下马速,落下一个身位。
一般的皇朝既便开国皇帝长得再丑,经历三四代之后,经过母亲这方的中和优化,所出子女在样貌上就很少有难看的,再加上人间最顶级的富贵熏陶,自是风度仪态不凡。
几个成年皇子,身穿王爷服饰,骑着马上,个个英姿飒爽,各有风流。
一些很有进取之心的大臣在队伍中暗自观察,估摸盘算,皇上虽在盛年,但为大唐的长远稳定,有些事情是时候提上议程了。
安王现在看起来势力最弱,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势弱也好,求贤若渴,才容易混出头,不像其他三位那样,大腿太粗,不易抱上。
况且,有时势力太雄厚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若一朝子壮父老,如何
嗯,得好好想想。
思绪纷飞在哒哒的马蹄声里,不觉间,长安城已到。
……
是夜,方郗和杨江便去了趟宁国公府,老人家睡得早,戌正就已洗漱完毕,准备就寝。
方郗他们到时,老太太身穿浅蓝色中衣,披着云肩,半倚在床头,和坐在床前圆凳上的一身闲服的宁国公在叙话。
“祖母!”
“伯父(公爷)!”
方郗和杨江上前行礼道。
“好好,珍珠去端两杯热水来,不要茶,省得走了觉。”老太太一看到俩人就乐呵,赶紧让丫鬟端茶送水。
珍珠应了一声,先接过方郗脱下来的斗篷,之后走出里间。
“嗯,坐吧。”
宁国公对府里子侄一向黑脸惯了,只有面对杨江时,才缓和了一些道:“有劳杨先生了。”他仍然称呼杨江为先生,老太太可以视之为孙,但他不能理所当然顺着杆子上,这是分寸问题。
杨江微微笑道:“应当的,公爷不用客气。”
老太太对儿子十分嫌弃,表示眼前有了两个乖巧俊朗的孙儿了,谁还愿意看到他那张黑脸,挥挥手,“去吧去吧,忙你的事去,没你在这里堵着,我们祖孙仨个说话还便宜呢。”
说罢还兀自嘟囔着,“也不知道天天榜着脸作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生了个面瘫呢,明明老头子也不这样啊,还有老三也是,打从去了大理寺,那张脸是越来越黑,成天冷嗖嗖,这天还凉着呢,不用他来降温……”
方郗忍俊不禁,但又不好公然笑话自家伯父,只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勉强压下笑意。
宁国公哪能这时离开,陪着小心,由着母亲絮叨,还得时不时应和两声,显示自己有在认真听训。
老太太年纪越长,孩子心性越重,大家伙儿都宠着她,顺着她发散思维。
说说笑笑了一会,看老太太有些倦意,杨江便让丫鬟侍候着老太太躺下,而后坐到床沿,轻轻搭着她的手腕道:“您若困了,就安心睡,若还不困,想说说话也行,一切随您的意来。”
老太太温和道:“祖母知道呢。”说罢就阖上眼睛,嘴角挂着笑。
方郗走上前,放下一边帐子,遮住光,又到桌几旁吹灭一盏蜡火,好让老太太能睡得更舒适一些。
丫鬟们都轻手轻脚的退下了,一室宁静。
约摸过
一百四十章 案子(二)
一说起案子,方继礼原本挺直的身子一下子耷拉了下来,看上去竟有些萧瑟之意,
这些天的连轴转着实把他累的不行。
他叹了一口气道:“通县辖下的刘家湾出了一桩命案,一个告老归乡的县令一家子被灭了门,全府上下一共十余口人除了大房的小儿子一家前些时日去岳父家拜寿外,其他人无一幸存。”
宁国公道:“这不是归属京兆府管吗”
“唉,也是奇了怪了,最近事情忒多,大大小小的,京兆府都忙的抓瞎,而且这桩命案又很奇怪,京兆府那些人忙活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丁点头绪和线索,眼瞅着三月三就要到了,把府尹张大人给急的上火,没法子,两天前向冷寺卿求助来了。”
宁国公理解地点点头,三月三游春,通州的皇家别苑会迎来皇上一行人,刘家湾离别苑没多远,现在出了个灭门大案,作为京兆府尹的张明译岂能安心。而冷泓亮在断狱上很有一手,尤擅推理,心细如发,目光如炬,任何蛛丝马迹很少能逃过他的那双眼睛,张明译找上他也不足为奇。
“那现在有进展么”
“没呢,今天冷大人和我们一起,又去了现场,所以才到这个时候。”方继礼道:“可惜没有任何收获,又白跑了一趟。”
方郗好奇道:“怎么个奇怪法”
方继礼回忆道:“因为我们接手过来时,事情已经过了七八天,按京兆府转过来的卷宗记述,这个前县令归乡有四五年,一家人平时行事颇为低调,与宗族和村民的关系都还不错,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有仇家的。事发的前两天,村里人还在奇怪这家人怎么好几天没瞧见人出门,但大家都知道他家小孙媳妇的父亲过寿,所以虽然有所好奇,但也没太过在意,以为一家子都去走亲戚,直到大房的小儿子一家回来,不见其他人,又敲门未应时,方才查觉事情有异,待村民帮着翻墙进去后,这才事发。
那个小儿子是个秀才,有些见识,见那种情形,立即封锁现场,又请人报案,自己留在那守护。等京兆府的人到时,现场保护的尚为完整,屋里财物未失,没有血迹,没有打斗或搜查的痕迹,一切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所有死者都躺在自己床上,神态正常,衣着正常,看样子是在没有知觉的状态下被杀死,凶手很从容的做完一切,掩饰好自己痕迹后离开。
仵作检查时发现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或被闷死的迹像,死亡时间约是在尸体被发现前的两至三天内。据邻里乡亲的反映,他们也没听到任何异常声音。
冷大人查过现场,发现唯一异样的是,所有死者房间的窗户都半开着,因此推测,这些死者可能是生前先中了迷烟,这才能解释为什么现场没有任何反抗痕迹。杀完人后,凶手为了让迷烟的气味尽快散去,以防止被人从迷烟上找到线索,所以开窗通风,且因为现在天气还冷,一时半会也不用担心尸体会腐烂发出异味,等到被发现时,真相已被掩埋,该消失的东西早就消失了。
先不说凶手,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些人是如何死的,迷烟只是让人失去神志,但不会致人于死,若是毒烟尸体必有陈迹。”
方郗沉思着,“会不会是细针类的东西刺进人体要害导致死亡的呢”
方继礼摇着头道:“冷大人也想过这一点,用磁石滚了一遍,没有发现。”
“头顶呢”百会穴有头发遮着,很难被觉查。
“也想过这一部位,剃了两具尸首的头发验查,仍无收获。”
一百四十一章 案子(三)
方郗笑道:“都说武功练到深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何况这冰针这么尖锐的东西,力道控制的好,杀人于无形也可想像。传说中,极北之地的冰山之下,有种万年玄冰,其硬度在精铁之上,可制成绝世神兵。”
方继忠是个武将,最好兵器,一听到绝世神兵,两眼发亮,忙问道:“真的有么”
方郗两手一摊,“不知道,谁也没见过的东西才是传说。”
方继忠笑骂了句,“臭小子,就会胡说。”
方郗嘿嘿笑着,偶尔皮一皮,调济一下,身心舒爽。
屋里的烧着碳,温度有些高,杨江用真气包裹着冰针,让其不致溶化。方郗开始准备试验,他躺下之后,枕着枕头,正面仰着,对杨江道:“针只要刺进颞颥半寸即可致人死亡,你把冰针折去一半,然后点在我的颞颥,等它溶化。”
杨江按着方郗所说的操作,方继忠俩兄弟也蹲在地上观察。
失去了真气保护的冰针熔化的很快,方郗只感觉一丝细微的冰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流到耳边,最后流到了枕头上,他等了一会,感觉时候差不多时,才坐起身。
方继礼忙凑上前去观看,端祥了一会,道:“是的,位置,边缘痕迹和形状大小都差不离。”
方郗站了起来,拍拍衣服,解说道:“冰针刺入脑里,会自然溶解进血液,无影无踪,加之体表的伤口极细微,肉眼不易觉察,尸体又是两三天后才被发现,其时死者的面色和肌肤状态已有改变,故而伤口更为隐蔽,但是也因为人死后,肌肤失去活性,因此针口不会自然愈合,现在如果用透镜放大,应该还是可以看得到的。
倘若位置对的上,死者枕头上的水迹应就是截留在体外的冰针熔化后遗留下的。凶手开窗通风,不仅为了驱散迷烟的气味,也为了让枕头被沾湿的地方尽快晾干,可他不知,干净的水晾干后自然无痕,但因天冷烧炕,屋内温度高,有的人面部会微微出汗,这些汗液中含有盐份,水经过皮肤混合了汗液,再沾到枕头上,等干了后就会印下渍痕。
枕头上的渍痕也有可能是口涎或其它东西造成,我之所以要躺下测试就是为了确定位置、形状以及大小,以便排除其它的可能。”
说到这,方郗停顿了下,继而笑眯眯的,很不负责任的说:“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粗浅推想,仅供参考,不做实据哈。”
方继礼难得一展笑颜,笑呵呵的拍了拍方郗的肩膀,欣慰道:“你这推想有理有据,可帮了三叔大忙了,明儿要不要和三叔一起去看看,现场验证一下你的推理成果”
方郗还没回答,方继忠便板着脸道:“不去,那种地方,郗儿去作甚,他风寒还没好利索呢。”
方郗也没打算去,上十天的尸体,虽然现在天还未热,但怎么着都已经开始变质腐化,那种气味咦不能想,他又没特殊癖好,怎么会上赶着去受虐。
方郗摇了摇头,表示敬谢不敏,他还是窝居在家的好。
时间已晚,几人又略略闲谈了两句,便各自散去。
第二天,方郗一起床后,就先去了宁国公府看望老太太,见她一扫近段时间的晦色,显得容光焕发,精神头十足,连脸上的皱纹看起来都舒展了不少,遂才放心下来。又在慈安堂混了早午两餐,反正他现在也被忌口,正好陪老太太吃这些清清淡淡,汤汤水水的膳食,有人陪着,再寡淡的东西也不那么难以入口。
回到府里没多久,就听到下人来报,自家三叔携着客人上门来了。
方郗赶紧放下书,迎了出去,刚走出院门,便看到方继礼同一个身穿正三品官服,身形消瘦,面容清矍,约摸六十左右的老者以及一个四十
一百四十二章 案子(四)
方继礼刚说完,冷泓亮便汗颜道:“听说侯爷贵体有恙,老夫等人本不应打扰,实乃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冒昧前来,还请侯爷海涵。”
冷泓亮的姿态放得有些低,实是因为方郗已经帮过他们一次,并且还是亲自以身试验,而他们却心有怀疑,直接上门欲再次求证,这种做法说轻一点是失礼,实则有上门打脸之嫌。
人家帮你是情份,不帮是本份,且堂堂侯爷,岂能容你轻视,若不是方继礼这端的关系,谁会理你。
方郗嘴角微微勾了勾,这算不算是自找麻烦呢,不过他也明白方继礼带人前来的意思――不是不相信嘛,来,亲眼见见,是你无能,不是别人做不到!
方郗淡淡一笑,道:“无事,可以理解,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我昨儿也同三叔说过,那些只是我的粗浅想法。论断案,您等才是行家,我连门外汉都称不上,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不知分寸,是我多事了,惹人起疑也是自找。”
停了停,见冷泓亮要开口,便继续道:“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证实冰针如何伤人吗”
冷泓亮看了眼刘能,刘能摇头道:“属下知道在特定条件下,尖冰是可至人于死,可是按尸体上的伤口来看,那冰针得细成绣针,且不说其硬度能不能穿透肌肤,就单说在温暖的室内,凶手是如何保持那十余根的冰针不被溶化的不瞒侯爷,属下与同僚皆试过,都是刚一捏起,就已溶解,更别提其它。”
方郗心说,武功不到家呗,让我家老杨来,小菜一碟,不过,他也知道这东东不能这样比,遂而道:“这事要请请诸位稍等,我请个人来。”
没一会儿,杨江就带着一小块冰进来。
方继礼一看到他,当即站了起来,拱手施礼道:“麻烦杨先生了。”
冷泓亮看了方继礼一眼,虽有点奇怪他的客气和称呼,心理揣测杨江的身份,但面上不显,也随着方继礼站了起来,含着笑道:“有劳杨先生了。”
杨江点点头,淡淡道:“不用客气。”
他已知前因后果,故也不再多说什么,走到桌身,刷刷就开始动作起来。冷泓亮和刘能都凑到他身边观看,可只见到刀快似残影,而没看到雪花纷飞,只片时,杨江便放下刀,他们定睛一看,发现冰块看起来仍是完整无缺,没有变化,冷泓亮和刘能对视一眼,正在讶异,杨江手微微一抖,手指间冰屑纷落,待冰屑落尽,指缝间便夹着十余枚晶莹剔透,细如发丝的冰针。
然后另一只手捏起一枚,往桌面上随意一插,紫檀制成的案桌,竟如豆腐一般,冰针毫不费力就入木三寸,余下一半,立在桌面上,约有两个呼吸后才溶化成水,而杨江手指缝中的冰针依然没有任何变化。杨江再捏起一枚,这回是整枚穿透桌面,掉落在地上后才溶解。
方继礼昨晚已见识过一回,因此不觉惊讶,只笑得一副风清云淡的高人状,而冷泓亮已看得两眼闪着精光,拿着透镜里里外外看个不停,凑得那个近,眼睛都快掉到镜子上去了。
倒是刘能没有什么动作,他仰视着杨江,一脸的崇敬,手握成拳,贴在腿侧,样子有些紧张,仿佛见到他信仰的神。
杨江开口道:“若要冰针不溶,且坚硬锐利,有两种方法,一是像我这样,以真气包裹,隔绝空气,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寥寥无几,他们一般不会去理会平常俗事,大致可以排除。二是修练阴寒功法有成者,短时间内也可以做到,结合案情来看,凶手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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