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码头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古慈儿
闻此,沈娇蓉白了他一眼,接着没好气地回了句:“一只小耗子,有什么好看的...”
吴承昊一听气地直跳脚道:“大婶,我已经警告过你几次了,别叫我小耗子,下次再让我听见,我一定粘上你的嘴!”
要是换做平时,沈娇蓉一定得跳着高跟他争斗个没完没了,可此时的她根本没心情同他斗嘴,于是再度献上了一个白眼后,她嘚瑟地摇了摇上半身后,竟未再发声。
吴承昊瞧她那得意的样子,有些气急败坏地愤恨道:“真是气人,得了得了,我善男懒得跟你这恶女斗了!”
接着,他便将视线转向了洛鸿勋道:“对了,洪勋,上次你说要请我去望舒酒楼,到底什么时候去啊我看就今天好了,趁大家都在。”
被吴承昊这么一搅,洛鸿勋和沈娇蓉也没心情思考案件了,索性三人去望舒酒楼大吃二喝一顿,放松一下心情的同时,也补充一点体力和脑力。
不多时,三人一同走进了天字码头附近的望舒酒楼之内,两年前就是在此,三个曾在这里第一次欢聚过。
那时,洛鸿勋同吴承昊刚刚结识不久,且洛鸿勋还没进入洋行工作,并且那一次是吴承昊做东,而今天的东家则换成了洛鸿勋。
到了酒楼后刚一落座,吴承昊便毫不客气地翻起了菜单,之后点了三道菜,清蒸鲈鱼,香滑
第九十九章 解密
他来信的主要内容则是询问调查戏台坍塌一案进展如何,并且八月二十他将会来广州一趟,到时约洛鸿勋在广州城中的往来客栈相见,二人再做进一步详谈。
收了人家的钱财就一定得替人办事才行,并且随着洛鸿勋对与案情相关的诸多事宜深入了解后,一幅幅过往的片段在他的脑海中经常浮现。
他很想将这些零散的故事完整地拼凑在一起,因而他的兴致也愈发地高涨起来。
他猜想此事也许真的如赵季平所料,不是一桩简单的意外事故,而是一桩悬而未决的疑案。
因而,洛鸿勋很想在即将见到赵季平时,问问他知不知晓与万希雅相好的那个伶人是谁,到底是不是他本人,洛鸿勋心想这很有可能也会是一个全新的重要突破口。
认真地读完后,洛鸿勋将信折好塞了回去继而放进了柜中。
不多时,躺在床上的他继续开动脑筋,进行着联想和推断。
此时,他的思维还一直徘徊在连姨娘身上,直觉告诉他这个连姨娘一定与案情有关,并且万希雅死的时候她也很有可能就在现场。
可究竟怎样才能有进一步的发现呢有人会对当时的情形有所记录么
突然的一瞬,洛鸿勋脑海中闪现出了在“兴和”号商船上赵清阳曾经记日记的画面,且他还随口提了句,记日记是他从小就有的习惯。
洛鸿勋禁不住猜想着关于清阳兄母亲意外死亡的这一段,他会不会将其也写在了日记中呢!
想到这,他觉得甚有可能,毕竟这事十分重大,如果有写的话,洛鸿勋极想了解一下他的看法。
毕竟在洛鸿勋看来,以清阳兄的为人,他记录下的东西应该是客观公正的,参考价值也不言自明。
好,就这样定了。
三思后,洛鸿勋决定明晚一完工就去赵家找虬枝,看她知不知道清阳兄的日记本放在何处,希望自己看完后会有新的发现。
接着不一会,安下心来的洛鸿勋便沉沉地入了梦乡。
第二日傍晚,洛鸿勋知赵习瞻还在洋行内,因而提早了半个时辰下班且直接快速地赶往赵家。
赵虬枝听说洛鸿勋亲自来找,意外之余,赶忙下了楼去见他。
大门外的洛鸿勋慌里慌张地比划着,看起来好像是要进门与自己说些要紧的事,赵虬枝见此于是令下人打开了大门。
她想父亲还未归来,于是便擅自做主悄悄地带了洛鸿勋进门。
进入了她的闺房后,洛鸿勋立即道明了来意,不过他的理由是事先精心编排好的,并非真实。
本以为对方特意赶来是找自己的,却没成想竟是为了哥哥的日记。
赵虬枝听完后略略显出了失落之色。
接着,思索了少许的她没有立即给出回复。
此刻,她心想哥哥的遗物按理说是不可轻易示人的,而且自己这么久都没有碰过,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但她转念又一想,鸿勋既然想向哥哥学习讨教,且他还坚持说哥哥总是把洋行内的管理心得和与商贸相关的内容都记录在了日记里,那真这样的话拿给他看看应该也无妨。
毕竟哥哥日记中的精髓一直尘封在那里,也是毫无意义的,还不如让它们继续传承下去,留给有心之人学习借鉴。
于是赵虬枝便带洛鸿勋去了哥哥生前所居住的那间房内。
自赵清阳出事后,几乎很少有人再进来过了,因此屋内的摆设仍保持着原本的样子。
赵虬枝也不知晓哥哥的那些日记具体放在哪里,紧接着二人便开始
第一百章 亲密
此刻的赵虬枝心跳加剧,羞怯之情已致顶点,怕是不能再多一分了。
而就在这时,门外正在上楼的赵习瞻用他那标志性的洪亮嗓音大声说道:“这学堂放学可真够晚的,我都到家了,仲阳还没回来...虬枝呢,虬枝应该在家吧”
接下来,赵习瞻又高声呼唤道:“虬枝,爹回来了,你也不快点出来陪爹说说话...”
这句话的传来明显加剧了二人的慌张情绪,可却有效地减弱了二人的羞赧窘态。
紧接着,赵虬枝不再挣扎,而是用另一只手比划着哑语用力地指了指柜门。
见情况紧急,且对方已示意,洛鸿勋此刻不得不松了手。
接下来,他先将那五本日记簿以最快的速度摆到了屋内的角落里,然后他心里神会地准备去柜子里避上一避。
可由于二人离得较近,在赵虬枝即将离开房间时,洛鸿勋却无意间踩到了她的洋装裙摆。
尚不知情的赵虬枝这一快步前移本不要紧,可由于被踩着裙摆,她的上半身又倏地反弹了回来。
好在洛鸿勋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险些要跌倒在地的她。
这时,赵虬枝的上半身已完全跌落在了洛鸿勋的怀中,只感对方的手臂环抱着自己。
这一瞬,紧紧贴着彼此的二人几乎可以听得见对方慌乱焦促的喘息声...
紧接着,脸已红至脖颈处的赵虬枝虽觉欢喜迷醉,可倏忽间却还是清醒了过来。
她感自己这下算是被对方讨了个大便宜,于是手猛地一抬,身子向外倾斜一点,用力狠狠推了洛鸿勋一把。
但这一推更要命,尚沉迷在刚刚亲密相拥中的洛鸿勋还未回神,却被猛的一把推得趔趄向后了两步。
这下,没了倚靠的赵虬枝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地想要抓住一旁的置物架,可那置物架却离她稍有些远。
因而她的指尖竟不小心扫到了置物架上的一个白瓷瓶。
只听“扑腾”一声,赵虬枝的屁股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半秒后,“啪啦”一声更是清脆,那无辜的白瓷瓶惨遭连累着了地后立马摔得粉身碎骨。
摔惨了的赵虬枝把自己刚刚的“不幸遭遇”统统都怪到了洛鸿勋的头上,因而她一面气呼呼地用手指着对方,一面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她看似暴戾的举止在洛鸿勋眼中却是无限的温柔,因而他先是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后,又故意显出了一脸的乐祸相用以回应对方。
洛鸿勋那嘚瑟的表情看得赵虬枝真想立即冲上前去揪一揪他的耳朵解气。
二人在屋内“打情骂俏”的同时,赵习瞻的声音又再度传了来,只听这回他呼啸道:“虬枝,你在屋里霹雳乓啷地做些什么这么吵,怎么还不过来陪爹坐会难不成让爹上来找你么”
极度心虚的赵虬枝听了这话立马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时,她也顾不得整理了,赶紧匆匆起身离了房间去向他爹赵习瞻请安。
只剩一个人在屋的洛鸿勋也来不及收拾那些瓷瓶碎片,生怕赵习瞻或者别的什么人突然闯进来查看,因而他认为此刻赶紧躲进衣柜里才最稳妥,最安全。
可这时的洛鸿勋虽依然紧张,但却还沉浸在刚刚与赵虬枝的“亲密接触”中。
就在此前,二人不仅十指紧握,且还无间相拥。
虽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意外的状况下发生的,可他从对方的一系列不自觉的行为趋向上推断他的虬枝小姐一定也已倾心于自己,二人
第一百零一章 日记
洛鸿勋知晓赵习瞻就在附近,因而哪敢高声,只得暗暗吃了个哑巴亏,且琢磨着这鬼精鬼精的小丫头可真不好惹。
终于惊吓过度的洛鸿勋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接着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装出了一副缺氧的重症病态。
他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演的还算逼真,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可却依旧没法逃得过赵虬枝的火眼金睛。
赵虬枝用食指轻轻勾起了他的下巴,佯装怜惜可实则戏耍地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是病了,不然就在我这留宿吧!只不过一会我爹要是一不小心进来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惊愕不已的洛鸿勋立刻恢复了常态。
见状,赵虬枝白了他一眼后浅笑着悠悠放话道:“不装了吧,还不赶紧带上日记簿随我速速离开...”
紧接着,洛鸿勋惨兮兮地尬笑了一声后,速速拿起了日记簿,随赵虬枝一前一后悄悄离了房间。
二人蹑手蹑脚地刚下了楼梯,可赵家的管家却不前不后地恰巧迎面走了过来。
管家正要向赵虬枝打招呼时,她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手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紧接着,一脸紧张的她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而后,用极其细弱的声音警告道:“什么都不要说!就装作没瞧见!”
于是,管家心领神会地闭了眼转身朝另一边移走了。
须臾间,她趁周围再无旁人紧急握住了洛鸿勋的手,匆匆逃出了赵家大门。
出了外门后,见四下无人,调匀了气息的洛鸿勋先是掏出了那条绣帕,在赵虬枝的眼前得意地晃了一晃。
接着二话没说,朝着赵虬枝的脸颊用力地亲了一口,口中还不忘开心地道了句“谢谢你的绣帕”。
于是乎,他便如骏马般飞奔而去了。
回过神来的赵虬枝瞪大了双眸,整个人简直震惊到了极点,没想到对方带着那么厚的日记簿竟还能跑地这么快。
此刻的赵虬枝更感意外的是,绣帕怎会被他拿走了!
这绣帕可是自己最近同连姨娘学了近一月才有的成果,期间手指尖不知被扎破了多少次,细细思来,自己好像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种罪。
赵虬枝本打算将它当作生辰之礼补给鸿勋的,可却不料被对方私底下顺走了。
因而,此时的她免不得在背后嘟囔道:“即便真是送你的,也不能就这么冒冒然地私自拿去了呀!”
之后,她又寻思着,这家伙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脸皮也厚的很,下次逮到他一定得好好收拾一番才行。
气的直跺脚的赵虬枝刚想再骂对方两句,却见洛鸿勋已经没了踪影。
可不一会,已然进入热恋状态的她竟不自觉地抚了抚脸颊。
这一刻,有些出神的赵虬枝还在回味着刚刚的那一吻,初尝喜悦的她好似深深沉醉在了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当中。
过了好久,平静下来的她感到有些累了,因而不得不回房间去。
就在这时,弟弟赵仲阳竟又跑下了楼来,央求着姐姐陪他一起玩耍。
赵虬枝虽觉精力疲乏,但此刻心情却依旧是愉悦的,她见弟弟纯真可爱,于是破例又同他做起了游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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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发现
丁酉年(1837年),赵清阳七岁:妹妹出生了,父亲和娘亲都很高兴,尤其是父亲,很少见他在我面前这样笑过,但他抱着妹妹时却慈祥和蔼极了。
这一年,我终于可以上学堂了,妹妹却总是在家里哭哭啼啼的,可父亲却依然很喜欢她,去了学堂真好,不用听见妹妹的哭闹声,也不会被父亲无端斥责打骂。
乙亥年(1839年),赵清阳九岁: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和娘亲今日又吵架了,而且还吵得很凶,娘亲抱着我哭的很伤心。
外公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据说跟朝廷硝烟影响了洋行生意有关。
不知因为何事,外公已经病重,父亲竟还要与他争执,娘亲一怒之下乘着轿子带我离开了家门,可不知是何缘故她却没带上虬枝。
我和娘亲俩到了一个姓赵的叔叔那里,他对我们很好,可没过两天,听说外公病危,娘亲没办法又只得带我回家去了。
读到此处时,洛鸿勋不由得不联想到吴承昊前些日子提到的那桩赵府逸闻,如今看来确确属实。
于是,洛鸿勋急切地想要知道后续故事,所以兴致倍增的他继续认真地翻阅了下去。
庚子年(1840年),赵清阳十岁:外公、外婆相继去世了,英国人打进了广州城,据说死了很多人,那景象真是惨烈极了。
未羊年(1847年),赵清阳十七岁:终于长大成人的我正式进入了洋行工作,众人待我皆十分友好客气,我从中也受益匪浅,学到了很多新知。
已酉年(1849年),赵清阳十九岁:娘亲向来喜欢听戏,前些日子永清街的戏台垮塌,据说半个月后总算是重新搭建完毕了。
这一日,五月初五,娘亲带着连姨一同去听戏,我答应她今日尽早完工,之后便也过去陪她看戏。
可万没料到的是,我刚到戏场那脚跟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见到戏台附近一片混乱,好像是有根台柱折断了。
紧接着,整个戏台“轰”的一声垮了下来,而娘亲就在离我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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