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山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君子长归
夜九本来手上拿着帖子,满脸的喜色,没注意到夜沫一身女装,当他注意时,他高兴不起来了,反而一脸惊恐的看着夜沫,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夜九傻愣的看着自己,夜沫挑了挑眉,沉声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威胁:“怎么不说话恩”
这一声“恩”,夜沫拖得特别长,其中隐射出来的威胁,令拿着帖子的夜九,通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他干笑两声,连忙小跑到萧亦非跟前,一脸讨好的将帖子递到萧亦非的手上,开口道:“阁主,璃王,就在隔壁,要我请他过来吗”
夜沫闻言,颇有些似笑非笑的看了夜九一眼,“夜九,你这上赶得真是时候,知道自己身上没银子花了,就打着阁主的招牌,给自己捞银子吗”
夜九立即作解释道:“没有那回事,绝对没有。”
“哦。”夜沫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藏在你鞋子里的一百两银子是怎么回事?是你找璃王殿下要的跑路费吗”
说着,夜沫扬了扬眉,“一百两银子,就收了堂堂天机阁左护法的你,当一次璃王的跑腿”
夜九闻之,欲哭无泪。
为什么他把一百两银子藏在鞋子里的隐蔽事情,夜沫会知道
夜沫当然不会告诉夜九,她偶然碰见他,拖鞋子,藏银票。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概如此。
见夜九一副看哭的样子。
萧亦非及时救场:“既然收了璃王的帖子,那便请他过来一叙。”
夜九闻言,大喜。
像是刚逃脱了一场预知的劫难,不敢看夜沫一眼,便撒腿跑了。
夜沫嘴角微勾,见此,笑了笑。
萧亦非看了夜沫一眼,再看夜九离去的身影,开口道:“你和夜九如此,未尝不好。”
夜沫闻言,脸上笑意微顿,摇了摇头:“我把他看作我亲弟弟一般,别的,别无想法。”
“这样啊。”萧亦非微微一笑:“情之一字,若求不来,便始终求不来。”
说着,萧亦非叹了叹一口气,坐在窗楼台前,目光不经意扫向他所在的窗楼台下面,花楼正门口的位置,两两对立的人,似乎要打起来的样子。
便对夜沫说道:“眼下,正有一对三生情缘的有情人,在花楼正门口闹矛盾,若你再不去,怕是要出人命。”
“恩”夜沫听迷糊了,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是阁主你让我请来的这四位吗”
“正是。”萧亦非点了点头,示意:“快些去吧。”
“是。”
同萧亦非所说,二人确实快要打起来了。
“你笑话我”慕晗怒目而睁,缠在腰间的鞭子,很是利索的快速抽出,对着紫衣男子正脑门袭过去。
躲在紫衣男子身后的小栋子,见此,大喊:“公子,小心。”
紫衣男子也就是楚长歌见之,手中的金扇子快速插入腰间,伸手拉着小栋子往后一闪,退后几步。
袭来的鞭子,落在地上,“霹雳”一响,地面裂了几道痕来。
见楚长歌成功躲避过去,慕晗心一狠,挥舞着鞭子的力道和气劲比刚才所施展的还要大,对着楚长歌的门面又是一个袭了上去!
她非要出这口恶气不可!
这混蛋,敢说她丑的不能见人,还男生女相。
气死她了。
什么男生女相,男生女相很奇怪吗再说她……
慕晗越想越气,挥舞鞭子的力道更重了。
慕天见此,脸色一变。从慕晗身后闪到楚长歌跟前,护住楚长歌,对慕晗说道:“世子停手。”
“慕叔你……”见慕天护着楚长歌,慕晗赶紧收回飞出的鞭子,抓回手中。
慕天却叹了叹一口气,转身正对着楚长歌,抱了抱拳,歉意开口道:“南夏定北王慕毅麾下少将慕天,见过东楚大皇子。世子无状,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见谅。”
“你是如何得知的。”楚长歌不否认,把吓得满头大汗的小栋子拉到身后,把插在腰间的金扇子又抽了出来,摇了摇。
慕晗惊了。
这一直和她过不去的紫衣男子竟然是东楚大皇子楚长歌
慕天无视一旁慕晗朝他射来的视线,接着道:“三年前,王爷曾担任南夏出使东楚的使臣,来访东楚。作为下属,我也一同前往。在东楚帝安排的宫宴上,见过大皇子。”
“这样啊。”楚长歌摇了摇手中的金扇子,语气很平常的说道:“原本是我的好二弟,和我作为此次出使南夏的使臣,未曾想,半路上竟然发生了一些意外,我和二弟因此走散,这一路上,还有劳慕世子对本皇子的一路照料。”
楚长歌将话说的如此之开,倒是让慕天汗颜的很。
他隐约记得,他们是在南夏歧山半山腰的位置,遇见了他,那里距离南夏皇城不远,中间隔了两个州县,在那里遇见了楚长歌。那时,楚长歌一身狼狈,身后跟着一名小侍,到处在躲避,像是在躲避追杀,二人身上多多少少挂了伤口。
世子见了,本是一番好心,将二人一起带上。中途询问过二人的来处,大概是在避讳什么,二人都没有开口,世子也没多问。
直说,既然遇见了她,那就放宽心。她带来的慕家军英勇善战,对付几个追杀你们二人的小毛贼,足够了。
后来不知发生什么,他也不知。只知二人原本缓和的关系,僵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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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修章二八:五国朝会】不是冤家不聚首(六)
花楼二楼窗楼台前,有一白衣男子高坐,白衣男子旁放着一个小桌案,桌案上有几枚铜钱正回旋转着,除了几枚铜钱在桌案上,还有青铜色的龟卜静静的放在桌案上,纹丝未动。
“阁主。”夜沫一身轻简的紫色绣茹裙,未施粉黛,步伐之间,带着女子的柔情,端着茶盏,翩然而来,对萧亦非行了行礼。
萧亦非此时,神情正专注于桌案上回旋转着几枚铜钱,听得是夜沫的声音,他快速抬头看了夜沫一眼,见夜沫难得一身女装,萧亦非会心一笑,诚恳的赞赏道:“你穿女装很美。”
然后又接着道:“若是让夜霄见了,不知心里有多欢喜。”
夜沫闻言,原本冷冰冰的脸蛋,可疑的红了起来。
“阁主喝茶。”红中羞涩的夜沫,将茶放在桌案上,注意到桌案上一直旋转未曾停下的几枚铜钱,微皱了皱眉。
“阁主这是”夜沫迟疑道:“阁主不是曾经说过,你勘视不了这里的天机吗为何再次动用六卜之术”
萧亦非若有所思,摊开手掌感受铜钱回旋的速度和风向。细微金色的气流流动,一缕,两缕,三缕,金色的光芒,穿过他摊开的手掌缝隙中。
这时,萧亦非突然神情一动,挥袖带起一阵罡风,将几枚铜钱从花楼二楼窗台上飞出,好巧不巧的砸到花楼正门口,两两对立,大眼瞪小眼的二人脑门上。
因为萧亦非和夜沫身处花楼二楼窗楼台,可以把花楼正一楼门口位置以及周边的位置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周边所发生的一些状况,他们也能亲眼得见。
故夜沫见此,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萧亦非一眼。
萧亦非见之,笑了笑,不语。
感觉到自己突然脑门一疼,正和紫衣男子大眼瞪小眼的慕晗,有些诧异,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脑门砸了,她想弯下身子看看,是什么东西砸了她脑门,这么一砸脑门,怪疼着呢。
不等慕晗弯下身子去看,跟着她身后的慕天上前,摊开手心,示意慕晗看看他的手掌心,手掌心中间静躺着两枚铜钱。
慕晗:“”就这
【整修章二七:五国朝会】不是冤家不聚首(五)
慕行一突然觉得自己很有些头疼。
世子半路跑了,连带着一直随侧在世子身边的慕天大人,也跟着半路跑了。
世子什么时候能省省心,少惹点事,放过他们这些做下属的。
慕行一越想,心下越是苍凉。
希望慕天大人在世子身边,能约束一下,这一路上惹事生非无数的世子吧。
想着,他不由自主的握紧腰间挂着的佩剑,看了神情慌乱的马夫一眼,安慰道:“无妨。有慕天大人在世子身边,世子无事的。”
其实,他更想说,有慕天大人在慕晗身边,世子惹事的概率会大大减小,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可少给世子收拾乱摊子。
马夫闻言,心下松了松一口气,连忙附和着慕行一道:“是。”
慕行一点了点头,算是作了回应,骑着马,又回到骑列之中,目光一扫而过,将眼前慕家军所属数支铁骑小队,尽收眼底,沉声开口道:“原地待命。朝中自有派遣大臣前来迎接,没我之令,慕家军不准妄动,擅自进入皇城。”
“是!”
……
不知为何,刚下朝准备回府的王坤,眼皮直跳,心神不宁。
王坤回府的轿子,在南夏皇城东城路道上不快不慢的前行着。
此时南夏皇城东城路道上,寂静无声。
因为这里是南夏世家及士族出身的官员的居住地,所以周边没有百姓居住的宅院,商贩开的店铺、酒楼,偌大的路道上,沉默,寂静,无声。
王坤很享受,此时难得的清净。
虽然,看上去很不符合他以往的画风。
但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往往能随意改变自己的画风。特别是爱面子的人,常人无法理解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所以,面对这人突改的画风,大概是……
会像徐言书那样,面对方逑突改画风,成了他下属一员的事儿,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一脸的不敢置信。
四个强劲有力、步伐沉稳的王家轿夫抬着官轿,绕过前面的路道巷,拐弯,正准备改路道,回王家时,突然暗处飞出几个小黑球,砸向他们。
小黑球四周布满了菱角,菱角成正三角形,飞出时,犹如镀了一道电闪,快速在人眼前飞过,然后,精准无误的砸在四位抬着官轿的轿夫身上。
因为是突发情况,所以,轿夫们完全反应不过来,就这样,“砰”的一声响。
飞来的小黑球,砸在他们身上,炸开了花。
炸得他们撑着官轿的前后两个木主杆的肩膀一滑,又是“砰”的一声,官轿突然落地。
“哐当”一声。
坐在官轿里的王坤险先向前掺倒,情急之下,王坤挥掌,带着浓厚内力的罡气直接掀飞了官轿盖,他从官轿盖中飞出来,落在地上,便看见抬着官轿的四位轿夫,正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翻滚呻吟,身上全是被小黑球砸到的伤。
像是火药造成的伤害。
不过威力不大,但足够那些轿夫疼了。
王坤见此,脸色更加难看了。
原本,他坐在官轿里,享受半刻清静,未曾想,在回府的半途中,竟然遇到有人袭击于他。
这时,半空中,突然又飞来一把折扇,上面还挂着吊坠。
王坤眼精,飞身而起,接过飞来的折扇。
摊开折扇一看,却是一把白白净净,上面没有任何绘画的折扇,但折扇上,挂着的吊坠,却让王坤眯了眯眼。
“定北王慕毅之子,慕晗”
……
这时,南夏皇城西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南夏皇城西城,是南夏皇城最为繁华的都城。
这里聚集
【整修章二六:五国朝会】不是冤家不聚首(四)
南夏皇宫,御书房。
刚下完早朝的夏子渊,匆匆用完几口早膳后,便开始批阅今日已送达御书房一部分的奏章。
“见过陛下。”附机一身轻甲,面色容峻的进了御书房,拜见夏子渊。
“平身吧。”夏子渊此时正埋守于御案前,那堆积的二三层叠高的奏章,闻得来人的声音,是附机。
他手中批阅奏折的手速一快,很快,他批改完手中这两三本奏章,放下御笔,飞快看了附机一眼,又开始新的一轮批阅奏章。
为帝者,对于国事,对于家国天下、对于黎民苍生不能有半分懈怠。
这是,皇帝必须背负,也不得不背负的责任与使命。
帝者,可以拥有这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帝者的尊严,掌控无数人的生死与成败。
但同时,帝者也是这世间最不得自由,最不能疏之心怀的孤家寡人。
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
人生百态,种种因果,要不得,也求不得,天下人眼红的争着皇帝这把椅子,可又有谁知,作为帝者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悲哀与苦楚
“陛下。”附机面色看上去很不好看的道了句,“臣奉命处理沈青业后续之事,已查证沈青业所犯下罪证数十条,同刑部所列沈青业犯下罪证条目无二,现已按陛下于大朝议所下的惩处诏令,处理完毕,特向陛下回报。”
“嗯。”夏子渊点了点头,表示明了,“即如此,何以脸色如此难看”
“陛下。”附机沉声说道:“沈青业在牢中自尽了。臣之前未得知沈青业在牢中自杀的消息,今日,臣再去看沈青业,牢中狱卒回报,沈青业不久前在牢中便已自尽了。
所幸,在沈青业自尽之前,便已认下罪名,所以……”附机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他单膝跪地,一脸沉重的看着正批阅着奏章的夏子渊,开口道:“还请陛下责罚臣失职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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