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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喏。”

    三斤把表面画有鲤纹的请柬递过来,李不琢一看,是李吾玉派人送来的,便随手放在桌上。

    “不必理会。”

    三斤把请柬一收,试探问道:“还有些别的请柬,你不看看再考虑”

    “什么”李不琢莫名其妙。

    三斤转身到抽屉里挑拣出几封请柬递给李不琢。

    “这些。”

    李不琢看了看,有几封请柬是县学里他认得却不相熟的女学生发来的,其他请帖是什么长乐坊柳家、华墀坊严家等等,虽没听过,但看三斤的表情,多半也是与女人有关的了。

    “这是做什么。”

    “你差不多也该成家了啊,这请柬有几封还是人家小姐亲自带人送来的呢。”

    “你觉得呢”李不琢好笑道。

    三斤捡出那几封县学女学生的请柬,对李不琢道:“这些你都见过吧”说着指向其中一封,“这位姚姐姐长相差点,但人不错,以前在县学里住的时候,她还常找我说话呢。”

    又捡出一封请柬:“这位严蓠小姐你没见过,但是这些姐姐里面,长相最好的一个,今天乘车,带着随从亲自来送贴的,我就在她掀车帘的时候见着了一面,脸蛋比鸡蛋还白嫩,右眼下面有颗滴泪痣,好看死了。”

    “瞎操心。”李不琢把请柬一收,回了卧房。

    点亮油灯,掀开蒲团取出两篇奇经法门,李不琢心想左右昨夜已经背下,留着这两篇东西,不如把它们送还给姜太川或白益,省得遭人惦记。

    这时正院处传来门环被叩响的声音。

    “谁啊。”三斤卧房里传来一声埋怨,白天小丫头应付了许多人累得够呛。

    李不琢收好奇经法门。

    开了正院大门后,阶前站着的青年正是曾对李不琢表露过投效之意的郭璞。

    “这时候过来,府上应该没别人了吧。”郭璞朝李不琢拱手道。

    “原来是郭兄。”李不琢想起几日前龙门点名时的对话,把郭璞迎进屋里。

    坐下后,郭璞笑道:“我早已料到,李兄果然必中魁首!”

    李不琢心里嘀咕,考完县试自己还没个底,这人又怎么敢笃定的,问道:“郭兄高中第几了”

    郭璞笑容微收,落寞叹道:“我过法家金印与圣堂时,便耗去大半精力,之后只答了一半贴经,就神思紊乱。”

    这潜台词就是落第了,李不琢道:“来年还有机会。”

    郭璞摇头:“我没炼气资质,再怎么考,都是这个结果,不必安慰我,李兄可记得龙门点名时,我说的话”

    “记得。”

    &




五十五:田土务
    郭璞见李不琢没发怒,也微微松了口气,道:“大人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办妥。”

    为了表明了效忠,郭璞对李不琢的称呼都改了。

    李不琢道:“现在你可以说了,沈渚的门路怎么打开”

    郭璞点点头:“大人对河东商会了解如何”

    李不琢摇头。

    郭璞了然,斟酌了一会思绪,不急不缓说道:“新封城繁华鼎盛,各行各业都利润不小,大多数赚钱的生意,都由商会把持着,河东商会就是最大的商会之一,由出身河东一带的商人组建的,会长沈一春有个外号叫沈半城,号称家产能买下半个新封城,这虽是夸大,但沈一春地位着实不小,他手里最大的生意是漕运,你在新封城随便去家上档次的酒肆吃顿饭,便多半会吃到沈一春的元亨商行运来的酒食。”

    各家商人联合组建的是商会,而商行,则是某家商人独立经营的,商人旗下所有生意,名义上都归属于自己的商行。

    “的确是大生意。”

    郭璞道:“沈一春如今年过半百,他的长子沈盧把元亨商行经营得如日中天,让沈家在河东商会的龙头地位又再稳固了三分,沈一春也便当起了甩手掌柜,这两年间,把元亨商行近乎七成的权力都交给了沈盧,他的次子沈渚,就只得到了南通街上挨着的一间盐行与一间茶行。”

    “盐、茶都是巨利行当,这位沈二公子知足的话,靠着这两个铺子也足够逍遥快活了。”

    “这位沈二公子其实处境不妙。”郭璞顿了顿,“其实沈一春早就打算,让长子管商业,供次子读书,多年以前,沈盧十来岁时,沈一春做买卖时,都一定会带着沈盧,而沈渚从四岁时,沈一春就请了先生教他读书,耐人寻味的是,这位沈二公子十六岁开始炼气那年,沈一春才发现他也是个没根骨,没炼气资质的。”

    说罢郭璞低头看了看自己,苦笑一声,心情复杂。

    沈渚处境不妙,他才有搭上这位元亨商行二少爷的门路捞油水的机会,可不禁自想到自己和他同病相怜,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叹息好。

    “后来呢”李不琢视线越过油灯,看向郭璞,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郭璞平复心绪,抬起头来:“自然是没再试着读书炼气,也回去从商了,只不过这位二少爷只会读书,不像沈盧那样,自小就被沈一春带着四处奔波,把沈一春的人脉都接管到自己手里,于是他从商后,只从沈一春那里拿到两家茶行盐行,而且,他只是每年拿红利,管事的还不是他自己。”

    说到这里郭璞停了一下。

    “据说当时沈渚知道自己从未经商,也没怨言,只想好好经营着再说,可他刚要接管这两处行当时,沈一春手下有个叫于香卉的亲信,说沈渚没经验,自荐去当了这两处行当的管事人,说是帮忙盯着沈渚,不让生意出了大岔子。”

    李不琢道:“这倒无可厚非。”

    郭璞却笑了笑,表情耐人寻味:“且听我说完,这于香卉的身份却有些意思,她是沈盧的姨妈,沈盧母亲的妹妹,也就是沈一春的妻妹。”

    李不琢怔了怔,了然道:“沈一春亡妻的亲妹,怎么在沈一春手底下做事,难道至今未嫁”

    郭璞点头:“不错,我听说这两年,南通街上那两家盐茶行当生意每况愈下,按说沈渚不会做生意,有那于香卉盯着,也不至于这坐着都能赚钱的生意经营赔本了。”

    郭璞话没说完,意思却已明了,沈一春那妻妹没安好心啊。

    李不琢道



五十六:沈渚
    李不琢挑拣半晌,指向一份地契。

    “这个呢”

    文书笑道:“魁首果然好眼光,这庄子是河东姚氏的产业,这地契上虽只写着二十亩地,实际上庄子附近开垦的谷地不下五十亩,而且这是个酒庄,利润颇高,不过你若要接管这庄子,却可能要费些周章了。”

    “怎讲”李不琢翻阅着地契,地契上写有来历,是十五年前河东姚氏割让给河东县灵官衙的,归属于天宫,档案卷帙就由新封府田土务统一管理。

    文书道:“当年战后各氏族割让出许多土地产业,没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如今这酒庄被姚氏经营了许久,你去接管,他们多半会有所阻挠,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我曾听说过一些。就拿这酒庄来说,若河东姚氏想为难你,待你接管酒庄前,就把庄子里酿酒的熟手调走,你没酿酒配方的话,这酒庄就废了一半,再要运转起来,又要费不小功夫。”

    幽州酿酒技术闻名遐迩,李不琢在边关喝的浊酒,怎么过滤都有渣滓,来幽州后,却发现这儿的人喝的都是蒸馏出来的清透好酒,若酒庄里没个技艺高超的酿酒师傅,一定卖不进市场,酒庄就要亏本。

    “就选这个。”

    李不琢没犹豫,让文书拟定地契。

    若姚氏真使绊子,大不了不酿酒,直接卖粮食,这几十亩地产出的粮食,每年能有八金铢左右,收入也算可观,而且这酒庄十几年经营存下的利润,才是李不琢的主要目标。

    眼下最缺的就是一笔数额足够的快钱,能够支撑半年的炼气消耗。

    如今耗空一次内炁,只靠吃角彘肉补充精气,再转化精藏为炁藏,差不多要七日才能再度补满内炁,兴许之后对经文理解更深之后,会像那日听淳于钺**一般,精藏转化炁藏的效率再拔高一两成,但速度仍旧太慢。

    而李不琢读小道藏时,粗略接触到岐黄之术,知道了数种补充精气的法子。

    一种是用枳实、八百力为主药,配成的药方,服用之后,可大大加快消化,进食量暴增数倍,算起来,也把补充精气的速度同样提高了数倍。

    只是这方子缺点不小,一是药性过于霸道,若修为不到内壮境,没有内炁温养五脏六腑,这药方就不是助益消化,而是让人一泻千里。二是食物消耗的钱财也会暴增,这还在其次。三则是吃得多,体内积累的杂质也越多,容易带来瓶颈。

    另一种方子就简单省事许多,用芝参等药物熬制成药丸吞服,也就是俗称的“小精元丹”,小精元丹配方不一,药效也可能天差地别,但只要是岐黄铺子里出售的正品,就算品相差些的,一颗的药力就能让内壮境炼气士在数个时辰内恢复精气。

    只是小精元丹价值不菲,在岐黄店里,按品相分为“上品”、“珍品”、“极品”三种,最次的“上品”小精元丹价格约莫在三银锞上下浮动。

    那些家底深厚的炼气士,坐照拔障时,把上品小精元丹当饭吃,每天一颗,一个月就要花费十金铢左右。

    修行四大资源,财侣法地,坐照境法门李不琢已经拥有,当先挡在跟前的就是一个财字,田庄的事,去河东后在处理,眼下,沈渚这条线也要好生运营。

    挑完庄子,李不琢出了田土务,在街对面的茶摊上点了壶甘露茶,静静等待。

    等了大半个时辰,郭璞出现在街边,走到李不琢对面坐下,嘴唇有些发干,看得出是口干舌燥了,没跟李不琢打招呼就提起茶壶牛饮一气,之后才喘了口气道:“成了,沈渚说要跟你见个面。”

    …………

    作为元亨商行二少爷,沈渚就算遛鸟骑马一辈子也没后顾之忧。

    只不过自幼读书,被



五十七:饮茶
    郭璞离去时,与沈渚约在南通街上井辰茶楼见面。

    郭璞口称大人的,至少是位炼气士,可惜他走时也不曾透露那人的身份,让沈渚颇为好奇,约好的时间还差许久,带上一个亲信,就提前去了井辰茶楼。

    沈渚是这茶楼的熟客,也不担心郭璞会给自己下套,一进茶楼,店里茶博士就热情迎接,把沈渚带到二楼雅座,便见到了郭璞坐在右首的位置,主座上坐着的年轻人,看长相约莫十七八岁,神色却很沉稳。

    见到沈渚,李不琢点点头,说了声“坐”,看向郭璞:“这位就是你说的沈少爷了。”

    “正是。”郭璞应了一声,起身对沈渚笑道:“沈兄,这就是李大人,今岁县试魁首。”

    “哦原来是李魁首”沈渚惊讶看向李不琢,虽说早已放弃读书,对于永安县朝报上登载的魁首,沈渚却是知道的。

    只是这一瞬间,心下却有些失望,本来一直猜测郭璞的后台会有如何强硬,眼下见到李不琢,却只是新科童子,就算是今岁的魁首,童子不能入仕,又能有多大能量

    “沈少爷仪表堂堂,与令尊长得真是十分相像,刚才你一进来,我还以为又见到了沈会长。”

    李不琢微微一笑,端起冰裂纹青瓷茶盏。

    沈渚刚坐到一半,愣了愣:“你见过我爹”

    李不琢没急着回答,拿盏盖拨了拨茶汤,才说道:“昨夜去曲鸢池赴宴,和沈会长谈过几句,听说元亨商行又要买两艘能载重三百万斤的铁甲船,生意如日中天,看来过不了多久,贵商行就要购置机关飞船,做日进斗金的空运营生了啊。”

    沈渚愈发惊讶,控制着表情,心里琢磨着李不琢的来头。

    自从把元亨商行交给沈盧,沈一春就极少再去与人应酬,只有特别重要的宴会才回亲自前往,这样的宴会,数月也只有一两回。

    昨日沈一春去曲鸢池,沈渚自然是知道的,听说与会的人,要么是直狱神将白大人那等位高权重的人物,要么就是父亲那般家财无数,掌握生意命脉的巨商,要么就是隐士高人,绝无一般人物。

    就算有,也是那些大人物带去的随从后辈,但沈渚对他爹沈一春的性子十分了解,虽然喜好结交好友,却也只会对有能力的人古道热肠。

    沈一春和李不琢能谈到元亨商行的生意,李不琢背景也一定不一般。

    沈渚想着,却未想到,李不琢在舫船宴席上虽见过沈一春,其实没和沈一春说话,元亨商行要新购两条铁甲货船的事,是难得一见的大生意,动静不小,提前打听一番,不难知道。

    沈渚不知内情,已收起了心底那丝失望,笑道:“魁首大人说笑了,机关飞船可不是元亨商行能接触的。”

    沈渚这一声“大人”喊得也不算别扭,先不提他与郭璞以平辈相称,而郭璞喊李不琢大人这层关系,就凭李不琢已考过县试,拥有天宫承认的炼气士身份,就完全当得起这一句大人,毕竟沈氏的元亨商行生意做得再大,他这个二少爷再有钱,也仍是庶民身份。

    李不琢也没接话,郭璞在一旁说:“这壶苦菊能下火,沈兄快喝些。”

    沈渚便坐下,示意亲随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今晨听戏时似乎没说过我上火,竟被看了出来,郭兄真是有心。”

    “在下学过一些岐黄术,何况沈兄嘴角都起泡了,谁看不出来”郭璞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茶楼跑腿的,说:“上些茶点来。”

     



五十八:主动权
    亲随一走,沈渚便请李不琢指点门路。

    李不琢知道,就算已经唬住沈渚九分,但最后一步才是关键,若接下来的一番话不能打动沈渚,这大半天的忙活就白费了,斟酌了一下语句,道:

    “元亨商行的根基是漕运生意,我听郭璞说,沈会长旗下已有八艘铁甲船,铁甲船是墨家机关术所造,载重动辄数十上百万金,视风浪如无物,不过,要消耗大量燃料。”

    偃师机关小而精细,普通的多以牵机弦劲为动力,再高明的,就涉及到术法,而墨师大型机关,皆以火油、黑油、沉气、浮晶为燃料驱动。

    沈渚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是赚燃料行当的钱”

    李不琢点点头:“不错,浮黎十六州各处开采的燃料,由无距司的运油线输往新封府机关总司,不许民间插手,所有燃料也在内部流通。”

    “不过机关总司旗下也设有分司,对民间限量出售燃料,比内部流通的售价提高数倍。元亨商行与其他商行要买燃料,都是到微天宫下新封府机关总司申请凭票,然后到机关总司旗下各个分库中拿货,以贵商行的规模,每月消耗的燃料,都抵得上南通街上两家茶店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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