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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是如薪传火,代代相承。司空适才所言,无非是许民间有志于学者,主动投递于太

    学门下,但朝廷本有此例,似乎不宜以此变更入学之法。”

    一直以来,太学的确是允许学子自荐门庭,表面上不看重家世,但其实在审核

    的时候,依然是以家世与学识作为评判标准,而寻常平民人家如何能在学识上比过

    其他人被拒之门外,也是理所应当。

    士人之子为士人,平民之子为平民,即便有几个家世微贱的寒生,侥幸因为品

    性、好学、运气而入了名士、贵人的眼,得以改变整个人生际遇的,那也是凤毛麟

    角、昙花一现。

    自西汉到现在,阶层流动日益板结,皇帝不愿意见到太学成为士人的太学,自

    然要从招生的根源上做出改变:“我固然知道太学入学有许多途径,譬如地方郡国

    可以自行举荐年龄合适的高才入学。甚至是陈公你,身为太常,也可以亲自挑选年

    满十八岁以上,仪容端正者为博士弟子——赵公当初就如此做过。”

    见皇帝提及此事,赵温连忙受宠若惊,惶恐谢道:“臣当时全凭公义,不敢有

    丝毫偏废。为国举荐博士弟子二十余人,尽皆一时贤良,敢为诸公品鉴。”

    当初在前司徒赵谦死前,为了获得赵谦对盐铁专营的全力支持,作为利益交

    换,皇帝简拔了赵温担任太常。不仅让他一力主持太学从无到有的重建、使之打上

    赵温的烙印,甚至默许他往太学里夹带了二十多个自家的门生。虽然如今尚未见到

    成效,但等到三年后,第一批太学生策试授官,赵温即将获得丰厚的收获。

    “我又未曾说你,你倒是自辩的快。”皇帝把茶碗往桌上一搁,看见赵温桌上的

    温茶动也不曾动过,便玩笑似得伸手指道:“君前失言,罚你将它喝了。”

    赵温吁了口气,十分干脆的将茶碗里的茶一饮而尽。

    他刚才与皇帝这一番默契的配合,无疑是做给现任太常陈纪看的,太学招生的

    方式肯定是要修改的,至于太常可以自行挑选学子、乃至于利用直属上级的身份影

    响太学的规矩要不要改,就在两可之间。

    陈纪果然犹豫了,他入朝可不是只为了做个清贵闲职的,只是皇帝明显是要借

    助他的名望,以太常的身份来减轻太学招生的改革阻力,这一番交易到底值不值,

    他仍在掂量。

    皇帝一笑,淡淡地说道:“太常选拔博士子弟、郡国举荐高材、允准自荐,这

    些我皆无废除之意。不过是要将郡国所举荐者裁定数额,最好是比照各地察举孝廉

    的规矩来,至于太常——无论是陈公,还是陈公以后,皆以二十人为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试取粗通
    “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课,能通一艺以上,补掌故缺其高弟可以为郎中。”汉书儒林传序

    沧池池水清冽明净,倒映着烈日蓝天,滔滔波光,涟漪激荡,清人眼目。一些尺余长的青鲤,时不时地在远处水面上跳跃而出,发出扑通的声响,在淡蓝的池面上留下一朵稍纵即逝的白花。

    环着钓台四周的岸边种植着水桶粗的杨柳,微风一吹,柳条摆动,婆娑生姿。

    这热天,君臣三人正襟危坐于钓台正中,南风熏熏,不觉燥热,凡是浑身惬意。皇帝尊重陈纪这位名士老臣,不肯像以往在私下接见近臣那样,随意斜靠、或是坐于胡床。他一手放在玉质的凭几上,觉得丝丝清凉浸过衣袖、深入肌肤,一时脑中灵光,就连说话都愈加清亮了。

    皇帝沉吟着伸出三根手指,说:“要改的有三点。”他漫声说道:“一者,今后但凡自荐、或是太常、郡国、名士推荐者,皆要进行入学考试。顾念贫寒微贱之家,不比豪强大族藏经众多,其子弟也不如寻常士子自小博览群书,能侥幸识得几个字,便是得天之幸。故而,让彼等与士子一同策试入学,倒显不公。”

    “臣以为,若是分开考核,难易迥然,倒更为不公。”陈纪忽然反对道,如今的士人群体虽已有阶层固化的雏形,倒还不像三百年后那样,高门瞧不起走卒。

    对于寒微之士饱学成材,许多真正胸襟开阔的大儒名士都是乐见其成的,所以陈纪也不是非要拦阻寒士求学之路,而是另有原因:“若是一面策试的难些,一面策试的差些,到最后尽皆步入太学,未免对彼等考过前者的士子有些不公,而彼等尚未过者,也未必真的无才。此外,便是二者同入太学,良莠同室,于博士授学也是诸多不利。”

    说完,陈纪便注目看向皇帝,满脸正色,其实心里多有惴惴,担心这位皇帝年轻气盛,在兴头上的事听不进臣下良言。

    “听听,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皇帝笑着对赵温说道,似乎刚才的一番话只是为了试探陈纪到底是不是在真心为他设想,而不是一味地虚与委蛇。

    说完,他便沉默了会,只用手不住的抚摸着凭几扶手,时而看看正对面的沧池风景,脸色渐渐变得肃穆庄重起来,叹息一声方道:“圣人传道千载,世间又有多少识字者太学纵然要不分贵贱,量才选人,也不会有单凭识字与否,便让寒微子弟入学的道理。”

    见被说破,陈纪老脸一红,歉然说道:“是臣顾虑不周,误解了圣意。”

    皇帝不可能一面提高士人入学的难度,一面让寒士写几个字就入学,这不仅会影响教学质量,还会动摇自己的统治基础。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皇帝的基本盘都将是这些豪强士族,他可以慢慢的新建一些条条框框,去限制这些豪强的权力、也可以在规则内,以权力斗争的形式清除部分不听话的豪强。

    但归根结底,在一个新的阶层出现之前,皇帝都不能贸然敌对现有的主流阶层。

    所以陈纪故意抬杠,无非是给皇帝挖了一个陷阱,来试试皇帝的斤两。

    皇帝笑了下,端茶喝了一口,此时冷了的茶水像是一口苦药,他不禁皱着眉说道:“陈公当有所知,重建太学后的当年,是以能否背诵一篇章而得以入学。去年则是采用策试,以简单评议经学为主。这个法子对彼等寒微之士来说,倒是稍显严苛了些,故而使彼等一体看待,却为不妥。”

    赵温见皇帝皱起眉头,误以为是对方心里不悦,连忙插话道:“陛下的意思,不是要将策试分为难易两等,而是多增太学名额,本以五科各二百人,现多增额度,明经、治剧、经济三科各收四百人,明法、经营二科则各收六百人。策试上第者入明经,其下第则入经营等科。至若因寒微学浅而不得入者,则视之品性,使其得受业如弟子,于太学走读旁听,一年期满以后,另行策试,而后再定去留。”

    最开始的太学只有五经博士,其底下的学子只有二百五十个名额,而当时求学的需求远不止这二百五十个名额所能满足,所以就出现了得受业如弟子这个位置。彼等相当于是在正式的博士弟子之外,另行设置的、非正式的,与博士受业如弟子的旁听生。

    虽然待遇上与正式弟子不一样,不能享受免除徭役、享受公家拨款等福利,但其后的出路却是与正式弟子相差无几,而且在数额上没有限制。

    其实皇帝与赵温看准了陈纪初来乍到,对太学的实际情况无法面面俱到、全盘皆知,所以有意瞒哄了对方一个事实太学根本不存在生源少的问题。

    虽然愿意来太学苦读五年方可授官的士子的确比第一年要少了许多,但发现了实惠的黎庶黔首们,却是争着抢着要让自家儿子进入太学。不单是免除徭役、五年内衣食无忧,就是未来随便做个县吏,都足以让全家从黄土地里翻身。而太学的入学门槛又不算高:每年交一份束脩当学费,能熟读某一经书,入学时参加考试就可以了。

    只是太学人员已有定额,每年只收一千人,所以僧多粥少,皇帝索性就想出了扩招的主意。在新增之后的两千四百名正式博士弟子、太学生以外,再额外招收六百名受业如弟子的旁听生。让他们半工半读,一年后考察成绩,合格者正式入学,不合格者黜退回家,这种竞争的方式,定然能为皇帝汰选足够优秀的人。

    “孔子以布衣而养弟子三千,今太学修复,而学子甚少,不妨增学子数额为三千人,以效先贤。”皇帝冲还欲再说的赵温摆了摆手,舒展眉头,对陈纪给出了这样一个理由。

    一年征三千,五年学制的太学以后岂不是要一万五千多人这哪里是追慕孔子三千弟子的样子!

    陈纪心里转念一想,一个令人心动的想法忽然冒了出来,他故作犹豫的说道:“臣听司空说,光是如今的太学便每年支出朝廷数百万钱,若真是扩充数额,每年所需岂非千万钱而不止”

    “纵是数千万,但能为国育才,又有何不可”赵温笑着回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朝夕习业,以教国子。国子者,卿大夫之子弟也。”汉书礼乐志

    陈纪有些动心了,他不是对今后这笔上千万的太学经费有什么坏主意,而是想着,作为太常的下属机构,太学的一应开支都要通过他向少府、大司农等官申请拨给。只要手中掌握分配财货的权力,就不愁无法对太学施加影响,使其按照一定的轨道前进。

    不过,他仍是故作犹豫道:“如今太学仅有弟子两千余人,博士、教习、学舍等还算足用。待日后弟子上万,光是现有博士,恐会忙不过来。”

    赵温即时说道:“新太学建于明光宫故址,地广辽阔,光是正中的明堂便可容上千人,其周遭的学舍、学堂,朝廷一直在命将作监征工修建,大可无虑。”

    见陈纪仍面带疑色,赵温只当是对方还不清楚太学现有的师资队伍,故又为其解释道:“太学五科,各有博士数人,光是明经科就有十三经博士,各司一经,譬如韩公、缪公等,共计十五人。余者如治剧、明法、经济、经营等,博士虽少,但也有十余人,算上位于博士之下,专司弟子起居、学业的教习,共有六十人,足可堪用。”

    教习是皇帝借鉴后世大学中的讲师、班主任所设的职位,他们皆是有一定学术水平、却又达不到博士这个境界的士人。每个教习分管数十个学生,平日里主要负责一些不重要的杂课,比如为明法科的弟子讲授经书、为明经科的弟子讲授律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博士的授业压力。

    每个教习都有机会晋升为博士,所需要操心的只是新一届刚入学的太学生,待他们自己熟悉了日常学习、生活的流程以后,便不需要亲力亲为。

    皇帝想着,对太学这种固结横生、牵动各方敏感心弦的衙署,就该像不断的往墨水里兑清水一样,一步一步的去从内部改变它旧有的、不符合皇帝利益的结构。让太学在三百年前逐渐旁落、沦为士人的大本营之后,将这一利器重新收回到皇帝手中,成为不断为皇帝培养亲信的机器。

    在这之前,皇帝不介意多作让利,好换取众人对太学逐步改革上的支持:“我听说大儒名士,诸如近代的涿郡卢公、北海郑公,门下弟子何止上千更别提龙亢桓氏、弘农杨氏等大族门下了。彼等以微一人之力传业千人,尚且可行,太学现有巨儒十余名、博学者数十,只要分门别类、合理调度,数千人也不是教不得。不过”

    皇帝顿了顿,轻声说道:“太学既要扩充弟子,这博士、教习,也应随时由诸公荐举添补才是。”

    他娓娓而言,处处都显得理由堂皇正大,陈纪听着听着,脸上疑虑深深的神色已经放松了下来,拱手回道:“陛下睿鉴,臣虽才资浅薄,也窃以为然。容臣这两日熟悉太学事务之后,再将今日之议,据实上奏以闻。”

    他这是拖延的一个手段,今日发生的事太过出乎意料,皇帝许下的好处虽大,但他所承受的坏处也很大。别看太学要扩招人员,但按皇帝的要求,大部分都要倾向于给那些出身微寒的年轻人,剩下的数额又如何能满足其他士人的需要以他的才智,一时尚不清楚是不是要答应下来,索性将其留待回家以后,与陈群、或是过府寻杨氏、黄琬等人商议一番。

    皇帝也知道自己给出的利益,尚不足以让陈纪用自己的声望来为他承担改革的压力,他只好接着说道:“许彼等尚有可造之处的微寒之人得受业如弟子之外,太学的诸位博士亦可自行授受弟子,在太学中与其他学子共同受业,到了期末,也可由博士自行推荐若干,参与策试授官。”

    这倒是个不错的补偿,陈纪不免彻底松了口气,有这个补偿,他在提议、主持改革的时候,对众人也好有个说道。

    博士私招的弟子不算在太学的正式编制之列,自然不需要朝廷出一分一毫,何况皇帝为了防止他们借此喧宾夺主,还有一个后手。

    “太学要改的有三处,适才之说了一处,这第二处就是举荐。”皇帝没有忘记这件事,很快说道:“如今朝廷要肃清吏治,杜绝奸猾胥吏为祸一方,而彼等又大都为他人举荐、征辟。故而在去年便另有新规,即日起,凡被举者因事被纠劾,其荐主也要受到牵连,虽不至同罪,也要有所惩处。”

    这个是去年查办左冯翊、新设吏部用以推行考成绩效的制度之后,另外与贾诩等人商议的法子。此法施行半年以来,由一开始的因私情旧谊、或者利益交易而不负责任的随便举荐,变为了为官者无不是深思熟虑、严查品性才干后方肯荐举征辟,生怕会在朝廷整肃吏治的时候牵连到自己,被扣上一顶察人不明的帽子,影响自家仕途。

    陈纪一开始在想,这个法子虽然严苛,但对于那些真正愿意、且只选拔贤才的人来说,并无什么利害关系。反倒是有效的杜绝了小人幸进的途径、改善了官场上的不良之风,他的政治理念与黄琬的类似,讲究刚柔并济,此时听见皇帝说起处理吏治的事情,倒是比马日磾那一帮人更容易接受。

    “所以我想,这个法子也可适用于太学。”皇帝也顺便挪身站起,示意二人走向栏杆边,一边悠着步子,一边说道:“重臣名士、地方郡国所荐举入学的弟子,现在也要照此办理。若是所荐举者入太学以后,学业无成、才识浅薄、其策试的表现当不得受荐之资、或是有别的德行败坏等事。不单是此人要被黜退回原籍,数年不予为官,还要追究荐举者的责任。”

    与第一条加大贫寒微贱学子占太学生的比例相较起来,这一条虽看似严苛,但考虑到同样以此法能使朝廷吏治为之改善,采取这个法子,也能使旁人在荐人进学的事上更为用心。

    而且有吏部追责荐举的先例在前,陈纪提倡将此推行太学,也不会像上一条那样引起很大的阻力,于是他很快便接受了:“臣谨诺,臣来时据闻,尚书台吏部专司官吏考成,每年皆要品察官吏政事是否未完、是否得获成效。荐举贤士本为地方守、令之责,臣以为不妨依次纳入考成,兴许更为合适。”

    “陈公说的在理,陛下也早有此意,已使傅公悌详加计议了。”赵温在一旁笑着插话道。



第二百一十九章 国子之制
    “复为功臣子孙,四姓末族,别立学舍,搜选高能,以授其业。”后汉书儒林传

    皇帝双手负在背后,整个人面对滔滔沧池,胸怀开阔道:“此事就由陈公与赵公二人联名,过两日上奏与我,我再下发承明殿诏诸公集议。”

    进一步改革太学是赵温呕心沥血、与皇帝两人反复思量了许久的事情,早已势在必行。如今皇帝惦念着他的苦劳,特意让他与陈纪一同承担功过,他立即爽快的应了下来:“臣谨诺。”

    陈纪此来除了新官上任,觐见皇帝以外,还打算着借此向皇帝提出一些有关治理旱情的建议。但谁知先是议论太学改革打乱了他的预料,后续的几经商榷又让他忙于思索应对、寻不着机会另起话题。如今正好把事情都议论的差不多了,他正欲开口,公车司马令荣郃从远处走了过来,呈递了一份让皇帝脸色如释重负的奏疏。

    “陛下”陈纪试探着问道。

    皇帝正在深思,抬眼看了陈纪一下,有意识的将奏疏收起、放于左手拿着,忽然问道:“我听闻陈太公与邟乡忠侯有过一段荐举情事,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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