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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房玖

    房中只有一条长木凳,两人并肩坐下,夏青蝉接过茶来,杯身微温,她来前已想好托辞,当下微笑道:“我也是依稀记得听谁说过你家住白家巷,来时一打听便找着了。”

    夏青蝉不知父亲如何对张家有恩,只是前世张守仁既然卖了田地也要安葬恩人、打听遗孤,想来是仁义人家。

    如今又有张锦待自己如此亲热,她放下心来,立时便觉倦意来袭,喝过温茶,身体暖和了些,她将头靠在张锦肩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前厅。

    张守仁踱步沉思许久,突然听见有人疾步前来,抬头看时,正是儿子张齐。

    张守仁正要开口,张齐已先行叫道:“父亲可知皇上昨夜崩了遗诏宣宁王继位!”

    张守仁一愣,但在他心中皇上驾崩可比不上夏恩公家破人亡重要,他大手一挥,示意张齐暂先别管皇帝家的事,正色道:“家中也出了一件大事!”

    他将夏家昨夜如何被抄,夏之仪如何被刺死,夏姑娘如何从暗门逃脱、前来投奔等事细细告诉了张齐。

    正说到家中穷困,怎的方能不委屈夏姑娘,前院突地传来敲门声,家中只用着那一个粗使老婆子,叫得张齐回来后便去厨房做早饭了,张齐只得亲自去开门。

    门外是白家巷保甲侯司录,他见开门的是张齐,招呼道:“张秀才今日在家呀”又正色说皇上昨夜驾崩,宁王如今做了新皇帝,让众人将




第二章 花园暗门
    一个老婆子揉着眼睛来开了门,夏青蝉怕这婆子逼问,只道:“我要见你家老爷张守仁,还有张锦姑娘。你便说是故人之女求见,有话我见了他们再说。”

    这老婆子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见她衣衫富丽,不敢拒绝,带了她到前厅,又很快叫来张守仁与张锦。

    家中只她一个粗使老婆子,如今人客到来,她赶紧去厨下烧水去了。

    厅上只剩三人,张锦见来客乃是闺中少女,父亲不便开言,便主动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你清早找爹爹与我有什么事”

    夏青蝉这方对两人福了一福,说道:“张伯伯,张姐姐,我是夏之仪的女儿夏青蝉。我家昨夜被抄,爹爹已被杀死。蝉儿侥幸从花园暗门逃出,如今已无处可去,望府上收留。”

    她说完便拜了下来。

    昨晚书房窃听之后,她便决意离开江壁川,怎知却在门前遭惊马践踏

    她疼得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身处夏宅旧时闺房,正诧异间,突然听到前面奴仆们嚎哭“老爷”,又有军士呵斥之声。

    这场景她无数次梦到又惊醒:正是两年前抄家那夜,父亲被杀之时。

    夏青蝉心中激动,来不及多想,打开房门便向前面跑去,虽然猜到父亲已亡,她却仍想试试,想再看爹爹一眼。

    这时军靴橐橐声传来,有将士惊声道:“江枢相来了!”

    他来了。

    夏青蝉身体僵住片刻,很快转身逃向花园。

    夏宅。

    抄家军士已去,奴仆皆已押走,只剩一地狼藉,花园尽头,江壁川冷冷盯着一从深达半米的荆棘,他身旁站着夏宅的陆管事。

    陆管事满面鲜血,鼻梁亦歪向一边,眉目间却犹带世家豪仆的傲慢神色。

    他先从袖中慢慢掏出手帕擦去唇角鲜血,方缓缓对江壁川说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去年老爷请了一位花匠来,说是要种什么女儿桃,结果银子花了许多,树却种不活,那西域花匠不好意思,做了这个,权当赔罪。”

    他突地一笑:“这事也就老爷、姑娘和我知道,当日皆只做玩笑看,哪想如今竟救了姑娘一命。”

    他叹了一口气,用手帕裹住手,按了一下隐藏的机簧,这荆棘丛缓缓分开,面前露出一条窄巷来,立时有兵卒追了出去。

    陆管事垂头丧气退至一旁,他一开始本想扛住殴打,为姑娘多争取些时间,但陆家在夏宅为仆已有三代,他从小便是夏之仪的书童,养尊处优,实在受不了疼痛。

    如今说出这暗门,陆管事心中愧疚,一边祈愿姑娘顺利逃脱,一边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前这人一眼。

    这面色阴沉的俊美公子,便是新升了枢密使的江壁川京师人都说江枢相翩翩如玉,怎的打起人来如此狠手

    陆管事又轻轻擦了擦面上鲜血。

    老爷刚死,这江壁川便带兵闯了进来,开口便问姑娘在哪,使女们无奈带他去了姑娘闺房,结果却空手而回,那时自己便隐约猜到姑娘通过暗门逃走了。

    江壁川带来的那铁门般大汉带人在宅中四处搜寻,又如何能找得着

    自己正心中庆幸,那江璧川却直接走到面前问道:“她在哪”

    陆管事想起江枢相当时面上神色,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两个军士上前,将他也带走了。

    那铁门般大汉脸色沉重,上前回道:“枢相,几处城门和码头都已派人去守着了,一旦发现独身女子出行便会查问报回。夏之仪生前稍有来往的人家、常去的地方也都让人守着了。”

    “我已私自做主,让人通知各保甲,若有新入



第一章 书房窃听
    周国,都城梁州,春明坊。

    报时僧人缓缓走过枢密使私第后墙,墙内楼阁峥嵘、草木苍翠,他铮铮敲响手中铁牌,报了一声:“时已三更,平安无事。”

    转过墙角,远远看见这江府大门挂着风灯,照得半条街亮如白昼,一排马车停在门前,隐隐有丝竹声传来,想是宴饮尚未结束。

    僧人想到府中管事一向打赏甚丰,担心报时会扰了贵人们的绮梦,默默转身离去了。

    江府花园深处,栝树精舍。

    这里远离正堂,歌舞声不到,夏青蝉坐在绣架前,突然抬头问道:“已是三更了吗恍惚听见有人报更似的。”

    大双笑道:“夫人想是累了,这里深宅后院,报更的声音传不进来。夫人,今晚不如不等了,先歇下吧。”

    夏青蝉微笑着摇摇头。

    新帝登基两年不到,江壁川身负要职,公务繁忙,每日只他晚间回房时,夫妇方能独处,她不舍得先行睡去。

    大双见状只得笑道:“那我去给夫人端一杯茶来。”

    粗使丫头们都已被夏青蝉遣去睡下了,大双不欲叫醒她们,亲自去了厨下炖茶。

    房中安静下来,夏青蝉见窗格透白,想是月色正好,站起身来,开门走到院中。

    芭蕉树下,两只仙鹤将头埋在翅中一动不动,明月在天,清光四溢,她心中突地想起亡父来。

    两年前,正是这般的初秋月夜,夏宅无故被抄、爹爹被刺身亡,璧川如此权势,却也打听不出头绪,她微微叹息一声。

    抄家那日若不是璧川顺手将她救出,大约已身在黄泉了,只是如今夫妻虽恩爱,他诸事繁冗,这样的寒夜,她一人在房中太过冷清。

    有一个孩子的话,等待会不会不再如此漫长

    她将手拂过小腹,想到成婚一年,腹中仍毫无反应,不禁有些懊恼。

    她心中烦忧,思念丈夫,不知不觉走到江壁川书房外。

    书房窗格隐隐有光透出,夏青蝉心中奇怪,难道是大双先前忘了熄烛她正走过窗下,突然听见里面有人低声争论。

    夏青蝉有些吃惊,江府虽往来人众,这精舍却是夫妻二人平日起居所在,院门向来紧闭,除了大双和几个使女,很少有外人。

    璧川书房日常更是深锁,连她与大双也不来的。

    她正待开口询问,却听得里面一个阴柔怪异的声音说道:“你如今凡事无有不足,总该明白当日我为什么说夏宅不得不抄,夏之仪不得不死了。”

    这人说话声音本是极低,但夜色已深,四周静谧,她竟听得格外清楚。

    夏青蝉呆立窗下,只觉天崩地裂,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江壁川冷哼一声,那声音趁机低低一笑,谄媚道:“你瞧我夤夜前来,专为把这金国进贡的极品血茸送来。江夫人成婚一年尚无子息,我心下思忖,大约是她前年家逢大变、伤心过度,以致身体虚寒,何不借此调理调理”

    江壁川冷冷道:“不劳你费心,这事与她无关。她每日服凉药,不致受孕。”

    夏青蝉只觉双耳轰鸣,为什么!

    那声音也惊道:“这……这却是为何”

    夏青蝉站在窗外等了许久,江壁川没有回答。

    那声音尴尬笑道:“我看你夫妻面上倒是恩爱,你总不成是后悔了也是,当日你便不尚公主,若娶了哪家权贵嫡出的女儿,于我们所图亦更有裨益,不过这夏之仪的女儿你一向...”

    夏青蝉觉得有人在胸中一刀刀砍下:她全心全意爱恋着的人因为“所图”而后悔娶她。

    原来他早知道她的杀父仇人,隐瞒这人不报,想是因为这人于他官场有利

    &



第106章 淳音遇险
    两人闲话半日,徐淳音又道:“青蝉,庾家与江府极要好的,你以后有空了只管来看我。”

    夏青蝉点头道:“好,我一定经常去。”

    要天天去,确保淳音安全。

    从那之后夏青蝉几乎每日去庾家,因着庾郎平日只在偏院与檀儿同住,徐淳音一人住着正院,夏青蝉亦不必避嫌。

    这日夏青蝉正与徐淳音两人房中闲谈,轻云坐在门外做针线,看见檀儿走了过来,高声提醒徐淳音道:“檀儿来看夫人了!”

    她让檀儿进门,又让院中小丫头去倒茶,那檀儿老老实实笑道:“轻云姐姐,不必麻烦,我来看看夫人便走。”

    夏青蝉闻言,心想这檀儿好像性子不坏啊,又见她一身鹅黄衣衫,衣料并不十分华贵,长圆脸,肌肤白皙,一笑两个梨涡,极是让人可亲,就是眼神犀利了些。

    檀儿先向徐淳音行了礼,徐淳音冷冷受了,并不介绍夏青蝉,檀儿毫不介意,陪笑道:“这便是住在江府的夏姑娘吧总听人说是天仙似的美人儿,今日总算给我见着了。”

    说完对夏青蝉行礼,夏青蝉见她说话和气,又算是淳音夫君的宠妾,自己身份未明,只算商女而已,本欲回礼的,徐淳音使眼色不许,便只微微颔首而已。

    房中空气一冷。

    那檀儿站在徐淳音身前,柔声道:“夫人也该保重身子,我这几日听人说夫人以泪洗面,心中好生难受。其实我每日规劝他来正院...”

    许嬷嬷冷冷问道:“谁造谣说夫人以泪洗面的姑爷新近得了儿子,我们夫人开心还来不及呢。又不知檀儿姑娘规劝的他是谁可是我家姑爷嬷嬷们没有告诉你需尊称主人”

    檀儿面上一红,眼泪涌上来,房中再无人理她,她自己讪讪站了一回,告辞去了。

    夏青蝉见她一路走一路抹眼泪,倒有些怜惜。

    徐淳音见状,叹道:“青蝉,我刚进门时也被她这般做戏骗了!她来套了我的话,晚间好对庾郎告我的状,你瞧我们如今都不敢兜揽她,就是怕被她白陷害了!”

    轻云也恨道:“今晚她想是要说夫人欺负她没名分、让她站着不理她,又要说夏姑娘不回礼,想来是要哭半夜、打半夜了。”

    夏青蝉奇道:“你们怎么能知道他们这些私语?”

    徐淳音道:“我钱多啊!家中上下除了庾郎,都被我买通了的。”

    轻云想了半日,奇道:“姑爷已经写了信去京城家中,定要抬举她做妾了,今日这一出又是做什么难道还想做夫人不成”

    徐淳音啐了一口,皱眉道:“管她呢!也不知怎的,她这几日见谁都说自她生了儿子,我整日以泪洗面,寻死觅活,我哪有那般亏得府中下人都知道我性子的,没人信。唉,就怕庾郎信了,说我不贤。”

    众人都安慰她不会,徐淳音这方又高兴起来,笑道:“对了,我从陈七那里支出些银子,改了改花园,虽比不得京城,在西州也算不错了,咱们花园里逛逛去。”

    夏青蝉所住的院子并无后花园,前院中也只一口井、几棵树,并无景致,闻言便笑着称好。

    许嬷嬷还有别事,夏、徐两人带着轻云去了。

    花园正中有座小丘,已是傍晚时分,夏青蝉想起与赵昉看过的西州日落,雄壮荒凉,好景致,想走上去看夕阳。

    徐淳音嫌累,与轻云只在湖边等着。

    夏青蝉一路上了那小丘,走进山顶凉亭,夕阳晃眼,她避到一根柱子后面。

    远远瞧见淳音主仆走到湖边看鱼,淳音又使唤轻云去拿什么,轻云走开了去,淳音一人伏在湖边栏杆上。

    游廊上有人快步走向淳音,鹅黄衣衫,正是檀儿,夏青蝉心想内宅之中何须走得这么快仔细瞧了瞧。

    檀儿面向这小丘,夏青蝉瞧见她神情狰狞扭曲。

    她要做什么

    她走得离淳音越来越近,淳音乃是正妻,这檀儿该出声行礼了才是。



第107章 淳音遇险2
    夏青蝉仍天天去庾家。

    庾郎前几日亲自抱了儿子来徐淳音房中,说是让他亲近母亲,摆正了徐淳音主母的位置。

    徐家三主仆都极是高兴,从此之后新生的哥儿大半时间倒是在正院度过。

    偏院那边的下人递来消息说是檀儿苦劝庾郎方才这般,徐淳音这几日对檀儿面色也温和许多。

    夏青蝉仍满腹疑惑,但又猜不出檀儿此举意图。

    这日午后她去庾家,徐淳音主仆几人正逗那孩子玩,说起奶娘今日有些肚疼,轻云与许嬷嬷怕过了病气给哥儿,打发奶娘去歇着,两人亲自看小哥儿。

    夏青蝉这几日总见到那孩子,心中也喜爱他,今日奶娘不在,众人轮流抱着他玩,她不觉多待了一会。

    待得快日落时,她方告辞出来,快到家时方想起给那小哥儿制的一顶小帽子忘了给他,又让车夫驶回庾家。

    门上都熟识,她畅通无阻走到淳音房中,悄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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