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他转头侧目,果然又是戴帷帽的少女。
为了不再丢人现眼,他接过白瓶子并结账,然后怒气冲冲地带人离开。
待冷静几分他才想起出门的目的,很不是滋味地端视手里的白瓶。他拔开塞子,香气心旷神怡,烦躁烟消云散。
他收敛心神去汴京最大、卖香露的店。
同样,他逐一闻,而掌柜忐忑地看着他的脸越来越黑。
“掌柜,你们的香露混了杂质为什么桂花露的香味这么浓甚至呛鼻”他咬牙一字一顿。
平日他是这店的常客,今天才闻出不妥!
“没、没啊,华大人!不然你闻下蔷薇香露,和你之前买的没变化!”
他压着恼火闻蔷薇香露,确实香味如昔,可是不及桂木香清雅,甚至香味有点俗。
一怒之下他拂袖而去,马上派没有露面的手下去善春堂买下所有桂木香露。
。
一九五、真不客气
“多亏那位挑事的公子,善春堂的香露抢光了!”赵蓁蓁难以忘记她们疯抢的盛况。“好可怕,她们的指甲差点划伤我。”
“你可是准新娘子,千万别受伤。”早知道燕瑶不陪她出门。
“没事,我躲得快!”
“谢谢你们送绢花给我。”燕怀香终于插上话。
“不客气,当是姐妹间的见面礼!”
这时两名随从打扮的男子拦住她们,“三位姑娘打扰了,能否借一步说话”
赵蓁蓁当即挺身挡着燕瑶和燕怀香。“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听你们的”
两男子拱手作揖,“小人奉华大人之命邀请三位姑娘,希望三位姑娘赏面!”见她们疑惑不解,他们解释:“华大人就是刚才去善春堂的公子。”
“原来是他,他找我们何事”
“小人只负责传话,不清楚详细情形。”
“如果我们不去呢”
两男子对视一眼,又道:“只好得罪了!”
燕瑶拉住赵蓁蓁,“不宜在市集闹事,我们且去一看。”
三人领着丫头跟他们到一茶楼,岂料他们对赵蓁蓁和燕怀香说:“华大人已经为两位姑娘叫了茶点,请两位姑娘留在此处等候。”
赵蓁蓁不乐意了,怎能让燕瑶单独去见他,于是出言反对。但两男子不让步,等待燕瑶的回答。
“我的丫头也要跟去。华大人该不想小女子以他的名义大闹市集吧”
两人瞥过燕瑶欲言又止,硬着头皮带燕瑶和青黛上二楼的雅座。上楼时燕瑶惊觉茶楼没有别的客人,已经被人包下。
这个华大人的考虑还算周到。
两人止步包间门前,燕瑶携青黛入内,果然又见那紫棠色的艳丽身影。
他的随从全部出包间守候,这次他的傲气淡了七分,变得客气七分。“姑娘请坐,在下有要事找姑娘才如此唐突。”
“华大人知道自己唐突就好。”她施施然入座,拿起面前温热的茶杯嗅了嗅。“龙井茶,难道是华大人为小女子准备”
华宁唇角轻轻抽动,傲艳群芳的容颜略不自然。“正是特意为姑娘准备,显在下的诚意。”
这女人真不客气。
燕瑶一口没喝就放下茶杯,“小女子何德何能接受华大人的好意。华大人有事直说,小女子赶着回家。”
果真不客气!
华宁强颜莞尔,与她相对而坐。“明人不说暗话,姑娘应该认识供善春堂香露的高人吧或者姑娘就是那位高人”
“何以见得”
“就凭这瓶沉香露。”他似笑非笑地高举燕瑶为他挑的香露。“此沉香露里还有别的成分,和一般的沉香气味不一样。再者,若姑娘没有买过或闻过,怎么知道这款香露适合男子”
燕瑶处变不惊地与之对视,“小女子给哥哥买过。”
“哦为何在下说善春堂的香露有毒时,姑娘万般紧张”
“因为看不过眼华大人信口雌黄,所以见义勇为。”
华宁嘴角抽搐,换作平日他肯定扔她出去。
接着他拿出一贯铜钱摆在桌上,“姑娘是识香之人,在下想买善春堂那种桂木香露!若姑娘帮上忙,这一千铜板就是姑娘的。”
“华大人该去善春堂买,找小女子有何用”她以袖子掩嘴笑。
“卖光了!”
他咬牙切齿瞪着燕瑶,不想承认自己比那些妇人慢了一步。不但桂木香露,其他香露也售罄,他险些吐血。
“呵呵,卖光就找善春堂,小女子无能为力。”
她才不想接他的生意,虽然对一千铜板挺心动。算起来,她私房钱已经存了不少。
他不甘地瞥一千个铜板,咬牙再拿出五百个铜板。他深信自己的眼光,绝不看漏,眼前的姑娘一定能帮自己。
燕瑶盯着一千五百个铜板沉思,和钱过不去不合理,她回头看青黛。
青黛心领神会地虚掩包间的门。
华宁霎时紧张,紧盯少女的一举一动。
“如果华大人肯保密此事,小女子愿意帮忙。否则免谈。”
“一言为定!”
她先收下沉甸甸的铜板,但接下来的话令华宁更想吐血。“桂木香露不能做,野外的桂木不常见。”
她舍不得也不好意思再砍风大人的桂树,偏偏野生的桂树很难寻。
“那……”他忽而眼前一亮,“原来你是制香……”
“华大人,小女子只能帮你弄来别的香露。”
华宁正了正心神,“红梅香露呢”
“季节不对。”
他顿了顿,“蔷薇的香露太艳俗,茉莉的花香太浓难登大雅之堂……”
大雅之堂她隐约猜到华宁使用的场合,心中已有适合的配方。“时值六月,栀子花开。”
“栀子花”他蹙眉思忖一阵,“香气清淡怡人,倒不会显得她们媚俗。试着用栀子花,姑娘若弄来一瓶可否先让在下一嗅”
“当然可以。华大人到时需要多少瓶时间”
“十瓶,一个月内做好。”
“请华大人三天后在善春堂恭候第一瓶。”
他眉毛一挑,忍!
“还有,感谢华大人慷慨,小女子为两位姐妹感谢华大人。”她盈盈一笑。
钱袋异常充实,她欣喜地和好奇的赵蓁蓁、燕怀香走在回府的路上。
“那个华大人找你做什么”
“道歉呗。”
回到后门,她们发现后门遭人锁上。燕瑶吩咐青黛翻墙进去开门,看见身轻如燕的青黛,燕怀香目瞪口呆。
傍晚,燕婉见三人从庭院方向来大厅,吃惊又百思不得其解。
后门明明锁了,她们应该从正门回来碰见堂姑奶奶才对,亏她守株待兔半天。
夜里,墨影回王府向闲得修花草的宛舒汇报:“王爷,白天华大人的手下请燕大姑娘、燕二姑娘和燕二姑娘的堂姐妹去茶楼。”
“茶楼”他不小心剪掉一个花蕾。“请她们去茶楼做什么”
“属下不清楚,只见燕二姑娘和青黛进了一个包间,包间内华大人也在。”
啪嗒!宛舒冷冷地捡起剪刀审视一番。
“继续跟着燕二姑娘,若他们再见面设法听他们谈什么。”
宛舒活动剪刀。
一九六、接二连三的提亲
月儿掩云后,满怀心事般。
燕瑶第五次翻找娘亲的遗物,还有一部分在爹那里。她找过那部分,无果。
衣物、书籍翻个遍,甚至她想拆了些首饰看是否有机关,奈何舍不得。这些书籍与医术、调香相关,她自小看大,如今她重新、认真读一遍。
“主子,你要找什么”花婆婆端着脸盆进来,盆里热气腾腾。
“花婆婆,除了这些物件,娘亲有给瑶儿留下别的吗例如很重要的物件”
遗物令花婆婆触景生情。“夫人的物品都在这,连出阁前的衣物也带来了。”
燕瑶一阵颓然,娘亲到底把秘方藏在哪儿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房间外面突然响起赤芍的怒骂,燕瑶和花婆婆急忙出去查看。
只见叉腰的赤芍拦着一个布衣少年,燕瑶瞧着少年觉得眼熟。
噢,不正是她的堂兄吗
“赤芍,发生何事”
衣带飘飘的燕瑶宛如姑射,燕海荣看呆了。花婆婆也堵在他面前,不满道:“堂公子,夜深人静你来女儿家的别院有何事”
燕海荣才回神,脸庞火烧般。“我……我逛花园然后逛到这里来了,我不知道这个方向是别院,如有冒犯请各位见谅。”
“哼,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别乱闯!”
燕海荣不敢看凶巴巴的赤芍,悄悄瞄一眼燕瑶。
燕瑶不喜他的视线,别过脸让他回去早点休息。从他的气运看,他居然会入赘,心里产生排斥感。
“是,堂妹说得对,我这就回去。”他红着脸转身离去。
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此刻他的爹娘正打扰燕承天,着急为儿子定下亲事。
二堂伯先是旁击侧敲:“堂弟,蓁蓁成婚后你有什么打算珩儿和瑶儿都到了婚假年纪,他们有婚约没这事族长也关心。”
搬出族长堂弟一定重视。
燕承天却拧眉,族长有空操这份闲心他以为族长想逼自己续弦呢。他敛神道:“顺其自然,有好的人家弟弟自然争取。”
陈桂芳挑眉,偷偷戳二堂伯的手肘。
二堂伯抚嘴边的山羊胡子狡笑:“在汴京确实多选择,不过堂弟有没有想过远邻不如亲上加亲”
燕承天登时警惕,身体不禁微微后仰。
见鬼的亲上加亲。
“弟弟不明白二堂兄的意思。”
陈桂芳迫不及待插嘴:“相公的意思是咱们海荣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和瑶儿天造地设一对,他们亲上加亲宗族喜闻乐见。”
听错了吧,堂侄子和他的闺女他一定听错了……
二堂伯转动黑溜溜的小眼睛帮腔:“夫人说得没错,咱们海荣是村里最有才华的书生,前途无量,和瑶儿郎才女貌。”
发愁的燕承天酝酿婉拒的话语。
陈桂芳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考虑,于是乘胜追击:“堂弟,瑶儿是女儿家,尽早定下亲事好,鲜花再过两年也凋谢,到时遭男方和亲家嫌了。”
燕承天面露不悦。
“就拿村里的翠花说,她十五岁的时候挑三挑四,挑到十八岁还瞧不上村里的小伙子成老姑娘。最后小伙子都选年轻姑娘去,翠红只能嫁给三十好几的穷酸秀才。你说,姑娘再过两年和豆腐渣没区别。”
陈桂芳自顾自说,没注意到燕承天的脸黑炭似的。
他终于想到婉拒的借口。“嫁回家乡太远,弟弟想瑶儿留在汴京。”
哪知面前的夫妇俩两眼放光、心花怒放,“这就好办,咱们海荣不介意入赘,到时瑶儿还是住在顺天府,一举两得!”
燕承天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原来他们一心想儿子入赘,真是不愁吃穿的好主意。
他无名火起,差点不顾亲戚的情面臭骂他们一顿。转念一想他苦苦抑制,尽量客气地拒绝。
“珩儿金秋要去报道找差事做,此前瑶儿暂时不想婚假之事,想珩儿一心一意为报道准备。”
“珩儿去报道关瑶儿什么事相反要喜上加喜,蓁蓁出嫁后轮到瑶儿,不正好吗咱们海荣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堂弟还犹豫什么”
燕承天的恼火几乎喷薄而出,听起来闺女除了他们儿子没有别的选择似的。
他不想急着为闺女谋亲事,因为一着急就会疏忽,疏忽可能影响闺女终身。
他不许闺女步大姐的后尘。
“弟弟已经为瑶儿相中几个人家准备洽谈。堂兄、堂嫂,时候不早请回!”
“不是,堂弟……”
“请回!”
自讨没趣的夫妻俩只好不甘心地离开。
出了门,陈桂芳死心不息:“明天我们去找老夫人聊,不信堂弟不听老夫人的话。”
两人走远,某柱子后浮现燕珩阴沉的脸。他们找父亲谈的话他都听见,此刻怒火攻心。
是时候跟父亲提风府。
正当他打算现身时,又有一对夫妻找燕承天,他不得不继续躲柱子后。
燕承天一见大堂兄和戴娇花险些坐不稳,莫非他们打珩儿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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