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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瓜短情长

    “到了吗。”捋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陈母也是累的不轻。反观陈石与云儿两人,却仍是那副精神百倍的架势。特别是吃货丫头云儿,别看年纪不大,但一路搀扶着陈母爬山,身上却不见一滴汗珠,气息仍旧绵长平缓,迎着春日脚踏在青石的往庙门前一站,那件雨过天青色的丫鬟裙被山风吹的飒飒作响,乍一看,还真有股元气少女的活力劲。

    进门的时候陈临发现在白桦寺庙门前有处买香烛的摊位,小丫鬟云儿果然不亏是陈母最喜欢的丫头,人长得机灵可爱不说,还十分的有眼力见,不等自家主人发话,自己就揣着怀里的小荷包,蹬蹬蹬跑到善主摊位前,买了不少敬神用的香烛。

    值得一提的是,从门口武僧的态度上来看,这间香烛摊显然是有白桦寺的背景,见云儿出手阔绰,立刻双手合十对小丫鬟的方向低语了几句,大抵应该就是佛祖庇护之类的祝福话语,让一旁的陈临不禁感叹,果然不论任何时代,佛祖都爱有钱人。随后几人便踏进了庙门。

    白桦寺不小,前前后后的僧舍佛塔加起来,占地面积比之后世的许多大寺庙不遑多让,当进门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四脚香炉,熊熊燃烧的香烛将这些善男信女们的美好心愿化作缕缕青烟,直送进天上的菩萨耳中。

    将手里的香烛尽数插入香炉后,陈临目光落到方炉后的这间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着佛祖释迦牟尼的金身佛像,从这个视角看过去,这尊释迦牟尼像佛目低垂内敛,目光俯视殿下跪拜的信徒,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感。而偏殿中则是依次摆放着形态各异的十八罗汉像,云儿还振振有词的介绍说她们村二狗子的娘就是对着降龙伏虎两位尊者像祈福,才让她家儿媳顺利诞下麟儿。

    天上的大和尚究竟有没有令人远程云怀孕的功能这点暂且不明,但主殿中那位慈眉善目的解签老和尚的身边倒是围了不少的人。

    “一箭射红心,人人说好音,日长鸡唱午,烈火炼真金...恭喜公子良缘天定,不问神明自能情投意合,白头偕老。”老和尚的声音不急不缓,抑扬顿挫的声调隐隐透着股禅意。

    抽签解命并不需要额外付费,但多数抽到上签的人为求心灵安慰,还是会往功德箱里投上一些散碎银子或铜钱,碰到出手阔绰的香客,甚至还会将随身的玉佩首饰丢进功德箱中。于是老和尚身前那位面有菜色的书生在得了大师指点后,立刻从身上摸索出几块散碎银子,挣扎了许久,咬牙将其中最大的一块投进了老和尚身旁的捐赠箱中。

    “阿弥陀佛...”老和尚高唱佛号,脸上愈发慈祥。

    在庙中为陈父立长生牌该是何种流程陈临一概不知,好在他原本就是个痴儿,这些事情自然不会交到他的手上。闲来无聊,陈临独自漫步在古色古香的白桦寺中,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旋律一边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前行着,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梵音,透过树缝,小路两旁的砖木结构的古朴飞檐上,鸟雀停靠在上面,叽叽喳喳的鸣叫着。

    这个时间段,是白桦寺最为忙碌的一段时间,前来烧香拜佛的香客逐渐散去,只有少数有钱富户为了品尝白桦寺远近闻名的素斋还留在寺中。厨房的屋顶已经开始冒起炊烟,寺里的和尚们也开始陆陆续续返回后厢,挑水的挑水,劈柴的劈柴,偶尔能看到一些睡眼惺忪、匆匆忙忙的从不起眼的地方钻出来的和尚,手里还拎着一




第十四章 事师长贵乎,礼也
    从白桦寺中出来已经是下午五六点的模样,落日西下,夕阳彤红,晚霞如潮水般蔓延天际,染红了长长的官道,也将陈家的车队浸在暖洋洋的红霞之中。陈母拉着陈临陪在身边,聊着母子间的小话儿,偶然提到让他入学的事情上。

    在宋朝,官宦贵族会在孩子三四岁时,在进入家族内部所设办的家塾为其开蒙。而等到七八岁时,便是要真正的入院就学。如今陈临智力已无大碍,自然也要考虑启蒙入学的事宜。

    “入学……青丘学院吗这会不会……”

    陈府是商贾之家,并没有私办的家塾。因此陈临如果想要上学,就必须另寻他处。青丘学院是开在距离陈府大宅不远的一条街道上,因为地处偏僻,所以环境还算清幽,篱笆围成的小院,里面还种着一小片翠绿的竹林,装扮的颇有几分书香气氛。

    书院里老师五名,山长名叫王赞,字庭礼,早年曾中过举人,还做过几年官。有传言称他在政治上不甚得意,便干脆辞官回乡,办了这间青丘书院。此外除了王庭礼,书院里另外几位老师也都是学识饱满之辈,或多或少都曾有过当官的经历,只可惜都无甚建树罢了——毕竟离自家府宅不远,陈临对这间学院的内部情况还是略知一二。

    陈临倒是没什么排斥的情绪,在这个将人以阶级划分的年代里,生意做的再大也不如一顶乌纱。更何况不论对陈母还是对陈府,如果真能出了一位当官的,那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青丘学院只是间开蒙私塾,里面多半是一些**岁的孩子,即便偶尔有一些年龄大的,也总归超不过十二三岁,让陈临这样一个成年人去每天面对着那样一群孩子,实在是有些羞臊。

    尽管在古代年满二三十的人刚入学也不算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但说到底大多数读书人其实都是不断地游学。说白了,一方面是为了增长见闻广交朋友,另一方面则是被门槛所限,如今这年头想要进入官学,除了那些父辈是七品以上官员的子弟外,普通庶人必须是俊逸思绝之辈,而名家大儒所开办的精舍、会馆虽然教学质量也相当不错,但碍于规模,一届也顶多招收十来个人,典型的僧多粥少,根本不够分。

    至于青丘学院——陈临许多次从青丘书院前路过,隔着篱笆墙都能听见书院的先生让一帮孩子重复的读一套论语,对文中的含义却根本不作任何注解,即使偶尔兴之所至讲上一段,也是晦涩难懂的一番之乎者也,普通孩子根本别想听懂。

    陈临想自学,但他知道陈母肯定不会答应。况且在没有完全领会古人思想教育的前提下,想要将四书五经研究的深刻根本不是他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大多数的普通读书人对高深文学的鉴赏能力,甚至不如一些常年接触到才子熏陶的情楼名技——于是在回城的几个小时里,陈临好似被套上了紧箍咒的孙猴子,老老实实的接受来自陈母的谆谆教诲,最要紧的是赶紧取个字号,因为青丘书院的先生会在入学前检查。

     



第十五章 陈母心事
    就在陈临忙活着应付青丘学院诸位师长的时候,陈府的另外两人却对坐在小楼内愁眉不展,为另一件事情而心忧。

    自接手张府家业以来,陈府就面临过无数的难题,根基太浅,缺少可信任的人员……这是任何空降政权都不可避免的问题。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除去陈府本身内部原因之外,最难提防的便是那些来自外界的恶意。

    陈府近些时日生意上虽受毒米案影响,但好在当日陈临翻案及时,所造成的影响并不算大。有关邢虎的与王赵氏私通一案,知州府也已经将两人逮捕归案,压入大牢待审……这些对陈府来说都是好事,但近几日来一伙身份可疑的不明势力出现在陈府附近,虽说一直并未做出什么异常举动,但陈母仍感觉到出这些人来者不善。

    陈府门前的两个大灯笼已经挂了出来,围墙外一片黑暗,只有天上如水的月光洒下来,只能依稀看到不时闪过的几个黑影。陈母站在二楼凭栏处,轻声道:“和铁剑会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孩儿去找过他们,那些人好像并不想……娘你放心,孩儿过几日再去,就不相信这帮人有钱都不挣!”

    “石儿。你知道娘为什么只让你大哥去学堂吗”陈母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陈石道:“还记得之前咱们刚住到车马街的时候吗那个时候咱们孤儿寡母刚刚离开张府,举目无亲,身上又没有盘缠,不得已才到那种地方落脚。诶……娘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做事不要只凭蛮力,凡是都要用脑,三思而后行。想想当初住在那条街上的沈三,平时那么神气的一个人,结果也不知是被谁砍了手脚扔在街上,活活流血而死,当时好多人被吓得不轻,闹得沸沸扬扬,到最后不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三的事情陈石知道,据说是因为某次喝酒时说他家里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古玉,不过这件事后来被证明是假的,沈三只是在吹牛,根本没有什么古玉。他挠挠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你呀,朽木不可雕也……”陈母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叹气道:“沈三之所以能在那条街上横行无忌,是因为他背后有马帮撑腰,但如果这件事是马帮内部人做的呢”

    “马帮内部怎么可能!沈三不是没有古玉吗”陈石惊讶。

    “呵…”陈母冷笑:“所谓人心隔肚皮,在这个时候,沈三有或者没有古玉并不重要。马帮的人觉得他有,那他就是有。倘若当时真的是别的人杀了沈三,你觉得马帮会无动于衷吗……石儿,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罪名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时候,财富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那娘你的意思是……我们家也成了怀璧其罪”

    陈



第十六章 XX的时代
    清晨时分,弥漫而起的雾气笼罩了许州城,明媚的春光从东方缓缓升腾而起,喷薄出壮丽的霞光。

    陈临今日起的很早。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虽然脱离了学生的身份许多年,但他并没有忘记清晨是人一天中记忆力最佳的时刻。趁着早起阳光真好,微风不燥,他将论语通读数遍,力求先记住全文内容,至于含义的领会,等到了书院再向老师们请教。另外这幅身体长年体弱,虽然他已经向陈府管家跛三交代了准备些沙袋、单双杠之类的锻炼器械,但考虑到这年头没人见过,找木匠定做也需要一些时日,所以在短期内,他能想到的锻炼方式也只剩下跑步这一条,毕竟无论如何也该彻底的锻炼一番,万一以后真遇到紧急情况,起码逃命比别人跑得快也好。

    在这一方面陈石与陈临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同样的一大早起的床,拎着一根两米多长的木棍在当进门的前院里舞的虎虎生风,几个做完了差事的仆役在旁围观,不时还传出一阵叫好助威声。陈临也在旁看了两眼,这家伙的棍法打的确定不错,招招凶狠却不致命,专攻对方皮糙肉厚的部位,一看就是街头打斗出身。

    “哥,你要出门吗一起啊。”

    陈临并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制止陈石要用凉水洗脸的行为后,向他扔了条干净毛巾:“刚出了汗先别碰凉水,这样对身体不好,容易感冒着凉。”陈石不以为然,却也不会在这种事上拂了他的好意,胡乱在脖颈脸颊上抹了几下就匆匆拉着他出了门。

    已过立夏的许州仍旧焕发着活力,沿着青石铺就的街道一路前行,道路两旁砖木结构的古朴建筑形态不一,各种各样的树木,推着小车的早起摊贩,偶尔能看到一些衣衫不整的人,红着眼满脸疲倦的坐在早餐摊前,直到一碗热腾腾的米粥下肚,这才焕发起精神,往桌上丢下几枚铜钱急匆匆的离去。

    转过几个弯,一群脸上画满油彩的人引起了陈临的注意,走过去问了才得知,原来今天是李员外要纳第十三房小妾的日子,这些人都是被请过来到李家表演戏法的。幸福往往来自于某些不幸,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当他同陈石谈到李员外新纳的小妾的年纪时,陈石的看法却出乎他的意料——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无论如何,十一岁的小妾也太小了些,平板板的生不了也乳不了孩子,也就是李员外心善,愿意领回家多浪费两年粮食,如果是他绝对不会娶回家……

    真xx人渣。

    其实陈石的话放到当下也是无可厚非,因为他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大部分北宋土著人的观念,更何况重男轻女的思想本就是古代最为人诟病的一点—— 困兽犹斗、破釜沉舟……无论是何种语言,所言出的话术永远为目的而服务。上位者的行为无论正确与否,言出法随,总归会被人将其解释正确。就好似喊出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刘玄德,依然还是那个后世人眼中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的伟大的汉昭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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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恶果的代价
    初春的季节,冬日的寒冷尚未消退。灼热的烈日下,屋顶的一小片残余积雪正在飞速融化,汇聚成一道浅浅的水流,顺瓦片直落而来,尽数砸向屋檐下的一块成衣铺店招。在其下方,一个头裹纱布的男人,正蹲坐在门前,痴痴的看着这一切。此时正值正午,店铺里充斥着嘈杂的吵闹声,沿街叫卖的摊贩与不断来往的行人将这条不甚宽阔的街道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

    “陈傻子,你又死哪去了!”女人的叫喊声拉回了他纷乱漂离的思绪,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女人便一脸不耐的将一块破布甩在他的脸上。

    “店里都忙不过来了,你怎么还蹲在这……算了算了,我托王妈从城里捎回来几匹新出的花布,你赶紧去她那给扛回来!”

    “呵呵。”

    “笑笑笑,整天就知道笑!这么能笑你怎么不去卖笑啊!”

    女人长得很漂亮,微圆的脸蛋配上一双桃花眼,活脱脱一个轻熟女扮相。只是这一开口,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恶毒。

    面对女人的讥讽,他没有答话,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脸。

    见他不接话,女人对此似乎也早就习以为常,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后,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别把衣裳弄脏”便再次投身到店里忙活。

    而他也没多耽搁,手里拎着破旧麻布做成的披肩,便一瘸一拐的朝着记忆中王妈家的位置慢慢走去。

    ……

    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他心中始终存在着一个疑问:本该死去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都已经不太重要,他现在的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张记成衣铺老板兼苦力——陈临。

    老板兼苦力,两个看似矛盾的身份,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陈临的身上这个问题,在陈临来到这里大约一周后,便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事情的源头还是出在刚才那位女人身上。

    张巧巧,张记成衣铺老板娘,其人长相秀丽,婀娜多姿,风姿万千,美丽风流……她还有一重身份——陈临的未婚妻。

    之所以是未婚,并不是学后世人那样赶时髦,而是因为纯粹的不想嫁。

    从周围人口中了解到的只言片语,以及陈临脑海中那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中推测,这门婚事最初是由张家老爷子所定。

    当年陈张两家长辈交情莫逆,早早便为两人定下指腹婚约。后来陈父早亡,张家老爷子便将其母连同两个幼子一同接入张家照顾抚养。

    然而眼看着陈临一天天渐渐长大,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被指腹的陈临,竟然是个痴儿。

    谁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痴儿,更何况张巧巧人生的又是如此的花容月貌,在附近十里八乡里都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于是乎,张父便在暗中有了别的打算。

    弟娶兄嫂又被称为收继婚,转房婚。

    大抵来说便是指女性在丈夫死后嫁给其兄弟的行为。

    正常情况下来说,陈临尚在人世,张父这样的举动并不合乎规矩。

    但为了保住自己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也为了不让自己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号,张父还是强硬的擅自做了决定。

    可偏偏让张父没有料到的是,面对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嫂嫂,陈家二弟陈石却并不动心,反而当场回绝了他,并声称希望张父能够履行诺言,按时为哥嫂两人完婚。

    张父当时就气的血气上涌,差点没当场昏过去,后来更是找了个借口,在外人面前称陈石在张府手脚不干净,私自偷盗布匹拿去贩卖,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他就范。

    可谁想到,陈石的做法更加干脆。为了不牵连哥哥,他当即便带着母亲搬离了张府。

    这下子,陈张两家的矛盾便由此开始无声无息的迅速激化。

    自陈石搬离了张府之后,陈临在张府的地位便开始每况愈下。

    每日里,他不仅要担负起繁重的体力劳动,就连每餐都是吃别人剩下的残羹剩饭。就这样一直拖了足足二年,一直到张巧巧年满十六,必须要出嫁的时候,张父突然身染重病,还不等大夫查明病因,便直接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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