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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房玖

    高澄从小看着嘉祥帝长大,知他心性浅薄、懒散懦弱,又最喜嬉闹享乐,便又凑趣说了几件蔡驸马卓的丑事,又出主意商量如何逼得蔡驸马在美人们面前难堪。




第149章 皇帝亲讨
    嘉祥帝笑个不住,恨不得立时便是深夜,好去蔡驸马府中。

    众人说笑一回,江壁川正欲退下,嘉祥帝突地道“对了!黄太后昨日召我去她殿中,说起什么夏姑娘的事。”

    见江壁川与高澄皆注目自己,心中突地有些不安,笑道“她名字我忘了,叫什么蝴蝶,还是蜻蜓好像以前是江卿你的外室,如今已搬出江府。

    黄太后说,你既已不要她,何不将她赐给荆王妃”

    他见江壁川听完自己所言,面色虽如常,周身却突地隐了一层戾气,虽是九五之尊,不知为何却觉占了下风,便又笑道“我想荆王妃没准是为了赵晙或者赵昉讨的,想是他兄弟热孝在身,所以让母亲出面来讨人,但我不知江卿可已厌倦这女子,所以没有立时应承,只说要先与你商量。”

    他这般解释,已极是屈尊,心想江壁川定会一口应承。

    见江壁川不言,嘉祥帝惊奇不悦,变了脸色,冷冷道“江卿若尚未腻烦这女子,再留几个月方送去荆王府亦可,毕竟是我亲嫂要讨的人。”

    说完想起亲妹昨夜说起非江壁川不嫁,态度又缓和下来,笑道“江卿,我的亲侄儿与你以后亦如一家的。”

    高澄立时上前一步挡住江璧川,又哈哈笑道“恭喜枢相!”

    又道“既如此,老奴过几个月亲自将这姓夏的女子送去荆王府,江枢相看可使得”

    见江壁川仍不言,怕他在皇帝面前发怒坏了大事,自作主张笑道“多谢枢相,如此便定下来了!”

    又道“枢相不知,他们今日制得了一批面具,陛下与枢相晚上去驸马府时带上,可不是微服私访一般”

    嘉祥帝立时忘记夏青蝉之事,打听起这面具一事来。

    江壁川退下之前,嘉祥帝想起让他将外室转送侄儿,怕他心中不悦,便将江壁川今日所骑御马赐给了他。

    一个女人换一匹天家御马,任谁都会感激涕零,嘉祥帝高高兴兴去了,觉得自己如此体贴,也算得仁君。

    高澄亲送江壁川一段,到僻静处,沉声道“我不是说过亲事宜速,以防夜长梦多!”

    又道“你待会来我宅中。”

    想起江壁川近来已不听自己支使,又道“你便不来,也让张豹过来,我问清夏之仪女儿与荆王府的关系,好替你设法。”

    又恼道“你的女人你怎放她去与荆王府扯上干系!”

    江壁川不理他,沉着脸自去了。

    待得高澄处理完宫中事宜,回到春明坊私宅时,张豹已等待良久。

    高澄召他入了书房,在椅上坐下,又吩咐张豹关上门,方问道“你家主人为了什么与夏之仪的女儿赌气还将她遣了出去荆王妃怎的要问皇帝讨她”

    张豹闻得荆王妃竟亲自出面讨夏青蝉,吓了一跳,赶紧回道“小的不知荆王妃讨要夏姑娘此事。不过枢相他近来赌气不理夏姑娘,说起来倒是为了荆王府的二世子。”

    高澄眉头紧锁,道“赵昉对她怎么了你细细说来。”

    张豹来前江壁川已交代他知无不言,当下便细细将当日流勇入宅,赵昉如何由密道进入,长枪护住夏青蝉,夏青蝉又如何说两人只是在园中偶尔闲聊,自己如何劝得夏青蝉暂时瞒住枢相等事说了。

    又道“枢相本自疑心,但并没有问过我,回京后夏姑娘定要搬出,他方问起蒿州事,小的自然都告诉了枢相,就是为此事,枢相方暂停了婚事。”

    高澄奇道“原来不是璧川遣出!夏之仪的女儿为什么定要搬出”

    张豹为难道“我们也不知,大约是小乙说出一直盯梢她,夏姑娘不喜人拘着……”

    高澄听了哼道“没准是为了会赵昉方便,那赵昉惯在女人身上做功夫的!难保与夏之仪的女儿无有私情。”

    张豹愣了愣,方道“小的瞧着应该是没有。”

    高澄又道“那你当日怎的让她瞒着你主人”

    张豹道“枢相他公务繁重,小的想着何苦使他忧心,横竖我们往后看得紧些也罢了,再说枢相他老人家脾气,您老也知道的,他嘴上虽不说,但心中嫉妒,又不愿夏姑娘瞧出来,老是强撑着。”

    高澄笑道“你倒体贴!可惜你主人精细,瞧破了。”

    想了一想,道“你回去对你主人说,既无私情,以后看紧些也就罢了,不可再赌气任她独自住在外面。宫中事让他不必担心,我自会设法拖延,让他不要妄动。”

    夏家。

    闻得徐淳音说出亲事暂停的消息后,小满想了一夜,夏姑娘做不成江夫人了,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二日她便拜别夏青蝉要回江府去,临走时夏青蝉让她捡几件首饰拿去,主仆一场,时间虽不长,也是个念想。

    小满拣了几只钗环,感念夏青蝉待自己一向宽厚,跪下磕了一个头方去。

    回到府中,在门房等待许久,大双方走了过来。

    小满一见便跪下道“夏姑娘说如今她家中使女已使熟了,让我还是回来罢。”

    又双手奉上银票与账簿,道“小满任凭管家娘子安排我差事,何处都去得。”

    她出去一场,不敢奢望仍在栝树小院做事,能不能仍留在江府亦不定。

    大双心想夏姑娘不喜自己,以后回来少不得还需小满服侍,便只接过银票与账簿,道“你还回你旧时屋子去就是。”

    小满又惊又喜,磕了几个响头,回栝树小院去了。

    大双知张豹今日无要事,吩咐一个小厮立时去外面叫他进来。

    张豹来后,大双将小满回府一事说了,又道“她虽说是夏姑娘遣她回来,但我想着大约是听见尚公主的传闻,怕丢了栝树小院使女的位置,这且不管她。如今我们如何是好夏姑娘身边总要有个心腹人才是。”

    张豹道“枢相如今一听夏姑娘名字就不理人,我劝你暂时放一阵,横竖有张家、周家,夏姑娘这新宅离咱们这里不太远,那里周围又极安全的,无妨。”

    大双道“还是遣个丫头去她家中守着方好,也不像小乙那时那般时时盯着,只是以防万一,你看如何”

    张豹道“如此也行,你来定夺吧,我一会回枢相此事,他心里有个底也好。”

    两人说定,仍分头去了。

    。



第150章 如沐春风
    这日张锦去白家巷小店对账,一时回不来;小满又已去;淳音这一阵子又不如何上门了,夏青蝉独自抚了一回琴,想起亡父。

    她吩咐仆妇叫一辆马车过来,自己出门去了青莲寺。

    青莲寺中原本人少,冬日天寒,更觉冷清,夏青蝉在父亲墓前坐得一坐,身上已冻透,不得已站起身来,走到前院,想至慧音房中喝一杯热茶暖身。

    刚转过月洞门,素衣一角,她抬头见是赵昉。

    夏青蝉因着自己理亏,又兼他上次对自己冷淡,只立着不动,并不敢招呼。

    赵昉奇道“你见到我很激动吗怎的微微颤抖”

    夏青蝉立时忘却前事,恼道“我是冷的!”

    赵昉突地扬起嘴角笑了一笑。

    夏青蝉这几日正没好气,道“你又笑什么”

    赵昉笑道“我知道哪里有好酒暖身,你去不去”

    夏青蝉想到壁川疑心,正欲拒绝,突地记起婚约已止,想到家中那般寂寞冷清,便点了点头。

    她这一阵无情无绪,不喜说话,两人并肩无言走到山脚,赵昉过去让夏青蝉雇来的马车先回城去,请她上了自己的马车。

    夏青蝉发现这马车只是市井常见那种,显然不是荆王府常用的,心中奇怪,但并没有发问。

    两人仍是无言坐着,夏青蝉本欲搭讪着说点什么,抬头见赵昉面上轻松闲适,一副不用她理会的模样,松了一口气,也学他软软靠在背后的垫子上。

    马车微微颠簸,空气中有一种温情暖意,她心中觉得很是安适。

    她自那日闻得关于七公主的流言,一向夜不能寐,正要在马车上睡着时,赵昉喜道“到了!”

    他掀帘跳下马车,转身笑道“还不快下来!这好酒梁州城没有几人知晓的。”

    夏青蝉见他又洋洋自得起来,也笑了起来,下了马车。

    想来是已出了城门,一条小溪流过,脚下是夯得极实的黄泥土路,这土路曲曲折折,沿路种着些家常杂树,桃、杏、杨、柳皆有,不成章法。

    赵昉大跨步向前走去,两人走了些时,远远一支酒幌挑在树梢头,夏青蝉笑道“想是到了”

    走近时,原来并不是酒馆,只是一间小小茅屋,因是冬日,木门半掩。

    赵昉推门进去,是半间隔出来的屋子,只三张桌子,幸喜凡物皆甚是洁净。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丈走来,放下一个粗瓷大碗,注满滚水,又拿来个执壶放在那碗中,放下两个敞口酒碗,然后自去后堂,不理两人了。

    夏青蝉笑称有趣,伸手拿过执壶,倒了两碗酒,因着寒气入骨,自己先一饮而尽,喝完笑道“甜丝丝的,当真好酒。”

    赵昉扭着脸道“喝得这么快……”

    转身对着后堂叫道“老钱头,快拿点吃食来!”

    后面很快传来碗盘刀筷声响,不多时,那老丈端了一盘羊肉过来,放下后仍回后堂去了。

    两人相对吃喝片刻,夏青蝉记起赵昉伤势,问道“你肩头伤势如何还疼吗”

    赵昉道“已好了。”

    又瞧了她一眼,讽刺道“多谢你总算记起。”

    已过了一月有余了方才问起。

    夏青蝉见他虽佯怒,眉梢嘴角却有笑意,知他不在意,便也不再提,只道“当真好酒,身上暖和起来了。”

    又问道“你怎的知道青莲寺”

    赵昉道“我打听得你父亲葬在那里,想着每日来一趟看看能不能遇见你,没想到才第三日便见着了。”

    夏青蝉一笑,道“当真巧了。你找我做什么”

    赵昉道“蒿州时我给你那把短剑,是我从小配在身边的,也值好些银子,我找到你好讨回来的。”

    夏青蝉想了想,道“不知被丫头们收到哪个箱子里了,我回去找找,放心,定是没有丢失的。”

    三碗热酒喝下,夏青蝉身上暖洋洋的,也开心起来,正待还要倒,赵昉止住道“不可再喝了,这可不是甜水!”

    又吩咐老钱煮酸汤来喝。

    汤又烫又香,夏青蝉喝完一碗,想起上次在蒿州所喝合汁,奇道“我每次见你,总在吃吃喝喝。”

    赵昉道“你要想做点别的事情,那也是可以的。”

    说完不怀好意地带笑看着她。

    夏青蝉已知他脾气,便只淡淡道“那倒不用。”

    果然赵昉倒不好意思起来,红了耳廓。

    酸汤喝完,赵昉对着后堂叫了一声“老钱!挂在我的账上!”

    两人起身出去了。

    身上温暖,带寒气的微风只让人觉得清冽适意,夏青蝉吸了一口气,觉得软绵绵地想睡着,转头问赵昉道“七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赵昉一惊,又释然,摇头道“我很少回京,不太知道她到底如何……相貌倒平常,不过听母亲说因是最小的孩子,又是何太后所出,先帝极是疼爱她,那时的宁王虽散漫,对这个妹妹也极看顾的。”

    夏青蝉点点头,两人皆没有提起那尚公主的流言。

    两人走了一回,赵昉问道“你常来青莲寺看你父母”

    夏青蝉道“没有,我爹爹不信鬼神,他相信人去了就没了……”

    又对赵昉道“但我不觉得,所以偶尔会来看看他。”

    没有提起母亲,怕赵昉误解,又道“我生下来时母亲便逝去,我不太记得她。”

    赵昉想到七夕时她尚在打听杀父仇人一事,问道“你家中变故的原因,后来可打听到江壁川他……”

    这名字一说出,空气一凝,赵昉也住了口。

    夏青蝉只道“他不愿说。”

    赵昉听见是不愿而不是不知,心中惊异,难道夏宅一事与江府有关

    他不欲无中生有,便只道“宁王登基那夜,事情纷繁复杂,大约夏伯伯不知何如牵涉其中一二。”

    心中决定替夏青蝉慢慢查访。

    夏青蝉叹道“先帝乃是暴亡,那夜宫中想来自是纷乱。”

    赵昉微微一顿,道“我一直怀疑先帝是被害死的。”

    见夏青蝉惊异,又笑道“不过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你可不许说出去。”

    又笑道“你说了别人只做是江壁川告诉你的,把这猜测也做了真话了。”

    夏青蝉道“我不说就是,你扯别人做什么”

    。



第151章 重回旧宅
    赵昉道“当日何宫女不过是端贵妃宫中一个寻常奴婢罢了,但她为人机变,机缘巧合之下,极得先帝宠爱,又一举得男,生了宁王,这些你想来都知道的。

    先帝本极是宠溺宁王,一出生便要立为太子,遭朝中大臣反对方才作罢,总之自宁王出生,与我父亲便有夺位之势了,直到去年中秋,我们从西州回京……

    先帝对我父亲说起宁王懒散懦弱、好色浅薄,又说这也都罢了,重要的是宁王根本不想做皇帝,他只想享乐一世,做个富贵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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