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五代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有点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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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收入麾下
“来啊,攻过来!”李石舔了舔嘴唇,战意更浓。
李石精通军中搏击之术,此时的军中搏击,讲的就是一个快准狠,只要能放倒对手,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可以使出来。
刚才李石连攻两下黄恤两下弱点,都被黄恤轻松化解,这让李石心中警醒,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防守反击,正是李石的拿手好戏。
黄恤不慌不忙地步步逼近,时刻注意自己下盘的稳定。
李石的视线中,黄恤的身形愈发高大。
胸腔中的心脏疯狂跳动,李石能感受到黄恤的气势在剧烈攀升。
因为精神的高度集中,李石的脑海中不由出现了幻听,他听到大地中传来“咚咚咚”的震动,这是黄恤沉重又充满力量的脚步声!
作为一个略懂武艺的旁观者,李延庆此刻看懂了场上的局势,低声呢喃:“李石输了。”
这时黄管事正站在田埂的下风处,紧张地握着双手,心中给侄子加油呢。
听到了被风带来的李延庆的声音,黄管事不由歪了歪头:为什么李石会输我明明看着还是势均力敌啊!
李延庆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后世的拳击比赛要按照选手的体重,分为好几个重量级了,因为身高体重占优势,在拳击场上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身高和体重本就处于劣势的李石,本应该仗着自己身形小的速度优势,发起一波接一波的快攻,这样黄恤才有可能在慌乱之中出现破绽。
只有黄恤出现大的破绽,李石才有一丝丝的可能获胜,因为更高的身形,更重的体重,让黄恤拥有比李石更高的容错率。
即便挨上李石几拳,只要不伤着要害,黄恤也能继续战斗,而挨上黄恤的一拳,李石恐怕就会当场失去战斗能力。
现在李石放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将劣势暴露在了黄恤的面前,那黄恤自然不会客气。
黄恤仗着自己两米多高的身形,一步步地迫近,先在心理上给李石以极大的压力。
李石因为内心的骄傲,自然不会撤退,而是站在原地等待黄恤来攻。
风突然停了,黄恤抓住机会,左脚踏前,右手重拳出击,直逼李石的胸口!
李石早就被黄恤强大的气势弄得内心慌乱,此刻纯粹是靠着战斗的本能,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想要硬挡下黄恤的重击。
可这一拳哪是李石能够轻易裆下的呢
黄恤花了十几步来酝酿气势和力量,此刻正处巅峰。
这一记重拳将李石打得倒退而去,李石一直退到了田埂上,靠着小腿后的田埂才勉强撑住了身形,最终并未倒下。
“都停手!黄恤胜。”李延庆出声叫停了战斗,胜负已分。
李石不甘地叫嚷着:“在下还没输!郎君,让我们继续吧。”
“你先挽起袖子看看你的手!”李延庆高声说道。
李石闻言,挽起了自己右手的衣袖,定睛一看,小臂中间已经淤青了一大块,只是刚才失去了知觉,马上李石便感觉到了锥心的痛楚。
“承让。”黄恤站在原地,双手合十,低头行了个礼。
李石也并不是输不起的人,真诚地拱手回礼:“多谢指教。”
“好了,你们两人以后就是同僚了,以后可不许这么客气。”李延庆适时地打了个圆场。
李延庆又扭头望向黄管事:“你这侄子武艺确实了得,以后就在我麾下当护卫吧。”
就这么简单黄管事摸了摸脑袋,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阿叔,以后我就跟着郎君了,这些天住在你家里,吃了你不少粮食,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以后郎君给我
第九十五章 契丹入寇
当得知契丹大举入寇时,李延庆觉得有些疑惑。
按照李延庆的认知,这时候的辽朝皇帝是大名鼎鼎的“睡王”耶律璟,因为嗜酒贪睡、不理朝政而得名。
不过此时应该称呼他契丹国主耶律璟才对。
在七年前,也就是公元947年初,辽太宗耶律德光带军攻入开封,宣告了后晋朝终结的同时,耶律德光正式在开封称帝,改国号为“大辽”。
虽然仅仅四个月后,契丹人就在中原人民的反抗下,灰溜溜地逃出了中原,但“大辽”的国号还是保留了下来。
中原自然不会承认契丹称帝的事实,官方和民间一般仍以契丹称呼辽朝,辽朝皇帝在中原也被称为契丹国主。
不知是报应还是命数,辽太宗耶律德光最终没能回到契丹,在仓皇逃离中原的途中,死在了河北栾城的杀胡林。
随着耶律德光的暴毙,围绕着帝位的争夺,契丹转瞬就陷入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内乱之中。
就在去年,“睡王”耶律璟才刚刚平定了自己两个弟弟发起的叛乱,契丹此时应该并无大举入寇的能力。
李延庆转瞬又想到,今年夏季中原遭遇了旱灾,河南尚且歉收五成,缺水的河北歉收只会更为严重。
契丹自从耶律德光死后,就没有大规模入寇中原了,只是乘着郭威篡汉,在山西北部扶持了一个北汉,来和后周打擂台。
一是契丹国内内乱不休,契丹国主无法召集大军入侵中原。
二就是契丹占据了幽云十六州后,获得了稳定的粮食产地,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季,贵族和士兵们也能有足够的粮食过冬。
除了契丹国内底层的牧民和农民,因为税赋过重和冬季缺粮,不得不在冬季自发结成小股骑兵入寇外,契丹的高层其实已经无需靠抢掠中原来获得粮食了。
不过今年河北夏季大旱,契丹上层也无法从幽云收取足够的粮食,没办法,那就只能从邻居家抢了。
中原以北的游牧民族,之所以在冬季时常常入侵中原,并不全是因为他们天生好战,而是草原能够承载的人口实在过于有限,冬季缺衣少粮,不得不抢。
种粮食是不可能种的,这辈子都不会种的,草原又不适合种,只能靠年年去邻居家打打草谷,才能维持下生活这样子。
李延庆又从桌上的一堆文件里,翻出了前几天宋州进奏院送来的邸报。
邸报记载,几天前,沧州节度使向朝廷报告,九月末有不少于五千人的幽州百姓,因为幽州干旱,交不起赋税,举家逃到了沧州讨生活,沧州节度使向朝廷要钱粮,要政策,来安排这批百姓。
大约是契丹国主眼看冬季粮食不足,幽云十六州的百姓又大批逃去了周朝,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不得不纠集军队准备南下抢粮食抢人口。
粮食不够,每顿节省点,契丹的贵族老爷们还是勉强可以忍受的,种田的农民逃跑了才是大麻烦,因为这代表着未来数年内粮食大规模的减产。
总不能让草原上的牧民们去种粮食吧逼着他们种他们也不会啊,种粮食其实也是个技术活,没接受过培训的牧民还真种不出粮食来。
习惯了寒冷的冬日里有存粮过冬,习惯了衣足饭饱的日子,契丹贵族们也开始越来越厌恶冬季打仗了。
打仗总归是要死人的,冬天缩在毡帐里用牛粪烤火他不舒服吗干嘛要顶着零下几十度的刺骨冷风打仗呢
但要是没有存粮,而且接下来的几年也有缺粮的风险,契丹的贵族们也不得不接受皇帝的召集,叫上自己部落的健儿们,磨刀霍霍向邻居了。
将几个因素结合起来,李延庆算是想通了契丹为何会在此时大举入寇了。
第九十六章 猛人出马
只要吵起架来,事情永远是商议不出个结果的。
这也是因为郭荣在朝中实行“异论相搅”的策略,纵容朝中大臣们搞派系斗争的结果。
枢密院上月新加入了两个副枢密使,这样枢密院内就有了三个派系,行政效率比起当初魏仁浦独掌枢密院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但这正是郭荣希望的,这样他对于朝廷的掌控力度大大加强,大臣们斗来斗去最后拿主意的就是郭荣自己了。
即使是在禁军中,郭荣也要搞派系斗争,以防止某位武将独掌禁军,从而威胁到郭荣的地位。
这是郭荣从后汉朝的灭亡中得到的经验,后汉朝就是军权过于集中在郭威手上,才被郭威篡了位。
反正郭荣觉得自己年轻,身体倍儿棒,多处理点政务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何况他对于处理政务也是甘之如饴。
掌控权力的滋味,让人上瘾,令人沉迷。
夜里众人议事没能商讨出个结果来,郭荣今日例行的朝会结束之后,便只叫了三人来商讨军情。
分别是李重进、王朴以及魏仁浦三位大臣。
之所以叫来李重进和两位枢密使,因为是商讨军情,郭荣就懒得叫三个宰相来,三司此时基本是归枢密院管,所以计相景范也就不用叫来了。
此时垂拱殿中的三位大臣,虽然各自有各自的诉求,各自有各自的利益,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的利益都是与后周朝紧密捆绑的。
自昨日争议一通,各自宣泄了近日心中积攒的不满后,三人为了保全后周,也就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议事。
魏仁浦作为枢密使,当先出言:“臣自昨夜回府后,深思熟虑,想出了个万全之策。”
“魏卿快说。”郭荣坐在上首,向前倾了倾身子。
“开封城中,本已有一万枕戈待旦的禁军,陛下可先遣一稳重将领,率此一万禁军赴河北布防,视军情紧急与否,再决定是否另派援军。”魏仁浦抚着胡须缓缓说道。
此时中原王朝,每年十月都有派遣禁军赶赴河北巡边的传统,契丹虽然不怎么大规模入寇了,中原必要的防备还是需要的。
郭荣并不着急决定,望向魏仁浦旁边的李重进:“李卿以为,魏卿之策可行否”
这其实与李重进的想法不谋而合,李重进当即拱手答道:“臣以为可行。”
河北与契丹交界处的沧州至定州一线,经过中原王朝多年经营,修建了不少堡垒、城寨,边防设施较为完善。
靠着各个节镇屯驻的州军,足可以抵挡一般规模的入寇。
若是再加上一万精锐禁军,即便契丹倾巢出动,也是可以阻挡一段时间的。
现在的后周君臣们也都明白,契丹此次绝无可能倾巢出动,耶律璟在契丹国内的政敌层出不穷,说是大举入寇,大概率是在虚张声势。
“那么王卿以为,该派何人统领”得到了李重进肯定的答复,郭荣最后向王朴询问。
王朴很清楚郭荣内心的想法,既然要稳重,那么现在殿前司那些小年轻是不能堪此重任的,他们年轻气盛立功心切,不是守城的好人选。
侍卫亲军司倒是还有几个老资格的武将,比如李重进,比如赵匡胤的父亲赵弘殷。
但这两人肯定也是不能派出去的,李重进要留在开封替郭荣出谋划策,赵弘殷因为他儿子赵匡胤身居高位的关系,也不适合当领军武将。
王朴沉吟片刻,最终答道:“许州忠武军节度使,侍中王彦超,可堪此重任。”
王彦超此时官居使相,曾在禁军中任职,是十二岁就能上战场杀敌的超级猛人,久经战阵,十年前被外放为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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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清风楼
为了自身安全和衙内的牌面,李延庆带上了四名护卫一起赴约。
相比之下张谦宜就光棍多了,就带了一个贴身老仆。
当得知李延庆愿意赴宴后,张谦宜立刻将老仆派去了春风楼,以早作准备。
所以当李延庆准备妥当,带着四名护卫,骑着马施施然出了节度使府,就见到了一人一马,等候在角门屋檐下的张谦宜。
见到了李延庆,张大郎依然是一脸谄媚的笑容:“衙内能够赴宴,实乃我三生有幸。”
李延庆骑在马上摆了摆手:“闲话不必多说,我们早去早回吧。”
张谦宜闻言,便想要翻身上马,然而似乎是腿脚有点不利索,连续跨了三次张谦宜才成功上马。
坐在马上喘着粗气,张谦宜蜡黄的脸上透着一抹不健康的红晕:“令衙内见笑了,我们这就去吧。
在张谦宜的带领下,李延庆跟着张谦宜一路东行,过了东市的大门,便来到了离东市不远的汴河边上。
清风楼作为宋城内小有名气的官营酒楼,就坐落在风景秀美的汴河边上。
宋城内的汴河段,两岸河堤垂柳依依,道路上铺有整洁的青石板,是宋城内风景最优美的地段。
此时天色昏暗,汴河两岸酒楼、茶馆、青楼密布,随着微风轻轻荡漾的鲜艳灯笼照得河堤两岸黄红柳绿。
清风楼不光是宴请用餐的官营酒楼,也是宋州酒库贩酒的地方。
此时的朝廷为了赚取足够钱财来供应军队开销,凡是能够垄断的生意,政府都会尽量垄断。
五代政府不但垄断自汉朝就开始由政府专营的盐铁,还将几乎所有的矿产、酒、茶等都纳入了垄断的范畴。
此时的酒就是由政府专营专卖,民众凡是私自贩酒超过五十斤的,就以斩首论罪,而盐只要私贩五斤,就是抄家灭门之罪。
清风楼气派的朱红色大门右边,是一家贩酒的店铺。
店铺内贩酒的除了两位店小二,还有三位在寒冷的秋夜中,穿得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
每当店铺门口有行人经过,她们便会用一些露骨调笑的话语招呼行人,引诱行人买酒。
当李延庆看到这副奇特的场景时,不由地驻足观看了一阵。
其实女子当垆卖酒是中国民间的传统。
西汉的文豪司马相如,年轻时和妻子私奔,穷困潦倒过一段时间,其妻子卓文君也曾穿着男人的短打,抛头露面当垆卖酒。
只不过这时候的酒铺不像汉唐时期由民间私营,官营的酒铺自然就用官营的妓女来卖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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