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这一声淡淡的夸赞让去卑受宠若惊,他惶然说道:“崔君谬赞!一切都是段将军指挥周全、麾下将士不惜『性』命所致,而且,若是没有刘使君发给的刀剑,光凭勇士肉躯,也难挡锋镝尖锐。”
这名被称作‘府君’的男子名叫崔钧,字州平,是侍中崔烈的儿子,董卓擅权时曾在西河起兵响应袁绍等关东联军的叛『乱』,为董卓所忌。只是由于其父崔烈为董卓下狱威胁、加之以河东白波黄巾肆虐,道路不通,致使崔钧的起兵无功而返。
如今朝廷振兴,皇帝亲政,崔钧又不像袁绍那般有很大的野心,很自然的接受了朝廷遣派来的度辽将军段煨。而且出于他所在的西河郡安全考虑,接受段煨及其背后朝廷的支持无疑是个最好的选择。
“他们又要开始了。”崔钧在城头往下说道,他在西河做了许多年的郡守,对四周匈奴、鲜卑等胡的了解不比去卑要差多少:“彼等没有攻城器械,光凭几架梯子,打到现在也算是不易了。”
“於夫罗手下若不是突然打造出了攻城器械,蚁附攀城,曲阳何至于猝然陷落。”段煨两眼阴沉的盯着底下乌压压的一大片屠各军队,语气冰冷的说道:“定然是其麾下有我汉人的工匠。”
崔钧想了想,说道:“兴许是於夫罗纵行中原,在内地抢来的。”
“或许吧。”段煨始终皱着眉头,凝视着屠各军:“於夫罗前一次还在陈留为袁氏供牛马奔走,突然一下就出现在了并州,回来的实在太轻易了。”
崔钧心头一动,回头看向段煨,只见段煨眉头深锁,像是没有注意到崔钧的目光似得,自顾自的说道:“幸而屠各部与於夫罗彼此不和,不然若是对方也有攻城之物,单凭离石数千人马,将难逃曲阳之祸。”
在归化汉室的南匈奴内部,屠各部既是兵力最强、同时也是最不听管束的部落。早在孝灵皇帝中平四年,也就是六年前,屠各便举兵寇『乱』西河,攻杀并州刺史张懿,又与南匈奴左部胡人联合,杀死老单于羌渠,拥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老单于的儿子於夫罗因此有家不能回,只好带领部属流离中原,祈求汉室助其平『乱』。
然而当时孝灵皇帝驾崩,宦官与外戚之间的权力斗争趋近白热化,根本无暇顾及并州的局势。时任并州牧的董卓也在勒兵观望雒阳朝局,丝毫没有赴任并州平叛的想法。导致并州局势愈加崩坏,刺史悬而未决、边远郡县数年也不见长官赴任,豪强只得筑坞堡自守,黔首黎庶要么纷纷投身依附、要么就被胡人劫掠为奴。
崔钧外无强援,独木难支,能依旧把守着离石不失已经很不容易了。
“将军!屠各又要攻城了,在下愿意领兵出城,与其再战!”去卑突然抱拳请命。
段煨缓缓转过头来,与崔钧对视了一眼。
於夫罗已在几天前攻下曲阳,如今正在一路猛进,攻打盂县。而屠各王却一直顿兵在离石寸步难进,这让他心头非常窝火。如果今天还是打不下,自己的颜面何存
年轻的屠各王对面前站立的丘林右骨都侯狠声说道:“右骨都侯!单于帐下有从中原带来的工匠,为其修筑云梯攻城,自然能轻易将阳曲拿下,而我面前的却是离石!这座坚城不知阻拦了我屠各部多少次南下,城中又有段煨和那叛贼去卑拥兵据守,单于一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乘胜讨逆
“大节轻多难,深言究远图。收功太原守,谈笑视羌胡。”————————【滕达道龙图挽词二首】
北军六营共一万五千人,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战术精准的伏击了屠各王手下的匈奴骑兵,随后又有段煨亲自带着右贤王去卑等千余骑兵从城内杀出,彻底击溃了围城数日的近三万屠各骑兵。
屠各王带着数千骑仓皇北逃,由于在黄河边上来不及寻到船只渡河,又被追来的越骑校尉田畴等人再次击退。数战之后,屠各王白天潜藏、晚上行军,最终带着百来名骑兵逃奔上郡,从此并州再也不复听闻屠各之名。
此战过后,汉军斩首六千,俘虏近万人,随军牛马羊等牲畜共十八万头,财货无算。
面对着近万匈奴俘虏,度辽将军段煨的做法很有段颎的风格,打算将其全部坑杀,以儆效尤。只可惜这时候离石县内权力最大的人不是他,而是北军中候王斌。
他虽然不赞成杀俘,但也不像以往士人稍微劝慰几句大义就放虎归山、或是择一地任其安居,而是提出了一个较为新颖的法子,就是将其打散原有的部落编制,比照关中汉民,编户屯田,就地充作军屯。这样既能严加监管降卒的一举一动,又能提供充足的粮草与兵源,还能恢复西河郡残破的农业。
“这也太便宜他们了。”段煨有些不忿,他一直对段颎屠杀东羌的政策奉若圭臬:“彼等残害我汉地多少百姓黎庶,一旦战败,还给田发牛,使其农耕若是伺其在此修养数载,又会滋生壮大,胡人毕竟野『性』难驯,到时候难免不会再生事端。而且西河郡已无足够粮草,仅剩的一些也要支持接下来北上的战事以及来年春耕、抚恤,依我看,倒不如尽皆杀了为好,还能起威慑之用。”
“你以为让他们归入军屯就是享福了”王斌老神在在的看了段煨一眼,段煨不敢与其对视,有些气弱的低下了头去。王斌见状,这才满意的颔首说道:“段将军,你也是办过屯田的,自当明白,军屯不比民屯,其一年田地产出,抛开屯户用度以外,剩下的一概要上交府库。寻常时候还要担负修整道路、开挖沟渠的劳役,必要时也能当兵打仗——这就是陛下对军屯所定下的‘生产’与‘建设’两个要求。”
从孝武皇帝开始的屯垦戍边的军屯政策,是后世生产建设兵团的滥觞,它不仅承担着移民垦边、开发当地经济、缓解流民压力的任务,还具有寓兵于农的意义。
皇帝无论是出于后世的见识还是前人的经验,都有义务将其完善并且发扬光大,所以在派王斌带北军来西河郡之前,皇帝就想好了这些俘虏的去路。全部坑杀固然大快人心,但会随之让定居并州的乌桓、鲜卑等部族在警惕畏惧之余,也生出兔死狐悲之心;而且并州人口不足,皇帝也需要充足的劳力为他开发本地经济。
此外,让匈奴降卒加入军屯,也是皇帝在之后对异族布施汉化政策的第一步。
“河东、并州等地盛产石炭,此物既可冶炼、又可用作寻常人家料理饭食、取暖。”王斌淡淡说道:“如此材物,岂能因人力不足而任其『露』置野外总而言之,要让他们在并州以劳役赎罪,为并州修整道路沟渠、为各军提供粮草、为民间提供石炭等物。这才是国家所言‘物尽其用’的真意。”
“王公所言极是,一味刚猛残杀并不可取,有时还得以柔制之。西河郡地广千里,可最繁盛时也不过十三县,全郡只有五千六百九十八户口,汉民总共起来才二万多人。如今全郡汉民不过数千,不及中原一县,若是再无人开垦荒地,西河郡便是真的形制废弛了。”崔钧在一旁附和道,他身为本地郡守,以后自然是要负责这一块的政务,西河郡能恢复生机也是他今后的一份功绩。
“此事也是国家所深虑,等并州『乱』象弭平之后,朝廷自有兴复的良政下来。”王斌忍不住打量了崔钧几眼,值得欣慰的是,对方的『性』格与能力一点也不像他的父亲崔烈,看来是个值得托付重任的人。
段煨虽有些遗憾,但也不是不懂这样做的好处,在王斌与崔钧都同意的情况下,他只得点头称是。
在解决了俘虏的问题之后,北军中候王斌便与西河太守崔钧留守离石,着手处理将屠各俘虏打散建制、编户屯田的事宜。而段煨则带着不再有侥幸之心的右贤王去卑,以及除开中垒营以外的其余北军五营火速北上,按照荀攸与贾诩等人制定的围魏救赵之计,不去援救太原,而是直接奔向只剩下少量青壮与大批老弱『妇』孺的南匈奴王庭,西河郡美稷县。
南匈奴在经过几次外部天灾、内部叛『乱』、以及新兴崛起的乌桓、鲜卑等部族的接连打击之下,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只有十几万户的人口。由于游牧民族都是全民皆兵,於夫罗与屠各所带着六万多骑兵可以说是匈奴几乎所有的青壮。此时的匈奴王庭除了一支万人的骑兵组成的留守部队以外,再无别的抵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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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怨望而返
“顿兵相持,坐而须老,使北贼得计,非算之上者。”————————【绝盟好议】
上党,壶关。
这是进入八月以来,壶关的第一场雨。
一片灰霾的天空,如直线垂落的豆大雨珠重重的淋在森林的树梢上,平时最爱在两山之间飞来飞去的鸟在此时都躲在树丛中,在雨中收敛了翅膀,神情专注的注视着峡谷山道中蔓延数十里的军营。
高大的骏马立在辕门处,时不时在雨雾中打着响鼻,马蹄偶尔刨一下湿滑的泥土。身材健壮的年轻骑士在马背上挺直了腰杆,他身上穿着一套军官才能穿的鱼鳞札甲,结实的肌肉恰到好处的将铁鳞撑了起来,像是一只长满鳞片的怪物,显得格外的有威势。
他旁边也不乏有同样装束、身材甚至比他还高大的骑士与其并辔,但其他人穿着札甲仅仅只像是个斩帅夺旗的将军,而这个年轻骑士却更像个指挥三军的主帅。
冰凉的雨水顺着札甲的缝隙渗入,贴身的衣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这个年轻骑士犹自岿然不动,他仍望着远处在蒙蒙雨中若隐若现的壶关关城,眼神沉着而富有睿智的光彩。
雨势逐渐加大,骏马突然低下头,伸长了脖子,狠狠甩了一下马鬃上的雨水。年轻骑士心疼爱马,这才拨马回身,口中说道:“走吧,这么大的雨,路上湿滑,谅他也不敢像上次那样出城。”
“但愿如此。”身旁一人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天到壶关,还未来得及安营扎寨,冀州牧袁绍听从沮授的建议,特意派使者入关详谈以拖延时间。哪知张辽大开关门,径直带领数百骑兵冲了出来,冀州军猝不及防之下,险些崩溃。幸好有这个年轻骑士及时带人在前面顶住,并灵活的运用步兵以及周围的地势,逐渐缩减了张辽的活动范围。
即便如此,张辽仍旧带着骑兵返回了关内,并在走之前将袁绍派去的使者丢到地上。
“袁氏犯我疆界,已非朝廷人臣,还弄这些忸怩姿态做什么!”
“要战便战!”
随后的几次作战中,张辽也曾想故技重施,只是那时候冀州军早有防备,沮授等谋士也为此设下了圈套。谁知张辽见机不妙,结果还是让他从容退去,壶关也仍旧稳如泰山。
年轻骑士微微仰起头,看向两旁的青山,当日张辽在关下意气风发的喊声似乎仍旧在此处回『荡』。每当想起那天的场景,骑士就不由得心情激动,生出惺惺相惜之情,恨不得再找机会与张辽大战。
“张将军,使君传你入帐。”
这年轻骑士立即清醒了过来,于是拨马赶往中军营帐的方向。
无论什么时候,袁绍极其讨厌这种阴湿的天气,加之近来不顺的战事,他简直烦透了。
程银未能抢下蒲阪津,据守黄河,反倒被皇帝御驾亲征的大军给打败;范先放弃了与自己前后夹击的策略,返身回援,结果同样被羽林、虎贲击溃。本来那个时候,袁绍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那就是并州的匈奴。可谁知匈奴也接连惨败,如今北军虽然仍在并州未还,河东只有南军与卫士共一万人,但袁绍所面临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到底是范先、程银这些豪强与匈奴的兵马太弱,还是皇帝手下的禁军太强
这是袁绍一直也想不明白的事,在他尚未考虑清楚之前,东边的战况也随之传来了:青州刺史臧洪终究不敌公孙瓒的猛攻,带领残兵撤往东郡;曹『操』放纵手下青州兵劫掠徐州,遭到徐州牧陶谦与刘备的狙击,最后粮尽退回兖州,与臧洪一同防御公孙瓒的兵锋;而公孙瓒在拿下平原之后,立即带兵与吕布在济南、齐国等地展开大战。
虽然此时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有不测
“庙算有余,良图不果;降龄何促,功败垂成。”————————【晋书谢玄传论】
沮授身为监军、奋武将军,默然无声的坐在袁绍手边第一位,他不由对上袁绍满是打量的目光,静静地垂下了眼睑,不再说话。
袁绍笑了一声:“我乃朝廷封拜冀州牧,守土有责,这次若不是在剿灭黑山军的同时,听闻河东有『乱』,有心为朝廷、为国家排解忧难,我又何至于兵临壶关,与张辽发生龃龉幸而河东一干竖子不足成事,并州胡『乱』业已平定,朝廷至此安稳,我也再无进兵的理由,这次退兵,也是奉公敬诚之意。”
郭图听着有些不对劲,袁绍这话把自己当作一个忠诚而又心存社稷的臣子,看着他郡不稳,便上疏请求为朝廷带兵平『乱』,谁知道朝廷雷霆手段,不待他援便一举『荡』平内『乱』,让袁绍的举动稍有尴尬。但这一切扯开来讲都是有理有据、合情合法——跨境用兵这事谁没做过袁术、陶谦,甚至是在幽州的公孙瓒当年不也是隔着一个冀州,擅自跑到平原打黄巾
除了知道内情的人以外,谁也挑不出错来,即便是朝廷有意苛责,也不过是高举轻放,难道还能因此否定臣子忠君卫国之心或是一竿子将这些人全部处置
可当着他们这些自己人的面,有必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这是让郭图殊为不解的地方,也是让别人暗自警醒的地方。
田丰说道:“本以为世道大『乱』、朝廷衰弱,正需地方扶持倾危。没想到董卓就戮方才一年,朝廷便能再度振作,真乃汉室之幸。”
袁绍笑着应答说道:“这天下间,你我没想到的事可多着呢。”
田丰惊讶的抬起头,霎时想明白了什么,立即对袁绍顿首道:“在下措置无能,本以为朝廷暗弱、尚未恢复,并州、河东等地亦犹未稳,若遭战端,必然要我等臣子为国奉忠,戡平内『乱』。却未曾料到朝廷尚且如此强势,乃使明公陷入两难之境,实在是在下之罪。”
当初看在朝廷刚从混『乱』中稳定不久,各方势力在驱走王允之后互相勾心斗角。而那传言中‘光武第二’的小皇帝即便再有能耐,那也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罢了,摆平固执强势的王允全靠的是马日磾等人的支持拥戴,皇帝在其中出了多大的力外人谁也不知道。谁又能料定皇帝会那么快把各方势力再次拧成一股绳抑或是将早已衰败的南北军再度锤炼出来就连光武刚起兵的时候也未能有如此心机,何况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不谙世事的小皇帝
“时不利兮,我等已尽人事,落到如今这般景况,是我袁本初无德无能,也是天不我与,我又岂能怪罪田君”袁绍状若无意的摆摆手,大度的说道。
郭图明白了什么,借机『插』话道:“所谓‘知己知彼’,朝廷这次出兵之快、决断之速,实在惊人骇闻,而且范先与程银等人不遵定计,提前谋『乱』,几乎败坏我军布置,事情也殊为蹊跷。这里面若非朝廷早有预备,在下是断然不肯相信的,时至今日,到底还是我等对朝廷知之甚少,判错形势所致。”
田丰顿时一噎,此战所有的计划表面上都是田丰主持的,郭图等人不过是完善了些细节,其实却是他与沮授两人共同的谋划。但袁绍只见到他一人的动作,所以此次没能达到预期的战果、预判错了局势,袁绍心里也只会迁咎田丰。
在一开始的推测中,众人以为朝廷内斗不休,又是突然得知叛『乱』,从手忙脚『乱』到团聚人心、从互相扯皮领兵人选到筹措粮草、制定战略,至少需要月余的功夫才能办好。那时候以有备算无备,程银早已稳据蒲阪,凭恃黄河天险,等朝廷的军队来了,要想攻破这道津渡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事。
所以袁绍至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从容征伐,只要他们能在此之前与范先联手击破壶关,壶关一破,上党、河东便唾手可得。然后稍微对并州豪强让出利益,尚未制服并州的刘虞自然也就不在话下。袁绍谈笑之间便能将河东、并州收入掌中,最后以重兵据守蒲阪等黄河要津;使於夫罗驻守上郡、西河;再以势压人,『逼』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山止篑
“庙算有余,良图不果;降龄何促,功败垂成。”————————【晋书谢玄传论】
沮授身为监军、奋武将军,默然无声的坐在袁绍手边第一位,他不由对上袁绍满是打量的目光,静静地垂下了眼睑,不再说话。
袁绍笑了一声:“我乃朝廷封拜冀州牧,守土有责,这次若不是在剿灭黑山军的同时,听闻河东有『乱』,有心为朝廷、为国家排解忧难,我又何至于兵临壶关,与张辽发生龃龉幸而河东一干竖子不足成事,并州胡『乱』业已平定,朝廷至此安稳,我也再无进兵的理由,这次退兵,也是奉公敬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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