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阿牛想了想,“有。山脚下有小河,很多人去那里钓鱼。”
风雪隐蹙眉心。
他们一直朝东南方向上山,不久燕瑶和燕珩闻到淡淡的清香。兄妹俩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确实是樟木的气味!”
“我怎么没闻到”宛舒用力嗅。
兴奋的兄妹俩相互搀扶前去,宛舒摸摸鼻子,嘟囔他们撇下自己和阿隐。
樟树多生长于南方,而这棵长在北方的很罕见也很珍贵。樟木周围无蚊虫,它的气味是驱虫良药,同时能醒脑提神。
燕瑶需要樟木的树脂制香。
循着清香走了很久,香味愈发清晰,一棵粗壮的樟树出现在他们眼前。
“二妹,需要砍哪部分”燕珩已经拔剑。
燕瑶犯难了,“如果砍下树根,容易惹白蚁侵蚀。二哥,砍树枝吧,对樟树的伤害小一点。”
燕珩眉开眼笑,寻找树上最粗的树枝。
宛舒想去帮忙,岂料风雪隐突然拉着他。“这里的气有些不寻常,你陪我四处看看。”
“怎么不寻常”
风雪隐沉吟片刻,语气迟疑。“说不上来是好是坏,所以才要四处看看。有时候讲求机缘,兴许我们能遇上。”
宛舒犹豫一会。这里有燕珩、青黛和阿牛守着应该不会出问题,于是他和风雪隐到别处逛一逛。
走前,他千叮万嘱青黛和阿牛别随意离开。
“我们要到哪儿看”四周郁郁葱葱,宛舒要记住走过的山路,一旦迷路就麻烦。
“高一点的地方,山顶最好。”
宛舒斜瞪他。
风雪隐有理有据地解释“难道你想燕二姑娘爬那么高我们一来一回,兴许他们已经砍好树枝。”
“那赶紧的。”
风雪隐撩开面前的薄布,露出无奈的微笑。
宛舒甚少向他们求助,当他到风府找祖父求助的时候,风雪隐就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尽管宛舒不透露,风雪隐也感到他心事重重。
两人一直往高处爬,叶间漏进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肩头。
爬了很久才到空旷的山顶,一览众山小。白衣的两人衣衫飘飘,附近连绵的山头尽收眼底,风雪隐凝重地眺望。
“这里有问题”
风雪隐的回答模棱两可。“山青怡人,风景很好。”
“辛苦爬到山顶就为了看风景”
“非也。山青木秀,证明此地风水甚好,至于如何好,”风雪隐眺望山群,“恐怕要爬几天山头才知晓。初步估计,我们身处卧牛山。”
宛舒疑惑不解,“不是西城山吗”
风雪隐指着远处低矮的山,“和那边的山相组形似卧牛,而那凹处……”
二三五、阵眼
当宛舒和风雪隐回到樟树处,燕瑶四人坐在樟树下喝水和吃干粮。粗壮的树枝落入燕珩的竹篓,他问二人有没有收获。
风雪隐看树木的影子,估摸现在接近午时。“发现另一个山头有些特别,我和阿舒打算继续去走走。”
说着,风雪隐也打开水囊喝水。
“我们一起去吧。”说好一起采药却要宛舒和风雪隐独自去,燕瑶过意不去。
宛舒不同意,“走山路很累的,你先回客栈休息吧。”
燕瑶亦不同意他的话。“万一另一个山头也有需要采的药材,岂不要多走一趟我和二哥休息了半个多时辰,可以继续走。”
“没错,可以。”阿牛和青黛齐齐点头。
燕珩拗不过妹妹,提议一起去。既然未来二舅子同意,宛舒不再反对。
待宛舒和风雪隐吃完干粮,休息一会,他们跟着风雪隐出发。
山岭连绵不分彼此,六人从山腰走到邻山。这里的山腰处树木比较稀疏,燕瑶抬头望天际,云层边缘染橘黄。
她先是收回视线,然后猛地又抬头。云层边缘的橘黄似乎不是阳光,而是浮动的……她觉得略像烟雾。
她环视其他人的神色,他们貌似没有注意天上的烟雾。
风雪隐低头盯着罗盘,发现这山的气息比较刚烈。奇怪,这山的树木不比西城山的粗壮高大,反倒秋天未到已出现黄叶。
放眼望去,一众树冠黄绿交织。
“前面有凉亭,我们过去休息一下。”宛舒指着前方破旧的亭子。
快到亭子,风雪隐和燕瑶同时却步,其他人不解地回头注视两人。
燕瑶看向风雪隐,“风大人,前方有不妥”
异色掠过风雪隐眼底。“燕二姑娘为何也停下”
“因为看见风大人停下了。”
风雪隐哑口无言,暂时不揭穿她。“凉亭有些奇怪,我的罗盘转动极快,这里的气息紊乱不同寻常。”
其他人马上回到二人身边。
宛舒细细打量凉亭,其八角飞檐,瓦顶土黄并破洞,修长的柱子斑斑驳驳,显然年久失修。
荒山野岭的亭子,破败不足为奇。
而燕瑶看到的是一缕橘黄烟雾往亭顶聚集,亭顶雕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莲纳气,她惊奇不已。
“阿隐,凉亭是不是有危险”燕珩和宛舒抓紧剑柄。
“算不上危险,只是这里可能存在一个风水阵,而凉亭的位置非常微妙,我猜凉亭处于阵眼之中。”
阵眼!燕瑶心头一颤,紧盯亭顶纳气的莲花。
风雪隐又说“不过从山里的树木和凉亭的模样看来,风水阵已经衰败,作用甚微。”
闻言,燕珩和宛舒松了一口气。“既然作用不大,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吧。如果这山头没什么特别,天黑前我们回客栈。”
看着他们相继走向凉亭,燕瑶低声吩咐青黛一句。转眼,青黛踏空跃上凉亭顶部,这番动静吓得他们拔剑警惕。
“青黛”
青黛无视下面的震惊,滑下袖里的软剑挥斩顶部的黄石莲花。
“二妹,怎么回事”见青黛不回答,燕珩就问燕瑶。
她嫣然一笑,“觉得上面的雕刻甚是好看,便叫青黛砍下来。凉亭破旧,少一件装饰不打紧吧。”
他们当场愣了,不知作何反应。
不多时,青黛抱着黄石莲花跃下来。然而燕瑶要她破碎石莲花,其他人更加一头雾水。
“等等。”燕珩迟疑道,“二妹,你不是想要这雕刻吗,为何要劈碎”
燕瑶笑而不语。
抱着石莲花的青黛感觉有异,跃下来的时候怀里响哐当的闷声。“主子,它貌似是空心的。”
“劈碎。”燕瑶敛笑意。
青黛放石莲花在地面,二话不说劈外层的黄石。须臾,含苞待放的石莲花产生裂缝,青黛再劈一掌。
这次,石莲花碎裂为二,露出一颗反射阳光的铜黄圆球,拳头大。
“这是”
燕瑶喜上眉梢,“应该是龙珠,飞檐捧珠形似龙戏珠!风大人说这一带风水不错,加上这颗珠子,我认为这一带山脉处于……”
她看见缭绕珠子表面的橘黄烟雾。
风雪隐心领神会,眼中深意更浓。
燕珩和宛舒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她的意思是这一带在龙脉上。燕珩按捺内心的震惊,他不曾听说妹妹对风水有此造诣。
“如果能找到当地的风水相士询问更好。”宛舒环顾四周,猜想既然有亭子阵眼,附近有人家才对。
“呜呜呜……”
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他们一跳。
一个束着抓髻、穿着灰蓝色道袍、背着包袱的少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经过,仿佛没看见他们,哭着往下山的方向去。
众人喜出望外,山里有道观!
“这位小兄弟等一等!”宛舒大步流星地拦住小道士,看其外表不过十岁左右。
小道士泪流满面地抬头。看见宛舒灿若朝阳的笑脸,他忘了哭泣。
“小兄弟,山中是否有道观”
“是啊。”
“能不能带我们去拜访我们有事情想请教道长。”
小道士眼巴巴地注视宛舒一会儿,随即哇哇大哭。“不行啊!大师兄赶我下山了,我回不去啦!呜呜呜……”
宛舒无奈至极。小道士哭就哭呗,抱着他哭为哪般被他欺负似的。
“为什么赶你下山”
温柔的声音令小道士侧目,他转头对上燕瑶柔情似水的笑容,立马用袖子擦一把鼻涕。
“因为,因为大师兄说我偷了观里的钱,要赶我走。可是我没有偷,我发誓没有偷!师父外出化缘了,其他师兄都听大师兄的。我下山就没有地方住,我不想下山!”
她含笑细语“你带我们去道观好吗,有客人在,你的大师兄应该不会为难你。”
“嗯真的”
“可能。”
小道士飞快地擦掉眼泪和鼻涕,信誓坦坦说带他们去道观。
“道观在山上,走一会就到了。”
燕瑶一瞥地面,碎石不知何时清理掉了,珠子也不在。燕珩朝她打眼色,指背上的竹篓。
。
二三六、我没偷钱!
道观位于山腰之上,被略绿黄交织的林木环绕。其墙根布满青苔,石砖的夹缝冒出野草,唯一算干净的是头顶的牌匾寿灵观。
小道士惭愧地挠挠脑袋,“其实里面很干净,我们经常打扫的。唔,大家随我进来吧。”
他抱紧包袱,鼓足勇气迈进寿灵观。
“小师弟你怎么回来了”扛着柴、经过前院的年轻道士瞧见一行人震惊不已。“他们是”
“他们是拜访道观的客人!”小道士昂首挺胸。
年轻道士愣了会,扛柴飞奔到大殿。“大师兄、二师兄,有客人啊!客人啊!”
那般不可思议的语气令一行人以为到了黑店,他们趁机观察冷清的道观前院的香炉只插了零星供香,香灰才一点点,其余全是沙子。
这道观是多衰败。
“我们需要添点香油钱吗”燕瑶低声问大家。
燕珩叹气,“添吧,毕竟我们来拜访。”
小道士听见“香油钱”眼前一亮,雄赳赳地带他们到大殿。
大殿正中央坐落一座雄伟石像,慈眉善目。历经长久的香火供奉,石像底部积满黑色的灰。
供桌和香炉倒是一尘不染,显然这里的道士依旧虔诚。
小道士头头是道地介绍“这位是太上老君,观内已供奉了数百年,信徒多不胜数,曾经的寿灵观名扬一方。旁边就是功德箱,你们的香油钱可以放进去。”
话音刚落,一顿大喝打断小道士,吓得小道士躲在燕瑶身后。
来人气冲冲,同样是灰蓝道袍的道士,看起来二十。见小道士躲在女信士后面,他又急又恼,但不敢直视女信士。
他彬彬有礼地作揖“各位信士,寿灵观许久不面客,勿听小师弟胡言乱语,请回吧。”
宛舒也朝他作揖,似笑非笑解释“道长,在下与友人机缘巧合下遇到这位小道长,才得知山中有道观,若过而不拜实在无礼。”
道士抿紧嘴唇。
小道士则探出脑袋,“大师兄,难得有客人来访为什么不让他们参拜”
道士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有信士在,厉声教训小道士“你不是下山吗还回来做什么寿灵观不接纳偷钱的修道者,快走!”
“我没有偷钱!”
他大步走近小道士,青黛见他来势汹汹马上挡着燕瑶和小道士。碍于隔着两个女信士,他只好中途停下。
“观里膳食的钱不见了十个铜板,一定是小师弟你偷了!这里留不得你,快走!”
小道士泪汪汪地抓紧燕瑶,重复地反驳没有偷钱,说着说着哽咽了。
燕瑶于心不忍,“道长,为何你判定钱是小道长偷的呢”
道士躲开她的目光,“当时贫道和三师弟在后院砍柴,二师弟在擦拭供桌和香炉,只有小师弟到处跑,不是他偷还能是谁”
燕瑶回头问小道士“观里膳食的费用放在哪”
小道士挠挠头顶,一脸茫然。“不知道,钱是二师兄管的,我从来没拿过钱。”
“你还说谎!”道士急了,“一定是你趁二师弟不注意,偷偷地溜进他的房间!平时你到处玩,看到钱放在哪不奇怪。”
众人觉得道士的态度很奇怪,没有证据偏偏一口咬定小道士偷钱。
宛舒眸子一转,狡黠之色若隐若现。“道长,膳食费用每天都会清点由谁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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