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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抵霜

    若是兰卿睿此次不愿助自己一臂之力呢兰卿睿不是傻子,穆钰看着这个垂首不言的当朝帝师,忽才想起,在这个御书房里,最善弄权制衡之术的人正是兰卿睿!

    他不言语并不是他的默许,他只是在静观沉思权衡利弊罢了。易子凛若是掌了凉朔关的守军指挥权,这就意味着大周的门户咽喉全都落在了穆钰手中。说句不好听的,这朝中便只剩下了穆氏独大,皇帝无权,穆太后垂帘听政。内掌朝政外掌军权,这可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

    兰卿睿不可能不知道穆氏掌权对楚氏乃至对皇族甚至对整个大周意味着什么。穆钰只觉一线寒意顺着自己的脊上往颅内窜去,凉寒之意直激得他抖了个激灵。穆钰再明白不过了,轻敌妄为乃是兵家大忌,他本以为可以抓住楚麟城失职一事狠狠打击楚氏。但机会来的太突然,令他忘了三思而后行的道理。自己往上这么一参,敌对楚氏的态度委实太过锋芒毕露,欲挟天子以令诸侯之野心暴露无遗。

    他怎可完全信任兰卿睿朝局如战机,分秒之间瞬息万变,这世间哪里有绝对的敌对和绝对的信任像是要应证他的猜想一般,阶陛旁侧的楚麟城敛眸垂首,再度躬身对萧锦棠肃拜道:“请圣上恕罪,容臣下再禀。”

    “说。“萧锦棠轻点御案,神色淡淡,似笑非笑。

    “陛下。”楚麟城说着顿了顿,似犹疑又似名刃即将出鞘。穆钰听得心下一紧,他慌然抬眼向楚麟城望去,却见少年将军眼底似隐一线寒芒:“还望陛下恕罪,但陛下不妨想想,临阳城是玉京咽喉门户,又有龙图卫作守。”他说着顿了顿,深深的看了眼穆钰,语调忽的昂跃起来:“但我大周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一将守两城的情况,一将一关,既可避免主将分散造成的防守失利,亦可防止军权过于集中……而冠军侯不仅守了帝都咽喉,还想守帝都门户,那试问如此……冠军侯是要将陛下视于何地”

    穆钰闻言面色一寒,见楚麟城张口又欲再言,竟顾不得礼数站起身便指着楚麟城怒斥道:“含血喷人!本侯忠心为国,屡次率军平乱北燕不说劳苦,便是十余年来镇守临阳莫敢不怠亦不敢认功高。张口便论臣忠奸,圣上面前,哪由得尔等小儿混淆是非信口雌黄!”

    穆钰越说面色越难看,他心底亦是惶然。楚麟城是否含血喷人他心下最为清楚。他此番一言委实让穆钰始料不及,穆钰怎么也没想到,楚麟城竟敢当面质疑自己。而那听似胡言乱语的话细想却是字字珠玑,一字一句力似千钧的让一场鲁莽且不算高明的阴谋成了阳谋。穆钰只觉冷汗缓缓的自脊背里渗了出来,众目睽睽下,他仿佛一个站在台上忘词的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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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相纵归镇国公重掌凉朔
    穆钰闻言仿若被兰卿睿当头棒喝,他竟是怔愣半晌才回过神。兰卿睿怎么突然变卦就算他不支持自己,但兰穆联盟已成,此番作为同落井下石又有何两样穆钰不信兰卿睿不知让楚凌云亲回凉朔镇守意味了什么——

    放了楚凌云回去不是调虎离山而是放虎归山!他们好容易才掣肘住楚氏将将楚麟城和楚凌云困在这玉京城中,现在又将楚凌云放回去,难道兰卿睿是想看着楚氏父子里应外合吞并兰穆二家

    穆钰思至此处不由面色陡变,难道兰卿睿是打算放弃同自己结盟,转而卖了自己讨好楚凌云若真兰楚二家结盟,那可真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届时别说自己了,怕不是这大周江山姓谁名谁都要打个问号!

    兰卿睿冷冷瞥了穆钰一眼,敛眸垂首躬身肃拜:“微臣之谏,还请陛下三思。”

    御书房中每人心中各有所思。穆钰气的心底发颤却不敢言说,见兰卿睿开了口,他亦只能跟着肃拜谢罪请萧锦棠恕了自己这殿前失仪之罪。纵使他心中万般愤懑,但也不敢同兰卿睿当面撕破脸。穆氏作为新起贵族,门生故吏甚少,除却齐王太后和几位亲信将领支持便再无其他。楚氏与兰氏作为开国功臣之后早已是树大根深,且两家与皇室渊源颇深。穆氏本就与楚氏交恶,若再失了兰氏扶持,即便有齐王太后撑着亦不过一个空架子。

    穆钰闭上眼,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浸凉的青石砖上以求冷静,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龙椅上的萧锦棠只是个傀儡皇帝,他能有什么异议兰卿睿说是陛下三思,还不如说是兰卿睿已将此事拍板定论。

    萧锦棠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自己预料的没错。兰卿睿纵然贪权,但兰氏和皇族一衣带水,真要触及利益底线的问题兰卿睿绝不会坐视不管。见兰卿睿发话,萧锦棠乐的顺水推舟,抬手轻扬间面上一片不耐:“太师说的自是错不了,就照太师的意思拟旨罢。”

    “陛下英明——”阶陛之下三人齐声高呼肃拜,不过其中谁是真心臣服谁心底愤懑不甘亦只有自己知晓了。

    “孤乏了,今日上书房前女侍不是说从民间找了些什么西魏的评弹艺人进宫么,你让她带着人去临晚殿给锦月瞧瞧让她开心开心。今日孤便不去北苑了,你同孤一块儿去临晚殿看看锦月,顺道也听听曲儿。”萧锦棠一面示意楚麟城起身一面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他扶着书案懒懒撑起身欲往外走去,那懒散怠惰的样儿怎么瞧也不像是个一国之君,倒像是个沉溺风月的纨绔子弟一般。

    萧锦棠没下令平身,阶下三人皆不敢起身,只能看着萧锦棠一步三晃往外走。兰卿睿见状心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虽说臣跪君主乃是天经地义,但圣上如此任性妄为毫无皇族之姿委



锦棠初露锋芒兰相论蚕食
    三位辅政大臣仍跪在地上,萧锦棠走至门口,似又想起什么一般忽的问道:“麟城,上次让你从宫外给孤找的箜篌找着没,听闻箜篌之声乃是盛世之音清越如凤鸣,孤想学的紧。”

    兰卿睿听得殿外君臣对话不由更为火大,三位辅政大臣还跪在地上,皇帝却想着些不着边际的雪月风花。

    “启禀陛下,微臣听闻有琴名曰寒松鸣霄,此琴声高音清越如涧鸣鹤唳,低音如流盘走珠,据说和弦齐鸣时琴声华美缠绵,如霞如锦。日前已派人前去琴主处求琴,想来不多时便能携琴入宫进献。”楚麟城微微颔首,目光辗转又瞥回御书房内,迟疑半刻才出言提醒道:“陛下……兰太师他们还在御书房呢。”

    “哦孤倒是把这茬忘了。吩咐下去,让他们平身罢。”萧锦棠似才想起殿内还跪着三位辅政大臣,他有些烦闷的挥挥手示意内殿的大臣们起身。内监们还没将平身的旨意传进去,他却加快步子像是逃一般上了殿外早已备好的龙辇。

    楚麟城见状急忙率侍卫队跟上龙辇侍奉在侧。随着起驾之声高呼,福禄早已领着宫人在殿外相迎。萧锦棠的出行阵仗无比铺张,简直可称大周历代帝王之最,便是说帝王出巡行宫也未曾如此。这毫无疑问是穆太后的吩咐,除却四十九人的贴身卫队和十八名掌旗手外,还有十六人的辇夫及执香奉茶捧物的婢女内监各三十六人。帝王的御驾行列不仅占满了整个宫道,还绵延直更远的分叉宫廊。每十人间还有二位掌旗军士护列,烈烈殷色飞龙旗迎风而展,更昭示了身为帝王之尊的无上威仪。

    兰卿睿同穆钰楚凌云出来便见着这等奢华铺张的仪仗。宫人山呼,辇舆缓缓而行,如川如龙。楚凌云遥遥看了一眼远处伴驾的楚麟城,不发一言的与之背道而行径直往宫外走去。兰卿睿见楚凌云一派风云再前吾自不惊的样儿不由更为光火。

    行列缓缓而过,飘展的旗帜挡住了兰卿睿的视线。帝王出行,所有人不得直视圣驾。坐在龙辇里的萧锦棠半倚着辇内备着的软枕打着哈欠隔着纱帘缝隙回头望去,见兰卿睿和穆钰不情不愿的低着头站在御书房门口时竟生出些恶作剧得逞的愉悦。兰卿睿低着头,自是看不到萧锦棠的目光。

    行列渐远,在确定御书房已消失在自己视线时,萧锦棠终于在唇角勾起一线笑意——

    兰卿睿之谏于自己而言是正中下怀,纵然心中万般不愿,但他今日不得不谏以维朝堂平衡。楚凌云重归凉朔亲镇,兰卿睿和穆钰怎么都会收敛不少。比起这点,今日之后,兰穆联盟即便还能维持但亦被兰卿睿亲手埋下了令之覆灭的种子。辇外的楚麟城听得萧锦棠轻笑出声亦是松了口气,心道幸好兰卿睿还没被权欲彻底熏晕了心智。今日他和萧锦棠行事虽荒诞,但为了激将兰卿睿,这戏是必须得演下去。

    楚麟城清楚的明白,自己和自己所效忠的君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如同这幽深且长的宫道一般。但他也知道,只要熬过了黎明前的黑暗,旭日初升之时,天下将海晏河清。这混沌世道终会被扫浊一新,他定会缔造一场繁华盛世。

    他揣着心底隐秘且伟大的愿望看向身侧的龙辇,里面坐的少年是他选择辅佐的帝王亦是他选择效忠的朋友。萧锦棠心性冷静且果决,他对人心的把控似乎有种超然的天赋。虽然他还太过稚嫩,但他具备做一个优秀帝王的资质。

    “麟城,今日真是谢谢你了。”就在楚麟城沉思之际,忽的听见辇内的萧锦棠低声道谢。楚麟城正欲提醒萧锦棠人多口杂,却见萧锦棠隔着纱帘望着自己,眸中隐含笑意。那双总是低敛的眉眼似因初夏微醺的风而舒展,浓翠的瞳似乎也被洒落进龙辇的阳光点亮。

    “为陛下寻



锦月失踪锦棠封城搜宫
    穆钰和兰卿睿的对话自是无人听见,小半个时辰后,萧锦棠的龙辇刚绕过临近临晚殿的醉液池畔,便见远处一众宫人捧着各种物事的小跑奔忙着。帝辇临前,竟不叩首跪拜,实无规无矩。福禄身为大内总管,见宫中竟出了这些毫无规矩的宫人,不由大怒:“这些是哪个宫的人!陛下临前,竟不叩拜见礼!”

    萧锦棠正倚着软枕小憩,帐幔外岸花飞送,樯燕语留。他正享受这片刻初夏晴光,却不想被福禄一声怒喝打断了思绪。萧锦棠自登基以来便从未见福禄对宫人发过如此大的火儿。他抬手掀开帘帐,遥遥眺去,却见一众宫人便是听得怒喝亦并不跪礼,反倒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楚麟城嘀咕着皱了皱眉,心道这些宫人如此不知礼数,保不准是穆太后宫中的人。萧锦棠瞥了楚麟城一眼,似明白他心中所想。正欲停辇追究之时,却见楚清和快步而来,不过几个瞬刹间她便半跪于萧锦棠辇前,神色焦急:“启禀陛下,明毓长公主失踪了!”

    萧锦棠闻言亦是一愣,忙喝令队辇停下。还没等他下辇仔细问询,便听得楚麟城低斥妹妹:“圣上面前休得胡言,明毓长公主还未出宫开府,怎会无缘无故失踪”

    楚麟城说着也是心底没底儿,那日他与楚清和夜探御膳房时便发觉了宫中禁卫的疏漏之处。若不是潜龙水榭又龙图卫驻守,他与楚清和绝不会被人发现踪迹。可这宫中便只有潜龙水榭防范严密。其他地方,包括御膳房的布防委实可算疏漏。他入宫时间还不长,还未来得及开始整顿布防便出了这等事。一国公主宫内失踪,这追责起来他楚麟城定是首当其冲。

    前头刚平了顾振棠一事,现在公主又无缘无故失踪。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和,这到底怎么回事锦月一向身体不好,连在宫中游乐都甚少,又怎会于自己宫中失踪”萧锦棠撩开帐帘,眸中急切之色溢于言表。

    萧锦月是萧锦棠唯一的亲生妹妹,这朝中谁人不知陛下登基之前同明毓长公主相依为命,兄妹二人感情深厚远胜寻常兄妹。如今兄长登基为皇,自是将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当仙女供着。公主要星星,圣上绝是连月亮都要一并奉上。当真是捧手心怕摔含嘴里怕化。

    “启禀陛下,臣女方才奉命送伶人至临晚殿。却不见长公主殿下前来接旨,问询后才知长公主殿下与宫人捉迷藏。但却怎么也找不着长公主,呼喊长公主也无应答,临晚殿的宫人搜宫也未见长公主踪迹……”楚清和越说越小声,她明白萧锦月对萧锦棠的重要性,更明白公主失踪对楚氏意义。

     



53.心绪乱清棠竹影相拥
    “诺!”楚麟城抱拳领命,转身正欲离开却被萧锦棠叫住了:“等等,鸣鸾殿便不必去了,太后心疾尚未痊愈,就不必打扰她清修静养了。”

    楚麟城回身会意的点了点头,抬眸一瞬君臣对视之间,楚麟城见萧锦棠眸底已是一片冷然。身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必随时保持绝对的冷静。在深宫里,一步之差便是生死之隔。而若掌权,一念之间,则定天下兴亡。

    穆太后自北苑一事后心疾复发,后又受了萧锦棠的血激,惊吓之后彻夜不得安眠。请来的护国寺法师只说太后是遭邪祟魇着了,无奈之下穆太后只得搬到皇城最西边的鸣鸾殿清音阁礼佛静养。

    这段时间太后凤体欠佳,别说是垂帘听政,就是连客也不见了。再说萧锦月不过是依附于萧锦棠的妹妹,穆太后连萧锦棠都不放在眼里,更是不会在意这个长公主,更逞论于病中对她下手。且不说贸然大兴人马搜太后的宫是多么荒谬,此时若惊动太后,算上上次血激太后一事,萧锦棠难免会被怀疑是有意为之。届时太后同穆侯一起发难,萧锦棠的处境决计艰难。

    见楚麟城领命一走,福禄亦告了声罪便带人去集中提审临晚殿的宫人们。楚清和正欲请命去协助福禄提审宫人,话未出口便听得萧锦棠道:“楚女侍,你留在孤身边。”

    “是。”楚清和回答的有些迟疑,她微微皱了皱眉,心道此时多一人参与搜寻便是多一份力。萧锦棠似没听出她话中的迟疑之意,一面以手势屏退身侧随侍的宫人一面对楚清和冷肃道:“女侍,方才是你先来临晚殿发现的异样。现在你带孤将这临晚殿好好的走一走,尤其是方才你还未搜寻的地方。”

    “孤倒是要看看,这临晚殿到底成了什么龙潭虎穴,竟让孤的妹妹无故失踪。”

    见圣上不愿带随侍,宫人自然不敢跟随萧锦棠,冗长的御辇行列就这么停在了宫道上。楚清和在临晚殿附近搜寻了快小半个时辰,临晚殿附近的宫道参差早已熟悉。她领着萧锦棠便往右前方的紫藤萝花廊走去。这是去醉液池廊桥上最近的路,过了醉液池便是临晚殿。但御辇庞大且行列人多拥挤,自是不可能走近道去临晚殿。因此要浪费不少时间顺着宫道绕行醉液池畔方能抵达临晚殿。

    萧锦棠匆匆跟上楚清和,绕过花廊,便见引深风雨桥之上从花掩映,碧萝青翠相缠。廊桥横跨湖心而过,远观仿若金虹凌波。醉液池畔遍植芙蕖,人入桥上只觉湖中漾来清风徐徐迎送阵阵莲香。廊桥之下下光斑花影交映,碧水清莲摇曳,叶底锦麟相戏,翻起粼粼湖光。

    此时萧锦棠却暇欣赏那一派闲雅别致。他越走越快,几近是要跑了起来。楚清和愈发觉着不对劲,正欲提醒萧锦棠身后宫人眼线纷杂。但还未开口,二人就已过廊桥到了通往临晚殿后的听晚径。花径曲径幽幽,四侧遍植翠竹。朱墙深深,树影层层。萧锦棠终于止住脚步,他往前走了几步,终是回头看着紧跟而来的楚清和:“说来可笑,其实这临晚殿连孤…我都没来过几次,还是清和你



54.清棠初诉心怀锦月疑出宫
    少女的怀抱温暖且柔软,带着久违的暖意将一缕不知名的蜜香通过交缠的气息熨帖进了萧锦棠的鼻腔。那仿佛是蓦地开坛的陈酿,吐息之间携着撩人的甜醉。

    楚清和身材高挑,比起刚开始拔个子的萧锦棠略略高了些。萧锦棠被她用力的抱住,下颌刚巧抵在她的耳畔。日光透过树梢斜映在她白皙柔软的颈后,晕出莹润温和如羊脂玉般的光泽。她长鬓垂坠如漆,但颈侧却有一绺被阳光映成金棕色的勾发。恍惚间,他似透过那卷曲的勾发看见了多年前的棠棣阁。还是那样明媚的日光,母亲娓娓垂落在阳光下的长发……

    萧锦棠身子忽的一僵,那一瞬浮现的是回不去的过往。十多年了,他再没有感受过如此纯粹的拥抱。他忽的挣动起来,却被楚清和更为用力的抱住,女孩安抚的话语同她的动作一般坚定:“明毓……不,锦月表妹一定会没事的。你是她所依赖的哥哥,更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这时候自乱阵脚呢”

    她说着顿了顿,又似低声的笑了:“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呆呆的站着,像根野草,孤独的让人心疼。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跟哥哥回来了,你不会再一个人独挡风刀霜剑,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呀,你可以慢慢尝试着信任我们啊。”

    “你还记得你初见我的时候么,那时你还唤我一声表姐。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姐姐……那就算天塌下来都还有我这个姐姐替你顶着呢不是你瞧,我是不是比你还高些天塌下来高个儿的顶着嘛。”

    萧锦棠挣动的动作忽的停下了,他像是愣住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不会安慰人就不要说话。孤…总会长得比你高的。”

    楚清和闻言笑出了声,她清晰的感觉到萧锦棠颤颤的回拥住了她。萧锦棠拥抱的力度很大,像是溺水的人用力的抱紧一根浮木一般,甚至勒的她有些生疼。她这才发觉,锦绣龙袍下的少年身躯劲瘦的像竹一般,骨节明晰令人心疼。但萧锦棠只紧拥了一瞬,旋即便仰起头将楚清和轻轻推开。

    楚清和没有再做阻拦,她不言语,只低下头用力拉住了萧锦棠的手腕,像一个姐姐拉着弟弟的手一般领着他往前走去。径间竹影簌簌,萧锦棠怔怔的看着走在前面的红衣少女,整个听晚径只有沙沙的风声和他们的脚步声。听晚径不长,萧锦棠忽的希望这段路能再长些。不过愣神的片刻,二人便走到了临晚殿后,他们甚至都能听见殿外福禄的审讯声和宫人的哭泣声。

    楚清和松开了手,正欲低头领着萧锦棠往殿内去,却不想萧锦棠停住了脚步,站在后院里环顾四周。楚清和回身看着萧锦棠,却见萧锦棠看着屋檐上斜开的琼花缓缓而述:“这临晚殿真大,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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