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照人人变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众秃笔
亭卒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这一叫声,见亭长手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一边逃奔一边藏到怀里;他们的脚后跟被从鸡笼里冲出来的妖邪撞上,吓得两腿发软,来不及多想,急忙朝宽阔之地逃走。
待跑远了,才反应过来,那是被惊吓逃跑出笼子的鸡呢,哪里有什么妖邪
“亭长大人啊!后面追来的总是那些疯鸡,被斩了一只,其他的都跑了……”
亭长回头过来,问:“你们没被吓着我可是被吓得不轻,这手指头都被妖邪咬得流血了……”伸手过来,兵卒拿火把来照:“是啊!流了一手掌的血……可是,很奇怪啊!”
“奇怪什么”
“你这手掌怎么流淌着鸡蛋一样的浆水”
亭长故意惊骇,道:“那妖邪可不得了,血都是清色的……这不是鸡蛋清吗又吓了我一着!”兵卒用手去摸,又将浆水拿到鼻子上闻,道:“什么妖邪的血,明明是鸡蛋清嘛!”
众人都拿眼睛去瞧亭长的怀里,因为,他的怀里,不知藏了什么,鼓鼓绒绒,好像还在动弹。
只见亭长笑眯眯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兜,递过来,道:“鸡蛋呢……既然到鸡笼边潜伏,岂可空手归去拿去分了,一个人几个,也够煎荷包蛋下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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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县令烧妖
县令见那兽皮袋子里露出来的极小妇人,虽如人偶,却是极其妖艳。
她像粽子一样被捆绑着,不停的摇曳挣扎。
县令看见这妖邪,眼里放光,心里想,这世上竟然如此的神奇。
神奇到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了。
县令便要靠近了去看个仔细。
那东西见县令靠近来,就在面前四五寸的地方,竟张口要来咬他,只是被绑搏了,哪里动得,奈何咬不到县令,气得吱吱大叫。
县令开始时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心中还是惧怕,稍是退后一些,哈哈大笑,问:“何处跑出来的妖邪如今被抓住,还吱吱叫个什么,还不老老实实受死”妖邪哪里听到县令的问话,只是将愤怒的眼睛看着县令,吱吱乱叫。
县令伸出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妖邪的胸口,觉得柔软而且有弹性,不禁又笑道:“若是个真实的的人儿,不知迷惑死了多少男人呢”
那妖邪只是将眼睛瞪他,嘴巴吱吱叫着,要去咬县令的手指头,哪里咬的着,一副很是愤怒无奈的样子,县令胆子就大了,道:“你这妖邪不过就是这咬人手指头的本事……我还以为你会千变万化呢”横下心,一手握去,攥在手里,觉得那东西果然与人一样的,有皮、有肉,有温度,不停的在县令的手心里挣扎。
县令用不惧生死的表情,高高的将妖邪举起来,在县衙里对众人转了一圈,兴奋的叫道:“将刀来杀她!”
旁边的衙差递过腰刀来,县令道:“杀鸡焉用牛刀,这腰刀如何使得,去寻了把削水果的小刀来,嘿嘿,让本县这时候一刀一刀,慢慢的剐了她,看这妖邪究竟是什么东西刀剐她,她会不会死”
衙役寻了水果刀来,那妖邪就知道县令要剐她,叫声更加凄惨。
凄惨到那一公堂上围观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居然有些于心不忍。
县令将刀在手,用刀尖去轻轻的就挑破了她的皮,有血流出来,也和人一样的血色,鲜红的,鲜红的……再一刀刺去,血居然如是从针眼里喷射出来一样,洒到县令的袖子上,染红了袖子。
妖邪流出来的血,气味腥臭无比,比人的血还要难闻一百倍。
此时,县令的好奇心已膨胀了千百倍,哪里还管什么腥臭,哪里还要舍得刺她,收了刀子,道:“这妖邪用刀杀她,她居然不会死……到外面去,将了柴禾来,烧火烧她,看她又是如何”
到了外面,已有人堆了柴草,县令舍不得一下子将妖邪扔到烈火里去,只是将一根棍子,穿了她的衣服,伸到烈火上,慢慢烤她。
那妖邪果然害怕火,受不住热,叫声更加凄惨,头不停的摇动,嘴巴里居然说出话来,道:“别再烤了,再烤就焦了……我们不曾招惹到你们这些人类,如何将我如此的折磨快些放了我去,不然,我死之后,你们再也没有安稳的日子过了。”
见她开口说话,众人沸腾起来,更加奇怪了。
县令见她会说人话,收回了棍子,道:“我一个沛县之地,被你们这些妖邪闹得鸡飞狗跳,哪里还有安稳的日子既然你会说话,你岂说说,自己从哪里来来这里干什么来了多少人不然我就把你烧成灰烬!”
妖邪离
第七十章 厢房藏私
衙役将那烤死了的小妇人,放置到内衙里去,专门派人看守,待到天亮时,县令好拿出来示给众人看,以洗县衙办案不力之嫌,此事不题。
岂说南门亭的那个亭长,瞒天过海,私藏小妇人在怀里,心中喜不自胜,不到县衙去叙述潜伏抓捕嫌疑犯的经过,端的迫不及待,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那家里的老小,这几日里,被疯鸡之事吵得夜不安稳,人心惶惶,睡不踏实,那时候早早就睡下了。
这亭长寻思,若是将她隐藏在瓮中,又害怕夜长梦多,拿到睡房里去,又害怕自己的婆娘发现。
只是束手束脚进了厢房,这是一间用来招待客人的睡房,平常没有人睡,家人也不经常到这房间里来。
他急忙把房门闩紧了,燃了油灯,将灯罩罩下,只放了丁点光线照明,朦朦胧胧的,估摸外面的人从窗口不会发现房间里的灯光,这才欣喜若狂的将怀里的兽皮兜,在灯下,慢慢的打开。
果然,亭长抓到的这一妇人,甚的色美,身子如是手腕一般粗细,高约五六寸,一头秀发拖至腰间,腰间细如擀面杖,如此而来,就显得胸高腿长,面容姣好,只是刚刚被从兽皮的黑暗里放出来,见了朦朦胧胧的灯光,不知自己身居何处,还揉了揉眼睛,摸了摸头上那根插的鸡尾毛。
亭长觉得房间密不透风,这妖邪妇人即便想逃,也是无处可去,只是退后,躲在床头,在黑暗悄悄观察她
一心希望那妖邪妇人见四周没有人时,放心变化大了,自己好下手。
那妖邪妇人在迷蒙蒙的灯光里,果然看不见黑暗处的亭长,只是以为这个屋子里没有人,用手整理了衣衫裙子,又将怀里梳子拿将出来,就盘腿坐在桌子上,在灯下,顾自梳起长发来。
亭长早就按捺不住,却又憋住焦躁,让自己耐心,知道着急不得,一心看她会不会变。
只听妖邪妇人自言自语道:“这一下,如何稀里糊涂起来,想不起来了。好似被一只大手握住了腰肢,塞到这口袋里。难道自己的行踪被那鸡笼的主人家发觉了,抓到这屋子里关起来”四周看了一下,见是黑蒙蒙的一间屋子,没见到躲藏在床头那边的亭长。
妖邪妇人从桌子上轻轻的跳下,到了地上,更加小可了,亭长伸长了脖子去望她。
妖邪妇人在地上道:“这房间,倒是有一张床,却不见吃喝的东西,肚子饥饿难忍,就是去床上躺下,到了天亮时,再想办法出去,只是如何睡得着”
说了这话,妖邪渐渐的变大,和正经人家的女子一般大小,坐到了床上。
亭长大喜,果然是如他所愿,这妖邪妇人,见四周没人,还了本来面目,和女人一样的大小,只是比那些女人来,还要妖媚了一百倍,雉形的脸庞,长长的黑发,细小的腰肢,两条大长腿……
亭长此时哪里还管什么妖邪,起身便扑上去,双手紧紧的把她的腰肢箍住,不肯松散,口里低声道:“三更半夜的,哪里来的妇人,竟睡到我的床上去”
那妖邪吓了一跳,见是一个粗壮的汉子,还是一个亭长模样的男人。
见双手箍着自己的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倒是笑了,道:“我倒要问问你这不肖的汉子,为何将我这良家女子虏到此处”
第七十一章 亭长归虚
半个月后,那妖邪女子,把一个虎腰熊臂的南门亭亭长弄的枯瘦如柴,索性到县衙里,与县尉请了假,日夜呆在屋里,把门闩紧,吃饭时只是让人送了去,却不能让人久留,如是不走,便遭一顿噼里啪啦的咒骂,家人见他反常,以为是生病的原因,也不好追究。
天长日久,这亭长竟然到奄奄一息的地步了。
那妖邪抚摸着他枯瘦如柴的身体,哭泣道:“眼看你身体已经不行,咱缘分也快结束了。咱们就说说话算了。原来这事却不能放纵,留下你的命继续活下去。”
可亭长却说:“今生今世能死在你裙下,做鬼也风流了。人生在世,不过图财图女人,图财是命中注定,我奢望不来,只是得了你,你的美丽无人能比,我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妖邪妇人落下泪来,凄凄婉婉的道:“只道是人妖殊途,多是妖伤害的人,却不知是人过分贪婪纵身,把个凡夫俗子的身体弄垮,让人痛怜,过错只是在于爱本身罢了。我本没害你之心,恩爱有加,只怕是他日有法师怪罪下来,道是我诚心作恶,收了我去,命就休了。”
亭长又要行乐,被她好言好语推辞了。
一日婆娘来探望,亭长道:“从今天起,你不要去求神问卦了,让我静休数日,吃些补药,便慢慢的好了。”
婆娘唯唯诺诺退出,心中却想,这人是不是中邪了,好歹他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去问问道士,看他样子也不是遭鬼魅之毒,也不见是生病的状态……
于是悄悄去了城外的公鸡山,正巧道士在,仔细和道了病情。
道士道:“你家老公果然遇见了雉妖。不过问题不大,那妖倒是不恶,待在下去收了她,你老公就有救了。”
那晚,妖邪对亭长道:“明日便是你我缘尽之时,想到此,心中如是撕裂。我去之后,你一定记得照顾好自己,他日若是思念,夜晚去那山林处,拿这红豆瓣,滴下三滴泪,面朝东方,呼我何雉仙名字三声,见那山里有豆子脱落的路径,慢慢循去,在山凹处就看见我了。切莫带了生人,若起贪心,必害了我性命了。”
说的流下泪来,凄凄戚戚的把一瓣豆荚,摸索着塞在亭长的手心,宽衣轻轻拥来。
亭长挣扎着,又要亲热,被她阻止,道:“先生留命要紧,他日沙场出将,当是锦绣前程。那时相见,定然已是丞将之列。”
亭长闻的黯然泪下,一夜嘀嘀咕咕,甚过那缠绵百倍,如是大限将至、人隔天壤,虽是未别之情,却也依依不舍。
次日道士果然就到,亭长因卧病在床,不便迎接,也不便阻挡,任凭一切人等,摆桌搬椅,在院子中摆了香案。
道士诵咒唱经,梵音初起,若东风吹雾,屋顶天空漏出彩洞,七彩光辉如初旭,把一个院子照耀的清清荡荡,周围人顿感神清气爽。
亭长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呼道:“万望大师声音小一些,请勿惊扰邻舍……”
素不知那道士的声音如是远古传来,似到未来而去,又恰是九天嗡嗡送出,穿透地心,下至九冥,势不可挡。亭长心中的迷恋,荡然去了三成。
躲在被中的女人已是颤颤发抖,渐渐的变小了,再无温柔暖和,挣扎着一口气,缓缓道:“从此我修炼已毁于一旦,如是道士饶命,幸得于世,再得人形,恐怕在百年之后了。你我已无相见的缘分,以后您也不必到深山老林里寻我,寻也不得。”
 
第七十二章 马走吕姑
因为妖邪拔鸡毛,让沛县县城大公鸡发疯,夜晚跑出来袭击人的荒唐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却说莫塞那天租了辆马轿,将轿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估摸寿姬喜欢,果然如此。
二人驾乘马轿,到了中阳里,中阳里的人都听说莫塞纳了二房,而且其之美貌,与那蛇精嫌疑的姝姗不相上下,都来看热闹,见了寿姬,自然免不了赞叹不已。
又问姝姗去了何处,莫塞只好说她回了娘家,可谁也不知道姝姗的娘家在哪里。
打听到了姝姗的信件下落,去刘太公处取了,又问及马嘴崖大蛇之事,刘太公道:“县衙派出附近的亭长、伍长,什长,一共十多个人,在洞穴里搜寻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大蛇的影子,眼看天气渐冷,估摸大蛇再不会出来,只是回去了。说是等到夏天,天气炎热时,再来拿了大蛇去,这些话,不过是一些敷衍了事之说罢了。”
莫塞将娥姁送回的东西交给了刘太公,于是上了驾乘,准备打马回城,寿姬在轿子里道:“那沛县县城正在闹疯鸡之事,天才黑处,就要夜禁,好生没趣,还不如驾乘马轿,让我们到处走走”
莫塞觉得也是,又不知道何处走来。
寿姬便道:“听说吕公一家是从单父县吕姑村,不得已搬到沛县避难,却不像个落魄的人家,倒是富得流油,这件事可是诡异之极。我们此时正好无所事事,不如去那单父县一趟,看看吕姑村,是不是真的有吕公的一家,至少也看看他家留下的旧屋。刘季自娶了娥姁后,妾身总是感觉那个娥姁不大正常。”
莫塞笑道:“你莫不是听了刘季外室曹氏的疯言疯语,倒要怀疑娥姁是妖精不成”
寿姬道:“之前我怀疑大姐姝姗是蛇精,那是听信了萧何大人的谣言,实际的情况是,萧何从县衙牢狱里私自放走了姝姗,害怕县令追究他徇私枉法之过,故意放出谣言来,以转移人们的视线。而你我的相遇,确实是姝姗特意的安排。”
“可是,那个娥姁,妾身见她长着一张雉脸,穿衣服也是喜欢花花绿绿,见了鸟类,还表现出非常同情的神情,她家的院子里到处放着鸟食,这里一堆,那里一撮,专等那些鸟来啄食,如是一天见鸟儿不来,她见那些鸟食原封不动,竟然生出怅然若失的表情,难道还不够奇怪。”
莫塞知道历史的脉络,刘季和娥姁之后的所作所为,那是历史书明明白白记录在案,只是没有妖精一说罢了,不过仔细想来,寿姬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于是同意驾乘往单父县方向而去。
日行夜宿,不久之后,就到了单父县三十里外的吕姑里,见那吕姑里浮云飘渺,山峰耸立,流水潺潺,果然是山清水秀的一个好地方。此时,山上道观的塔楼钟声苍苍悠悠,缭绕在山岱之间。
见那村子,三三两两散落在山峰下,都是茅草房,没有一家像吕公在沛县盖的石房子的气派。
不过这里好似一个世外桃源,见那些远处行走的人步伐缓慢,姿态悠闲,倒有一点世外神仙的雅致。
却见是个十八岁小男人,面红齿白,风韵卓绝,莫塞看他一眼,神清气爽如沐春风,被他目及,灵安魂慰如是极乐。
莫塞心里暗暗称奇,勒马问道:“这位小哥,可是识得有个叫吕公,名字叫吕文,字叔平的人家是哪一家”
“呵呵,算你找对人了,
第七十三章 真假吕公
寿姬觉得蹊跷,又问那老者道:“不知吕公膝下儿女几个”
那老者露出洋洋自得之色,道:“儿子两个,女儿两个,长子吕泽,次子吕释之,长女吕雉,次女吕媭。大儿已分家另住,刚才来奉茶的人,就是长女娥姁。这四个儿女,都是颇为孝顺,老朽的话,没有不听的。”
寿姬早已惊呆,虽然之前有怀疑,但此时这怀疑成了事实时,仍是无法接受,只是强迫自己,假装若无其事,称老者有福气,心底下憋着的疑问,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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