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山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君子长归
魏羡城闻言,脸一黑!
一把夺过徐言书手中的奏折,摊开一看,还未看完,他气得将奏折扔在地上,抬脚就是往死里踩!
“我去,宣正帝他姥姥的真狠!年年让我魏羡城自掏腰包,给他两个龟孙收拾乱摊子!今年特么的又给老子来这一回!”
魏羡城气得暴走嘶吼道。
徐言书不嫌事大的又说了一句:“你所说的收拾乱摊子,就是掏你户部尚书的腰包,把修了又补,补了又修供各诸侯国来使居住的破驿馆,大发慈悲的再修整一回还是看上去以往的华丽的驿馆门面,其实里面,透风清凉,很是让住在里面的各诸侯国来使身心凉爽得很啊。”
魏羡城闻言,狠狠的磨了磨牙,他瞪了瞪徐言书一眼,咬牙道:“老徐,说人话。”
徐言书一本正经的看了魏羡城一眼,面色很是严肃,语气很是沉重的说道:“既然你都把驿馆的门面,都自个掏腰包好好修整了一番,咋不想想把驿馆的屋顶好好修一下。
每回,君氏二位皇子出使我南夏,首先看的不是我南夏皇宫的格局如何如何,而是他们把亲切的目光都对转向了南夏皇宫各宫殿的屋顶。”
魏羡城:“”
夏子渊:“”
夏子渊这时幽幽的看了魏羡城一眼,眸中包含深意。
户部现在已经穷到连驿馆的屋顶都修不起了吗
魏羡城立刻作反驳道:“那是他们不懂我的苦心。”
“什么苦心”徐言书反问道。
魏羡城迷之微笑:“没了屋顶,还有墙。”
徐言书抽了抽嘴角。
难以直视,魏羡城那迷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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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修章二二:前朝往事】往事迷离
“子渊”恍恍惚惚之间,于久远的回忆之中,夏子渊苏醒了,他似乎回到了十七年前,一切都还未发生改变,他还是南夏的景太子。
那道温柔又仿佛带着悠长的声音,足足叫了他三声。
他陡然睁开眼,看到了——
他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人影儿。
“漱儿。”他喉咙沙哑的叫了一两声,然后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巨大惊喜,从床上翻身坐起,身上盖着的锦被,滑落了大半,从他上身,滑至腰间的位置,此时的他还穿着就寝的衣物,狭长的凤眸眯了眯,一弯,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红润,他喃喃道:“漱儿,能再见到你,我很欢喜。真的。哪怕它只是一个梦,我也欢喜。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你了。”
对面那呼唤夏子渊的女子,像是没听懂他说的话,她怀中抱着一个被黄布裹着的婴儿,那婴儿在放声哭着,声音不大,却显得几分娇弱得很,看上去,婴儿身子很虚弱。
女子在婴儿白嫩嫩的小脸蛋亲了几下,在婴儿耳边,轻声温柔哼唱,手指轻轻的在婴儿的粉红小嘴巴上划过,微微一笑,左手轻拍婴儿的后背,喃喃道:“娘亲的小宝贝,可别哭了。你这一哭,娘亲心疼得紧。噢乖乖别哭”
被女子轻声安抚在怀中的婴儿停止的啼哭,小小的眉眼一弯,对着女子哇哇的笑,小手还不住的挥舞着,逗得安抚他的女子也是笑个不停。
不明眼前情况的夏子渊顺着女子怀中黄布裹着的婴儿看去,狭长的凤眸,一眯,然后睁大,从榻上直接光着脚下来,从女子怀中抱来孩子,狭长的凤眸微湿润,喃喃道:“云卿”
奇怪的是,婴儿到了夏子渊的怀中没有笑了,但也没有哭,一双小眼睛就这样看着,感觉着怀中那熟悉却又陌生的怀抱,虽然很奇怪,但也很温暖。
这回女子仿佛听到夏子渊在说些什么,她在一旁浅笑的看着抱着婴儿的夏子渊,温柔的说道:“云卿,这个名字很不错,很适合我们的小女儿。子渊。”
说着,和夏子渊一起逗弄着夏子渊怀中的婴儿,女子浅笑,眉眼一弯,很是温柔,声音也很是温柔:“娘亲的小云卿,快看看娘亲,看看你父王”
夏子渊留恋而带有爱慕的目光在女子温柔的脸上停驻了几秒,嘴角扯起一丝笑来,这样,也挺好。
然后,又看了看他怀中的婴儿,目光瞬间变得慈爱了起来。
所谓,似幻非幻,似梦非梦,他可以在梦境中和梦境中的人说话,却得不到梦境中人的回应。他这是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夏子渊如是想。
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和梦境中漱儿对话,正想要开口,却发现眼前场景一变。
当他再睁开眼时,他发现他正坐在太子府正厅上,这时,饭桌上摆了一些菜,漱儿正坐在他旁边,对他开口道:“子渊,你身体刚好,不宜食油荤之物,我给你做了一些素菜,你吃完饭后,早点进宫帮父皇处理政务,父皇身子大不如前,前些你病着的时候,父皇还特意传我进宫,问候了你的身体情况。”
“我说子渊的身子快好得差不多了,父皇不必担心,太子府还有我和如妹妹,不会让子渊操心太子府中的事,羲儿和云卿也有我照顾,霆儿,如妹妹也一直在照顾着,改日带孩子们进宫看父皇。”
说到这里,女子一笑,对夏子渊接着说道:“我看父皇态度对我要比以前好很多,可能是生下了羲儿和云卿的缘故,我想,以后等孩子再长大些,父皇是不是对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就没了过去那么多的偏见。”
夏子渊闻言,嘴角微动了动,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漱儿心中这么多的想法,还是她以前跟他提都没有提过,一直憋在心里不说。
他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开不了口,他面上慌张的神情一动,却发现眼前的场景又变了。
那是——
南夏十七年前发生那场内乱的时间点。
诸侯国使臣齐聚九阳山,其中有他的父皇,有他,有漱儿,有徐言书、魏羡城、慕毅、许广先、蒋从武、王坤还有很多很多他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其中,其中还包括他的云卿,他的羲儿、霆儿。
宿命的交割,于那一刻,突然风起,一场无名大火烧遍了半座九阳山,随从的官员中突然涌出来一些身着异服的西域人士,他们手中各拿着一个摇铃晃动,摇铃上面布满诡异的符文和扭曲的文字,嘴里念叨着诡异的咒语,他隐约看到漱儿和云卿被那群人带走。
“不!”他大喝一声,想追上去,却发现他只能在站在原地,身子不能动弹,耳边是成片的哀嚎声,有无数的人似乎在他眼前倒下、死去,徐言书、魏羡城、慕毅、许广先、他的父皇、他的羲儿和霆儿
“不!”
夏子渊崩溃大喊。
然后,眼前突然一黑。
南夏皇宫,宣德殿,历代南夏皇帝的寝宫。
此时,殿中宫灯烛火大亮,照亮了昭帝那张苍老的脸。
昭帝,夏子渊的父皇,夏平章。南夏先帝。
“你就是这样对朕说话的吗”昭帝怒目而睁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下腰站得笔直的夏子渊,大喝道。
夏子渊刚睁开眼,发现自己一身血色,明黄的衣袍被血色染得一片乌红,手中握着一把断了半截的剑,剑上还沾了鲜血,淋淋未干的鲜血一滴两滴,滴在殿上,染污了铺在殿上的明黄方毯。
他突兀笑了,开口了,虽然开口的第一句并不是他想要说的话,可还是开口了:“父皇,儿臣自认我这个南夏景太子,未曾做过对不起南夏、对不起你的事来。可你为何要逼我,为何要逼死我的漱儿。”
他狭长的凤眸一眯,血红着眼,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昭帝,缓缓开口:“漱儿,她没有做错事情,父皇,你为何要逼死她她是儿臣的太子妃,是我夏子渊发誓要一生相守的娘子,是父皇的儿媳,是两个孩子的母妃。父皇,为何你要逼死她逼死你的儿媳妇”
“因为她该死!”坐在龙椅上的昭帝磨牙,苍老的面孔上透露出一丝阴狠来,看向夏子渊的目光,满满的失望,“渊儿,你已经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迷失了心智。朕绝对不允许南夏未来的君王会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迷失了心智,葬送了南夏历经二百载的盛世基业,所以,这个女
【整修章二一:南夏四大世家】制衡(五)
南夏四大世家分别是蒋、魏、王、白这四大世家家族,其四大世家家族的先祖曾经跟随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出生入死。
南夏开国皇帝建立南夏后,为了表彰四位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给予他们无上的尊荣与权力,在南夏分立四大世家作为士族的代表稳定当时还未平定的朝局及皇权,同时四大世家家主,分别还在南夏朝堂上担任要职,并赐免死铁券,供于皇帝后庙,若有其后代子孙犯下死罪,可凭免死铁券,免其死罪。以彰显给予四大世家家主万分的荣宠与信任。
南夏开国皇帝初心是好的,无奈人心善变,不过百载,南夏四大世家便成了朝中众多士族出身的官员代表,寒门出身的官员受到朝中众多士族出身的官员们的无情压制,在朝中寒门出身的官员很是稀少,南夏朝堂几乎成了士族出身代表官员的一言堂,皇帝手中的权力,在四大世家手中受到压制。
一时之间,士族出身的官员手中的所握有的权利足以与南夏皇室分庭抗衡,形成两方对立的局面。
直至后来南夏几任皇帝继位,在任期间。压制了以南夏四大世家士族出身为代表的官员手中的权利,夺回了在朝堂上的发言权,让四大世家彼此牵制,彼此约束,南夏皇室夹在世家和寒门之间也能松点气,乘机巩固自己的皇权,培养自己的势力,是为制衡。
只是治标不治本,虽然约束了四大世家在南夏的发展,可他们依旧在庞大、依旧在蓄势他们的世家力量,重新夺回世家在朝堂一言堂的权利。
于是后来,便有了景帝夏子渊欲撤下南夏四大世家的想法,来一个即治标又治本的措施,适度扶持寒门出身的官员,与士族出身的官员彼此牵制约束,分庭抗衡,从中彻底巩固南夏皇室的皇权,掌握朝堂发言的先机和主动权。
南夏皇城东城,历代为南夏世家及士族出身的官员的居住地。
南夏蒋、魏、王、白四大世家府邸便坐落在此。
这时,王世家王坤的府邸,传来王坤的怒喝。
“给我打死这个逆子!几天几夜醉宿在花楼,像什么话!”
“老爷,你已经下令重打亥儿一百大板了,再打下去,亥儿怕是要被打死了,再说,亥儿他已经知错了,亥儿也不过是贪玩了一些,在花楼多呆了几天几夜,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孩子贪玩,你就让他多玩会怎么了。老爷又何必与跟孩子过不去。”余氏在旁抹泪道,
“无知妇人!”王坤刚回朝回来,身上的官服还没有来得及换,就这样对余氏怒斥道:“你平日是怎么惯着这逆子的啊丢了我王坤的脸面不说,还让二皇子夏云霆带人砸了王家府门。这岂止是丢我的脸,简直是把我王坤的脸,丢在地上,使劲踩。这让朝中众臣如何看我王家,看我王坤”
余氏心疼的目光,看着被一众下人压在长板凳上,拿长板子狠狠抽打着王笙,心疼得都快说不出话来,拉着王坤的袖子,哀求道:“可亥儿还是个孩子啊,受不了这种苦啊。老爷,让下人们都住手好不好,不要打亥儿了。”
王坤险先被余氏这句话气笑了,把从余氏那拉扯着不放的袖子,一把扯了回来,袖子一甩,对着被他这么一扯袖子,顺着惯力倒下地的余氏,狠狠说道:“我还没有找你算账!那逆子几天几夜醉宿花楼,你竟然还敢瞒着我!”
“若不是府中管家老幺及时告诉我,老子还不知道这逆子背着我干了诸多好事。敢让我王坤在皇城被笑话,我先让这逆子好好在皇城笑话一回。”
“哼。”说着,王坤重重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些手拿长板子的下人们恶狠狠的吩咐道:“给我打!狠狠打!”
拿着长板子的下人们只觉得浑身一抖,打王亥的动作不敢再有所放慢,下手又重新重了起来。
倒下地的余氏闻言,竟晕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亥儿我的亥儿啊。”母子之情,可谓之“深”。
唯有一直被下人压在板凳上,挨板子的王亥,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睁都没睁眼,没有关注事态发展,嘴角似挂着冷笑。
与王家相邻的蒋家,倒是一片平和。
刚下朝的将从文,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妻子沈氏来府中后花园享受难得的宁静。
闻得是相邻的王家传来的动静,蒋从文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察觉到蒋从文不对,坐在轮椅上的沈氏关切问道:“夫君,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上夫人沈氏温柔却失去光泽的双眸,还有不能动弹的双腿,蒋从文温泽的眸子难过了一瞬,然后松缓自己的语气道:“是与我蒋家相邻的王家,传出来的动静。”
沈氏了然,笑道:“莫不是因为亥儿。”
蒋从文轻点了下头。
沈氏却叹了一口气:“亥儿小时,特别乖巧,经常来蒋府找我要零嘴,陪我说会话。怎么孩子长大后,成这般了。”说着,双手不经抚摸了下肚子,叹道:“夫君,都怪我肚子不争气,没有给
【整修章二十:南夏四大世家】制衡(四)
“老徐。”魏羡城激动地将徐言书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突兀的给徐言书来了一个大拥抱,笑骂道:“你这老家伙,可把我担心死了。”
徐言书回抱了一下魏羡城,嘴里反意识的的回了一句:“喂喂喂!老魏。我才三十又七好吗一点都不老。”
“咳。”魏羡城闻言一噎,对着徐言书的脑门敲了一下,“还说不老,现在你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再不服老,也要服老喽。”
“岁月无痕。”徐言书笑了笑,“我刚回皇城不久,三个月一次的大朝议,便开始了。逞着三个月才举行一次的大朝议,我便顺脸溜回来,在众臣面前露了露脸。”
“你做的很对。”
魏羡城点了点头,“五国祭祀大典,将在南夏举行,所以,最近南夏风向因此颇为波动了几分。
陛下当政十七载载,以铁腕手段震慑朝堂,这些年朝堂也得以在十七年前那场内乱后,得以平静稳定了下来、然十七年前,南夏那场内乱,带来了影响,实在太大。
险先将南夏开国延续二百载的盛世,终结在先帝的手上。”
“嘘。”徐言书捂住魏羡城的嘴,对着他挤眉瞪眼,小声呵斥道:“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说这种找死的话来,忘了,你现在还是南夏四大世家之一的魏家家主,有开国皇帝的免死金券在手,找死还轮不到你。”
魏羡羡左右看了看,大殿内早已没人,其实,早在他朝徐言书靠近时,大殿内已经没有人了。
大臣早已走了走,附机奉命处理沈青业后续之事,亲自押送解了穴的沈青业,去了天牢。
说是压入死牢,其实一般在南夏犯下如此重罪的臣子,依惯例,是要将其押解至天牢收押,根据皇帝下达的处决命令,作出相应的惩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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