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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臣谨诺。”赵温站在车旁恭敬的说道,适才说好的让承明殿的那些人在明日召简雍,看来只是问个情形而已。皇帝向来乾坤独断,这种军国大事,除了荀攸、贾诩等人以外,他很少问过马日磾等人意见,赵温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帝点了点头,这才登上乘舆,打算就近回前殿的宣室里去。车行到一半,却遇见不知从何处过来的内谒者令李坚,其人拦下乘舆,跪在道旁说道:“长公主入宫来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诸事之由
    “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省试湘灵鼓瑟

    “在何处”皇帝问道。

    李坚答说道:“在天禄阁,说是书上有疑难,要请教蔡公。”

    万年长公主刘姜现已出宫开府别居,所以每次入宫都会有人来禀告皇帝,皇帝也会视情况去见上一见。此时皇帝略作思索,很快便点头说道:“是有段日子未曾见皇姐了,那就改驾,去天禄阁。”

    话毕,他又把穆顺招了过来,在其耳旁轻声问道:“上回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穆顺想也不想,立时就明白皇帝问的是长公主的那件事,这件事可是皇室私隐,穆顺没有真凭实据,不敢在皇帝面前乱说,此时见皇帝问起来,他不得不答道:“有些许眉目了,只是奴婢也不敢断定”

    随后他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与了皇帝。

    原来刘姜早在出宫之前,由于时常前往天禄阁看书,与秘书监众人所在的石渠阁仅隔着一条路。秘书监内众多秘书郎无论才华、相貌,皆是当世难得的俊彦。刘姜曾远远窥探,竟是对其中一人有所心仪。

    皇帝恍然想起刘姜这段时间才开始随身带着、时刻把玩的一块玉石,竟有些不可置信:“是他”

    “奴婢不知,生怕有损长公主声名,故而未敢声张。”穆顺低下头说道。

    “你做得对。”皇帝随口说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这可就难办了!”

    两人一时无言,未过多时,乘舆便转至天禄阁。

    想是中黄门没有事前打好招呼,或是乘舆来的太快,对方一时未曾反应过来。皇帝刚到天禄阁,便听见第三层的阁楼里传来阵阵清脆的琴音,那声音既像是春日河堤上吹拂的暖风、又像是雀鸟在山野中鸣叫、又像是清泉在月光下缓缓流淌。

    皇帝不是没听过宫廷乐府乐师弹奏的琴瑟,但那无不都是循规蹈矩,每一个曲调都符合乐理、讲授上古圣贤制此乐曲的道理与用意、尽是些堂皇庄重的调子。他本以为这种单调的古琴声只会让人听着恹恹欲睡,如今却是让他一霎时改观了。

    原来这世上没有不好听的琴曲,只是有不会弹奏的人。

    兰台令史蔡邕明显是不曾料到皇帝会来的这么快,他匆匆忙忙的与总校五经、负责收录编撰皇览的侍中崔烈,还有几个书吏从天禄阁中走了出来,听到这犹未停歇的琴音,一脸尴尬的站在皇帝身边。

    “请陛下恕罪”蔡邕正欲解释,却被皇帝挥手打断。

    可这到底还是惊动了弹琴的那人,好端端的一支曲子戛然而止,皇帝好不扫兴。也不理蔡邕等人,大迈步走入阁中,登上三楼,发现中间的屋子里端坐着万年长公主刘姜。旁边的席上空余一条漆案,漆案上摆着一架琴,琴的尾部似乎被火烧焦了一块,一只博山炉正在桌旁冉冉升起几缕白烟。

    刘姜的身后摆着几扇屏风,房间内别无其他的出口,见皇帝进来了,刘姜立时站了起来,从容的笑说道:“陛下来了,也不曾遣人知会一声,倒显得这里局促了。”

    “适才是何人在弹琴”皇帝看了一眼屏风。

    “是蔡公家的女儿,因为颇同文理,寻常无事的时候也会进宫来帮着整理图籍。”刘姜掩着面笑了,走上前来拉住皇帝的手,说道:“本来是想让她一同与我见驾,怎奈何她却像受惊了的鸟雀似得,倏地躲了。人一急起来,事就越做越错,陛下体谅女儿家脸薄,不敢面圣,就饶了她这次失礼吧。”

    “蔡公的女儿”皇帝记起了这个在历史上身世可怜的采女,说道:“是早年间嫁给河东卫氏的蔡昭姬”

    他早已听说在去年的时候,孀居的蔡昭姬便从陈留老家听奉父命,只身来到长安。这期间,他一直想见见这位才女,但又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名义去召见,后来政务逐渐繁重,他便将此事搁在了脑后。此时听刘姜说起来,他立时起了兴趣。

    刘姜拉住皇帝的手,轻轻往门外推去,竟是不想让皇帝进来。她纠正道:“不是昭姬,昭姬孀居在家,不愿出府露面。这是她的妹妹贞姬,陛下忘了几年前蔡公被诬下狱,还是此女谒阙上疏,请求宽赦的呢。”

    经过提醒,皇帝想起来了,当初确实是有过这件事,蔡贞姬的上疏还是赵温代为呈递的。而皇帝在之后能直接驾临尚书台,一举收回旁落已久的批阅奏疏的权力,说起来也多是借由蔡贞姬之力。

    蔡邕的两个女儿,次女蔡贞姬的名气、才气丝毫比不上其姊昭姬,若非是在这个时代亲身听闻过,皇帝甚至还不知蔡邕有两个女儿。他记得此事,顺着刘姜使的劲往后退了一步,口中说道:“我记得此事,那时还曾下诏嘉奖过她。怎么,这是要将我拒之门外”

    “此时将她唤出来,岂不是说她畏君如虎、君前不敬女子清名要紧,彼又是情急之下乃出此昏招,并非有意躲着。”刘姜好生解释道:“陛下纵然不顾于此,也好歹要顾念蔡公的名望,不若装作不知,待下次再见不迟。”

    皇帝一时对这个易受惊吓的跳脱女子很感兴趣,纵然心中并无怪罪之意,此时也不好强行要人家出来,不然让对方心存悔疚,传出去说蔡邕教女无方,终是不美。

    他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刘姜走到另外一处书室内。

    两人走后,一个清丽白皙的俏脸从屏风后露了出来,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深处似乎藏着两点晨星,晨星跳跃了几下。确认房中无人以后,身形娇小的蔡贞姬这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先是为自己一开始惊慌失措而犯下的错事懊恼不已,旋即又是一阵后怕,幸而皇帝没有强求她出来,不然事情可就难办了。

    “蔡公二女皆通文理,蔡贞姬从小跟在蔡公身边,文辞、典故、琴曲皆为其所长。所以有的时候,蔡公常带其入内整理书籍,或是与我像今日这般弹琴说话。”刘姜怕皇帝多想,主动将缘由说了出来。

    官员带亲属入宫中办公并不是件稀罕事,比如黄琬的祖父、孝桓皇帝时的名臣黄琼在其年幼时,便经常随其父黄香出入台阁,习见故事。后来受官任职,由于早年在中台的见识,使得他人情达练,朝堂臣子莫能与之抗辩除此之外,还有太仆赵岐,他直接是生于御史台,所以曾表字台卿。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这是很久以前就墨守的成规旧矩,皇帝也知道一二,好在只有那些颇富声望的名臣、或是位高权重的重臣才敢带家属入内,一般人都不敢随便出入,所以皇帝目前也只好听之任之。14



第二百二十三章 情难当对
    “预愁嫁娶真成患,细念因缘尽是魔。”用遣妄怀

    长公主刘姜与皇帝两人来到另一处书室,里面的陈设倒算简单,推开窗,便能直接看到北司马门。由近及远,视线更能沿着笔直的横门大街,一览无余的看到北边的横城门。

    “看陛下的脸色,想必是遇到喜事了”刘姜与皇帝并肩站在窗边,稍微退了半步,笑着说道。

    皇帝侧过脸来,看见自己这世上唯一留存的亲姐姐,穿着件符合礼制的衣服,头上戴着一只步摇。她未施粉黛,却显得清丽脱俗,这个无时无刻不保持着长公主气度的女子,如今在本该悬着黄金辟邪的腰间却佩着一块方形的白玉,圆润光泽,显然主人有时常温养:“确实是喜事。”

    他的眼神很快从那块玉上移开,轻声答道:“益州的战事要告捷了,司隶裴公已率军进入蜀地,待讨平张鲁、赵韪等人后便可献俘凯旋。这一两个月来,朝廷上下无不关心着此事,正好此事在旱情炽盛前宣告终结,朝廷也好将精力放在当下了。”

    “真的么”刘姜虽不怎么关心国事,但对这种大事还是有所耳闻,她欣喜道:“刘焉拒命多年,于今终于使益州重回朝廷治下,实在是祖宗庇佑此战功臣,不论是领兵之将、抑或运筹之臣,陛下可都要依次封赏。”

    “定然是要赏的,单不说别的,裴茂此战当得封侯!余者如荀君、盖顺、徐晃等人,也皆有爵赏。”皇帝说着说着,忽然略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法孝直他们没有因病而不能随军画策,此战我也会有更大的封赏给他们,可惜啊”

    刘姜轻笑了一笑,语气随意的说道:“陛下不是遣派太医南下诊治了么法孝直此人年轻康健,不会有事的,以后也多得是时候为陛下效力。”

    皇帝目视着刘姜,此时的他身体渐壮,已经在身高上超过了眼前的这个皇姐,他略带着俯视的角度看着刘姜,对她脸上的任何一丝微表情都不放过:“风寒这个病,说它难治,一个壮汉闷被褥里睡一晚也就捱过去了说它易治,纵使行伍之卒也难免药石无医。听说法孝直病了,傅彦材在随军入汉中后特意前往看望,谁料到,他也病了。”

    “什么”刘姜神色微变,脱口便道:“他与法正情谊也不算如何深厚,明知风寒易染,何故偏要去探望”

    话刚说完,她立时醒悟过来,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秘书监中,法正心胸狭隘,只有放荡不堪的王辅、与同样性情乖戾的裴潜肯与之相交,像是傅干这等高门之士、英烈之后,自然是不屑于与法正结交的、更不会冒着风险去探望病情。刘姜怔怔的与皇帝对视着,表情由一开始的惊慌转为沉静、懊恼,而后便是一副被抓包之后仍不觉理亏的倔强。

    她本来就不觉有错,由此愈加理直气壮了。

    皇帝目光平静,稳稳的与刘姜对视了半分,刘姜的眼睛永远像是一口历经沧桑事故的井水,但这时候的井中却不似以往那般平淡,反而隐隐映照着精光像是有块金子掉入井中。

    率先败下阵来的是皇帝,他别过目光,转过头去看向不远处的司马门,似乎那几个在司马门的阴影下乘凉站哨的卫士、于某些方面很是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皇帝不再回头,语气仍是平静淡然,只是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如此大事,皇姐何苦瞒我想来是把我当做了外人,不好商议私密。”

    “不。”刘姜目光流转,眼眶里似有水光,她近前一步,从一侧看着皇帝漠无表情的面色说道:“我早已说过,这事我自有分寸,一时还用不着你费心。”

    “我曾说过尚公主当列侯,不是谁都配得上我刘氏女。尤其是像我姐这般清丽出尘、外秀慧中的女子,谁家得了都是天大的福分!”皇帝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傅彦材的先父是先帝赐下的壮节侯,前年我已给他袭了亭侯的爵位,再算起北地傅氏的家世、名望,任谁也挑不出不足来。”

    刘姜的眼中仍带有顾虑,似乎并未真正信服皇帝说的话。

    果然,皇帝还有话要说:“傅干此人,才华是有的,可他自打奉诏入秘书监以来,始终是态度冷淡。虽不至于不听命、不做事,但举手投足之间,总是对我、对朝廷有所疏离。我知道他心里是在怨我刘氏,当时其父在汉阳郡抗击羌人,兵临城下,其父打算壮烈殉国,傅干当时苦求而不能违”

    刘姜眼神抖了抖,忍不住垂下了眼睑,眼睫在阳光下投射出一小片阴翳。她含泪欲泫,心中如何不知当年往事,不论因由,孝灵皇帝宠信宦官、败坏朝政,的确亏待了天下贤士。像是傅干这般对汉家朝廷、对刘氏天子失望、乃至于心怀怨恨的不在少数,有的迫于形势,重归治下、有的甚或还在他人麾下,图谋叛逆。

    皇帝往后一步,与刘姜面对面的站着,趁势说道:“这些年来,傅彦材退至乡里,率厉义徒,心里想的一直是见有道而辅之,以济天下。若非我掌握大权、矢志中兴,朝廷有振作之象,彼也未必会应命相佐。”

    说起当时,皇帝征辟傅干这个忠烈之后入秘书监,傅干确实是不想来,无奈他忘不了父亲,家中其他人却能轻易忘得。傅巽、傅睿等长辈亲朋接踵相劝,念在家族情义以及朝廷看似恳切诚挚的份上,傅干这才受诏,代表傅氏走进皇帝身旁。

    “皇姐,我若将你许给他,天下人将如何看我刘氏”皇帝伸手拍了拍刘姜的肩膀,入手处就像是拍到一团轻软无骨的棉花。他这是第一次见刘姜露出如此柔弱的一面,无论是皇帝穿越以来的所见、还是脑海中的儿时记忆,刘姜给他的印象都是一个冷静坚毅的女子,也只有这样一个女子,以后才有足够的心志做皇帝的亲党!

    “壮节侯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可谓壮烈豪雄。”皇帝收回了拍着刘姜的手,似是不忍见刘姜即将悲伤的样子,转身便往外走去:“不说值不值得,就说他傅彦材,心怨未消,会对皇姐有所心悦么以后便是同居一处,也不过虚应形势,徒增伤心罢了。”

    皇帝并不知道此时的傅干在经历了阳平一战后,在心态上已经有所改观,他只是出于此时的立场,设法劝情窦初开的刘姜早些打消这个念头。



第二百二十四章 深心自许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蝶恋花

    皇帝下楼去后不久,蔡贞姬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她先是在门边探首看了看,见到刘姜正背对着门口,瘦削的肩背挺得笔直,像是硬抗着无形的重担。

    刘姜似乎在眺望着远方的景色,全然不知蔡贞姬走近身边。

    “长公主”蔡贞姬只比刘姜小上两岁,十六岁的少女,又是出身高门,在这个时代早已心智成熟。她与刘姜以琴相交,这一年来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彼此的关系也非生人可比。

    见刘姜默不作声,蔡贞姬便主动走到对方面前,却见刘姜的右手放置胸口,手中紧握着一块圆润的璞玉。这块白玉通体采用阴刻的手法,中间钻孔,用一条赤绶系着,玉身上刻着几行模糊不清的小字,一时也分辨不清楚。

    不过蔡贞姬知道这总归是些吉利的话,因为这东西的名字叫刚卯,上面的字必须要选在一年正月卯日卯时才能动刀雕刻,时辰一过,就得立即停止。按当世风俗,佩戴此物可以鬼怪辟易、百病不侵,所以在两汉时期,人们都会以其作为护身符来佩戴。

    刘姜手中的这块刚卯显然是很有年头了,看起雕刻的手艺也不像是宫中所有。蔡贞姬正欲发问,却忽然注意到刘姜低垂着看向那方刚卯目光似有泪光闪过。

    她顿时一惊,忙道:“长公主这是怎么了是出了何事”

    刘姜摇头不语,尽管她闭着双眼,但眼泪却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不停往下掉。此刻的她已经撕去了一切的伪装,哭得像个无助的弱女子。蔡贞姬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刘姜,平日高傲的万年长公主此时也顺从的靠在蔡贞姬的肩膀上一抖一抖的抽泣着。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刘姜在蔡贞姬耳边带着哭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伤,蔡贞姬也为其所感染,险些跟着落下泪来。只是皇帝还在楼下,车驾也未见远去,她不好与刘姜抱头哭泣,便轻轻的拍着刘姜的后背,安静的听她哭诉:“他总以为自己想的才周到。”

    蔡贞姬有些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同样都是婚约由人定,诸事不由己,她从刘姜的身上联想到自己的姐姐昭姬、当初听从父亲的安排远嫁河东,结果未过几年便守寡孀居然后又联想到自己不日将面对的遭遇,心里更是悲从中来,也忍不住与刘姜一起小声啜泣。

    天禄阁中,两个身世清贵的女子,竟相对饮泣含声。窗外的阳光斜照在她们身上,却像是没有温度一般,在窗外,正对着的横城门大街上熙熙攘攘,东西市里挥袖如云,一派热闹景象。

    似有风经过,北司马门城楼上悬挂的铜铃轻轻摆动出一声响,音似鸟雀,像是有只鸟雀在里面寄宿了数百年。

    皇帝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蔡邕与崔烈等人少不得又是一番迎来送往。待到天禄阁门口时,皇帝甫一暴露在阳光底下,只觉得胸口没来由的很是气闷,像是有块石头堵住了一样。

    他当初将傅干外放为一个小小的沮县长,并不主要是为了预先拿下沮县这个自武都入汉中的要隘,而是想把傅干这个人打发的远远地。皇帝一直以来都瞧不上傅干那幅委屈别扭的样子,像是这秘书郎不是他心甘情愿的要做,却是迫于形势勉强应命而已。

    若不是顾念着傅氏在朝中有不小的势力,对皇帝也算有大用,皇帝早想将这个不跟自己一条心的傅干驱走了,岂会让他在省中担当一个秘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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