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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桓典知道皇帝是担心他的立场,会在他权势大涨之后出现影响朝局平衡的变故。他虽然是皇帝的老师,却不是皇帝的亲信,只是刚好坐在御史中丞的位置上,其性格、资历、人望刚好又是御史台最合适的掌舵者。碍于种种原因,皇帝也不好冒着风险把他这个众望所归的人调换下去,所以才想事先与他做思想工作,看能不能从他这里换得什么。

    既然双方之间已经半遮半掩的把话说开了,桓典也不继续装聋作哑,拱手说道:“臣记得陛下开设吏部时,曾重订官员考课之法,其中有‘若德教有方,清白独著,即加褒陟。若治绩无效,贪暴远闻,登加贬退’等语。臣不才,忝为帝师,而无一日有所助益圣德,如今遭逢此任,臣以声望所加、治国之重,断不敢辞。若有处事不断,臣愿请自裁!”

    皇帝瞟了桓典一眼,对这个回答并不如何满意,于是没有吭声,只听桓典接着又说道:“御史台一旦监察上下,必然权重,而宪台又位居外朝,与禁中交通不便,不易时时为陛下所制。愚臣浅见,不妨另设一职,以沟通宪台,直达天听。”

    “另设一职……”皇帝沉吟道,至此,他也觉得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假意思量一番后,沉吟答道:“我看也无需新设,尚书台同为‘三台’,又有‘中台’之称,沟通中外。自订立、明确各部职权以来,权责明晰,各有所重。若论起监宪台之政,以为督查之任,我看刑部就可以。”

    刑部的前身就是二千石曹,掌管司法诉讼等事务,改为刑部以后,其司法诉讼的权力被移交给廷尉,只有一个对重大案件最后审理和复核的权力。这个职权虽然关键,且凌驾于廷尉之上,但跟执掌财货审计的度支部、考核官吏绩效的吏部比起来,这个权力未免太小。

    朝廷的权力轨迹自皇帝亲政以来,便有着向九卿等部门分散具体政务的执行权、向尚书台转移督查施政的监察权、以及向承明殿集中大政国策的决策权的趋势。

    如今按皇帝的意思,刑部今后要负责在宏观上指导、协调、督管御史台、廷尉等相关部门依法开展工作。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职权,但表述越笼统,其可操作的权力范围就越大。

    桓典是个慎思笃行的人,对皇帝有意识的将行政权力一分为三、使朝廷各部门的职权更加明晰的用意当然十分清楚。皇帝早先话里也做过许多暗示,如今说起来,不仅是要他同意,还需要他身后站着的关东士人、杨氏等人对刑部新职权的赞成,并在彼等麾下的御史台权力大增以后还能受到皇帝的掌控。

    皇帝关注着桓典脸上神色的变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御史中丞及侍御史等官,执宪中司,内掌兰台,纠察百寮。但彼等终归少府辖下,如今尚书台与谒者台皆已分离自立,御史台位置重要,也当如此。”

    桓典神色一动,板着的脸终于有所松动,他拜道:“陛下睿鉴。”

    “监御史的事情,且以督促派粮赈济之名,选调廉洁能干的御史发往司隶各郡。等水到渠成,再上疏议论,定成制度。”皇帝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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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饥时理会
    “东边遣使去赈济,西边遣使去赈济,只讨得逐州几个紫绫册子来。”————————

    在历次改制之后,执掌监察大权的御史台已沦为少府的一个下属机构,御史台职权与地位的大幅缩水,再加上此起彼伏的宦官、外戚、士人争权,吏治败坏,也与御史台难作为有关。而御史台这柄利器的削弱,与其说是历代皇帝的有意无视、倒不如说是各方忽视的结果。

    如今御史台重新被皇帝分离出来作为一个独立的实权部门,其上又有总司御史台、廷尉等刑狱司法等官员的刑部,显然是要对吏治给予制度上的保障。

    待桓典走出石渠阁后不久,皇帝的草诏很快就发到了承明殿、尚书台等处,先是将秩千石的御史中丞增为二千石,使御史台正式分离自立,又诏使桓典选派侍御史分赴关中各地郡县,调查各地旱情、督促钱粮发放。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关中的气候也愈发的炎热,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等郡接连出现了不小的灾情,时或有邻村百姓传来争水械斗的事故。谷价也每日飙升,由一开始的百十钱上涨到数千钱、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万钱一石谷。这种谷还是那种尚未完成脱粒的,等百姓买回家脱粒去麸以后,重量还要下降。

    “现在外间的谷价一石值多少钱”长安令王凌冒着满头的汗从后厢走进,随手从一旁的婢女手中接过葛布,往额头与两鬓随便擦了擦,拿在手心。

    长安北部尉秦谊在一旁从王凌手上接过葛布,躬身说道:“听长安市长于东西市里的算筹,城内的谷价已经是一石四千钱,京兆尹治下其余诸县都有五六千钱之多。”

    “稻谷尚且如此,那豆麦呢”王凌摆手支开了婢女,单独邀秦谊入座就谈,说道:“关中推行种稻不久,垦田不足,量少价高倒也说得过去,但豆麦粟粱等物却是百姓主食,去岁乃丰稔之年,于今若是再高,可就是有妖异了。”

    秦谊闻言,小心的觑了眼四周,轻轻地说道:“如明府所言,长安豆麦已至一石二千钱。黎庶手中没有五铢大钱,只好拿董卓当年铸的小钱去换,可从官府换来的大钱又买不起足够的粮食。那些黎庶没有法子,不知是谁想了个主意,索性不换大钱,直接拿小钱去讨买粮食,这会子东西市里都乱成一团,长安市长几次劝我过去安抚……”

    在汉代,类似于长安、雒阳等大城重镇,皆设市里以供居民商贸,以‘市长’、‘市令’治理其政。长安市长掌长安城东西诸市里的治安、商税及铨衡量度等事,并不同于现今的市长。其下有丞,皆为通明法的士人所补任,直接归属京兆尹管辖,而与长安令互不统属。

    所以身为长安令的王凌按理是做不得声的,但他此时却多了句嘴:“我记得长安市丞李义,还挂着平准监的职权有每个十日便将市里讯息上呈平准监”

    “唯。”秦谊点头答道,这两年来他跟在王凌身边也熟悉了许多事,想事办事的方法也比以前要老道:“长安市丞看似位居市长之下,其实直属平准监,可随时通达天听,位置何其重要。京兆旱情严重,而郡府迟迟不许发放赈济,致使粮价飞涨,黎庶倾尽家产买来几斗米,才吃几天就没了。京畿都是如此,更别说其他地方了,这李义不可能不将此事上呈国家。”

    “你这是在提醒我留意”王凌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颔下特意蓄着的胡须,二十二岁的他为了保持威严、不使上下人等看轻,只好将自己打扮得像是三十岁的模样:“京兆的谷价在上个月才几百钱,一朝涨了十倍,就算没有平准监,国家也不会不知道,此刻多半是记在心里,不消多时便会拿来发作。”

    秦谊心里本来是清楚的,这两天京兆尹胡邈借口京兆尚未出现灾民、朝廷又无具体的抑价诏书,不肯贸然开仓放粮。如今听了这话,他却是糊涂了,胡邈办事能力虽然一般,但心思谲诈,算计起利弊来很有一套,如今他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平准监,如何会看不出这么做的凶险呢

    “巨利在前,谁人会不动心纵有千万风险,只要心存‘法不责众’的侥幸万分之意,便会有人铤而走险。”王凌似乎看出秦谊的心思,沉着的说道:“谷价沸腾,黎庶无有钱财,只好卖田求活,而这时谁又肯高价收田最后得利是谁、府君胡公迟迟不肯开仓赈济又是为何,你难道还不明白”

    趁着荒年高价售粮、低价买田,这是全天下所有的地主豪强几乎都会做的事情,也是土地兼并的基本流程。秦谊父亲一代也曾出身农家,自然知道在荒年灾年的时候,各家大户都会大捞特捞。有时候就连官府也管控不住,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彼等到底是乡里大族,不敢侵犯,何况这又是长安京畿,与朝中公卿关系匪浅,府君胡公又如何敢拦”王凌家中本也是太原大族,然而在王允死后逐渐走向了下坡路,家世不复以往。他又是清正的性子,此时鄙夷的哼了一声,轻笑着说道。

    “可是国家乃至朝廷诸公,想必都已知此事,胡公再如何也不会甘冒这个风险。”秦谊在王凌鼓励的眼神下细细思索了片刻,脱口道:“莫非是胡公也有刻意纵容、借故惩治之心”

    秦谊本是吕布军中的帐下吏,略习军阵、粗通文墨,辗转调入王凌属下,一直以来虽说是兢兢业业、勤于职守,但在许多方面仍旧差人一等。如今见他在自己的培养下逐渐有了分析时局的能力,王凌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单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将你举荐外用了。”

    他刚一老气横秋的对年长与他的秦谊说完,秦谊尚未来得及继续追问详情,门外忽然走来一名小吏,站在门边说道:“禀明府,朝廷派了侍御史进驻郡府,说要督办赈粮事务,胡府君托在下请明府过去。”

    “来了。”王凌拍着扶手站起身,走到一头雾水的秦谊身边,小声说道:“你跟我去一趟,从旁再多学着些,京兆尹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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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孰以显廉
    “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

    京兆尹胡邈是地道的凉州人,能从边陲小郡一路爬到现今这个二千石的位置上,运气是一方面,其独运的机心又是另一方面。作为董承的心腹,又是奉朝请、可以在常朝上站位的京畿首长,胡邈并不怕本地那些豪强给他施加的压力。

    其实在经过两年前那次清丈上林的事件后,三辅等地的豪强们早被收拾过一顿了。只是随着这两年相安无事、又有旱灾的暴利当前,一时许多放松了戒备的豪强便经受不住诱惑,打算与胡邈合作,拒不出粮,哄抬谷价、打压田价。趁朝廷及时开仓之前,向受灾黎庶贩卖米豆、兼并田地。

    他们以为自己给的利益足够多,能让胡邈行文京兆各县、尤其是针对不像最初那样受皇帝重视的长安令王凌,对他们的举动大开方便之门。可却不知胡邈在虚与委蛇的背后,与王凌一样,都抱着相同的一份算计。

    大热的天,胡邈躲在衙署阴凉地摇着扇,一边纳凉一边慢悠悠的说道:“京兆的谷价涨的高,其余的地方呢有了京兆做表率,其余的都是纷纷效仿吧”

    在胡邈的身边摆着一副矮木几,上面摆着凉浸浸的一壶冰镇冷酒,寒气缓缓在青铜雀壶上沉降,器身沾着水珠,像是刚从极深的井水里捞上来。矮几的另一边同样摆着蔺席,一个清瘦的文士坐在一侧,他两鬓早已流出豆大的汗,正小口小口的啜饮着冰凉的酒水,看样子不像是解渴、而像是在借此消火。

    听了胡邈的话,这位满头大汗、急需解暑的文士不带丝毫留恋的放下了酒盏,规规矩矩的回应道:“如府君所料,京兆如此,关中等地如何会不闹只是左冯翊去岁才经受一场动荡,当地豪强战兢、左冯翊种公为人清正,所以其地谷价虽有增加,但还未到黎庶坚持不住、卖地求活的地步。至于右扶风……”

    “左冯翊的那帮豪强被朝廷前后杀了两次,敢犯事的早就死了,这会子有种拂在哪里镇着,又有游氏、徐氏这一帮人从旁帮衬着,决计闹不起来!等朝廷调度粮秣、督促赈济的诏旨下来了,左冯翊的民情也就结了。”胡邈把手一挥,手中的扇子随着他的动作摇出一阵清风,他指了指桌上的酒盏,很有气度的对身边这个自制力极强、很少表现得为物欲左右的文士说道:“酸梅汤坏牙,倒不如酒水清冽,梦符可多喝些。”

    这人正是京兆丞左灵,青州人士,早年以郎中的身份随朝廷迁都长安。其人与现今尚书仆射吴硕一样,都善于结交权贵、趋炎附势,但他却饶有手段,在各方势力面前都能说得上话,办事又克制,从未行差踏错。是故虽然如今的地位不如吴硕,但其风评与在朝臣之间的人脉却远胜于彼。

    此刻左灵淡淡的往几上酒盏瞥去一眼,眼底流过一丝渴望,却不曾伸手去动,反而慢悠悠的将适才被打断的话重新接上:“至于右扶风的民情,与左冯翊犹如天壤,我听说该处的谷价难抑,几度涨至数万钱一石谷。黎庶卖田鬻子,几有逃荒流离者,郡府不能制。”

    胡邈听了这话,眼珠一转,冷言冷语的嘲讽道:“右扶风傅睿不是治烦理剧的一把好手么孝灵皇帝时还做过代郡太守来着,入仕比我还早,怎么如今连一个灾民都管不好还‘谷价难抑’”

    左灵投其所好,跟着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思索着说道:“许是抱着与胡公一样的心思,想先故意纵容,而后施以雷霆毕竟如今远的不说,单是三辅境内的变动,哪怕是草木折伏、风动霜降,居于深宫里的国家也能犹如耳听目见,了然于掌中之纹。三辅物价沸腾,黎庶生计无着,国家如何会不知道若是已谋而后定,我等地方干员,自然要领悟上意,分君之忧。”

    胡邈、种拂等人无不是人精,自然从皇帝长时间对物价飞涨而视若无睹的举动中,看出些许端倪。他们也有自己的打算,如若皇帝真的被下人蒙蔽,那这笔与地方豪强交往的‘生意’就可做可不做;如若皇帝在欲擒故纵,想借此杀一批人俘获底层民心,那他们不仅能干干净净的把自己摘出来,还能为君分忧、充当铲除哄抬物价的奸商的先锋。

    这是一个互相默契不言的过程,胡邈与董承早在以前就商议过,在如今董承的权势与恩宠逐渐被赵温分走的情况下,先要做的就是借由蜀士入朝等事,最好让赵温引起皇帝猜疑。然后再利用当前这件事,在皇帝跟前立下一功,再现当年清丈上林的赫赫功绩——以证明董承一系仍旧能为皇帝做牛做马。

    所以胡邈与董承、董凤等人绸缪了数月,早已布置完全,以至于如今在气定神闲的同时、还能随口点评同级的右扶风傅睿:“但傅睿可做的不干净,一介郡守,连‘物价’都抑不住也亏得他北地傅氏颇受陛下厚遇恩待,不然这一次非但做不好、反而还会被人拖进去。”

    “扶风高门林立,豪族众多,饶是傅公出身显赫,一时也不好强压。”左灵脸色有些古怪的为傅睿辩解了几句,复又问道:“但即便是有人最后要拿他同罪,以陛下对壮节侯的激赏追恩,说不得会……”

    “不会了。”见左灵毫不知情,胡邈立即解释道:“若是他被人拖下了水,陛下若是偏心,又有何公允可言又如何处置其他同罪者”说罢,他又顿了顿,似乎有话悬在嗓子里不知该不该说给左灵这个心思深沉的人听。

    但左灵仍一副诚恳受教的样子看着他,让胡邈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此外,我从董公哪里听见些许风声……这桩事情,说不得能为我等看个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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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简举平当
    “自非察访善恶,明加贬赏,将何以黜彼贪怠,陟此清勤也。”————————

    “风向”左灵头一次从胡邈口中听到这个名词的新用法,他知道这想必是胡邈常在太尉董承身边、而董承又时常靠近皇帝的缘故。所以辗转从皇帝口中听来的新词,逐渐流传开去,左灵已经见怪不见了。此刻因其他注意的,却是胡邈口中的那番话,他进一步问道:“难道说……北地傅氏已经不受圣眷了”

    胡邈刚想说话,转而醒悟过来,一口断定道:“我可没这个意思!”

    接着,胡邈又说道:“是非皆在帝心,我等为臣者还是少妄议得好。”

    尽管他反应的及时,但左灵还是从对方口中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何况他最后那句话实在太欲盖弥彰了。

    皇帝疏离傅氏不知是何时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起初由董皇后告诉董承的时候,董承等人还不放在心上。认为如今吏部尚书傅巽、右扶风傅睿、秘书郎傅干人人身居要职、典司大权,其年轻一辈的傅允也在太学里小有才气,在旁人眼中这是一个如日中天的北地高门,丝毫看不出有何遭受冷遇的样子。

    直到这一次伐蜀之战,皇帝对有功之臣进行封赏的时候,董承才暗中窥出端倪:同为秘书监出身,监军谒者法正被拜为黄门侍郎、担任亲随,而沮县长傅干却仅被转为下辨长。如若皇帝仍对傅氏荣宠不减,即便傅干功劳不及法正,也不至于落得这点薄绩。

    胡邈心知在朝堂上的任何一个变化,都会事先在细微之处有所表征,等到事态开始闹大的时候,那才是一锤定音、无可悔改的终局。只是傅干那件事严格来讲,到底说明不了什么,所以董承与胡邈等人商议后都打算静观其变,借由这次傅睿在右扶风任上的失误来观望风向。

    看到左灵的神色,胡邈心中其实隐隐有了些悔意,尽管左灵目前是一个他信得过的人,但还远远不到让他接触这些机密的地步。他咳嗽了一声,将扇子放在矮几上,严肃的说道:“这几日朝廷将从御史台派侍御史下放关中各郡、督促赈济,可见朝廷已有了决断。在侍御史来之前,你且先替我出面向杜氏、王氏等豪强陈说,劝其趁早收手,也不怪我不提醒他们。”

    左灵讶然道:“怎么、御史台遣派御史的事情,朝廷不是还在争论么听说司徒马公以为此举是朝廷不信地方大臣,容易使上下割裂,议论了几天终未见下文,如何突然就推行了”

    他到底是不了解中枢的情况,还是要靠胡邈来解释道:“马公岂会不知此政断无寝废之理之所以如此,无非是要多争些时日,好为底下那些人脱身——功勋士族、累世贵戚,不仅傅睿惹不得,便是朝廷一时也不好妄动。不然,如何对得起国家‘善待英烈勋臣’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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