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春秋山人
“那倒不必,九峰山距此没有多少路程,况且我与婆婆皆为女眷,若赵堂主来送,一帮男人总归是不便。”禾南絮狡黠笑道:“这一段路上,一说婆婆大名,又有哪个宵小敢来造次”
“那至少也要雇辆车马。”
禾南絮掩嘴轻笑道:“呆子。”
“咳...咳...”
几声干咳从蛇婆婆房内传来,两人顿时有些局促不安。
原来蛇婆婆没睡踏实,听得院内动静,便起身站在窗后偷听。心中暗道:“这小子倒也有心。”
只不过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此,难免会招人闲话,寻了个时机,假装咳嗽,出声提醒了一番。
禾南絮吐了吐舌头,轻声道:“那我回房了......”
“嗯,”沈渊注视着,“那,你与蛇婆婆什么时候启程”
禾南絮颔首道:“也当就在这一二日间。”
“嗯,到时候我来送你。”沈渊点头道,“你等着我。”
禾南絮转过身去,有些害羞,只见她点点头,便跑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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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回 事端又起
三日后,虎啸堂外。
汪直换了蟒袍,站在门外。韦英及一众锦衣卫亦都换回了飞鱼服,绣春刀挂在腰间,跨在马上,整装待发。
乍眼瞧去,好不威风,惹得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将两架车马围在当中,打头的马车装饰精美,显得十分贵气,自然是留与汪直乘坐的。而后面的马车普普通通,还有些破旧,不用说,车與里面绑着的正是庞青、王海、吕红三人。
吕红在单子胥精心医治之后,身上剧毒尽祛。不过当他得知自己如废人一般,练不得武,连寻常的重活也做不得后,到现在亦是一句话也未曾开口说过。
他眼中无神,不知脑袋里想着甚么,教庞青、王海二人也都悬着心,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不过眼下手脚被绑,反而叫庞青二人微微松了口气,至少吕红即便想不开,也由不得他做出甚么举动来。
此刻赵汗青、汪直、钟不负、禾南絮,皆来相送。
“汪大人,端午之时,草民再往京城拜会。”
沈渊话里有话,众人心知肚明。
汪直拱一拱手,道:“沈兄放心,我这西厂衙门随时恭候。”
沈渊点点头,冲着后面车與喊道:“庞大人,别忘了你们还欠我的银子,这次收不上来,待端午之时,我再来讨!”
闻言,庞青看向王海,二人相视苦笑,可心里头想得却是一出:“还不知能否有命于端午之时相见,只怕到时候不是我等来给你拿银子,而是你来给我等烧些纸钱罢......”
二人再瞧吕红,依旧双目无神,心死神伤,再无往常那般憨厚爽快的模样。
叹息一声,沉默无言。
见未得回应,沈渊只是一笑而过,也不恼。转过头拱一拱手,对汪直道:“切莫食言。”
汪直回了礼,道:“诸位留步,告辞!”
说罢转身上了车驾,但听韦英一声令下,便启程而去。
见走得远了,只听赵汗青唤了弟子来,问道:“给禾姑娘备好车马了么”
那弟子回道:“禀堂主,已置备齐全。”
赵汗青点了点头,看向禾南絮。只听禾南絮道:“如此,我这便将婆婆接出来。”
“不必了,老身还走得动。”
说曹操、曹操到,禾南絮话音才落,蛇婆婆已是走近了。
还是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瞪了眼赵汗青道:“若非絮儿这丫头苦求,老身才不愿领你的情!”
赵汗青发着苦笑,竟是无言以对。
还是禾南絮打了圆场,才免了一番尴尬。
蛇婆婆转过头来上下仔细打量着沈渊,更是没好气道:“替我给那个单疯子带句话,他言语相辱,老身本欲与他斗个你死我活,但念在救治老身,便与他一笔勾销。不过,这厮再敢于江湖上胡言乱语,我绝不留情面!”
顿了一顿,又道:“你这小子,你若敢来九峰山拐走我家絮儿,哼,小心我这蛇杖的厉害!”
“婆婆!”
禾南絮一听,既羞又恼,“又来胡说!”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蛇婆婆嗔怪一句,又道,“小子,老身方才所言可不是唬你,你若是怕了,莫要叫老身在九峰山瞧见你。”
沈渊一阵愕然,不知蛇婆婆前一句、后一句到底何意,那钟不负瞧着干着急,伸出脚来便踢了一下,这才叫他反应过来,忙道:“晚辈不怕!”
“哼!”
不再多言,蛇婆婆径直进了车與。
沈渊瞧着禾南絮,二人脸色绯红,想是喝了酒一般,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禾南絮揖了一个万福,道:“赵堂主、钟大哥,我们这便告辞了。”
二人拱手道:“一路保重。”
“那个......”
沈渊张了张口,侧过眼偷偷瞧着赵堂主等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由得扭捏起来,憋了半天,道了句:“你......我送你出城。”
“呆子......”
禾南絮跺了跺脚,抿嘴偷笑着,上了马车。
当即牵了马来,沈渊一跃而上。那车夫一扬鞭子,一车一马并排而行,朝着南城门而去。
“沈渊兄弟,也是性情中人。”
眼下除了几个虎啸堂弟子,便只剩下赵汗青与钟不负,二人一言一语便开始打趣沈渊。
忽然钟不负问道:“单兄去了何处”
“这几日只见他闷在院中,研究那小鱼姑娘身上的蛊毒,不过今日一早他便独自出去了,听说是去置办药材。”
赵汗青说道,“那小鱼姑娘也是可怜,只可惜此番没逮到何有道那狗贼!”
正说着,只见单子胥身负一篓子药草,信步而来。
单子胥见门外钟不负、赵汗青,走近便道:“那老疯婆子可走了”
赵汗青点头道:“正是才走不久。”
“嗯”了一声,单子胥便往大门内走去,这时钟不负戏谑道:“方才蛇婆婆托沈渊带话给你,你要不要听”
单子胥皱了眉头,不耐烦道:“那老疯婆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听!”
第一百二十七回 嚣张跋扈
虎啸堂弟子在院内个个面带怒容,只见赵汗青冲着沈渊、钟不负道:“二位稍坐,待赵某去会一会华山派的高人!”
钟不负与沈渊相视一眼,亦跟了上去。
三人一出正厅,只见三个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带着四个身穿宝蓝道袍的华山弟子,个个傲气凌云,鼻子眼朝天的立于院中。
此刻三十余名虎啸堂弟子将这七人团团围住,陆陆续续还有一些虎啸堂弟子及标师赶了过来,一时间声势浩大,这院中更是剑拔弩张!
“我赵汗青与华山派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位道长今日这般闯了进来,也未免太不将我虎啸堂放在眼里!”
赵汗青走到前来,负手立在七名华山弟子身前,本来这身形高大,加之身上气势雄浑,堂堂正正,顿时显得对面这七个道士矮了一头。
且不说赵汗青武功高强,身负“北侠正气刀”的名号,但凭他毕竟是山西境内绿林中的头把交椅,各门各派谁不给几分面子
眼下这几个道士飞扬跋扈,不问青红皂白便来兴师问罪,在赵汗青等人的眼中看来实在是可笑!
那为首的道士面皮白净,唇上两撇须,叫嚣着:“少说废话,快将单子胥这魔头交出来,否则,休怪我华山派不留情面。”
赵汗青碍于华山派的面子,又想着莫要耽误沈渊、钟不负的行程,故而不愿多生事端,只道:“单子胥不在此处,各位请回,恕不远送。诸位虎啸堂兄弟,替我送客!”
说罢转身便要回去,不欲再理会。
但不想那道士却是不依不饶,冷哼一声,道:“且慢!怎么,堂堂虎啸堂竟欲以多欺少不成告诉你姓赵的,你休要替单子胥遮掩,早有人与我来报,说在平阳府亲眼瞧见单子胥进了你这大门!今日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一大早,赵汗青就仿佛吃了个苍蝇,遇到此类蛮不讲理的实在叫人心烦,转过身来耐着性子又道:“赵某已然说了,单子胥不在此处。”
“在不在,”另一个身穿藏青道袍的,脸上三绺胡须,一副道貌岸然,阴阳怪气的说道,“可不是赵堂主说得算。”
赵汗青气极反笑,问道:“这虎啸堂若赵某说得不算,莫非还是你们华山派说得算不成”
另一个藏青道袍、黑脸无须的道士冷笑道:“让我们离去也不是不可,那也得我们搜过了才行!”
“得寸进尺!”
说罢,赵汗青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正如猛虎下山之势,叫那七人为之一颤。而那一众虎啸堂的弟子,更是齐齐往前迈一步,那手上握着兵器,虎视眈眈!
只待赵汗青一声令下,便可瞬间将这七人吞噬!
如此阵势,这七人哪里见过那四名宝蓝色道袍的华山弟子,更是双腿打颤,不过为首那三人倒是还好,只稍显慌乱。那两撇胡子的道士强作镇定,道:“赵汗青,亏你号称‘北侠’,群起攻之,算什么英雄好汉!”
“都退下。”
赵汗青大笑道:“你们七人齐上罢,好教赵某替你们掌门教训教训尔等什么是规矩!”
见赵汗青一人站出,那三个藏青道袍的心里只道是吃定了虎啸堂,想来他们自己亦是华山派的长老人物,凭借全真正宗的武功,更是没把赵汗青放在眼中。
两撇胡一副得逞的模样道:“大言不惭!贫道娄旷,倒是要请教赵堂主的高招!”
“噗嗤”钟不负忍不住发笑,摇头自语:“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嘲笑一番,又朝沈渊问道:“我原以为华山派这等名门大派,自有风度,怎么如今看来这华山派的怎么都是这等蠢货”
想起幼时在华山派的一番遭遇,沈渊冷笑道:“师父蠢,徒弟自然蠢。”
二人皆未压低声音说话,故而在场之人听得是清清楚楚。
只瞧那七人顿时变了脸色,黑脸道士更是站出来指着二人喝道:“尔等宵小,竟敢辱我华山派,快报上名来,道爷我剑下不杀无名之鬼!”
沈渊笑了笑,转头对钟不负道:“兄长伤势眼下恢复了几成”
“对付这几个臭道士绰绰有余,”钟不负撇了撇
第一百二十八回 四指齐断
“三位师弟,咱们袁策师兄的大仇人找到了!”
娄旷眼中寒芒闪烁,嗤笑道:“师父他寻了这么多年也没寻到,今日却叫咱们师兄弟撞见了,哼,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其余二人反应过来,只听那黑脸的高声质问道:“公冶和那魔头在何处!”
沈渊不慌不忙,反而冷笑道:“口口声声这个魔头那个魔头,你们还真当自己乃正义之士喽我若告诉你我师父的行踪,你敢去找么”
那三人闻言竟是说不出话来,那娄旷显然是其中拿主意的,哼了一声道:“不必与他废话,将他们一并解决,也算是替武林铲除败类!至于这小贼,料理了那两个,将他擒了,交给师父处置!四位师侄,只在旁看着师叔三人大发神威便是!”
钟不负一脸不屑,出声问道:“这院子容不下六人相斗,你们谁先上”
那黑脸的道士迈出一步,指着沈渊道:“小贼,道爷来会会你!”
说罢,那黑脸的便要举剑来刺,不料沈渊又一抬手,道:“本公子说了,我这剑下不杀无名之鬼!”
那眼中杀气凛然,登时叫那黑脸道士一阵失神。
缓了一缓,那黑脸道士极为羞恼,高声道:“听好喽!道爷大名魏金虎是也,方才险些着了你的道,快来吃我一剑!”
“俗名俗姓,还敢大言不惭,自称道爷!”
这魏金虎武功刚猛,一剑劈来毫无花哨,沈渊瞧着倒也有几分功夫,心想:“你还差这远哩!”
沈渊不紧不慢,从背后拔出北冥剑来,迎了上去,道:“《白虎剑诀》可不是你这般用法!”
虽然只存三成功力,但同是使得这套《白虎剑诀》,沈渊却比这魏金虎,无论从气势还是招式,皆不知胜出几倍!
只见二人的脚下步法,皆按二十八宿中西方白虎七宿方位腾挪,沈渊更似故意一般,那魏金虎使什么招数,他便以同样招数破之,一时间叫那魏金虎打的好生别扭。
二人来来往往,看似不相上下,可这十几个回合下来,魏金虎气力已是有些青黄不接,瞧着额头之上,更是满头大汗!
再看沈渊,气息匀称,神态自若,行家一看便知二人高下。
此刻沈渊更像是猫戏老鼠,故意戏弄这黑炭
忽然只听魏金虎爆喝一声,凌空一跃,魏金虎这一剑以千钧之势自空中劈来,剑锋在空中划过,带着闷雷之音,那气势更如饿虎扑食,势如破竹。
不过在沈渊眼中,无异于徒劳。
那一剑劈下,魏金虎可是用了十分的力气,可他想不到,只是眨眼间,沈渊便从容闪过,又是眨眼间,自己便被沈渊手中的玄色铁剑,横着拍飞出去!
“噗通”一声,那魏金虎竟是飞出去三丈远,那些虎啸堂弟子瞬间让开了一条路,眼睁睁的瞧着魏金虎摔在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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