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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光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太黄君

    对咖啡豆,我不是行家。在大学毕业前,我喝的都是雀巢咖啡,也曾经被同学毅丹安利过麦斯威尔,但麦斯威尔与雀巢都是半斤八两。直到参加工作,我才开始喝马来西亚产的白咖啡,这依旧逃不开速溶咖啡的范畴。

    而在2008年的某天,梅格在网上看到猫屎咖啡的宣传,她饶有兴致地在办公室里向我和kitty朗读了那篇软文,大意就是麝香猫是一种生活在印度尼西亚的无辜猫咪,它们以咖啡豆为食,经过肠道蠕动发酵之后,排泄出来的咖啡豆风味独特,是极其珍贵的猫屎咖啡。

    kitty听完此事便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我则好奇搜索了下麝香猫的图片,梅格瞄了一眼,悠哉地说“这个麝香猫还蛮可爱的。”之后,我便很少听说猫屎咖啡的事情了,毕竟如此稀罕的咖啡,不是想买有的。

    但近年来,广州不知何时多了一家类似星巴克、sta的咖啡连锁,其名就是猫屎咖啡,它的logo上有麝香猫的侧身像,我有幸去过位于淘金的猫屎咖啡,进店后才知道真正的猫屎咖啡,仅有一款,每杯售价268大洋,若是带上女伴,两杯就要536大洋,远不如去高空景观的星级酒店喝个下午茶。于是我只能瑟瑟发抖,要了一杯红茶,喝起来就是普通袋泡茶的味道。

    只是猫屎咖啡的滋味,还是让我十分好奇,终于让我碰到了一个喝过猫屎咖啡的人,她叫阿瑾,是我的高中校友。阿瑾通过信用卡抽奖,可以在猫屎咖啡家免费领取两杯最昂贵的猫屎咖啡,她形容当时其与朋友,用十分庄重的眼神,大约就是婚礼上新郎凝视新娘的那种,注视着咖啡,之后才小心翼翼喝下。

    “所以,那是一种什么味道!”

    “忘记了!”阿瑾轻描淡写地说,我也只能安慰自己,猫屎咖啡言过于实。后来为了支持自己的想法,我找了不少资料,比如猫屎咖啡在国际性评比上被大师们公认为难喝!比如黑心商人抓住楚楚可怜的麝香猫,囚禁起来人为制造猫屎咖啡,缺少自然的进食状态,猫咪拉出的咖啡品质堪忧,更有一种说法,表示猫屎咖啡好喝,仅仅是因为麝香猫是咖啡的美食家,它们会寻找成熟美味的咖啡豆食用,现今人工生产的猫屎咖啡,喂的都是劣质豆,不可能做出好产品。有了这么多证据,我想喝猫屎咖啡的冲动,才总算消停下来了。

    但猫屎咖啡真的那么不堪吧,其实也未必,仅仅是我为了克制自己的,选择了相信那些东西而已,人类啊,有时就是这么主观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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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丸
    


    肉丸是客家人的发明,但客家人好猪,所制作的亦是猪肉丸,传至潮汕地区后,才逐渐衍生出牛肉丸、牛筋丸、虾丸、墨鱼丸、猪肚丸等琳琅满目的丸子家族。

    而在潮州人家中,最常见的当属牛肉丸与牛筋丸,实在不知道吃什么,到牛肉摊切一点牛肉,用酸咸菜(用芥菜腌的一种泡菜)炒着吃,再来一份牛肉丸汤,便是简单下饭的一顿。牛肉摊主对于买牛肉丸的客人,都会额外给一袋牛骨汤、一小包炸蒜粒、一小包香菜,这样回家煮出的汤味才对头。

    我在小学时,也没少被母亲打发出去买菜的。因为钟爱牛肉丸与牛肉,每逢此时,我便会去光顾道后巷头的牛肉摊,店主是个高高瘦瘦的小哥,模样看着像邻家会照顾人的大哥哥,十分亲切。但是作为商人,小哥还是有点精明,每次我与他买肉丸,倘若说要5元,小哥称出来的重量,必定是6元,之后他会笑眯眯问我“多一块钱行不行。”我自幼耳根子软,当然是同意。

    之后我把这个发现告诉母亲,母亲才说忘记叮嘱我了,“牛肉弟做生意向来如此!”从此,我和小哥买东西,都会少报一元。只是,小哥的这点套路,到是不让人讨厌呢。

    小哥的牛肉丸出品也很好,个头不算大,但结实爽口,偶尔还能吃到几次特别弹牙,问其原因,才知道那日刚好停电,小哥只能人工手打了。而近年来潮州旅游兴盛,手打牛肉丸渐渐成为一种特产,很多店家挂出手打的名号招揽游客,我也迷信买过1次,口感竟还不如小哥平日里的机打,可见这手打需要真功夫,有很多门路讲究。

    不过我从升上高中后就再也没去过他生意红火,早已娶妻生子,儿子也快读大学了,不时还会想念我,问我何故不再去买牛肉丸了。我想,大概是我不想看到变成中年人的小哥,更不想让他看见步入中年的自己。





羊务局
    


    2018年初,我和小柳,以及她的老公,在广州浸水的某天,一起在岗贝路的羊务局吃饭。

    广州的排水系统堪忧,大雨稍微持久一些,便会水漫金山,那日我是淌着膝盖高的水抵达羊务局的,时间是晚上七点,而表示还有两站公交就到的小柳,一直到晚上九点半才姗姗来迟。公交瘫痪,她与老公是一路拉着行李箱过来的。

    入席后,我们要了羊肉煲饭,加上若干烧烤,因为无聊,我便打量起小柳的老公来,婚前,小柳不止一次说这个男人貌丑如猪,卑鄙如狗,无比下贱,但仔细看来,只是个普通的胖子而已,说不堪入目是过分了点。但想想小柳是未婚先孕才结婚的,我心里一早就认定这个女人说话没有什么可信度。

    而后羊肉煲饭上来了,我刚想旁敲侧击,询问小柳一些事情,突然便停电了,服务生拿来蜡烛,我们在闷热的店内匆匆吃完烛光晚餐,便各回各家,临别前,小柳表示要把社保转回老家,需请我帮忙,我也满口答应。

    之后每隔几个月,小柳便会和我说,打算把身份证寄给我,让我帮忙代办社保转移,不过待我致电社保局,将流程询问清楚,她就会告知临时有事,身份证寄不了,如此一拖,就到了19年9月,小柳再次找我帮忙,我想这个毫无可信度的女人,这次可别再爽约了。

    至于去年,我想从小柳口里套些什么东西呢,那是在17年,小柳曾说阿玲找过她,希望她能劝说我莫再追求她,还说认为自己被变态盯上了,我听完十分难过,便请小柳将聊天记录于我看,我想了解具体是出了什么事情,小柳闻言立刻闪烁其词,称找不到了,于是我便想,这个说话颠三倒四的女人,是不是背后搬弄了什么是非。只是目前来说,我和小柳的塑料情还是要维系一下的,毕竟,我也没有证据,万一冤枉了好人,也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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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最后的红娘鱼干
    食光记是我自娱自乐的随笔录,里面记录的事情基本属实,但偶尔也想转换心情,写一些虚构的故事,那么就用番外篇的形式出现吧。

    正文

    已经是最后一片了,如果吃掉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离家的时候,奶奶亲自为我制作了红娘鱼干,那是一种鲜红色的小鱼,有着状如女性的优美曲线,抹上白糖和精盐晒干后可保存数月,对于远行者而言是不错的口粮。

    “如果吃完了还找不到出路就回来吧,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奶奶乐呵呵地将两大袋鱼干放在我的手上,我原本在帝都修习美术,也曾得过奖项,不知是江郎才尽还是创作思想不容于时代,毕业后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本来凭着精湛的技法,若是愿意如木偶般听命于出版社倒也不是没有活路,但我可笑地抱着艺术家的自尊不妥协,最终只能返回老家的渔村,原先以我为荣的父母无法忍受乡里的冷嘲热讽对我不理不睬,只有奶奶依旧疼爱我,对我展露微笑。

    “画不好就不要画了,就跟你爸学捕鱼吧,只要你肯劳动,大海不会饿死你的。”

    但我常年执笔的双手已经不是渔民的手,长期的室内生活腐蚀了我的身体,体弱的我根本无法承受海上劳作的强度,看着将近七旬的奶奶还要靠加工海柳和制作鱼干养活我,更深感自己是一个废人,尽管我也尝试着跟父亲出海,但笨拙的我很快就成为渔民们嘲笑的对象,真想一死了之啊,如果要死,至少也要在亲人看不见的地方死吧!我打定了主意,便告诉奶奶,我想再次出外谋生,开朗的老人当即为我鼓起掌来,她由始至终支持我,信任我,而我却与乐观绝缘,无法接收她想传递给我的力量。

    我背起行囊,坐着列车到达一个又一个的城市,各种工作我都干过,服务生、收银员、街头画家、男佣、洗碗工…大部分都是低薪低要求无门槛的工作,当然大部分也要招人白眼,这与我当初瑰丽的梦想背道而驰,因为内心恐惧死亡,不愿马上死去,我忍受这些屈辱苟且偷生,而我的精神支柱,便是奶奶制作的红娘鱼干,我很珍惜它们,只有在极度沮丧的时候,才会回到位于贫民窟的廉租房,从那个小心保存的袋子里拿出一片沾有故乡海盐的鱼干细细咀嚼起来,鱼干的咸味就是泪水的味道,想起垂垂老矣的父母和奶奶还在那个渔村里起早贪黑地忙活,而作为下一代的我,无法成为茁壮的大树,至今堕落得如落叶般随波逐流,静待死神的召唤。

    “不要再等了吧,明天就去死吧!”我下定了决心,包里也只有一片红娘鱼干了,不想等到最后的寄托没了再死。死亡地地点我也找好了,从这过去搭一小时公交,可以看见大海,在那里沉尸其中的话,说不定海水会将我的遗骨带回故乡。

    做好心理准备的我在夕阳时分坐上前往海边的末班车,车上除了我,只有一个带着黑色旅行箱戴墨镜的女人,她的肌肤非常白,嘴唇鲜嫩嫣红,即使不取下眼镜,也估计得出她的真容必是出众的。我挑了和她平行的位子坐下,不时用眼神偷瞄着她,如果这条路线不是驶向我生命的终点,一路的风光是极美的,透过窗玻璃可以看见被夕阳烤成金红色的天空还有郁郁的树林。

    “晚霞真好呢,就像在老家看到的一样。”我忍不住拿出仅存的那片鱼干端详起来,此时在大海边,奶奶一定是把晾在户外的大片鱼干收回去,然后和妈妈一起开始准备晚饭了,会有白粥、放了小虾米的煎蛋、蒸熟的肥美秋刀鱼配酱油……然后父母都责骂我,说我是白吃饭的,只有奶奶会说,“吃得下饭就有希望。”

    “喂,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谜一样的女人问我。

    “这是红娘鱼,是我老家的特产。”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不介意给我一片吗”

    我当即回绝了她,向她解释这是很重要的人亲手为我制作的,况且已是最后一片了。

    “好吧,但如果你肯给我的话,我会给你一笔不菲的酬劳,它保证让你的生活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女人意味深长的说到,听起来像故事里的魔鬼在引诱人类做交易。不过我更乐意相信,那只是女人惯用的恶作剧,女人本来就是爱说谎的生物。

    “如果你明白我的处境,你就知道报酬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还是愿意把鱼干转赠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说完这句话我就沉默了,因为我已从包里拿出纸和画笔,开始长久未从事的老本行——画画,在临死前,我不想一件像话的事都没完成,至少,我想留给奶奶以及双亲一个希望,一个我还活着的希望。

    我在纸上画了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饭的场景交给了女人,“帮我把这幅画给我奶奶吧,说我还在坚持画画呢,把这片鱼干也带去,他们会很热情地招待你的,到时你要多少红娘鱼干都有。”

    “那我也把这口箱子给你吧,它会给你好运。”我接过女子的皮箱,沉甸甸的,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我已不关心了,但我若想死得快点,绑着它到是个好选择。

    尾声

    “阿贞,把鱼先用盐腌一下。”

    “好的,奶奶。”我快乐地回应着老人,那个青年的奶奶和父母简单而淳朴,他们相信了我是他媳妇的谎言,让我住下等待青年归来,我也渐渐爱上了这里的生活,这种平静没有猜疑的日子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的,如果那个男人可以给我一个名分,我也就犯不着杀死他了,我一边腌着鱼,一边算计着警察几时会找上门来,青年差不多该通过混在箱底钞票的地图找到藏在某处的咸肉了吧,那些尸块我腌得咸香无比,不见半滴腥臭,他一定会在呕吐后慌张报案,举报了作为网上头号通缉犯的我,几万块的奖励是少不了的,地方政府也会关注他的困境为他安排个好工作,我确信在我生命的最后做了一件好事,当时透过墨镜,看到那双跟我一样宛如死水的眼睛,从心底突然产生激烈想拯救对方的**……



油橄榄
    潮州人吃白粥颇为讲究,旧时的白粥档,总是配有琳琅满目的杂咸,那是用不同工艺制作的小菜,常见的有橄榄糁、油橄榄、贡菜、萝卜丝、菜脯丁、橄榄菜、腌螃蜞、咸鱼、薄壳米、银鱼仔、酸咸菜、巴浪鱼饭、乌榄、腐乳、香腐干、卤蛋、多味花生品种繁多,不拘一格。一人一粥,配几碟头杂咸,荤素兼备、充满仪式感。

    可惜随着生活节奏加快,潮州街头巷尾的白粥档口渐少,杂咸种类亦精简了,但失落的传统,却是给一些高档燕翅鲍学了去,如广州的林记燕翅鲍,在他家用餐,一人点一道燕翅鲍为主的大菜后,便会附赠一桌杂咸加白粥,食材虽不名贵,但满满一桌,如行军列阵、气势颇为恢弘。

    普通的潮汕人家,也常自制杂咸,各家的习惯不同,我家擅长的是油橄榄。潮州人过年有吃橄榄的习惯,每逢过年,都要置办几斤于家中。橄榄初嚼味涩,但愈嚼愈香,最后口腔之中唯余甘美,不过多数客人也就意思意思吃个一颗,待过年后,橄榄还剩大半,便会用来加工油橄榄。

    制作油橄榄,需先将橄榄用开水焯熟,再用刀切开去核,使用凉水多次浸泡除涩,取一口铁锅,放入橄榄,加酱油、白糖、南姜末炒制,最后撒上白芝麻粒,放入密闭玻璃容器中,可保存数月。油橄榄味道咸中带甜,有南姜的独特风味,是很好的下粥小菜,2007年我刚参加工作,月薪仅3000大洋,便常依靠母亲邮寄的油橄榄,在晚上煮白粥共食。虽在外人看起来有几分寒碜,但我却乐在其中,大有远离尘嚣的安逸感。

    而且那会我虽清苦,相较于今天,心肠却要柔软许多。当时我在杂志社工作,上司罗伦斯让我招揽一些兼职来进行读者回访,期间有一位小哥,因不符合罗伦斯的要求,便被刷下了。

    小哥接到落选通知后央求我,希望我能向罗伦斯美言几句,此刻他生活潦倒,迫切需要这份工作,同时也透露了对命运的不满,认为其怀才不遇。我虽觉得对方态度不端正,但还是告诉他,美言没有,但可以接济一下。到了第二天,我便给小哥的银行卡打了300大洋。小哥收到后千恩万谢,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我们没有再联系过,只是我时常会有一种,我不应该帮他的感觉。

    现在时间也过去了12年,小哥后来的遭遇,我一无所知,只能期望那300大洋,不会在他的生命中,掀起不好的蝴蝶效应。



嚼酒
    我不喜饮酒,但无意也看过一些酒的见闻。

    唐鲁孙先生的《中国吃》中就记有一种古老的酿酒法,名为嚼酒,顾名思义就是用嘴巴咀嚼糯米,利用唾液中的酶对其进行发酵。嚼酒非是人人可嚼,按清代《台海使槎录》的说法,需得未嫁处女口嚼,放置三日,至略有酸味,方可用来做酒曲酿酒。至于为何需要未嫁处女,大约是酒与处女,都和古代祭祀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因此被迷信为拥有某种神迹吧。

    不过放到今天,若非猎奇,大概也没有人想喝嚼酒了。

    只是以口嚼物,并不仅限于酒,曹操不也在《短歌行》中唱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了。周公旦款待下士,生恐不周到,竟是要在口中咀嚼一番,再拿出来!听着很是恶心,但在远古时代,指不定是十分恭敬的礼节呢!而在80年代初,幼小的我,也曾亲眼见过老人生怕婴儿噎到,将鱼肉在口中咀嚼,除去鱼骨,再吐出喂食的,这大约是在专业婴幼儿食品缺乏的年代,不得已为之的善意之举吧。

    当然以口嚼物,也有充满恶意的,例如嚼舌根。如我工地有一长舌妇,但凡风吹草动,总是免不了要造谣一番,有日其与同事莉莉周同上洗手间,莉莉周因贫血而呕吐,长舌妇出来后马上四处宣扬,莉莉周怕是怀孕了。

    至于之前数篇提到的工头老赵,亦是搬弄是非的好手。今年3月份,有位外部门同事闪婚,众人惊讶,老赵便私下称,必是未婚先孕,否则何以突然领证。说来老赵虽已奔四,但因貌丑体肥,至今未婚,倒是符合做嚼酒的条件,只是若以她这丑陋之人的唾沫星子酿酒,怕是举头三尺的神明,要立刻降下来给她一脚吧。



喜糖
    我牙齿不好,因而对糖果心怀恐惧,除口香糖外,多数糖果,我都是敬而远之的。不过即使如此,还是不时会收到喜糖。

    送我喜糖最多的,自然是工地上的同事,大部分也是出于塑料情谊,用做工拙劣的包装盒,放上一些花生,几颗不知什么牌子的糖果,味道与“好吃”二字绝缘,权当是一份礼节。我每次总是把花生吃掉,剩下的糖果就看心情,大部分都是放到过期,随着盒子一同丢入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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