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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浦

    这时候外面有人说话,茹妈妈走出去,就看见是秦裁云身边的大丫鬟秋云过来了。

    她一脸不耐的走了过去,只见秋奴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见了她便笑着解释道:“小娘亲自绣了些样式时兴的帕子,还有一双纳了羊羔毛新鞋子,让我给夫人送过来。”

    茹妈妈闻言,眼底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夫人这几日面色不好,不喜见人,你交给我便是。”

    秋云不疑有他,放心的把东西交给了茹妈妈,又殷勤的拿了两张手帕给她:“小娘的一点心意,还请茹妈妈在夫人面前替我家小娘美言几句。”

    茹妈妈笑着收了,秋云这才回去了。

    素妈妈的脸却是沉了下来,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银子贴着心窝子,呸!一脸穷酸样!”

    然后抱着包袱进了屋。

    荣国公夫人正坐在临窗大炕上,手里捧着一个小箱子,见茹妈妈进




140虎符
    承平十年,正月三十,惊蛰。

    京城自十一月开始堆积的雪开始融化,地上水渍四处都是,枝头上的雪化了去,经暖风一拂,春阳一晒,便开始萌生新芽,嫩绿的新芽从树皮里拱了出来,渐渐生长。

    每年惊蛰前后都是雷鸣滚滚,今年也不例外,林玉安眼睛看不见,最近也不见人,躺在床上,想着那些可能会发生的时,最近药没有断过,胃翻滚得厉害,听着头顶阴雷滚滚,心里的思绪也杂乱无端。

    秋奴自那日起,就被红缨寻了个由头不许进屋伺候,这事儿许妈妈并不知情,林玉安也没有打算告诉她。

    她想南水庄了,想母亲,想外祖母,想三舅母……太多的人和事,在这个时候也渐渐的府上了心头。

    虽然这几日她不曾出门,可心底也明白京城要变天了,母亲这时候接回来也不合适,知哥儿在喜安庄也不知道怎样了,余嘉他现在有没有吃饱,有没有受伤,这些她通通都不知道。

    林玉安心里颓丧至极,她的眼睛看不见了,她现在让许妈妈暗地里调查,一边准备着先离开国公府,去庄子上暂住一段日子,动用现在手上的银子,把眼睛治好。

    虽然知道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可林玉安心底依旧莫名的生出一阵烦闷来。

    屋里静悄悄的,到底还不是阳春三月,暖炉没有撤掉,屋子里有些闷热,叫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叫红缨和许妈妈,她摩挲着下了床,寻着记忆的认知慢慢的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

    刚摸到窗棂,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落地声响起,红缨惊醒了,从外面跑了进来,见状先查看了林玉安的有没有受伤,见她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夫人是要开窗吗我来,你快回去坐着,当心别伤着了。”

    林玉安心底更加怅意越加深沉了,由着红缨扶着坐在了临窗大炕上。

    窗户被红缨打开,一阵夹杂着早春寒意的风吹了进来,面颊如同花瓣一般被风一吹,变得舒畅起来。

    屋里的闷热被风卷了出去,天上雷鸣不歇,风却是越刮越大。

    京城里,此刻正萦绕着一种古怪的气氛,夜晚的哨兵是往日的几倍不说,城门处也加了不少的士兵,夜晚狗都不敢狂吠了。

    荣国公这段日子也是心力交瘁,为了救余嘉出来,他这段日子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

    他正坐在书房里愁眉不展的时候,段文功来了。

    段文功不是第一次来找荣国公,门口的小厮见了他便进屋去禀报,很快去而复返,出来把他领了进去。

    段文功进屋就看见紫檀木雕竹君子的高脚长桌前坐着一脸愁容的荣国公。

    荣国公听见脚步声,面上愁容隐去,勉强浮上一抹笑容,对段文功点了点头,颇为客气道:“段先生请坐。”

    段文功做了一个揖,这才坐下,小厮立刻奉了茶上来。

    “想必国公爷已经得到消息了,皇上如今大不好了,估摸着也就这几日的功夫了,世子爷如今被他的人下了狱,摆明了就是要清理枝节了,国公爷可有何打算”

    荣国公闻言略一皱眉,“他的人”

    段文功顺了顺下巴的胡子,声音厚重平稳:“国公爷,我们都站在一条战线上,就不必转弯抹角了吧英国公敢堂而皇之的就把世子爷下了狱,这胆子是谁借给他的,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荣国公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眼神带着几分欣赏点了点头,面色又渐渐凝重,开口道:“上面那位的确也



141 我要见四王爷
    荣国公在书房见到了这些日子一直不露面的英国公。

    “你这王八总算露头了,你倒是缩着别出来啊!”

    荣国公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见到荣国公就不由发出一声冷笑嘲讽道。

    英国公长得身材不比荣国公,荣国公是武将出身,身材魁梧,看起来凶巴巴的,一脸的络腮胡子,英国公身材短小,干瘪瘪的像个老头,看起来有些猥琐。

    闻言,英国公气的当即站起身,反唇相讥道:“你这狗嘴里说不出人话,怎么,想寻个我落单的机会揍我却苦于找不到机会,是不是”

    一听这话,就可以知道英国公是经历过荣国公拳脚的,此时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朝着荣国公得瑟的瞪了两眼。

    荣国公一屁股坐在了紫檀木梅花圈椅上,英国公这才肃正了脸色。

    “说吧,你今日来到底要做什么。”

    荣国公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我要见四王爷。”

    一听这话,英国公变色微变,眼珠一转,笑道:“这就怪了,你要见他来找我做什么,京城四王爷府,你荣国公要去还要得到我的准许”

    荣国公茶杯重重落在光滑平整的桌面上,声音一沉:“老匹夫,别和我兜圈子,你和四王爷什么关系还真当没人知道吗,四王爷最近人都找不到,我去了他定然也不会见我,话我今儿就放在这儿了,用虎符换我儿子。”

    “你儿子”英国公嘴角挂着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荣国公心里骤然紧张起来。

    英国公却话头一转道:“你儿子竟然值四万御翎军,这命可真是值钱,我儿子若是落在你手里,我可不愿意拿这么大的筹码来赎人。”

    荣国公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落了下来,闻言不多话,心底暗道,你儿子怎能和余嘉比。

    英国公摸着下巴处的一撮山羊胡子,脑袋里飞快的盘算着,要知道四王爷拉拢他就是因为他不仅是英国公,最重要的是因为他手里有四万御翎军。

    在既不排长,也不占嫡的情况下,四王爷想要坐上那个至尊之位,必须要手里有兵,否则绝对不可能。

    如今荣国公主动递出了橄榄枝,四王爷知道了,定然会选择答应下来,可这么一来,那以后想要压住荣国公府岂不是无望了。

    想到这里,英国公肃然看向荣国公,“那行,你把虎符给我看看,否则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荣国公略微一愣,忽然就反应过来:“你觉得我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吗”

    “行,我去问问再给你信儿。”

    荣国公前脚刚走,后脚英国公就得了信儿,竟然是天牢着火了。

    英国公登时站起身,急急的就出了门往天牢去。

    此时,京城上方一条烟龙盘曲而上,此处正是天牢,而熊熊大火中,一队黑衣人正和狱卒厮杀,刀光火影,狱卒猝不及防,还要忙着救火,虽然忙的不可开交,可胜在人多,一群黑衣人不断的往外杀去,最后伤亡越来越大,只剩下一个黑衣人,可那人竟然趁着厮杀之际,护着囚犯跑了。

    这下可严重了,英国公到的时候,一部分狱卒追了过去,一部分人灭火。

    “人呢”

    狱卒头子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禀道:“国公爷,您是说荣国公世子吗他……他被人带走了。”

    “还不快去找!滚!”英国公额头上青筋暴起,心头急了起来。

    这下如何是好,人在眼皮子下被人带走了,陈堂供证还没有拿出来,就没有办法定九王爷的叛乱之名。



142 身世
    余嘉的眼中忽然生出一种渴望夹杂着犹豫的神色,渴望是因为他从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中已经隐约察觉不对劲,能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他如何不激动,犹豫是因为父亲待他是极好的,他若不是荣国公世子,那就不再是父亲的儿子,这让他心底矛盾起来。

    太后没有说什么,只一步一步的靠近余嘉,神色认真。

    余嘉前所未有的慌了起来,这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女人究竟要告诉他什么!

    屋外隐雷阵阵,屋子里龙涎香缥缈缭绕,太后的声音如同从梦中传来,一字一句的落在余嘉的耳朵里,却让人觉得不真实。

    “你知道吗,瑶蕖曾有仙境之命,想要进入瑶蕖,须得有瑶蕖族人相引方可进入,否则必然命丧黄泉,瑶蕖被仙气遮掩着,那里充满了神秘的东西,瑶蕖历代都会从凡间女子中寻出一位身子干净,姿容绝美的女子作为圣女阿妺,那一年……”

    一句句话传到余嘉的耳朵里,堪比天上惊雷,叫人心惊肉战。

    余嘉听着那句你的母亲是瑶蕖圣女阿妺时,脑袋一阵轰鸣,不可置信却也没有开口打断她的话。

    “你母亲在瑶蕖和当时迷路中毒的先帝相遇,后来的一切就如同一盘开头就落错了子的棋局,满盘皆输!身为瑶蕖圣女,她和先帝爷有了夫妻之实,撇下一切跟着先帝爷走了,六个月后才东窗事发,瑶蕖王知道后大怒,当时我为了掩护阿妺平安将你生下,便假扮作她回了瑶蕖,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你母亲被瑶蕖王以家人为要挟,我逃出来报信,她不得不回,最后喝下了催产药才把你生了下来。”

    余嘉心情忽然又平静了下来,认真的分析起太后说的话,她说他是先帝和瑶蕖圣女阿妺的儿子,那么岂不是说他和快要驾鹤西去的皇上是兄弟

    何其荒唐!“你是皇上老来得子,他宝贝着,且记着和阿妺的情,便担心你被即将如今的皇上,当时的太子发生冲突,便在一出生便把你托付给了自己的心腹之臣荣国公。”

    接下来的话,余嘉听着,心里却是毫无波澜,苦涩漫上心头,知道母亲是被关在了瑶蕖的寒潭里,却说不出是何滋味。

    先帝爷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他,竟然会把母亲身边的一个侍婢扶上太后的位置,这点的确感人,可余嘉关心的却是这事儿有多少人知晓。

    太后摇头,“只有荣国公,先帝爷,还有我,除此之外,绝不会有旁人知晓。”

    余嘉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可是母亲对他的不喜又该如何解释呢,疑惑又再次浮上心头。

    太后微微的吐出一口气,转身带着他进了内室。

    余嘉略一犹豫,还是迈步进了屋。

    屋里没有点蜡烛,黑黝黝的,只见太后进了一间密室,密室门一开,里面就有油灯亮了起来。

    “这里有先帝遗旨,先帝爷觉得这事儿迟早有一日会被抖出来,以皇上的猜忌之心,你的身世一旦重浮水面就会惹来无休止的杀身之祸,所以特意留了一封遗诏和一个虎符……”

    荣国公府里,荣国公夫人此刻难得有心思的坐在褚玉苑主屋内室的炕上,身后枕着大红色团花大迎枕,手搭在宝蓝色蟒纹条枕上,姿态轻松随意。

    一声声拂茶叶的撞瓷声清脆悦耳,似窗外发了芽孢的树枝上的麻雀的鸣声。

    因着正是新旧交替的时候,二月风急,不分昼夜的刮掉昔年旧叶,地上就总有四处零散的落叶。

    竹枝扫帚摩擦地面的声音空旷的回荡着,荣国公为了世子爷的时忙得焦头烂额,偏就荣国公



143 阴差阳错
    这时候茹妈妈端着一碟子的点心走了上来,是春日里时兴的苕心糕。

    荣国公夫人见状皱了皱眉,拣了一块起来仔细看了看,“太硬了,这怎么吃”

    茹妈妈忙道:“夫人别气,我这就把点心撤了,叫小厨房重新做一份。”

    荣国公夫人却不耐烦的摇了摇手,指了秋云道:“罢了,虽然硬了些,却也是好东西,就赏了她吧。”

    秋云是小娘身边服侍的人,平日里这样的好点哪里能落到她手里,她闻言眼中不由透出喜色来,连忙跪下谢恩。

    又说了一会儿话,秦裁云问了几句余嘉什么时候回来的日,荣国公夫人哪里知道,随意敷衍了几句,便称乏了叫她退下了。

    惊蛰一过,竟日日下起雨来,都是夜半十分悄然而至,若非第二日起床发现地上湿漉漉的,谁也不知道昨儿夜里下过雨。

    派出去找那位能治眼疾的神医的人迟迟没有消息,林玉安觉得日子黑暗无趣,发现自己于余嘉真的毫无助益。

    荣国公按照英国公给他的信儿,带着虎符去和四王爷交涉,四王爷长得十分阴柔,也是极美的脸蛋,叫无人都不由会妒忌。

    四王爷听了他的要求,答应了在天黑之前把余嘉送回去。

    可荣国公却有些不放心,忍不住收了收手,“虎符给了你们,若是我儿依旧没有回来呢”

    四王爷不由冷笑,声音带着几分桀骜。

    “荣国公如果不相信我,有何必来找我呢既然要互相合作,就应该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国公爷不相信本王,门在你身后,国公爷随意。”

    听着这话,荣国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狠下心似的紧了紧握着虎符的手,闭着眸子摊开了手。

    虎符离开手的时候,荣国公感觉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抖,四王爷接过虎符,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按照承诺,日落之前,余嘉就会被送回来,以前的事也会按照误会一笔勾销,可是天幕完全黑了的时候,余嘉依旧没有回来。

    这时候段文功快步进了书房,荣国公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了,此时见了他,立刻站起身来,紧张的问道:“难不成是出了什么纰漏,嘉哥儿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段文功显得依旧镇定,他坐下自己提着茶壶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这才道:“我给世子爷送了咱们的计划过去,按理说不会出错,可是大狱突然被人纵火,世子爷现在下落不明……”

    荣国公明显被吓了一跳,他一直派了人过去盯着,大狱走水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没有得到半分消息!

    他忍不住打断了段文功的话,急切道:“怎么可能,若是真的,为何我却没有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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