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山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君子长归
夏子渊闻言,手中御笔一停,看了单膝跪地的附机一眼,微抬了抬手,开口道:“朕让你去处理此事,就是想给朝堂上那些大臣,提了一个醒。”
“提醒”附机一听,顿时傻愣住了,他诚恳的回答:“臣不懂。”
夏子渊闻之,却叹了叹一口气,他无奈的看了附机一眼,开口道:“这也是朕最喜欢和最不喜欢你这一点。”
“臣子若是愿意向帝王坦诚自己心中所话,无疑是对帝王最大的忠诚和信任。你这点,臣很喜欢。
但朕又不喜欢你这点的原因是,附机你本身就不通官场风雨变化,这般的坦诚,成了自己最大的弱点不说,更成为敌手尽可能作为威胁你的杀器。”
 
【整修章二五:五国朝会】不是冤家不聚首(三)
这日早朝,还未进行到一半,突然一道来自南夏皇城驿站的消息,将今日上朝的众臣们给惊得,险些炸开了锅。
殿下,众臣议论纷纷。
坐在龙椅上的夏子渊,眉头微皱,轻咳了一声。
殿下,险些炸开锅,议论纷纷的众臣们,很机智的闭上他们的嘴。
见殿下众臣安静下来,坐在龙椅上的夏子渊,将目光对向了站在众朝臣列中的徐言书、魏羡城,沉声开口道:“不久前,墨氏便已向朕递交了国书。不日,墨氏使臣,将抵达南夏皇城。徐卿、魏卿,作为此次迎接各诸国来使的礼臣,定要协同好礼部,做好迎接各诸侯来使的准备工作。莫失了南夏的待使之道及脸面。”
“臣领命!”
“臣领命!”
徐言书、魏羡城二人自各自列中走出,拱手道。
夏子渊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礼部尚书这边,沉声开口道:“礼部负责迎接各诸侯国来使的诸多事宜,切莫懈怠,也切莫失礼于各诸侯国来使。”
“礼部上下,定当竭尽全力,协同徐大人、魏大人一起,办好迎接各诸侯国来使的事宜。”礼部尚书从朝列中走出来,保证道。
“嗯。”夏子渊缓缓点头,坐在龙椅上,从上将殿下站着的所有上朝的大臣,看了遍,目光不经意扫向了站在文官队列之中的方逑,道了一句:“方卿,也一同前去。”
被点名的方逑,神色很淡然的从自己的朝列中走了出来,看了坐在龙椅上的夏子渊一眼,拱了拱手,道了一句:“臣领命!”
然后,别的话不多说,又退回自己所站的朝列上,远远的看了站在文官之首的王坤一眼,面带笑意,如是说道:“王大人最近可好”
站在文官首列的王坤,目光不善的远看了方逑一眼,眯了眯眼,“方大人,似乎站错了位置。”
方逑作为南夏一品官员以往都是站在文官的第二三列,可不知今日是怎么滴,竟然同七品官员站在同列,远望着站在文官首列的王坤,和他对话。
在场的大臣们,有种诡异的错觉,那种错觉告诉他们,同是一品大员的王坤王大人以及方逑方大人,会打起来!
退回自己朝列的魏羡城、徐言书二人,眯了眯眼。
方逑,这是想要做什么。
而很快,他们便知道方逑想做什么了,
方逑没有再理会王坤,反而将目光转向坐在龙椅上的夏子渊,拱了拱手道:“臣自请请离一品大员的位置,转入徐大人的刑部部下,做徐大人手下的笔录官。”
方逑此言一出,震惊朝堂。
在场的大臣们纷纷将震惊的目光对向神色淡然的方逑身上。
不是吧,放着堂堂一品大员不做,反而去做什么笔录官
笔录官说的好听点,就是个官。
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个没品的官,连九品都混不上。
后来,夏子渊即位,给笔录官提了品,升为七品,同县令同级。
不过,虽与县令同一品级,但无权,领着职位的名头和七品官员的俸禄,也没啥了。
还不如七品县令,至少七品县令手上还有点权,管着一个县。
徐言书被方逑这话,给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我去,方逑!
你这是想干啥,当着好好的一品大员不做,跑我这里当一个没职权的七品笔录官
你脑子没坏掉吧
“准奏!”夏子渊微勾了勾唇,接着说道:“不过,你这一品大员的位置,朕还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跟朕说声,朕马上让你官复原职。”
“谢陛下。”方逑拱手说道。
这时,方逑才舍得把目光看向王坤,微勾了勾唇,“王大人,来日方长。”
王坤简直要气炸了!
这该死的方逑,在一品大员位置上呆着时,尽跟他作对。
如今放着一品大员的位置不要,去自请当个什么破七品笔录官,还特么的是在徐言书的部下,他是觉得他一个人在朝堂上,跟自己作对不够,还要把徐言书拉上,一起和他过不去吗
真是,气煞我也。
除王坤以外,剩下在殿中的大臣们,这回看方逑的目光不同了。
原以为方逑如此,会受到陛下震怒。
毕竟,一品大员的位置,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想不做就不做的。
 
【整修章二四:五国朝会】不是冤家不聚首(二)
徐言书、魏羡城顺着御书房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望去,神情一动,二人分别站立在夏子渊的身边,成防卫之势。
这时,御书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只见一白色身影,走了进来,耀华的桃花眼含着笑意,眉心一点红,唇红齿白,端的是一副极好的面容,犹如画之仙,走动间自带一股轻灵的灵气,手中还交叠握着一把玉骨扇,走进了御书房。
耀华的桃花眼一扫,眸中含盼,声音带着微濡的磁性,轻声唤道:“父皇,云卿回来了。”
徐言书、魏羡城二人脸上的面部表情瞬间僵住了。
徐言书眼神视之魏羡城:怎么进来的,是四皇子夏云卿
魏羡城回之眼神徐言书:四皇子不好吗总比朝中大臣突然来袭,要好一些吧。
徐言书眼角抽动,无语的看了魏羡城一眼,眼神示意道:那是你,没有真正见过,有种恋父情结,世间绝无仅有,唯独四皇子夏云卿一人对陛下缠得不行,也亏得陛下乐意被四皇子缠,要是放在其他诸侯国皇室皇子中,那是个可怕的存在,绝对的杀器。
魏羡城抽了抽嘴角,眼神回示徐言书,不肯定的看了徐言书一眼,眼熟狐疑道:不会这么可怕吧。
徐言书面部表情僵硬,眼神很崩溃的快速的看了魏羡城一眼,崩溃示意道:你能和一个心智不过五岁的孩子计较吗当然不能,而且还必须宠着啊,不然,四皇子闹腾起来,很可怕的。
魏羡城秒懂,心里顿时同情起二皇子夏云霆来,果然还是主动伸手要糖的孩子,更受陛下宠爱,像二皇子已经快要及冠的小大人,要不到糖,自然不受陛下宠爱了。
二人就这样,眉来眼去的,连夏云卿走过来,他们二人都还未曾察觉。
“徐叔叔,魏叔叔,你们俩这样眉来眼去的,在做什么。是在说羞羞话吗”夏云卿好奇的声音在徐言书、魏羡城的耳畔响起。
二人顿时一个哆嗦,内心泪流满脸,五雷轰顶。
眼神之间的示意,暗地里,互相传音。成了他俩眉来眼去,在说羞羞话的证明
眉来眼去就算了,还他俩在说什么羞羞话,这是什么鬼
二人齐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六月好冤,他们就是六月飞雪,冤枉得紧啊。
“咦”夏云卿惊奇的“咦”的一声,凑近夏子渊的跟前一看,惊疑道:“父皇,怎么快就睡着了吗”
“额”徐言书、魏羡城二人顿时缩起脑袋,抬头对着御书房上方,就这样心虚的瞟着,嘴里含糊其辞:“应该是吧。我们和陛下刚聊不久,陛下就这样睡着了,我俩都还没察觉到。”
“哦。”夏云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一声,抓起夏子渊的手,把起脉来,随意问道:“父皇何时睡着的?”
浑然不觉眼前的夏云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徐言书、魏羡城二人,将目光依旧对着御书房上方,缩着脑袋还不说,连站在御书房内的一双脚也极其不老实的动了动。
“有一刻了,刚才我俩看过,陛下身上未有中毒的迹象,然后在陛下的御案上发现了这个。”徐言书、魏羡城二人蹑手蹑脚走到夏云卿跟前,把手中的香炉递给夏云卿,在她的鼻间轻晃了晃。
魏羡城皱眉说道:“就是这股味道,刚才二皇子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我便闻到这股香气。这香气很怪,不像宫中常用的御香,但若是闻得时间长了,会觉得这股香气和陛下在宫中常用的龙涎香一样,如若不是对香气特别敏感的人,怕是会弄混这两股香料。”
魏羡城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这香炉里面的龙涎香,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其他香料,然后点燃它,在他们未曾预料的情况下,致使夏子渊昏睡过去。
“如此”夏云卿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什么,收回给夏子渊把脉的手,将目光转向了徐言书手中的香炉,香炉镂空的炉口中,散发出一股白色的清香。
耀华的桃花眼微眯了眯,这股香气,她好像在闻到过,不,是见到过。
是在顾州,她以天机阁阁主萧亦非的身份,无论是在救出在顾州遭刺杀的徐言书时,她挥舞出手中的玉骨扇,打断那群黑衣人朝徐言书飞来的散发诡异绿芒的弯仞刀片时;还是后来她在云州城收集到的可以诱人陷入幻境之中的梦嗜蛊时,虽然被有心人有意将梦嗜蛊捣碎,抹入箭羽中,但她拿特殊药液水浸泡过的锦帕仔细擦拭过,还是寻到一丝残迹。
这样的手段,也只有巫族才有。
至于西荻万毒窟,虽然与巫族巫蛊术同出一门,但所受的巫蛊术传承终究不同,一个可以害人,一个可以救人。
但这其中,有没有西荻万毒窟中人,学习害人的巫蛊术,这个,还不为人知。
想起这些,夏云卿不由看了徐言书一眼,明明她把那支带有巫族一门所有混有梦嗜蛊残迹的箭羽交给了他,还是抹去了梦嗜蛊可疑游动的生命踪迹的箭羽,拿特殊药液水浸泡过的锦帕包裹着,交在他手上的。
怎么还没有交给夏子渊吗
又想到徐言书刚回皇城,今日大朝议毕,才被夏子渊叫进御书房,还有魏家的魏羡城。
这三人可能在御书房没说许久话,离香炉近的,呆的时间比较长的夏子渊中了梦嗜蛊的招,离香炉要远一些的徐言书、魏羡城二人,反而没受到其害。
这回,下在龙涎香中的梦嗜蛊不多,还是处在幼年期的梦嗜蛊。
不过,内力刚强的高手若不注意,区区一个幼年期的梦嗜蛊,也足够了。
被夏云卿狐疑的目光看着的徐言书,只觉得头皮突然发麻,一股莫名的阴森气,从他脚后跟直钻到全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抱紧手中的香炉不放。
魏羡城也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气息,伺图攀岩在他心头,他不由自主的离抱着香炉的徐言书远了一些。
这股不舒服的气息,是从老徐身上传来的,或者说是老徐手中抱着的香炉传出来的。
这般想着,夏云卿从怀中快速掏出三道黄符,黄符上面画着诡异的符文,长长方方的,看上去,规整而又扭曲,十分怪异。
夏云卿弹指一飞,在徐言书和魏羡城受到梦嗜蛊的影响时,没有注意她这边,三道黄符快速缠上徐言书手上的香炉,一道青色火焰突起,徐言书只觉得手心莫名一
【整修章二三:五国朝会】不是冤家不聚首(一)
“父皇。”见夏子渊醒来,夏云卿松了松一口气。
“云卿”夏子渊刚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夏云卿,他一愣,然后面色一白,突然想起了什么。
——回到徐言书和魏羡城刚进御书房时的时间——
夏子渊似笑非笑,看着徐言书、魏羡城二人,眉一挑,嘴角微勾,冷冷说道:“二位爱卿,你们看上去很闲”最后,“很闲”二字,夏子渊咬的重音特别重。
徐言书和魏羡城只觉得浑身一抖,像是打了寒颤似的,二人缩着脑袋,两手扯着自己的袖子,带着满心的心虚,细声说道:“不闲,我们不闲,我们现在很忙,真的,公务繁忙,啊哈哈哈哈”
二人齐对视了一眼,然后满脸苦巴巴正撞上夏子渊那射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儿,嘴角一抽,立刻作补救说道:“启奏陛下,正如陛下所说,我们很闲,闲得慌,啊哈哈哈哈”
“哦。”夏子渊收回他那可怕的眼神儿,如是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二位爱卿都这么闲,正好朕有些差事要让你们去办。”
说着,夏子渊迷之微笑,对着站在下方瑟瑟发抖的二人轻声说道:“二位爱卿想必不会抗旨吧。”
徐言书、魏羡城面条泪齐流,肠子都悔青了,让他们多嘴,现在好了,嘴是舒服了,他们人倒霉劲却来了。
二人站直了腰板,面容姿态摆得正得不能再正,齐严肃道:“但请陛下下诏。”
“很好。”夏子渊从御案上众多明黄奏折中取出一本来,打开,狭长的凤眸一扫,复关上它,递给随侍的亲卫,让他把奏折传给徐言书、魏羡城二人一看。
二人顿时觉得莫名不好。
夏子渊想让他们办什么差事,这么神秘。
直至——
二人接过亲卫递来的奏折,打开一看,二人原本故作严肃的面容,崩了。
“墨氏此次来使南夏的使臣竟然是墨氏右摄政王墨千冉”这极其崩溃的语气,显然是徐言书本人无疑了。
魏羡城同情的看了徐言书一眼。
意思明了。
老徐,你节哀。
这回遇到了得罪不起的活祖宗。
然后,不出意外,魏羡城便听到徐言书惊呼的声音响起:“哎呀呀呀这回还是君氏宣正帝派遣二位皇子作为此次出使南夏的使臣。老魏,这回你有福了,难得有机会自掏腰包,啧啧。这机会简直不容错过啊。”徐言书说到最后,话语间透露出满满对某人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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