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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左右已接近孙青臣的两个侍卫被孙青臣气势一迫,脚步一滞,顿时接近不得。

    祭礼长打一开始就心惊肉跳,各府县的七圣殿有阵法能沟通圣人,但除非有天大的事发生,不然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有人会打扰圣人,若杨炼要打压李不琢,本只是随手为之的小事,但一旦孙青臣到圣院奏请圣谕,这小事就成了大丑闻。没想孙青臣会把话说这么绝!

    杨炼打量着孙青臣:“你突破了真形境,竟仍甘心在烟海阁守着那一堆废卷很好。你身为主考,今日为区区小事咆哮失态,动不动就要惊动圣人,成何体统。圣人为人道昌盛,身负重担,本尊不愿打扰,但今日你构陷我,等着问罪!”

    说罢,杨炼带着侍卫拂袖而去。

    孙青臣看着杨炼背影,长呼出一口气,坐回桌边,气势一收,又是一副普通老头子模样,对祭礼长道:“总算送走了此人,快到祭酒大典的时辰了吧。”

    祭礼长捡起地上的镇纸笔墨,暗暗心惊,难怪这位烟海阁上君上能接连三年担任主考,原来也是一位真形境宗师,尊敬道:“有上君这样的主考,是众考生之福啊。”

    …………

    对于圣院阁楼里发生的一切,李不琢并不知晓,在圣院门楼下静候到巳正时分,圣院的祭礼长便从圣院中走出,率众府试考生举行祭酒大典。

    众考生衣冠、参拜圣像,再加上诵礼、祭酒等一番流程,到大殿结束已是巳中。

    祭酒大典结束,李不琢走出七




一百六十六:烂缑帖
    “第十二位……”

    李不琢直接合上册子还给白游,问道:“这东西往年排得准吗”

    “按往年的府试放榜结果来看,倒还有几分准头,据说藏蛟谱上前十很少会有落第的,不然我也不至于花这闲钱买它啊。”白游接过藏蛟谱,“怎么不看了”

    “终归都要全力以赴,看得越多顾虑越多。”李不琢道。

    白游摸了摸下巴,感慨道:“这话在理,我看得越多,想起这三千人里,府试只取三十五人,已经越来越没信心了,这玩意还是扔了的好。”

    李不琢摇摇笑道:“别,这写书的人把我都打听得这么清楚,有些地方细致到连我自己都不曾想过,这背后要动用的人脉势力倒不小,想必买来也不便宜吧。”

    “不便宜,八个银锞子呢,抵得上去浮月坊吃顿花酒了。”白游砸吧嘴回味着,感觉这一月自己简直就是个修太上忘情的道士,都不知多久没去宠幸那些小娘子,想必这些日子又得来几个新嫩的雏儿了,虽说他已有婚约,家里也严禁破身,但别的不能做,亲亲嘴,揉一揉那对慵慵的白鸽也是好的。

    他娘的,又跑马了,白游拍了一下太阳穴,暗骂一声,收起心绪。

    “那就别扔了,道理怎么都是通的,反着来说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终究还是以放榜的结果定论,这玩意你还是留着吧。”

    李不琢拿过藏蛟谱,塞进白游怀里,这一份排名又没防盗手段,也不受天宫大宪保护,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开,价格大跌,贵就贵在是第一手资源,用场不一定派得上,扔就可惜。

    …………

    白游拿了藏蛟谱去跟寇谦之孙偲两个好友交流,李不琢便独自在圣院里闲逛,圣院极大,那座九十九级台阶上庞大气派的七圣殿四近,是成片的重檐楼塔。

    数千人涌进来,对圣院整个来说只是汗牛充栋,李不琢在廊庑间行走一阵,身边人却越来越少。

    圣院中的隐修者对于府试考生显得十分包容,一位在假山池作画的一位女冠见到李不琢,还停笔给李不琢指引了圣院的建筑格局。

    巳时的光线在层叠的黑色檐瓦间折射弥漫,院中四处嫩芽新发,百花初绽,李不琢来到圣院听雪亭时,四周已十分幽静,几无人影。

    朝着十步外临楼而建的李不琢观景亭看去,见到墙上有两行字,便走了过去。

    只见白墙上散漫不羁的字迹写着:

    圣人不拜,神佛不求。

    三尺冷铁,几条烂缑。

    “圣人不拜,神佛不求。三尺冷铁,几条烂缑。好字,好剑,好气魄。”李不琢登时便一拍腰间并未带来的剑鞘,赞了一声好。【 !最快更新】

    这字神聚而形散,内容狂妄又洒脱,意思是不求圣人,不求神佛,只以手中三尺剑器求于己身。

    最后烂缑二字才是其中精髓,剑柄上的丝线缠缑被汗水浸泡朽烂,这是要何等精诚于剑才能如此。

    李不琢不由走近观看,这两行字铁画银钩,势意高昂,仿佛立刻就有剑气从中透出。

    “不知这字出自何人之手,这墙上无名也无题,找不到出处。”

    李不琢琢磨着,忽然边上有人声传来。

    “这就是烂缑帖。”有人说道。

    李不琢循着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今日举行祭酒大典的



一百六十七:蛊雕
    马车驶进马蹄巷时,一人不远不近跟在后头,一身白灰相杂的布衣,背后背着柄布条缠起来的剑,五官英挺,浓眉高鼻,是个模样周正英俊的少年。

    只是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若非正在走路,看起来不像人而像个雕塑。

    四近的百姓见了他暗道元月还没过去,大白天就撞着张死人脸,避之不及,少年左右一看,挑了路边摆摊走不开的老者,问道:“老丈,刚才进去的那辆马车里坐的人是谁”

    卖面食的老者暗道一声晦气,但见少年虽然说话时面无表情看着有些渗人,但好歹语气有礼,何况听口音是外地来的,也不好意思对他甩脸色,回答道:“那里头坐的人是李魁首啊。”

    “哪个魁首”灰衣少年追问。

    “当然是去岁的永安县魁首。”老者突然来了谈兴,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新封府百姓独有的自豪,道:“这位魁首大人不到二十岁,就得圣谕赏赐,封了‘荡剑候’!今日也是刚从府试前的圣院祭酒大典中回来呢。”

    “荡剑侯”灰衣少年把目光移至不远处的院门,自言自语道,“看来没找错人了。”

    ……………………

    马蹄巷三六号院子。

    书房中堆着大堆的卷帙,其中一些纸面裸露在外的,多是些奇形怪状的文字图画,是郭璞从地市中搜集而来的古书,包括残卷。

    李不琢回来便把烂缑帖展开放在桌面上,忽然一只青铜乌鸦打屋里飞出来,道:“是莫剑宗的烂缑帖圣院中最有气势的题词,当属这一篇。”

    李不琢扭头一看,奇道:“难怪祭酒大典也不见你,原来这时候是你傀儡中的魂魄醒着,那府试你怎么参加”

    公输百变却显得对府试毫不在意,淡淡道:“于我而言,科举并非唯一出路。”

    李不琢哑然,以公输氏的家底,这话的确是底气十足。

    这时候门环被叩响的声音远远传来,李不琢神情一动,拿镇纸压好烂缑帖,走出书房。

    待打开门,见到门外的灰衣少年,便认出是之前跟在马车后头的。

    灰衣少年见到李不琢便拿之前想好的开场白自报家门,有些生硬地说:“在下方泰柯,今日来拜访荡剑侯,是来借剑一观。”

    李不琢打量着方泰柯,方泰柯拱手的姿势不伦不类,意思倒很明显,虽然说的是借,看他势在必得的模样,就跟“要”差不多,但偏偏又不让人觉得他可恶,只觉得他单纯直接,想这是那个深山里走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少年一点委婉都不知道。

    但他要借剑,借什么剑李不琢心念一转,便道:“你是因厉无咎找到我这来的”

    “正是。”一直没表情的方泰柯也微微松了口气,自幼他几乎未与外人接触过,来找李不琢借剑之前,还担心有些唐突,心中措辞许久,李不琢直接看出他的来意,也让他省了解释的功夫。

    李不琢见方泰柯承认,心中便也有了猜测。

    厉无咎常年寻人斗剑,无论生死,只要胜了就夺他人的佩剑作为自己的收藏,这些剑器的原主人亦或亲友要么找不到,要么碍于誓约不去找厉无咎,眼下厉无咎一死,剑器落入他手中,有人找上门来便也不奇怪了。

    这些剑李不琢留太多也无用,倒不介意物归原主,但得视情况而定。便道:“你要的是那



一百六十八:府试
    “极有可能。”

    鸦三通鸟头一点,若有所思。

    “那升邪剑据说是先天金精诞生灵智,先有灵形,再化身剑器,非人力所造,无炉火煅烧,是天生地成的神兵,陈蜇龙以此剑兵解,留毕生感悟于其上,方氏看守剑冢,便是等陈蜇龙的转世之身解开胎中之迷后,再取回此剑,重拾前世修为,立誓陈蜇龙归来之前,方氏世代为剑侍,毕生不出升邪剑冢。”

    “剑中留有半圣毕生修行感悟……”李不琢喃喃念道,也禁不住心头意动,他在句芒山石洞里观摩长青子还未入宗师境时所留石刻,就获益良多,若有人得了这柄升邪剑又如何,笃定道:“一定有人觊觎。”

    “当然,本来半圣埋骨之地,鲜有人会冒大不韪去生事,再说陈蜇龙只是兵解,而非魂飞魄散,终有归来之日。但多年过去,升邪剑始终无人取走,便传言陈蜇龙真的死了,毕竟他之所以兵解,也是因为当年被大夏圣祖武无敌一拳打散了大半神魂,无法复原,才不得已为之。”

    “十多年前第一个入剑冢的人是个神游境宗师,说心向蜇龙真君的道法,要求剑一观。却被方氏一名年仅二十有余的剑侍杀死,血溅冢前石麟,我素来在家中钻研机关,当时此事轰动幽州,我才记得这么清楚。也是那之后,万里皆知,升邪剑冢剑侍皆是剑道天才。“

    鸦三通说着,瞥了一眼丹青剑典:“厉无咎四处寻剑道天才单挑,升邪剑冢却是给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去的。”

    李不琢瞳孔微微一缩,连普通的沙场兵卒都知道打不过就跑,宗师炼气士更是保命手段极多,若谨慎些相似都难。覆灭前朝的大战中,虽然死伤无数,宗师境界的高手死伤却极少。

    一名神游境宗师被剑侍所杀,可见那出手的守剑人实力堪称惊人。

    定下神来,李不琢道:“想必是剑侍得到什么消息,方泰柯才出世寻人,他借这蛊雕剑,应该是想确认陈覃是否是陈蜇龙转世。”

    …………

    方泰柯说出自己沂幽山出身,本就是出山前听剑冢中的前辈教导说,若外出时有了难办的事,可以自报家门震慑对方。

    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凭沂幽山三个字,李不琢却把却把他的来意和目的都摸得猜清楚了。

    被李不琢请出去时,方泰柯本以为李不琢真的没把蛊雕剑带在身边。

    待回到住处,终于想通了李不琢是搪塞他,黄昏时,便又赶到马蹄巷。

    方泰柯不善交流,只想李不琢不愿交换蛊雕剑,那就再加大些筹码,只是他出山带的财物都耗空了大半,却有些不好办了。

    但方泰柯刚到马蹄巷里,李不琢便把他迎了进去,取来蛊雕交给方泰柯。

    蛊雕对李不琢无用,李不琢也不必阻碍方泰柯,道:“今日你过来后,我加急派人取来了此剑,你且看看。”

    方泰柯打量着蛊雕剑,表情先是有些期冀,但细细端详许久,后来又露出不出所料的失望神色。李不琢趁着时候问道:“怎么了”

    “不是这柄。”

    方泰柯摇头。【!…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李不琢试探道:“果然不出所料,若是蜇龙真君转世,怎么都没理由败给厉无咎。

    方泰柯面色不好,道:“你怎么知道”说着不动声色握住背后的剑柄,若李不琢表现出对于蜇龙真君有半分觊觎之意,他就准备在此处拔



一百六十九:照心钟
    诸多府试考生已在辕门前等待许久,再好的心性修养,到了这时候也难免会产生波澜,作为府试开始的信号,那一句卯时已到在众人耳中如同春雷,让静立良久的考生开始动作起来。

    不同于县试时的忐忑担忧,这回三斤对李不琢挥挥手,笃定道:“等你好消息啊。”

    李不琢点点头,手持圣院祭酒前夕府学监发下的考试凭证,进入考场,他是六百三十一位。

    过大门,便受府兵搜检,县试曾见过的讹兽,这时候又再度出现,盘问考生,搜检过后,李不琢便进入了府试考场,打量着四周,见到其中布置除去威严浩大更胜于县试考场,却没什么显见的不同。

    不由心中揣摩着,府试中实修、心性、学问三项都要考到,又对具体考核过程秘而不宣,想必是考试的法子一旦被考生知道后,有所准备,就起不到考核的效果。

    此时有府兵在一旁接引,李不琢随人流往考场后方走去,前方又是一座宽有十丈,三开门的庞大门楼,门楼上一溜灯笼十分辉煌,中央两根蟠龙柱上龙头伸出,于半空相衔,各咬着一枚径长三尺的大铜环,悬起一口色泽斑驳的古钟,钟身上錾刻“照心”二字。

    这时候,便有两名力士在门楼下,拉动绳索,带起撞子。

    咚——咚——

    钟鸣声响起,传彻数里。

    振聋发聩!

    那钟声仿佛正好踩着心跳的拍子,震得李不琢心神一晃,只觉钟声虽在耳畔,但又仿佛突然变得很遥远。

    “怎么还不走”

    后面人的催促让李不琢一下回过神来,再度向前走去。

    只是他心中若有所失,仿佛忘记了什么。

    走入考场,只见数千考座排列在一片广场中,写有编号的灯牌、巡兵都井然有序,那广场东面高台上,本次主考孙青臣身着玄鸟官服,一脸和气用目光迎接一众考生入场。

    与县试考生自主选择座位不同,府试坐席是对号入座,李不琢的六百三十一号考座在考场居中的位置,其中布置简单,唯一桌一椅,还有官家发配的笔墨纸砚。这号座有屋顶,有窗帘,条件比县试好了不止半分,但没有拉撒的马桶,毕竟在场来参加府试,最差的都几乎是坐照境的炼气士了,凭着一口内炁,坚持两三日不吃不喝完全没问题。

    李不琢在号座中静待发卷,那钟声却仿佛仍在耳畔,让他有些心烦意乱起来,磨墨连写了两个静字也无济于事,拍了拍脸颊,纳闷自语:“奇怪,难道所谓的心性考验,就是靠一口钟来扰人心智”

    深吸一口气,李不琢默诵了几句经文,闭目养神一阵,渐渐那钟声便消失在耳边。

    “我的神魂凝练成剑道种子,这等考验还影响不了我的心神。“

    再睁开眼时,李不琢目中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便听得发卷的考官的脚步声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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