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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司徒雷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搀扶在一起的二人,口中淡淡吩咐了一声。
“送客。”
走回到龙椅前的司徒雷端起了案头的清茶清了口,这才躺在置在龙椅后的那张软榻上,眉目清明,可见是十分愉悦的。
这时自屏风后缓缓步出一个人来。
“陛下,当真要把发兵的日子定在半月后吗?若是这其中再生变……”
“生什么变?出兵一事对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仰望着丈高的穹顶,司徒雷冷笑一声,“那位殿下可是在等着咱们出兵,若生变也是金陵生变,咱们出兵的计划不变。”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欺上罔下
“先生何必应了司徒雷反过来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沉默着走出宫外后,一直跟在闫卿之身后的侍卫才似有不悦地开口。
本就一直压着口气的闫卿之听得这话,微微偏头冷冷地看着侍卫,苍白的面上现出讥讽。
“糟践自己?要不是因为你擅自多言,我又何须心有顾忌?”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本就没打算为难我吗?”
压下喉间不住翻滚的酸意,闫卿之脚下有些急促,却还是讽刺了一句这侍卫。
“我看不怀好意的是你而非是司徒雷,你我不过是为主人做事的,分工自有不同,你大可不必对我过多戒备。”
说罢,闫卿之便不再理会紧步追上来的侍卫,只踩着木凳上了马车。
车里燃着檀香,深深地嗅了一口,闫卿之便手捂着心口蜷缩在毛毯上,又裹紧了身上的大敞。
缓缓闭上眼睛的闫卿之脸上带着一抹浅笑。
他就是要找不痛快,这一路来他烦透了这名义上保护他,实则暗地离监视他的侍卫。
佐不过时日无多,他并不打算再继续压抑自己。
这么多年来,他为了活着,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就连说话都很少有大声的时候。如今,他再也不想继续伪装了。
说来可悲,他这近三十年的光景里,从没恣意地活过……也许,临死前,倒是可以放纵任性一回。
侍卫站在马车前片刻后,才干巴巴地解释道:“先生,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车厢里的闫卿之眼皮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
辘辘的车轮声响起,闫卿之轻轻地舒了口气,“既已谈妥,不知何时返程?”
“眼下虽是谈妥,但为保万无一失,还要等三日后第二批粮草抵达,才能返程。”
车外侍卫有些严肃的声音落进闫卿之的耳朵里,不等他答话,侍卫的说话声又响了起来。
“怎么先生想念金陵了吗?”
听到这话,闫卿之有些厌恶地拧了拧眉。
金陵,若是有可能,他有生之年都不想再回去,他想和孤墨城死在一起……否则像他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连个埋尸的人都没有。
若是能有幸与孤墨城一起相守荣辱与共,他这一生,也不算是白在人世间走一遭。
或许,在他心底深处,是有些盼着孤墨城的百姓们……能为他一起陪葬的,那样就不会有人再记得他。
也就更不会有人记得他曾经不堪的过往,和遭受的那些屈辱,流言蜚语亦会随着这座城的湮灭而深埋。
他并非生来便这般恶毒,只是他的善良早被凄惨的命运消磨得一干二净,如今所剩无几的善,竟也掺杂了恶念。
他到底是变不回从前的闫卿之了。
轻轻感叹一声,闫卿之睁开的眼中已经现出了几分醉意来,他口中有些含糊不清地低语道:“倒不是想念金陵,只是有些惦记殿下……”
他惦记那人如今就要入了心愿,彻底将金陵搅弄得风云突变,可会感到心满意足?
他不知道,那人心中的仇恨深渊,又要埋葬多少的白骨才能填满……
他与他并没什么不同,但却又有极大的不同。
“眼下先生养好身体才是,主人十分挂念你的身体,你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是主人的一块心病。如今大计将成,往后还要陪伴主人身侧才行。”
车外侍卫的话语清晰地传进闫卿之的耳朵里,
嘴边浮起一抹带着讥讽的浅笑,闫卿之却并未回应侍卫的话。
六殿下啊,身份尊贵,是为真龙血脉,等行了冠礼,便可封王,将来即使是个闲散王爷,却也是富贵无双的。
只是那人心里却藏着一个秘密。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怜的。
殿下从来不让人近身伺候,虽生于皇家,身边美婢无数,却一直是洁身自好,这并非是他心中所愿。
而是他厌弃自己的出身,他一直以为他是乱伦下生出的孽障,是以对男女一事憎恶非常,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近身也是不可行。
这样的人注定不能为帝,否则便是后继无人,且他看殿下对那皇位也不甚在意,他要做的也许便是要让轩帝一无所有。
毁了这江山,便毁了轩帝,同时也毁了他自己。
这一切,源于爱,也源于恨。
似是世间万物的因果,都绕不过爱恨。
贪嗔痴,爱恨恶欲,便造就了这世道,但倘若没有了这些,这世道便也会随之湮灭。
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与墙边的野草,与路旁的树木,也没有什么区别。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就着不断上涌的朦胧醉意,闫卿之躺在温暖的马车里渐渐昏昏欲睡。
窗外有洋洋洒洒的雪花落下,方才还人头攒动的街头似是一下便消沉下来,只剩下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辘辘声响。
在这样的雪天里,带着几分寂寥,却又有别样的景致。
依旧带着几分火热的金陵中已经逼近黄昏,昏黄的落日余晖洒满整座宫殿,那些在白日里有些耀眼的金色琉璃瓦顶也变得不那么明亮。
殿中早早燃起了烛火,明明灭灭的烛火微光,与殿外的落日余晖遥相辉映,让这座宫殿多了几分人气儿和暖色。
连同轩帝身上那件玄色绣金线的常服,似是也多了几分温暖。
案头堆积足有尺高的折子已经从轩帝左手边移到了右手边,但在他左手侧却仍旧有十余本折子尚未批阅。
一旁侍立的高博抬袖掩在脸上悄悄打了个哈欠,这才端着笑脸轻步上前,微微躬身温声道:“陛下,您已经批阅一整天的折子了,不妨歇息片刻吧?”
一直埋头眉头紧拧批阅奏折的轩帝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殿外,沉默了须臾后,才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朱笔。
轩帝一手按在一本厚厚的折子上眼中阴晴不定,“你说对于一个欺上罔下的臣子,朕该如何处置?”
轩帝这话问得高博心头一跳,再想到已经有几日未曾进宫的小顾大人,心下有些了然却又不敢确定,只试探着答道:“欺上罔下罪不可恕,陛下想来已经有了定夺,便也算是对朝中的诸位大人们和百姓们有了一个交代。”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恢复早朝
伸手去拿那盏参茶的轩帝手悬在半空中,神色却是变得有些冷然,那盏冒着氤氲热气的参茶在他眼里,似是也变得有些面目可憎。
轩帝索性收回了手,两手交叉叠加搭在御案上,口中却是冷嗤一声,“朕给百姓、百官和天下一个交代,可有谁能给朕一个交代?”
“总不能因为朕坐了这个位子,就该任劳任怨毫无怨言吧?”
听得轩帝口中充满怨气的话语,高博脸上现出些哭笑不得来,怎么陛下如今的脾气越来越像幼童一般……这般的无理取闹,陛下是从来没有过的。
心中有些感到好笑和无奈的同时,高博却又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许的悲哀升起。
那些所谓长生不老的丹药,不仅让陛下性情大变,更让陛下的脾气有些失常,也许陛下……
一股悲伤在心头弥漫,高博把头压得更低了些,口中笑着宽慰道:“陛下,老奴看您啊,就是批阅折子太久了,见多了烦心事心绪自然不佳,您放宽心,朝中得诸位大人们总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默了一默,高博继而劝慰道:“更何况还有几位眼见着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的殿下,几位殿下如今已经能为陛下您分忧,您何必再这般操劳……”
高博的话语低缓,又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六殿下不知什么缘故对陛下存了那么大的恨意,恨到要万般折磨他,更要毁了这江山,若是陛下的情况越发不好,总该是早早立下储君的人选才是。
否则一旦能陛下殡天……这大耀恐将遭受一场浩劫。
听到高博,轩帝略微垂眼目光中透着森然冷意定定地打量着他,片刻后,眼中的那股冷意才悉数褪去,自轩帝口中说出的话,却也是带着嘲讽。
“怎么,如今就连你也明里暗里地想着劝朕册立储君吗?”
听得这话,高博抬起的脸上满是惊愕,却也为自己一时的嘴快而感到有些后悔。
他是见陛下越发地有些不正常,这才动了劝陛下早日册立储君的心思,却是忘了这几日陛下案头堆积的请立太子的折子已经有尺高。
陛下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的,如今被朝中的诸位大人们这般逼迫,心中已经是存了怨气,他却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已经鬓边泛白的轩帝,高博心中越发地升起一股悲悯,他陪在陛下身边数十载,看着他从意气风发的青年到了如今生了华发……
陛下已经不再年轻了,而他的这颗心也早就在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中变得坚硬如铁,也冰冷如铁。
如今再面对这样满面怒容的轩帝,他却是没有半点的畏惧,只有怜悯。
怜悯他虽贵为帝王,却也有无可奈何的命运,怜悯他费尽心机得来的皇位,也并不是坦荡无虞,怜悯他贵为帝王,也会像他这个卑贱的阉人一样,躲不过老去的命!
心中不知是悲是喜的高博单手一甩拂尘,旋即从容不迫地跪下身来请罪,一手轻打在自己脸上,却是笑意不改。
“陛下息怒,都是老奴嘴拙这才说错话惹得您不快。”
“这几日是什么光景老奴都是看在眼里的,老奴又怎么会成心给陛下您添堵,您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是不敢呀!”
说罢,高博又抬手往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
这几巴掌打的极有技巧,声音虽响亮,力道却并不大,但却能让听者心中舒坦不少。
果不其然,听得高博的这番解释,又见他这般低姿态,轩帝脸上的神色果然和缓了许多。
“起来吧,软骨头不成?动不动就跪,朕是那般不讲理的人吗?”
心知是自己有几分无理取闹的轩帝顺势给了高博一个甜枣,这并非是他有意,而是多年的帝王权术他早已经熟稔于心。
看着似是有些行动迟缓的高博缓缓从地上起身,轩帝心中也不由地感到有些悲哀。
都老了,高博老了,他也老了,就连一直在他眼中风华如旧的皇后,如今眼角也有了细纹。
这衰老,是如何也抵抗不了的。
他也当真该仔细考虑立太子一事了,届时,也会有人替他分忧,这冗重的公务也该有个人站出来为他分担。
朝臣终究只是朝臣,个人有个人的算盘,若说一心为公之人,放眼整个朝中也是寥寥无几。
一朝为官,哪个人又没能有半点的私心呢?更何况还有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他若是如此放权,朝政只会越来越乱。
好在他发现的还不算晚,帝王的手中从来不缺乏能杀人不见血的利刃,眼下他的手里不正是有一柄吗?
心情渐渐明朗的轩帝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却是说了一句让高博极为惊讶的话。
“吩咐下去,明日起恢复早朝,让诸臣替朕操劳许久,朕心感愧疚,明日朕便亲理朝政。”
高博压下心头的惊喜,仔细地把轩帝的每句话都牢记在心。
这些话便是要传达到各处各府的口谕,容不得有半点的错处。
放权了这么久,陛下终究是要重揽大权了,但却也到了两虎相争之时。
“金陵头上的这片天,眼看着也能明朗了……”高博心中忍不住感叹道。
又静等了须臾,见轩帝不再说话,高博这才揖礼,“老奴恭喜陛下。”
“去吧!”已经闭上眼睛的轩帝挥了挥手。
殿外正大步走来的段恒毅恰好听见高博的这句话,风尘仆仆的脸上不免带了些疑惑,同时口中略带着沙哑的话语已经说出口。
“臣来的倒是赶巧,不知是什么喜事,那臣便也先恭喜陛下。”
高博只笑呵呵地看着段恒毅却是不言语,末了又微微躬身揖礼,这才缓缓步出御书房。
听见段恒毅声音的轩帝倏然睁开眼,眼中带着笑,口中斥道:“你倒是个会讨巧的,连是什么喜事都不清楚,就紧着恭喜朕。”
“哈哈,赶早不赶晚嘛,臣先恭喜您总归是没错的。”
段恒毅三步两步便走到了轩帝身前的御案边上,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本册子,放到案头上后,又转身到一旁的案几上拿起茶壶便咕嘟嘟地喝起水来。
轩帝的目光落在那厚厚的册子上时,眼中闪过一道浓重的杀意,随后目光落在段恒毅身上时,杀意散尽。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知人善用
“都在这里了?”
轩帝扫了一眼御案上的册子,话语中似是仍旧带着些许的疑问。
正在仰头喝水的段恒毅微怔,旋即放下茶壶有些粗鲁地一抹嘴,嘴里颇有不屑地轻嗤道:“咱们这位丞相大人的罪状虽不是罄竹难书,但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子、再有李氏族人上上下下积攒起来的罪孽,也是不遑多让。”
抬手一指轩帝案头的册子,段恒毅冷笑一声,“要是把大大小小的罪证全都记录在册,这么厚的册子怕是要四五本。”
眼见着轩帝眉头微微拧起,段恒毅脸上又带了点揶揄的笑,“当然了,臣下体恤陛下您,只捡了重要的记录下来,那些鸡零狗碎的到时候自会有人替咱们爆出来。”
不知是段恒毅的哪句话取悦了轩帝,方才还带着些微冷肃的脸上已经现出了颇有些满意的笑,目光中也带了少许的好奇。
“真不知顾卿又准备把谁给拖下水了?”
听到这话,段恒毅的脸上现出些许自得的笑,眼中也带上了狡黠,话语中却是卖起了关子。
“臣下的确是已经把人拖下水了,这个人还是陛下您一手提拔之人。此人在朝中可谓是一股清流。”
轩帝方才还带着疑惑的眼中渐渐现出明朗来,且神色间也是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知人善用,这一点上你颇有几分朕的风范。”
得了轩帝的夸奖,段恒毅脸上现出喜色来,脸上却带着点矜持的笑,又不忘奉承了轩帝一句。
“臣下得陛下教诲,自是不会给陛下您丢人。更何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臣下有陛下您这般优秀的领路人,又岂会毫无长进?”
在段恒毅左一句奉承右一句恭维的攻势下,喜笑颜开的轩帝不住地轻笑点头。
“孺子可教,顾卿如今可谓是朕的左膀右臂,做事朕自然是放心的。”
末了,轩帝又似有不放心地追问道:“可都安排妥当了?”
听闻轩帝这般问,段恒毅心里极为不屑地冷嗤一身。
这个老狐狸当真是狡猾得很,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却偏偏他还不想做这个坏人,想要借刀杀人!
他有张良计,他就有过墙梯,从前他愿意成为轩帝手中的一柄利刃,自是存了为民除害、替柏衍扫清障碍的心思。
可如今,在知道父亲和那五千轻骑兵的事故中,也有轩帝的手笔后,他这柄开了刃也开了心智的利刃却是时时地打磨自己。
只待时机已到,便准备挥戈相向!
心中虽怀有愤恨和不满,但段恒毅的脸上却是伪装的十分完美,连半点的抵触情绪都没有。
“自是妥当,还是陛下放心。”
略一揖首,段恒毅这才颇有些自得道:“早在臣下奉旨查丞相父子之初,便有意在牛御史面前露出些许的苗头来。”
“这位牛御史的脾气陛下您是知道的,就像是一只苍蝇一样,哪有臭味往哪去,李宏源父子一直是被牛御史紧盯的对象,如今见到甜头,他要是不穷追不舍就奇怪了。”
嘴上这么贬低牛御史,段恒毅心中有稍许的愧疚升起。
其实他还是十分敬佩这位牛御史的,只是在轩帝面前他不得不这么说,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是一个唯利是图之人,他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心里默叹了一声,段恒毅又道:“臣下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陛下您撇清嫌疑,否则若是被朝中的大人们猜到是您着手肃清朝堂,只怕会引起惶恐。”
“有了牛御史出面查办,这事看起来也就顺理成章多了。”
对于段恒毅所说的这番解释,自是十分合轩帝的心思,他不禁笑着连连点头。
“好好好,顾卿十分懂朕的心思。”
轩帝一连道了三个好,这一回段恒毅却没贸然地应承下来,而是颇有些含蓄地笑而不语。
他是一柄藏拙的利刃,牛御史便是一柄直来直往的利剑,且又适时地做了挡箭牌,这一点上不可否认他利用了牛御史。
就像先前爆出李独和张春芳私通一样。
如今李独一事轩帝并不知道是他的手笔,他便更不好多说,否则他也会被牵扯进来,毕竟李独一事还没真正的了了。
见轩帝不语,段恒毅便又转身去桌上拿起茶壶,这时,轩帝却是突然开口,“这盏参茶朕还未喝,你这几日辛苦了。”
话虽未说明,但段恒毅瞬间便明白过来轩帝的意思,稍有迟疑后便放下了手中的茶壶,转而走近轩帝的御案。
“臣下多谢陛下厚赏。”
伸手拿过茶盏,尚有温热的参茶不过两口就进了肚子,段恒毅却是抽出帕子擦了擦盏沿,随后用帕子把盏包好塞进了怀里。
他这接二连三的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若非轩帝赐下参茶是临时起意,都会让人以为他对这茶盏早有图谋。
看得目瞪口呆的轩帝怔愣了须臾,见段恒毅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轩帝的目光又在他微微鼓起的心口处流连了几下,这才有些哭笑不得地抬手扶额。
“顾卿啊,你今日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喜欢这杯盏的图样?朕便赐你一套好了。”
说着,轩帝便吩咐一旁候着的宫婢去他的私库里取出一套玲珑盏。
眼见着宫婢转身走了,段恒毅这才讪笑着道:“臣下不是想着您的东西都是御用的嘛,这盏臣下用了,下场怕是要毁了或者丢了,臣下想着怪可惜的,拿回府上做为臣独用的,倒也不算糟践了好东西。”
听得段恒毅的解释,轩帝脸上又现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来,嘴里轻斥道:“你怕不是要拿这盏做赏赐吧?你的小心思还想骗过朕的法眼不成?”
“放心吧,朕的赏赐少不了你的。不过有一点顾卿可是说错了,这盏朕已经用了许久,虽算不上老物件,倒也是朕当年在王府时便惯用的。”
“这么多年来,高博总是小心翼翼对待,从不曾磕碰过。”
段恒毅脸上适时地现出些惊讶和受宠若惊来,手也小心翼翼地探向怀里,似是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既然如此,那……那臣下便还给陛下您吧?”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拖泥带水
“这么说轩帝并没有收回这只他用了数年的茶盏,又另外赏了一套更好的给你?”
看着摆在面前的朱红漆盒和那只盏口盘龙的茶盏,叶婉茹脸上的神色有些哭笑不得。
恒毅并非贪财之人,且恰恰相反,他对于那些贪墨的朝臣格外的恨之入骨,毕竟就因这些,户部才会入不敷出,因此而造成军中粮草棉衣的克扣。
一套茶盏即使再好,恒毅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更何况这只盘墨龙的玉盏,轩帝已经用了多年,恒毅虽没有洁癖,但也仅限于亲近之人。
叶婉茹抬手扶了扶额,不禁有些失笑,她猜不出恒毅今日之举究竟是有心还是无心。
“这套就送给你了,至于这个……”
段恒毅抬手捏起那只盘龙玉盏,拿在手里转了两圈后,不怀好意地笑道:“自是要拿回去找个地方供起来。”
“供起来给顾言看还是给轩帝看?”
叶婉茹有些不解段恒毅的用意,却也被他的这话逗得哭笑不得,“你怕是还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如何传你吧?”
“都说你是拍龙屁拍上马的,眼看着你日渐风光势起,想要把你拉下水的人不在少数。”
段恒毅满不在乎地笑笑,眉眼间带着股桀骜,“既然如此,我就更要把轩帝用了多年的茶盏供起来了,否则别人怎么能知道轩帝的恩宠呢?”
“等丞相府在一夜之间彻底倾塌后,朝中上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对我避之如猛虎,我若是再遮遮掩掩,反倒没有必要。”
听得这话,叶婉茹心中一动,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不少,“轩帝这是已经打算动手了吗?”
段恒毅一手托腮思虑了须臾,这才肯定道:“若是不出意外,便是会在这两日动手。”
“这会儿前院岳丈大人那里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从明日起,便要重开早朝。这也就是说轩帝打算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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