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洪山诗人
“不要买菜了,金姨,班长说了,到你家,包饺子。材料由他负责带来,我们一起包饺子,才有气氛些。”
“还是小陈有心啊,
第二百六十一章 神秘宿命感
回到家,没事想看会书,进屋时,我自己的一个习惯动作引起我自己的注意,我发现我跨进卧室的时候,总是左脚先迈进门。
我以前都没注意这个特别,回想一下,还真是,至少在我的记忆中,至少在近几年,我都是这种习惯,这是为什么呢
我知道中国人男左女右的风俗,表现在公共厕所上面,一般男厕所在左边,女厕所在右边。在官方会议室摆坐签的时候,最大的领导一般在中间。但如果主席台上坐的领导是双数,那么最大的领导是坐在中间靠左的位置。
再看所有行政单位挂的牌子,外面的人看来,最大的牌子是挂在右边的,但从机关里面的角度来看,最大的牌子应该是挂在左边。
这很神奇。再比如,古代衙门都是朝南开的,坐北朝南是官方应有的姿势。这仅仅是因为北京在北方,要面对广大南方的王土吗从风水学上讲南属阴,北属阳,最具阳刚气质的方位就应该是北吧。
从这个意义上说,南京的朝代寿命不长也有道理,因为阴气太重。
但真的是这样吗左右与南北,真的可以影响命运吗
我要在书上对比地找一下答案。我翻看了佛学经典,我发现与我们以左为尊的特点不同,古代印度,是以右为尊的。比如佛经里“偏袒右肩”、“右绕三匝”等描述,这完全与中国的讲究相反。就是现在的印度人,右手也是尊贵的,左手也有不洁的含义。
如果说左右之俗影响命运的话,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呢我想,这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不应该给一种习惯人为地加上神秘的宿命感。
如果按风水和周易的理论来推测,也许中原地区与南亚次大陆的基本风水格局不同吧,影响命运的方位也发生了变化。
风水方位的变化也是一个规律,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就是黄河风水的变化。中原文明主要是黄河文明,这极大地影响了人们的观念。
想到这里,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我们的命运是否是有规律的”
也就是说,我们的命运是否可以预先掌握和改变或者因我们的某个行为习惯,会造成巨大的命运改变
这与常识不太相符啊。如果我们自己的行为可以决定我们的命运,如果掌握了行动窍诀,是不是就可以达到任何目的
反过来说,我们的命运是否是前生注定的,如果这样,我们命运是否是由出生的时间来决定走向那双胞胎呢他们的命运为什么不一样
从我的常识来观察,个人行为最多只能影响命运,而不能决定命运。如果有命运这个东西存在的话。
即使有命运一说,我们在社会关系中,是一个复杂的共生体,一个人的行为虽然会起影响,但始终逃不脱整个社会关系编织的洪流。人的境遇不是线性的由此及彼,而是在多维空间和关系中的移动节点。物理学中原子运动的规律是复杂混乱而相互影响的,社会环境的影响只能用熵值来衡量。
人们的思想与其说是相信正确的事实,倒不如说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东西。人们愿意相信宿命的存在,于是产生许多莫名其妙的迷信,许多迷信行为几乎自带幽默感。
自从思想诞生以来,一直在发展自有的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总有归纳现实的冲动。人容易被宿命感的思想打动,也是思想侵入事实的一个反映。
一切迷信都来自对未知生活的不确定,这种恐惧感的克服,却依赖于侥幸中取得的迷信。我们喜欢给本来过一天算一天的人生,戴上运筹帷幄的眼镜。时光一去不回头,我们总希望寻找过去的意义。
有什么意义呢你今天的处境是不是你自己造成的,都还不一定。
今天我要搞个大思想,旁证算命无意义。简单的无由头的迷信,人们容易判别,但有点由头的呢恐怕你自己也不敢确定真假吧这种有点由头的,更迷惑人。
我把这种迷信分类,试述之。
其一、过来人式迷信。小时候,二娃的姐姐告诉我,如果看见死蛇是不详的,会让你得病。怎么办呢用两手虎口互相交叉地碰一下,然后,将两手姆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通过圆心吐口水,就可以化解。她给我们说这个经验的时候,她已经读初中了,而我们还是小学生,当然信了。人家的年龄摆着的,她看见的死蛇比我们多,她没得什么大病,估计是这个方法保护了她。不由得我们不相信。
她在我们年少时,还教过我们许多生活小技巧。比如,当别人诅咒你的时候,你往地上吐三口唾沫,再用脚在地上擦掉它,也是三下,诅咒就失效了。
当然,在农村的时候,更多的是老人教给我们的。比如人死了,你不能看他的眼睛,会勾走你的魂。比如走夜路的时候,有陌生人喊你的名字,你不要答应,也许是鬼在找替身。
后来上学了,窍门的花样也有了进化。大多开头是这样的:“听我爷爷说”、“我们村有一个瞎眼老奶奶说的”之类。这里有个看似合理但漏洞百出的推论:年纪大的人经历多,他们从实践中相信的东西,肯定有效果。要不然,他们不会平安地活到现在。
活着成了不易的事情,迷信救了他的人生。这明显是利用人们的恐惧的心理,在老人作为实践丰富过来人的口中,以幸存者偏差的力量,让你不得不信。
恐惧使它自带力量,经验使它不容怀疑。
比如我在温州就碰到一个,这个人算得上是知识分子了,文革前复旦毕业的老先生,他在美国留学期间,听到一个老华侨教给他的,那个老华侨长年飞美国和香港,有坐飞机的丰富经验。他说,如果在飞机上情况不好,要出空难,你就念“风调雨顺、急急如律令。”一直念,飞机就会没事。他试过,保灵。
结果,这老先生一次从美国回国的时候,在飞机上遇上险情,巨大的颠簸让气氛罩都脱落下来,有的人在尖叫有的人在哭泣,有的人念佛有的人念上帝。他想起了老华侨的经验,迅速实施。“我连续念了那句口诀大约十来分钟,飞机居然真的平稳了,你说神不神”老先生跟我们讲述的时候,神采飞扬,估计他是真信了。
但是,我仔细一想,这事有哪儿不对。第一,如果这老华侨念这口诀不灵,他就会死于空难,根本没人说它不灵了。如果老先生在那次飞机中失事,不管他相信不相信,这个口诀也不会传递出来了。这是幸存都偏差。第二,他既然说有人念佛有人念上帝,那么怎么确认,究竟是哪位神仙救了他们的命
其二、宁可信之迷信。这大多是宣称能够给你带来好处的迷信,你愿意信它,如果碰巧在某次试验中得到验证,你会坚信。
比如本命年空红裤头的说法。说是本命年最容易招灾甚至死亡,这是个概率问题。但是在医学死亡统计中并没有发现这个规律,人们愿意相信,只是因为找到了解决办法:穿红裤头。我有办法对付,所以灾难不会来临,我愿意相信它。
更多的情况是,在某次试验中得到巧合,然后相信。二娃就是这样,他在小学时,老跟我争第一,他老当第二,心中肯定有点不服气。他就在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奇数,回避偶数。比如包里铅笔,要么是一支,要么是三支。他如果看到考试的卷子是两张纸,他就会以为这次他又会是第二名。结果,经常验证。有一次,考试时,只发了一张卷,他觉得机会来了。但他那唯一一只铅笔不争气,笔头断了。老师递给他一支铅笔,他发现铅笔数量即将变为二时,突然将原来的铅笔扔在地上,这种行为很令人吃惊。因为当时我们都比较穷,把没写完的铅笔往地上扔是反常的。
二娃考后,根本不像平时那样跟我对答案,而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很自然地说:“庄娃,这次考试,你可能是第二名,我是第一。”
“凭什么呢”
“我丢下的铅笔,被你捡去了,你就有两支铅笔了,所以你是第二名。”
我当时想,你想考第一想疯了吧。结果成绩出来,果然,二娃考了第一名,我第二。当然,从长时间来讲,整个小学期间,我考第一的时间比较多。他对此作了总结:我老考第二是命中注定的,谁叫我是二娃呢
想到这里我就想笑,亲爱的二娃,今天,你还喜欢奇数吗
只要能够给未来带来希望,哪怕最愚蠢最不靠谱的行为,我们都要做。
对流星许愿这都缺乏可操作性,因为看到流星的机会毕竟很少。但对车灯许愿我见到过,还是一个理工男。
这就是李茅,当年我们酒后游荡在街上,偶尔坐在某个马路牙子的角落,李茅盯着车灯看,我问他看什么。
“庄哥,你看,这一拨绿灯过来的车辆,肯定有一个打双闪的,你信不信”
“这有什么意义吗”
“如果有,就说明明天我会交桃花运。”
“那如果没有呢”
“那我就等下一个绿灯。”
这人想美女想疯了吧,当时我想。一个理工男,在面对感情的希望时,采取如此不靠谱的办法取得心理安慰,服了。
其三,试一试之迷信。人在无聊中,思想混乱时,总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来影响未来。试一试是人类进步的心理动机,当然也产生了许多的副产品。
小苏曾经在酒后跟我讲过一个故事,那时我还没跟妍子谈恋爱,小苏非常想追求她。当然妍子的美貌和财富,给了他巨大的吸引。但是,他给我讲述这个故事后,我也相信,在那么一个短暂的期间,小苏是真的爱妍子的。
“庄哥,当时我想跟妍子谈,当然心里没什么把握。但是我在火车上听到一个窍门,也想试一试。你知道,那段时间,我经常出差坐火车。那人告诉我,如果火车在进
第二百六十二章 要阳光一点
看看时间,胡思乱想已经到半夜了,欧洲现在正是白天。我拨通了妈的电话,汇报了到金姨那里去的事,看了他们的照片。
“小庄,北京现在是大半夜了吧给我们打电话,是睡不着吗”
“对啊,看了你们的照片,就想起来给你们打电话了。”
“你这样长期憋在屋子不行啊,要出去转转,年轻人,要阳光一点,听到没有”
“外面也没啥好玩的。”我说这话时有点心虚,因为前几天还在跟乔姐鬼混。
“你不出去,怎么知道不好玩呢找朋友,找地方,痛快地玩,年轻人就是蹦蹦跳跳,别跟个小老头一样,要跟我们学,开心一天是一天,对不对”
我知道,妈是怕我在屋里憋出毛病来了。
此时,爸的声音从电话传来:“小庄,不要那么固执,你这么年轻不玩,像我们这个年纪,有好东西都不玩不动了。我们还要坐飞艇玩滑雪的,你这年纪正是浪漫冲锋的时候,怎么没朝气呢跟你说,只要你开心,怎么玩都可以。”
“好的,明天我就出去。”我应付到。
“只要不吸毒不犯罪,怎么整都行!”爸在电话那边一边喘气一边说,我不知道他们正在干什么,估计是在登山吧。
开心一天是一天,这是妈说的。只要不吸毒不犯罪,这是爸说的。他们这低的要求虽然是为了促使我高兴,但我也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了不少。自己总觉得前几天跟乔姐方姐在一起时候,有种负罪感,现在按这个方式理解,那不过是我寻开心的一种方式,没大错吧。
有些事情是可以上瘾的,比如乔姐。但我不敢跟乔姐现在打电话,万一张哥在家呢,那就给她添麻烦了。我只能给方姐打电话,让她打给乔姐。这一切都只能明天进行,晚上毕竟不好。
夜晚枕边千思量,明朝起来打豆腐。
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冰箱内空无一物,自己忘记了补给,算了,出去吃点东西吧,顺便卖些食品回来。
这个别墅区实际上离市井小巷较远,过去在外面过早,一般是开车出去。但现在我是个闲人,就走着出门了。这个小区我还真没认真走过,花园很有苏州特点,一些南方植物如棕榈树也得到了精心培养,茂盛的样子,早晨还有鸟叫,这么美的地方,就在家门口,我平时就怎么没发现
当你晚上如何的愧疚如何地情绪纠缠,但只要你早上到户外走走,你就知道,世界的美丽每天都在改变,将你的注意力回到自然上,回到土地上,你会获得新的生机。从身体到心理,这种不断生长不断改变的信念传来,你会感觉得到的。这种信念影响你的感受,让你的心情也得到改变。
这种改变不是线性的,不是坏情绪渐渐消失,好情绪渐渐冒升的连续曲线。它几乎是跳动的,突然一个美好,跳到你面前。过去所有担忧、思索、徘徊的基础,突然不见了。
自然用它的生长,每时每刻都在覆盖着过去的一切,如同落叶在一夜晚秋风中覆盖了大地,而白雪又用极快的速度,覆盖了落叶。
每天把自己丢在不同的环境里,感受这种跳跃似的奇迹和变化,这就是用自然的生机带来心理的生动。不生动的心灵是无趣的,无趣的人生,就只会咀嚼过去痛苦的残渣,干涩焦苦,毫无意义可言。
也许,王班长已经体味到折腾的好处,他每天都活在当下,过去的一切几乎没能给他带来痛苦,他从来不后悔什么。所以,他拖着残腿又到了非洲,他想看看不一样的外界,也成就着不一样的自己。
会生活的人,总是行动派。最好的医生,就是大自然。
有时候,美并不在别处,只要你有心,身边的许多细节,都能够感动你。被自然感动的美,其实是最为朴素最为真实的,而且也不需要代价。山石林泉样未改,只待故人青目来。
还没走出大院,就接到乔姐电话了。我很奇怪,我跟她之间有种巧合,本来我想联系她时,她往往在同一时间联系了我。要按宿命论推论,我与她之间有前世的缘分。
但昨晚我已经推翻了宿命论,我把这个巧合当成惊喜。
“乔姐,打电话什么意思”我心里想她,但嘴上不说,但脚步却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意思两天了也没个电话来。”
“我昨天晚上差点没忍住,给你打电话,又怕张哥回来了,不好解释,结果今早你电话就来了。咋的,有指示”
“幸亏你还想到这点。周六张哥真就摸回来了,昨天下午又走了。当然,你打电话也没事,反正张哥把你当我兄弟,可以解释得通。”
“那不行,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我在北京,免得到时候他想见我,我见他时恐怕尴尬。”
“那按这意思,只能我跟你打电话,你不能主动联系我了”
这是个问题,信息沟通应该是双向的,单线联系是下命令。我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不如这样,我以后要联系你,就叫方姐先跟你打个电话,探探虚实,确认张哥不在,我再跟你联系。”
“好吧,不用这么小心的,他回来又不太多。不说这个了,我想你了,怎么办快说!不准细想,不准走神!”
她提起我走神的事,这倒是我的特点。这是注意力转移的表面,在乔姐看来,也许是我的心没完全在她身上,尽管我们共处一室,我也走神。
“我开车来接你,我还没吃早饭,你呢”
“也没有啊,好吗,我先买点早点,在小区门口等你。”
我又跑步回家,跟路上刚发现的美景说再见。树美花美,比不上乔姐人美。回家开车,向乔姐家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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