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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肥胖流氓苦恰恰地笑了,“小人见没热闹看就走了,没听见后面的话。”

    青黛趁机踩他的手指出气。

    赤芍骂他活该。

    燕瑶也生气,偏偏最重要的没听见。“你说说那人长什么样子,有没有显眼的特征。”

    于是肥胖流氓尽可能详细地描述武夫的模样,甚至描述白头发有多少、分布在哪。

    末了,燕瑶问他张贵达有没有别的仇家。

    “多得是了。他这个人不务正业、处处得罪人,又不看地盘做事,地痞恨死他了。”

    “恨到要杀死他”

    肥胖流氓愣了愣,难以置信地注视她的帷帽。“张贵达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难怪昨天和今天没看见他。”

    燕瑶同样愣了,“你不知道他死了”

    “这街上没人传啊,小人不知道!”

    她恍然大悟。这条街近西市,而案发地点和顺天府位于东市,两市相隔甚远,消息暂时还没传过来。

    顿时她灵机一动,用凶恶的语气警告肥胖流氓“今天我们的对话不能泄露,否则我让你在大牢里减掉一身膘!”

    肥胖流氓抿紧嘴唇点头。

    尔后赤芍得令松脚,恶狠狠地瞪着他警告。

    他忍着疼痛,恭恭敬敬地告辞。

    午时,烈日当空,某个少年捏准时间拜访。

    他抬头打量头顶的牌匾,不多时小厮带他入内。

    牌匾四字映着日光白鹿书院。

    。




一八五、又一名嫌疑人
    正午酷热,白鹿书院的先生在庐舍歇息。小厮前来向某位先生通报,说有人找。

    该先生随小厮到庭院,烤得炽热的甬道腾升热浪,穿透两人的布鞋底。先生用袖子擦汗,纳闷谁挑最热之时来找。

    到了凉亭,一修长身影负手而立,马尾高扬。

    先生擦着汗走去,“是阁下找鄙人”

    小厮识趣地离去,留下二人谈话。

    少年转身看来,微微上挑的眼梢透出狡黠。“正是在下找先生。”

    先生狐疑打量宛舒,射出犀利目光。“阁下也是习武之人吧,气势稳健并带少年的盛气,看出劲装与护腕是阁下平常的装束。”

    “先生说得对,顺天府第一英勇的衙役正是在下!”他臭不要脸地微笑。“先生请坐,我们的谈话可能持续很长时间。”

    宛舒自顾自坐树荫下的石凳。

    一听见他自报身份,先生表情微妙,却镇定自若地与他相对而坐。“鄙人没有触犯律例,差爷有何要事”

    宛舒托着下巴,双眼眯长如同狐狸,似乎斟酌他的话。继而他看向先生的头发两鬓斑白,其余乌黑。

    是他没错。

    “先生何以断定自己没有触犯律例”

    “哼。鄙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过便是没有做过!差爷若因此事找鄙人,恐怕白走一趟!”

    先生斩钉截铁,正气凛然地端坐。

    宛舒勾唇,“前天的殴打不算触犯律例街上有一堆人目击,先生不会抵赖吧”

    他握紧拳头,手背突现青筋。

    “在下不卖关子了,张贵达到顺天府状告先生殴打他,在下奉命来盘问。”

    他挑起眉毛,爽快地承认打人。“那个混账当街欺凌女子,鄙人见义勇为救人,若算是触犯律例就请阁下带鄙人去见官!”

    打了人还正气凛凛的样子,宛舒学到一招。

    他紧盯先生的表情变化,似笑非笑地话锋一转“张贵达被打死,还是不是触犯律例”

    闻言先生全身一震,先是震惊,接着难以置信地直视宛舒。“阁下勿以人命开玩笑。”

    “你大可去东市问,东市街知巷闻。”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张贵达死了,宛舒暗想,不过他仍可能无意中打死张贵达。

    先生的双拳嘎吱作响,片刻缓缓松开。“他是怎么死的”

    “内脏破裂而死,胃部至小腹呈现深紫色瘀痕。据闻前天中午先生殴打张贵达,过程中力度过猛导致……”

    “不可能!”先生的大吼使得脖子通红,双拳再度握紧。“不可能!鄙人虽殴打他,但力度不至于令其内脏破裂。鄙人只想小惩大诫,没想过杀他。”

    宛舒逐渐沉下脸色,琥珀眸子现冷光。

    “大多杀人者事后都不承认杀人,不过托辞罢了。你敢保证殴打的过程能保持理智、能准确掌握力度”

    宛舒身体前倾逼向先生,盛气凌人之势压倒这半百中年人。“张贵达身上的伤痕集中于腹部,要不是你用力过猛怎么会死!”

    然而意志坚定的先生毫不被他的气势吓倒,依然冷静地否认。

    “鄙人的力度不至于内脏破裂,最多令他经脉受损!如果差爷强迫鄙人承认,干脆押鄙人见官好了!”

    两人沉着脸对视,目光交汇火花四溅。

    良久,宛舒收敛凌厉的气势,端正身子危坐。“张贵达的尸体充满酒气,死在巷子,仵作推断他在昨晚子夜死去。”

    “子夜”先生恍然大悟,原来他给自己设了陷阱。“前天晚上鄙人不曾出门。”

    “哼,如果你利用绵力令张贵达的内脏慢慢破裂呢毕竟这种恶人死不足惜。”宛舒眼波冷冷。

    先生横眉怒对,义正辞严地反驳“取他人性命和恶人有何区别他做了坏事,但不该由我们取他的性命。差爷说这么多,可有证据证明鄙人将他打死”

    宛舒沉默以对。

    以案发现场看来,张贵达死前遇到别人袭击。假设两次击打张贵达的腹部,其内脏必然破裂。

    受了重伤地面和箩筐居然没有血迹,要么他死在别处,要么当时血喷溅凶手身上。

    他阴沉地盯着先生,“谁能证明先生前晚没有外出”

    “鄙人的妻儿。”

    “他们是你的家人,供词不可信。”

    先生瞪他一眼,“还有邻居,前晚我跟他下棋,亥时初才回家。”

    “回家后没有外出过”

    “没有。再说鄙人怎么知道张贵达当时在哪里鄙人并不认识他,见义勇为乃突发情况。”

    宛舒不甘心,“先生可否让在下到家中一看”

    先生爽快地答应。

    他的家位于西市某条街上,距离案发地点约半个时辰脚程。

    恰好邻居在家,宛舒求证下棋的说法。哪知真有其事,邻居甚至亲眼看着他进屋锁门。

    宛舒检查先生家里的门锁,发现锁头乃铁造,每次开锁和上锁发出明显的声响。

    “如果夜里鄙人再出去,邻居和妻儿肯定听见开锁声。”先生解释道。

    宛舒不肯放弃,进屋检查先生的衣衫。他的阵仗吓坏小孩,先生只好让妻子带儿子出去玩。

    先生看着他仔细检查衣服每一处,疑惑不解。“差爷,衣服有什么不对”

    “前晚你穿的哪件”

    先生翻出一件灰蓝色长袍。顿时宛舒又是闻又是细看,腰带和鞋子也不放过。末了,无果。

    莫非已经洗干净要不要带给燕二姑娘闻一下

    他极度排斥这个念头。

    “等等。差爷你说张贵达的小腹也有瘀痕”先生突然问。

    “没错,胃部至小腹皆有。”

    先生神情古怪。“差爷,当时鄙人专门打张贵达的胃部,目的想他吐出东西吓唬他以此警告。兴许肚子也伤及,但小腹绝对没有碰过!”

    宛舒手中的长袍霎时掉落。“你确定”

    “确定。看张贵达小腹瘀痕的颜色就知道,如果比较浅就是新伤,因为鄙人没有伤他的小腹。”

    先生的话等同晴天霹雳。

    宛舒定了定神,语气夹杂歉意。“由于案子未破,先生属于嫌疑犯,可否暂时委屈先生呆在牢房一旦查明真相马上放人。”

    “鄙人理解。”

    。



一八六、转机
    仵作风风火火赶回义庄,带着惊人的结果归来死者小腹的瘀痕颜色比肚子、胃部浅,颜色最深的是胃部。

    他们不禁疑问,难道先生没有说谎

    还有一件烦心事是,宋锦如的家人来顺天府求情,燕承天头痛欲裂。

    夜里,在屋顶看星星的两人流露淡淡的颓然。两人初次感觉束手无策,徒劳无功。

    “连东市打更的也问了,他没有听见打斗声、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这案子真奇怪,仿佛是鬼杀了张贵达。”

    宛舒托腮仰望星空。

    燕瑶双手揉太阳穴,眉心不展。“我不信凶手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我们一定遗漏了什么。”

    他轻轻叹气,手慢慢地移动,然后趁机握着燕瑶的手背。“我们一定能为宋捕头洗脱冤情。”

    燕瑶拍打他不安分的手,然后想抽离自己的手,哪知他越握越紧。“别玩了,明天是最后限期,我们却一无所获。”

    “我没有玩,我在安慰你。”他一本正经。

    “谢谢安慰,你放不放手”

    “不想放怎么办。”

    燕瑶瞪着嬉皮笑脸的他,任由他握着了。“当下的线索没有用处,我们调查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宛舒沉思片刻,“从发现尸体开始,我们重新梳理一遍案情。案发地点没有血迹、箩筐完好、墙上有一点血迹,还有一个开封的酒坛。”

    “酒坛”燕瑶疑惑不解,“酒坛也完好无损”

    “没错,发现尸体的菜农翻开箩筐后,首先发现酒坛。”

    “奇怪,如果发生打斗,酒坛居然完好无损,而且凶手为什么留下酒坛张贵达一身酒气,不必放酒坛我们也知道他喝了酒。”

    宛舒仔细梳理案发现场的疑点,“其实我们不能确定酒坛属于死者,小二并没有说张贵达离开时拿着酒坛。”

    两人凝重对视,晚风轻拂他们却感寒凉。

    “你的意思是,凶手故意留下酒坛有何用意”燕瑶抱着膝盖。

    “如果酒坛属于凶手,第一证明他买过酒甚至去过酒馆,第二……”他稍顿,道出不可思议的猜测,“故意让人发现尸体。”

    燕瑶全身一震,“会有这样的凶手吗”

    “酒坛被箩筐笼罩,酒味的散发变缓慢,否则凶手为什么不把酒坛放在箩筐外面,让人捡走就算杀人者的心态千万以常人的猜度。”

    “依照你的说法,凶手买酒不是偶然,他一定知道张贵达当晚喝了酒,他就在酒馆!”

    宛舒赞同她的说法,可是当晚酒客太多,逐个寻访太费时间。

    “要不我们先证明宋捕头离开酒馆后就回家,洗脱她的嫌疑然后再拖延时间”

    燕瑶眼前一亮,“那个乞丐!宋捕头说她把酒给了乞丐,他能证明宋捕头有没有折回!我们现在去找乞丐吧。”

    “我们你也去”他诧异。

    燕瑶莞尔,双眼亮晶晶。“没错,偷偷溜出去不会被家人发现的。”

    他的燕二姑娘学坏了。

    “可是我不知道宋捕头住哪,上哪找乞丐。”

    她没好气,“随便找个捕快问!我在后门等你。”

    不久,鬼鬼祟祟的二人出发。此时非深夜,街道仍热闹,燕瑶不得不戴帷帽。

    他们沿着宋锦如家里的方向走,巧合的是此方向和案发地点的方向一致,两人顿生不好的预感。

    走着走着,燕瑶忽然拉着宛舒的袖子。“你看他的碗。”

    宛舒依言转头某个巷口旁边,衣衫褴褛的老头子向路过的人行乞。行乞的工具非碗,而是一块碎片。

    两人迟疑地走近,宛舒给了老头子几个铜板然后抓着碎片,猛然一翻,碎片底部乃深褐色。

    燕瑶见机闻了下,“残留高粱的香甜气味。”

    老头子呆呆看着行为诡异的两人,怕得口齿不清。“你、你们干什么……我没钱……别打乞丐主意!”

    “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不是打劫,想找你打听些事。”说完宛舒又给他几个铜板,老头子紧张的神色才缓和。“这碎片是来自酒壶的吗”

    老头子闻言翻找身边破破烂烂的布袋,找出几块大碎片给两人看。

    常去酒馆的宛舒一眼认出这是酒壶的碎片,他按捺激动问“酒壶你哪来的是不是前晚有一个女子给你的”

    “你、你怎么知道”

    二人激动不已。宛舒继续问“那个女子是不是和我一样梳了马尾看上去英气十足”

    “是呀,她把酒给我就走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找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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