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孔智确实成熟了，做事老辣了不少。这一手玩儿的既得利又响名了，还得到了朝廷的嘉奖。只有他知道是古风的功劳，但古风不让孔智提到他，只当老师背后再次给学生一个指导，所以也只有在孔智的内心里更加地敬佩着恩师而已。
古风开始听从镇守使阮老大人的安排，增加军费，扩编县衙各班衙役，特别是衙兵和捕快，扩编团练营军。阆县已有团练营军两千人了，再增加一千，到三千人。加上衙兵、捕快，军犬队等，古风手里有可用武装接近五千人了。这个开支是相当大的，朝廷是不给的，朝廷只负责兵部直属的地方驻军的军资。
因此，古风还要多方筹集资金来养着这支军队，他还想养得“肥”一点。所以，除了县衙本身的余留外，他从其他渠道弄来的金银也不少，但在他的古府里都仍过着平常的生活，并看不到一点点奢华的享乐气息。这也是大夫人古云所说的，堂堂的三品大员，府里的日常开销她还要精打细算，这里面还不乏老母亲从“灵芝山庄”药材铺子里拿来贴补给他们的银两。
每每夫妻们在一起说起家务，五夫人心直口快，年龄小也还幼稚，直接给古风说“老爷！你当这么大的官，不说往家里捞银子，能不能别从家里向外贴银子呀？好歹也给公子、小姐们存下点家财，以后做官不做官都好生活！”
古风听后只好苦笑着摇摇头不说话，谁知道他心里在说什么？
莫不是“孩子们自有他们的天地！有本事，便无需留钱财，没有本事，留钱财也无用！”
古风把他的三十六近卫只留下来王召、马憨、刘安、雷鸣四人，其他人全部派到各军中当指挥官去了。为此，大夫人、二夫人还生气，向古风瞪眼，说要到母亲面前告他一状。古风耐心地向她们解释，这样可以节省下一大批资金。要知道那些近卫都是他古风发月银的，尽管出巡时有朝廷拨给，但给的远远不够。这样以来，他们都有了军职，开月银自然入县衙的账了。
另外，古风还有个计划，再出巡时，多带几个丫鬟，女扮男装，她们的武功并不弱，也减少了家里的开支，出门办案花费都是官府的。古风“呵呵呵”地笑着给夫人们算一笔账说“不算张龙、赵虎他们三十二人的月银，就算老爷我出门带走四个尼姑、小银姐、春华、冬雪、夏坤这八个人，那就少了数十两的月银。如果再让你们三个升堂理案，又能从衙门账目上得到月银数十两。如此三个数十两，那就是一个月省下银子一二百两，何乐而不为？”说得三个夫人也没词了，只好答应古风，也不再向苗老太太告状了。
“还是我和五妹去不好吗？夫君！”
“好是好！宝珠一个人怎么升堂？”
“也是！家里还有一个古太爷呢！”
这个计划刚说定并开始实施，这一天下着大雨，天阴的跟黑夜差不了多少，倒是没有刮大风，空气只是冰冷了些。
古风坐在衙门里正品茶看书，忽然衙役来报，有一公公求见，来人金刀快马，目光如电。
“公公？”衙役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古风的警惕。“金刀快马、目光如电”这是个啥形象？锦衣卫没有了，那只有内卫厂的人。
第257章 皇上的密信
果然来人先不说话也不行礼，举右手印证图案。古风明白，掏出小金牌将龙头图案的一面对着他一照。来人立即跪下行礼，口称“龙队龙组0003号拜见古大人，愿听从调遣！”
古风也躬身施礼，刚想请0003号坐下谈话，却听他小声说“请大人移步暗间，接御印口谕书信，不必行礼，直接看信！”
信确实是用皇上御用纸张书写的，盖上了御印，证明是皇上亲口所说，随身大太监亲笔书写的。信中说，事关重大，不便宣旨。命古风微服查案，南直隶三王二公一候爷拥兵过重，有造反之征兆。皇上给予古风先斩后奏的权利，对六人进行严密监视。但，务必小心，这边不能荒废了政务，那边也不能暴露了身份。内卫可随时听候爱卿调遣，至于爱卿如何操作，无需汇报，朕只要结果！
看完信，0003号又向古风说，皇上要求古风一个月内出发赶去南直隶，暗中展开调查，既要查清楚六人的罪行，又要阻止他们的用兵计划的实施，还要能自保。这个难度不小。0003号还告诉古风，皇上将在三个月后公开宣旨派南三省十五府巡察使范宏去南直隶调查驻守军副统帅梁超被刺杀一案。名义上是专为查此一案，实际上范宏也肩负着调查六人劣迹的任务。这样，范宏与古风构成一明一暗两路追查的格局，范宏不与内卫联系，只与锦衣卫联系，并且故作不知道锦衣卫已经在皇上面前失宠的样子，如此真真假假地安排正好也能发现锦衣卫、西厂人员与南直隶三王的勾结程度。
0003号说他和他的小组即日便出发赶往南直隶，那里已经有了两个组的人员在工作了。0003号记下了古风的相貌、体态，向古风求来笔墨，默默画出古风的肖像，又快又像，这0003号看年龄不会超过40岁，的确是个多才多智的人物。再看着古风将他画下的画像修正一下，记在脑海里，便把画像留下来抬脚走人了。
来去如风，雷厉风行！不愧是皇上身边的内卫第一队第一组3号人物。
古风回府后拿出皇上的密信偷偷滴让三位妇人看了，然后一起去见母亲，仅仅大致说了又要出官差的情况。苗老太太同意了古风的计划，家里这一知县的公务交给二夫人宋宝珠来坐，古云和古玉左右辅助着，其实就是照个面，真正做事的还是县丞、典史、师爷他们。
去南直隶既要悄悄地去，又要做好自保。古风便定下来了18人的秘密调查组，他和柳青一块行动，扮成兄弟俩，两个落第秀才龙大、龙二。另外十六人分为四个小组，王召、马憨、雷鸣、张骏四人为第一小组，碧空、烟雨、镜花、水月四个尼姑为第二小组，春华、冬雪、小银姐、夏坤四人为第三小组，孙吉、刘安、夏乾、刘离四人为第四小组。隔开一定的距离，又首尾能照应上，各小组独立赶路。
“报！太爷，镇守使阮大人派人送来一封信。”
古风从衙役手里接过信展开来看，不由得一拍身边的几案说道“一群饭桶！这镇守军如今羸弱到如此地步了吗？”
原来，古风好不容易侦破、审讯出来的地宫军情报，统统交给了阮锦，结果他老人家派出军队去围捕，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数十人翻过山头跑了。他们进地宫仅仅搜出来几木箱新的刀剑，连个小银块儿也没有见到。
“师弟老爷！地宫军不除，咱们的后方不安定啊！因为里面有你的熟人木成和高才，还有那个财迷闫知县。”柳青担忧地对古风说。
古风想想，何尝不明白这一点。有这几个“老熟人”，自己去南直隶还真放不踏实心。更何况自己还怀疑那个宫主也是自己认识的人，或者是认识自己的人。
“怎么办呢？”
听到古风一个人在院子里踱着步说话，来送茶水的碧空咯咯咯地笑着说“什么怎么办？老爷！下雨了！”
古风闻言仰起脸，还真下雨了。古风在思考木成、高才这些人，特别是高才，确实才能、智慧很高的，这一点名副其实。他死过一次的人，再做事一定不按常理，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嫉妒心与虚荣心都很强的人，争强好胜、敢为人先。用在好地方会很好，用在坏地方也会很坏。
古风不顾阴雨连夜排除捕快去方圆五百里内的大小山林内搜查“地宫军”的图案路标，特意安排他们只找到图案看看，到路标尽头就马上折回，记住位置就行了。
“为什么？老爷。”
古风身边的柳青、王召他们都不理解。找到不是为了消灭他们吗？只找到不灭，还找有何用呢？
古风笑而不答。第二天四更刚过，古风便带人去了九宫山说是去九宫地宫里看看。带上他准备带着去南直隶的十六人，全出来先练练兵。
天上星光灿烂，此时显得格外阴冷。将近黎明时分，他们走在山路上，耳旁边听到的尽是自然的声响，所以脚步声是最大的了。从晨光熹微到旭日东升这一段时间，是最神秘最珍贵的时间，片叶不留的树木上的图案路标在这时显露了出来。
往里走到了九宫山大山谷，抬头望那起伏的山峦，煞是巍峨高峻。往里走不多远便发现了图案路标在减穗樱子上的线条了，沿着路标往里走，很快便来到一排大树遮挡住的山洞门口。绕过大树进入山洞，往里越走洞越小，也越是弯曲。等往下走了数十台阶后才到达真正意义上的地宫，里面的面积不小，山洞很多，有的里面还带大厅，足够住上近百人吃喝拉撒睡。
古风在里面转悠了大半天，有两点重大发现，他一个人放在心里，先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发现了一个洞向大洞的左侧延伸了很远，到了尽头地上留有不少的碎石块儿，好像刚刚用铁锤与钢錾子砸下来的。古风举着火把仔细地看着，一小堆一小堆的碎石好像明白滴告诉人，他们分别是最近一天一堆的錾下来。古风大致估算了出口应在的位置，回头对张骏和雷鸣说，派兵在那里日夜监视着。山太大，要是全部包围起来恐怕难度太大了。
“难道还有人隐藏在这里面，继续掏山洞打开一条逃生路吗？”
第258章 又让他们逃走了
古风带着疑惑去看了其他的洞。他又发现一点，其他的山洞尽头都是光滑的石壁，而有一个山洞则在尽头都是由碎石块儿填堵的，出来后估计一下方位，应该与刚才那一个洞是相反方向的。
回到县衙，古风焦急的等待着几路侦察“九宫军”行踪的捕快回来报告。而张骏和雷鸣去与刘庆商量监视九宫山山洞的事情，派去的一队十人捕快，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猎人的虎皮衣、狼皮衣穿身上，不管是白天黑夜都是相当隐蔽与安全的。雷鸣还建议把主洞的洞口也监视了起来。
当夜就发现了四个人提着小灯笼进洞了，然后一夜在洞里没出来，到天明才见他们精疲力尽地提着铁锤、钢錾出来。监视的人接到的命令就是有情况及时汇报，不准采取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却说“九宫军”撤离了九宫山后，回头看看阮锦派出的军队那无奈与沮丧模样时，宫主“哈哈哈”大笑着说“无伤咱家毫毛！爷们还会回来的！”
高才也大笑着说“那是，宫主！咱们很快就要回来，收银组回来还要往这里送银子呢！”
“军师为何在四处备选的山林里偏偏选择一个最小的山里，还不再刻图案了呢？”
“无论是阮老头还是古风，他们一定不会想到咱们还有再回到九宫山的勇气，他们只会想到咱们一定是远远地逃遁，并且改变了原来的一切联络方式，咱们呢，偏偏给他们来个什么都照常！哈哈哈……”
“好！那几个留在来挖洞的军士会不会暴露？”
“宫主放心！军师办事啥时候出过错？那几个人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了。”
在一个叫柏树沟的小山谷里，有个密林中的山洞，宫主带领有四五十人就挤在了里面。外面不让刻标志，哨兵的暗语也换成新的了，都是在有任务时，军师临时交代。王桂这几天心里慌慌的，本以为内卫厂官能一举灭了宫主，谁知道是派军队来的，一点用处都没有，整个“地宫军”毫发无损。这该怎么办？军师明显怀疑了自己，在这里不用暗语，过几日他们还要再回九宫山，一切照旧，这些消息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机会再送给内卫老爷了。
“报——宫主！有收银组向九龙山进发了！”
“好！我们也今夜拔营回九宫山！这里太他良滴憋屈了，睡不好、玩不好的！”
这一晚月明星稀，九宫山里除了有野兽出没以外，有一队五六十人的车队、步兵队也走在山路上，只有前头有几盏灯笼在一晃一晃地领着路。整个队伍里没有马匹，一匹都没有。有车辆，但都是人力独轮车，一推一拉。
这支夜行队不是路过的镖队，而是直奔大石洞，路径非常地熟悉。进了洞，他们立马就各就各位，放置好东西便不顾旅途劳顿随即联欢起来。埋锅造饭，喝酒吃肉。
“启禀宫主！咱们又添一喜，左逃生洞开通了！”
“哈哈哈……三喜临门啊！咱家又回家了，收到银子了，逃生洞又多了一条了。军士们今夜不眠了，开怀畅饮！”
“慢着！宫主，咱们还有一喜呢！”
“哦？听听听……军师快讲！”
“南直隶三王大事就要启动了，我们这里的任务就是制造麻烦拖住古风，也搅扰得阮老头的镇守军不得安宁，能摘一个瓜就摘一个，不管大小总比摘片叶子强。”
“这么说，军师已经派出军士间谍了？”
“嗯——属下还没有来得及向宫主禀报呢！”
监视的捕快马上悄悄地有两人出山回县衙禀报。
“什么？九宫军又回来了？传令！调团联营火速围山，天亮前赶到九宫山山洞前，天亮后发动攻击！”古风接到报告后当机立断颁布命令。
上千人的军队围剿，声势相当吓人的。但是，尽管如此，也不能把整个九宫山围起来。古风亲自出马，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要声张，不要说出军事行动任务与目标。统一口径布置下去，告诉军卒们临时进山练兵，训练快速反应能力。
天明攻击时，洞里运用了堆火阻击进洞的战术，这应该是高才的主意。在大洞里堆上木柴浇上油后点燃，军卒们只能隔着火往里射箭，但也看不到洞里的任何人。
从正面大洞里攻不进去，左侧的小洞出口自然受到了重视，古风派去了重兵，结果守株待兔捉到了三十多人，其中就有王桂和她的一个最要好的姐妹张小菊。
王桂见到王召、马憨后吃了一惊，二人在古风的授意下向王桂道出了实情。
王桂拉着张小菊向古风跪下叩头请求饶他们性命，王桂说出了宫主、军师等十多名地宫军的高层核心人物都从右边的逃生洞出去了，不过，那条洞还被堵着，还需要挖开。王桂还说，她和张小菊都是不愿意再跟着宫主干坏事了，所以才特意走左边这条逃生洞出来的。
古风答应免她们姐妹死刑，但必须先带领军卒从左逃生洞进去追捕宫主他们，立功赎罪。等王桂和张小菊带领军卒摸到大厅的时候，正面的大洞也被军卒攻进去了，两支军队一汇合马上奔右逃生洞追去。
在右逃生洞里时不时地有冷箭射来，幸亏有盾牌在前面开路。这是宫主和高才他们一路留下人来阻击。正在往里追击的时候，突然在洞前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逃生洞被炸开了。
军卒们赶到洞口时，已没有人影，只看见了两个人的尸体，被炸得尸骨已不完整了。估计这两人应该是点燃炸药的地宫军军士。王召、马憨、张龙、赵虎带着王桂和张小菊出洞口想继续追捕下去，但是，出了洞才走没有十步便是一个直角弯儿，转过弯儿就是个大悬崖，崖下是个大深涧，涧里的水流湍急，似乎也很深。不知道宫主的人是如何逃走的。
“禀太爷！属下无能……也让宫主、高才、木成他们逃走了！”王召、马憨等向古风请罪道。
古风一摆手说“这不能完全怨你们！老爷我的预测也不够缜密！好了，彻底搜查一遍洞内，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记住，箱子不准打开！”
“遵命！”
刚回到县衙，运来的箱子还没有全部抬到仓库里呢，阮镇守使的信差便到了。古风也不免心里一惊，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严密，刚刚得到的上万两金银被镇守使知道了。
第259章 救下了两名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