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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六弟……六弟,若是连六弟都带着假面,那么七弟呢?是否研习医术也只是他的一个谎言?
这并非是他在阴谋论,而是他发现他的周身似是到处都充满了谎言。
他们的好父皇,能把一个个儿子和臣子全都当成是博弈的棋子,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
“恒毅……”
出口的声音粗粝且沙哑,连闵柏衍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段恒毅已经从榻上起身,一脚越过方桌半蹲在了闵柏衍身旁。
“恒毅,也许我知道这个……这个十一爷是何人了。”
闵柏衍只匆匆看了一眼段恒毅,便收回目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去看恒毅的双眼。
但他刚才想起的陈年旧事,容不得他再有任何的隐瞒。
“是谁?”心有诧异的段恒毅语中稍有严厉。
“我怀疑是老六……”轻轻地吐出一句后,闵柏衍也舒了口气。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无意间从嬷嬷那里听到老六天生就比旁人多一个手指,只是后来割掉了。这件事不让外人提及,要不是那次睡醒也不会听到嬷嬷的闲谈。”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二人联手
“我现在倒是有些庆幸幼时所听到的闲言碎语,否则到现在也不会知道有关这位极为神秘的十一爷的任何线索。”
“且幼年时自那日后,身边伺候我的嬷嬷便换了两个,我
轻阖眼眸的闵柏衍微微叹息一声。
说出这话,在他心里便是已经认定了他的好六弟、一直以来在他面前都表现得对皇权、对太子之位毫无念想的六殿下闵柏灏。
若真是老六……他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呐!
从闵柏衍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段恒毅满面震惊,且他在听到是六殿下闵柏灏以后,便已经选择了相信。
六殿下、十一爷、生来便比旁人多了一个手指头……这就是十一爷名字的由来。
呵呵,他还真是……
按照殿下话中的意思来看,当是六殿下幼时便被割去了多余的那根手指,为的便是不让皇子受到非议和轻视。
这是轩帝对他的一种保护,也是在守卫皇家颜面,而今他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以“十一爷”给自己命名,目的又是出于什么?
是以为这件事无人知晓无人敢提,起了这样的名字没有人会怀疑,还是这位六殿下对轩帝心怀不满?
六指也好,天生双眼血红也罢,都是会被世人视为不祥,实则不过凭借医术便可扭转的因素罢了。
但偏偏却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为代价,来偿还世人的愚昧和流言。
相比于瑞王府上那位小皇子,六殿下是幸运的,但倘若他把他的幸运用在了谋算人心和处心积虑上,那他便是不祥的。
且似是六殿下的身份,更为符合他所猜测的那个神秘人。
从种种迹象上都能看出此人就在金陵活动,且此人消息通灵,又有调兵遣将的能力,便可以看出此人定是非富即贵……
十一爷,六殿下,真是万万想不到!
他从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位十一爷是出在几位皇子中的,只是这几位皇子他都有所接触,端看行事作风和脾性,并未觉得其中谁人可疑。
那时,他想到最多最为可疑之人,还是朝中几位位高权重的权臣。
心思兜兜转转间,段恒毅便已经可以确定那位一直在背后设计的十一爷就是当朝六殿下闵柏灏。
但眼下他却是有些担心闵柏衍,众多皇子中,与殿下关系最好的便是这位六殿下,他记得去年雪灾时,六殿下便曾千里迢迢赴往朗山城给殿下送银钱和米粮御寒衣物等。
这一份雪中送炭的情义,殿下一直牢记在心。
能在眼下便拆穿六殿下的真面目,最为伤心的也是殿下。
段恒毅沉默了须臾,开口却也并未安慰闵柏衍,而是直接问道:“那此事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倒也没什么打算……”
闵柏衍低叹了一声,话语中带着颓唐和失望,甚至是有一丝茫然。
眼下这些不过是他的猜测,虽这种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但时间太过匆忙,他一时半会儿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更何况……
“更何况我还看不清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又怎么会有应对之法。”
说罢这话,闵柏衍又是喟叹一声。
“恒毅,你如今身在金陵,当万事小心才行。”
闵柏衍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恒毅,似有些艰难道:“无论是对父皇还是对老六,你务必都要多加防范,我怀疑大将军一事,便是他们二人联手设下的一个陷阱。”
这一眼中包含着歉意和内疚,要是他早些察觉老六的图谋不轨,也就能早日做出防范,也就不会有了大将军的意外……
当初老六的劝言,便是让他横刀夺爱,他若是提起与老六的谈话,便势必会牵扯到此事。
他对婉儿的感情……他羞于说出口,尤其是在面对恒毅,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无比地卑鄙。
“我甚至怀疑,当初咱们烧毁司徒雷粮草大营那一夜,你替我挡那一箭,也是受到了老六的授意,或是被他买通。”
话语越说越顺,闵柏衍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话语艰难,“当时我在军中的身份虽不是什么秘密,但想要在众多将士中一眼就认出我来,只能说射箭之人在此之前见过我,或是见过我的画像。”
“那时还尚未发生关于储君之位的争端,我们兄弟几人尚算和睦,真正发生改变的是,咱们从北地回来立了军功以后。”
段恒毅捏了捏手中的酒碗,努力地放缓自己的呼吸。
他不是没有猜测过父亲出事是轩帝设下的陷阱,只是他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也不认为父亲究竟有什么可值得轩帝忌惮。
但眼下柏衍既然已经说出,他便是已经相信。
柏衍不会无的放矢,这么重大的事情,柏衍更不信口雌黄,那么便定是柏衍还知道些他不知道的。
柏衍不说,他便不问。但他也许知道是为什么。
“赫赫的军功是实打实赚来的,且随着军功得来的不只是一种荣耀,更是被朝臣和军中将士认可的能力。”
“想必这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去岁你前去朗山城赈灾,明明所有的政务处理得最为妥当,但却是大殿下得了瑞王得名头,要不是后来他做得太过招摇,除夕夜上也就不会有你和二殿下的赦封。”
“眼下时局,与去岁何其相似!”
“二殿下因被褫夺了封号囚禁在府,你与瑞王同去封地赈灾,待回到金陵后,便又会加封。”
“如今殿下你已经是双封号的王爷,往前一步便是亲王抑或是被立为储君成为太子殿下。而瑞王的身上也存在着这两种可能。”
“眼下虽看似是殿下你与瑞王在角逐,却始终是有一只黄雀在背后默默地观望。我身在金陵虽有危险,但殿下你身边才是真正的危机四伏。”
对上段恒毅一双充满担忧的眼,闵柏衍只觉心下一暖。
这股暖意冲散了些许那位“十一爷”很有可能就是老六带给他的灰暗。
微微垂眼看了一眼那只在段恒毅手中已经有些开裂的酒碗,闵柏衍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咱们都要好好活着,活着看到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身死。”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无能之辈
“好。”
只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段恒毅便又抬手拍开一坛尚未开封的酒坛。
“殿下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后便应万事小心,我等你从瑜城归来后再与你畅饮。”
“我答应你。”
同样拿起了酒坛的闵柏衍郑重地应了一声,提起酒坛想要往碗中倒酒时,轻笑道:“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喝你和婉儿的喜酒,你也要好好保重。”
碗中已经斟满酒的段恒毅轻轻在闵柏衍的碗沿上碰了一下,藏在心中许久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你不去看看婉儿吗?她十分担心惦念你,要是知道你秘密回了金陵,只见我没见她怕是会要生气的。”
“况且这两回你给我来信,都没给婉儿去信,她已经念叨好几回了。”
说出这话虽心有迟疑,但并非是段恒毅在有意试探闵柏衍是否对叶婉茹有情,更不是他要借此来耀武扬威,而是他知道婉儿真的把柏衍当作兄长。
且自幼时起,柏衍便也把婉儿当作妹妹般看待,更有他出事的那段时日里,柏衍更是给了婉儿不少的帮助。
闵柏衍几乎毫不迟疑地便给出了回答。
“不了,时间匆忙,我这次回来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活着,见到你我就放心了。”
闵柏衍脸上带着笑,执碗碰了碰段恒毅的酒碗,“眼下有你在婉儿身边,我更是能放一百个心。至于我回来的事你就先不要告诉婉儿了,免得她担心。”
“好吧,不过往后你来信可不要厚此薄彼,否则婉儿又要在我耳边念叨了。你不来信她总是会胡思乱想。”
段恒毅有些无奈地笑笑,便叮嘱道。
“如今我身边危机四伏,实在是担心与婉儿或是叶府来往过多,会给叶大人和婉儿招灾。前端时日的那封谋逆信笺便是个例子。”
“再有一次,我实在担心不能全身而退。”
脸上带着苦笑的闵柏衍摇头叹息一声。
原本想要开口安慰闵柏衍几句的段恒毅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把那句毫无力度的“没有下一次了”咽回到肚子里。
明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保证,意外总是来得太快且又毫无征兆,这样安慰的话语也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似是除了那句万事小心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微微牵起唇角,喟叹一声的段恒毅脸上也带着苦笑。
二人对坐默默地喝着碗中酒,明明是上好的佳酿,喝进嘴里滑入喉间时,却是已经失了最初的味道,那种相见的喜悦和激动,更是被笼罩在重叠的阴霾中。
桌上烛台里的火光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明亮,新换的蜡烛燃起豆大的光火,那些自烛心下流淌出来的烛泪在烛台下渐渐越堆越高。
宽敞地上因越来越多的酒坛渐渐显得有了几分拥堵,唯有坐在软榻上的二人眼中目光似是越喝越发地清明。
大约唯有眼明心亮,心中清明才会看破这世间藏在光鲜亮丽下的污秽和不堪,也只有心中清明才能洁身自好不让自己同流合污再随波逐流。
逆流而上从来都是道阻艰难的,但诚可见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凭借的不过是一颗恒久的坚毅之心罢了。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于闵柏衍如此,于段恒毅更如是。
习习吹来的温柔夜风渐渐有了几分呼啸的势头,窗外的树梢头被吹的呼呼作响,让着宁静的夜里似是多了几分不平静。
已经到了立秋,晚间风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秋日里的凉爽,一整个炎热的夏便在这接二连三生出的事故中缓慢度过。
这一夜,染着烛火未眠的人只是闵柏衍和段恒毅二人,就连已经沉寂了有些时日的二皇子府上也是烛火通明。
二殿下闵柏淳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看着面前之人的目光中越发地狠戾。
“殿……殿下……小的无能,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您……您也知道赵府上的护卫身手不一般,小的,小的怕暴露了身份。”
地上的人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并不敢抬眼去看闵柏淳。
“废物!废物!养你们干什么吃的!难道杀了一个瘫子一个老太婆还要动用本殿身边的暗卫不成?”
气急败坏的闵柏淳抬脚便朝着那人的心窝踹了过去。
那人虽不敢明目张胆地躲过一脚,却是悄悄挪动身形让闵柏淳这一脚落偏了些许,又借势往后退了些许。
“咳咳……”那人捂着胸口沉闷地咳嗽了两声,才道:“殿下息怒,依属下之见再耐心地等上两日怕是用不着咱们出手,也会有人杀了李独他们娘俩的。”
一听这话,闵柏淳的脸上又阴沉了几分,原本他已经打算舍弃了李独这枚棋子,更是早早便让人盯紧了李独,防的就是节外生枝给他自己惹来麻烦。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李独是个没脑子的傻大胆,就这么大张旗鼓地让他老不死的娘去赵家门前大吵大闹。
为此,李宏源那个老货已经连着上他府上两日,让他尽早把李独安抚好。
他有什么可安抚?李独的作为原本就不是他所授意,他恨不得李独死的远远的,和他沾不上半点关系才好!
李独是他的幕僚一事虽知道的人不多,却并不是没有,李独此人虽还算听话,但因乍得权势,行事难免会有几分张扬。
若是这个时候爆出李独是他的人,父皇那里怕是罪责难免。
他如今已经深陷泥潭,全等着那些稻谷收了以后东山再起,在此期间,他不想出半点的差池!
怒极的闵柏淳咬牙切齿地吼叫道:“查!查!去给我查!杀人杀不了,查个清楚明白总能做到吧?否则你们就提头来见!”
这个赵赫赵侍郎更是无能之辈,连李独的泼妇娘都处置不了,缩在府里当起了缩头乌龟!
气极的闵柏淳不禁连带着把赵侍郎给恨上了。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且此时气急败坏的人不只闵柏淳一人。
暗室中并没有燃着成排摆放的烛火,自是也没有了那些亮如白昼的火光。
带着面具的人坐在龙椅上沉默地看着手中的信笺已经许久,却始终未曾发过一语,这已经让那黑衣人心中惴惴。
良久后,龙椅上的人才轻嗤一声,“呵,他可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张嘴便是二十万石粮食!”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谁的江山
“二十万石粮食啊!他可真敢开口!”
带着面具的人口中讥笑一声,“我记得去年他被段恒毅和闵柏衍烧毁的是四十万石粮食,并且那些粮食还是他费尽心机攒了两年的所得。”
“粮草全都付之一炬后,他斩杀了段云大将军的左右副将,又被大将军一气之下夺了两座城池……”
“如今,他是想要从我身上讨债吗?”
这人说话的口吻越发地阴冷,“这二十万石粮食要是不出差错的话,怕是足以供给整个云帆国上下的百姓吃上一年。”
“若是单单供养军对,便是吃上两年三年都绰绰有余。他这般显见是没有诚意与我合作!”
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男子转头看着黑衣人,“这么说来闫先生还没有见到司徒雷的面吗?你可确定信都已经送到了?”
面具男子的语气算不得阴沉,却是令黑衣人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要说主人发怒的时候有些可怕,那么最可怕的时候便是他这般隐忍不发的时候最为可怕。
往往这个时候就要有人倒霉,且那个倒霉的人往往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希望自己不是那个倒霉蛋。
“回主人话,送往边关的信属下确信都如实送到了,至于为什么闫先生还没见到司徒国主本人,许是……许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黑衣人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面具男子,见面具男子眼中神色还算平静后,这才连忙开口道:“小五来消息说闫先生这几日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可能是因此耽搁了。”
黑衣人攥了攥拳头,心内多少是有些忐忑的,他这话里的内容是半真半假,当然没有全说实话。
不过他并不想在此事上出卖闫先生,毕竟闫先生帮过他的生死兄弟在主人面前说好话,这一份恩情他始终记在心里。
闫先生的那些过往他并不感兴趣,只要他能办成主人交代的事情就够足了。
面具男子的目光在黑衣人脸上游移了须臾,眼中似是有淡淡的讥讽,对此只冷哼了一声却并未言语半句。
他的这个反应让黑衣人悄悄放下心来。
“对于司徒雷张口要粮食这件事你怎么看?”
面具男子微微挑起下颌,对着黑衣人询问了一声。
听到问话的黑衣人毫不犹豫道:“回主人话,属下以为司徒国主是想凭借此来威胁您。”
面具男子听罢这话似有诧异,稍稍怔愣了些许后便狞笑一声,“威胁?哈哈,这个威胁说得好!”
“司徒雷手段雷厉,这半年的时间里不仅平定了朝堂上混乱的局面,就连我安插在他身边的鹰眼都已经被他完全收为己用……”
“如今他早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国主,无论是他的手腕还是谋略都远远在老国主之上。属下以为……以为您与司徒雷商议此事,不啻于与虎谋皮……”
满面挣扎的黑衣人到底是忖度着说出这些话。
他说完后不等面具男子说话,便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此时的黑衣男子已经攥紧了拳头,且浑身禁绷。
他的这一番话虽有违初衷,却也是不得不说。
二十万石粮食,倘若主人当真应了司徒雷的要求,那么便会一直被司徒雷牵着鼻子走,更何况有了这二十万石粮食,只会让云帆国越来越壮大。
主人的意图他时知晓的,主人想要如法炮制轩帝陛下当年的所为,把他从高高在上的帝王宝座上拉下来。
至于主人为何会与轩帝陛下之间有这么深的仇恨,他却是不知缘由何起……
但他却是知道司徒雷此人野心勃勃,一旦让他羽翼丰满,那么他的铁蹄将会踏遍大耀,大耀也将不复存在。
他虽是主人培养的死士,只办事不说话,且在这大耀里他也并没有任何的亲人,但他记得大耀是他的家。
倘若有朝一日这家国真的换了主人,他不知道他双眼曾见过的山川与河流,还是否会和从前一样……
于此,不是与虎谋皮又是什么?并且事到如今,他也越来越发现,对于那个位子,主人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搅乱江山,主人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想要报复轩帝吗?
杀了他岂不是一了百了?
面对面具男子的异常沉默,黑衣人的心一点点开始往下沉,直到坠入深渊。
刚才他还想自己不要做那个倒霉蛋,转眼间他就把自己变成了那个要倒霉的人。
果真坏事做多了,难得想做一次好人,却是要付出代价的。
坐在龙椅上的面具男子目光定定地看着黑衣人良久,这才口中哼笑一声道:“张亭轩,你是在说教本殿下吗?”
黑衣人听到这个名字后抬头有些怔怔地看着面具男子,似是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然而当他看到面具男子眼中的那一丝带着轻笑的鄙夷后,他却是把脊背压得极低,似是要贴在了地上一样。
张亭轩,是他得名字,但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已经十分遥远,更没有会记得,就连他自己都仿佛已经忘记。
他是张亭轩,也是代号为隼的小队长,他当年是被主人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他从前是军中的将士,他被主人从南边带了回来……
一饭之恩都当涌泉相报,一名之恩,唯有以名偿还,这是他存在的原因。
黑衣人额头抵地,嘴里发出一声极低的声音,“属下知罪。”
“既然你已知罪,本殿便饶你这一回,留你这条命并不是为了让你忤逆我,而是让你为我效劳,这是你的使命,本殿望你谨记。”
面具男子的语气平和,却是让黑衣人抖了抖。
“去吧,明日开始着手筹备司徒雷要的二十万石粮食,本殿自有安排。”
“是。”黑衣人利落地应了一声。
静等了片刻,没有旁的命令后,黑衣人才起身退出暗室。
只留下面具男子的暗室里又多了几分冷清和幽暗,似是龙首上的那颗夜明珠都有了失了光彩,只有他脸上的面具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几分暖意。
这江山,从来都不是他闵晟轩的,如今,他不过是想要物归原主罢了。
只是,这江山的主人又究竟是谁呢?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假仁假义
这一日的金陵里下起了毛毛细雨,清晨时分天色渐渐明朗了些许,整个金陵都似是笼罩在一层朦胧雾霭中。
几分雨气,便似是带走了往日的燥热,有些萧索的清晨,让往日繁华且又热闹非凡的金陵有了几许秋日的景象。
守城的士兵换过一拨岗以后,城门内外便渐渐聚集了不少想要进城做生意的商贩,抑或是想要匆匆出城的旅人。
城门外,已经在田庄上坚守了有些时日的李生桐正坐在马车里打着哈欠,困顿的面容上却是丝毫不见半点疲色。
城门里,带着假面相貌平平的闵柏衍手臂中揽着缰绳,正靠在马腹上打着盹儿,等待打开城门的时刻到来。
一身绸缎衣裳穿在他的身上有些不合身,粗粝的眉眼有些扁塌的鼻梁,让他看上去颇有些饱经沧桑的感觉。
他满身的酒气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贪杯宿醉的酒鬼,他昏昏欲睡的模样与周遭神采奕奕的众人截然两样。
几个结伴而行想要出城探亲的妇人离闵柏衍远远的,且不时地看过来几眼后便会耳语几句,俨然是已经把他当成了坏人。
“嘿嘿,老哥,看你这个样子昨夜不会是去了销金窟消受美人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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